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大怪談06
送走一干電燈泡後,顧離辰心情甚好的踱進浴室,顧墨也被扔給了陸追他們。顧大少姑娘似的洗了一小時的澡,出來後看見柳慕言靠在床沿正抱著小筆電刷網頁,一臉正經嚴肅又饒有興味的模樣。
顧離辰從後面蹭上去,抱著柳慕言輕咬他的脖頸,含糊的問:「在看什麼?」
「看H大的歷史,校內的論壇還蠻有趣的。」柳慕言被顧離辰的突然襲擊嚇一跳,才偏過頭就被親了個正著,「唔……」
顧離辰一手按著柳慕言的後腦一手摸他透著粉色的耳朵,兩人額頭相抵,呼吸糾纏到一起;顧離辰淺吻了幾次對方的嘴唇,隨即含著下唇輕咬了下,聽小孩的輕哼就那麼笑了出來,柳慕言惱羞成怒的抬手錘顧離辰的肩膀,手才錘到肩上就條件反射的抓緊顧離辰衣服的前襟。顧離辰沒有放過他,按著小孩的腦袋吻了個結結實實,在柳慕言張嘴喘氣的時候顧離辰的舌頭輕柔而執著的往小孩嘴裡探。柳慕言被親的滿臉通紅,自己的舌頭和師兄的攪合在一起,那種滅頂的感覺幾乎要把自己的靈魂浸透,渾身燥熱。
「唔嗯……」柳慕言被放開的時候嘴有些腫,眼裡水霧瀰漫,滿腦子都是漿糊,等他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被顧離辰抱著坐在腿上,衣衫半褪;顧離辰沿著那美好的脖頸一路親吻下去,留下斑斑點點的痕跡,一隻手伸到光滑的後背一路向上撫,引得柳慕言一陣顫慄。
「師,師兄……」柳慕言有些慌張,他拍掉顧離辰的手,顧不上掉落在枕頭上的筆電,一掀被子就躲了進去,耳根子都紅透了,「睡……睡覺了。」
顧離辰也沒拆穿他,湊過去把小烏龜從被子裡挖出來,捧著小孩的腦袋,輕輕的吻了一下額頭,眼裡眉梢都是笑意,他說,「言言,晚安。」
熄了燈,顧離辰把柳慕言抱在懷裡,安靜的睡了。
等到柳慕言急促的呼吸趨於平緩時顧離辰睜開眼睛,舔了舔嘴角,笑的如偷腥的貓,不由的想到那句至理名言:深夜十二點前後正是耍流氓的好時間啊!
咂了咂嘴,味道真好。
第二天一早,顧墨穿著皮卡丘的睡衣在兩個爹爹門外敲門,腦袋上戴著尖尖的可愛帽子,睡眼惺忪。
兩人睡的正香,顧離辰被子一扯,把兩人腦袋都蓋住了,從後面抱著柳慕言繼續睡,直到門口傳來顧墨委屈的聲音柳慕言才猛地清醒過來。
「爹爹,開門。」
柳慕言掙扎出被窩,光著腳就去開門,顧離辰也坐起來,臉色非常不好。
「墨墨,怎麼起這麼早?」柳慕言抱著顧墨進門,小傢伙親暱的抱著他的脖子。
顧離辰一邊洗漱一邊在陽台看樓下,走道上三兩成群的學生,晨光從樹影間斜照下來,打碎成一地的星星點點。
柳慕言抱著顧墨放到床上就去洗漱,誰知小傢伙打著哈欠又跟了進來,帽子也被扯的歪在一邊,這衣服還是曲妃上網買的,知道這次小傢伙也來竟然大老遠的帶了過來。
「墨墨,困就去睡,爹爹今天有事情要忙。」柳慕言捏了捏顧墨的圓臉。
小傢伙搖了搖頭,剛起床聲音還帶著鼻音,「要和爹爹一起,墨墨不鬧。」
柳慕言想著把孩子一個人放著也不好,遞給他擠好牙膏的牙刷,「來刷牙洗臉,我們去吃早飯,然後你和小曲姐姐他們一起玩好不好?」
「唔……」小傢伙一邊刷牙一邊考慮,「好吧。」
一家三口站在陽台刷牙看樓下活力充沛的學生們。
早晨九點半,顧家三口吃完早餐,柳慕言準備找遊子昕跟進案子,才走到行政樓會議室就被陸追攔住了,零組成員憋住笑一臉八卦的趴在會議室門口偷聽。
柳慕言不解的小聲問道,「什麼事?」
曲妃首先跑過來抱住顧墨一通亂揉,才笑著說,「咱們這次要和重案組一起辦案,這地方有鬼沒錯,死的鬼歸咱管,活著的鬼嘛……哼哼!套游隊的話就是,這次終於有他的事幹了。」
「昨天的案子,人為的吧?查出啥了?」柳慕言昨天光顧著聽鬼故事和忙講座的事,根本沒時間梳理案子。
唐宋倚著牆,「游隊能到今天這地位可不只是靠嘴,他昨天愣是扯著賀隊到那死人的宿舍樓裡貓著,後來為了躲捨管躲一雜物間去了,在裡頭找到死者帶血的鞋。」
「這不是好事麼?怎麼裡面聲音這麼大?吵起來了?」會議室的隔音很好,但是門開了條細細的縫,隱約能聽見爭吵聲。
陸追嘿嘿笑了起來,「西區的『包青天』來了,他說這地兒邪的很,上次他們調查都折了一個同事,反正這學校經常有人自殺,而且也沒有什麼疑點,急著走又想咱們都走的樣子,哼,這裡頭鐵定有門道。」說著就讓人湊近他,小聲的說,「聽說啊,這『包青天』背景硬著呢,一家都是官,他爺爺是哪個軍的司令來著。」
曲妃聞言冷笑道:「背景硬?陸追你哪聽來的?」
「西區的小警花說的。」
「切……那些個小姑娘知道什麼,告訴你們,要說後台啊背景什麼的,咱們賀隊才是真硬。」曲妃撇撇嘴,「我這可不是聽說,上次在一組臥底的時候查資料就順便瞄了一眼,嘖嘖……賀隊的資料庫那信息量真是,看了都嚇人,賀崇恩賀司令知道不?」
「軍區一把手,賀爺賀崇恩!黑白兩道都得給面子的那位爺?」陸追吸氣。
「可不是,他是賀隊的爺爺。」
「不能吧?」這下不止陸追,越陽唐宋以及柳慕言都倒吸了口氣。賀隊平時那二愣子的樣子哪像賀崇恩的孫子了?而且,那位爺的孫子為啥要來咱這個小地方做個小警察?
曲妃擺手,「我跟過賀隊一段時間,他反應比一般人要快也很冷靜,上次和他一起去跟蹤個嫌疑人,抓到人的時候才發現人質身上有炸彈,時間上等不到拆彈專家,他借了修理箱拆炸彈把線剪了才救回人質,我在旁邊腿都軟了他手都沒抖,完了他還問我餓不餓!老娘和他在肯德基每人啃了三個漢堡和一個全家桶三杯果汁。」
「肥肥你好飯桶。」
曲妃捏顧墨的臉,「重點不是這個好麼。」
「說到這個,我想起有一次有對情侶搞殉情跳樓,賀隊愣是一手一人把兩人給拉了上來!關鍵是那姑娘正經還挺胖。」
「嗯……」眾人沉吟,他們認識的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會議室的門「吱」的開了,賀鳴溜出來又關上,他無奈的對著幾人道:「我說,你們討論的聲音小一點,我在裡頭都聽到了。」
「咦!!!」他們可是在說悄悄話,什麼耳力?
「賀隊,你真的是……」
「你們想認識老爺子啊?改天咱有空了帶你們去玩唄!他可閒了。」賀鳴笑的有些傻氣。
曲妃額上青筋隱隱冒出,據說賀爺忙的要死,這個閒的要死是怎麼個情況?
「真沒看出來啊,隱藏的真好。」柳慕言難得的調楷賀鳴。
賀鳴趕忙做了個封嘴的手勢,「別告訴子昕。」那傢伙知道了還不得和自己死磕。
眾人點頭。
賀鳴撓了撓腦袋,「小柳你趕緊進去勸勸,我擔心那邊的會被子昕氣死。」
柳慕言本就想瞭解情況,把顧墨放顧離辰懷裡就推門進去了。進門一看,果然熱火朝天,那邊也只來了兩個人。
遊子昕拿著一疊資料刷的拍在桌上,「這些案子十年來都是你們西區在管,你說說,有哪一件是破了的?沒有吧?全都是懸案封檔,丟在檔案室積灰,真本事啊包隊,你一個警務人員和我說這案子不是人為?你眼睛是燈泡麼裝飾用啊?那麼明顯的兇殺案你叫我撤隊?好,你不管我管,麻煩你把這學校十年來你們作為懸案的資料給我。」
被稱為包隊的男人長著一張國字臉,板寸頭,看著確實是一臉正氣,那人被遊子昕氣的話都不想說,來來回回都是這幾句,「反正我也是為你們好,何必趟這趟渾水,這案子說實話真不是人幹的,這地方邪性的很,聽我一句勸,回去吧。」
「這水混不混得趟過才知道,我就一句話,我做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人總不會平白無故就死了,有疑點不去查那以後誰殺人都可以說不是人幹的,包隊,別以為我不知道這裡邊的貓膩,真查出來和西區有關係,那可就不是小問題,大換血是沒跑的。」
「你……」包隊被遊子昕的幾句話戳中了惱羞成怒點,「遊子昕,雖然你東區前頭帶著個『總』字,但好歹我的職權和你是一樣的,在這勸你半天你沒聽就算了還得聽你教訓我,你們東區盛氣凌人的惡習不但沒改反而更變本加厲了。」
遊子昕坐在桌子上斜睨他一眼,眼神森冷,「包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女兒參加個比賽彈的那首曲子現在是你們全家的惡夢。」
「你……你別太過分!」包群有些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
包群旁邊的小警員有些驚訝,他慌張的脫口而出,「你們怎麼知道?」被包群大喝「閉嘴」後瑟縮的站到一邊。
賀鳴見包群情緒激動,暗暗站到遊子昕身後,皺著眉頭。
曲妃抱著筆電攤到遊子昕面前,「游隊,你讓我查的東西查到了,包小姐最近的確在接受心理輔導,每天都和心理醫生面談,一接觸鋼琴就會情緒激動,並且十分抗拒到學校。」
「你們……調查我。」包群喘著氣,呼吸急促,眼睛裡血絲肉眼可見。
曲妃面無表情的回答,「我們在調查任何與案件有關的嫌疑人。」
包群一身冷汗跌坐在地上,旁邊的小警員想扶又不敢扶,只能呆在原地。
「包隊。」遊子昕一臉嚴肅,「你幹這行多少年了,救了多少人殺了多少人已經記不清了吧?都是人都是命,你家的女兒是寶別人家的女兒就不是了麼?別怪我說話難聽,咱們做事,要對得起令自己驕傲的那身警服。」
「你們想怎樣?」
遊子昕見對方鬆動,嘴角微微勾起,「案件的詳細資料。」
「我可以給你們,但是這學校的校長背後的人可不簡單,我就和他買了首曲子,不成想會發生這樣的事,只希望那姑娘能走好,別再鬧騰了。」包群身心疲憊,頹廢的癱坐在地上。轉過頭示意小警員,小警員點點頭,接過曲妃的筆電進入西區資料庫,提取下載了案底,做好一切就退到一邊。
遊子昕拍了拍包群的肩膀,「老包,謝了。」
「呵呵……東區游隊的一句道謝,真難得。」
曲妃聽了輕描淡寫的說道,「你以為西區的資料庫很難進去啊?游隊是在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好吧別不識好歹,這破資料庫老娘都不知道進去幾回了。」
「……」包群心臟有點痛,東區的人嘴都這麼利索的?
賀鳴看著遊子昕的側臉想了想,晃悠著出去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和電話那邊約定了什麼事請,苦著臉回來了,遊子昕看他一臉苦相,滿腦袋問號。
「便秘?」
賀鳴恨不得咬碎遊子昕的嘴,你說這人的嘴這麼老說些不中聽的話呢,為什麼呢!
「你媳婦被搶了?」遊子昕又問。
賀鳴不理會他,沒好氣的小聲嘀咕,「哪個敢搶啊……」
「你說什麼呢大聲點。」遊子昕按著筆電看的認真,也沒察覺一邊的賀鳴有什麼不對。
零組成員和顧離辰目睹了整個過程,柳慕言想,自己好像派不上用場了,游隊一個人搞定了。
遊子昕正看到關鍵處手機響了,接電話後面色一臉鐵青,「你說什麼?」
「游隊,西區這邊的局長說上面來電話不讓拿那幾宗懸案的證物,這可咋整?」由於室內很安靜,電話內容倒聽了個一清二楚。
「上邊?哪個上邊?」
「哎呀,總之很難搞,反正咱們是拿不到了。」
賀鳴不動聲色的拿過遊子昕的電話,遊子昕瞪了他一眼,賀鳴只是按著遊子昕的肩膀示意他別動,「喂,我是賀鳴,讓西區局長接電話,和他說,我姓賀。」
「賀隊啊,好勒。」
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姓賀?那位爺?」
「呵……讓您失望了,我不是,就是和您說一聲,我和那位爺不同,從不會放虎歸山。」賀鳴的聲音裡是眾人沒有聽過的刺骨寒意,遊子昕被嚇了一跳,明明對自己笑的那麼傻,怎麼就能說出這種威脅的話來,對像還是一區的局長。
掛了電話沒多久,那邊又來了電話說可以取了,西區局長好像接了個大人物的電話,點頭哈腰的蠢樣簡直不忍直視。
得到資料,眾人都忙碌了起來。出會議室門的時候賀鳴特意晚走,只剩下包群和賀鳴,包群看賀鳴越看越眼熟,但總想不起在哪見過。賀鳴低下頭去湊近包群的耳朵,說的話很輕,「你幹過的事你自己清楚,還記得幾年前我說過的那句話麼,看在老爺子的份上我放過你一次,要再犯,我親自崩了你。」
包群瞪大了眼,「你是……賀……」
「對,我是賀鳴。」賀鳴看了包群幾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