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韓饜真的很不高興，融合後未趨於穩定的脾氣又被惹了起來！

　　剛剛影繪沒給他好臉色看，然後又送臉色一直怪異的伊東回房，他問影繪到底跟她說了什麼，但伊東不答。

　　加上被提前找來這裡，經歷了三個小時疲勞轟炸後，韓饜開始考慮，要不要翻桌閃人。

　　七大家族的會議，真不是普通的枯燥乏味。

　　甚至可以說，是由毫無意義與爭奪權力的辭藻所架構而成，在那裡裡面真正有用的東西一點也不多。

　　話題大多在三個地方悠轉，那些神秘的魔物，最近各家族發生的小摩擦，以及最重要，被提出最多次的，「八家合併，八宗共主的問題。」

　　很久很久以前，異端巴帶著一眾異端使徒降臨在極北的樹海中，將力量之血賜予八大家族，離去前，感於他的恩德，因此七大家族共推花季家為宗主家族。

　　隨著時代演變，漸漸讓花季家俱有無上的聖地地位，而繼承巴之血的花季族人也不辜負他們的血液，以凌駕於七大家族的才智與力量成為名符其實的第一家族。

　　八大家族昔日有一個約定，如果假若有一天，巴尊歸來，八家將無條件奉他為主。

　　然而，他們等到的卻是韓饜，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怎麼能不引起爭執。

　　時間就在無意義的討論中流逝。

　　突然，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走了出來：「花季宗主，聽說，您在與告死天使伊凡洛特對決時，我族神器冥夜曾經出現，我想請問，您知道它的下落嗎？」

　　「在我這裡？」韓饜答道，內心早準備了答案。

　　那人眼睛一亮：「可以還給我族嗎？花季宗主。」

　　「它現在是屬於我的御神器。」

　　「這怎麼可能，一人不是只能有一件御神器嗎？在下記得，根據情報指出您的御神器是武士刀型態的，花季宗主，請您別為難我了。」

　　韓饜不囉唆，雙手一楊，蒼怒冥夜同時出現，事實才是最為有力的證據。

　　「當時，我被冥夜貫穿心臟，唯有駕馭它才有一線生機，然而，看來上天似乎對我很眷顧，讓我創造了奇蹟，七夜家主，您應該知道，除非持有者死亡，否則御神器不可能離開主人。」

　　韓饜半真半假的說。

　　「得罪了！」

　　七夜家主雙手彈出兩把小刀，光弧閃動，逼命而來。

　　七夜家武技果真厲害，但遺憾的是，比起告死天使，程度還是差太多了。

　　韓饜出刀。

　　宛若微風飄撫過，清冽凜絕的銳影藏在風中，無聲掠過。

　　光弧被擊斷，短刀破片在大殿裡面隨意飛舞，將一眾長者弄得狼狽不堪，這也是韓饜故意造成的。

　　「奧義，封神閃？」他，不可置信。

　　「是的。」

　　瞬間手腕發力的驚人六連斬，是韓饜目前極限。

　　「您有什麼話想說嗎？」

　　「……請您，不要讓冥夜哭泣，既然冥夜都承認了您，那我也無話可說。」

　　他說，遞給韓饜一顆珠子：「七夜家願意奉您為宗主，只要您還是花季宗主一天，七夜家將會無條件遵奉您，或是影繪家主的命令，但這得在您不違背八家利益前提之下。」

　　說完，他望著韓饜。

　　看來是吊到大魚了，韓饜沒想到七夜家除了那樣乾脆的拿出四魂之玉，予以證明外，還提出這種類似結盟，或者說是自願成為從屬家族的優沃條件來。

　　思索了下後，韓饜說：「我，花季明發誓，今生，永不背叛盟友，同樣的，我發誓，我會對每一個背叛我的人，展開瘋狂報復。」充滿威脅的誓約。

　　韓饜一開始就把話說清楚，凌厲目光掃過七夜家主身上。

　　「我同意。」

　　在共同利益下，只要利益不受破壞，利益同盟有時候才是最為牢固。

　　七夜家主馬上回身，對來自各家的長老，與各家家主說：「我想各位一定很疑惑，我們固執保守的七夜家，何時會這樣好說話了？」

　　「原因很簡單，七夜家的祖先曾經留下一條家訓，別與聰明又有力量，並且能夠成為盟友的人為敵，別忘了，或許花季宗主並沒有野心，但花季影繪呢？」

　　下方竊竊私語。

　　順理成章的，七大家族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八大家族就這樣提起了結盟計劃。

　　每個家族都盡可能的為自己家族爭奪最大利益，韓饜的高度不斷被提高，成為八宗共主已經是必然的事情。

　　所有中間過程可能遭遇的困難，在韓饜所展現的實力，以及四大家族接連表態，再加上屬於各家的守護神直接或間接證明他的身分血統諸多條件下，最終，走到了這條路上。

　　看見這樣順利，韓饜想，或許影繪會很高興也說不定。

　　七夜家的人，似乎總會給韓饜帶來莫大好運，先是異端之魂的覺醒，然後又間接促成八大家族結盟。

　　看來，這個家族，並不簡單。

　　韓饜決定暫時不把這件事情同影繪說，而這也獲得所有人一致認同，比起韓饜，他們要了解影繪的多，他們絕對不想同這個可怕的對手在談判桌上為敵。

　　韓饜只是單純的想做出一點成績給她看，不然讓她瞧不起，融合了異端之魂後，情緒與人格處於極不穩狀態下的他，顯得有些過於瘋狂，過於激動，現在的他，幾乎可說是一顆隨時可能走火的地雷。

　　在約定明天繼續討論的時間後，深夜了，韓饜緩緩朝自己房間走回去，準備休息。

　　途中，他無意路過影繪房間，突然好奇心大起，偷偷運勁手指捅破一個洞，偷窺裡面，卻看到房間裡除了跪坐端正的影繪外，還有抱著包零食，用小手抓著一臉滿足吃著的幸福。

　　影繪將幸福抱在懷中，一臉幸福的磨蹭著。

　　畢竟，她也只是一個普通女孩，在家主的光環與責任下，平時她不得不偽裝起自己，那幾乎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但也只有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她能這樣肆無忌憚的表現出自己的情感。

　　影繪的表情很溫柔，是韓饜所未見的溫柔，然而，又帶著一點悲傷。

　　浴室水聲傾洩，豐滿的女體在裡面勾勒出美麗的倩影。

　　韓饜想，她們兩個說不定今晚打算睡在一塊。

　　韓饜不想打擾她們，笑著悄悄隱去。

　　來到自己房間，韓饜握上門把。

　　在這時候，韓饜身子陡然一緊，全身發熱，劇痛狂竄，痛得他冷汗直冒。

　　「這個是……怎麼回事……」

　　韓饜痛苦的跪下。

　　「難道是……反噬。」

　　腦海深處，意識盡頭，傳來莫名顫動，好似有什麼東西將突破那個衝出來，一個小小漩渦形成，開始啃食意識。

　　韓饜嚇了一跳，旋即，臉沉了下來，他理解造成這樣的原因。

　　這兩天他的個性很不穩，仔細想想，那是因為那個本來的自己，韓饜，與隱藏的自己，異端之魂兩者個性在交錯組合的緣故。

　　所以他的個性一直在兩者之間飄移，偶爾某些情緒會變得特別鮮明。

　　一切都只是在等待一個最終的結果到來。

　　最後，可能是兩個人格其中一個成為主導，並受到彼此的干涉影響。

　　想起可能的影響，他個性未穩，很有可能一覺醒來，明天，他就變得不認識影繪，將她當成陌生人。

　　有可能，明天醒來，他就變成一個嗜血狂魔。

　　有可能，明天醒來，那些他曾經所愛，有過的內心迷戀將會消失。

　　有可能，明天醒來，他的個性將會完全改變。

　　不穩的個性，可能也代表著不穩的未來，他與異端之魂距離真正個性定型，還需要幾天，在這之中有可能發生任何改變。

　　韓饜，突然感到很害怕。

　　他怕，現在手中的幸福，隨時都會流逝。

　　韓饜面臨了每個異端之子都會遭逢的的問題，當自己有可能變得不再是自己時，那該怎麼辦？

　　那他，又該是什麼？

　　突然，他覺得自己很寂寞，孤身一人在這樣的夜。

　　他突然好想要一個伴。

　　腳步不自覺改變方向，往同樣身為異端之子的伊東房間走去，天空這時降下了雨，打在，恍然未覺的韓饜身上。

　　扣扣扣！

　　「來了！是誰，都這麼晚了……啊！韓饜。」伊東有些驚喜的說，同時臉一紅，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但韓饜沒有去想，下一秒，他已經撲到了她懷中。

　　伊東登時呼吸一沉，絮亂。

　　但韓饜並沒有繼續其他動作，只是緊緊摟著她。

　　「一下子就好，我只要一下子……」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激情，而是，溫情與安慰。

　　伊東一怔，接著溫柔的將他抱入懷中。

　　「有些話，我想跟妳說……」

　　韓饜做了一個夢，一個香豔刺激，卻又恐怖無比的夢，夢中有溫柔婉約的女孩，有激情香豔的激情時刻。

　　這個夢幻，是這樣的真實，他不敢相信，夢中的自己，會這樣瘋狂，這樣的充滿侵略性。

　　夢中的女性，記憶中，也不是那種溫柔性情。

　　所以，韓饜將這一切，那個清晰到異常的夢，當作是一個夢幻。

　　在夢的最後，少女溫柔的照顧了他一整晚，傾聽他的心事。

　　韓饜乍醒，映入眼中的是滿屋子的言情小說。

　　他有些迷惘。

　　整合了一下資訊，韓饜腦袋將那些混亂的東西排出，終於理解是怎麼了，原來之前混亂的個性，已經整合完畢。

　　他的個性最後似乎沒有什麼改變，但又似乎有所不同，只是他感覺不出來現在的自己跟以前的自己有什麼差異，或許改變的，只是微小的地方。

　　韓饜是這樣想的。

　　其實也還好，沒有之前的自己想像中的事情發生，他還是他，只不過個性又變回了原樣。

　　伊東正躺在他懷抱裡面，一臉甜笑的睡著。

　　韓饜不想打擾她，如果她真的照顧了自己一個晚上，那她的確需要充足的休息，內功不是萬能的，如果沒有充足的休息，還是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望著伊東的容顏。

　　初見時，冷漠的伊東，如今，冷漠卻又溫柔的伊東。

　　想起兩人之間發生過的事，想起，自己曾經對她造成的傷害，想起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的種種問題經歷，想起她的死、她的魅、她的溫柔，韓饜內心突來一陣久未有過的激情。

　　雖然伊東不頂美，但也有她獨特的氣質，如果對以前的他來說，已經可以算是奢想才能得到的美人，即使是現在，他也覺得自己配不上伊東。

　　能夠得到她，對他而言是極其幸運的事情，韓饜甚至覺得這是上天賜予他最珍貴的禮物。

　　如果，伊東願意跟著他過著普通的生活那就好了。

　　韓饜偷偷的親了伊東。

　　突然，伊東身子縮了縮，眼皮顫抖，就要醒來。

　　伊東張開迷離的眼，可愛的揉了揉眼睛，在驚覺她與韓饜臉對著臉，能夠互感對方呼吸聲時，她嚇的整個人清醒過來，又呆呆的傻在那裡。

　　「怎麼了？」韓饜問。

　　「啊……韓饜。」伊東整個人驚得跳起來，手忙腳亂的整理自己儀容，突動作一僵，略略尷尬的問：「你，肚子餓不餓呢？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到什麼東西了。」

　　韓饜內心一暖，感動莫名，距離上一次，有人同自己說這種話，已經不曉得是多久以前了。

　　那是在自己小時候，滿身是傷時，總會有個人，硬塞給自己難吃的燒肉和乾乾的飯，雖然難吃，不過那卻是他小時候最好的回憶之一。

　　一時激情，韓饜抱住了她。

　　伊東被嚇到了，傻在當場。

　　「妳願意同我在一起嗎？」韓饜深情的說。

　　「咦！」

　　「我是指，我想回到我的家，與我的親人重新過著平穩的生活，妳願意同這樣的我在一起嗎？」

　　「真的嗎？」伊東激動的說，韓饜的話，幾乎已經可以算是求婚了。

　　然而，伊東又猶豫的說：「有可能過著那樣的生活嗎？可是伊東家……」

　　「有影繪在，我相信她的才能。」韓饜給了一個自私的答案。

　　「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

　　「嗯，所以我們可以先問問影繪意見，伊東，我只是個普通人，除了這一身莫名得來的力量，我什麼都不會，充其量只能算是個打手而已，我自己知道，我不適合這個位置。」

　　「這個……」

　　「我們都不是聰明人，動腦也非我們專長，這種事情，應該要交給影繪去想，我想她的安排，會讓我們都能夠接受。」

　　伊東身吸了口氣，問：「韓饜……我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嗯？」

　　「你喜歡影繪表姊嗎？還有玲舞……」

　　韓饜一怔，問：「妳怎麼會這樣問？」

　　「韓饜，回答我！」伊東低喝！

　　韓讞猶豫了下說：「我……或許吧，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我是喜歡影繪的，同時我也很喜歡玲舞，我不想說謊騙妳。」

　　「那……韓饜，你之所以想娶我，是不是只為了負責任，如果是這樣……那我甘願不要……」

　　她別過頭去。

　　「韓饜你知道嗎？姊姊她一直對我很好……我不希望看到她傷心，其實，我的願望很小，很小，韓饜，況且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伊東咬著下唇說：「我不介意，只成為你的情人，真的！我曉得姊姊對妳是有情意的，所以……」

　　韓饜深吸了口氣，說：「伊東，或許我是個傻瓜，但是我絕對不是白痴，我不會拿終身幸福來開玩笑，負責任，或許有吧，但其實，我也有點喜歡妳。」

　　「對我而言，擁有一個人的感情已經太多，多得我沒有辦法再容下太多其他的感情，我背負不起，所以我選擇了妳，請原諒我的自私。」

　　韓饜是自私的，固然是因為人類的道德感作祟，但其中也不乏負責任的意思存在，但真正原因卻是連他自己也不曉得。

　　伊東，也是自私的，雖然她那樣說，但內心卻也是猶豫，無法真如同她話中那樣直接拒絕韓饜。

　　兩人間，似乎只有責任存在，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曖昧。

　　伊東曉得自己離不開韓饜，她對韓饜的愛戀只有那麼一點點，即使有更多也是基於根深蒂固的教育衍生出來的，深植於腦海內的「必然」。

　　但，她知道，她體內的另一個自己，異端之魂已經深深的迷戀上韓饜，不可自拔，瘋狂的，極端的那個人格，極情的人格，一生只為一個人而痴的魂。

　　然而，對韓饜來說，除了責任之外，難道就沒有其他東西存在了嗎？

　　實則不然，韓饜迷戀伊東，正確的說，是迷戀伊東的身體與靈魂，自從繼承了異端之魂後，強烈的佔有慾不斷影響著他，即使是已經融合完畢的現在。

　　屬於……他的伊東，屬於他的東西，屬於他的，他的，他的，不許與任何人分享。

　　他不貪心，他不強求。

　　他的貪婪之慾盡數轉為瘋狂佔有，屬於他的東西，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或者力量來染指，屬於他的，只能永遠屬於他，永遠。

　　偏執的瘋狂佔有，影響著韓饜，讓他寧願放棄一切，也要將伊東留在身邊。

　　韓饜只是本能的渴望將她留下。

　　「伊東，留下來。」

　　伊東咬著嘴唇，最後，她還是為了自己，做下了一個自私的決定，猛然點了點頭，答應韓饜的要求。

　　韓饜欣喜道：「妳答應了！妳答應了！」

　　伊東羞怯的點點頭：「嗯。」

　　韓饜開心得將伊東抱入懷中，

　　拍手的聲音響起，兩人內心一驚，紛紛回頭過去看。

　　影繪戴著一副眼鏡，拿著一本言情小說坐在那裡看，不曉得已經待了多久。

　　「妳在這裡多久了？」

　　韓饜心驚的問，剛剛兩人的話肯定都流入她耳中，不曉得，影繪會有什麼樣子的反應。

　　「我進來的時候，你們都還在睡。」

　　她起身，闔書，將書讓回書櫃上：「我得謝謝你們讓我看了一場好戲，現在，快點整理行李吧，等一會，我們就要出發了。」

　　她的神情正常得……詭異。

　　韓饜不禁擔心的望著她。

　　「剛剛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

　　兩人身軀一僵，不曉得該怎樣面對她，尤其伊東更是在瞬間，俏臉煞白，他們就像是苟合的男孩女孩，正面對正牌女友的情況。

　　影繪將視線轉到伊東身上，自小一起長大，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在追求什麼，畢生尋求的，又是什麼。

　　「韓饜，在中國之行後，你想要去哪裡都無所謂，伊東如果要跟你離開也可以，八大家族的事情，我會一肩承擔。」她這樣說，一口承擔下所有責任。

　　她這樣乾脆，韓饜反倒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欲改口的說：「影繪……」

　　影繪阻止了他：「多餘的話就別說了，但是我有三個條件。」

　　「說吧。」

　　「你要隨傳隨到，你能通過裏世界的通道，到達任何一個地方，你的力量將會是我很大的幫助，其次，好好的對待伊東……」

　　她說。

　　「還有一個條件呢？」

　　影繪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望了韓饜一眼。

　　影繪離開了，韓饜兩人也開始收拾起行李。

　　下午，通過車子運送，四個人來到了花季家的私人機場。

　　一輛奇形怪狀，細長無比，有三對彷彿刀刃小翅膀的異形機體已經等待在這裡，這形狀，很像七把刀。

　　韓饜猜測，這不會是花季家自己製造的飛機吧，但，這樣不會被判斷為不明機體嗎？這樣子的飛機又怎可大大方方的展露在世人面前，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敢這樣，她一定會有辦法解決上述甚至更多的問題。

　　出發前，伊東綾聖和小六以及其餘七大家主與幹部來送行。

　　「韓饜，照顧好影繪。」小六如此說著，少見的一臉凝重：「炎黃隱藏高手無數，千萬務必要小心，如果真的碰見危機，記得捎個訊息來，必要時我會喚醒老八讓他去幫助你們。」

　　小六以最簡單的話，表示關懷，他與影繪互相點頭，所有情感與關懷，盡在不言之中。

　　「花季宗主閣下，在下的孫女就交給您了。」這是笑得合不攏嘴的伊東前家主，伊東爺爺說的：「但她畢竟是我們伊東家的族女與家主，當未來你們想締結婚姻誓言時，請回來這裡，在下將以最隆重的禮節，來舉辦這個婚禮。」

　　兩人無言。

　　最後，是伊東綾聖。

　　「我沒有什麼話特別要說的，唯一只想對你們兩個說一句。」

　　伊東綾聖清澈的眼光掃過兩人身上。

　　「未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放棄，只要相信奇蹟不斷努力，斬破路上荊棘，願伊東之血，伴隨你們左右。」

　　伊東綾聖背後羽翼綻放，如同送行的煙火，瀰漫著天空。

　　「出發之前，我要先介紹一個同伴，韓饜，以後當我們分離時，我會透過她來與你聯絡，可以嗎？」

　　韓饜聽出了她的意思：「妳想派人在我身邊？」

　　「不是監視你。」

　　兩人互相凝視。

　　「好吧。」

　　最終，韓饜妥協了，他相信影繪的智慧，相信她派人在他身邊不是要監視他，而是，另有用意。

　　「那讓我來介紹吧……」

　　飛機的樓梯降下，一個人影緩緩步出。

　　然後，韓饜傻傻的望著這個人，目瞪口呆，真正的目瞪口呆。

　　水藍色的飄揚髮絲。

　　深紅的瞳孔。

　　包裹著全身，包裹著傲人高峰與身材，彷彿比基尼泳裝一般的白色緊身服，透白的吊帶絲襪，頭帶類似髮箍的奇怪儀器，飛機的登陸門，隱約還能看到一輛奇怪的大型機車。

　　這個人，韓饜認得，她是……但怎麼會？

　　韓饜錯愕萬分的喊出這個人的名子。

　　「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