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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時空的童話》第9章
第九章

  掌落下,

  我懦弱的縮起脖子。

  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劇痛。

  幾乎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手掌軟綿綿的落在我的髮梢上,然後滑落,

  我大大的吐了口氣,

  癱坐在地上。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我這次必死無疑。

  深深喘息了兩口,大火已經無情得燒到我的衣服上來。

  周圍喧鬧的聲音這個時候才進入我的耳朵。

  「救火啊!救火啊!」

  「救命!救命!」

  到處都是亂哄哄的喧鬧聲,

  附近的居民怕大火燒到自家身上,紛紛來救。

  我連忙坐起來,

  發現腳踝還死死被人抓住。

  伸手一探,他居然還有鼻息!

  我忍不住感歎,真是打不死的蟑螂!

  生命力差不多和我一樣強盛。

  我困難的分開他的五指,把自己的腳踝解放出來。

  然後拖著他往水邊跑。

  火勢越來越大,

  燒焦的檀木的香味,人肉的焦臭味,

  混合著濃烈的煙氣,

  我發現我多年的心血就這樣付之一炬。

  我在這裡受盡屈辱,

  也在這裡雙手染血,

  更在這裡艱苦經營,

  現在看著不遠處沖天的美麗火焰,

  只覺得所有一切都好像虛無縹緲起來。

  ………………

  記得當時,好像是和同學一起去爬山。

  那些人的名字已經完全忘記了,面容也幾乎模糊。

  隱約記得,身邊的一個人忽然摔了一跤,往山坡下滑去。

  我伸手去拉他。

  腳下的土塊卻忽然松塌。

  我的身體頓時完全騰空。

  …………

  這是對那個世界最後的記憶。

  醒來的時候,又餓又凍。

  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一具完全陌生的身體。

  瘦骨嶙峋的身體。

  乾枯的手掌,枯黃的頭髮,深陷的眼窩,

  我以為自己看到鬼。

  然後面前出現一個濃妝艷抹的老太太,像看狗一樣的看著我:

  「你以為你是小姐啊,裝什麼死啊!還不起來給我幹活去!」

  我想開口說話,

  她揚手給我一記耳光:

  「幹什麼!你這個小賤貨還想罵人!告訴你,我這朱翠園不是慈善堂,尋死尋活對我沒用,給我幹活去!」

  很痛,這個身體不是我的,可是我的靈魂感覺到這個耳光的份量,

  很痛。

  我掙扎著爬起來,

  她哼了一聲,擰起我的耳朵,一直拖到門外。

  我感覺到自己身下冰涼的地板,身上粗糙的衣服,

  我看到自己及其屈辱的姿勢,

  但我完全反應不過來。

  沒有人告訴我這是哪裡,沒有人告訴我這是什麼年代。

  我在笨拙的劈著柴的時候,慢慢明瞭自己到了古代。

  那個時候,我還在希望有人來救我。

  像所有的童話一樣,有一個翩翩的少年,溫柔的朝我一笑,

  帶我離開這裡。

  我在熟練的挑著水的時候,慢慢明瞭原來那真的是一個童話。

  我的穿越並不是必要,我的穿越並不能拯救一個人,我的穿越並不是為了完成一個偉大的任務。

  我的來到是偶然。純屬偶然。

  再後來,遇見了白裳。

  那麼漂亮的一個小姐,穿著潔白的衣裳,微笑的看著我。

  我緊張極了,長滿繭的手無措的在衣裳上摩擦著。

  李嬤嬤說我可以服侍她,不用幹粗活了,說她是朱翠園的貴賓。

  我很高興,我覺得好像能重新活一遍一樣。

  乾淨的衣服,整潔的床鋪,還有新鮮的菜餚。

  我激動得不知道怎麼表達。

  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白裳怎麼會出現在朱翠園。

  她和我說她與家人吵架,出來逛逛,從來沒住過妓院,就來住兩天。

  可是她一連住了一個月。

  我當然不希望她走,我還告訴她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未來。

  她笑了,摸摸我的頭。

  「不要胡思亂想了,」她說。

  我不再說話。

  白裳是個很豪爽的人,她教我武功,還教我用毒,她說我一個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

  她每次看我的眼神,名字都叫憐憫。

  有一天,她說她要走了,我求她帶我一起走,她不肯。

  那天李嬤嬤說要為她餞行。

  然後她真的如我所願,永遠也走不了了。

  她被下了藥,一個男人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風很大,下著雨。

  我在門外哭。

  那個時候,我總是哭,什麼都不做,哀哀的哭。

  白裳很少醒,她醒了會拚命反抗。

  於是李嬤嬤不斷地給她餵藥。

  大約過了一個月,李嬤嬤不再給她灌藥了。

  她瘋了。

  半邊臉癱瘓了。

  嘴角不受控制的流下白沫。

  再沒有人要她了。

  她和我一樣,蓬著頭髮,穿著麻布的衣服。

  唯一不同的是,她不用幹活。

  李嬤嬤把她鎖在柴房裡。

  「你吃點吧,」我對她說,手裡拿著省下來的饅頭。

  她對我傻笑,半邊臉笑。

  唱著不知道名字的歌。

  總以為,那已經是最艱苦的日子了。

  我一邊自怨自艾,埋怨上天不公平。

  一邊惡毒得想像,以後要怎麼折磨李嬤嬤。

  如果她再打我耳光,如果她再擰我的耳朵。

  我就要拿劈柴的斧子砍她。

  惡狠狠的威脅她。

  她一定會嚇死的,她一定會哭著求我饒命的。

  我得意的想。

  第二天,心滿意足的去劈柴挑水,省下一點糧食,分給白裳。

  很奇怪,就算這樣辛苦,我瘦弱的身體竟然也慢慢豐潤起來了。

  天知道這副身體以前的主人過的是什麼日子……

  慢慢的,我發現李嬤嬤看我的眼神也變了。

  充滿算計的,貪婪的眼神。

  我很害怕她會像對待白裳一樣對待我,我知道我應該逃跑,可是逃到哪裡去?怎麼逃?逃出去以後怎麼辦?

  我一個問題都不能解決。

  我身上一文錢都沒有,我沒有一技可以傍身,我沒有一個外面的人認識。

  明知道有危險,我卻毫無辦法。

  於是每天每天,都不停的做著噩夢。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問了自己不下千遍,沒有一次有答案。

  甚至一點頭緒都沒有。

  偶然有一天,半夜被白裳鬧得無法入睡,於是逃出柴房,打算找個地方窩一下。

  鬼使神差的溜進了後院,看到李嬤嬤神神秘秘的在大樹下埋東西。

  我小心翼翼的湊近了些,隱約看到是些銀子。

  原來她把錢藏在這裡!

  隔得有些遠了,看不清到底有多少。

  她似乎把錢放在一個大匣子裡,然後再把匣子埋進土裡。

  我蹲在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喘。

  心裡面,慢慢冒出一個危險的想法來。

  其實也不算太過危險,只要能逃出朱翠園去,天大地大,總有藏身之處。

  她堆好了土,小心翼翼得整平。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有耐心。

  約摸過了一刻鐘,她起身望了望四周。

  我摒住呼吸。

  「誰!」她忽然大喝一聲:「誰在那裡!出來!」

  我心驚肉跳,身子一軟,幾乎就要坐到地上去。

  被發現了!完了!

  我頓時六神無主,只知道呆呆蹲著,牙齒緊緊咬著下嘴唇。

  這次不知道她要怎麼折磨我了……

  她好像朝我這個方向走過來,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最後徑直進了屋子,吹熄了燈火。

  我還蹲在地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她剛才,只是試探?

  ……

  大大得抒口氣……

  誰說老天不幫忙,這一次,已足夠垂青。

  我定了定神,深呼吸了幾下。

  估計現在李嬤嬤已經睡下,正是我動手的好時機。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個乖寶寶,上學從不遲到早退,即使發燒到38度也會堅持上課。學習良好品德優秀,不談戀愛不打小報告。

  要做小偷,這20年來還是頭一遭。

  這個夜晚,每一秒鐘都好像一個鐘頭這麼久。

  我靜靜等著李嬤嬤睡著。

  已經是下半夜,周圍都很安靜,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終於沉不住氣,慢慢從角落裡爬出去。

  躡手躡腳,四肢著地。

  剛才蹲了太久,腿上一陣一陣得傳來酥麻感,很是難受。

  終於爬到了那棵樹下。

  土塊翻動過的痕跡很新,很容易就找到。

  我摸出白裳送我的小匕首,輕輕挖動起來。

  每動一下,就看看四周,尤其是李嬤嬤的房間。

  挖了大約十幾下,匕首尖似乎碰到了一個東西。

  不是那個匣子,沒有那麼堅硬。

  我想不出來是什麼,於是把匕首放在一邊,慢慢用手掌將泥土攏開。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什麼異樣。

  我停下來想了想。

  然後沒有繼續往下挖。

  移了大約二十個厘米,往邊上沒有被翻動過的地方挖下去。

  也是如剛才一樣,輕輕的,比剛才多往下了約摸十個公分才停下。

  然後輕輕用手指挖土,自下往上,一層層往中心靠近。

  終於,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用手指重新探了探,確定有東西。

  我深吸口氣,往另外一邊挖。

  也是在差不多的地方,停住。

  天色太暗,我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物事。

  可我確定不是那個匣子,剛才雖然隔得遠,但李嬤嬤適才平土的時間很長,這個匣子埋得應該很深。

  大力吐氣,再吸氣,我不能半途而廢,既然決定要偷,就一定要偷到。

  於是穩定了心思,小心翼翼得沿著那個可疑的東西挖掘。

  幾乎是一粒土一粒土得挖。

  終於看清楚,是一枚釘子,向左邊慢慢平移,是一根紅線。

  這個時候我仍然不敢掉以輕心,還是萬分小心。

  果然,那個機關並不與紅線平齊,而是高出了一截。

  我如法炮製,沒過多久便看到了這個機關的真面目。

  是十根揚琴的音管,繫在一根脆弱的紅線上,紅線的兩端掛在剛才看到的釘子上。

  只要用力稍為大一點,這十根音管互相碰撞,馬上就可以把李嬤嬤吵醒。

  可是如果不把這些音管拿開,又怎麼能挖到下面的匣子呢。

  音管有十根,兩隻手根本不可能同時拿起來,

  如果冒險拔掉釘子或者剪掉紅線,這些音管都很可能會震動發出聲音。

  我滿頭大汗,

  時間已經不早,再遲疑下去,今夜肯定不能得手了。

  我知道我可以明天再來,但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就像白裳一樣,好像明天就可以走了,偏偏現在永遠也走不成。

  今日想要做的事,一定要今日完成。

  我把匕首橫放在音管上,雙手放在兩端。

  如此一來,差不多與十根音管的寬度一樣。

  閉了閉眼,雙手猛地發力,把音管往下壓去。

  很順利,幾乎是悄無聲息的,音管的上段陷進去了一半。

  釘子的半邊剛才就已經裸露在外面,現在受了力,順勢倒了。

  紅線也同時鬆了。

  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不禁露出了笑容,想不到我還挺有作小偷的天分。

  再來,就是將音管拔出來。

  這事說容易也不容易,說困難也不困難。

  只要將最外邊一根音管拔出一些,露出旁邊的紅線,然後把紅線剪斷。

  依次而為,一根根慢慢拔出來。

  想來其實再厲害的機關也有破綻,或者不是破綻,而是不能面面俱到之處。

  這十根音管要是緊緊擺放在一起,就不能像剛才一樣一根根拔出來。

  但如果真的一根挨著一根,也就不能互相撞擊,發出的聲音就不可能吵醒屋子裡面的人。(音管要互相撞擊,聲音會穿得很遠。)

  所以總有破解的方法。

  偏偏被我找到。

  我心中頗為得意,笑得酒窩都露了出來。

  拔完最後一根,感覺一陣輕鬆。

  慢慢挖著土,如果不是周圍太安靜,我幾乎要哼起歌來。

  只要得了這筆錢,我馬上就帶著白裳逃出去。

  找個醫生把她治好,然後和她一起回家。

  回家回家,只要我能好好保住性命,總有一天能找到方法回去的。

  到這裡都快大半年了,可是那裡的生活總好像就在眼前,每天午夜夢迴,都是發現能夠回去了。

  我要回去,所以就算做小偷也好,我要好好活下去。

  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

  只過了一會兒,匕首好像接觸到一個非常堅硬的東西。

  我心中一陣欣喜,終於要成功了!

  再接再厲,用匕首輕輕把匣子表面上的土層刮掉。

  不是太大的一個箱子,我絕對可以搬得動。

  我高興的連呼吸都忘了,好半天才重重的喘了口氣。

  這下,終於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我有點興奮過度,隨隨便便的把匕首放進袖口,用手去挖那個匣子。

  箱子很沉,

  我猶豫了一下,沒有馬上挖出來。

  我突然想到,這可能是李嬤嬤所有的積蓄。

  她雖然從未善待過我,可是這樣拿走她的所有家當,我還是有點不忍心。

  於是低頭仔細看那個匣子。

  匣子是鎖著的,掛著個精巧的小金鎖。

  我想,還是不要全部都偷走吧,只要拿一小部分,能保證我和白裳安全逃離這個小鎮就可以了。

  可是怎麼打開呢?

  我手裡沒有萬能鑰匙,也從來沒學過開鎖。

  沒辦法了,白裳以前說過這把匕首異常鋒利,現在就勉強試試吧。

  我不敢把那把鎖砍下來,怕惹出聲音。

  而是輕輕在匣子蓋上畫了一個三角形,然後把這塊三角形木板挑出來。

  然後藉著月光往裡面努力瞅,準備看什麼能挖出來就拿什麼。

  裡面黑乎乎的,看不大清楚。

  我脖子埋進自己挖的土坑裡,瞇起一隻眼拚命看。

  一塊銀子都沒看到,更別提金子了。

  當然也沒有銀票。

  全都是石頭,黑乎乎的,一大堆。

  真要命,差點又中了李嬤嬤的計。

  我要是看都不看就把這個匣子搬出去,恐怕三天以後就餓死在路上了。

  只覺得心頭一陣火起,李嬤嬤這隻老狐狸,今天我要是能找到她放銀子的那個匣子,一定一點也不給她留。

  心中憤怒,手上也就加快。

  把那個裝石頭的匣子搬出,繼續往下挖。

  終於又看到了一個大匣子的表面。

  這次一定是了,和頭先李嬤嬤埋東西的深度好像也差不多。

  我還是和剛才一樣,先挖了個三角形,就像別人買西瓜前先驗貨一樣。

  洞一打開,月光照在銀錠上,折射出漂亮的光輝。

  果然是個好西瓜!

  我笑了,李嬤嬤,你這樣費盡心機,差點就害死我,這下我可不會好心給你留下點了,姑奶奶我全要了。

  我不再猶豫,把匕首往腰上一插,雙手伸進土坑裡。

  手指插入旁邊的土塊,

  慢慢靠近,

  四指合攏,大拇指抵住匣子蓋。

  一下子把它搬出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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