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鑽進自己父親的狩獵隊裏其實不難，他從小看著自己的父親出發狩獵，從父親還是隊員的時候，看到成為隊長的時候，所以他知道怎麼樣偷偷進到隊伍裏不會被發現。

　　「你竟敢鑽進儲貨箱裏頭！」

　　緋蓮崇武快氣炸了，他是一個身高有一百八十七的壯漢，棱角分明的五官乍看之下跟自己的孩子一點都不像，他是一個相當粗獷的男人，可是如果仔細去瞧，就會發現其實兩個孩子都挺像他的，五官分明、劍眉、挺鼻，只是恒遠跟恒久的臉小了很多，精緻了很多，柔和了很多，類似的臉龐變得精緻之下，就成為迥然不同的模樣，這讓人不禁要感嘆遺傳的奇妙。

　　儲貨箱是專門用來運送大型生物獸肉的箱子，利用了一點點的空間科技，雖然沒有小說裏的儲物戒指那麼厲害，但是卻可以擠進去比同樣體積更多的物品，只是重量不會改變就是。

　　儲貨箱一旦開啟功能，裏面是密閉真空的，一個大活人關在裏頭，要是有人不小心打開開關，那肯定是死定了。

　　所以當緋蓮崇武的狩獵隊到達平常駐營的位置，打開儲貨箱準備將箱子裏的東西取出來時，結果就看見自己家兒子躲在裏面，他一共有八個兒子，其中兩個是虛子，就是恒遠跟恒久，在這個年代，虛子基本上是當成女兒在養，所以仔細想想，如果自己的女兒偷跟自己出來到危險的地方，還為了躲自己可能把自己給弄死時，身為一個父親會有多麼火大。

　　恒久被他怒火灌腦的樣子給嚇的整個臉都白了，在緋蓮家，他唯一比較有感覺到情感的，可能就是他的父親，因為父親的性格直接，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如果拿你當一個物品，他就會用物品的眼光對你，所以儘管在記憶裏他跟父親相處的時間少得可憐，可是他記得父親是關心自己的，甚至是疼愛自己的。

　　他現在賭的就是這一點。

　　緋蓮崇武的個性直接公正又不失智慧，有人已經把他推為下一任的族長，他現在闖進狩獵隊裏，趕他回去肯定是沒辦法，狩獵隊不可能特地分出一個人手帶他回家，直接在這裏打死他打殘他也不對，打死他不過是平白少了一個人力，打殘他還要費功夫想辦法維護他的安全，因此如果他父親還有那麼一點疼愛他這個孩子，還有一點點的理智在，那麼他就可以跟著狩獵隊一起行動。

　　「爸！我不會回去。」

　　緋蓮崇武沉默的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兒子的想法他又怎麼不懂，只能怪自己對孩子並沒有灌輸太多虛子跟男人的觀念，家裏的孩子都用一樣的方式養大，因此緋蓮家的兩個虛子，在空見外城也算是相當有名。

　　兩個孩子長得漂亮又英氣，是少見的極品，他不太喜歡別人這麼說自己的孩子，可是以當前的觀點來看，他也沒辦法否認他自己將兩個孩子教得太有特色，導致大名傳到空見城內，讓空見城的城主總管知道這件事情，特地捎來信函詢問是不是願意讓其中一個孩子接受城主的庇護，最好是那一個最有名的空見雪蓮。

　　空見雪蓮是那些看過恒久的人給的名號，他這個父親卻覺得該把那個雪字換掉，他家的孩子就算是個性最溫和的兩個虛子，其實也跟火焰一樣燙手。

　　「恒華，把裝備給你弟弟。」

　　「爸！你真的要讓小久跟著？」

　　恒華將一套裝備放到手中拿過來，跟自己父親幾乎是一個模樣的臉龐很不認同，他之前以他們家有兩個鼎鼎大名的虛子為傲，可是不代表他認同自己弟弟的想法，如果恒久在這裏出了什麼事情，他們要拿誰交給城主？

　　恒久要是能入城主的眼，那對他們來說可是一個大好機會，他想入內城已經很久了，如果他可以加入內城的狩獵隊，相信自己的力量一定可以有機會再提高。

　　「我們沒有多餘的人手送他回去，家裏不可能為了他一個人挨餓，他既然跟來了，就自己想辦法活下去。」

　　當緋蓮崇武說完的那一刻，恒久鬆了好大一口氣，可是相對的心臟的跳動也快了起來，雖然過了父親的這一關，但是那也代表他接下來要跟恐怖的變異生物作戰，而且想要拿到紅卡，就必須單獨殺死一隻二級變異生物才有可能。

　　「可是！」

　　緋蓮恒華還想說什麼，結果被自己父親用力拍了一下腦袋阻止，他瞪了恒久一眼，心裏面只好希望這個傢伙可以在這兩天的時間裏好好活下去，又或者城主對恒遠可以滿意。

　　恒久同樣給了自己哥哥一個白眼，這個哥哥對他也不是不好，但大家的態度都一樣，就是把他當成貨物一樣，少了一種親密的感情在。

　　主動拿起他手中的那些裝備穿上，有點重，但是勉強可以穿，唯一的一把短劍跟一把弓弩製作都相當精細，希望到時候他可以好好利用這兩樣武器，給自己帶來另一個生存下去的機會。

　　緋蓮家的狩獵就在城郊，在這到處都是變異生物的年代裏，倒是不一定要進入森林才有辦法狩獵，就算是草原上甚至是一些被荒廢的小村鎮，也都可以找得到一些變異生物。

　　但是不是每一種變異生物都適合食用，有些肉質吃起來很酸，有些含有一些對人體有害的成分，所以一般狩獵隊有時候擔心的並不是被變異生物給攻擊，而是攻擊他們的那些變異生物都是不好食用的，那樣他們會將太多的力氣浪費在狩獵這些生物上，雖然說這些生物身上的一些毛皮材料也還算值錢，但怎樣也不比食物來得更有用。

　　緋蓮家的狩獵隊在很快的時間裏就遇到變異生物，因為這個時代能活著的人類基本上都經過變異，戰士的體質也就特別強大，如果遇上的是一級的變異生物，那麼他們根本就不太講究什麼作戰守法的觀念，沖上去亂殺一陣就是了。

　　他們遇上的第一批變異生物，是以前家豬的變種，適合食用，沒有什麼攻擊技巧，力道比較大而已，只要是戰士都可以輕易對付。

　　可是恒久看著對他沖過來的黑豬，怎麼看怎麼不像家豬，要是前面多兩根長牙，那沖勁跟兇狠的模樣跟山豬沒什麼不同，第一次這些豬沖過來時他躲開了，第二次他找到了機會用短劍往豬背上刺下去，誰知道豬皮硬得不得了，銳利的短劍竟然只在豬皮上劃出一道不太深的傷口，痛楚還引起了豬的憤怒，開始追著他死命攻擊。

　　他狼狽的閃躲，不管是在這裏，還是在地球上的記憶，都沒有教導過怎樣殺豬的經驗，這時候耳邊還傳來笑聲，看來其他人已經解決了這一批的變異豬，只剩下他還在跟變異豬搏鬥。

　　其他人的笑並沒有因此讓他覺得懊惱還是喪氣，第一次他原本就沒有奢望自己能做得完美，現在他需要的是經驗，所以就算躲得狼狽，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弄得一身髒，還擦破了好幾處的皮，有些位置肯定被這只變異豬給撞得瘀血，但他始終沒有放棄，冷靜著心情，仔細觀察這只變異豬的模樣，就算被狠狠給撞了出去，他也絕對用短劍在這只變異豬的身上劃下一道傷痕，然後終於讓他發現豬的下顎是一個弱點，那裏的皮比較柔軟一些，所以當這只豬又對著他沖上來時，他不躲了，放鬆身體，讓豬給狠狠撞上去，然後他張開雙手緊緊抱住豬的頭，用力將手中的短劍給插進豬的下顎，鮮血頓時噴得他全身都是，而且被重擊的變異豬一時之間死不了，就這樣帶傷拖著他奔跑，好幾次龐大的身體都從他身上壓過去，痛得他連叫都叫不出來，可是他還是緊緊抱著，直到那深深的傷口再也流不出多少血，直到變異豬完全停止腳步倒下。

　　那時候他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可是他只是咬了咬牙，辛苦的從地上爬起來，這時他並沒有聽見那些笑聲，他抬起頭，看見那些剛剛還笑著他的人，用非常訝異的眼光看著他，不是敬佩他可以殺死一隻一級變異生物，而是沒想到當他決定做好什麼時，竟然會這麼執著瘋狂。

　　「這算是我的獵物吧？」

　　恒久拖著變異豬到眾人圍繞的地點。

　　「算。」

　　緋蓮崇武說，然後用劍在那只豬的身上刻下一個久字，同樣的一把短劍，他可以輕易的割破變異豬的外皮，因為他的力氣比恒久大太多，不是一倍兩倍就可以計算。

　　算就好，這樣就算這一次拿不到紅卡，那他可以想辦法跑到家裏的人找不到的地方挨到下一次狩獵且有食物可以吃，一隻豬經過處理，二分之一要交給家族，另一半應該也夠吃個七天沒問題。

　　「你……這樣想拿紅卡是找死。」

　　緋蓮崇武在心裏嘆息，他儘管知道自己孩子的個性，但是卻沒想到恒久會好強到這種地步，讓人庇護真的有那麼不好嗎？

　　「我會進步。」

　　雖然虛子的強壯度跟一般男人比起來是差了點，這點他最近訓練自己的時候有認知，可是他想只要他多努力一點，弄到一張紅卡還是有機會的。至於紅卡以上，他可以選擇跟人對打換取資格，不一定要跟野獸死拼。

　　「希望你進步得快一點。」他也不忍心看自己的孩子慘死，但該說的他都說了。

　　「小久，我們的城主其實不錯。」

　　誠嘉走過來在恒久的旁邊坐下，現在恒久全身都痛得要死，但是現在還沒有到休息的時間，沒有辦法好好檢查傷勢，所以他乾脆賴在地上喘氣，等待下一次出發。

　　「不是他好不好的問題，是我不想，為什麼我不可以找女人在一起。」

　　「因為你那身板，不會有女人要你。」

　　緋蓮恒華也走過來潑自己弟弟冷水，但是剛剛恒久的戰鬥讓他沒有再瞧不起他的意思，就算恒久的技術真的很差，但是他拼命的樣子，連一般的戰士在第一次狩獵時都不見得有這麼勇敢。

　　「你覺得有哪個女人會想要你的庇護？一看就知道會過苦日子，而且一天到晚還說不定要跟男人搶人，你知道現在女人的數量有多少嗎？看看我們緋蓮家族裏有多少女人就知道，最好你這樣子搶得過別人。」他說的都是實話，他很奇怪恒久怎麼會看不清，就算虛子一樣可以跟女人在一起，但是問題在不會有女人想要找虛子當庇護者，虛子也很難搶贏一般的男人。

　　「恒華說的沒錯，你再仔細想想，就算你有一點實力，但是後臺不夠強的話，你的女人可是要跟其他男人一起分享，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跟你母親一樣，那是因為你父親跟爺爺是我們家族裏最強大的戰士。」

　　誠嘉說的也很實際，而且他的語氣裏帶著一點點讓恒久想要嘆氣的意味，他可以感覺到身邊的這個男人喜歡自己，或者說，當他出現在狩獵隊的時候，只要不是跟自己血緣太親的男人，對自己都有一點他不想要感覺到的想法。

　　要不是隊長是他父親，一個虛子在狩獵隊裏是很危險的事情。

　　「反正我現在不想……」

　　再怎麼樣樂觀積極也會被他們給打擊得沒有半點信心。

　　「要出發了！」

　　緋蓮崇武瞭解他這個孩子暫時聽不了勸，他們狩獵隊出來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勸誡，反正等到他真正面臨挫折的時候，自然會想開的，他看過城主，除了看起來冷酷了一點之外，是個很好的尋求庇護對象，小久如果可以在他身邊，其實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這也是他完全不反對自己父親決定的原因。

　　二級野獸大多都不是群居的，想要食用肉類，一級生物就很適合，但是如果想要製作皮甲，那至少要到二級生物的等級才適合，所以緋蓮家每一次狩獵，一級跟二級變異生物都是必需。

　　既然大多不是群居，大家就要分散開來獵殺，這樣才能夠獲得最大的收穫，分散開來的時候，緋蓮崇武給了緋蓮恒久一個哨子跟一張白色的骨卡，哨子是他危急的時候可以吹響，說不定有人願意去救他，骨卡則是用來染色，當他獵殺成功一隻二級變異獸時，必須在第一時間裏剖開心臟將骨卡染上心頭血，這就是紅卡的來由。

　　不會有人作弊，像是請人幫自己殺自己再拿去染，那沒有意義，紅卡又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榮譽，而且如果自己沒有那個實力卻硬要拿這張卡片，進入狩獵隊的結果通常就是會害死自己害死夥伴，所以不會有人幫忙作弊，一切都要自己來。

　　恒久已經做好自己來的準備，但是卻萬萬沒有料想到自己遇上的二級變異生物竟然會是老鼠，一種在山裏才會出現的老鼠，山裏的老鼠通常比平地老鼠大，變異之後就更大，更誇張的是它可以跟一隻豬比，但速度卻比豬還要快上好幾倍，牙齒又尖又銳利。

　　這要是被咬到，一整塊皮肉都會不見吧……

　　心裏暗想，不等變異鼠有任何的反應，他一看到它出現的當下，完全沒想過有沒有可能逃過對方的注意，一定逃不過，那還不如在第一時間先發動攻擊。

　　手臂上綁著的弓弩射了出去，自己也跟著射出去的弩箭沖上去。

　　弩箭先射中變異鼠的眼睛，這些變異生物真的是有夠變態的，弩箭射到變異鼠的眼皮上竟然沒有直接射瞎那一隻眼，只是嚴重破皮留下不少鮮血，但是鮮血下的憤怒雙眼是炯炯有神朝他射過來。

　　「可惡！」

　　難道沒有槍嗎？

　　要是有槍就好了，剛剛那一擊直接就打穿它的腦袋哪需要冒險，偏偏連個槍都沒有，就算文明遭到毀滅，也不一定要用冷兵器作戰吧！

　　抱怨歸抱怨，那變異鼠可聽不見他的話，它只知道眼前的敵人把自己弄得很痛，正好敵人朝它的方向沖過來，它靈巧的身體也就對著敵人沖上去。

　　恒久將手中的劍豎直，另一手用弓弩抵著，他從變異鼠的速度猜到對方的力量會很重，直覺救了他一命，變異鼠的牙齒咬住他豎起的劍刃，撞擊的力道讓他連續退後好幾步。

　　左手的弓弩再一次發射，這是一個小型連弩，可以發射三次，剛剛已經發射一次，這是第二次，弩箭直接射上咬著劍刃的變異鼠身上，變異鼠的皮堅韌，這麼近的距離下也沒給它帶來什麼傷害，連一點皮都沒刮下，變異鼠的爪子對著恒久抓過去，恒久連忙抓著劍往地上甩。

　　山鼠的身體隨著動作摔在地上，但是這也方便了它的動作，接觸到地面的同時，它放開銳利的嘴，肥胖的雙腿朝地上一蹬，一瞬間恒久措手不及，銳利的牙齒咬住他的左手腕，因為手腕上有弓弩，所以隔著弓弩銳利的牙齒只有劃過手臂一層皮，恒久橫劍再一次刺向變異鼠的耳朵，既然外皮那麼堅硬，那麼耳朵應該會比較容易攻擊一些，耳朵通向大腦，力道足夠的狀況下，他可以直接刺穿它的大腦。

　　「吱！吱！吱！」

　　變異鼠看穿了他的企圖，銳利的爪子劃過恒久舉著劍的手，將尖爪刺入恒久的手腕，像是割開了他的血管一樣，鮮紅色的血液滴落，變異鼠的雙眼似乎因為這些鮮血而變得更加血紅。

　　「去你媽的！」

　　顧不了自己的手腕被劃破血肉，恒久硬是將短劍往前推，一隻變異鼠的力量雖然很大，但是在恒久完全不顧會傷到自己的狀況下，很難發揮出來，血紅的小眼睛發現敵人依然舉著短劍要刺穿自己的耳朵，身上散發出來那種要死大家一起死的氣勢，令變異鼠本能的顫慄。

　　抖動了一下肥胖的身體，它同時放開爪子跟尖銳的牙齒，轉身就要跑開一段距離，滅了恒久身上的氣勢之後再繼續攻擊。

　　恒久不會讓它就這樣遠離，最後的一把弩箭射出，正好射在剛轉過身要跑開的變異鼠鼻尖，劍弩擦過變異鼠脆弱的鼻子，痛得那肥大的身體暴跳。

　　恒久直接撲了上去，用雙腿壓住肥大的身體，高舉短劍刺向變異鼠的身體，變異鼠掙扎的後腿將他的褲子給劃破，掙扎間身體往前沖出了十幾公分來，高舉的短劍就這樣刺在變異鼠的腦門上而不是眼珠子，短劍終於劃破變異鼠的外皮，在腦門的位置畫出一道血痕。

　　但是恒久的力量也就只能壓制這麼久的時間，肥短的後腿再一次用力，變異鼠的身體從恒久的腿下竄了出去，恒久想要抓住它的尾巴，整個人狼狽的撲倒在地上。

　　這樣的姿勢面對變異獸類太危險，恒久連忙翻過身，將短劍舉在胸前防禦，然後眼前突然一黑，原來是剛剛竄出去的變異鼠又沖了上來，這一次直接對著他的門面伸出爪子要挖出恒久的雙眼。

　　恒久仗著手比較長，利用它撲過來的力量想要將短劍刺進變異鼠的身體裏，可是他不曉得哪一個位置才可以讓他一擊成功，就在他猶豫的一瞬間，朝它撲過來的變異鼠已經在眼前，他因為愣住而舉在原地的手下意識的往前一伸，短劍劍尖的地方就這樣刺進變異鼠張開的嘴裏，銳利的牙齒刮破了他手臂上的肌膚，但是短劍很順利的刺進變異鼠的嘴巴，然後刺過上顎，從鼻腔上方穿出，鮮血自變異山鼠的嘴巴裏不斷噴出來，弄得他的臉跟身上的衣物到處都是。

　　恒久趕緊坐起身，有點不明所以的盯著那一隻不斷噴血的變異山鼠，雖然那是他的計劃，可是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剛好，定下神來仔細觀察，這變異山鼠的身上竟然有腳印，這腳印比他的還要大上幾號，肯定不是自己踢的，怪不得剛剛變異山鼠撲過來的時候，整個動作跟身體看起來都怪怪的，原來是被人給踢過來的，不是真的速度有快到那樣的程度，在從他身下竄出去後他才剛翻過身，變異山鼠就能沖過來攻擊。

　　是誰踢了這一腳？

　　竟然踢得這麼准，穩穩的將變異山鼠的弱點送到自己高舉的短劍上頭，讓他勝利得僥倖也意外。

　　他四下張望了一下，感覺上四周除了一下風吹過樹葉的聲音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聲響，頂多也就只是自己的呼吸聲，仿佛這個林子裏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

　　但是他肯定這裏有其他的人，第一眼看見這只變異鼠的時候，他很確定變異鼠的身上是乾乾淨淨的，絕對沒有那麼一個腳印在上頭，況且這個腳印一看就知道力道很大，才會讓痕跡這麼明顯，說不定他把變異鼠給剖開來看，裏面的內臟都被這一腳給踢得內出血了也不一定。

　　「請問，是誰幫了我？」

　　想了一下，他稍微放大一點聲音喊，心裏想既然這個人都幫了他這麼一個大忙，應該不會對他不利才是。

　　周圍還是安靜一片，他想會不會是自己的聲音太小聲，正想要放大一點聲音再喊一次。

　　「別喊了，你想把其他的變異獸給引來嗎？」一個人影終於從上方跳了下來，那輕盈的姿態，有一種對方其實是飄下來的感覺。

　　恒久連忙將變異鼠給推到一旁，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發現兩個人距離稍微近了一點，對方又高，一時之間很難對準焦距，所以他退了兩步，兩個人之間大概隔了有兩公尺的距離之後，他才再一次面對這一個幫了他的人。

　　現在緋蓮恒久才看清楚幫他踢了這臨門一腳的人是什麼模樣，誰知道這一看，然後眼睛就這樣愣在對方的臉龐上。

　　男子身材很高大，自己已經算修長，大概估計一下也有一百七十五以上將近一百八的高度，對方卻高過自己半顆頭更多，不曉得有沒有兩百公分，而且因為對方的肩膀很寬，感覺更加的高大，一身黑衣看起來很像是長風衣，但是領口跟扣子的部分又很像是古代長袍的樣式，衣袍本身應該算寬鬆，可是穿在他身上有一種很挺的感覺，黑色褲子包裹的腿非常長，剛剛變異鼠就是被這樣的腿給踢著，看起來非常有力的長腿，怪不得痕跡會那麼明顯。

　　黑色的長髮，五官相當立體深刻，卻帶著一種東方優雅的美感，也是相當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只是跟自己的這一種完全不同，他渾身散發著冰冷卻又陽剛的味道，一雙眼睛睫毛很長，不是很翹，讓偏長的雙眼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底下如同玄冰一樣的深藍眼瞳，高挺鼻樑下的雙唇很薄，但那種薄不是乾扁的那一種，淡色帶點豐潤的感覺，如果親吻下去，可以容易咬住他的雙唇。

　　他身上帶了一長一短兩把武器，長的那一把是刀，短的那一把是劍，但是就算劍比較短一點，還是比他手中的那一把長，他的兩把武器似乎都超過一般正常的長度，要不是身高夠高的話，還沒有砍到敵人說不定就先卡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