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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你大爺的!》第79章
☆、79•第七十七章

一見鍾情這種事……不要太棒啊!

胡小海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湊過去道:「真的?真的?你怎麼看出來的?」

王師見他高興的臉都紅了,心裡更是不舒服,聲音也冷淡下來,「她的表現太明顯了。」

從頭到尾都盯著少主看,自己和少主說話的時候她還要故意擠開,傻子才看不出來。

某傻子頓時直起身子,瀟灑地拂了拂頭髮,揚起下顎,手指比了個勾,「長得太帥不是我的錯,招惹到無辜小姑娘實在是罪過罪過。」

王師:「……」

王師忍不住問:「少主對她怎麼看?」

「嗯。」胡小海坐下來,一臉嚴肅,「長得挺可愛的,不過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啊,真可惜。」

「不能勉強?」王師看他,「這麼說,少主不喜歡她?」

「我也沒說喜歡她啊。」胡小海說完,又暗笑起來,「不過相處一下說不定就日久生情……」

話音未落,王師突然打斷,「少夫人應當要與少主門當戶對。」

就算不是王孫貴族裡的大家閨秀,再不濟也得是個大富人家的好姑娘。哪裡能是這種鄉村丫頭?況且看她的樣子,可能還不識字,也沒上過學,更是不會懂得相夫教子的道理了。

胡小海頓時不滿,「你這是歧視,戀愛應該是自由的,和門當戶對沒有必然關係。」

「少主不還教訓宮主,說前輩的話總是有道理的嗎?」

「……」胡小海斜眼看他,「可是王師,你這不算前輩啊,你自己也沒成婚啊。」

「……」王師被堵住了。

莊夙顏心裡煩躁,若換做以往,可能話題就此打住了,偏偏今天他卻停不下來,看著少主準備睡覺,不由開口,「少主要三思。」

胡小海懶洋洋道:「你急什麼?我又沒說一定會怎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婆婆媽媽?是在說自己嗎?莊夙顏愕然,在少主熄滅屋裡油燈後,還在床邊發了會兒愣。

天總是不愛隨人願,第二天一早胡小海就被窗外的景色震到了。

沒穿越之前,少主身處南方城市,就算能看到下雪,卻從來看不到積雪是什麼樣子,在皓雪宮他玩夠了堆雪人打雪仗,原本以為也就這麼回事了,可對比皓雪宮平原廣闊的皚皚白雪,被大山樹林包圍的小村卻又是另外一幅美景。

皓雪宮靠海,另一頭靠山,翻過山就是泰古和萬象的邊界,而相連軒轅國的位置則是茂密叢林。

除開這些,皓雪宮本身腹地遼闊,廣闊平原大片大片的雪白,被陽光一照,晃眼得很卻也美得直透人心。遠遠看著就是一片澤澤生輝的景象,彷彿天地都連在了一處,分不清哪裡是哪裡。

可這小村莊卻是四面環山,又都是小路,周圍全是樹林。大雪落了一夜,樹頂全白了,枝丫承受不住的彎下來,一有響動就簌簌落下雪塊。村莊裡的屋頂屋簷全是白雪,一層堆著一層,像千層雪糕,又帶起一種厚重沉實感。

空氣裡是炊煙裊裊和干冷的氣息,小路已經被雪埋得看不到原樣了,走起來一步一個腳印,有地方深的,甚至能沒到膝蓋的位置。

大山在雪地裡投下厚重的影子,有一種逼仄的壓抑感,卻又一種桃源之外,不理塵世的逍遙。

胡小海呵著白氣吃完早飯,幾人正要收拾行囊上路,外頭一個樵夫背著一筐柴禾滿身是雪的走了進來。

「村長讓我來說一聲。」他放下背簍,伸手將肩膀頭髮的雪抖落。明明是大冷天,他卻因為走路太急而出了大汗,臉也通紅。

客棧裡的人聞聲都抬頭看他。

「前頭大雪封路了。」樵夫粗聲粗氣道:「各位客人最好多留幾天,現在走的話容易出危險。」

「大雪封路?」胡小海驚訝地看向其他人。

經營客棧的老夫妻和善地解釋:「咱們這就是個山坳,四周都是山。雨大了的時候容易有塌方的危險,雪大了就有大雪封路的危險。」

老頭說著又謝過了樵夫,老婆子舀了碗熱湯送過去,嘴裡道:「看這雪應該下不了多久,三五天就能解禁吧?」

「差不多吧,還得看老天爺的意思。」樵夫幾口灌下熱湯,抹了把嘴又提著背簍出門了。

胡小海眨巴眼,轉頭去看王師。就見王師皺著眉,臉色顯然不好看。

幾人吃過早飯回了屋裡商量,樊雪寒道:「這是老天爺不讓我們走,也沒辦法。」

邢帆道:「大雪封路是很危險,一個不小心還會被山上崩塌的雪給埋了,王師,我們只有稍作停留。」

「……」王師無聲地看著桌角,隔了會兒才道:「那就趁這幾日休息休息吧。」

胡小海高呼一聲萬歲,拉著樊雪寒就出門玩去了。

樊雪寒的身體雖說是成年人,但靈魂依然是個黃毛小子。王師的一聲令下就彷彿是國慶放大假,兩人心裡都不約而同的高興起來,對「休息」二字簡直是產生一種條件反射的亢奮。

兩人很快就沖的沒了影子,這村莊雖然不大,能玩的地方還是蠻多。村子裡的人也挺好,昨日就有大嬸給胡小海送了糖做的娃娃來,想來還將他看做小孩子。

莊夙顏目送少主離開院落,臉色卻不見輕鬆。邢帆道:「王師可是擔心太子那邊?」

「七星刀的人什麼時候會發現那些屍體,還有留字,我們都無從知曉;消息什麼時候會傳遞回去,我們也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怎麼做也是未知數,為了以防萬一,趕路是唯一的辦法。」

「可這是天意。」若昨晚沒有突然下起雪來,今日他們就能順利出發了。

「是啊……」莊夙顏突然想起那個不愛說話的丫頭,眉頭皺得更深,不由自主喃喃:「這是天意……嗎?」

邢帆古怪地看他,「王師?」

莊夙顏搖搖頭,卻沒再多說。

胡小海和樊雪寒在村邊結了冰的溪澗邊打鬧,兩人鬧了一會兒就熱起來,胡小海摘了圍脖,隨便拿袖子抹了把汗。

樊雪寒氣喘吁吁躺在雪地裡,彷彿絲毫感受不到冷,一張臉衝著天空的方向,道:「所以王師不想讓你和丫頭處一起?」

「看他樣子是這個意思。」胡小海也躺進雪地裡,伸手摘了樊雪寒的面巾,「你悶不悶的?這裡沒外人,摘一會兒也沒事。」

樊雪寒的臉就這麼暴露了出來,冷風嗖嗖刮在臉頰邊,兩坨因為發熱而起的紅暈在雪地的襯托下美豔絕倫。

兩人墨般的髮絲糾纏在雪地裡,分不出誰是誰的。樊雪寒發了會兒愣,道:「你就沒想過,王師為何這麼緊張你的感情問題?」

「難道不是因為他是負責教導少主的王師?」

「……」樊雪寒嘆口氣,「哥,你真笨啊。」

「你說什麼!」胡小海翻身而起,笑著往他臉上砸雪,「起來!再戰一百回合!」

樊雪寒笑著躲開,也捧了把雪往兄弟身上砸,邊道:「你自己想想啊,這一路他對你無微不至,你幾次受傷他比我們任何人都更緊張。你就沒覺得不對?」

胡小海心裡震了震,卻故意將話題帶了開去,「別瞎說,他只是很有責任心而已。」

「呸。」樊雪寒坐直了身子看他,「你其實心裡比誰都清楚吧?別說你沒感覺到,我不信。

「……」胡小海撇撇嘴,猶豫半天,盤腿坐下來,「其實我有一個秘密。」

樊雪寒湊近過去,「我最喜歡聽秘密了,保證不說出去!」

於是胡小海就把自己之前想著王師射了的事說了出來,這秘密埋在他心裡太久了,雖然自己一直故意忽略,但一旦被王師慎重對待,小心關懷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會冒出來。

現在能分享給另一個人聽,心裡一下舒暢了好多。

他說是說爽了,樊雪寒卻聽愣了。

「請問,你能想著我射出來嗎?」

胡小海頓時囧臉,「你神經病啊!」

樊雪寒擺手,「不不,我不要求多了,你就想想,能想著我硬起來嗎?」

說著就伸手去按胡小海的褲襠位置,「來我幫你,你試試。」

「喂!」胡小海趕緊往後退,雪地鬆軟本就不好使力,這一下手肘沒用上勁,反而往後倒進雪地裡。

樊雪寒欺身而上,幾乎半壓在他身上,一手撐在少主耳邊,一手探進了褲腰。

「你就試試,都是男人怕個毛線,你有的我也有啊。」

胡小海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另一隻手下意識抵上樊雪寒胸口,想把他推開。

砰——

身後傳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兩人一頓,樊雪寒抬頭,就見丫頭站在不遠處,目瞪口呆看著他們。手裡一個小竹筐落在了地上,竹筐裡看起來裝的是什麼編製物。

丫頭驚悚地盯了他們一會兒,隨即才注意到樊雪寒的樣貌,表情又是一怔,隨後回過神來,撿了地上的竹筐扭頭就跑。

而莊夙顏和邢帆此時正巧尋過來。

丫頭匆匆逃開的樣子太過顯眼,莊夙顏皺眉,還被丫頭撞了一下身子。

邢帆看著前頭的畫面,頓時沉默了,轉頭去看莊夙顏,就見莊夙顏莫名其妙的看著丫頭離去的背影,隨後回頭,又往前走了幾步,愣住。

邢帆有一種強烈的想遁地離開的衝動。

莊夙顏臉色黑了白,白了青,青了又黑。

「宮主!」他控制不住叫出來,幾步走過去一把將少主從對方身下撈了出來。

眼睜睜看著樊雪寒的手從少主褲襠裡抽出來,他頓時額頭青筋爆起。

「宮主也太過無禮了!」

胡小海還難得看見莊夙顏如此火大的時候,一時間就忘記了說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樣子,頓時一臉黑線。

「那個……這是個誤會……」

胡小海弱弱開口。

莊夙顏更火大了,提著他衣領跟晃小雞似的,「少主未免太放縱宮主了!少主千金之軀……」

話未說完,樊雪寒爬起來嘿嘿笑了,「王師,大家都是男子,不過是玩了個小遊戲,何必如此?」

「小遊戲?」王師的眼睛像利刀似的扎過去,「這遊戲未免有些過分了。」

樊雪寒聳肩,看向胡小海,「哥,你覺得過分嗎?」

「……」什麼叫裡外不是人,胡小海這一刻算是體會到了。他不想指責兄弟,何況本來也只是玩笑;可他也不想完全站到樊雪寒那邊去,否則就是拂了王師面子。

胡小海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一點駁王師面子的想法都沒有。按理說,能讓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才會讓自己開心才對。

眼見胡小海一臉為難,不等樊雪寒說算了,王師自己先軟了下來。

他也發覺自己反應似乎有些過度了,後知後覺擔心起自己這番說辭會不會讓少主好不容易放下的嫌隙又回來,頓時有些後悔,卻又生出更多的不甘心來。

為何少主就能與萍水相逢的樊雪寒稱兄道弟,給予百分百的信任;為何少主能對所有人溫和以待;為何少主能誇讚一個剛見面的丫頭,甚至因為對方喜歡自己而愉悅,對自己卻……

他無意識捏緊了拳頭,將少主放下來,拍了拍他身上的雪,板著臉,「身上都濕了,當心風寒。」

胡小海愣愣答應了一聲,轉身準備回房換衣服。臨走時又看了樊雪寒一眼,他的好兄弟重新帶上面巾,好像啥也沒發生,溜溜躂達走了。

胡小海若有所思,心裡好似突然摸清了樊雪寒對自己這麼做的意義。

不可否認,他知道王師最近對自己突然好了起來,可那又如何呢?他摸不準這個人的心思,好也好,不好也好,其實都只是他的責任心。

曾經對軒轅永逸刻薄,是因為阻擋了他的計劃,他肩負的是國家的未來,心志遠大,雄心勃勃,和自己這個安於享樂的人完全不同,也不在一個世界裡。

現在對軒轅永逸用心,也是因為發現了自己還有用武之地,不是完全無用的廢物,所以改變了計劃。

從以前到現在,他都是圍繞著「如何讓國家更好」為中心來行動的,所以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這與他所想的那種感情從頭到尾都不在一條線上。

他又能期待什麼呢?所以只有當做看不到而已。

平心而論,他曾經沒喜歡過男人,不知道喜歡上一個男人和喜歡一個女人會不會有所不同。

可他以前也沒喜歡過女人。對於丫頭的心思,他當然是覺得高興的,沒有人會因為誰喜歡自己而不開心,何況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一見鍾情。

像他這樣的人居然也能有這種待遇,可能是穿越大神唯一留給他的主角光環了,但也不過是高興而已,對丫頭,他並沒有其他的心思。

樊雪寒摸自己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感覺。就像對方說的,他有的自己也有,會有啥感覺?

可當初想著王師激動不已的時候,心裡的感覺和身體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每一根愉悅的神經都崩到了極致,內心居然湧出「如果能被他撫摸感覺一定更棒」的念頭。

這三種情緒完全不同,也無法比擬。可結果是什麼,顯而易見。

胡小海嘆口氣,暗暗埋怨好兄弟。他原本想當做不知道,慢慢的隨著時間過去,有些東西自然就會淡了。

可一旦被意識到,這種感覺就無法消失了不是嗎?連要忘記,可能都會變成一件困難的事。

人生苦短,何必給自己添堵啊。

胡小海忍不住罵:混蛋樊雪寒,這大仇總有一天必報!

正躲在樹上抓花斑貓的樊雪寒突然打了個噴嚏——

「喵!」

花斑貓尾巴一甩,狠狠扇在宮主漂亮的臉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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