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一醉許風流》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遠處奚晝見肖念雲不是衝著屍樹而去,鬆了口氣,在場的長老們和曜師卻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那少年倒是炎主懷中,這麼些時日看下去,若是再不知道祭司的心思,他們就是白活了這上百年。

  微藍淺淡的眼輕輕從肖念雲身上掃過,出人意料的沒有其他舉動,令人安心的蓮華淡香,依舊飄渺,祭司龍梵只是抬起手,讓岩驍把人接了過去。

  前一刻還要挾著不讓他和肖念雲扯上關係,眼下卻平靜的好像沒有這回事,凌洛炎從龍梵臉上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他這位看似優雅出塵實則十分小心眼的祭司,居然會不介意他方才抱住那個少年?

  還在覺得奇怪,不等他開口,手邊忽然一緊,龍梵已經拉住他躍至空中,勒緊在腰間的力度與臉上淺淡的笑意半點都不相符,白色衣袍在風中飄揚,像是踏月而行,底下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祭司拉上宗主翔天而去。

  翔天術的速度哪是他人能趕得及的,誰也沒有去追趕,長老和曜師們被拋下,奚晝所帶的人則愣愣的站在原地,還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還不快把人接過去。”岩驍嫌棄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少年,扔給了奚晝。

  “這是……”奚晝不明所以,一連串的意外讓他有些應接不暇。

  被屍體裝點的歡喜樹他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炎主和祭司大人居然就這麼離開了。

  林楚苦笑,對他解釋道:“論這位肖家公子是什麼身份,想要宗主或是祭司出手相救怕是難了,方才奚城主已經見了,這位公子對炎主像是……”

  像是什麼他沒有說下去,可誰都看的出來,那樣的肖念雲,會讓他起當初被怨靈附身之時的自己。

  奚晝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緊張起來,“小公子平日裡確實喜歡聽人說些外頭的事,看的出他對炎主十分仰慕,可他只是個足不出戶的孩子,難道祭司連他也容不下?”在他看來,肖念雲不過是個嬌寵的小公子,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那不是他人奢望的。”奢望的是什麼林楚沒有說明,目光望向遠處,在夜色中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林楚望著遠處,卻像是還能看到那一雙背影。

  “這麼說難道祭司大人是有所不快?”奚晝再三確認,他實在看不出祭司心中的想法,一身白袍神色淡然的祭司龍梵,好像除了對著炎主以外,對任何人都是神人似的飄渺溫和卻不易接近。

  “這還用說。”岩驍沒好氣的回道,對旁人,祭司的喜怒很難辯認,但每次見到都會有人倒霉,這回就看那個肖念雲的運氣了。

  林楚和岩驍的話讓奚晝開始擔心起來,不過在他看來,與性命相比,那彩珠之緣也算不得什麼,孰輕孰重肖家公子自然看的清,只要經過一番告誡,應當不會有事。

  所謂彩珠,那是各人拿出自己身邊的圓形之物,多是珍寶珠玉之類,在求全節這一天用來拋擲之物懸掛在歡喜樹上,以此為憑求得良緣,有人若是早有心儀的對象,這一日便會早早去樹下等候同,見了對方的彩珠,便可取下。

  倘若只是為了熱鬧,也有湊趣隨心摘取的,倘若珠玉的主人恰是心頭所好,也有人只求一夕之歡,此後便各不相關的,可以說,彩珠是牽情之物。

  在先前的宴上,奚晝正說著這個習俗,還未說完便被打斷,凌洛炎對此並不知曉,這才會對龍梵的話不以為然,不經意間已經取了那枚彩珠下來。

  帶有靈力的彩珠是那個靈獸非吞不可的,連同魂魄一起吐出,如今還有不少落在那些屍體上,最頂上的那枚恰好是肖念雲所有,要說巧合,確實巧的很,為了這個巧合有人卻很是不高興。

  “祭司在做什麼?”凌洛炎看著龍梵拉著他回到房裡開始為他脫去外衣,滿臉興味的問道。

  龍梵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繼續解開他的外袍,將那件紅衫脫了下來,不疾不徐的回答:“在為宗主解衣,弄污了的東西要換下才好。”

  “還以為你不在乎,今日這肖念雲運氣倒是不錯。”戲弄般的挑起龍梵的臉,凌洛炎輕笑著滿臉邪氣,他還以為龍梵當真可以不在乎,沒想到還是一樣,他的外衣只不過在接住那肖念雲的時候被踫了而已。

  “他的運氣不錯?洛炎還是晚些再說這句話的好。”握住他的手淺淺吻下,龍梵抬起手將那件紅衫扔到了地上。

  將凌洛炎環繞在身前,臉上的微笑並不是顯露在人前的聖潔悲憫,淡淡的神色裡流轉的全是陰暗的詭色,“為了那枚彩珠你不是有話問他?”

  “因為我有話問他,你才暫時將他放過?祭司大人總不會真的這麼小氣吧?”凌洛炎明知故問,答案是什麼他當然知道,調笑似的湊近了去看龍梵的表情,他忍著笑搖搖頭,“這樣的表情還是不要讓族人看到的好。”

  怎樣的表情?龍梵渾不在意,他只知道他不喜歡看到洛炎被他人踫觸,任何人都不行。

  這雙眼,這抹笑,不論是指尖還是髮絲,每一處都只有他才能踫觸,即使是隔著衣襟被踫也是不行的,“我就是小氣自私,心胸狹窄,洛炎豈非早就知道,若不是帶你離開,留在那裡我可不敢保證他往後還能回答你的問題。”

  語聲含笑,緩緩回答,濁世出塵的高貴之上卻醞釀出了陰沉的妒意,眸色之間,深邃如水又深沉如海,掀起的是沉沉冰冷。

  那是獨占欲作崇,對龍梵的醋意早已習慣,但近日凌洛炎卻越來越覺得他這位祭司的自制力每況愈下,獨占欲卻有逐漸上升的趨勢。

  “看的我這麼緊,難道擔心我去招惹別人?”自從龍梵的身份被揭穿,那場冷戰過後他的祭司好像越來越容不下別人對他的注視,恢復所有的力量和記憶之後,他所擔心的改變沒有發生,龍梵對他的感情需索沒有淡下分毫,反倒是愈加的強烈了。

  “何用你去招惹,我的宗主只要站在人前,便會引來無數目光。”微微抱怨,些許懊惱,退下從容悠然,祭司龍梵皺著眉取了新的紅衣來,不知是笑話還是嘆息,讓凌洛炎穿上外衫,他俯身為他繫上腰間的束帶。

  看到龍梵失去冷靜如此明顯的不悅,凌洛炎失笑,“你不是早知會有今日,如今來抱怨晚了些,那不過是個孩子,他還有利用價值,我的祭司大人,這回的醋可吃的有些過了。”

  拉起龍梵繫帶的時候往他身後環繞的手,他挑起滿是魅惑之色的眼,“過來,讓本宗主來補償你。”曖昧低語,上揚的脣還帶著先前被打斷的那個吻的痕跡。

  “這樣的補償可不夠,”龍梵的指從他脣邊劃過,目光連在指下的柔軟下,“洛炎,我可是拿你怎麼辦才好……身為祭司,我見不得我的宗主被族人敬慕,隨行在旁,我容不下他人近你的身,知道他還有用,卻險些出手將他毀去,身為祭司我好像並不稱職,先前若是不離開,那少年定會魂飛魄散,你該知道,我從不在意他人的生死……”

  此刻想以那孩子看你的眼神,我就後悔先前為何帶你離開,就算知道你想從他口中問出那枚彩珠的來歷,我也這麼想,想殺了他。“微微而笑,極為緩慢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憐惜,那是對消散在自己手上的生靈的嘆息,對毀滅於他手中的生靈,祭司龍梵有著如神人憐世一樣的憐憫。

  毀去令他不快的存在,不讓那些人留在世上遭受苦楚,那是名為慈悲的殺戮。

  帶著蓮華香的話語聲飄散而出,沒有絲毫殺意,溫和優雅的微笑,夾雜著是無比深情和幾近瘋狂的占有欲。

  這番話是龍梵的心聲,他感嘆息連一個不存絲毫威脅的孩子都容不下,感嘆對他而言,祭司的身份已經成空,他已經無法再觀大局,他只能被他身前的這抹緋紅身影牽制動搖。

  凌洛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在龍梵的每一句話落音的時候都要翻涌起伏,或許是想起了千年之事的龍梵確實改變了,千年的記憶和千年的寂寞,過去的龍梵承載的不過是一半,如今才是完整。

  完整的龍梵對他的情意像是將要溢出,在這寡情淡然的外表之下洶涌激烈的愛意,能使人無法承受而覺得窒息,但這樣的感情卻正是他所需要的,他要的就是這樣的龍梵,所有的情感都只對他一人的龍梵,為他失去冷靜,失控的龍梵。

  除非不要,要就要全部,所有,一切。

  魅色如火的眼眸抬起,凌洛炎伸出舌往脣上的指尖舔過,漫不經心的問,“你想殺了他?因為他那樣看著我,沾了我的衣角?”

  “宗主可允?”指尖隨著那濕滑的柔軟攪弄進去,身穿祭司白袍卻有著天神這貌,魔神之心的男人輕輕發問,淺笑從容之間,黑髮白袍的脫俗之下,有種誘哄似的暖昧撩撥。

  口中的濕潤沾濕了修長的指,水澤的聲響濕的情色,含著龍梵的指,凌洛炎纏住那攪動的指尖輕咬一口,帶著津液從他口中離開的指抹到他的脣邊,對視龍梵,他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為什麼不允,他的生死與我無關,倘若他作出什麼惹得我祭司不快的事,也是咎由自取。”

  差點忘了,就算是個孩子,在這個世上也未必就是無辜,就算是無辜,倘若真做錯了事,也是需要懲罰的,只不過由他的祭司動手,會比旁人嚴厲些罷了。

  多情的眼中露出的是無情的色,燃著魅火似的眼眸裡,隨時都會露出冰冷,漠視他人生死不是第一回,對這樣的凌洛炎,龍梵從來都無法抗拒。

  覆上那沾著水色的薄脣,心中覺得滿意,白袍祭司揚起令人安心的溫和笑意,笑意之下的陰暗裡,掩住的是滿滿的獨占和得償所願的愉悅。

  對他而言,毀去一個生靈不過是抬指之間,只要再一次再一次用那種眼神看著洛炎,那個肖念雲就會從世上消失。

  而據他看來,那個肖家公子未必會懂得選擇,性命與那個彩珠相比,什麼才是最重要……

  到了第二日,城主奚晝的府邸中,與赤閻族相對的別一端的院落裡,某一間布置的雅致華貴的臥房裡,少年猛然從床上坐起。

  “炎主在哪裡?我沒有做夢,我真的見了他!?”清秀之中帶著幾分嬌貴的臉龐尤帶著虛弱的蒼白,略顯單薄的身子坐在床上,肖念雲看來瘦弱,眉目神色卻另有一種男兒的瀟灑,若不是因病而顯得年紀小了一些,應該也是他人眼中的翩翩公子。

  奚晝始終在旁焦急的守候,還不敢命人去通報給鴆候族的那位肖大人,此時見他醒來,欣喜不已,聽他一醒來就問炎主,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還在後悔沒能早點告訴炎主那彩珠對此方百姓而言的重要性,這個節日雖然是圖個喜慶熱鬧,卻也有著類似於儀式一般的效用,除非兩看相厭,不然的話其中之一可能彩珠做憑,就算沒有其它牽扯,雙方與他人相比關係也近了幾分。

  除了結上情緣,有人認姐妹兄弟,也有結拜的,可照肖家公子的態度來看,他對炎主,根本就是仰慕之情。

  崇拜仰慕並沒有錯,錯的是選錯了人選,挑錯了人倒也罷了,誰叫他還在最不該的時候表現出來,倘若招惱了祭司大人,他自己性命難保,還要拖累他招致鴆候族肖大人的怨恨。

  奚晝聽了他的問話,不敢真的回答,“炎主與祭司大人自然不在這裡,赤閻族的大人們在另一間雅居,公子若是休息好了,不如請個醫者來看看,好像……好像說是你身上的靈力……散了。”猶豫著說出口,奚晝等著他發作,不想肖念雲,只是點了點頭,竟是毫不介意,居然還有些喜色,“我記得炎主得了我的彩珠是不是?我聽族裡的人說了炎主的事,只要有他,我就沒事。”

  從小體弱臥病在床,他嚮往的世界就在他人的口中,別的他聽過便忘,對世人敬畏,如神一般高潔出塵的祭司龍梵他並不怎麼尊敬,可以驅使祭司龍梵的炎主才是他崇敬仰慕之人。

  “炎主真的就像傳言中所說的……”肖念雲回憶著那如同在夢中所見的場景,語聲漸漸迷離。

  在鋪滿屍體的巨樹之下,在朦朧的月色之下,一身紅衣,銀髮閃耀,月的光輝都無法與之相比,那是他想像中的炎主,甚至比他所想的更耀眼,那又在夜的昏黃之中挑著魅惑深情的眼眸,有些泠淡傲然的問話,在風中飛揚的赤色紅衣……

  奚晝在旁看著肖念雲,忍不住一陣心驚肉跳,這肖家公子真會捨得忘記彩珠之事,只求身子痊愈,原本他是這麼認為,可如今在他看來,肖念雲已經是著了魔了,著了炎主的魔,為了炎主,他就算死也不會放棄那彩珠象徵的含義。

  “傳言裡本宗主是怎樣的人?”遠遠的傳來腳步聲,隨之而來的話音滿是興味,還有些若有似無的嘲弄。

  奚晝又喜又驚,床上的肖念雲則像是從一場夢裡醒來,滿是期待,燃燒著崇拜與痴然愛慕的目光望著房門口,直到讓他心跳加速的那抹身影在門前出現。

  緋紅赤色的衣衫,樣式與昨日已經不同,在他身邊站著白衣的祭司,兩人一起走來,一個在前一個隨後,不知怎麼的,好像兩個連每一次踏步之間都帶有一種無人可打亂的節奏和韻律,一人前進,另一人就跟隨,隱隱的保護,宣告著占有。

  默契,情意兩人一踏進門來,肖念雲就能感覺到那種流轉在兩人之間與他人不同的氣氛,少有出門的時候,他用所見所感來判定這個世上的一切,對人和人的關係他比常人的感覺更敏銳。

  “炎主……”眼裡的激動被掩下,他垂眸輕喊一聲,他知道他的病弱向來都能招來保護和同情。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