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百貨商圈繁華地帶，大樓的電子看版上變換著各種廣告。

　　韓饜與花季影繪走在一塊，逛過一間又一間商店，韓饜就像個小跟班在她身後提著戰利品，當然，她這樣一個超級大美人走在街上，自然有搭訕者絡繹不絕得前來，韓饜也得負責打發這些別有意圖的傢伙。

　　韓饜看著嘴角微微揚起的影繪，暗替她高興，恐怕這是她第一次自由自在的上街。

　　「你看這件衣服好不好看？」

　　花季影繪拿著件男用襯衫，在韓饜身上比著。

　　「嗯……好看。」韓饜臉色有些尷尬：「妳不幫自己買新衣服嗎？」怎麼一直淨挑他的衣服。

　　她搖頭，讓綁著蝴蝶結的白色馬尾甩動，韓饜心中一動，其實他非常喜歡馬尾，這種髮型總讓他覺得很清純。

　　「我的衣服已經很多了，不缺這幾件，你呀！身為準花季宗主，總要有幾件拿來撐門面的衣服吧，等會我們在去幫麻生前輩還有凜清買幾件衣服吧。」

　　「好啊。」

　　「韓饜，我們去那裡看看。」影繪指著不遠處一個專櫃。

　　「好│││」

　　然而，韓饜馬上就後悔了，那個地方是，女用內衣區。

　　「最近聽凜清抱怨說胸罩太小了，我們順便幫她買吧，我記得，她是Ｅ還是Ｄ啊……」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韓饜尷尬的隨口應道

　　影繪給了他一個栗子：「笨蛋，這種事情她怎麼會跟你說。」

　　韓饜揉著被打痛的地方反駁：「哪會，姑姑從小就常常跟我抱怨，她的內衣必須特別由國外購買，國內買不到適合她尺寸大小的。」

　　聽了，影繪低頭看著自己，女子天性讓她多少有些自卑。

　　「怎麼了？」她突然靜下，讓韓饜擔心。

　　「笨蛋！」隨手挑起一套內衣問：「你覺得這套如何？」

　　黑蕾絲，弔帶襪，韓饜一臉目瞪口呆，這會不會太……

　　影繪一看，俏顏登時熟透了，隨手怎會拿到這種性感內衣呢？

　　然而，韓饜馬上補了一句：「我覺得麻生姑姑可能比較適合穿這種。」

　　「咦！等等……影繪妳為什麼走這麼快？等等我……」

　　影繪突然在大街上停下，韓饜差點撞上了她，正想抱怨時，影繪指著街上不遠處搭建的臨時舞台上，努力帶動氣氛的主持人不能理解的問著。

　　「那裡在做什麼？」

　　「嗯，我想可能是某種活動吧。」他記得好像有聽過同學提起過。

　　「似乎很有趣，要看看嗎？」

　　韓饜笑道：「就看妳大小姐意思囉，今天我是導遊，專門服飾您大小姐。」

　　「乖。」影繪笑著摸摸韓饜，像摸隻小狗。

　　韓饜與影繪由一旁介紹中得知，這是某電視台的節目，只要通過考驗，就可以得到獎品。

　　獎品十分豐盛，有百萬獎金與一把韓饜看起來明明就是廢鐵的古董武士刀，但影繪目光卻繞著那把刀轉動。

　　「妳對那把刀有興趣？」

　　「難道你沒有感受到嗎？」

　　「感受什麼？那只是把破舊的武士刀。」刀身鏽跡斑斑，毫無鋒芒，但如果那真是把普通的兵器，影繪不會有這種反應，只怕他無能看不出來。

　　「我也不清楚……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影繪緊皺著眉頭。

　　「感覺嗎……」大凡這種活動，這樣豐盛的獎賞，若說主辦單位沒做手腳那才奇怪，要是想……會很麻煩的。

　　「那……」

　　「你決定吧。」

　　「啊！」

　　影繪解釋道：「畢竟你將來會是花季家實際上的領導者，總要學會判斷，下決定，我只是感覺那把刀不凡，至於值不值得我們浪費一個下午，我也不敢肯定。」

　　韓饜沉思，剛剛他有仔細聽主持人說明，報名後，得經過三關考驗，然後到第二會場去，一眼望去，在那些已報名的參賽隊伍中，有不少人步伐沉穩，眼中吐露肅殺之氣。

　　這些人，想必是製作單位安插的暗樁，看主持人故作神秘的模樣，韓饜只能由這些人身上推論第二階段的內容……這些人，像是軍人。

　　軍人最擅長的是什麼，答案是，打仗，所以第二階段的比賽可能是……

　　「妳會不會用現代兵器？」他問。

　　「會，看來你也多少注意到了……」

　　「妳也知道？」韓饜旋即理解，連他都注意到的事情，她不可能沒發覺。

　　「當然，我們要參加嗎？」

　　「我相信妳的感覺，更相信我的直覺。」

　　台上主持人說著：「現在是十一點，在十二點後，比賽就正式開始了，要報名的請盡快，記住，只有情侶可以報名喔。」

　　韓饜腦袋迅速轉著，前三關倒是簡單明嘹，走迷宮、答問題，還有比力氣，這些都沒問題，現在問題是，這可是現場直播。

　　「現在問題是，直接以我們身份參加，我怕引起麻煩。」韓饜瞥了她一眼，又有些不安的說：「而且他說必須要是情侶才可以……」

　　「……沒關係，至於身份問題，我有方法，跟我來。」

　　報名後，他跟著影繪來到附近一家旅館，付錢進入。

　　黃粉色調房中，瀰漫香氣，配著裝飾，營照出朦朧的異樣誘惑氣氛。

　　「妳有什麼方法？」韓饜問，絲毫不因氣氛影響。

　　影繪眼中閃過一絲激賞：「花季明。」

　　韓饜皺眉說：「這並不恰當，不論是花季明還是……韓饜，我的模樣還不是都沒變。」他覺得怪怪的，感覺上這種說法，好像將他當成了某種物品。

　　「我有辦法。」

　　她將韓饜按在化妝台前，手指輕輕觸動腕上手鐲，霎時一個箱子跳了出來。

　　「這真神奇。」他讚嘆著。

　　韓饜沒忘記，之前影繪將頸上項鍊拋擲後化為武士刀的神奇技巧，想必兩者是基於相同原理。

　　「這沒什麼，只是以裝飾品為媒介，設下結界和反轉術法，一經啟動，內外迅速交錯，轉換為預設物品，這並不困難，我們家族的人幾乎都會，這是我們天賦能力的基礎。」

　　她詳細解釋著。

　　「真好……能用法術，一定很方便吧。」韓饜羨慕道。

　　「不見得……我們家族的人天生……」影繪眸子，透出莫名哀傷。

　　「怎麼了？」

　　「不！沒什麼。」她語氣一轉說：「好了，坐好，我要開始了。」

　　韓饜仍舊有些疑惑，卻被她給強行打散。

　　她由箱子裡拿出尾指大小的紫水晶，用刻刀在上面刻落咒印。

　　「你想變成什麼模樣？」她問。

　　「隨妳吧。」隨後閉眼任憑她發揮。

　　影繪點點頭，開始了她的工作，首先，她拿出一罐噴霧劑在韓饜臉上噴了噴，再拿出一隻筆揮舞著，最後拿出各種藥劑復合使用，足足花了半個多鐘頭，她才滿意點頭說。

　　「好了。」

　　韓饜這才張眼，一臉訝異的看著鏡中倒影。

　　鏡中的他，有著一頭白髮，額前兩撮粉紅色劉海，總是瞇著的眼睛被稍稍提高，顯得邪氣，嘴角微揚，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雖總體改變不大，但韓饜還真認不出這人是自己。

　　「還滿意嗎？」

　　她將紫水晶按到一個銀耳環內鑲死，將它戴在韓饜左耳上。

　　雖然可能會有危險，但韓饜還是不怕死的問：「嗯……莫非妳喜歡這種類型的男性？哎呀！」

　　一根針穿過耳垂。

　　「我想，你可能會比較喜歡穿耳洞，你還有問題嗎？」影繪冷冷的說。

　　「嗯……沒有了。」

　　「很好，那我們走吧。」

　　來到大街，俊男美女的扮相引來不少人注視，韓饜生平第一次處於這種情況，內心慌張，身子僵硬的走著。

　　影繪拍拍他後心說：「不用怕，將他們當成不存在的東西就好。」

　　「這是妳的經驗談嗎？」韓饜苦笑，不過，他動作的確是緩和了些。

　　她深深的看了韓饜一眼。

　　「是的。」

　　混在一對對情侶中，偽情侶的兩人卻偏偏成為眾人注目焦點。

　　「好了，在開始之前，我們要先請情侶們來個愛的激情之吻，吻得越久越好！」一旁有工作人員示範，男性必須抱起女友親吻。

　　這下，可尷尬了……

　　韓饜尷尬苦笑的看著影繪，大眼瞪小眼。

　　旁邊的人已經陸續親吻，這叫韓饜如何是好，這時候，影繪緩緩閉上眼睛，帶著一縷羞澀的嫣紅，讓他心跳陡然提快兩拍。

　　為什麼，她會閉上眼睛，莫非……

　　她，花季影繪可以說是除了姑姑與凜清外和他最親密的女性，從小到大他是第一次這樣和一個女性如此親近，況且兩人還有異端巴造成的那份關係在……

　　韓饜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僵硬的伸手摟向她的腰。

　　就在此時，花季影繪張開了眼睛，韓饜即刻被嚇得傻立。

　　她水嫩的唇迅速接近。

　　不同於其他組別，韓饜這一組顯得最為突出，女孩抱起了男孩，以一個充滿侵略性的吻，俊男美女充滿性別倒錯氣息的一幕，讓旁觀者，傻眼。

　　也讓韓饜呈現嚴重呆滯。

　　第一關，走迷宮。

　　迷宮入口，主持人解釋著：「只要能在三分鐘內走出去，就算過關，每個人有十秒的時間看地圖。」

　　在主持人宣佈進入後，韓饜還沒恢復過來，仍是一臉呆滯無神，不時還會露出傻笑，傻傻站在原地，任憑影繪怎樣叫喚都沒有反應。

　　花季影繪眸子中有些羞澀和氣結好笑，一把硬拖著他走進去。

　　進入迷宮後，影繪毫不猶豫地走著。

　　兩人身後，攝影機跟著，裝扮後的韓饜可是個俊美的帥哥，配合花季影繪，那種自然散發的神秘貴族氣質，讓他們成為注目焦點。

　　雖然，韓饜慘白臉色和呆滯神情，實在是有些破壞畫面。

　　一路上根本就是花季影繪硬拽著他前進的。

　　兩人出去後，負責計時的工作人員不可置信，兩人完全沒有走錯路，速度更是目前為止最高紀錄。

　　主持人訪問：「兩位是目前紀錄保持者，看兩位輕鬆走迷宮的模樣，不曉得有什麼秘訣。」

　　花季影繪瞥了他一眼，淡然道：「這迷宮太簡單了。」

　　主持人臉色尷尬的笑著。

　　第二關，機智猜謎。

　　主持人隨機取樣，詢問一些網路流傳的謎題，或是文字遊戲。

　　韓饜還在呆滯。

　　縱使孤軍奮鬥，花季影繪還是一一輕鬆破解。

　　結束後，她自言自語的說：「真無聊。」

　　主持人臉色更難看了。

　　第三關，比力氣。

　　眾人眼前的是遊樂場常見的拳擊機器，要打到一百五十以上才算過關。

　　不少人就是在這關遭到淘汰。

　　花季影繪皺眉看著這個陌生的機器，考慮要花多少力氣才能達到標準，有三次的機會，她能慢慢試驗。

　　這時，一隻手掌輕輕覆蓋了她的拳頭，影繪回頭，韓饜已經清醒過來。

　　「終於醒啦。」

　　「讓我來吧。」

　　韓饜在拳頭上凝聚一絲真力，一拳揮出，擊出了一百四十幾的數字，第二次他稍稍用了點力，打出一百五十幾，成功過關。

　　韓饜暗乎還好，剛好在那上下，沒打出過於離譜的數字，太出風頭不是件好事。

　　「幹的不錯。」花季影繪誇讚道。

　　韓饜錯愕了下，難得由她口中聽到稱讚，真不習慣。

　　花季影繪難得溫和的解釋著：「不喜歡出風頭，不濫用力量是你的優點，只有力量是不夠的，重要的是必須有自制的力量，這點上你做得很好。」

　　「謝謝。」韓饜只能這樣說，他的心還在加速階段，想問影繪為何吻他，又猶豫。

　　接著，在主持人帶領下，兩人搭上了遊覽車，往第二會場移動，韓饜算了下，車上加上他們約有三十餘人吧，其中有七個可能是暗樁。

　　「那個，影繪……」韓饜猶豫是否要詢問那個吻。

　　「怎麼了？」她冷然，韓饜縮了一下。

　　看著她，韓饜再次重新鼓起勇氣問：「影繪，那個……」

　　此時，突然有人插話。

　　「不介意我坐這裡吧？」

　　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男子帶著一個濃妝豔抹，看起來不會比韓饜大上太多的女子走過來說。

　　韓饜心中不爽，外表仍舊禮貌的說：「請。」

　　坐在兩人對面，男子問：「你們還是學生嗎？」一雙邪裡邪氣的眼兀自在影繪身上打轉。

　　影繪不高興的偏過頭去，韓饜見狀，悄悄移動擋著男子視線。

　　「是的，我倆還是在學學生，不曉得您找我們有什麼事情？」

　　「只是想交個朋友，不過你們怎麼會想來參加這個比賽？」

　　韓饜笑說：「一百萬可不是小數目。」

　　雖然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但韓饜對他們沒有什麼好感，尤其是男子那雙眼睛，好像在打量著什麼。

　　男子眼珠一轉。

　　「我是高祥，她是我女友，不曉得你們叫什麼？」

　　那女子突說：「好可愛的烏鴉喔。」便伸手要去摸影繪肩上神獸。

　　花季影繪眼中閃過殺機，一把握著女子的手，冷然道：「別碰我的東西。」

　　氣氛瞬時尷尬起來。

　　高祥打圓場道：「抱歉，我想她只是好奇，養烏鴉的人少見，烏鴉一般都被人當作不吉祥的象徵。」

　　「它會將不幸，帶給我的敵人。」影繪溫柔搔弄著烏鴉羽毛說。

　　韓饜一陣惡汗，氣氛又僵了。

　　「我的同伴不喜歡人家碰她寵物，對了，我也自我介紹，我是……花季明，她是我同學，花季影繪。」

　　高祥挑眉：「日本人？」

　　韓饜點頭，笑而不語。

　　高祥說：「我想和兩位打個商量，如果你們得到冠軍，能否將那把刀給我，那樣式我很喜愛。」

　　韓饜眼光朝影繪投去，見她漠然無視，擺明讓自己處理。

　　百萬獎金雖多，還不以足吸引韓饜，要不是影繪說那刀不是凡品，看她饒有興趣的模樣，他根本不會淌這趟混水。

　　「很抱歉，獎金並不是我們目標，我們也是喜歡那把刀才來參賽。」

　　韓饜客氣的拒絕。

　　「也對，畢竟你們看起來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應該不缺那些錢。」

　　高祥笑著伸出手說：「沒關係，我還是很高興能認識你們，就讓我們公平競爭吧。」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韓饜也伸出手來。

　　此時，影繪突然一巴掌打掉韓饜的手。

　　韓饜皺起了眉頭，就算不喜歡人家，基本禮貌也要顧及吧。

　　在韓饜將發作之際，影繪早一步開口冷喝道。

　　「笨蛋，連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什麼意思？」

　　韓饜還搞不懂，高祥臉色卻變了。

　　「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那把刀，我們勢在必得，你們不是普通人，但有辦法一次對付七名異能者嗎？」

　　輪到影繪臉色變了：「ＤＡ？」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

　　「妳知道就好。」高祥得意洋洋的說。

　　「我決定……與你們作對到底！」影繪語氣森寒的說。

　　火花對撞，高祥與女子不再庸俗，散發出高手才會有的氣勢，同時五股氣勢揚起，如潮水朝影繪壓來。

　　雖然韓饜搞不清楚狀況，但他不可能這樣坐視影繪被人欺侮不理，側身擋住半數氣勢，身上氣勢雖斂，骨子裡的霸氣，隱約壓過他們。

　　一時整個遊覽車內陰風慘慘，窗戶凝上一層水珠，但看除了那七名暗樁冷得渾身發顫外，其他人若恍若未覺。

　　只是他們雖然裝做若無其事，身上氣勢競舞，互相抗衡，稍弱的已經逐漸冒出細微汗珠。

　　這裡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看來，那把刀果然不簡單，

　　終於，高祥那股勢力退卻了，車內回歸平衡。

　　韓饜累得滿頭大汗，他這才沒好氣的說：「我說，花季大小姐，不願意也算了，妳幹嘛還挑釁對方。」

　　花季影繪臉色陰沉。

　　「ＤＡ組織，是以異能者組成的傭兵組織，在攻擊我族時，這些人也有一份，當時的三十餘名異能者，讓我們增添不少死傷！」

　　或許是氣極，花季影繪嘴唇赫然流下血珠，竟是無意間自行咬破。

　　韓饜歎口氣，看來她跟那些戰死的花季家子弟情誼很深，他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只是默默拿出手帕，抹掉她唇上血珠。

　　「ＤＡ組織首領曾帶領大軍進攻我族，我母親在十年前被他所殺，但他也受傷逃離，為了穩定局勢，我被抬上家主位置，由眾長老輔佐領導花季家。」

　　花季影繪黯然的自言自語，簡單的話，道出內心憤怒。

　　韓饜臉色一黯，一個不足五歲的小女生，失去親人，還得面對各種壓力，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我與他們誓不兩立，他們更是我花季家死敵！」

　　心中一動，韓饜脫口道：「放心，無論等會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盡力保護妳的。」

　　「笨蛋，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也對，影繪比我還強的說……但是韓饜還是想保護她，不是為了什麼，只是因為……因為……

　　公車繼續行駛，車上氣氛卻截然不同，無言的肅殺之氣瀰漫。

　　不是沒人想搶了刀就跑，但在各方勢力互相牽制下，局勢呈現詭異的僵持，誰也不想成為眾人攻擊目標，維持著隨時可能斷裂的平衡。

　　不久，遊覽車駛到了目的地，眾人慢慢下車，深怕受其他人襲擊。

　　主持人待眾人集合後，開口了：「諸位，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知道，各位大多不是普通人，我不曉得您們意思為何，但我只希望，諸位能給個面子，別讓我們難做人。」

　　韓饜楞了下，看來這個主持人也不是普通人，不過想想也對，他該是見過大風雨的人，會比平常人多理解一些事情也是正常的。

　　高祥笑嘻嘻的開口。

　　「放心，我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們只要那把刀，區區百萬還不放在我們眼中，其他遠來這裡的諸位，我們ＤＡ也會給予適當賠償。」

　　花季影繪率先發作：「我反對！」

　　高祥瞥了她一眼，再對韓饜說：「花季明，你難道不阻止你的同伴嗎？我看你是明事理的人，不該不知道逢強則避這個道理。」

　　韓饜只是苦笑，花季影繪卻冷笑的說：「我們的目的也是為了刀，不過現在我倒是想與你們作對如何？」

　　旁邊一個穿西裝的年輕男子與他的同伴一個穿套裝的女郎走了過來說：「碎片並不是你們ＤＡ先發現的，難道你以為在這裡的人會為了那點小錢放棄嗎？」

　　韓饜、影繪對望一眼，不會那麼碰巧讓他們得到大獎吧？如果這真同四魂之玉有關，那不論如何這件事他們是插手定了。

　　眼看，這裡轉瞬將成戰場，終於有第四方的人出來打和：「住手！要搶刀大伙各憑實力，但既然都報名了，大伙至少要把這場戲演完，這樣吧，如果你們肯配合，我倆就退出爭奪戰如何？」

　　說話的是個大鬍子，身旁還跟著一個年輕少年，剛剛車上一番比試，他們兩人力量足可名列三甲，僅次於ＤＡ七人。

　　韓饜搶先表態：「我同意。」影繪不滿的瞥了他一眼，但沒有開口。

　　那對上班族也說：「我同意，更附議，如果有某些人想仗勢人多，不如大家先聯手清理掉他們。」

　　其他人也陸續同意，ＤＡ難擋眾怒，只能點頭答應。

　　主持人這才鬆了口氣，笑嘻嘻的打和道：「這樣好，那就由我來為諸位解釋遊戲規則，這是個尋寶遊戲，在這片林子裡面，我們埋有獎金，就要靠您們來找到了，我想依各位能力這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只希望各位配合。」

　　於是一行人，陸續進入林中。

　　在知道刀上可能有四魂之玉後，韓饜心思再也不放在這個無聊遊戲上，而是思索著奪刀的方法。

　　影繪提醒道：「小心！別大意了。」

　　韓饜怔了下。

　　影繪道：「小心偷襲，說不定會有人突施襲擊。」

　　「我了解。」

　　兩個小時，就在眾人互相提防下度過，唯一認真尋寶的大概只有那些暗樁，其他人只是在攝影機接近時做個戲罷了。

　　等到尋寶結束後，他們又聚集了起來，其中有不少人受了點輕傷，雖然主持人解釋是在林中不小心，但這裡誰看不出來，那是有人偷襲，除了韓饜兩人，其他人都有動過手的跡象。

　　等到這裡撤離完畢，普通人都離開後，一場惡戰，即將展開。

　　武士刀插在地面，卻沒有人有勇氣拿起，那大鬍子一抱拳說：「我和我弟弟遵守承諾，不淌這趟混水，告辭了。」說完就溜了。

　　僵持中，在道路盡頭，那群暗樁突然出現，為首者手中拿著一把黑星手槍。

　　「交出刀來，那是我們應得的。」

　　韓饜猜，他們大概是想搶刀去賣吧，他是不曉得當暗樁有多少薪水，但想來該不少才是，犯不著，因為一時貪心賠命。

　　「各位大叔，這刀誰都看得出只是把破刀，值不了多少錢，你們還是收工回去吧。」韓饜勸道。

　　「小子閉嘴。」為首者揚揚槍，對著高祥說：「你！就是你，油頭粉面的臭小子，將刀丟過來。」

　　「我嗎？」高祥呵呵笑著。

　　韓饜驚覺不對，想開口阻止時，ＤＡ的人已經出手，七人出現在暗樁一行人身旁，瞬間格斃八人。

　　「不要！」

　　韓饜想出手救人，卻晚了一步。

　　同時，上班族情侶檔出手，抄起破刀，一把往林子裡衝去，其他人不約而同阻止，掀起了亂鬥。

　　ＤＡ組織回過神來，馬上要加入爭奪戰，這時花季影繪薙刀橫插入，同時韓饜怒拔蒼怒，一刀掃去，攔住了高祥與那名女子。

　　「花季明，我不想跟你動手，快跟你的同伴離去！」高祥看了眼蒼怒，明白此刀凶戾異常，不想硬碰。

　　韓饜怒極，問道：「為什麼你要殺他們？」

　　高祥笑道：「你問這什麼鬼問題，無論是異能也好，你們術士也罷，我們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對於那些低下的傢伙，殺了又如何？」

　　「高人一等？你怎麼能這樣認為？每個人都是……」

　　高祥冷笑道：「平等的對吧？哼！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強者說了算，弱肉強食才是世界的真理，錢！美酒！女人！只要有力量，都能得到！原本看你模樣，我還以為你也是同道中人，沒想到你是那種迂腐的傢伙。」

　　韓饜冷眸凌厲鎖死高祥：「看來我們理念不同，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你殺過多少人？」

　　「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麼？想殺我嗎？」高祥冷笑著。

　　韓饜深吸了一口氣，不斷告訴自己，他殺了那麼多人，他是壞人。

　　「得罪了。」

　　「哼！」

　　蒼怒破空，夾帶紫焰刀勁，以威力無匹一刀開啟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