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遠已經在心裡,把潘雷這樣,那樣,滿清十八酷刑,老虎凳辣椒水,渣滓洞,到美軍虐囚,搗騰能想出來的各種懲罰手段,都好琢磨出來了。只等那個混球一道,然後,嘿嘿,有他受的。
潘雷說,一個月,一個月他肯定就來。讓他算著時間,還在日曆上勾畫了一圈,告訴他,這個日期,他肯定就能到。
他臨近月底的時候,田遠突然發現,潘雷的電話,中斷了。
田遠撥打過去,甜美的移動小姐告訴他,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田遠看著手機,又出任務了?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回來看他嗎?
一連三天,都沒有消息,電話也接不通,田遠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就算是出任務,也沒有這麼長時間不和他聯繫的啊。這是去哪了。
學習似乎都沒什麼精神了,注意力總會偏移,等他回神的時候,顯示器上一連串的潘雷潘雷。歎口氣,這都是第五天了,他現在是真的沒心思學習了。
實在等待不下去,他想知道潘雷的消息,哪怕是別人告訴他一句他很好也行啊。拿起電話給他丈母娘打過去,可又怕引起老人的擔心,思考再三,給潘革打了過去。
潘革在醫院呢,一看電話號碼是田遠,臉色有些凝重。
潘展看過來。
「就說雷子一切都好,早上打得電話,他出任務去的地方偏僻,去外地了,才往回走呢。」
潘革點點頭,這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田遠的為人他們都清楚,他和雷子的感情,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那有多堅定不移。
雷子這邊在手術室,田遠那邊還一無所知呢,能怎麼辦?隱瞞著吧。
「田遠,怎麼想起給我打個電話了。」
潘革盡量裝作驚喜的口氣。
「二哥,我這幾天一直都沒有接到潘雷的電話,他說這週末過來的,我就是想問問,他幹嘛呢,還過不過來啊。」
「這個混小子,今天早上我才找得到他,他出任務區了那地方太偏僻,信號不好,外地沒有趕回來呢。咋咋呼呼的說著他要趕緊回來,你再等幾天吧,討回來肯定會去英國看你的。還不知道他的心思嗎?怎麼可能浪費機會不去啊,他也想著你呢。沒事,我給他準備機票。他回來我就阿把他打保送上飛機啊。」
田遠的心這才算是放進肚子了,潘革說一切都還好,那他就放心了。
「讓他有信號的時候給我一個電話,突然我找不到她,有些心慌。」
「好,你好好收拾他。」
電話掛斷,潘革皺緊眉頭。潘展拍拍他的肩膀。
「能安慰一個是一個。他在國外呢,也不能讓他跟著擔心啊。放心吧,林木在裡邊做手術呢,沒事。」
「我也知道他不會有事。只是被匕首刺入右肩而已。可我就是生氣,潘雷也不小了,他怎麼就不長腦子,憑著一腔熱血就往上衝,那是一群殺紅眼的罪犯,何必和他們肉搏戰,直接開槍打死了不就行了?」
潘雷這次出事兒非常突然,他接到命令,帶著人乘坐直升機去執行任務,尾追攔截一群銀行特大搶劫罪犯,處處設卡,層層攔截,還是讓罪犯逃脫了,他們在罪犯逃跑路線上設下埋伏。
銀行劫匪,可能是一兩個人嗎?他們搶劫運鈔車,計劃周全,具有反偵察能力,能在所有警察眼皮底下逃走,遇上埋伏,這些人分散來跑,特種兵們也紛紛去抓捕。這樣一來,力量就分散了。
潘雷對付的是那個策劃者,也不知道他麼怎麼搏鬥的,那個策劃者被潘雷打掉額脾臟,昏迷不醒,潘雷也受了傷,右肩插著一把匕首,那種個美國生產的軍刀,刀鋒很長,黑市上賣價非常高的軍刀,就插在他的肩膀。
趕緊送回來,失血有些多那個沉穩如山的男人倒在病床上,給人一種山體崩塌的感覺。沒敢通知潘老爹,黨紅院長,緊急送往武警醫院,林木主刀做手術,叫來他們兄弟兩個。
「一個二,兩個也二。一個是有單子傻乎乎的餓勇往直前。一個是縮手縮腳氣死人不償命。怎麼遇上這種傻子。你等他醒了,好好教訓教訓他。都不會為了對方想想。這要是田遠知道了,還不心疼死?肯定從國外跑回來。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潘展聽這話覺得不對味,潘雷是勇敢,熱血,執行任務就衝上最前頭。可那個縮手縮腳的人又是誰?
還不等問呢,林木出來了,一臉的微笑。
「沒啥,沒啥,別緊張。就是看著嚇人,失血有些多。傷口縫合了,輸著血呢,這幾天也是累著了,明天就醒了。我給他作風和的時候,都聽見他打呼嚕了,短期內別崩了傷口,按時換藥,修養個半個月一個月的就行了。」
兄弟兩個這才算是放了心,潘雷,這麼大了還讓人操心呢。他就沒有老實的時候。
第二天中午,潘雷伸了一個懶腰,醒過來,肩膀一疼,才想起來,他光榮的受傷了啊。
壞了,他答應去看田遠的,這都幾天了啊。再耽誤下去,那個祖宗肯定擔心了。跳起來趕緊找衣服,他要馬上辦手續,他機票還沒有定呢,他要去看他叫的寶寶啊。
潘革推開門進來,拿著他的手機。
「下次長點腦子行嗎?你和一個罪犯比什麼拳腳功夫啊,直接一槍下去打死他就行了,看把自己弄到醫院喇叭。趕緊的給田遠打個電話,他昨天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了,我和他說你沒回來呢,一切都很好。」
潘雷嘿嘿一笑。趕緊撥打電話。潘革去叫護士給他查看傷口,畢竟失血挺多的,他送進醫院的時候,據說上衣上都是鮮血,看著特別嚇人。
「寶寶,這不是執行任務去了嗎?我去,肯定去,你等我啊,別去機場接我啊,我自己能找到家。嗯,你上課去吧,我保證一天給你打十個電話。」
電話放下了,潘雷有些頭暈,畢竟受傷挺嚴重的,強裝起精神抖擻,給他家寶寶打個電話,把他哄好了,才放下電話,低著頭,有些疲憊。
潘革靠在門口,微歎口氣。他們兄弟感情親厚,雖然不是至親,但是他們還是一個爺爺的孫子,小時候一起長大,看著他出事兒,還是心疼。也有些生氣,這麼大人了,都有家室了,他怎麼還是毛毛躁躁的,脾氣上來就什麼都顧不上了,傻乎乎的往前衝。這份勇氣可嘉,撞破南牆也不回頭的勇氣可敬可佩啊。這要是某人也這麼勇往直前該多好。
唉。
「你好好的,你家那口子沒有了你,你覺得還能活下去嗎?至少你也有家口了。別被人言語一激,就不管不顧了。休息幾天吧,我和大哥找人照顧你幾天。」
潘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真的是被劫匪言語一激就丟了槍,開始肉搏。誰承想那個人中途使詐,給了他一刀啊。
「不了,他還等我呢,我必須要去看他。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說到要做到。二哥,給我訂機票啊。」
潘革丟給他一張機票,早就段准了沒辦法他。
「這是個男人就能說到辦到,那就好了。去吧去吧,你睡覺的時候,你的上級領導過來看你,說給你報二等功。軍銜升一級,中校。小子兒,不錯嘛,升的很快啊,行,咱們這一輩,你再來一個將軍,也算是沒有辱沒咱們家的軍人世家。」
潘雷一聽這個消息,嘿嘿的笑了。
「真的呀,那我升到大校,我就可以做特種總指揮了。整個軍區,除了司令,就我官大。我們的日子就安穩了。」
潘革鄙視他一下。
「官迷。」
潘雷哼著小調換衣服,一次受傷換來一次升職,挺好的。理著他們連口子最後的目標,就不遠了。
中校,然後就是上校,再然後就是大校,這小日子就美了啊,一周休兩天,各大節假日都有假期,然後,他就可以陪著田遠啊。一個做軍官,一個做院長,這世上,誰能比他們兩口子幸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名利雙收不說,愛情也美滿。
「哎,傷口小心啊,畢竟失血挺多的,你這幾天老老實實的,既然去英國,那就多呆幾天吧,部隊給了你病假,你就好好陪著他吧。」
潘雷就差扭著腰唱進而老百姓真高興了。多好,多好,負傷了,他還升軍銜,他還撈到不少假期了,他就可以好好的陪著他家那口子。
這一年也聽好多的不是麼?去看看他,陪陪他,這日子也過得飛快呀。
跳上車,敲著車窗,趕緊的讓潘革送他去機場,他還要看他的寶貝呢,一分鐘都不留著了。
林木追趕著給他拿來消炎藥。
「多吃多睡多休息。我說這些幹什麼,你家那口子肯定能把你照顧得好好的。帶我問他好啊。」
「親愛的等著我,親愛的我瘋想你,親愛的,,,」
潘革丟過來一袋食物。
「你給我閉嘴。」
胡編亂造的小調,荒唐走板,他還在那引吭高歌。
怎麼就有這個傻弟弟啊,有了愛人就什麼都顧不上了。看他那眉飛色舞的樣子,一副很不得長了翅膀飛過去的著急樣。
苦笑了一下,心裡住了一個人,滿滿的都是他,給他做一點事情都能高興半天。辛苦沒事,疲憊也沒事,只要能馬上看見那個人,那些都不算什麼。
著愛情啊,還真他喵的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