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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傳》第19章
第三部第十九章

上位貴族不經國家特別授權,不得擁有成建制的重步兵、重騎兵。非公國公爵私兵不得超過五千人,候爵私兵不得超過三千人,伯爵私兵不得超過兩千人,子爵私兵不得超過一千人,男爵私兵不得超過八百人。如果違反此項規定,則視同此貴族背叛國家。

——摘自《采邑制度》

第二天早上,馬迪爾率著他的親兵護衛,也就是後人被人們稱之為狼牙的部隊向英格蘭尼的營地襲去。

由於阿拉卡將大量的物資全部轉送到了吾爾漢,因而馬迪爾部的裝備非常精良。這支部隊清一色騎著高頭大馬,身上背著弓箭,腰部挎著一把重劍。哈伯祖上以弓箭聞名,可惜如今弓箭手的作用似乎越來越低。哈伯家族對於重現往日的輝煌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渴望,因而對弓箭手的優劣進行了相當詳細的研究探討。這支部隊實際是馬迪爾以父親、祖父、曾祖父等幾代人共同的思想結晶略加修改組建而成的。

馬迪爾對這種裝備的騎兵也很具有信心,今天第一次將這支弓騎兵拉出來,也是為了測試一下實戰的效果。他看著身邊的這支花費大量心血打造出來的弓騎兵,心裏滿是自豪。祖上的光榮馬上又可以重現了。

馬迪爾率領著這支親衛隊朝著英格蘭尼第十七兵團的營地逼近,營地裏閃出了三個小隊的輕騎兵向馬迪爾的部隊沖過來。馬迪爾馬上率領著部隊向後撤退,但速度比對方稍慢一點。敵人的騎兵見馬迪爾部以普通速度後撤,大叫著加速追來。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敵人越來越近了,馬迪爾似乎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敵人的喘氣聲。

“射擊!”

親衛隊多是由平民組成。身為貴族的騎士由於根深締固的傳統,對於弓箭有一種天生的抗拒心理,更何況是在馬上射箭呢?出身平民的騎兵雖然也對弓箭並不在行,但經過多日來的苦練,親衛隊的士兵多數都達到了見習弓箭手這一職業標準。在這種近距離的攢射下,敵人紛紛落馬。沖得較近的大隊長被馬迪爾特別照顧,連株兩箭分別射中了他的咽喉和心臟。

以愛克斯大陸的騎士精神論,騎士們並不喜歡弓箭這一武器。騎士甚至對於衝擊長矛手組成的防禦陣地時將武器投擲出去都頗有微詞。事實上,英格蘭尼這一大隊騎兵雖然看見了對方背上的弓箭,但他們並沒有預料到會遭受這樣的打擊。輕騎兵的鎧甲根本就擋不住敵人的利箭,在第一輪打擊後,他們就損失了超過十分之一的人馬。

弓騎兵們繼續對著輕騎兵們射箭。隨著如同死神撥動豎琴一般的密集而又清脆的弓弦震動的聲音,一支支利箭穿透了那些騎兵們的胸膛和咽喉。

輕騎兵們在彷徨了片刻後,終於放棄了這一項不可完成的任務。輕騎兵們覺悟到。在追上弓騎兵之前,數量不到三百的輕騎兵只能算作他們的箭靶。特別是頭盔上插著紅白兩色羽毛的那個敵方首領,每一聲弓弦響起,就有兩到三個同伴失去生命。沒有任何人號召,輕騎兵不由自主紛紛拉轉馬頭向營地逃去。被追逐的一方迅速改變了他們剛才在戰鬥中的地位,竟然拉轉馬頭向逃潰的輕騎兵追殺過去。

被追逐的輕騎兵們隨著弓弦聲越來越少,似乎他們的祈禱靈驗了,從英格蘭尼第十七兵團大營中沖出一個聯隊的輕騎兵向馬迪爾撲來。

當敵人沖到一定的距離後,馬迪爾沉著地一聲令下,弓騎兵們又與對方玩起了追逐的遊戲。不過這次馬迪爾卻沒有將沖在最前面的聯隊長射落下馬。事實上馬迪爾的射箭水準已經超過了他的格鬥技,以技巧論,目前他已經達到了高級狙擊手的水準。但是射向敵人聯隊長的連株三箭,居然被對方格開一箭,閃過一箭,只有一支箭射中了左肩。馬迪爾對這次的成果非常不滿意。這次心急了些,在一百米的距離就動手了。如果在五十米的距離內,哪怕對方擁有白銀騎士的實力,也逃不掉馬迪爾的家傳絕招。

箭深深地插入了聯隊長的左肩,從另一面穿出來,疼得他一個哆嗦。這個聯隊長非常勇敢,他稍微猶豫後,打算繼續追擊。不過其餘的輕騎兵卻承受不了這種心理壓力,紛紛回撤。受傷的聯隊長也被部下簇擁著逃回了營地。至此,英格蘭尼的輕騎兵們還未與馬迪爾正式交戰就損失了一百多名騎兵。

馬迪爾將近衛隊帶回營地補充箭支後,繼續對英格蘭尼第十七兵團營地進行騷擾。他似乎與十七兵團結下瞭解不開的深仇,不停沖到營地的近處以弓箭射擊。馬迪爾甚至用火箭來招待那些被騷擾得疲憊不堪的士兵們。十七兵團兵團長梅薩山拉性格持重,他命令部下沒有得到確切命令時不得出擊,僅僅要求魔法師和弓箭手防備敵人的騷擾。

到了第三天,這個營地的英格蘭尼士兵已經做到了對馬迪爾這支弓騎兵視而不見的地步。只要這支弓騎兵不靠近營地四百米以內,放哨的哨兵完全對他們無動於衷。事實上,狼牙部隊在昨天已經整整休息了一天。昨天跟在馬迪爾後面的只是拉庫裏麾下的輕騎兵臨時背著弓隨著他去敵人營地附近閒逛罷了。

中午的時候,馬迪爾率著衛隊繞到了營地的另一方離營地一公里多的地方。這一面的士兵只是冷漠地望著他們,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八月份的太陽實在太熱,有名哨兵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抬頭看著天上的烈日,在強光的照射下,不由地眯起眼睛。他忍不住腹誹馬迪爾。中午小寐一會兒多好,這些弓騎兵卻在烈日下曬太陽,該不是會他們的長官神經出了什麼毛病吧?

就在敵人在夏天的中午紛紛昏昏欲睡時候,馬迪爾卻騎著閃電沖到了卡敖奇城下,飛快地向城上射出一支響箭。汗血寶馬的無愧天下第一名馬的稱號,當英格蘭尼人集結著沖出營地之前,馬迪爾騎著閃電又回到了親衛隊的中間,五公里的來回只用了七、八分鐘。剛剛離開營地十幾米的英格蘭尼輕騎兵驚疑不定地望著馬迪爾這隊人馬,卻又遲遲不敢發起攻擊。

馬迪爾沖著敵人的方向輕蔑地一笑。

“任務完成了。大家回營休息吧。”

當天下午,紮吉元帥趕到第十七兵團的營地。紮吉元帥把他們列成了方陣。在方陣中間,是最初迎敵的三個小隊和後出去的一個聯隊的輕騎兵士兵。這些人已經被解除了武裝,他們滿臉羞慚、垂頭喪氣地站在中間,接受紮吉元帥發表責備他們的演說。

看到這些倒楣的輕騎兵頭越垂越低,紮吉元帥宣佈。

“我現在要重新恢復我們祖先極少採用的長官負責制。既然你們做出了這樣令全軍感到恥辱的事,被僅僅一百人的隊伍嚇得逃跑,而且由於你們愚蠢的行為竟然導致敵人對卡敖奇傳達了資訊,我不得不對你們處以這樣的刑罰!先出擊的第二聯隊第三大隊隊長已經戰死,一起戰死的還有第一小隊隊長。所以第二聯隊第三大隊第二小隊隊長、第三小隊隊長必須處死,第一小隊全體處死!至於後來出擊的第一聯隊,只處死其聯隊長範萊。為了懲罰這些膽小的人,處死之前執行鞭刑。”

中間的一千二百多人慚愧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他們的臉已經白了,有一些人眼中淌下了悔恨的淚水。隨同紮吉元帥一起來的還有資歷較深的幾位兵團長,這幾位兵團長還有身份較高的貴族對紮吉元帥進行懇求,但紮吉元帥不但拒絕撤銷這一嚴酷的命令,而且下令必須在天黑之前進行這項殘酷的處罰。紮吉元帥面無表情地站在高臺上注視著行刑過程。

這一刑罰之所以在歷史中沉默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是因為這可怕的刑罰偶爾會落在曾經英勇地進行戰鬥,對他的同伴們的潰逃毫無過失的勇士身上。這就使十七兵團產生了極為深刻而沉痛的印象,在砍下近一百顆頭的執刑最後階段,發生了一次悲痛的插曲。被十七兵團公認為最勇敢的輕騎兵,年僅二十七歲的聯隊長範萊引起了所有人極度的同情。範萊十六歲就加入了英格蘭尼國防軍,在十一年的戰鬥生涯裏,他獲得的勳章多達十二枚。整個十七兵團裏只有兵團長梅薩山拉獲取勳章的數量比範萊更多。這個勇敢的青年在眾多人悲傷的注視下來到了紮吉元帥的前面。他的臉色慘白,但是神情卻象往常一樣堅定。

“您所採用的長官責任制,對英格蘭尼不僅必要,而且有益。但是紮吉元帥,您跟我的戰友一樣,知道我不是一個懦夫。雖然我最終隨著部隊退回營地,但是那是因為前面潰逃的士兵影響了我們聯隊的士氣。後來沒有再出擊,是因為擔心會損失太多的士兵。”範萊突然提高了音量,並扯開了衣服,露出胸前十幾處傷痕。其中幾處很大很深的傷痕證明,範萊幾次接受過死神的邀請,只是最後他仍然堅持著回到人世。由於動作過大,左肩的傷口迸裂,汩汩地流出鮮血。

“我不是膽小怕死的人!所以希望在接受死刑前不要讓執刑者鞭打我。”

紮吉元帥令人難以察覺地皺了皺眉,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點點頭。

“由於這次敵人將重要的情報傳給了守城的人,所以必須有人負責。可惜我不能保存你的生命,不過我可以赦免你死前接受鞭刑。”

“他不能死!”一個士兵從中間的行列中跑了出來,由於悲憤,胸膛劇烈地起伏,他流著淚用嘶啞顫抖的聲音叫喊著。

“我是聯隊長的親兵,當時大家都對敵人害怕了,在救回第二聯隊第三大隊的兄弟後,聯隊長領著我們繼續追擊敵人。但是敵人邊跑邊向我們射箭,由於恐慌,很多人沒得到聯隊長的同意就開始撤退。我也是曾經獲得過兩枚勇氣勳章的老兵,但仍舊因為害怕這種情況而逃跑。當時我和其他幾個親兵簇擁著聯隊長,使他不由自主地隨著人流撤退了。我是逃兵中的一員,也是簇擁著聯隊長逃跑的人。聯隊長是無辜的,我願意替他死!”

範萊與他的親兵申明自己才是應該被處死的人,都要求砍下自己的頭。紮吉元帥無視他們之間的激烈競爭,命令行刑官將範萊押上了刑場。

當行刑官正準備對范萊行刑時,軍團中成千上萬個戰士眼孔收縮了,他們的臉上顯出憐惜的表情,眼眶裏滿是淚水。這時,范萊對戰友們喊到。

“如果你們認為我的死是不公道的,如果我的厄運引起了你們的同情,我希望你們寧可死,也不要在敵人面前轉身逃命。”

“我們發誓……我們發誓!……”整整一個兵團的人同時怒吼。

“我們對所有的神發誓!……”

在這神聖而莊嚴的誓言聲下,範萊轉過身把光光的脖子伸到行刑者的斧子下,咕噥了一句“行刑吧。”

那個行刑者以迅速而又精確的手法對著那光光的脖子砍了下去,鮮血一下子噴射到地面上,那顆棕發的頭在全兵團恐怖而又惋惜的叫喊聲中滾落下來。

紮吉元帥轉過身子,遮掩著臉上撲簌簌地滾下來的淚珠。

第三部第二十章

阿朗佐.阿科尼奧對待戰爭有著自己的觀點,他曾經說過。

“能夠不戰自然最好。如果真需要付諸一戰的話,就一定要戰勝。”

阿朗佐.阿科尼奧的確正如他所言,在他的一生中從未輕啟一戰,但每戰必勝。阿朗佐雖然不曾在神聖大帝麾下參加過任何戰鬥,但是在世人的心目中,他卻是最佳的名將之一。

此人武技出眾、機變多智,遠慮深謀,可謂全材。

——摘自《名將錄》

士兵們相互交頭接耳傳遞他們的最新消息。

“知道嗎?馬上就要決戰了。”

“我早知道了。如果這次能夠將英格蘭尼征西大軍擊潰,塞斯就可以解放了。”

“好象敵人比我們多啊。”

說這句話的年青士兵被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兵毫不留情的駁斥。

“我們的將領可比英格蘭尼那邊厲害得多。我們肯定會打贏的。”

不過閒聊士兵的長官卻沒有相應的閒情逸致。各級長官不停地參加各種會議,接受上級向他們傳達的作戰批示。主營地的傳令兵神色疲憊地來來往往,他們現在是最繁忙的人。

大多數塞斯的貴族們已經明白各項命令的決策者實際上是阿朗佐親王。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目前這種狀況,他們也毫無辦法。貴族們並不怨恨馬迪爾將兵權交給阿朗佐親王,雖然他們不願意承認,但幾乎所有的人私下都認為親王殿下才是真適合擔任主帥的人選。既然馬迪爾獲得了聯軍主帥的名義,貴族們也就不再進行更多的苛求。

英格蘭尼的軍隊這兩天進行了頻繁的調動,圍困卡敖奇的部隊分別向征西元帥的主營彙集。明眼人都看得出,英格蘭尼征西元帥紮吉.雷洛已經決定與塞斯聯軍進行決戰了。

在阿朗佐親王的主持下軍隊重編還算順利,整編後,塞斯聯軍主要戰力由公爵近衛軍和五個兵團組成。原來的公爵近衛軍、第一、第二兵團以及一些小貴族的私兵合編為新的公爵近衛軍,共計五個聯隊。馬迪爾兵團得到第一兵團的番號,約八千多人。白瑞拉兵團為第二兵團,共計九千人餘人。阿朗佐兵團為第三兵團,共八千多人。薩弗斯兵團為第四兵團,五千多人。史蒂夫兵團為第五兵團,七千多人。雖然法蘭西斯人為第二兵團和公爵近衛軍派出了許多教官,可惜時間畢竟太短。軍隊在訓練、融合等方面還存在問題。對於塞斯聯軍來說,這一戰無法避免或推遲。畢竟當初塞斯各地的貴族來此都是為了解救卡敖奇,如果避戰,卡敖奇必定會失守。這樣的結果沒有哪個塞斯人能夠承受。

就這樣,在士兵及中、下級軍官渴求一戰,而高級將領希望能夠將決戰期推遲的心態下,塞斯軍聯軍主力終於在大陸曆1418年9月11日在卡敖奇西郊與英格蘭尼西征大軍列陣對持起來。雙方在戰場上投入的兵力為。塞斯軍近四萬三千人,英格蘭尼軍五萬八千餘人。

阿朗佐的坐騎也是一匹汗血寶馬。這匹馬通體雪白,但在四蹄向上三寸卻為黑色。英格蘭尼軍在對面一公里處正排列著陣型。阿朗佐坐在汗血寶馬上望著對面黑壓壓的士兵,陷入了沉思。兵者,國家大事,生死根本,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雙方兵力間的差距有一萬二千人,如果僅僅是兵力的上差距倒也不值得特別憂心。塞斯聯軍中,私兵與義勇軍占了多數,這些士兵雖然士氣可嘉,但是戰鬥力與正規軍相比有一定差距。而且那些私兵和義勇軍在大規模作戰訓練方面幾乎是空白。即使是阿朗佐部的兩萬一千人,其中有八千多人是進入塞斯後就地徵收的塞斯人。裝備方面的差距也令阿朗佐不得不正視。塞斯貴族的步兵們差不多都是輕裝步兵。輕裝步兵的武器是小型的盾牌和短劍,與正規步兵比起來,那種小型的木制甚至藤、竹所製成的盾牌根本就擋不住重劍的劈砍。唯一可以值得欣慰的是。將領的素質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對此彌補。

塞斯聯軍陣前,戰馬開始躁動,無形肅殺的氣氛,漸漸便彌漫於天地間。忽地,低沉卻震耳的號角聲響起。響徹天地!那是進攻的號角。號角的聲音將阿朗佐從沉思中驚醒。

英格蘭尼第二十三重步兵兵團試探性地前進了。敵陣的重步兵與弓箭手結成方陣向前緩緩移動。這些重步兵裝備著精鋼制的鎧甲站在最前方,士兵手持著超過一人高的鐵制盾牌。在物理防禦方面,重步兵是愛克斯大陸最強的兵種。在持盾手的身後的是兩排弓箭手。為了戰鬥的需要,在步兵的身後則是穿著紅色或白色長袍的魔法師。這些魔法師的數量遠遠地超過了一個兵團所應該配備標準。從數量上講,隨同第二十三重步兵兵團進攻的魔法師占了征西軍中魔法師總人數的四分之三。這種陣型是性格沉穩的紮吉元帥的最愛。採用這種攻擊形式,在擁有最大的防禦效果的情況下能夠對敵人施以魔法攻擊。

英格蘭尼步兵方陣在距離塞斯聯軍不到四百米的距離停下了。魔法師們躲在重步兵的身後開始他們的工作。

進攻一方的魔法師選擇了相同的魔法,他們合力制做出的一百多個熊熊燃燒著的巨大火球發出雷一般的響聲。空氣仿佛灼熱而沸騰,熱風熏得人發昏,然後一齊飛向塞斯聯軍的陣地。早已默默做好準備的塞斯聯軍魔法師馬上布下了結界。巨大火球與結界相撞,在空中迸發出華麗的軌跡。在夜間僅憑視線,普通人很難區分這種景象與放焰火有什麼差別。但是巨大爆炸聲的轟鳴震聾了雙耳,使身體也在音波中震顫,這一切讓塞斯聯軍的每個戰士都清晰地意識到自身正處於殘酷的戰場。在這樣的魔法攻防戰中,防守方必須平均佈置結界,雖然每消耗對方十個單位的魔法力而自身只損耗四個單位,但是這麼多的攻擊性魔法攻擊結界的同一點時,卻有漏網之魚進入結界保護的範圍。這些巨大火球落進毫無防備的士兵群中,一刹那使這些士兵覺得天空變得異常明亮,眩得人睜不開眼睛。被四處濺落的火星灼傷的士兵勉強恢復視力和聽力的時候,刺痛的雙目所反映出的畫面是燒焦的屍體,而仍在嗡嗡響的耳朵裏則是受傷同袍淒厲的慘叫聲。對於這些普通士兵來說,這種場景不應該存在於世界上,而應該是身處在地獄的景象。

普通士兵們士氣受到一定的打擊,而那些以博學著稱的塞斯魔法師們也對目前的情況非常吃驚。在他們魔法對抗的經驗中,只有當一方的魔法完全破壞掉對方的結界才會造成結界內生物受到傷害。這便是沒有參加過大規模戰役的戰士與魔法師共同的悲哀了。在大規模戰役中,攻擊一方的魔法會將所有的魔法對著同一點進行重複攻擊。這種情況下,雖然攻擊方所耗費的魔法力遠遠多於防守方,但是可以對結界內的士兵造成傷害。士兵數量上的損失雖然對於幾萬人的戰役來說基本沒有影響,但是士氣卻不可避免地急速下滑。有時候,他們為了躲避迎面撲來的火球,往往會導致陣形出現混亂。

阿朗佐無奈地看著即將產生騷動的本陣。從法蘭西斯跟來的老兵們為了壓抑出擊前有些緊繃的神經,或者舔舔唇,或者吞咽著唾沫。老兵們雖然出於本能仍舊或多或少免不了產生驚恐的情緒,但經驗豐富的老兵知道,如果為了躲避魔法的傷害而導致陣形混亂,那麼在戰鬥中生還的可能性將大大地降低。老兵們握著兵器的手仍然象平時一樣堅定,但是沒有參加過這種大型戰役的塞斯士兵開始騷動。如果被十倍於他們敵人包圍,這些滿腦子光復塞斯的戰士或許不會害怕。但是對於這種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情況,從來沒有過類似經驗的塞斯士兵卻不安起來。

“哪位將軍前去擋一陣?”

“我!”阿朗佐話音未落,拉庫裏一躍而出虎吼。

“操他媽!跟老子上!”

拉庫裏為了追求速度,身上只穿著簡單的皮甲,這種皮革製品在戰爭中的防禦效果極為有限。拉庫裏扯開皮甲和上衣向天空一扔,赤著上身當先沖出。跟在他身後的,是被他瘋狂操練過的一千輕騎兵。

瘋狂的操練效果在戰場上顯示出了成績。拉庫裏聯隊的三個大隊以三叉戟的形狀向敵人的步兵方陣沖去。冒著各種攻擊性魔法和箭雨,輕騎兵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沖到了重步兵的面前。幸運之神象往常一樣眷顧著“好運的拉庫裏”。當拉庫裏旁邊的騎兵一個接一個中箭乃至摔落下馬的情況下,拉庫裏居然毫髮無傷地完全了這段驚險之旅。拉庫裏大吼一聲。

“步兵方陣的後方就是那些魔法師,大夥沖過去殺個痛快!”

重步兵採取方陣掩護魔法師進行攻擊必須有兩個先決條件。其一,隨著步兵方陣進攻的魔法師必須比對方的更強,迫使對方的魔法師採取防守。其二,由於雙方相距太近,以騎兵的衝刺速度,很短的時間就可以沖到敵人面前。為了彌補這種缺陷,前方的陣地的指揮官必須有足夠的應變能力。

拉庫裏的輕騎兵就和英格蘭尼重裝兵團殺作了一團,一群群的騎兵象海浪衝擊岩石一般,撲向身著純鋼制重鎧的重步兵,但隨即也象浪花一樣四散開來——對於全身上下都包裹著重鎧的重裝長矛手來說,普通的攻擊造成的傷害極小。那些重鎧長矛兵將手中的長矛柄牢牢地駐在地上,組成了一道死亡的籬柵。

訓練重步兵比重騎兵的價格便宜很多,但是與輕騎兵比起來,由於精銳的重步兵必須全身著純鋼制重鎧,而且這些士兵本身必須有非常好的體格,因此一個重步兵聯隊並不比一個普通的輕騎兵聯隊便宜多少。對於塞斯這樣大小的公國而言,成建制的重騎兵和重步兵,是一種相當昂貴的奢侈品。拉庫裏聯隊的輕騎兵雖然勇敢,但第一次真正面對這些全身被鋼鐵包裹的敵人時,仍然免不了手忙腳亂。遭受重挫後,英勇的輕騎兵們以血肉之軀在重步兵陣中撕開了一道口子。剩下的輕騎兵們拼命擠向那道裂口,試圖將戰果擴大。在打開缺口沖進敵人陣內後,拉庫裏的部隊形勢反而更加困難。巨大的損失迫使他們放棄了繼續突擊的打算,騎兵們圍成兩個圈子與重步兵們撕殺。幾百人圍成一個兩層的小圈子左旋右轉,外側的騎兵看見機會就殺出去,而外側的騎兵則補上這個缺口。不到十分鐘,拉庫裏的人已經損失了一半,圈子不成圈子。拉庫裏看著身邊的戰士一個接一個被敵人用長矛刺下馬殺死,對著敵人大吼。

“誰是這裏的頭,你們的將領在哪里……膽小的人!…………到這兒來啊,膽小鬼,跟我面對面的交手!用你的重劍,用你的長矛或者任何武器跟我這個見習騎士交手!你怕了嗎!膽小鬼,來和我拉庫裏交戰!你在哪里?……”

英格蘭尼的前鋒指揮官烏斯在英格蘭尼軍隊中服役了二十五年,他的經驗、勇敢、應變能力以及他的服役期都應該使烏斯取得更高的官銜,但是魯莽的脾氣卻使他在少將這一位置上連續待了七年。

烏斯用強有力的手在圍攻那些剩餘輕騎兵的大群重步兵中間替自己開路。他一面找尋這個向他挑戰的人,一面喊到。

“喂,卑鄙的塞斯人!你把膽小這個稱號留給你自己吧。是誰不肯與我們英勇的英格蘭尼人正面交戰,只敢偷偷摸摸打遊擊?膽小這個詞是你們塞斯人最好的形容詞。我,烏斯來了……你打算怎麼樣?”

烏斯說完了這些話就和拉庫裏交起手來,因為拉庫裏已經喘著粗氣向他猛撲,一面氣憤地喊叫。

“我要用我的長矛將你刺穿……讓你這個躲在士兵身後的將領為我的部下償命!”

拉庫裏輕侮的話激起了烏斯的怒火,身為風劍士的英格蘭尼少將防住對方瘋狂的進攻後,轉守為攻。

烏斯一劍挑開拉庫裏的長矛,以飛快的速度刺向拉庫裏的坐騎,只一劍便刺中了拉庫裏坐騎的氣管。拉庫裏還來不及為自己及時跳下馬而慶倖,烏斯又一劍就劈飛了拉庫裏的長矛。正為長矛被敵人的重劍劈飛而羞愧,烏斯卻不願意留給拉庫裏更多的時間自怨自艾,他又一劍刺向拉庫裏的咽喉。拉庫裏僅僅看見一道白光一閃,下意識地躲閃,肩頭便遭受了重創。怒吼一聲,拉庫裏試圖撲向敵人用拳頭反擊,卻被烏斯矮下身子順勢砍中了大腿。受傷的右腿不足以支撐他巨大的身軀,拉庫裏不甘願地轟然摔倒。當烏斯準備用最後一劍結束拉庫裏的生命時,兩個輕騎兵沖向了烏斯。其中一個如同瘋子一般奮不顧身地攻擊烏斯,另一個乘著這個機會將拉庫裏搶回輕騎兵組成的岌岌可危的防衛圈。

當烏斯離開自己的位置尋早拉庫裏與之決鬥時,阿朗佐以傑出的眼光察覺了敵人陣地的混亂。對於這種意外的驚喜,阿朗佐向來是不肯浪費的。

“白瑞拉軍團與我部共同出擊!魔法師放棄佈置結界,向敵人陣地施展殺傷性魔法。”阿朗佐的聲音似乎在本陣每個士兵的耳旁響起。

阿朗佐揮舞著重矛向敵人沖去。他英勇的姿態立刻在駿馬背上威風凜凜地顯現了出來。看到阿朗佐親王的英姿,跟在他身後士兵們的士氣象漲潮一樣增高。

由於拉庫裏輕騎兵們英勇的撕殺,英格蘭尼重步兵的陣型已經不象開始時那麼堅固了。得到命令的士兵們快速地向前跑,他們知道,早一刻沖到敵人面前,就可以多一些生存的機會。士兵們以驚人的速度向敵人沖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士兵們就冒著箭雨和魔法攻擊沖到重兵步的面前,大戰正式開始。戰場上充滿了可怕的喧鬧聲、喊叫聲、呻吟聲和武器的鏗鏘聲。

由於第二十三重步兵兵團採取的是密集型陣型,因而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們便被在局部上處於優勢數量的塞斯聯軍包圍了起來。魔法師們在這一情況下受到了一定的損失,他們趕緊躲在重步兵的的中間。

紮吉元帥的幕僚憂心忡忡地注視著戰局,他忍不住向元帥進言。

“元帥閣下,為什麼您不下令支援第二十三重步兵兵團呢?他們被敵人包圍了,士兵們損失很大,情況很不利啊。”

猛烈的夏日下,紮吉.雷洛的臉色更加紅潤了,他冷冷地望去,深邃的眼中似乎沒有一絲感情。紮吉元帥靜靜地、低低地說道。

“第二十三重步兵兵團主要是精銳的重步兵。他們不會那麼快被打敗。再等等,再等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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