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小六，你知道兩位姑姑的關係到底怎麼了？」韓饜問。

　　「不曉得，而且我根本不認識麻生千穗，關於她的事情，我也只是由月讀口中得知。」

　　「總覺得，花季姑姑，很寂寞……」

　　「對了，月讀臨行前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

　　韓饜回想起當時的對話，隱約帶著不祥的詭異，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她似乎在暗示什麼，但又顧慮什麼似的沒有說明白，韓饜認為這很重要，在誓約之門，那裡可能有什麼東西在等待著自己。

　　至少他知曉了，喚醒自己母親，需要找一個叫做韓明的人。

　　十里，三人盡全力趕路下，很快就到了終點，如果不是速度慢的風玲舞拖累，他們還可以更快一點。

　　道路盡頭，是一個白色大門，門中心有藍白交錯的漩渦，幾個穿著Ｑ版警察制服的貓耳蘿莉娘正看守著，那是一副頗好笑的畫面，韓饜忍不住笑了出來，影繪即刻給了他一個白眼。

　　他們到達的時候，正巧看見一個東方女子進入裡面，只見她身影閃出炫麗白光，然後便消失無蹤。

　　影繪的瞳孔陡然一縮，一直望著那東方女子消失的位置，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危機。

　　「怎麼了？」韓饜問。

　　影繪答道：「沒什麼，只是……不！沒事，我想應該只是我的錯覺而已，她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沒事就好。」

　　小六與蘿莉們正在談話，他將那些進入證明遞給她們，喵喵聲與急促的日語形成詭異的背景音。

　　過了大約一刻鐘。

　　小六走了回來：「好了，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

　　韓饜阻止了他：「等等，小六，您能不能同那些……小姐們詢問一下，誓約之門在哪裡？」

　　「誓約之門！」小六眼神一凜，接著回復原狀的說：「不用問了，我知道在什麼地方，等會我帶你去吧。」

　　「嗯，謝謝。」

　　「誓約之門？那是什麼東西？」風玲舞問，韓饜不曉得該怎樣回答。

　　「是月讀殿下予你的指示吧。」影繪一語道破。

　　韓饜承認道：「是的。」

　　兩女沒有繼續追問。

　　小六說：「跟我走吧，等等進去無論看到什麼東西，都別驚訝，而且千萬別走丟了，明白嗎？記住，在我說可以自由走動之前，禁止單獨行動，千萬要記住這一點。」他的語氣異常嚴肅。

　　「那裡面的居民，都是超級怪物，實力都不會比我差，對他們來說，你們的力量弱小得，幾乎微不足道。」

　　「我們曉得。」

　　「那走吧，那可是個有趣的世界喔！」

　　進入裏世界裡，敞入眾人眼中的，是繁華，雜亂又熱鬧的街道，小販叫喊著，這景象就有點像是韓饜故鄉的夜市場，只是白晝天際上，十二顆白色太陽灑下灼熱的焚風，讓一行人有些不舒服。

　　「我們走吧，先去辦理一些手續。」

　　穿過幾條街，他們一起進入一棟巨大的圓塔裡。

　　裡面，是一片同樣雪白，無數被漆成白色的鐵櫃子鑲在牆壁裡，白色櫃檯裡，幾個貓耳小蘿莉正趴在桌子上縮起身子休憩。

　　小六從小櫃子裡拿出幾張表格，遞給了他們。

　　「等等將表格寫完，等一會就可以了。」

　　韓饜接過表格，一見不由一臉呆滯，風玲舞滿臉的錯愕，就連一向冷靜的影繪看到表格時，也都不由臉孔顫動，嘴角扯著。

　　「這是什麼玩意？」韓饜無力道。

　　「怎麼了，有問題嗎？給我看看。」小六接過表格，也是一臉的哭笑不得，表格上，蓋著六七個貓爪印，這誰看得懂啊！

　　「那個……能不能拿給我們，人類用表格？」小六過去跟櫃檯穿著銀行小姐衣服的貓耳蘿莉問。

　　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蘿莉顯得很不高興，隨手拿起一張白紙就在上面蓋了幾個貓爪印子遞給小六。

　　「喵喵。」

　　「不是這個，這種我們看不懂，請給我們東方人類專用的表格，三張，我們要申請身分證明。」

　　小蘿莉揮著手，憤怒的喵喵大叫，小六一方面客氣的安撫著她一方面又連連點頭。「是這樣，現在已經不開放人類申請身分證明了喔，那怎麼辦，難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嗎？況且我們要申請的人，都有異端的血統，不是普通的人類。」

　　小蘿莉搖頭。

　　「真的不可以嗎？」

　　「喵喵喵！」

　　「什麼，妳說不行？以前不是可以嗎？這是什麼時候定下的規矩，我怎麼不知道？」突然，小六憤怒的跳起來：「妳說什麼！是那個魔女下的命令，人類要進入只能領取奴隸證明，且不能停留超過三天，這……難道不能給個方便嗎？」

　　小蘿莉搖頭。

　　聽見她的拒絕，小六皺眉起來說：「這該怎麼辦呢……」顯然他對口中那位魔女有很深的忌憚。

　　幸福跳了下來，衝過去用力往小蘿莉的頭敲下去，一串喵喵叫著。

　　小蘿莉似乎很害怕的喵喵回答，兩隻蘿莉好像在爭執，幸福還不時用貓爪用力朝蘿莉腦袋敲下去。

　　最後，小蘿莉淚眼汪汪的摀著被打的地方，拿出了三張正常的表格與三個小瓶子，屈服在惡勢力下。

　　韓饜沒想到幸福那樣暴力，雖然是因為這樣解決了麻煩，不過這種行為似乎不大好，他想需要管教一下，免得長大變壞。

　　韓饜提起幸福領子，將她提到自己眼前，彈了下她額頭說：「幸福，妳怎麼可以亂打人呢？還不與這位小姐道歉。」

　　幸福淚眼汪汪的摀著自己額頭，在半空中對那個小蘿莉躬身道歉，但她似乎很怕幸福，嚇得鑽到了桌下。

　　「別玩了，快點寫好吧。」

　　「嗯。」

　　韓饜放下幸福在表格上迅速掃視一遍，迅速的填好名子與基本資料，割破手指用瓶子裝上血液。

　　小六將蘿莉由櫃子下挖出，將東西遞給她。「好了，交給妳了，請盡速處理好。」她馬上帶著表格與三瓶血液衝入了後方鐵門。

　　三人就在緊貼著牆壁的沙發上休息。

　　不久後小蘿莉回來了，給了風玲舞與影繪一張水晶卡，上面分別有著各自不同奇異的文字。

　　「我呢？難道我沒有身分證明嗎？」韓饜急問。

　　「喵，喵喵喵！咪喵咪。」她解釋著，但是韓饜根本就聽不懂。

　　「喵喵，說，饜饜已經辦過，卡在專屬你的櫃子。」幸福突然開口說，幫他翻譯著。

　　「我根本就沒有來到這裡過的經驗，怎麼可能會辦過了。」韓饜質疑。

　　對他的質疑小蘿莉很不高興的喵喵大叫，幸福翻譯著她的話。

　　「喵喵，這卡當時是個好漂亮好溫柔的大姊姊過來辦的，那個大姊姊抱著一個嬰兒，她有看到大姊姊的身分證明，好像是韓什麼的。」

　　「韓瑩！」韓饜直覺說道。

　　小蘿莉猛地點頭，喵喵叫聲連綿不絕。

　　韓饜內心有些安慰，原來是他的母親帶他來的：「那，小姐，我的母親除了那個還有留下什麼東西嗎？」

　　小蘿莉偏頭想了一下說，幸福翻譯著：「好像，有，喵喵忘了。」

　　「能不能將她留下來的東西交給我？」韓饜問。

　　小蘿莉點頭，一把竄上佈滿櫃子的牆壁，往天空高處竄去，不一會，將一個破舊的小盒子拿了下來，遞給韓饜。

　　那裡面裝著一張卡片與紙條……「給我的孩子，韓饜。」

　　娟秀的女子筆跡，就這樣簡單的一句話，讓韓饜感受到了母親的關懷，那是在他十六年的人生中從未曾感受到的，姑且不論當初為何她會帶他來這裡辦理手續，但很有可能，她早預料到，終有一天，身為異端明孩子的他會來到這個世界。

　　「好了，既然事情都辦好了，我們去找那個人吧，有了這張卡以後，單獨一人行動也沒問題了，只是要小心迷路，因為我也不曉得裏世界到底有多大，要是一不小心入時空門，那可就麻煩了，走吧。」

　　「等等！」韓饜走到那小蘿莉面前，說：「謝謝妳，真的謝謝妳。」

　　小蘿莉笑著朝他搖搖手道別。

　　她們是最純真，同時也是感知最敏銳的生物，韓饜的感激，韓饜的善良她感受到了。

　　韓饜邊走邊望著手上那張由四個彎月組合而成的菱形符號。

　　「真是奇怪耶，為什麼我們的符號都不一樣。」風玲舞說，她的符號是個簡單的同心圓弧。

　　「這符號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影繪的水晶卡上的符號是五個圓弧組成類似花朵的圖形。

　　「不曉得，或許小六會知道吧。」韓饜說。

　　小六不回頭的說：「那是血統證明，就類似古世紀的貴族血統一樣，說實在的，我也不懂意思，不過我們的地位應該是平等的，都屬於異端的最低階的使徒。」

　　「使徒？」韓饜疑惑道。

　　「讓我介紹一下這裡吧，異端共分為六大領域。」

　　韓饜插嘴道：「我知道，分別由異端六巨頭所領導。」

　　「你知道？是巴尊說的吧……是的，但是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游離勢力，在這些勢力之上，有一個管理異端的組織，同時她也代表除了六大勢力之外剩餘的所有勢力，控管所有異端的資料，異端世界的中樞，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裡，異端管理局。命界制約。」

　　「異端是絕對禁止干涉人間界的，但是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像韓饜你這種人類與異端的混血兒異端之子，或者是，像我、影繪、玲舞這樣，繼承了異端之血的子民，我們這種在異端中是階級最低的，被稱為異端使徒。」

　　「除此之外還有真祖、魔王、使徒，等分類，還有凌駕於三者之上的，最崇高，具有異端姓氏的最高存在，各自代表絕對意義的『根源級』。」

　　「小六是異端？影繪也是？」

　　「我算是，影繪其實不算……她只是有異端血統，但是還沒有覺醒，其實像她這種人很多，除此之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像我一樣的存在。」

　　小六突然笑嘻嘻的說：「剛剛說的只是類別的分別，雖然也可以拿來當力量的參考，但是不一定做得了準，我就曾經見擁有魔王級實力的使徒。」

　　﹁這個世界的妖怪還真是多。﹂韓饜腦海突然浮起異端巴的警告，關於那日在浴池受到的奇異力量，或許小六會知道什麼。

　　韓饜正想開口，小六卻陡然止步，眼神凌厲的望著四方。

　　「怎麼了？」韓饜問，這氣氛不對。

　　「……糟糕，我忘了路了……」

　　「你不是說你來過？」

　　「是啊！六百多年前來過幾次……」

　　「那現在怎麼辦？」

　　「當然不，難道你以為幸福是跟來做什麼的？」

　　「她認得路？」

　　「不知道，反正跟著她走準沒錯。」小六逕自走到風玲舞旁接過幸福將她放在地上說：「幸福，帶我們去找那個人好嗎？」

　　「好！」

　　幸福大叫著，彷彿對自己能派上用場感到愉悅，她一竄，往前奔跑，一行人在後面緊緊追趕著。

　　「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小六突然說。

　　「什麼準備？」

　　「裏世界真正的模樣可不是好玩的。」

　　越過無數的暗巷，暗門，甚至是可以穿越的牆壁，跑過了十幾條街，他們只曉得，他們一直朝著某個方位前進，甚至已經超越了十里的距離。

　　所有人，同時止步！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韓饜看著眼前的街道顫抖的說。

　　小六一把抓住幸福阻止她繼續跑，說：「好了，我們已經通過外層，接下來的路我就知道了，如何，這個世界？」

　　「太可怕了！」

　　韓饜只能這樣說，這裡同外面沒有兩樣，相同的街道，相同臉上總是洋溢著溫柔笑容的行人，與衣著各異，在這裡挑選商品客人。

　　但這裡絕對不同，生平第一次，他感到自己體內的野獸快甦醒了，在他意識清楚的時候欲破體而出，而且，從這裡之後的街道散發著一股異樣的危險，彷彿異度魔界的入口。

　　連一旁的風玲舞，也是渾身顫抖，恐懼的面對這個地方。

　　「妳也感受到了嗎？」小六問。

　　回答這話的是影繪顫抖的聲音：「這是什麼鬼地方，好恐怖的感覺，那是什麼，那到底是什麼，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我體內衝出來一樣，而且這個地方，好恐怖，不知道為什麼，好恐怖。」

　　「當然了。」小六的聲音也滿是顫抖：「呵，這裡可是惡魔的大本營呢？這裡的居民全部都是像我這樣的異端使徒，好了，我們走吧。」

　　四人一齊踏入裡面。

　　他們目的不是那些叫賣的物品，小六直接帶著他們往前進，很快的，就來到一間聳立巨劍造型的奇怪高塔下。

　　「這裡是？」難道這裡就是目的地嗎？

　　「呼，終於到了傳送塔。」

　　「傳送塔。」

　　「嗯，這裡只是個斷層空間而已，難道你以為誓約之門這麼重要的東西會在這裡面嗎？接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才是真正的裏世界，裏世界的首都。」

　　推開門，在塔頂等待著他們的仍舊是扇黑色的傳送門。

　　小六指著旁邊的小凹槽說：「將卡片放進入裡面，我們一個個通過，明白嗎？」

　　「明白。」

　　「好吧，走吧。」

　　幸福沒有放卡片就逕自跳入裡面，她這種可以自由穿梭空間的生物似乎一點也不受限制，至於韓饜他們就只能乖乖的一個個通過。

　　穿越了門，映入韓饜眼前的是一座雪白的夢幻都市，他無法言喻這是一副怎樣的美麗景色，那彷彿拉丁高塔的建築，湛藍無暇的天空，還有清新純潔的空氣，所有的建物都是由純潔無暇的白玉與水晶建造而成。

　　由高塔上看下來的這座都市，真的真的，真是讓人迷惑瘋狂的美麗。

　　「好美……」韓饜讚嘆。

　　「真的好美……」影繪也讚嘆著，為這美麗的魔幻之城所惑，這裡看起來是那樣的和平祥和，如果可以，她想與韓饜、風玲舞居住在這裡，幸福的生活下去。

　　「……笨丫頭們，可別被這所迷惑了，如果說剛剛外面的東西是恐怖的怪物，這裡面居住的就全都是，毀天滅地的終極魔王。」

　　「不會吧，這裡看起來一點也不邪惡啊！看起來寧靜舒適極了，根本不像惡魔居住的地方。」韓饜說，他與影繪有著相同的感受。

　　「如果你是魔王，你會選擇住在這裡還是污穢恐怖的地獄？這問題的答案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吧。」小六指著遠方的廣場中心說：「那裡中心就是你所要去的誓約之門，至於我們要找的人在另一邊。」

　　這時候一行人後方的傳送們重新閃起了光芒，有人，要從裡面出來了。

　　出來的人是個長髮古典美人，典型的東方美女，賢淑佳人，是那種會讓人不由自主放心信任的女性，看她服飾，她應該是在他們道路時看見的那個女性。

　　但見到她的容貌，影繪驚呼出聲：「是妳！」

　　女子也說：「花季影繪！」

　　兩人認識？韓饜不解，不過他聞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氛。

　　「我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妳。」

　　「我也是，為什麼妳會出現在這裡。」

　　「為了變得更強，那妳呢？」

　　「我們是來尋找一個答案的。」

　　兩人的談話說不上友好，但也不算火爆，只感覺上，微微的有點火藥味。

　　女子說：「妳的身體還好吧，希望妳多加保重，不要讓我太早失去一個可敬的對手……花季影繪，千萬別太早死了，至少再撐個幾年，我先走一步了，再會了。」

　　她翩然離開。

　　「我認得她，在幾天前妳給我的影片中。」小六說。

　　「評價如何？」影繪冷然道。

　　「很危險的傢伙，當初妳能贏她真的是運氣，要是生死相拼，她有機會殺死我喔。」

　　聽到這裡，韓饜終於忍不住！「影繪，這是怎麼回事？」

　　影繪道：「沒什麼，她是我與凜清的老朋友，三年前那場比賽的季軍，一個絕對危險的高手，神州九派新一代的麻煩角色，以後看到她最好避開。」

　　小六接下去說：「說到這裡，我才想到妳給我看的另一段影片，另一個女孩不就是韓饜的妹妹嗎？那傢伙，更可怕。」

　　韓饜錯愕了下：「你說什麼？」

　　「就算是我與她對決，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不，可能毫無勝算……」

　　韓饜知道凜清很強，但是他沒想到她會強到這種程度，小六的強是他親身體會過的，他竟給了凜清這樣驚人的評價。

　　但這不是重點，也暫時不重要，他注意的事是剛剛那女子離去前說的話。

　　「影繪，告訴我，為什麼她說妳別太早死？」

　　影繪看著近在咫呎的韓饜說：「我也不知道。」

　　「妳是說真的？」

　　「相信我。」

　　天空猛然落下驚雷，打斷了兩人的話，

　　突然，天空漸漸暗了下來，點點細雨落下。

　　一直靜默的風玲舞這時突然開口：「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這時候幸福突然耳朵一豎，神情一緊，盯著這座魔幻都市的某一方向，一溜煙的衝了出去，由高聳入雲的塔端跳下去。

　　「幸福！」

　　風玲舞發出一聲慘叫，將韓饜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他們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想到幸福那瘦小的身子，由這樣的高空落下，那下場……

　　「別緊張！我們快追上去！」小六說。

　　一行人迅速沿著樓梯衝下，正好趕上幸福消失在轉角的小小身影。

　　「她要去哪裡？」

　　「幸福別跑！」

　　風玲舞想都不想追了上去，這時候她發揮了自身的潛力，速度之快讓眾人措手不及。

　　韓饜欲追，小六卻突然阻止了他，並問：「韓饜，你認為現在該怎樣做？」

　　韓饜匆忙下著判斷：「我們分頭去追！等等在廣場集合。」

　　說到這裡，他又補充道：「等等，小六，您在這裡應該有認識的人吧，而且既然這裡是一座都市，那可以請您去這都市的管理處要求協助嗎？」

　　「可以。」

　　影繪與小六交換了一個滿意的眼神。

　　「好，那影繪，我們快追上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