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面對韓軍，韓饜內心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從小，都是他帶頭欺侮他的。

　　從小，他不曉得對他，對母親，對姑姑暗地裡說了多少難聽話。

　　現在他該怎樣做，是好好教訓他，還是……

　　就在此時，韓軍上前。

　　「我知道，我不是閣下對手，即使您身受重傷，要打倒我也該是輕而易舉。」韓軍抱拳道。

　　韓軍不是笨蛋，他絕對不會認為他可以擊敗負傷的花季宗主，即使若真能做到，那將是至高的榮耀。

　　「那……你想說什麼呢？」韓饜問，內心的猶豫，讓他蹉跎。

　　「請讓我敗得沒有遺憾！」

　　掐個劍訣，韓軍赫然不顧實力上的絕對差距，發出挑戰，眼中是韓饜從小到大從未見過的堅決。

　　韓饜倒是愣住了，為什麼他會有這種神情？這種神情，彷彿即將赴死的武者一般，韓軍在他心中，只是個喜歡欺負弱小，總是擺出高人一等模樣，自私自利的人，為什麼，他會有這種表情？

　　所以他問了：「為什麼，明知沒有勝算，你還要挑戰？」

　　只見韓軍略帶錯愕的說：「您不明白？」

　　「是的，我不懂。」

　　「為了家族的榮耀，明知必敗，我也必須上場。」那是責任。

　　「原來是這樣……」韓饜說：「你與我從韓饜先生那裡聽到的形象不同。」

　　韓軍掠過不屑神色：「我是不曉得為什麼你會和那傢伙結為好友，但是，我討厭那個傢伙是事實，如果想替他報仇那就來吧。」

　　韓軍說得問心無愧。

　　他這樣說，讓韓饜覺得，自己好像是壞人一方，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原由？

　　「可以解釋清楚嗎？」

　　「我說得夠清楚了。」

　　一提到韓饜，韓軍心情變得極差，單掌結印，一拍劍身，寒冰劍氣席捲擊出，接著雙手結印，預備下一波攻擊。

　　這種程度的劍氣對韓饜是無效的。

　　韓饜隨手掃出，劍氣潰散在空氣中化作冰晶片片，但韓軍下一波攻擊來了，韓饜腳下浮出奇異太極，一瞬間封鎖他的行動力。

　　麻痺術，而且是韓家獨門的麻痺術冰結之術，因輕敵加上一時不察，韓饜中招！

　　韓饜急了，一個武者不管再厲害，一但被人封鎖住行動，也會馬上淪落成為廢材，伊東家那場戰役就是最好證明，強悍的武者，卻敗在偷襲和麻痺異力下。

　　現在，韓饜不曉得該哭還是該笑了，難道今天韓軍真的會大爆冷門？幹掉她這個花季宗主？

　　昨天努力了一整個晚上，他就這樣窩囊的被擊敗嗎？

　　想動！試圖掙脫！

　　但韓饜不管如何發力都沒用，韓家在麻痺術方面多年研究所改良出來的這種「冰結咒」據說若由功力深厚者來使用，連仙人中了都會動彈不得。

　　鴉雀無聲。

　　突如其來的戰況，讓人一個個傻了眼。

　　影繪摀著頭說：「白痴……」

　　都說是世界術者大會了，想也知道，絕對會出現會用法術的人啊……

　　韓軍也對這種情況愕然，沒想到，堂堂花季宗主，竟然是個術法白痴，而且還因自大中招，這種情況，連他都懷疑是不是陷阱。

　　但他知道不是，花季宗主要打倒他根本不需要用詭計，簡單一刀，他便非敗不可！

　　韓饜內心焦急，甚至試圖運用原罪之力，但念頭甫起，傳來的劇痛差點讓他當場斷氣。

　　只是……他可不想這樣窩囊輸在這裡。

　　吞噬發動！

　　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間，但已經足夠將法術效果大幅降低，在劇痛刺激下韓饜怒喝一聲，發揮全力，緩慢踏出結界封鎖。

　　韓軍知道不好，一掐劍訣，御劍長空化作一頭冰龍襲來，發出了絕招。

　　韓饜揮拳，天殛與龍頭正面硬轟。

　　勝負瞬分，冰龍潰散，拳頭停在韓軍鼻前三吋。

　　「我還有些事情想請教你。」劇烈的痛，讓韓饜額頭冒汗，方才差點真的就此氣絕。

　　「有關於韓饜的事情嗎……好吧，我老實說吧！知道為何我那麼討厭他嗎？因為我不喜歡他，為什麼他什麼事情都不需做，單憑母親餘蔭，就可以獲得爺爺寵愛？為什麼凜清會對他另眼相看？為什麼！那一直付出努力修行的我，又算什麼。」

　　韓軍發飆了！

　　韓饜怔了，不曉得，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最後，他嘆氣，鬆開拳頭扶起了韓軍。「下一次，如果有空閒，談談，我們或許可以成為朋友。」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緣故，韓軍會成為朋友嗎？韓饜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忌妒後來受到爺爺期盼的他。

　　「你？」韓軍一臉迷惘，旋即像是頓悟什麼，瞪大眼睛！

　　然而就在此刻，兩道凌厲劍光拔霄而起，各帶一股噬天死氣，劍光在半空中，擂台上，交錯碰出萬點火星。

　　站在擂台中央的韓饜如同站在暴風眼中，處於非常危險的境界。

　　兩把黑劍，左右襲來！同時地面浮現結界場，將封鎖韓腳步動作。

　　是暗算！

　　韓饜察覺不妙，凝空握蒼怒，飛來擋下第一劍，反手盡最後力量轟出驚天一拳，彈開第二把劍。

　　就在這個霎那，結界產生作用，封死韓饜動作，一個身影逼近，驚天一掌按中韓饜胸口，登時，一股柔和壓力陷空而至。

　　死亡壓力逼面而來。

　　韓饜沒想到，九派會使出這種卑劣手段，原來所謂的對峙，只是要在這瞬間取他性命……

　　掌落，勁力透過肌膚、肌肉、骨骼、直達心臟，韓饜甚至聽到，自己心臟破裂的聲音……

　　比賽繼續著。

　　回到座位上，韓饜閉眼休息，靜心思考，剛剛交手霎那……

　　影繪說得一點也沒錯，光憑身法她就立於不敗之地，墨無痕單憑人類之力，踏著極端道路能將自身實力提昇到這種地步，委時可怖。

　　剛剛，差一點，他就真的掛掉了……幸虧，異端心臟超乎墨無痕，也超乎他預料之外的堅韌……

　　在歡呼聲中，墨無痕輕易擊敗對手，繼韓饜之後進入準決賽。

　　韓饜張開眼睛。

　　接下來兩場比賽，參賽的四個人，任何一個都是他所愛、所關心的人，這兩場戰鬥，都非常重要，他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受傷。

　　伊東、凜清、影繪、玲舞四人默默對看一眼，誰都沒有開口。

　　終於，裁判宣佈了：「第三場，韓家，韓凜清對伊東家主伊東一文字！」

　　三年前，同樣在這場大會，她敗了，在第一回合敗得淒慘無比。

　　三年來，她多麼期盼，在這場大會上再次同她交手。

　　現在，這個願望成真了。

　　在伊東與凜清兩人上去前，韓饜起身要求兩人：「答應我，妳們不能傷害彼此，一定！」

　　看了他一眼，伊東說：「好，一定。」

　　韓凜清看了伊東一眼，說：「哥，我有我的想法，但我會盡量，不讓你失望的。」

　　看這樣子，韓饜還真是擔心，他已經有在兩人走火時，隨時出手介入阻止的打算了。

　　「唉，希望凜清別傷著了伊東。」韓饜自語。

　　兩女並肩走上擂台，但其中火藥味之濃，讓滿場悄然。

　　伊東也就算了，三年前她敗得那樣淒慘，不滿自然情有可原，但這股火藥味的主發源地是在韓凜清身上，這就讓人納悶了，她在生什麼氣？

　　就連伊東都詫異：「妳做什麼？」

　　「妳最擅長的是武技吧？」

　　「不錯。」

　　「這一次，我要由妳所擅長的項目上，徹底打垮妳，伊東，一文字！」

　　凜清冷冷瞥著她說，輕視的蔑視，投出，讓人抓狂的挑釁。

　　她有什麼理由這樣憤怒，這樣不滿，這樣敵視自己……伊東疑惑。

　　但這種話實在是，過分！過分！過分！

　　打不過她，她也認了，但她說這種話，這對她而言，是一種侮辱，這一戰，伊東說什麼也不想輸！

　　「我會讓妳，為自己的話後悔！」

　　她的回答只有兩個字：「癡人！」

　　踏前，凜絕氣息，絕代的冰女，率先出手，氣勢併動！

　　凜清腳下開始凝結，寒氣瀰漫，白煙飄動，一把冰劍，凝結在手，那是凜清所練奇功。

　　伊東直接叫出魔虎，但她並不是拿來攻擊，魔虎解體，化作一身菱菱角角的全身黑鐵裝甲，詭異流線，護臂地方更有虎爪刃閃著寒光，影舞刀捲起，如同黑色披風飆舞著，一股沉重魔氣繚繞。

　　「沒想到魔虎竟然是神獸中少見的可化裝備型。」凜清訝異道。

　　對此變化，凜清對空揮劍，驚人冰雪劍氣拂過，空氣中水氣紛紛凝結落下，劍氣由伊東旁邊擦過去，瞬間，魔虎甲上結了一層厚霜。

　　凜清再次丟出挑釁眼神。

　　明曉得她在氣自己，伊東還是氣不過，大步踏出衝刺，衝到凜清面前拔刀一閃，刀氣破開堅硬擂台，卻沒有命中目標。

　　只見，凜清不知道何時閃到伊東背後，劍氣掃出。

　　伊東反手一刀，揮出三道黑色刀氣，宛若虎爪。

　　兩股力量對撞，同時摧毀對方，也被對方所摧毀，看來是不相上下，兩女同時衝向對方，錯身瞬間，刀劍激烈交鋒，刀劍氣在擂台上留下無數細痕。

　　兩人基本功都十分紮實，武術方面造詣似乎相差不多，但伊東勝在身上穿了鎧甲，以臂甲格開一劍後，一刀掃出，韓凜清凝冰舉臂一擋，猝然下冰盾被劈裂，她被擊飛出去。

　　一招得手，伊東內心暗喜，一躍而起追擊。

　　凜清甫落地，伊東下一刀也到了。

　　突然，凜清一個旋身，伊東只感臉頰一痛，遭到重擊，整個人橫飛出去。

　　一記速度驚人的後迴旋踢，將戰況重新拉平。

　　伊東在半空中穩住身子，一道刀氣阻止韓凜清追擊。

　　兩人刀劍氣半空交會，爆炸。

　　兩人重新展開新的交鋒激戰，刀劍纏鬥，各有優劣，狂進的東瀛刀法，柔韌的古劍術，鬥得旗鼓相當。

　　韓凜清冰劍綻放，朵朵冰蓮如炸彈，凌厲劍氣如梭。

　　伊東刀勢兇戾，舞出黑玫瑰花苞綻開似的連續刀氣，堪稱凜絕。

　　手上動個不停，嘴上兩人也是不斷說著：

　　「為什麼罵我是小偷？」

　　「妳偷了我的東西。」

　　「我偷了什麼？」伊東不記得自己有動過她任何東西，突然，腦內靈光一閃，莫非她指的是……

　　突然，凜清劍轉凜冽，劍勢變動之間，恐怖霜氣狂竄，雪風競舞，突來變化，凌厲劍壓，讓伊東退了小半步。

　　然後，逼面而來的冰劍，讓伊東瞳孔一縮，凜清居然將兵器擲出！

　　為擋這近距離突來奇招，伊東側身，也因此露出破綻。

　　貫掌、破擊、肘擊、反打、吋打、中踢、上踢、朝天一腿、再來個落鷲、最後雙掌一併，白色氣流湧動匯聚在雙掌掌心，用力轟上伊東胸前。

　　太大意了……伊東在被擊飛時如此想著。

　　她居然忘了，三年前韓凜清就是靠著驚人的近身格鬥搏擊功夫和精湛術法修為，魔武合一毫無破綻的戰鬥方式一路過關斬將。

　　她大意了。

　　但也太可怕了！就是她不擅長的劍術，都有這種程度的威力……

　　凜清追上伊東飛退身軀，一拐擊頭，將她硬生生轟落擂台。

　　這已經不是比武了，韓饜想阻止，卻被影繪拉住。

　　伊東發力掙脫。

　　高高跳起，凜清身子消失在白雲藍天上。

　　招未發，但，一股凌厲氣勢已先落下，眾人不由氣血翻騰，口嘔朱紅，只有少數幾人能抵禦這股氣勢，所有人都為凜清驚人實力暗暗心驚，也可想見，三年前幾乎同她打成平手的花季影繪，墨無痕是多可怕的角色。

　　天空，高密度寒冰真氣聚集，天空雲朵遭到氣勢捲動，被牽引入凜清腳上，如同天空捲下一道白色雲鑽般，致命一擊，在眾人驚訝眼神中，沛然而至。

　　擂台上，黑氣繚繞，黑影由伊東身旁竄出，又瞬間停止動作，極度緩慢的在她身旁蠕動著，由極快到極慢的過程，讓人有一種莫名突愕感，彷彿時間流動減慢般，螺旋漂浮在伊東身旁的是一塊黑金屬鐵片，兩旁有如同逆刃般的鋸齒，如同一條黑龍。

　　御神器，影舞。

　　擂台突然爆裂。

　　黑影沖天而上，如同黑色藤蔓，在頂端，伊東踏著黑色浪潮，揮刀迎向破雲一擊。

　　兩女身影交錯而過，同時落地。

　　凜清迷惘的，低頭看著小腿處刀傷。

　　伊東魔虎神獸解體，消失在擂台上，過大的傷害讓牠必須退出。

　　靜悄悄。

　　每個人都為剛剛那不尋常的燦爛一擊屏息，真是可怕！

　　固然是為伊東結合魔虎之力展現出的超常力量，更為韓凜清那曠絕古今的實力。

　　那頭千年魔虎即使是他們這些宗主聯手都不容易對付了，她竟然單憑凡人之軀就能與其抗衡。

　　但對知道真相的人來說，那並非最可怕的。

　　伊東那一擊不只表面那麼簡單。

　　至少在那一瞬間打開神之眼分析的韓饜知道了，影舞的真面目。

　　其實影舞是由無數可自行增量的黑色小粒子所構成，正確的說，那應該叫做空間粒子，是極微小的空間球，天曉得這是怎樣做到的，異端明那傢伙怎麼會做出這種理論上絕對不會被毀滅的兵器。

　　伊東真正能力也終於出現了，那是有些類似花季家的空間袋，不過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收縮空間。

　　她能收縮一定大小的空間塊，並將其穩定，成為理論上無堅不摧的次元刀。

　　這個能力可說雞肋，卻因為影舞的搭配，讓這個能力變成很可怕的力量。

　　避開不可能將長刀大小的空間塊給隨身帶著，與取得的問題，這個能力無疑是，絕對致命的！

　　除此之外，伊東的肉體能力也讓韓饜驚嘆！

　　不同於他的堅韌，伊東的那副身軀，除了在夜晚拿來對付他外，那是一副只要有能量就能快速修補，擁有可怕再生能力的肉體，也因為這樣，她才沒有那一踢之下斃命。

　　但真正可怕的不是伊東。

　　凜清竟然在那一瞬間，藉由高密度能量，暫時扭曲腿部附近空間，避開致命一擊。

　　韓饜看得冒汗，這兩個小妮子……

　　「有趣的能力，但妳還有能力使用一次嗎？」

　　氣聚一凝，冰劍凝聚，冰蓮劍芒爆起，瞬間將伊東身子吞噬。

　　原以為這就是最後一擊，但突然，劍芒被逼開，影舞迴轉彈開所有攻擊。

　　「扭曲空間很費力吧？我不相信妳還有多少餘力。」

　　原本一臉疲憊的伊東一臉笑意，體力迅速回復，竟是疲態逐漸退卻。

　　「妳還能由空氣中吸取能量？」韓凜清嘴角微微揚起。

　　伊東仗劍：「這一次，我不會再敗了。」

　　凜清一散手中冰劍，冰華飛舞，人不語。

　　寒氣溢散，一朵巨大冰蓮綻開，阻止伊東進攻，然而這並不是她真正目的所在。

　　大地震動起來，狂飆邪氣中，血色妖饜升起，散發驚人詭異氣息，血色之氣影像中，隱約浮現一頭對空長嘯，代表毀滅，代表破壞的瘋狂之主，一隻無人能抗衡的八頭蛇魔。

　　伊東冷笑道：「妳不是說不用法術嗎？」

　　「神獸，青蘿。」

　　伊東挑眉，韓饜驚訝起身，伊東竟然會讓凜清用上神獸！

　　凜清的神獸，可是連他都沒見過，三年前，連對決影繪時，她都不曾喚出！

　　韓凜清，絕代強者的神獸，在眾人屏息中，緩緩浮現。

　　血色強光爆閃，冰屑散飛，一片幽藍光海中，一個小東西緩緩由半空中漂浮降落。

　　那是一隻蘿莉！正確的說，是一隻龍蘿，兩隻小巧的龍角，肥短的小手上有尖銳的指甲，一條小小的可愛尾巴綁著藍色蝴蝶結，額頭有著瓔珞圖騰，一身青色Ｑ版鎧甲的超可愛龍蘿，就連表情都那樣安詳……

　　落地後，她直接捲起身子打著呼……在睡覺

　　「……」

　　凜清將她拎起，搖醒，似乎不是很高興她這種怠工行為。

　　伊東並不想同她糾纏，大步一跨，一記大上段斬。

　　只是，龍蘿陡然睜眼，小手迅速一揮，伊東察覺不妙，側身避開，一道利爪波直接由她旁邊掠過。

　　爪波威力驚人無比，在剛剛那樣激烈打鬥中都破損不大的擂台，瞬間被刮出三道巨大裂痕，天曉得那樣嬌小的身軀是怎樣爆發那樣強大的力量。

　　場上，伊東不敢硬碰，迅速移動身子，繞著一大一小轉動。

　　「這個式神跟妳的形象真不符。」

　　「忌妒了嗎？」

　　「哼。」

　　「她叫做青蘿，是韓家一位前輩飼養的神獸，現在則是屬於我，同時也是我的兵器，但對付妳，還不需動用到兵器變化。」

　　青蘿大步一踏，以速度驚人衝刺，伊東差點被撞上，幸虧在關鍵時刻躲開。

　　青蘿就這樣直直的穿越擂台和土地，撞入圍牆，一會滿身碎石的溜出來，頭暈目眩的。

　　搞笑雖搞笑，但青蘿還是回到了場上，面對伊東。

　　伊東十分注意，怕她會用出什麼詭異攻擊，一人一蘿對峙，伊東還得預防凜清偷襲，陷入很不好的情況。

　　青蘿大叫著：「蘿莉！蘿莉！蘿莉蘿莉蘿莉！蘿｜莉｜｜」

　　實在是讓人無力的叫聲，但隨著聲音的，是狂暴蘿莉的胡攪亂打，猛爪襲四處亂飛，搞得伊東一身狼狽。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恐怖，青蘿一分為八，一齊用著那種聲音大叫，利爪閃耀。

　　十六道那種猛爪襲交錯的爪網，絕對是難以閃避的。

　　韓饜愕然的說：「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八隻蘿莉吧……」影繪接話，嘴角也有點抽搐，怎麼會有這麼搞笑但又這樣厲害的神獸，她本來還以為會出來八頭大蛇……

　　場上，韓凜清說：「妳認為妳能閃避過她們的攻擊嗎？」

　　「可惡！」伊東咬著下唇苦思著。

　　韓凜清沒有讓青蘿繼續發動攻擊，而是深思著，一會兒，青蘿突然重新合而為一跑回她身邊。

　　「這是什麼意思？」

　　「這樣贏妳，太無趣了。」韓凜清說：「我們再來過吧。」她身上，隱約有一股奇異感覺繚繞。

　　韓凜清的眼神像是在算計什麼。

　　但是伊東，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想法，只是小心警戒著。

　　「一招不能敗妳，我認輸。」

　　「很好！」

　　只見凜清隔空揮拳，伊東聞到微微某種力量味道，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全身異端之力突然消失，彷彿被封印，動彈不得。

　　「這才是我真正實力。」

　　一擊，敗！

　　凜清慢慢走到她面前，這時伊東看到了，她雙眼圍著奇異藍光，一股若有似無的異端氣息，繚繞著。

　　「妳認輸了嗎？」

　　「我認輸了……」

　　她連異端之力都給封印了，她還能不認輸嗎？

　　從頭到尾這只是一場鬧劇，韓凜清根本可以輕鬆敗她，從頭到尾，她都被玩弄著。

　　她敗得徹徹底底。

　　只是，好不甘心！

　　「憑這種程度，妳只會拖累哥哥而已，而且妳到底將我哥當成什麼呢？妳解悶的工具？又或者，妳的作用只限於讓我哥解悶？」嘲諷的冰冷言語刺出。

　　原本頹喪的想哭的伊東陡然振作起來，俏臉生寒的說：「妳也該說出妳的目的地了吧？韓凜清！」

　　「……我只問妳，妳到底喜歡哥哥他哪一點？」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歡他，不想離開他。」伊東堅決的瞪著她。

　　「如果妳敢背叛我哥哥，讓他傷心，我會殺了妳！」

　　「好！」伊東突道，堅決應答。

　　凜清陡然不語。

　　對視了一會，凜清收劍：「那以後要請您多多指教了，大嫂……」伸出手來，拉起她起身。

　　「剛剛對您的冒犯真是不好意思，請您見諒。」

　　突來態度轉變，讓伊東腦袋一時轉不過來，只是感覺上，她好像讓韓凜清接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