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高祥眼中厲芒一閃，掌心延伸出一把半透明淡黃長刀，架住蒼怒。

　　那是他的異能，精神刀。

　　韓饜訝異由精神凝結的刀，竟能抵擋換過載體，在鋒利度與凶戾程度上暴增的蒼怒，他刀勢一轉，略略提高一吋，腕力一吐，蒼怒如同毒蛇出洞。

　　高祥顯然也精通技擊之術，輕易抵擋下來。

　　但韓饜正是要他這樣。

　　說實在話，刀術實在不是他喜歡學習的項目，但在影繪精通的各大武學領域中倒有個東西很合他胃口。

　　「旋刃斬！」

　　韓饜鬆手，蒼怒藉著精神刀迴舞，高祥險些被突如其來的奇招斬首。

　　蒼怒旋回韓饜手上，韓饜用力推開高祥，舞刀再出絕技。

　　「風車斬！」

　　刀氣閃爍無定疾走，高祥揮刀抵擋卻落空，肩頭一痛，晃動的刀氣劃出了血色刀痕。

　　「東瀛，忍殺。」

　　「沒錯。」

　　比起枯燥的刀法，這有趣多了。

　　雖然只是三腳貓修為，但陰人，正是這門絕技的神髓。

　　「鬼輪閃！」

　　韓饜丟出暗器，高祥舉刀一擋，暗器手裏劍被破，但他的小腿卻被突然破土而出的暗器劃傷。

　　「旋風斬！」旋影欺敵一刀，韓饜閃至高祥面前，一刀落下。

　　哈哈，這種陰險的絕招，他愛死了。

　　高祥臉上黃光閃動，精神力在臉上凝聚盾牌，同時手上長刀遞往韓饜心口。

　　還能這樣？韓饜錯愕，手上卻毫不猶疑的迴刀自救，豈知盾牌一變，化作飛刀直逼眉心。

　　面對兩道殺招，若在以前，韓饜定會手忙腳亂，但在花季影繪訓練下，比起訓練時一天到晚在地獄入口徘徊，這種狀況只能算是小兒科。

　　只見韓饜迴刀格開奪命飛刀的同時，左手握拳，天殛硬憾精神刀。

　　驚人一幕，韓饜的拳直接擊斷精神刀，舊力將盡之際，新力陡生，更強的天殛之力竄上，以吋勁之法擊向高祥胸口。

　　麻生流，天殛．連打。

　　精神刀，精神飛刀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精神牆擋在高祥胸口。

　　韓饜一拳打在精神牆上，硬穿過去，但落在高祥胸口時已剩不了多少力道，只是將他擊飛。

　　高祥蹣跚的爬起身子，嘴角滲血。

　　「你輸了。」韓饜說：「高先生，我不想殺人，你還是自行離開吧。」

　　此時，旁邊傳來一聲女子的淒厲慘叫，那個女異能者胸口被明王貫穿，眼看是活不了。

　　見韓饜閃神，高祥眼中閃過狠毒，盡全力化出一把近乎實質的黃色長刀，使勁朝他胸口刺去。

　　韓饜只覺胸口冷風逼來，內心一怒，一個閃身，脫離了長刀攻擊範圍，但背還是被割出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卑鄙！」

　　高祥冷笑道：「一切都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答應你什麼。」

　　韓饜一怔，他也說的不錯，突然！心靈深處傳來訊息。

　　「饜！用吞噬，他是不完全變化者！」異端巴說著。

　　「不完全變化者？那是什麼？」

　　「你別管，晚些我在解釋，他攻過來了！」

　　高祥渾身冒汗，大氣中閃起連串光芒，共十八把大小不一的精神刀出現朝韓饜交錯襲擊。

　　韓饜驚險的避開瞄準咽喉、心臟、眉心的三把刀，再側身避開一把腰斬大刀。

　　那些被避開的刀卻飛舞回來，由背後偷襲，面對這種狂風暴雨的攻勢，韓饜一時處於挨打劣勢中。

　　但高祥也好不到哪去，看他難看的臉色，韓饜大約可以猜測，要控制並維持十八把精神刀是件多累人的事，現在兩人比的是耐力，看誰先支撐不住。

　　「笨蛋！」異端巴罵道，害韓饜差點被一把刀砍中。

　　「幹嘛突然開口，嚇我一跳。」韓饜抱怨著。

　　異端巴沒好氣的說：「我不是說了，用吞噬對付他就好，何必躲得這樣狼狽。」

　　「我知道了。」

　　韓饜連續幾個閃身，拋開速度較慢的幾把刀，衝到了十八把刀最小的一把面前，舉掌，發動吞噬。

　　韓饜掌心前空間晃動了下，那把飛刀頓時消失無蹤。

　　高祥臉色更白了，如遭重擊。

　　韓饜腦內如預料的傳來劇痛，但比起吞噬黑暗瘴氣與熔岩時的折磨來說，這點痛楚簡直微不足道。

　　察覺這點，韓饜左右開弓，吞噬剩餘的精神刀，沒一會，就吞得乾乾淨淨。

　　當最後一把刀消失瞬間，高祥嘔血，身子軟軟的癱下去。

　　高祥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雙掌，崩潰的說：「怎麼會？我的、我的能力消失了！」他抬起頭來看著韓饜：「為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

　　韓饜也很錯愕。

　　莫非，他吞噬的是他能力本身，而非攻擊，吞噬的能力未免太過可怕。

　　高祥驚恐的說：「這是……跟會長一樣的力量，奪取別人異力！你、你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這種能力？」

　　韓饜也很迷糊。

　　他也不多做解釋。「既然你已經失去力量，就快點離開，做回一個平常人，別再為非作歹了。」

　　「力量，我的力量！」高祥崩潰的重複著。

　　然後，一把薙刀襲來，結束了他的一生。

　　頭顱滾到了韓饜腳邊。

　　韓饜錯愕傻立，看著用力揮刀甩掉血跡的影繪。

　　「斬草要除根，別楞了，跟我來。」

　　韓饜陰沉著臉說：「為什麼妳要殺他？」

　　「我說過了，斬草除根。」

　　「但他已經失去了力量。」

　　「正因為你讓他失去力量，所以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針對你報復。」

　　花季影繪冷漠的看著他。

　　「想想，如果他對凜清，小薔，或者是我下手呢？報復不只殺人一種手段，如果他用卑劣手段對付並傷害我們所愛，或是至親你會怎樣？別天真了，一點點疏忽，都可能造成致命傷害。」

　　韓饜反駁道：「可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殺人！」

　　花季影繪深深的看著他：「現在，你是韓饜，未來，你將是花季家領導者，你最好想想，身為領導者該做什麼，又或者，你想當一個怎麼樣的領導者。」

　　說完，她一揮明王，加入戰場。

　　韓饜卻在原地深思起她的話來。

　　我想當個什麼樣子的領導者呢？

　　韓饜苦笑，基本上，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一派宗主，那對他就像是不切實際的妄想，根本不會去想這個問題。

　　不過，恐怕事情沒這樣簡單，否則影繪不會急著帶他回日本，並要他在短時間內，有領袖的樣子。

　　韓饜甚至黑心的想，影繪是不是急於擺脫這個責任。

　　但想想，韓破對影繪客氣的模樣，足以證明花季家的勢力之龐大。

　　那世上又有幾人能像影繪一樣毫不猶豫捨棄宗主位置，她對異端巴的忠誠，是無庸置疑的，驚人。

　　她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女子，那種絕對忠誠，和視權力如無物的精神，讓韓饜由衷佩服。

　　最後，韓饜有了決定，他深知自己絕不是當首領的料，充其量只能當個象徵，他所該負責的事情只有一件……給適當的人站在適當位置上。

　　而最適合管理花季家的人選，自然是花季影繪。

　　影繪一聲悶哼，打斷他的思緒。

　　影繪身子倒退出去，退了十餘步才止住身子。

　　打飛她的人是個壯漢，一隻左手手臂漲的粗紅，幾乎跟他身子一樣大小，打飛影繪後，他又重新加入爭奪。

　　韓饜跑到影繪身旁問：「沒事吧？」

　　花季影繪搖頭道：「不礙事，那人怪力可怕，需小心。」

　　「我知道。」

　　看看附近，ＤＡ的人佔了上風，已經有四具屍體倒在地上，如果不算自己與影繪，現在還剩十三人站著，其中五名是ＤＡ的人。

　　「ＤＡ組織有那麼厲害嗎？」韓饜疑惑的問：「我無意貶低任何人，但剛剛交手，我絲毫不覺得他們厲害。」

　　「在那五人中，有領導階層的角色存在，剛剛因為大意，第一回合就被他們殺了兩人，要小心那個隱藏的領導人物。」

　　「他們的能力呢？」

　　「一個弄火，一個刀槍不入，一個會瞬間移動，還有兩個不清楚，但他們格鬥能力不凡。」

　　此時，ＤＡ未施展能力的兩人中，有一人動手了，黑色氣體瀰漫。

　　所有人不約而同逃開，避免與氣體產生接觸。

　　所有人，包括韓饜與影繪都靜待事情發展。

　　一會，地上十三具屍體緩緩爬起，渾身漆黑，皮膚下好像有什麼蠕動著，接著爆裂，化為血肉人偶。

　　十八對九，勝利天秤更傾斜了。

　　「我知道他是誰了，殭屍天使依凡斯，ＤＡ組織七大幹部。」影繪說。

　　其餘的人臉色都變了變，看來都曉得這人，只有韓饜仍舊不解。

　　影繪解釋著：「ＤＡ是縮寫，全名為死亡天使，是以首領告死天使為首的七大天使所領導，在七人中，他有將屍體變成殺人機器的能力，所以被稱為殭屍天使，千萬小心。」

　　接著，她悄悄對韓饜，森寒的說：「這是個好機會，依凡斯無法發揮全力，是殺他的良機。」

　　韓饜皺眉，那打擾死者安寧的異能，讓他極為厭惡。

　　「他很厲害嗎？」

　　「要是讓他異能完全發揮，我們根本沒有勝算。」

　　「真有那麼可怕？」

　　花季影繪一臉凝重的叮嚀道：「三千血偶大軍，你對付的了嗎？他們七大首領都是多重異能者，至少我知道，總首領告死天死是個具有百種以上異能的恐怖角色。」

　　「記住！絕對不能手下留情，否則未來，不曉得又要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上。」

　　韓饜點點頭，後又玩笑的說：「不曉得麻生姑姑和那個告死天使兩人誰比較厲害……」

　　但他的玩笑並未讓影繪有絲毫放鬆。

　　「告死天使只輸過一次，被我母親捨命擊敗的唯一一次，除此之外，他連受傷都不曾有過……」

　　「真的這麼厲害……」

　　影繪凝重的點點頭。

　　兩人說話之際，依凡斯開口冷笑道：「敢和我們作對，不想活了。」

　　十三血偶聚集在他面前，四位異能者更是冷笑連連。

　　所有人都曉得，現在該是同心齊力的時候。

　　那對辦公室男女組先提出說：「我們聯手吧。」

　　人類的貪欲，此時充分展現。

　　「那刀最後要給誰？」

　　「現在還提這個，要是不聯手，別說是刀了，怕連命都給送掉，那還要刀做什麼！」

　　怪力男說：「別爭了，我負責牽制依凡斯，你們盡快解決其他人後，我們再聯手對付他，等事情告一段落，再來想怎麼分配。」

　　影繪搖頭說：「你力量不夠，我們和你聯手對付他，其餘的人六對四，我想應該不至於落敗。」

　　其他人自然樂得讓魔王給他們對付，最好是同歸於盡，那他們又少了幾個競爭對手，六對四，他們只要小心別成犧牲者就好。

　　韓饜一直注意六人臉色，看他們模樣，雖然極不願意這樣想，但他還是壓低聲音說。

　　「我們不能將希望放在他們身上，雖然是六對四，但他們各有各的想法，面對團結的異能者，我不認為他們能在短時間內取勝。」

　　怪力男一怔後說：「那好，我們三人聯手鬥一鬥這個魔王，就算奪不了刀也無所謂，好歹要斃了他，為這世界除一大害。」

　　「同意。」

　　依凡斯不耐的說：「你們討論好了沒有？」自信讓他毫無忌憚不予偷襲。

　　有了決定後，花季影繪一橫明王指著他。

　　「我要殺了你。」

　　霎時，依凡斯出現了霎那錯愕，怪力男與其他人趁機衝上。

　　依凡斯迅速回神，指揮血偶衝上，三名血偶往花季影繪撲來，其餘五名血偶被怪力男擋下，剩餘的五隻則保護著他本身。

　　韓饜沒有移動，這段日子培養出來的默契讓他擋在花季影繪前，攔截血偶。

　　他搶攻，一個閃身，欺到一隻血偶身前，還沒來的急出手，那個血偶竟然先一步攻擊，他只得用蒼怒一擋，退了幾步。

　　現在韓饜總算曉得依凡斯有多可怕，血偶戰鬥力強得嚇人，要是讓他有時間蓄備好三千名，還有誰是他對手。

　　遺憾的是，他將要死在這裡。

　　韓饜阻擋血偶的任務順利達成，一個閃身避開，影繪身子高高躍起，明王藍光洶湧，揮落。

　　明王獄殺劍！

　　藍色氣浪之刀，摧枯拉朽摧毀路徑一切事物。

　　首當其衝的三血偶瞬間蒸發殆盡，藍色光波貫穿林子，留下長達百米的巨大痕跡，刀浪過後，一片狼藉。

　　遺憾的是，居然讓依凡斯閃開了。

　　他臉色發白的說：「花季家？明王獄殺劍。」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橫刀站立，英姿颯爽如同女武神的花季影繪上，因此沒注意到一個黑影借著氣浪掩護悄悄繞到他身後。

　　明王直指依凡斯，傲然道：「花季影繪，這是將斬殺你之人的姓名。」

　　依凡斯即刻想逃跑，但後心一痛，一把武士刀由他胸口穿出。

　　「我是花季明，很遺憾，你太可怕了，我不能讓你活下來，為了那些所愛的人，請你……」

　　韓饜在依凡斯耳邊說。

　　「死吧！」淡然語調，冷靜的不像是他自己。

　　蒼怒一轉，扯破心臟，往上一掠，破開胸膛，橫刀一斬，斬首而過，接著又是一連串的亂劈，將依凡斯化為血屑肉泥。

　　韓饜總是瞇著的眼睛打開了，露出深藍色的冷冽瞳孔。

　　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看著染血的韓饜。

　　過了數秒，四名異能者察覺首領之死，臉色一變，一人出手打出大片牽制用火燄，四人迅速往相反道路逃離。

　　只是韓饜如同鬼魅，出現在他們逃離的道路上。

　　「你想做什麼！」控火的異能者說。

　　韓饜嘴角詭異的牽了牽。

　　「我餓了。」

　　異能者們暗道不好。

　　一顆巨大的火球往韓饜轟來，同時具有瞬移能力的那名異能者趁著火球掩護，瞬移到了韓饜身後……

　　然後，是單方面的屠殺。

　　火球被某種東西貫穿，等到煙塵消散後才清楚看見，韓饜背後出現了無數小型空間扭曲，一根根手臂粗的鮮紅觸手由裡面伸出，正蠕動著。

　　控火異能者的身子被觸手貫穿，瞬移的傢伙腦袋被觸手開了個大洞，血液混合著腦漿沿著觸手流下。

　　剩餘兩個異能者臉色都變了。

　　「我餓了！」

　　韓饜身前空間扭曲，兩隻長滿絨毛，彷彿獸掌的巨大掌子由裡邊伸出，一把捉住兩人，拖了進去。

　　空氣中迴蕩著某種啃食聲，一會，兩具白骨被拋了出來。

　　韓饜一臉微笑，他的衣服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撐破衣服。

　　衣下，是張像捕蠅草的血盆大口，觸手迅速竄出，將附近血肉拉入那永不會滿足的嘴中，啃食著。

　　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終於，有人受不了，崩潰的看著花季影繪，彷彿她也會變成恐怖的食人怪物般，大叫道：「我、我什麼刀都不要了，別殺我！」

　　接著一張大嘴將他吞了進去，韓饜左手掌變成了某種異形生物，色如咖啡外型似蛇，長約百米，粗約三米，頭部是沙蟲般的齒輪嘴巴。

　　殺戮瞬間止息。

　　這裡除了花季影繪與韓饜外，已經沒有其他生命存在。

　　滿地鮮血殘骸。

　　這副地獄景象，饒是花季影繪意志堅強也不禁臉色蒼白，伏地嘔吐。

　　韓饜慢慢走近她。

　　花季影繪抬頭，看見的是已經恢復人型的韓饜。

　　她的眼中有驚喜，下一秒卻成了絕望，那些觸手迅速纏上她身子，束縛住了她四肢。

　　花季影繪極度恐懼，生平，她感到自己是那樣無力，她顫抖。

　　望著近在眼前的恐怖凶獸，恐懼產生怪力讓她硬生生扯動觸手，明王刀藍光一閃，獄殺劍橫中韓饜頸部。

　　卻無法傷他分毫。

　　看著毫髮無傷的韓饜，看著他往自己臉上伸來的手，花季影繪閉上眼睛，迎接死亡到來，他太可怕，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存在。

　　「妳……是誰？」

　　韓饜卻沒有傷害她的意思，手掌溫柔的覆上她臉頰撫摸，用著生澀的話問。

　　「咦？」花季影繪睜開眼睛，卻對上韓饜迷惘的眼。

　　「妳是誰？」

　　花季影繪看見一絲希望，她迅速冷靜下來。

　　「我是花季影繪，你的……同伴，或許你忘了，但我們是同伴。」她期盼，能喚醒韓饜讓他回復原來模樣。

　　韓饜望著她，臉孔逐漸逼近，在她胸前嗅著，花季影繪不曉得他想做什麼，想到同伴代表的意義，想到韓饜現在詭異的模樣，想到可能面臨的下場，一臉蒼白。

　　「死亡的氣味……」

　　觸手鬆開了，拘束花季影繪行動的束縛解除。

　　「氣味很微弱，但妳，是同伴。」

　　影繪方鬆氣，韓饜眼神陡然一變，充滿殺氣，手掌握上她頸子。

　　「同伴……現在，選擇服從我，或是，成為我的，一部份。」

　　花季影繪感到背後傳來陣陣腥風，她不敢回頭，只是顫抖的說著：「我本來就是你的部下。」

　　韓饜一臉錯愕迷望的放開花季影繪，傻笑的說：「那，抱歉。」

　　花季影繪鬆了口氣，她看應該是沒有危險了。

　　但此時，韓饜卻做了個讓她錯愕的動作，強吻了她。

　　咕嚕！

　　某種東西由韓饜口中滾落她咽喉，讓錯愕，傻立的她吞了下去。

　　影繪瞳孔一縮，一把推開韓饜，顧不得什麼，一股噁心的本能感覺由體內竄起，讓她不斷嘔吐想將那東西嘔出。

　　想到韓饜現今的模樣，她恐懼那東西會是什麼。

　　韓饜詭異的一笑，整個人突然直直暈倒，就這樣落在花季影繪身上。

　　花季影繪嚇得推開他。

　　韓饜是真的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過了一會，花季影繪確定他真的昏迷了後才起身。

　　今天發生的事情對她的刺激太大了，韓饜那如同魔神大肆屠殺的一幕深深烙印在她心中。

　　勉強冷靜下來後，有了決定，她扶起韓饜，踏著剛剛明王開出的道路，往人煙稀少的山頭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