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走的日子定在了7月的最後一天，早上5點的火車。

　　休學申請已被批准，學生會的辭職信放在了蕭才的桌子上，相信開學的第一天他就能看到。方姨和便利店也已經打過了招呼，行李走的前一天收拾就好了。

　　29號的晚上，把垃圾和不要的東西整理好，準備拿出去扔掉。

　　一推門，卻發現外面似乎堵了個什麼東西。隨著我費力的推門，那個東西也向旁邊滑去。走出去一看，頓時傻了眼。那個被我推得靠牆坐在地上的人，不是厲陽是誰。

　　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垂著頭好像睡著了。似乎喝了很多酒，一股濃郁的酒臭味刺激著我的鼻子。衣服頭髮凌亂不堪，臉上有著明顯的水漬，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範。

　　心一陣酸，搭起他的胳膊想把他拖進屋裡，可醉了的他死沉死沉的。

　　我拍了拍他的臉，「厲陽！厲陽！」

　　他抬起迷濛的雙眼，眼神匯焦在我的臉上，不太確定的詢問：「魏……寒？」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是我。」

　　把他攙扶進了臥室，讓他躺在我的床上。拿了熱毛巾給他擦著臉，而他只是抬著一雙迷離的眼睛不置信地盯著我的臉。

　　「魏……寒？」他又問了一遍。

　　「是，我去給你倒杯水喝。」

　　手剛要離開他的臉，突然被他牢牢抓在手裡。用力一拽，我被拉倒趴在了他的身上，下巴撞在他的胸口上，疼的讓我直呲牙。

　　他一個翻身把我壓於身下，雙手捧著我的臉，探尋似的吻著每一寸肌膚，像是在證實這個究竟是不是真的我。

　　心裡一陣酸澀，我拉起他的臉主動奉上了我的吻。

　　雙唇相碰，我感到他明顯的一顫。隨即他立刻奪回主動權，用舌頭撬開我的牙齒勾住了我的舌。

　　緊緊擁著我，彷彿要把我擠進身體裡一樣。霸道的舌尖搜刮著我嘴裡的一切，奪走了我的呼吸，讓我由於缺氧而身體癱軟只能由他越抱越緊。

　　他口中的濃重酒氣進入我的口腔，從不沾煙酒的我此時好像醉了般頭暈目眩渾身發燙。他的身體壓在我身上，雖然隔著衣服，卻仍能感到他燙人的熱度。

　　是醉了吧。

　　那就醉吧。

　　就這一夜，當作我們都醉了吧。

　　他的手拉開我的上衣，滾燙的手幾乎要將撫摸過的地方灼傷，可我卻迷戀這樣的熱度。

　　我的手鬼使神差的協助他褪去了我們之間的任何阻攔，就這一刻就好，就這一刻我要我們緊緊的在一起。

　　纏繞我的舌頭離開了我的唇，勾出一根銀絲從嘴邊滑下。舌頭向耳垂舔去，順著脖頸一路向下，被他吻過的地方像燃燒了一樣的發熱，都不知道我這樣的身體竟然還能放出這樣灼傷人的溫度。

　　他的手撫摸上我的小腿，繼而滑進大腿內側，探向那個從未開發過的區域。

　　股間被毫無預兆的擠進一個手指，連自己都不曾在意過的地方傳來的陣陣異物感，讓我的心理產生排斥。我使勁推搡著他的手，叫道：「別，別碰那裡。」

　　突然□被他的另一隻手一把握住，劇烈而有規律的揉搓著。我驚叫出聲，然後趕緊改去抓他的那隻手。

　　「啊……住、住手。」反抗的話出了口卻變成了呻吟聲，詫異於自己竟然發出這樣的聲音，我羞愧的趕緊摀住自己嘴。

　　「唔……唔……」

　　厲陽的手指在我體內不停地攪動，可我的意識已經完全被前面的刺激吸引走了。

　　他的手劇烈而有規律的快速揉搓，一陣讓人感到害怕的痙攣般快感侵襲著我。儘管用力摀住嘴，可是呻吟聲仍不斷地從指縫洩露而出。

　　「啊……」

　　白色的濁液瀉在了厲陽的手裡，滅頂的快感走遍全身，彷彿揪住了我的頭皮讓我的身子不斷顫抖。隨即眼前一片眩暈，我脫力的躺在床上不住的喘息。

　　體內的手指不知不覺已經變為了兩根，隨著他向更深處的探尋，起先的不適感又回到了身體裡。

　　我下意識的扭動身體想要逃離，卻不小心擦到了他□一個火熱而堅硬的東西。他倒吸一口冷氣，攪動的手指停了下來，呼吸變得越來越粗重。

　　手指從體內抽出，讓我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另一個更為灼熱粗大的東西頂在了入口處，他一個挺身，我尖叫出聲。

　　「啊！啊……疼……」狹小的空間擠進了他的火熱，體內彷彿被撕裂了般的劇痛拉回了我迷離的神志。我扭動腰部想要逃離，可他的身體死死的壓住我，並且在我的扭動下，體內的火熱似乎又壯大了幾分。

　　我死死的掐住他的雙臂，十指扣進他的肉裡，眼淚忍不住的溢了出來。

　　「別動……我怕我會忍不住。」

　　帶著隱忍的低沉嗓音傳入耳朵，他的吻再度奪走我哭泣的呻吟，滾燙的舌頭伸入我的口腔深處，奪走了我的呼吸，我的意識。

　　「唔！」體內的火熱開始緩慢的抽動，輕輕地離開，然後再深深地進入。

　　擦過體內的某一點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傳遍全身，讓我的身體不斷顫抖。他的舌離開我的唇，開始專注的攻擊這一點，律動越來越快，快到就要讓我停止呼吸。

　　悄然的臥室裡只有不斷地呻吟聲，急劇的喘息聲，讓人臉紅的淫靡的□聲，和脆弱的床鋪無力承受的吱呀聲。

　　「啊……不……厲陽……」語不成聲，腦子已經完全無法思考，疼痛漸漸被快感所取代。

　　□來臨，滅頂的快感揪著頭皮。抱住厲陽，身子用力向上弓起。他一聲低吼，一股熱流射入我的體內深處　

　　糾纏過後，我癱軟在床上重重喘息，而他則倒在我旁邊，緩緩睡去。

　　伸出手輕輕撥開他額前佔了汗水的濕發，凝望著他的俊顏，想把這張臉深深地印到內心深處。

　　輕輕吻上他的唇。

　　真想就這麼沉淪下去，也幾乎就如此沉淪了，可道德底線上一絲尚未湮滅的理智硬是把我拽了回來。

　　淚落下來砸在了他的臉上，讓睡夢中的他眉頭皺了一皺。

　　「對不起……」

　　「厲陽，忘了我吧。」

　　起身的瞬間，□和腰部傳來的劇烈酸痛感讓我行動一滯。

　　咬著牙穿上衣，提起倚在牆角的行李箱。全部行李已經收拾完畢，除了這張本想再睡一夜的床，幸虧厲陽喝醉了才沒有發現這些異常。

　　走出公寓，輕輕扣上門。還好是半夜沒有什麼人，否則任誰看到一個哭的很難看的男人拖著行李走在路上，都會覺得異常的詭異。

　　在空寂的火車站坐了大半個夜，4點來鍾時我提著行李走進火車。

　　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看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天剛濛濛亮，厲陽喝的那麼醉，肯定還在睡吧。

　　快5點時，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重重的扎進了我的心臟。我不敢相信的看向站台口，果然是厲陽一臉焦急的站在那裡。

　　「魏寒！我知道你在這裡，你給我出來！」

　　「魏寒！！！」

　　他瞪著通紅的雙眼不停地怒吼著，頭髮沒有整理，亂亂的頂在腦袋上。就連衣服也可以看出是匆忙套上，穿的毫無章法，樣子竟比昨晚上更狼狽幾分。

　　他衝上了對面的那輛火車，從窗戶可以依稀看見他高挑的身影穿越人群不斷地尋找著自己。隨即，兩個保安把他從裡面架了出來。那個就連學生會的眾部長都無法招架的厲陽，此刻竟然脆弱的絲毫無法反抗。

　　就見他被不友好的推出火車，身子一趔趄差點摔倒。

　　我的心隨著他的一舉一動狠狠的揪在了一起，疼的無法喘息。恨不得現在就奔出去，緊緊的抱住他。告訴他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就在我掙扎時，彷彿是上天替我做出了選擇，火車緩緩開動了。

　　旁邊的這個窗口隨著火車開動，離厲陽所佔的位置越來越近。

　　他痛苦而頹敗的低垂著頭，擦肩而過的瞬間，我看到了他的嘴唇已經被他咬出了鮮血，眼睛無神而空洞，彷彿靈魂已經連著血和肉一起被抽走。

　　對不起，厲陽，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離，淚水模糊了雙眼。

　　突然他好像察覺到什麼猛的回過頭來看向這裡，我嚇得趕緊埋下腦袋。躲在窗戶底下，再也不敢抬頭看他。

　　不知過了多久，緩緩抬起頭。鬆開緊握的手掌，掌心傳來一陣刺痛。攤開手掌，上面赫然八個血印。指甲扎破了掌心，我竟然剛剛才發覺，想必是心臟帶來的疼痛早已遠遠掩蓋了這痛苦。

　　閉上眼睛，不管別人看著我的詫異眼神，任憑自己淚流滿面。

　　厲陽……

　　忘了我吧，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