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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畫》第29章
☆、H大怪談04

  陸追他們的到來,讓柳慕言可以放下心的去「誤人子弟」。曲妃看見柳慕言一身警服登時被驚艷,雙眼放光就差沒流口水,她屁顛屁顛的表示也要去聽課,被唐宋拎著衣領拖了回來看現場,不滿的和唐宋互掐。

  下午三點,柳慕言準時上課,配合PPT圖文並茂的講解了安全教育以及適當的心理輔導。一個講座足足講了三個小時,顧離辰看了柳慕言兩個小時,剩餘的一小時誰知道做什麼去了。結束時學生們還意猶未盡,女生們都說這警官聲音和顏都很不錯啊,男生們只覺得這警官心理素質非常強大,好多案例裡的變態行為他竟然能剖析的透徹,心理系的學生們這一課上的心滿意足。

  下午六點,講座結束。

  「嘻嘻,今天來遲了從後門進來,那一排坐著一個男生,好帥的。」

  「嗯?在哪?上課的警官也很正好麼!」

  「是呀是呀,聲音好聽而且看他舉例的個案,心理學得心應手啊。」

  「嘿嘿,這麼優質,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你別妄想了,聽季學長說人兒子都有了,還長得挺可愛。」

  「咦……」

  「誒……」

  「恨不相逢未嫁時!」

  「噗……你在說什麼啊……」

  柳慕言收拾完畢準備回命案現場,無奈中途被好幾個學生截住,只得耐心的回答問題,最後還被邀請一起去吃晚飯,柳慕言以還有工作要事為由婉拒了。

  顧離辰等在門外的角落裡,看柳慕言如畫的眉目,溫和的表情,說著自己擅長的領域時那神采飛揚的模樣,眼裡眉梢都是喜悅的神采。他的慕言,即使沒有他也能過的很好。顧離辰的心底突然湧上這個念頭;不過片刻,他自嘲的輕笑一聲,轉過身定定的凝視鐘樓,讚歎一句,好手段。

  「師兄?」柳慕言四處張望才找到顧離辰,師兄的表情複雜又陌生,他靠近後湊上去喊他,「師兄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說有事情要走開一會麼?

  顧離辰看柳慕言一身顯眼的警服,偏頭看有些異樣的茂密草叢,心下頓感不快,拉著柳慕言的手就走,「今晚看來是回不去了,外邊霧大的看不清路,先去住的地方把衣服換了。」

  「唔,我也覺得很顯眼。」柳慕言扯開領口的口子透透氣,扭頭看草叢沒發覺有什麼奇怪,只能被牽著走。

  草叢裡的賀鳴和遊子昕看兩人遠去的背影頓時一陣顫慄,對望一眼,怎麼感覺背後冷颼颼的!

  「子昕,用小柳當誘餌不太好吧?」賀鳴和遊子昕在柳慕言上課前趕到現場,經過初步鑒定以及後續分析,他們認定這女學生死的很蹊蹺。

  遊子昕瞪他一眼,「好不容易有一件正常點的案子,何況,那倆,連鬼神都要敬他們三分,你覺得有什麼好怕的?」

  「可總覺的不太好。」

  「哼,我只覺得奇怪,從小柳到這學校開始,像是預謀好的讓小柳發現這慘案,並且,那具屍體小曲大略檢查過,傷口有兩處,在宿舍自殺還綁著自己的手,還有……」

  「她的鞋不見了。」草叢裡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聲音,把兩人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是曲妃。還是那副呆板的眼鏡,不顯眼的裝扮。

  賀鳴哭笑不得,這丫頭明明長得挺標緻,怎麼老這種打扮,「小曲啊,你怎麼也來了?」

  遊子昕沒好氣的拍胸口,「嚇我一跳。」

  曲妃一扶眼鏡,揶揄道:「游隊你還能被嚇到啊?」

  「扯哪去,你怎麼知道她鞋不見了?」

  「哦,那個啊,這人死的時間大約在昨晚上,具體的還要等把屍體拖回去檢查;我問過那發現屍體的兩姑娘,她們說昨晚上這裡下了雨,音樂系昨晚在大教室有公開課,所以她的鞋不可能一點泥都沒粘上,我去看了,那教學樓前邊有一段路如果下雨會有泥濘,除非她會飛。」曲妃繼續道:「我大略看了屍斑的遍佈情況,第一案發現場在寢室沒有違和,但是我總覺得是被人拖到寢室的,因為這個寢室只有她一個人住,很方便,那雙消失的鞋子也是疑點;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

  「嗯,這個靠譜,如果找到那雙鞋子,就找到了突破口。」賀鳴沉吟道。

  遊子昕翻了個白眼,「法醫能進來就有突破口。」

  「不打擾你們了,天晚了記得去吃飯,我去找頭!」曲妃站起身拍拍衣服,輕盈的從樹後小跳著跑了。

  晚上八點半,柳慕言目前暫住的寢室裡,有八個人。顧離辰柳慕言,零組成員以及季林和宋宇。他們的宿舍就在隔壁,過來串門也很方便,至於曲妃,別把她當女生謝謝。

  眾人已經吃飽喝足,桌上的小零食都是季林買了送給顧墨的,只可惜顧墨不在。

  季林和宋宇一下午的時間已經和零的成員徹底混熟,稱兄道弟。

  陸追坐在地上靠著床沿,手裡拿著包瓜子,旁邊的曲妃時不時的伸手過來拿,他不滿的拍掉曲妃的手,「桌上一堆呢,老喜歡拿別人手裡的什麼毛病?強迫症?」

  「小氣!」曲妃不想動,桌子離得好遠,巴巴的看著,唐宋無奈的走過去拿了一包給她,曲妃感動的撕開包裝,「小唐子,你真是個好人。」

  「你的嘴只用吃東西就好。」唐宋輕描淡寫的說道。

  季林和宋宇因為顧離辰沉默的倚在床上閉目養神壓根不敢出聲,拘謹的坐在地上。他們能感覺到那邊散發的低氣壓啊,很嚴重啊,你們四個是神經太粗還是根本沒神經?

  「啊……這美好的大學生活,要有台電腦渣遊戲就更圓滿了。」陸追感歎。

  「嗯?師兄的電腦有帶,你要玩麼陸追?」柳慕言剛洗完澡出來就聽見陸追的感歎不由得一笑,他上學的時候壓根不知道什麼是遊戲,這些孩子生活真是豐富呀。柳慕言穿的很隨意,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換上平常的衣服果然就更年輕了。

  「哦!」陸追的眼睛亮了起來,對於熟人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客氣。

  柳慕言輕手輕腳的越過顧離辰去拿電腦,顧離辰根本沒睡著,他伸手攬住柳慕言,把人整個攔腰抱住,蹭了蹭,沒有睜開眼睛。

  「師兄,我要電腦。」

  「嗯?我在等郵件。」

  「誰的?」柳慕言條件反射的問道。

  顧離辰睜開眼看了季林和宋宇一眼,「你猜啊。」

  季林怔了怔,和宋宇異口同聲問道:「你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地板上的其餘四個人一頭霧水。

  季林臉色很不好,「每次學校有人死掉,在深夜十二點的時候學校裡所有人都會收到一封死去那人發來的郵件。」

  「師兄又不是學校的人怎麼會收到?」

  「呵……我今天去他們的信息室註冊了個學校賬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顧離辰笑的賊兮兮的,「信息室的小姑娘挺好說話。」

  「信息室哪來的小姑娘?我記得是個男老師……啊!」宋宇眼鏡後面的小眼睛努力睜大,他哆嗦著靠近季林,「季林,不會是那個吧?」

  季林沒好氣的推開他,「大白天的,沒那麼囂張吧。」

  「可是,學長們說過信息室那棟樓有鬼的。」宋宇被推開又黏上去。

  「這沒建學校之前還是墳地呢。」

  「你別嚇我!」

  曲妃背靠著唐宋,邊嗑瓜子邊說,「又一對好基友,這CP口味略重啊。」

  越陽伸手拿小蛋糕塞曲妃嘴裡,對季林和宋宇尷尬的笑笑。

  曲妃腮幫子鼓鼓的,口齒不清的說:「唔牙,無個宿咕木木的。」

  「嚥下去再說話,喝水。」唐宋給曲妃餵了果汁,拍了拍她的後背。

  「唔嗯……」灌了一大口果汁終於把東西嚥下去,「這個是給墨墨的!」

  柳慕言被顧離辰抱在懷裡,舒服的坐在柔軟的棉被上,「沒關係,墨墨不喜歡吃甜的。不過,季林,你們學校這種事情很常發生嗎?」

  「嗯?是指學生自殺?還是別的?」

  「還有別的?那先說自殺吧。」陸追快人快語。

  柳慕言撕開一包薯片喂顧離辰,邊喂邊說,「自殺有什麼好說的,學生自殺無非幾個原因,學業壓力、就業壓力、失戀、家庭因素人際關係以及心理障礙和生理頑疾;通常自殺的人都希望能毫無痛苦的死去,不過割頸動脈……得有多疼啊。」

  曲妃扶了扶眼鏡,「報告,頭!今天的死者不止頸動脈被割破,還有靜脈和氣管,血液流入氣管內導致窒息,不過是失血過多還是窒息還需要法醫鑒定。」

  「這樣?那地板上噴射狀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我佩服她的地方,她竟然割得下去第二刀!看痕跡第一刀的力度不大,僅僅割破了一點氣管,第二刀就是下狠手啊,連氣管帶動脈的,割腕都比這個有美感多了。」

  唐宋推了推曲妃,「別說了,看人孩子都嚇得臉色發青。」

  曲妃一看宋宇那發青的臉色,扁了扁嘴,不說話了。

  唐宋遞過去一杯飲料,問:「下午的時候我們打聽了很多事情,不過一問到傳統都閉嘴不說了,這詞還是禁忌怎麼的?」

  「傳統?傳統怎麼是禁忌了?」柳慕言一下午都在上課,換了衣服後就是吃飯,去找賀鳴和遊子昕,然後才回宿舍休息。

  季林推開貼著自己不放的宋宇正襟危坐,「H大的傳統,都默認是恐怖傳說。」

  「H大夜晚不能去的五個地方。」宋宇顫巍巍的說道。

  陸追摸下巴笑,「有點意思,五個,還不少。」

  「說來聽聽唄。」越陽很有興趣,「這地方以前就是個墳場,後來鬧得挺大。」

  季林看了越陽一眼,低垂著頭,「你們竟然知道那麼久之前的事啊?說給你們聽也行,這事一直都是學校公認的秘密,挺邪性,我也是聽上屆的直系師兄說的,咱們學校每年都會死一個教授或者學生,都是被殺,死的很慘;還有,最好別回那封信,有個師兄膽子大回了信,第二天一早就瘋了。」

  「嘿嘿,告訴你個秘密,顧少是出了名的鬼見愁,他下邊有人。」曲妃把薯片咬的卡茲卡茲響,不忘狗腿的誇一下顧離辰。

  季林轉頭看顧離辰,見他不抱著柳慕言改躺在人腿上抱著粉色的小本子不停在刷新,根本沒理他們這邊,懶慵的側面也是說不出的好看,「顧先生是天師?」

  「不是。」問題才問出口,顧離辰立刻就接了話頭。柳慕言無奈的揪著顧離辰的頭髮,他的師兄啊,一直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天師,那他成天抓鬼抓著好玩啊?

  「咳咳,師兄你別打岔。」

  顧離辰仰頭看柳慕言,「言言,我回信了,明早我要瘋了記得一槍崩了我。」

  「你夠了,別鬧。」

  「你你你你你……回了?」宋宇被嚇了一大跳,說話都結巴了。

  顧離辰生了逗弄的心思,「是是是是是啊,我我我我我回了!什什什什麼時候能能能收到信信信?」

  宋宇漲紅了臉,躲到季林背後,嗚嗚嗚……這個好看的人就是笑他也覺得好可怕。

  「午夜十二點。」季林回道。心裡想:這人是天師沒錯了。

  唐宋看了表,「現在離十二點還早,快說說那個傳統。」

  「嗯嗯嗯。」其他人包括柳慕言猛點頭,他們最喜歡聽故事了。

  「咳……」季林喝口水潤了潤嗓子,「剛入校的時候,接我們的學長就告誡過我們,晚上絕對不能去五個地方,一是鐘樓,二是音樂大樓,三是圖書館,四是北新苑教學樓,五是醫科學院八樓的廁所。」

  「咦,又是廁所?」曲妃嘟嘟囔囔道,「怎麼每個故事都和廁所有關,廁所得罪誰了?

  宋宇小聲的補充,「還有二教旁邊的那個鏡湖,每年都淹死人。」

  「那個湖啊?鏡湖,嗯挺應景,湖面跟鏡面一樣。」陸追下午逛校園的時候去過,那湖還挺大的,不過那個位置,正好克制旁邊幾棟建築物的火位。

  「一個個說,從鐘樓開始,我就覺得奇怪,顧少怎麼一直在看鐘樓?難道真有貓膩?」曲妃吃完薯片改吃魷魚絲,旁邊的唐宋覺得,這麼下去她又該嚷嚷著減肥了。

  顧離辰給了曲妃一個讚賞的眼神,「你們覺得,是在對方勝利在望時沉重打擊好呢?還是未免夜長夢多直接弄死好呢?」

  「……」他們覺得,您高興就好,真的。

  「算了,你們繼續。」

  季林和宋宇是真的感到陰冷,剛才顧離辰那句話就像拿著刀捅你還問你疼不疼。

  「季林你繼續。」柳慕言把顧離辰的腦袋扭過去看電腦屏幕,再這麼讓他說下去宋宇非得嚇死不可。

  「嗯。」季林點點頭,「那個鐘樓是建校區時一起建的,據說是當時的工程隊出了事有人指點建鐘樓來壓地氣;本來是鎮邪的東西怕被破壞了學校就不許人靠近,有專人隔段時間會去打掃,但是某一天鐘樓的鍾不響了,學校覺得奇怪,就去看,結果那個打掃的人死在樓閣上,鐘樓的時針不知道誰掰下來把那人穿在牆上。後來,鐘樓又正常運作,也沒看見有人去打掃。某天晚上有個學長晚自習回宿舍的路上經過鐘樓就聽見人跑動的聲音,很急促,還有慘叫,他當時就覺得害怕,急沖沖的跑回寢室,做了一晚上惡夢,沒幾天人都傻了,精神恍惚的總聽見咚咚咚的鐘聲,他被接回家後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那鐘樓天天響,想忘記都難,H大學生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

  「音樂大樓就是師兄今天錄曲子的那裡吧?」柳慕言想起那首讓校長都害怕的曲子。

  「嗯,我們學校晚上有三個地方下午六點就會閉樓,音樂大樓、北新苑教學樓和圖書館,不論什麼原因。音樂大樓原本是沒什麼事的,有事的是第五音樂教室,據說那是被詛咒的教室,實在是太邪性可怕導致音樂系晚上都不安排課,下午的課絕不拖堂,時間一到馬上下課,六點準時鎖門。」

  「什麼事啊這麼嚴重?」

  「這事學長們也沒說清楚,含含糊糊的,好像是有一個音樂系的學姐,學聲樂的,嗓子很好,被同學嫉妒陷害她偷東西,後來還在她喝水的杯子裡放硫酸燒壞了喉嚨,她絕望的在教室裡自殺,第二天一早同學們上課的時候在教室裡看到她用血在牆上寫的詛咒,可嚇人了,就吊死在中間的那個地方。晚課的時候老聽見歌聲,聲音就是那個學姐的;聲樂課的學生們總是聽見一個陌生的和聲,把老師學生嚇得半死,還有學生說每次坐在裡邊都感覺有東西在頭頂上晃來晃去的,那以後音樂大樓晚上就不開了。」

  「是真的,後來學校把那個教室改成公開課教室,就是梁娜上選修課時把V8落下的教室,之前那裡又有個女生自殺,死在鋼琴上,血染了鋼琴的琴鍵,就是今天死的那人的同寢。」宋宇縮了縮脖子,弱弱的說道。

  陸追歎了口氣,「我問過梁娜,她們感情還挺好,那兩人是音樂系的,同寢的那個膽子小的要死,出事之後警察來過確認了是自殺。昨晚上梁娜回家了所以讓她室友去和死者一起,但那女生的男朋友過生日她去陪男朋友了,打電話的時候死者還說沒關係有人陪她,今天她們沒課一回來就發現人死了。」

  「有查出音樂教室那個死者是因為什麼原因嗎?」

  季林想了想,「那女生鋼琴彈得好,比賽得過好多獎,我聽梁娜說那首曲子本來是要參加原創大賽的,但是比賽的時候有個官三代彈了……」

  「哇,盜竊作品啊。」越陽驚訝,「好噁心。」

  「可不是,也難怪校長和那幾個主任緊張成那樣。」這事和他們難脫關係。

  「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唐宋說道。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室內陷入了沉寂,但馬上就被陸追打破。

  「我說繼續啊,現在到第三個圖書館了。」

  五雙真誠的大眼睛。

  季林抿了抿嘴,「圖書館啊,我記得一樓大廳放著個琉璃鏡,學長說是陰陽借道用的,鏡通陰陽嘛,咱們學校學生寢室晚上十一點就會熄燈,但是教室不會。所以在考試修羅期就會有很多學生跑到教室啊圖書館去借光看書,特別是冬天,圖書館的暖氣很足,很適合複習。有一個學長某天在圖書館看書看的入迷,等他回過神時已經半夜兩點了,他就開始收拾回宿舍;在走那道中央旋轉樓梯時走了好久都走不到一樓,整個圖書館只聽到他『噠噠噠』的腳步聲,特別詭異……」

  「叩叩叩!」就在最關鍵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把宋宇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他雖然胖但身手敏捷,蹭的就又竄到季林身後去了。

  「誰呀?」柳慕言應了聲,顧離辰也坐起來,臉上沒有變化,柳慕言開了門,是賀鳴。看到賀鳴他才想起,賀鳴和遊子昕也回不去,就住在他們不遠的寢室裡,總歸是一棟樓,很近。「賀隊?這麼晚了有事?」

  賀鳴有些頭疼,「沒事,子昕讓我給你把兒子送過來。」說著就從身後把顧墨給揪了出來放到柳慕言懷裡,然後走人。

  顧墨的衣服弄得有點髒,小臉也灰撲撲的,小傢伙像做錯事的小孩子,扁扁嘴可憐兮兮的喊他:「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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