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伯爵與妖精》第87章
  (一)邂逅

  妖精,對弗雷德里克•克魯頓來說,是只存在於童話中的生物。

  神奇的,夢幻般的,美麗的,醜陋的……完全是人們憑空想像的不被現實所需要的東西。雖然弗雷德里克對民間流傳的所有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著相當的興趣,並不會對“有人看見過妖精”這種說法簡單地付之一笑。但他卻從未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親身踏進這個不可思議的領域裡。

  雖然在那個時候他真的認為自己遇到了妖精。但事後回憶起來,應該只是受了驚嚇而產生的幻覺吧。

  記得自己當時迷了路。仿佛是在黃昏時分,一個人徘徊在逐漸被黑暗籠罩的原野上。不久發現了的巨石的遺跡。

  透明度很高的茶色立石(standingstone)使人聯想到注入玻璃酒杯裡的蘇格蘭威士卡。那是最優質的煙水晶(smokeyquartzcrystal)。巨大的結晶在荒原上挺直高貴的背脊,隱然排列成一個巨石陣。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看到晶體內側好象在閃爍發光,表面搖晃的微弱光芒變幻出七彩顏色。照映著天空。

  難道是妖精的魔法?他一邊仰視一邊想。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念頭。僅僅注視著那些鮮明的色彩火焰一般糾纏在一起,就會令人感到驚奇和心慌意亂。

  他陶醉在那裡忘記了所有的事。越來越覺得象在夢境中一樣。

  是一個很長的夢吧。他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一動不動地坐在村頭道旁。記得只是在回村的路上,打算稍微在草地上休息一下。

  真的只是休息時假寐了一會兒而已嗎?自己明明感覺還不到一個小時的樣子,回到村裡的旅館卻被告知已經過了六個小時。旅館的主人說,他一定是被妖精迷惑了。

  當地人好象非常相信妖精的存在。據說如果在熟悉的道路上迷失方向,就一定是遇到了妖精。

  是這樣嗎?這種說法也沒什麼不好。和做白日夢差不多是一個意思,同樣是很浪漫的事情。

  弗雷德里克無論如何也無法解釋的事只有一件。那個時候他似乎揀了煙水晶的碎片,結果回去以後就在上衣的口袋底部發現了那個東西。

  難道他所經歷的,不全部是幻覺嗎?

  當時他還只是個學生。與研究所的教授同行,到偏遠地區的小島協助地質調查。前輩們以為他數小時不見人影只是在外邊不務正業地溜達,把他狠狠地訓斥了一頓。那種不可思議的經歷如果說出來只會被當作蹩腳的辯解吧。

  短暫的逗留期間有無數事情要忙,對一個學生來說自由的時間等於沒有。根本無法去確認那個地方的存在。

  也許朋友說的對,就算有煙水晶的立石也老早就被偷光了吧。

  他牽掛著這件事離開了小島。此後的大學生活更加忙碌,這件事也漸漸被趕到了記憶的一隅。

  五年後,弗雷德里克在劍橋大學取得博士學位,成為礦物學專家。二十八歲的他如今在劍橋的高等專門學校在籍,以研究員的身份執教。

  使他再次想起了那件事的,是同事偶然提到英國產煙水晶的時候。

  據那個同事說,蘇格蘭的高原地區的確存在煙水晶的產地。但最大的煙水晶卻產自與高原相隔甚遠的群島。

  這種結晶被某個島上的氏族世世代代看作十分重要的東西。根據他們的傳說,那是來自妖精的禮物。而且氏族長好象十分肯定同樣的東西應該在各個島嶼都有。

  在高原的群島裡,還存在不為人知的煙水晶礦脈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弗雷德里克看到的煙水晶立石,難道是現實嗎?

  重新回想起過去的經歷,他產生了作為一個礦物學家的強烈興趣。

  當時大學正臨近暑假,他幾乎立即決定了要再次探訪那個島。

  對英格蘭人來說,群島幾乎就像是世界的盡頭。會有這樣的印象並不奇怪,因為那是一片只有大西洋刮來的狂風肆虐著的,幾乎寸草不生的貧瘠土地。

  連作為蘇格蘭人的弗雷德里克,都覺得這裡完全不像蘇格蘭。物件他一樣的南部低地人來說,北方的高原地區由於語言和文化都不同,幾乎就和異國一樣。更加靠近邊境的高地由無數獨立的島嶼組成赫普裡蒂斯群島,相信身處偏遠地區的外赫普裡蒂斯的人民,生活會更加艱難吧。

  弗雷德里克再次來到了隸屬於外赫普裡蒂斯諸島之一的那個島嶼。

  島上最大的城市是個靠漁業繁榮起來的港口城市。但如果從那裡再向內部行進,就好像忽然之間與世隔絕一樣。

  馬車沒完沒了地顛簸,不見人影也沒有家畜,只能看到沒有道路和樹木的荒野。一望無際的地平線上偶爾會出現立石的身影,讓弗雷德里克產生了置身異界一樣的奇妙感覺。

  類似的林立巨石在英國各地隨處可見,甚至弗雷德里克的故鄉也有。年幼的時候曾聽人說,那是遠古時期妖精界入口的遺跡。

  瞭解真相的人們早已作古,這個謎團也許永遠不會被解開了吧?弗雷德里克這樣想著,數小時後便到達了小村。這個村落幾乎仍然是五年前的樣子。恐怕這裡從幾百年前起就完全沒有過變化。

  旅館的白色牆壁,坐在一層的酒館抽煙的老闆,也都與五年前一樣。老人發紅的臉上早已刻滿深深的皺紋,看不出又老了五歲。

  「請問,還有空房間嗎?」

  老闆瞥了一眼只提著一件行李的弗雷德里克,很地快說了句什麼。是高地語。他突然想起,在這個旅館裡能說英語的只有這家的長子。弗雷德里克不懂高地語。怎麼辦才好?

  「要投宿嗎?請稍等一下。房間馬上就準備好。」

  是完全沒有高地口音的純正英語。他循聲望去,一位坐在小酒店裡的女性正看著他莞然微笑。

  她用彩色方格圖案的圍巾嚴密地包覆住頭髮,穿著灰色的衣服。由於打扮過分樸素的原因,乍一看好像是個中年婦女。但從轉向他的臉可以判斷,她其實只有二十歲左右。

  她露出毫無戒心的笑容。是個相當的美人呢。弗雷德里克不記得從前對別人的姿容是否有過類似的感想。

  旅館的老闆送來啤酒後就上樓去了。她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你是英格蘭人?」

  她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是因為在這種偏僻的地方看到陌生男人而感到新奇嗎?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久沒理髮了。頭髮亂蓬蓬的不說,土氣的單邊眼鏡一定害他看起來很傻。洗得發白的竹布襯衫也沒有熨過,同樣皺巴巴的外套怎麼看也不像是有正經職業的人穿的吧。

  弗雷德里克今年已經二十八歲。因此恩師,同事,父母和親屬都為他的婚姻大事十分操心。不幸的是,在聚會等場合被介紹認識的女性,總是一瞬間表現出對他做出評估的樣子,然後就靜靜走開。也許她們承認他具有作為學者的優秀才幹,可對女性的魅力與之完全不成比例。

  弗雷德里克頭一次這樣被女孩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看,感到十分不自在。

  「實際上,那個,我也是蘇格蘭人。」

  「那麼是低地人吧。這一帶人認為除了高地人以外都算英格蘭人。」

  圍巾邊緣露出幾乎和皮膚的顏色一樣淺的金髮。瞳孔是淡淡的天青色。

  北部群島的人大多有著金髮,白皮膚,高個子這些顯眼的北方特徵。同樣說高地語的凱爾特人後裔雖然也有些同樣的特徵,但是他們大多有北歐維京人的血統。

  「我叫奧蘿拉•馬齊魯。請多關照。」

  她爽快地伸出手。

  「啊……謝謝。我是……弗雷德里克•克魯頓。」

  她的手握起來很溫軟的感覺,在她胸前閃耀著價值不菲的海藍寶石掛件。不會是這家人的女兒吧?

  馬齊魯這個姓,是這個島主要的氏族之一。在高原地區,一個氏族的族長就象地主一樣,歸屬其名下的佃戶都具有同樣的姓。能說英語就證明她並不是佃戶吧,應該是族長家的人。

  「為什麼到這種偏僻的村子裡來?」

  「啊,我想來…看立石。」

  「那些遺跡?」

  「是的,我很喜歡石頭。」

  這樣的話一般人聽到都會覺得很困惑吧,他慌忙加了一句。

  「用來做礦物學的研究。」

  但是奧蘿拉卻絲毫不感到意外地微笑著。

  「礦物學?還有那樣的東西啊?」

  「實際上並不算單獨的學科。是屬於博物學的領域,單純地尋找全世界所有種類的石頭並加以命名的學問。但是即使同樣種類的石頭,也會有完全不同的顏色,不僅僅是象鑽石一樣很早以前就有人命名的寶石,就算是道旁的石塊,土,甚至沙,當然還有立石,不管什麼都可以成為研究的物件。而且,地底下還存在未知的領域,說不定會有誰都沒見過的礦物長眠著。通過研究一塊礦石可以明白各種各樣的事。譬如生成的物質和性質,產生時周圍的環境和年代。誰都沒有見過的無法溯尋的地底當然更加深奧。那樣考慮的話礦石的研究可以說是永無止境……」

  弗雷德里克突然回過神來,立刻尷尬地閉上了嘴。和平時一樣,只要提起關於石頭的話題,他就會滔滔不絕完全不考慮時機和場合。

  「……那個,真抱歉。」

  「你說了什麼奇怪的話麼?為什麼道歉?」

  弗雷德里克驚奇地望著不解地歪著頭的她,拘謹的感覺慢慢消失了。

  「可以問個問題嗎?」

  「啊……當然,請。」

  「你還沒結婚?」

  「沒有。」

  「啊啦,你袖子上的鈕扣掉了。」

  他注意到她正在一動不動地盯著他袖子上的裂口,急忙試圖把它隱藏起來,但很快意識到這樣做已經毫無意義。

  「我來替你縫上好嗎?把它給我吧。」

  「這個,哦,您哪裡的話。」

  「很快就會弄好的。」

  弗雷德里克驚慌起來。如果脫了外套,破爛不堪的襯衫就會一覽無遺。他浮起一種走投無路的感覺。

  大學宿舍的阿姨也是這樣喜歡親近人的態度。如果是從做學生時就開始照顧他的那個老婦人還好,但要在初次見面的年輕女性面前半裸卻不由得使他臉上發熱並且心跳加速。

  「那個,真的,不用麻煩了。」

  她被頑固地拒絕,放開了手,卻仍舊笑嘻嘻地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

  「那我可以再問個問題嗎?」

  他安下心來點點頭。

  「你要在這兒呆多久?」

  「這個,找到立石馬上就走。」

  「是嗎?」

  仍然不敢確定煙水晶的事到底是不是夢。弗雷德里克一邊等候,一邊對連珠炮一樣不停發問的奧蘿拉講解它的規格和特徵。

  他不禁想到,在不見一個客人的小酒店裡坐一整天,她也許感到很無聊吧。她面前的桌子上既沒有啤酒也沒有蘇格蘭威士卡,只放著茶杯和一本書。

  正躺在椅子上伸懶腰的是她的貓嗎?那是只長著成簇灰色長毛的貓。

  「立石嗎,也許是我記錯了,但是我好像有聽到哪裡有這樣的遺跡。改天我可以帶你去哦。」

  她有這樣的空閒嗎?就算是有,她也是個非常熱心的人。

  不管是承領女性的好意,還是像這樣引起女性的興趣,都是弗雷德里克從沒遇到過的事。

  正在這時門開了,走進一個抱著小孩的女人。她一邊哄著哭個不停的寶寶,一邊不安地環視店內,視線很快停在奧蘿拉身上。

  奧蘿拉象會意一樣站起來,和女人親切地交談,然後居然用老師對待學生的語氣對年長的女人說教。她從女人手上抱過小寶寶,在它耳邊低聲說著什麼,聽起來好像咒語一樣。小寶寶立刻停止哭泣,那難道是魔法嗎?

  奧蘿拉把小寶寶還給那個母親,送走這對母子後,又回到弗雷德里克身邊。

  「抱歉,不能陪你聊了。我突然想起得去採集驅魔用的藥草。」

  驅魔?是他聽錯了嗎。語言不同的外國人,有時確實會使用奇怪的英語。

  「那麼再見吧,克魯頓先生。」

  她忙著做準備,並召喚裡面椅子上躺著的貓。

  「尼可!」

  灰色的貓驀地跳起來,抱起桌子上的書,用兩隻腳快速邁起碎步。

  那本書是……那只貓的?多麼愚蠢的想法。

  像紳士一樣打著領帶的貓,似乎感到了他的視線,忽然將橄欖色的瞳孔轉向弗雷德里克。

  兩人四目相對,在弗雷德里克不知為何緊張地眨眼的瞬間,那只貓突然憑空消失。

  它一定不過是快速跑開罷了,當然應該是用四隻腳。大概是長途跋涉過於疲累了,他取下眼鏡揉揉眼角。

  「她是說,……藥草嗎?她是做什麼的?」

  「是妖精博士,先生。」

  旅館的長子一手抱著裝魚的筐子走向櫃檯。弗雷德里克對這個人還有印象。他比起五年前稍微胖了一些,卻顯出少主的威嚴。

  「奧蘿拉是村長大人的女兒,是我們出色的妖精博士。村民們為了諮詢有關妖精的問題經常到這裡來。」

  「妖精博士……?」

  「是啊,這一帶妖精很多,經常搞惡作劇。那個小孩大概是被妖精掐了一下吧。」

  他像是對這種事司空見慣了一樣。

  ***

  妖精博士的存在,弗雷德里克當然也是知道的。聽說他的祖母年輕時,曾因長了一個無法治癒的腫塊去找妖精博士商量。她遵從妖精博士的指導將供物放在一個圓形土丘上,三天后病就好了。

  與妖精親近並通曉他們的魔法的妖精博士致力於解決妖精和人類之間發生的糾紛,維持著兩者的和平共存。

  從前這樣的妖精博士在社會中普遍存在。但是,席捲倫敦的近代化浪潮也逐漸擴展到了蘇格蘭的城市。西南部的老城已經搖身一變成為英國有名的工業區。從倫敦向北持續延伸的鐵路到達愛丁堡也是早晚的事。

  妖精這種虛幻的人類眼睛無法看見的事物,自然逐漸地被人們遺忘了。

  弗雷德里克無法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存在。理智地說他應該不會相信才對,但是有關妖精的話題卻總會使人產生有些敬畏但很奇妙的感情。

  他在失眠中眺望著窗外這個極北之島的漫漫白夜,只有呼嘯的強風哀號著掃過一無所有的地平線。

  在擁有壓倒性力量的自然界前,人類的智慧和力量都過於渺小。置身於那樣的土地上,就連弗雷德里克也會本能地接受妖精的存在。

  奧蘿拉看得見妖精嗎?能與他們對話嗎?如果是這樣,她說不定真的知道煙水晶的立石在哪裡。

  在睡意襲來之際竟然會有這樣的念頭。他想,我真是個傻瓜。

  由於怎麼也睡不著的原因,弗雷德里克第二天早晨起得很晚。

  他正換衣服時,從外邊傳來了很大的吵鬧聲。

  他向窗外一瞥,一個身體高大的男人正在憤怒地大吼著。與他爭論的是一位淺金色頭髮的……,是奧蘿拉!發生什麼糾紛了嗎?

  即使是那樣,大聲叱責柔弱女性也實在太不像話。弗雷德里克想趕快制止他,忘記了借梳子,只用手指簡單攏了攏就頂著一頭亂髮沖出了房間。

  他走下樓梯時,那個男人正抓住奧蘿拉的手臂把她往酒店里拉。一發現弗雷德里克,立刻用可怕的目光瞪視著他。那是個蓄了濃密紅鬍鬚的地道高原男人。

  「這就是那個什麼劍橋來的教授?」

  聽到話題突然轉向自己,弗雷德里克躊躇了一下。

  他並沒有對奧蘿拉作自我介紹,不過是對旅館的少主和小酒店的客人們說了自己的來歷而已。但對於這種小村莊來說,遠方來的旅客是新鮮的事,一個晚上就會傳遍全村。

  這個紅發男人知道他的事並不奇怪,。讓弗雷德里克納悶的是,為什麼他一見面就出言不遜。

  「英格蘭那種地方跟咱一直沒啥關係。沒想到從那來的人竟然會對窮鄉僻壤的女孩兒感興趣。」

  「什麼?那個……」

  「父親大人,請等等,不是那樣的!」

  是她的父親?弗雷德里克感到很吃驚,他比較著奧蘿拉和那個男人,卻沒有找到絲毫相像的地方。

  「我說的不是這個人!」

  「閉嘴,奧蘿拉。我是在問這個男人,你五年前也來過這個村嗎?」

  那件事也是這裡的少主說的吧?在教授同行的學生中,他好像還記著弗雷德里克的事,

  男人跳起來大吼。

  「啊,果然是那樣的喲,教授!」

  「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弗雷德里克一臉錯愕,紅發男人越發憤怒,大手用力抓住他的前襟。

  「年輕人的心血來潮地到處亂逛,隨便勾搭道上碰見的女孩子,還說什麼要回來接她。你就是這樣的輕薄男人吧!」

  「父親大人!別再說了。」

  「我才不信你是特意回來完成跟我女兒的約定。只是回來拿什麼忘在這的東西吧?要是你膽敢戲弄我這不懂事的鄉下丫頭,就趕快給我滾回去。不然有你好看!」

  弗雷德里克被粗暴地推開,脊背撞上了櫃檯。

  「真的不是他!我發誓!……是別的男性!這位克魯頓先生對那件事完全沒有記憶!」

  「別的男人?現在才假裝否認太晚了吧,小心本大爺把你扔到泥炭田裡活埋。」

  「請您……那個,冷靜一下……」

  「冷靜個屁!勾搭有了婚約的女孩子在你們那兒很流行嗎?」

  弗雷德里克真的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但似乎那個男人並沒有心情聽他解釋。

  奧蘿拉就那樣被拉了出去。在櫃檯裡面注視動向的旅館老闆雖然不懂英語,肯定也有所誤會了。他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可憐巴巴地竦縮著肩膀的弗雷德里克。

  這件事不久也會在村中傳播吧。他會被當作向村長的女兒求愛的愚蠢男人嗎?

  自己繼續住在這裡不會出事吧。

  不過那到底是自己的問題。相比之下弗雷德里克似乎更在意奧蘿拉已經訂婚的事。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