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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該吃藥了》第10章
第十章

  之後幾天,離無言似乎是覺得坐在前面更舒服一些,乾脆就每天都把雲大的胸膛當做人肉墊子靠著,這樣兩人說話也方便,他在前面拿手指比劃比劃就可以了。

  對此,雲大心裡只有兩個字:甚好。

  流雲醫谷四面環山,中間有一片十分開闊的湖泊,這會兒已經結了厚厚一層冰,谷中長滿了翠竹,四季常青,因此即便到了寒冬,這裡面也透著生機勃勃的氣息。

  離無言已經重新梳起了他的靈蛇髻,精神氣十足,走進山谷只覺得滿目綠意盎然,直到看見湖邊光禿禿的垂柳和鋪陳在眼前的廣闊冰湖,才終於有了冬日蕭瑟的感覺。

  醫谷中守門的小童看到他們,早早就迎了上來,笑嘻嘻道:「大公子,你回來啦!」

  雲大從來不擺架子,聞言對他笑了笑,將馬繩遞給他:「回來了,這位是離宮主。」

  「離宮主好!」小童躬身打了招呼,一抬頭忽然被離無言掐住了腮幫子,嚇得眼珠子快掉出來。

  離無言笑瞇瞇地看著他,手指捏捏他臉上白嫩嫩的肉,捏不過癮又揉一揉,好像抱著麵團似的玩的不亦樂乎,完全無視麵團主人的呆滯。

  「唉……離大宮主,這孩子才十四歲,你怎麼下得了手!」雲大口中是無奈的語氣,臉上卻是一副見怪不怪、「我就知道你會下手」的神情,硬是將他兩隻作孽的爪子給拉回來,在小童腦袋上拍一拍以示安撫,「師父呢?」

  小童眨巴眨巴眼,看看離無言,縮了縮脖子朝雲大這邊靠過來一些,指指不遠處的湖:「公子帶著四公子去滑冰了。」

  「滑冰?」雲大疑惑地挑了挑眉,點點頭,「知道了,你先把厲風牽進去。」

  雲大沒有進院子,而是直接帶著離無言朝湖邊走去,遠遠看到湖中央有兩個人影站在那兒,不是師父和四弟還能是誰?雲大踩到冰上跺了跺,覺得和往年的冬天一樣結實,抬頭就朝遠處喊:「師父——!」

  「徒兒——!」那邊遙遙回應。

  離無言一聽愣了半天,突然扶著樹幹顛笑起來,邊笑邊在樹上寫著字問他:流雲公子不是不苟言笑麼?怎麼與傳聞中的不一樣?

  雲大背手望天,磨著後槽牙道:「離宮主誤會了,回話的不是我師父,是、我、四、弟!」

  離無言見他平白被自家師弟佔了便宜,笑得更歡快了。

  雲大正在盤算著怎麼教訓那個佔他便宜的混小子,沒想到那混小子竟然是被師父牽著手走過來的,牽著手……

  默默回憶了一下四弟昏迷時師父衣不解帶的照顧,想著若不是自己洞察力尚可,恐怕這會兒該驚得掉下巴了,雲大暗中自戀了一把,微微瞇起雙眼,在混小子目光投過來的時候笑得極其意味深長,直把對方笑得面紅耳赤。

  流雲醫谷的主人,也就是流雲公子,雖然是雲大的師父,其實年紀並不他大多少。雲大在年少時被他撿回來,也鬧不清自己究竟是何年何月出生的,估摸著算恐怕也就比他小五六歲的光景,儘管如此,在他面前卻永遠都是晚輩的姿態,謙恭有禮的模樣與在外面截然不同,連離無言都看得驚奇。

  湖中兩人越走越近,流雲面色陰沉,看向離無言的眼神冷得簡直能當冰刃使,而雲四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戒備模樣瞪著他,被師父捏了捏手才稍微放鬆下來。

  離無言來時就已經知道,他們所中的埋伏為蛇陣,這些蛇卻並非普通的毒蛇,而是養著卵蛇蠱的苗蛇,一旦被咬上一口就再無生還之力,臨死前的痛苦異常駭人。雲四這麼戒備地看過來,可見當真受過卵蛇蠱的危害,沒想到他現在竟然還能活蹦亂跳地站在這兒,看來流雲醫谷的醫術的確名不虛傳。

  離無言打量著他們,斜倚在樹上繞著耳側的髮絲嬌笑,正笑得歡快時忽然看到流雲鬆開雲四的手,以雷霆之勢朝自己飛身而來,連忙收了心神,足下一點,飛速躍起後退數丈躲開了他的攻勢。

  流雲似乎有些詫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隨手折了一根樹枝再次招呼過來。

  離無言從沒見過誰的速度有他這麼快,連出招都看不清楚,只能憑藉著本能倉促應對,雖然面上看不出什麼,心裡卻暗暗吃驚。他與雲大交手了不知多少次,也不知雲大究竟有沒有讓他,讓了多少分,總之一路走來輸多贏少,也算大差不差,想不到他師父竟如此了得。

  流雲顯然並非故意與他打鬥,幾十招後主動撤出戰圈迅速退回湖邊,一動一靜銜接得甚是自然。離無言雖然暗自心驚,表面看卻是毫髮無損、神色鎮定,停下動作後再次對他們嫣然一笑。

  就沖那些苗蛇和卵蛇蠱,他就能十萬分肯定,伏擊之人必定是他離音宮那個叛徒龍時,而龍時扮作自己肯定沒敢露臉,不然流雲公子與自己打上照面就一下子能辨別出來,沒必要再來試探自己的武功。

  離無言見流雲神色間的冷沉悉數斂去,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當下就歡歡喜喜地繼續他的浪蕩大業,衝著那邊的雲四不停送秋波,他已經猜到了雲四與流雲的關係,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不安分。

  雲大在一旁默默無語,暗道:又給別人找不痛快了。

  在雲四公子耳中,離無言的名聲等同於「人妖」,哪裡還能忍受他的搔首弄姿,見他突然朝自己靠過來,毛都要炸了。

  離無言見流雲黑著臉攔住自己,頗感無趣,乾脆就舉起腰間一隻象牙塤湊到唇邊,吹起一首魅人心神的曲子來。

  雲四拜師都不到一年,內力完全不夠用,一下子就讓曲子攝住了心魂,踩著節奏神色恍惚地朝他緩緩靠過來。

  離無言笑瞇瞇地瞟了眼正欲發作的流雲,目光一轉突然與雲大的視線對上,見他正抿著唇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沒來由一陣心慌,也不知怎麼了,曲子差點走調。

  雲四被他師父黑著臉拉回去,如夢初醒,悲憤地指著離無言控訴:「師父,這人會妖術!」

  離無言面上依舊在笑,卻被雲大的目光戳得渾身不自在。

  流雲已經確定了伏擊之人並非離無言,不過讓雲大帶他回來自然不是為了認人這麼簡單,於是又邀請他去正廳喝茶。

  雲大見離無言婷婷裊裊地在前面走,大步跟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說就捏著他下巴迫他張嘴,見他喉中沒有再受傷,感覺心頭的大石咚一聲落了地,這才緩了臉色,又將他放開。

  離無言眸中有一瞬間的混亂,抿緊唇瞪了他一眼,氣哼哼地扭頭跟在流雲後面走了。

  幾個人進了正廳落座,流雲看向離無言,有禮卻帶著明顯的冷漠:「兩個多月前,我師徒曾遭人埋伏,那人扮相與離公子十分相仿,今日見離公子身手不凡,看來將你請過來是誤會一場了,還望離公子莫要見怪。」

  離無言只能寫字,每次寫完都是交給雲四,由他念出來,不過寫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態度和坐姿一樣散漫。

  流雲知道他在江湖傳言中就是這種作風,也不惱,直言道:「那人既然能將離公子模仿得惟妙惟肖,一定對你十分瞭解,想必不是離音宮的人,便是熟識。還請離公子將他的情況告知一二。」

  離無言翹翹蘭花指,晃晃二郎腿,回他四個字:我不樂意。

  其實他倒也並非真的不樂意,當初答應來流雲醫谷,一方面是因為想過來玩一玩,另一方面就是因為龍時。此人他原本就是打算捉回來好好教訓的,既然流雲醫谷想要人,他幹嘛不做個順水人情呢?

  不過打算是一回事,行動上卻是另一回事,他偏不樂意好好配合別人的談話,你問東,他扯西,心裡早就打算把人讓給他們處置,嘴上卻要拿喬地來一句「我不樂意」,看著對方難看的臉色就覺得心情大好。

  繞來繞去地打了半天的太極,流雲雖然面色不虞,可心裡卻一點都不著急,緩緩道:「離公子這啞疾,乃人為所致吧?你若願將此人情況告知在下,想重開口,並非難事。」

  離無言筆端微微一頓,顧盼生情地雙目瞬間滑過細微的痛楚與恨意,可隨即又恢復成如畫的笑,雙腿掛在椅子扶手上,掂著筆玩來玩去,半天都不肯配合,笑嘻嘻寫道:你給的好處我不稀罕,我再想想有沒有別的可以換。

  「那倒是我考慮不周了,原以為你是希望將自己治好的。」

  離無言微微出了會兒神,寫道:我不想治。

  流雲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卻帶著勘透世情的洞察力,神色平靜道:「老天無眼,世人無心。這天下命途多舛的又何止你一人,端看你要如何活了。若想藉著仇恨支撐下去,也未嘗不可,只是這其中滋味,你不是已經嘗過了麼。好受麼?」

  離無言突然覺得心口被重擊了一次,又悶又痛,咬了咬唇,臉上依然在笑,只是這回寫下的字卻力透紙背:好受!

  流雲覺得自己簡直是在對牛彈琴,歎口氣道:「那便隨你吧。你可以在此多住幾日,何時想起了更中意的條件,我們再談。不過,我的耐心有限!」說著,便站起了身。

  離無言腿一伸,攔住了他的去路。

  「怎麼?離公子這麼快便答應了?」柳筠頓住腳步,重新落座。

  離無言眼珠子轉了轉,捻著耳側的髮絲嬌笑,提筆寫道:跟你討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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