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早飯，香噴噴的白米飯，如山堆積的烤魚，還有萬年不變的燒烤與生菜沙拉與羊肉鍋。

　　每個人都幸福的用著餐。

　　除了可憐的韓饜，古人說色字頭上一把刀，果真不錯。

　　「韓饜，幫我夾菜。」

　　「好的。」

　　「韓饜，幫我夾魚。」

　　「明白。」

　　「韓饜，不准讓羊肉接近我，不然我斬了你。」

　　「知道了。」

　　韓饜無奈的歎著氣，他被騙了，不過能被影繪這樣命令著，韓饜卻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幸福感……

　　「這是怎麼回事？」

　　風玲舞悄悄的問著影繪，但內容逃不出韓饜耳朵。

　　影繪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口後說：「我與韓饜打了個賭，輸的人要聽贏的人的話，別客氣，盡情的使喚他，還有，那個賭約我沒有說期限。」

　　韓饜一臉嘔血。

　　風玲舞忌妒的說：「真好。」她摟緊懷中的幸福說：「我比較想要養隻寵物，養像幸福的寵物。」磨蹭著。

　　「對啊，我也想將幸福抱回家養呢。」韓饜笑著戳了戳她柔軟的臉頰，再扯扯捏捏的。「不過其實妳也很可愛呀，簡直就是特大號的幸福。」

　　幸福一臉幸福悠閒，用稚嫩的嗓子說：「幸福不是寵物，而且昨天晚上，幸福看到小饜哥哥偷偷在親舞姊姊。」

　　韓饜的身子一僵，瞪了幸福一眼。

　　幸福身子縮了縮，抓著一條魚又開始啃了，眼睛在影繪臉上游離。

　　韓饜暗道，難怪剛剛影繪不曉得在跟幸福說什麼，原來……但，幸福竟然為了幾條魚就將他賣了。

　　風玲舞臉一紅，本能的緊抓著自己衣服，鼓著臉頰說：「難怪我早上起來，衣服是上翻的，色狼韓饜。」

　　韓饜啞口無言。

　　風玲舞臉紅了一下，接著突又笑著說：「其實，如果你想親我，光明正大的來就好啦，何必偷偷摸摸的。」

　　她眼中透了戲謔，她一步步朝韓饜逼近過來，揪著紅唇。

　　「別、妳別這樣……」韓饜將手擋在身前，卻不小心，或者該說是他自己白痴的握住了她的胸脯。

　　風玲舞臉孔掠過紅潮，但即刻回復的繼續逼近過來，讓韓饜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碰！這時候，裝著咖啡的杯子重重落在桌面，咖啡灑了出來。

　　「韓饜，幫我換一杯咖啡。」咖啡的主人花季影繪說著。

　　「啊？」

　　「還不快去！」

　　「是、是的！」

　　韓饜急急忙忙的跑開了，就只留下若無其事的小六與花季月讀，還有被風玲舞抱在懷中張著無辜眼神在兩女來回巡視的幸福。

　　風玲舞與影繪兩人的眼神激烈的交換著，彷彿在討論，爭執某些事情。

　　飯後，花季月讀去拿水果，兩女繼續著無言的對談，在風玲舞懷中的幸福則是掙脫了出來，跳到了坐立不安的韓饜懷中，就在這種詭異氣氛中，小六對著韓饜問：「對了，你昨晚有想到什麼好方法嗎？」

　　說到了正經事上面，韓饜馬上強迫自己鎮靜下來，點頭說：「我是有一個想法。」

　　「喔？」

　　「其實，我們要做的事情跟追女孩子很像。」

　　「所以呢？」

　　「如果我的想法沒有錯，那我有一招終極的絕招。」韓饜自信滿滿的說。

　　聽見他這樣說，影繪與風玲舞兩人也停下正在進行的爭執，悄悄豎起耳朵偷聽著。

　　「喔，那是什麼。」小六也來了興趣。

　　韓饜信心滿滿的說：「那就是……誠意，要讓對方感受到你的誠意才可以，用誠懇來感動對方！」

　　一旁的兩女登時無力，小六更是誇張的摔下了椅子：「這、這就是你得到的答案？」

　　韓饜點頭道：「是的。」

　　算了，小六連打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花季月讀打斷說：「其實辦法可以慢慢想呢，一次的失敗不算什麼，你就按照自己的方法去做吧，就算到時候失敗了，我也可以動用一點手段讓你直接登上宗主位置，只是可能會有很多人口服心不服而已。」

　　雖然早知道，但聽到她親口說出那種感覺還真是差勁，難道他就真的讓他們看得這樣扁嗎？

　　不過花季月讀又說了：「不過我可以提議另一條取得四魂之玉的途徑，那個地方可能也有線索，而且通過那裡，可以很快到達七大家族。」

　　「喔？那是什麼地方？」韓饜接下去問。

　　「裏世界中，去那裡應該可以有所收穫，但也會付出許多代價，裡面有一個人，只要能付出代價，她可以幫助人時現任何願望，或者知道任何事情。」花季月讀閉眼，好像在回憶著什麼。

　　「裏世界？那是什麼地方？」韓饜不解的問。

　　花季月讀突然綻放一個很美麗的笑容：「一個，有趣的地方。」

　　小六臉色微變插嘴道：「……由我來說吧，找那個人雖然很有效，但是所消耗的代價太大了，我曾與他們交易過，雖然付出的代價很大，但真的很有用……」

　　「您做了什麼交易？」率直的風玲舞問，不過韓饜與影繪也都很好奇。

　　「我用未來換取了月讀的性命？」

　　「這種事情可能嗎？」韓饜皺眉問，那話讓他覺得，似乎有點像是在同恐怖的惡魔訂立契約。

　　「有可能的，在那個完全不存在任何秩序的時空中，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小六不自禁的歎氣。

　　「我要去。」一怔後，韓饜堅決的說。

　　不是為了四魂之玉，那還是其次，重要的是，他希望，能夠問到讓自己母親甦醒的方法。

　　只要有一絲希望就不能放棄。

　　「那好吧，你們先休息一下，我會幫你們辦好一切的，一下子就可以了，不過你們全部的人都要去嗎？」

　　韓饜望著一行人。

　　風玲舞率先搶著說：「我去，不管韓饜去哪裡，我都要跟去。」

　　「嗯，其實我本來就想勸妳去，我相信，妳是個好幫手。」花季月讀說。

　　幸福舉手猛揮道：「我我我！幸福要跟，幸福認得路的！」

　　花季月讀摸著她的頭：「乖，有妳跟去我也放心。」

　　「我也要去。」影繪倒是稍微思索了下才回答，對此，花季月讀倒是不做任何意見。

　　「我也去吧。」小六突然說。

　　「你要離開這裡？」花季月讀蠻驚訝的說。

　　「嗯，我也很久沒有出去了，也蠻懷念那個地方，而且我也不大放心讓這群孩子軍自己去那地方，等我一下吧，我叫醒老三老四後再回來，有他們在，足以代替我與影繪的位置來守護這裡。」

　　「好吧。」

　　小六離開了，去叫醒他的同伴來代替他的位置，月讀也迅速去做她所謂進入前的佈置，於是韓饜等三女一男就待在客廳。

　　韓饜、風玲舞、影繪三人不斷的問著幸福一堆有關於裏世界的問題，但她就是一臉呆樣，傻傻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問得三人，極為無力。

　　突然間，旁邊的櫃子傳來扣扣的聲音。

　　「那是什麼？」風玲舞問。

　　「不曉得。」猶豫了下，韓饜過去拉開了櫃子。

　　一隻小小的，穿著招待員制服的蘿莉貓滾了出來，撲通一聲趴在了地面上。

　　「這是什麼東西？」影繪猶豫道。

　　「又一隻蘿莉貓？」韓饜想，莫非是幸福的同伴跑來了嗎？

　　「好可愛喔。」之前躲得要死，現在則是恨不得多養幾隻的風玲舞說著。

　　「啊！終於來了。」花季月讀由房間裡面走出來，笑著扶起了小蘿莉，拍拍她身上的灰塵，像是慈祥的母親說：「妳沒事吧？」

　　這小蘿莉倒是沒有幸福那樣粘人，喵了幾聲後由懷中拿出了幾張白紙。

　　是的！就是那種印表機專用的，很普通的白紙。

　　「這是什麼？」

　　「門票啊。」花季月讀笑著用短刀將紙張切成五張支票大小的紙。

　　「就這樣，用這個到處就買的到的白紙就可以進去。」不會這樣兒戲吧？

　　「當然不是，其實進去不難，但是，就像是你要進入其他國家，總要得到人家的許可吧？」

　　「您說的是，那這位……小姐就是負責來給我們辦理簽證的囉？」

　　「可以這樣說。」花季月讀笑著蹲下，拿著那疊裁減好的紙張說：「好了，總共是五個人。」

　　小蘿莉喵喵幾聲，迅速接過紙條來用自己肥肥短短的五指在上面蓋了個貓爪印子。

　　接著，她極為有禮貌的躬身，用奇怪的，彷彿硬生生由發音背下來的諧音聲說：「謝謝，惠顧。」

　　「乖。」花季月讀摸摸她的頭髮，拿出個黑色硬幣放在她掌心：「這是給妳的，拿去買些好吃的東西吧。」

　　小蘿莉滿臉充滿笑意，又禮貌的躬身說：「謝謝。」她興高采烈的衝回櫃子裡面，還不忘順手關上門。

　　「這是怎麼回事啊……」

　　韓饜望著櫃子問，風玲舞更是直接走過去拉開它，裡面一瞧，卻是很普通的櫃子，裡面放滿雜物。

　　風玲舞不信邪的瞪著，東敲西敲，尋找所謂的機關。

　　「喔，你是指那個孩子嗎？」

　　「嗯，那是幸福的族人嗎？難道裏世界裡面都是這種『生物』嗎？」汗！他們要去的地方不會是動漫王國吧？

　　「不是。」花季月讀笑道：「那些孩子……她們只是一群無家可歸的可憐孩子。」

　　韓饜靜靜的聽著她說。

　　「她們是被製造出來的人工生命體，你也看到了，她們智慧不高，性格又溫和，如果沒人照顧，肯定要吃不少苦頭，後來，她們的製造者決定將她們遷入裏世界裡面其中一個自由的國度，開始負責維持那裡，一些諸如管理秩序，管理進出，送送信與貨物，還有店員的工作，讓她們能有最基本的溫飽。」

　　「不過別小看她們，任何結界的力量都難以對她們起到作用，也因為她們具有在平面空間中旅行不受限制的能力，可沒有比她們更好的送貨員了，現在，如果裏世界少了這些孩子，肯定大亂呢，現在她們每一個可都是裏世界最重視的珍寶。」

　　花季月讀補充著：「喔！對了，我指的是，裏世界你們將要去的那個國家，不是所有的裏世界，裏世界七大領域，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特生物，這些孩子就是屬於你們將要去的地方。」

　　「那真是太好了。」剛剛聽到她們沒有謀生能力時，他還真悲哀的想這些孩子是經歷怎樣的苦生活。

　　風玲舞更是摟緊幸福，斗大的眼淚轉著：「真是太可憐了，那個製造她們的人真不應該！她們，應該是要讓人疼惜的說。」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就等小六回來了，你們可以去準備一些隨身東西。」花季月讀將票遞給了四人。

　　四人去整理屬於自己的行李。

　　只是，韓饜臨行前被花季月讀留下了一會，她對韓饜說了一些話，讓他在邊收拾東西的時候，邊陷入沉思中。

　　韓饜，風玲舞以及幸福都是孑然一身，只除了簡單的小物品、錢與兵器外，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影繪也只是簡單的拿了些瑣碎物品，會妨礙行動的東西一件也沒拿。

　　不久後小六回來了，裏世界探險隊？的成員終於集合起來，預備出發。

　　「幸福，就看妳囉，加油。」花季月讀蹲下身子對縮在風玲舞懷中的幸福鼓舞的說道。

　　只見幸福跳了下來，盯著櫃子，再慢慢走過去拉開了它，霎時，雜物不存在那裡面，只有無盡的深遂黑暗。

　　「走吧。」小六提起幸福塞到風玲舞懷中，大步一跨進入了裡面。

　　三人一怔，影繪隨後跟上，韓饜與風玲舞兩人不安的交換了下眼神，幸福卻又跳了下來，扯著兩人的褲腳。

　　我怕什麼呢？韓饜壓下自己對於未知的恐懼，一手挽著風玲舞，一手抱起幸福，踏入了櫃子裡面。

　　那是一條白色通道，當所有人進入這裡時，背後黑色漩渦關上。

　　「往前走大約十里外的地方就是入口了，現在我們再確認一下，大家東西都有帶齊了嗎？尤其是通行證，一定要確定有帶，無證擅闖是唯一死刑。」小六叮嚀著。

　　「幸福在，票也在，武器在。」對風玲舞來說，幸福也是行李的一部份……

　　「我沒問題。」影繪的回答簡潔。

　　小六問著韓饜：「那你呢？」

　　韓饜惡作劇的兩女分別挽著花季影繪與風玲舞的纖腰笑著說：「我有帶她們就夠了啊！」他只是想開個玩笑。

　　兩女紅著臉交錯眼神，同時給了他一記響頭：「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韓饜揉著發痛的位置，不滿的嘀咕著說：「我又不是完全在說謊，除了妳們與蒼怒外，我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了。」

　　聽得兩女又是臉上一紅。

　　「笨、笨蛋！」

　　「好了好了，別玩了，韓饜，你東西確定有帶齊了嗎？」小六出來阻止三人繼續聊天下去。

　　「我確定。」韓饜回答。

　　「那好，我們出發吧，十里的道路我想對你們而言根本一點也不遠吧。」

　　「這當然。」眾人同時說，其中還夾帶著幸福愉悅的喵喵聲。

　　是的，他們出發了，踏上了白色單行道。

　　韓饜絕不會忘記，花季月讀在他們預備出發前對他說的那些話。

　　當時她的表情有一點猶豫，還有一點下定決心的堅毅，她矛盾表情讓他印象深刻。

　　她是這樣說的。

　　「我，雖然不知道喚醒韓瑩的辦法，但我知道一些線索，由片段畫面和文字，我發覺了幾個關鍵點，一個名子，『韓明』，一首合唱的歌曲將是你母親甦醒的關鍵，我相信這趟去裏世界的旅程中，你必有所獲。」

　　突然問：「對了，你會神之眼吧？」

　　「啊！您為何這樣問呢？」

　　韓饜錯愕的回答，神之眼連他自己都快忘記了，況且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為何她會知道？但想她能預知未來，能曉得這些事情也非難事，也就釋然了。

　　但！這麼說他與影繪做的那些荒唐事不就被她瞧在眼裡，韓饜不禁臉紅了起來。

　　花季月讀羞澀的掩嘴笑道：「不必要害羞，每個人都有瘋狂的年輕時代，我還真羨幕你們，好囉，該說正事了，裏世界有一個地方，叫『誓約之門』，去那裡施展神之眼，應該可以看見一些線索。」

　　「誓約之門嗎？我記住了。」韓饜低著頭，彷彿做錯事被抓到的小孩，紅著臉回答著。

　　「韓饜，我衷心希望，距離我們下次再見，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答應我，除非你無法控制體內的『獸』，又或者面臨徹底絕望，否則千萬不要回來這裡，答應我。」話中帶著很不祥的感覺。

　　「我答應您，但這是為什麼？」韓饜追問。

　　花季月讀眼神透著憐憫，搖頭回答道：「這你不需要知道，最後，請好好的保護好幸福，如果我沒猜錯，她在這個故事中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

　　「我會遵照您的指示的，花季姑姑，您需要我幫您帶話給麻生姑姑嗎？」

　　「請告訴她，我愛妳，這份感情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