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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笑歌》第35章
  三五

  莫斐嵐割斷了馬車上韁繩,抱著長笑,翻身上馬,微瞇著眼看下天際的星辰,然後一甩鞭子,揚長而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前方黑漆漆的山麓已漸漸成形,他這才勒馬,慢跑過去。

  一路上,長笑都未吭一聲,莫斐嵐覺得奇怪,他並未點她啞穴,怎麼她?

  策馬衝進山林,曲曲拐拐繞幾下,尋一個幽靜又偏僻的地方,抱著她躍下馬,隨手將韁繩往樹上一繞,坐了下來。

  「累不累?」他俯下頭,關切地問。

  她綣臥在他懷裡,低垂著頭不說話。

  莫斐嵐忽想起還未解開她的穴道,啪啪兩下,指如閃電,在長笑身上一點,然後笑著又問:「長笑累不累?前面不遠處有個湖,很是清澈,要不要去洗把臉。」

  月色很溫柔,他的聲音亦是,柔的幾乎滴出水來,他抱著她剛站起身,忽然胸口被一股大力往後退,一個措手不及,他往後退幾步,懷裡的女子也趔趄一下掉了下來。

  莫斐嵐止住步,沉默地看著前方不足兩米距離的長笑。

  長笑也不說話,扭頭便走。

  「站住。」他在身後道,聲音冷冷淡淡。「你要去哪裡?」

  「自然是去找龍淺,師父,不管怎麼說,他是去幫我們,就這麼丟下他,太不道德!」長笑惱莫斐嵐點她穴道,強行拉她離開,話裡夾著絲絲火氣。

  「哦?你過去能幹什麼?」莫斐嵐負著手,陰沉著臉,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對方人多勢眾,主要目標是你,我帶你離開,龍兄弟還能伺機而脫,若你在那兒,徒增累贅而已。」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長笑一聽就蔫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眼睜睜地看著發生又是另外一回事。

  長笑坐在石頭上,雙手環膝,很是苦惱,「我只是不想欠他太多!師父你不懂。」這種感情債最難還好不好……

  「我怎麼不懂呢?」見她軟下來,莫斐嵐也跟著放緩語氣,他溫柔地摸摸著她的臉,低語。

  咦?長笑滿眼問號望過去,結果,莫斐嵐卻語焉不詳地岔開話題,「想報答以後有的是時間,總之,你現在老實待在這裡。」

  怎麼辦?師父軟硬不吃!

  長笑將下巴抵在的膝蓋上,低垂著眉眼,腦袋飛快閃過很多念頭。

  她只是想去看一眼而已,若龍淺無恙自然好,若他真出了什麼事,她這輩子都會寢食不安。

  可是……

  長笑偷偷地斜了莫斐嵐一眼,不覺搖搖頭,從師父手下逃開……唉,怎是一個難字了得。

  想了又想,她站起身,走到莫斐嵐身邊,從後面靜靜地抱住他,不說話。

  莫斐嵐反手一握,牢牢牽住她的手,然後掰開,掏出一團東西放自己懷裡歎道,「長笑,迷藥沒用,你以為我會讓你得逞兩次。」

  說罷,他轉身,瞅一眼表情極度卒郁的小臉,又慢吞吞說,「不過,你倒可以試試□。」

  □……

  長笑頓時僵化。

  莫斐嵐輕笑著欺身上來,長笑一扭腰,避了過去,轉過身,氣呼呼地說,「不要,我們談談。」

  「談什麼呢?」莫斐嵐望望天上的星辰,悠悠地問。

  「就談我們。」長笑眼珠一轉,急急道。「就談分別的兩年,我以為你會抽空看我,結果師父真狠心,就那麼不聞不問把我丟給盈祁。」

  這算秋後算賬嗎?莫斐嵐不動聲色,準備弄清楚長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誰料,越聽臉色越難看。

  「有時候總是懷疑,師父到底喜不喜歡我呢?若說喜歡,我被梅家抓回去,禁足了一個月時,你在哪裡?我嫁給龍卓然的前一夜,害怕的哭了一晚上時,你在哪裡?我被辛家兄妹欺侮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呢?至後來,乾脆就把我扔在一旁自生自滅。」

  「誠然,等兩年是我自願,可是偶爾念起往事,仍不免怨憤。」

  這往事……未免拉的太遠。

  雖然莫斐嵐覺得長笑突然的抱怨來的蹊蹺,可是,那些話,卻字字如利箭一樣刺穿他的心,他無力抵擋,一潰千里。

  「我會只對你一個人好。」他簡簡單單地說,「長笑,我欠你的,會用餘生來補償。」

  揪一根野草在指尖打轉,莫斐嵐苦笑道,「我從未想過你有這麼多想法,其實……你該早點告訴我。」

  長笑怔了一下,很快又垂下眼,繼續道。「我說有什麼用,難道師父就會留下陪我嗎?每次你出現又離開,都是匆匆忙忙,有時,連到別都來不及,誠然,師傅有自己不得不承擔的責任,我理解,真的,可是,理解並不代表著就會心無芥蒂的接受。」

  「我知道。」莫斐嵐移了一下身子,跟她並排坐著,緩緩道,「我都知道。」

  他靜靜地說完,雙手往後撐,微仰著頭看向晴朗的夜空,似是醞釀要說的話。

  「你知道?你才不知道呢……」長笑探過身,忽然笑瞇瞇地往他唇上輕啄。

  莫斐嵐頓了一下,雙手正要攬過她,隨即發現自己不能動彈,就見長笑笑嘻嘻地從他身上跳起,雙手比一個奇怪地姿勢喊道,「□成功!」

  說罷,她傾身,快速在他身上連點幾下,邊點邊說,「雙重保證,我知道那迷藥奈何不了師父。」

  莫斐嵐定定地看她半晌,忽然妖嬈一笑,伸出舌尖緩緩掃過厚薄適中的紅唇,然後輕笑道,「味道不錯。」

  轟——

  長笑的臉上飛快竄出兩朵紅霞,她扭過頭,不敢看向前方明明該生氣卻意外笑得志得意滿的俊臉,邊牽馬邊說,「師傅,我要去找龍淺,雖然知道他不會有事,可是沒有親眼看到,心裡總是不舒服。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多保重!」

  「你識得過去的路?」莫斐嵐一邊不動聲色的運氣衝穴道,一邊拖延時間問道。

  「自然。」長笑躍上馬,踏了兩步,又回頭笑著道,「師父別氣哇,剛才我說的話主要是想你分心,其實我心裡不這麼認為,無論如何,既然我選擇了等待,選擇了跟師父一起,那些過往就該像書頁般翻過,老是揪著沒意思。」

  莫斐嵐哭笑不得,「你解開我的穴道,我就不氣。」

  「不行。」長笑很快反駁,她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笑吟吟說道,「那你還是繼續氣吧!」

  說罷,一拉韁繩,揚長而去。

  莫斐嵐恨的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只好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眼睜睜看著她離開,然後,他鬱悶地發現——他居然真給小徒弟算計了兩次。

  長笑側馬一路狂奔,還未行多久,前方也傳來噠噠的馬蹄聲,長笑疑心是那群殺手,於是掉轉馬頭後,翻身下馬,用力往馬屁股一拍,那馬就嘶鳴著往前奔,她閃身躲到一個小土坡之後。

  不一會兒,約有八九個人騎著馬過來,藉著月光,她發現原來是龍卓然一行,而他們中間,龍淺看似毫髮無傷的坐在馬上。

  長笑舒了口氣,猜想著是龍卓然他們及時趕到,救了龍淺。

  靜謐的夜裡,隱約聽見龍卓然說,「剛才還聽到有馬蹄聲朝這邊,怎麼過來卻不見人影?」

  長笑躲在五丈之外的距離,偷偷笑。

  月亮慢慢地隱去,天際,一顆明亮的星辰升起,等那夥人遠遠離去,長笑才順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向前奔去。

  未走兩步,一股掌風從斜後方撲來,長笑大驚,側身躲過,一回頭,就見一張熟悉的俊臉。

  「師父……」長笑一面討好地笑,一面後退。

  「你乖乖過來,還是要我去抓你。」莫斐嵐也笑意盈盈,不過,話中的威脅卻不言自喻。

  長笑雙手高舉頭頂,擺個投降的姿勢,站在原地,小聲嘀咕,「師父,根據國際人道主義精神,對於主動投降的俘虜可是要優待的。」

  哈哈……莫斐嵐朗聲大笑,「優待?」說著,他一個縱身,躍到長笑跟前,俯身,將唇湊到她耳際處低低道,「我自會優待於你。」

  話音未落,他惡質地咬了下她的耳垂。

  長笑一面躲閃,一面紅著臉急急叫道,「不待這樣,優待俘虜該是給好吃好穿,偶爾思想教育一下就行。」

  「我知道。」莫斐嵐慢條斯理地說,一手鉗住她不住舞動的兩條手臂置於腰際,一手放在她的頸上細細摩挲。

  他的手微涼,而所到之處,卻酥酥麻麻一片火熱,骨節分明的手指仿若輕蝶順著她的鎖骨往下飛去。「長笑……」他緩緩地念,語調異常輕柔,還帶一點□的沙啞。

  聞此言,長笑很沒出息的顫抖了一下,她不安的想扭動身子離開,卻發現,越動兩人貼的越緊。

  紅熱的唇從耳垂掠到頰上,輕輕舔吻,而後,攸地噙住她的唇,重重地嚙咬下去。

  疼……她的身子猛然緊繃,不由自主往上弓起,地上,倆條影子頓時毫無間隙的貼合在一起。

  身後的大掌不知何時悄悄放開她的手臂,從小襖下方摸了進去,在尾椎處輕輕比劃兩下後,順著脊柱緩緩往上攀升,他力道不輕不重,隔著薄薄的褻衣,長笑清晰地感到脊背上像有電流擊過,她渾身一軟,雙臂忍不住環上他勁瘦的腰身。

  愛笑的杏眼蒙上一層迷霧,黑瞳中倒影著一張強忍慾望的俊顏,紅唇微微開啟,她呢喃細語,像是求饒,又像是呼喚他的名字。

  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隱忍,他呼出一口氣,拉開兩人的距離,低低喘息,半晌,方湊到她耳邊輕笑道,「明白吧,這才叫□。」

  長笑眨眨眼,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有些惘然的天真和激情後的媚色,微微張開的衣領下面露出一片如玉的肌膚,在月色裡閃著誘人的光澤。

  莫斐嵐一瞥之下,眸色攸地變暗,剛剛平息的呼吸聲又變的紊亂起來,「不懂?那我……」他俯身,聲音沙啞地道,「再教一遍!」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長笑清醒過來,東方的天空已有一線魚肚白。

  事情一點一點跳回到腦海,她猛地從他懷中跳出,手忙腳亂地整理完凌亂不堪的衣服,一抬頭,看見某人雙手環胸笑的像饜足的貓,頓時恨不得挖個洞將整個人掩埋起來。

  倆個人不是沒有親密過,只是,她以前尚有猶有一線清明,而今天居然被□的……神志不清。

  天吶……

  好……丟臉!

  最過分的是,她迷亂之際,他居然還能很清醒地對她說,這才是真正的□!

  報復!□裸地報復,師父真是越來越小氣越來越陰險了!

  長笑低著頭,咬牙切齒地想。

  某人不吭聲,氣氛很靜謐,連風都害羞的保持沉默。

  羞憤羞憤無比羞憤!尷尬尷尬十分尷尬!

  長笑默念了五十遍」剛才什麼也沒發生」後終於勇敢地開始沒話找話,企圖嘛……大家心知肚明。

  「師父,剛才龍卓然一行從這經過。」長笑將臉扭到一邊,做眺望狀。

  嗯。莫斐嵐應了聲,細長的眸子裡閃爍著曖昧,笑吟吟地望著她。

  「我看到龍淺在裡面。」長笑臉一紅,繼續道,說完停頓一下,似等人接話。

  「哦,挺好!」莫斐嵐很配合地吐出兩個字,可是,那眼神……

  羞憤羞憤!尷尬尷尬!

  長笑握緊拳頭,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地道,「想來龍淺被龍卓然一行所救。」

  莫斐嵐憋住笑,眸子依舊迷離火熱。

  「你難道沒有話說?」長笑終於爆發了。

  「好吧!」莫斐嵐歎口氣,「你剛才說的話,前兩句可以合併,後一句完全是廢話。」

  啊?!……

  「師父就不能說點有意義的?」吸氣吸氣,長笑深呼吸。

  到底是誰說話比較無聊來著……

  莫斐嵐搖搖頭,暗付時候差不多,他要是繼續再裝,小長笑鐵定抓狂,於是,很好心的起了個有深度的話題。

  「長笑,你說梅家父子找你有何居心?」

  「我怎麼知道?」長笑理直氣壯地回答,「兩年都沒音訊,對了,梅家父子知道我不是卿卿。」

  ……

  沉默一會兒,莫斐嵐挑眉,認命地繼續找有意義的問題,「何時的事?」,

  「把我嫁龍卓然之前。」長笑悶悶答道。

  果然——

  莫斐嵐沒再問下去,這事他本就心存疑慮,現在不過證實而已,不過,這樣子的話……他沉思一下,忽然問,「長笑,你在梅家那段時間,可發現梅家人有什麼古怪的?」

  什麼古怪?長笑不解。

  莫斐嵐斟酌了一下,才淡淡道,「我原本懷疑你不小心帶走了他們什麼東西,不過轉念一想,若這樣,梅家父子應該在你一離開金閌便找你才對,所以,若不是物,那便是人。」

  看長笑攸地睜圓了眼睛,他笑笑,瞇起好看的鳳眼,接著道,「當然不排除我們多慮,梅老爹兩年後,突然開始想女兒。」

  「不是——」長笑急急開口,「我想到一件事。」

  說著,她從腰際的荷包裡小心掏出令牌,然後道,「師父,你滴入兩滴你的血看看。」

  莫斐嵐愣了一下,沒問原因,只是仍依言而行,他迅速用匕首將指尖刺破,按到令牌之上,半晌之後,看令牌並無變化,有些瞭然地問,「可是梅家的血滴入後令牌會有不同?」

  長笑點點頭,做了一番和他一模一樣的事情,然而,不消一分鐘,令牌上刻的三瓣梅也如同活過來一樣,枝枝蔓蔓伸展開來,濯濯其華。

  雖然料到如此,可真看到了,莫斐嵐還是大吃一驚。

  他拿過令牌上下左右細細觀看,還是找不出所以然來,正要還給長笑,一瞥地面,驀然怔住。

  只見,月光下的山丘頂上出現模糊不清的線條,像是梅花花瓣,可那脈絡……

  莫斐嵐猛然用手將令牌覆住,轉身對長笑說,「你待在這裡等下。」說罷,提氣縱身,繞著倆人休息地方圓百米的距離飛奔,看四下無人,才放心的走回來,對一臉迷惑的長笑說道,「找一處僻靜的地方,我再與你說,對了,長笑,令牌你怎麼得到的?」

  「卿書大哥偷偷給的,說是能調動京城六家鋪子的資金,其它並無用處。」

  「是嗎?」莫斐嵐淡淡一笑。

  偷偷給?也就說梅老爺子當時並不知曉此事,那麼有可能兩年後找長笑……是為了這個。

  他低下頭,從衣服裡抽出一張宣紙,平鋪在地上,然後對長笑招招手,「再弄兩滴血。」

  長笑滿頭黑線。「師父,你不會為了研究,一直讓我貢獻血吧,這樣下去,我會貧血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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