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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芒》第4章
第一集 奇財 第五章 巧遇

夏海書從未想過他與凌傲君之間,除了孤苦相依、親如兄弟姐妹的關系外還會發生什麼。而凌傲君突然打破了這種平衡,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我喜歡她嗎?夏海書心亂如麻,卻怎麼也理不出頭緒。

這是一家檔次較低的小店,店面裝飾普通,並沒有什麼起眼之處,不過店內寬敞明亮,給人一種舒適雅致的感覺。店里並沒有多少顧客,寥寥幾個粗布粗衣的婦女正和伙計討價還價。

「兩位需要點什麼?」一個長相機靈的伙計見到二人進來,馬上熱情地迎了上來。

伙計見夏海書身形高大,眉宇之間自有一股攝人的英氣,相貌衣著雖不出眾,倒也氣度不凡。而他身旁的女子,體態豐盈,容貌不俗。見倆人年齡相仿,一前一後進了店里,于是馬上笑著對夏海書說道:「想必這位公子是想給夫人添置幾件新衣吧?」

「她……她是我妹妹,你找件適合她穿的棉襖給她試試吧,不要太貴的。」夏海書臉色微紅,輕聲解釋道。偷眼瞧了瞧凌傲君,只見她低垂著頭,眼中滿是黯淡之色,夏海書頓時後悔不迭,但話已經說出口,反悔也來不及了,只好輕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了。

「知道了,跟我來吧。」伙計沒有在意夏海書的解釋,聽見他說「不要太貴的」後,語氣及態度立刻來了個大轉變,有些不耐煩地帶著他們往西面走去。

夏海書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馬上冷笑起來:狗眼看人,難怪生意不好!

隨即看見凌傲君哀傷的神色,他的心不免顯得煩亂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說買成服還不如扯幾匹布,自己做要更劃算吧,而現在,她只是微微低著頭,抿著嘴,一字不發。

待夏海書說要出買五件之後,伙計的態度才好轉過來,為兩人介紹各種款式及價格,一時忙得不亦樂乎。由于身材魁梧,夏海書只是根據自己的身材試穿了幾件衣服,為與他體形相近的樸翔買了一件棉袍。而凌傲君與許子豐、許明有及冰璇的身高相差不多,所以她除了挑選自己的衣服外,還不得不為他們將衣服一件一件地來回試著。

依照夏海書的吩咐,凌傲君有些機械地將各式的棉衣穿上又脫下。她面容幹淨,不施粉黛卻依然光彩照人,頭發也梳理了一番盤成了雲狀,配合圓潤適中的瓜子臉型,直有說不出的艷麗動人。即使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皮膚微微有些泛黃,而周身又沒有什麼搭配容貌身形的裝飾,看起來,也絕對是一個令人心醉著迷的美人兒。

她今天是精心打扮後才出門的。以前她還會考慮自己打扮後會不會給夏海書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但今天她是為夏海書刻意如此的,而夏海書卻當著伙計的面如此決絕地打破了她所有的夢想。難道在他心里,我只能是妹妹?想到這,她噙滿在似水雙瞳中的晶瑩的淚珠,一時如決堤的洪水,源源不斷地滾落下來。

夏海書在一旁感嘆不已。凌傲君天生就有一付好身材,無論什麼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像是為她量身定做似的。夏海書實在想不通,他這些年從沒見過她吃過什麼有營養的東西,臉色也是泛著菜黃色,怎麼身材就這麼豐滿勻稱呢?

才在感嘆著,突然瞥見她那張俏臉已是梨花帶雨,夏海書當即一愣。淚水打濕了她的臉頰,滴落在胸前的棉襖上,頃刻間已沾濕了一大片,而飽含淚水的雙眼,更是失去了往日的神採。頓時,一種心如刀絞的刺痛感充斥在了他身心的每一個角落。

他覺得自己心中似掉落了什麼,全身空蕩蕩的。這種感覺讓他難受,同時也讓他醒悟,原來凌傲君在他心目中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想到多年以來的點點滴滴,夏海書心頭一熱,立刻就要把這個令人憐惜的小女子抱在懷里,訴說自己的歉意。

怎奈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卻突然響起:「夏海書,你怎麼在這?」

夏海書聞言,心神一震,暗自苦笑一聲,回頭對聲音的主人躬身行了個禮,恭敬地道:「二少爺。」

來人正是紫金道場的二少爺蘇潛。只見他面容俊秀,肩寬腳長,卓然立在人群之中,也算是個儀表堂堂的美男子,只是那雙輕浮的眼睛卻給人極不舒服的感覺。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尖嘴猴腮的僕役。

「嗯,你昨天的表現不錯,讓我在老爺子那露臉了。以後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蘇潛輕拍一下夏海書的寬肩,微笑著道。

蘇潛爽朗的笑容,讓夏海書的心中頓生感慨:蘇潛枉自生得一付好皮囊,身世地位更是令普通人所望塵莫及,可惜徒有其表,整日如個混混般游蕩在市井之間。

那兩個尖嘴猴腮的僕役跟著蘇潛身後,堆著笑臉連連附和起來,眼中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嫉恨之色。

「二少爺怎麼到這來了?」覺察到兩僕役的神色,夏海書眉頭皺了一皺,笑著把話題岔開了。

對這三人,他並沒有多少好感。蘇潛花天酒地,游手好閒,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自是不說。而他身邊的這兩個貼身的僕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平時阿諛奉承、欺善怕惡,蘇潛所做的壞事,也少不了這兩人的攙合。

蘇潛平時對他老看不順眼,不過他畢竟是一個小小的僕役,所以也沒怎麼受到刁難。而夏海書與這兩人雖同是蘇潛手下的僕役,卻一向不太合群,因為沒什麼大的利益衝突,他做人又低調,為人處世也算圓滑,相處多年,倒也相安無事。此刻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嫉恨之色,讓夏海書即刻生出了提防之心。

「哦,聽說有個美人兒進這個店里來了,所以進來看看。」蘇潛漫不經心地說道,眼睛已向布店掃視了一周。當目光看到凌傲君時,他頓時眼前一亮,泛起一個輕浮的笑容,神情倨傲地問道,「還真有個美人兒啊!小美人,妳叫什麼名字?」

凌傲君此刻正穿著一件墨綠色的粗布棉袍,這是她為許子豐、許明有兩兄弟試穿的衣物。因為他們個頭比她要矮,所以夏海書特意選了一件較小的棉袍,棉袍包裹在身上,卻將她曼妙曲線展露無余。如山峰般傲然聳立的胸脯、如楊柳般細細的腰肢、如圓盤般豐盈渾圓的肥臀,說不盡的誘人心醉。

蘇潛雖年才十八,但浪蕩于風月場所已有數載,也算是閱女無數了。見慣了風塵女子的曲意奉承,媚眼誘笑,萬種風情,再陡然瞧見凌傲君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淒慘模樣,立即挑起他異樣的新鮮之感。

蘇潛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凌傲君跟前,一邊用挑逗的目光盯著她,一邊暗自想道:雖然皮膚不怎麼樣,不過身材與臉蛋,倒是誘人。

凌傲君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向後退了退,卻感到自己纖細的小手突然被一只粗壯的大手牢牢握住了。她忙驚恐地抬頭望去,待看清那人及他眼中投來的深情目光後,她不由欣慰地一笑,原本失去了神採的俏眼立時變得異彩四射。

蘇潛在向凌傲君看去時,夏海書已暗呼不妙,而蘇潛此刻的神色更是讓他心中一緊,趕緊上前緊緊握住凌傲君溫暖如玉的小手,護在她身前,滿臉堆笑地說道:「二少爺,她是小人的內人。」

對蘇潛的品性,他了解甚深,一旦他看上了什麼東西,絕對會想盡辦法弄到手,人也不例外。此刻蘇潛看向凌傲君的眼神,分明充斥著濃濃的欲望。夏海書此刻這麼說,是希望蘇潛能夠念及自己是他門下的僕役,絕了這個念頭。

「哦?是嗎?」蘇潛見凌傲君此時正深情款款注視著夏海書,對他投來的目光渾然不覺,于是瞇起了眼睛,露出淫穢的笑容對夏海書道:「讓她伺候我幾天如何?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夏海書內心一沉,沒有牽凌傲君的那只右手已緊握成了拳頭,但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賠著笑臉搖頭說道:「二少爺的好意小人心領了。雖然賤內乃粗俗之身,但二少爺的要求,小人還是恕難從命。」

凌傲君聞言本是驚恐萬分,但聽到夏海書的答語後,頓覺一股甜蜜的感覺融入到心里,如果不是有外人在旁,相信她早已感動的撲到夏海書懷里去了。

凌傲君的心性單純,哪會有夏海書那麼多的顧慮與想法。多年養成的依賴習慣,使她天真地認為只要有夏海書在,什麼事都可以解決。

「書哥兒這就不對了,二少爺一番好意你怎麼能拒絕呢?」

「對啊,女人如衣服,沒了可以再找。得罪了二少爺,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應該知道吧?」那兩個僕役語帶威脅地說道,眼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笑意。

「畜生!」被兩人的言語一激,夏海書全然失去了平時的冷靜,眼中寒光大盛,舉起拳頭就向那兩個僕役揮去,那兩僕役被他驀然暴出的氣勢嚇了一跳,膽怯地向兩旁閃去,而夏海書舉在半空的大手卻被蘇潛一把抓住了。

蘇潛鐵青著臉,狠狠甩開他的手,怒聲道:「反了你,別忘了你只是個奴才!給臉不要臉,得罪了我,小心我趕你出道場!」

夏海書渾身一震,半天沒再有動作。他倒不是被蘇潛語帶威脅的話嚇住了,而是冷靜之後開始思慮目前的形勢:蘇潛雖是個浪蕩公子,但他的一身武藝卻是自己所不及的。這種欺男霸女的事,他可沒少幹過,此次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現在自己如何才能讓傲君逃脫魔掌?

夏海書想到剛才自己揮拳只是意氣用事,並沒有用上內力,那是否可以憑此出奇不意,讓凌傲君趁亂逃走呢?可是他只學會了一些殘缺的內功心法,並不會什麼具體的招式,真能拖住蘇潛,讓傲君順利逃走嗎?

夏海書九歲那年,在道場對面的街上向一個老乞丐施舍了些許食物。老乞丐為答謝他,送給他一本早已破爛不堪的武功心法,並約定了地點說要教他配合心法的武功招式。可當夏海書按照約定,興衝衝地跑去赴約時,卻不見老乞丐的人了。

也許他是出了什麼事了吧?他從沒想過老乞丐會騙他。他只是一個僕役,老乞丐斷沒有理由這麼做,而老乞丐偶爾展露的恍若飄渺仙人的蒼穹氣息,更令他不做任何懷疑之意。而他依照那本殘破的心法埋頭修煉過後,頓感身心俱舒,隨著年月的加深,似有一股微弱的氣流開始在體內流淌。

夏海書大喜過望,他聽過道場的弟子交流內功修煉的心得,而他們所描敘的內功初成的情形,與自己的感受一模一樣。道場的條規極嚴,沒有場主允許,僕役是不能修行武藝的,一旦查出,便會被視為偷學道場的武藝,一身武功不僅要被廢去,還會被趕出道場。

夏海書心智早熟,自小便夢想通過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成就一番事業。所以,對于意外得來的修武機會自是備加珍惜。為了尋一個隱蔽的練功之所,他巧遇到了凌傲君等人。之後的日子,他一邊埋頭練功,一邊翹首期待老乞丐的歸來。

已經快十年了,老乞丐再也沒有出現過。夏海書的內功也已小成,但那本內功心法的書本身就是殘缺不全的,沒有變化多端的招式積累,再加上無旁人指點,他的修煉也就相當于是瞎子摸象,全靠自己的揣測。

在道場呆了這麼久,夏海書自然明白這一點。而如今,他又實實在在遇到了這個難題,該怎麼辦?夏海書一時手足無措。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段!」 夏海書半天不答話,蘇潛立時凶相畢露,陰森森說出這些話的同時,身體也已拉開了架勢。他略帶嘲諷地冷笑幾聲,左手卷起一道勁風,剎時就向夏海書襲來。

兩個僕役見此,立刻從左右兩邊把夏海書圍住,剛才居然被他的氣勢嚇住,這讓他們有些惱羞成怒。鑒于夏海書身高體大,他們並沒有立即出手,思量著等他被蘇潛制住後,再痛打落水狗。

眼見蘇潛的左手如風卷殘雲般迎面逼近,夏海書把握住凌傲君的手緊了緊,他明白自己已沒有退路了,心下一橫,開始暗中提氣。凌傲君這才意識到危險的到來,早已嚇得花容失色的她,緊依在夏海書身旁,手心也已沁出了陣陣冷汗。

「好熱鬧!二哥,你怎麼會在這里啊?」

香風襲來,蘇潛只覺眼前人影一晃,蘇婉月美麗嬌小的身形便擋在了他的身前。蘇潛趕忙收回手,臉色不自然地抖動一下:「妳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他最不願見到的妹妹蘇婉月!蘇婉月生性調皮,蘇潛在她身上吃過不少虧,她層出不窮的整人手段,讓他深受其苦。而蘇婉月小的時侯特別愛粘著他,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他做什麼,她碰到了都要插上一腳,屢次壞了他好事。

蘇婉月武藝高強,又深受蘇展雲寵愛,蘇潛在多次向蘇展雲抱怨無果後,對她也只能忍氣吞聲。這幾年,蘇婉月倒是與他疏遠了許多,似是對他失去了興趣,又似專注于練功,鮮有招惹他的時候,不過多年形成的習慣,使他每次見到她,就如見到了瘟神一般,惟恐躲避不及。如今在這里見到蘇婉月,他開始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那兩個僕役已把身子悄悄挪到了蘇潛身後,低垂著頭看都不敢看蘇婉月一眼。蘇婉月整人的手段他們也不是一次兩次領教過的,如果不是蘇潛沒有離開,相信他們早就落荒而逃了。

「哦,聽說大姐夫病了,我和二姐剛剛去瑞伯伯那里探望了一下。回來的時候正好見到你的馬在布店外,就進來瞧瞧你在做什麼嘍。」蘇婉月向夏海書擠眉弄眼了老半天,才回頭對蘇潛說道,同時指向店門口的一個女子,對蘇潛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二姐也來了。快老實交代,你又做了什麼壞事了?」

見到蘇婉月,夏海書神情頓時一松。蘇婉月使來的眼色擺明了是要幫他,夏海書馬上回了她一個感激的眼神,心想蘇婉月雖調皮了一些,但天性善良,有她幫忙,這事倒好辦了。

輕捏了捏凌傲君的柔荑,夏海書示意她放松下來,見凌傲君對她露齒一笑,這才放下心來,朝蘇婉月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蘇婉秋正邁著蓮步徐徐向眾人行來,她的形態有如雲中的仙子,腳踩雲端漫步人間,仙姿曼妙,直有說不出的優雅恬靜。

她身形纖美修長,腰肢纖細,曲線婀娜,外披一件白色狐裘披風,里面是雪白的銀鼠短襖,腰間束一條蝴蝶結的白色腰帶,腳下穿著牛皮小靴。一身潔白的裝扮,與周身潔白如脂的細嫩皮膚相互輝映,散發出聖潔端莊的迷人氣質。

她的容顏被一塊柔軟的白紗遮住了,給人無盡想象的空間。在唐州,以面紗遮面的多是未婚或是寡居的女子。夏海書不知道,蘇婉秋是因對那個未婚先亡的「夫君」情深意重,所以才蒙上面紗,還是因為面紗之下有著傾國傾城的面容,不願引來狂蜂浪蝶才刻意為之。

容顏雖掩,但隱約可見的優美輪廓卻依然動人心弦,令人浮想翩翩。她眉目如畫,秀發烏黑亮澤,尤其是那雙清澈如水的美眸,讓人一看之下禁不住心醉難忘。她的眼睛雖沒有蘇婉月那樣明媚靈動,但清澈無盡的眸子,似蘊藏著一種難以言明的平靜深遠,飄渺悠遠,深邃得讓人難以忘懷。

夏海書在見到她的那一剎那起,心髒便開始不爭氣地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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