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神秘現身

　八月初四上午巨馬河南岸聯盟軍隊大營。

　李子雄突然飛馳而至讓甄寶車、呂明星、霍小漢、夏侯哲等諸軍總管非常意外不知道李子雄目何在。

　甄寶車等人恭恭敬敬把李子雄迎進帥帳。出於尊敬和禮貌甄寶車以晚輩自居向李子雄詳細述說了上谷當前局勢和巨馬河阻擊戰場未來趨勢字裡行間透露出了「全身而退」意思求戰**並不強烈。

　李子雄表現得很和善把飛狐陘南北兩線戰事也簡要介紹了一下左路大軍攻擊順利飛狐陘南線靈丘和飛狐都已「收入囊中」飛狐陘北線蔚城、平舒等城鎮也已「落袋為安」目前韓世諤和周仲正沿著祁夷水北上征戰於桑乾水一線向燕北腹地推進而李玟和牛進達則衛戍於靈丘向莎泉方向擇機而動以阻擊雁門和代北兩個方向衛府軍。

　但李子雄做為左路大軍最高統帥肩負著為聯盟開闢立足之地重任此刻應該坐鎮飛狐統籌指揮而不應該出現在側翼戰場不應該出現在巨馬河阻擊前線這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對此李子雄也做了解釋不過理由實在過於牽強「某之所以匆匆趕來上谷是因為受了白髮帥囑託要替做一件機密要事。」既然是機密要事當然不能宣之於口搞得人人皆知。

　李子雄人老成精知道自己異常舉動引起了甄寶車等諸總管高度戒備。雖然甄寶車等人並不擔心自己幹涉或奪取兵權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在軍事上權威無人可及一旦自己蓄意影響到中路大軍攻防決策借助們力量以實現某些不可告人甚至是損害聯盟目那問題就嚴重了。所以李子雄直言不諱地告訴甄寶車等人自己此行是高度機密不能有絲毫洩露言下之意我不會幹涉或影響你左路大軍任何決策我做我事你們打你們仗互不干涉。

　甄寶車這次勉強放心並試探著問了一句「明公若要某等幫助儘管吩咐。」

　「某確需要你們幫助。」李子雄說道「此次涿郡方面反應非常遲鈍與我們之前預測有很大出入雖然不知原因為何但有一點毋庸置疑形勢發展對我們越來越有利。現在左路大軍已經殺到桑乾水一線直接危及到燕北鎮戍安全；而右路大軍已經成功包圍高陽搶到了我們所需要糧食；你們中路大軍也在上谷攻城拔寨並陳兵巨馬河阻擋了涿郡南下支援之路。」

　「聯盟三路大軍齊出在太行山南北兩麓燒殺擄掠聲勢浩大必會給聖主和中樞以極大震動如此聯盟強大實力得以充分展示但此舉後果是什麼？是否會幫助齊王北上戍邊？聖主和中樞是否會如我們推測那般與聯盟達成某種有限度默契？而這種默契真實意圖又是什麼？是緩兵之計只待時機合適就四面圍剿我們還是有意利用我們驅虎吞狼以便借刀殺人抑或正是我們所需要那種有利於聯盟發展壯大默契？」

　李子雄說到這裡甄寶車、呂明星等聯盟總管已經心領神會已經估猜到李子雄匆忙趕到巨馬河前線目了。此事除了李子雄外聯盟還真找不出第二個具備這種「通天」能力人。

　「所以某需要你們在巨馬河一線堅持更長時間。」李子雄最後說道。

　李子雄要求並不過分再說李風雲至今也沒有撤離高陽甄寶車和呂明星必須繼續堅守在巨馬河一線即便堅守時間超過了之前預料即便在堅守過程中付出了較大損失即便們產生了「全身而退」念頭但只要李風雲沒有撤離高陽們就必須咬緊牙關堅持下去。單從這一點考慮甄寶車和呂明星等聯盟總管也不能拒絕李子雄要求。

　甄寶車沒有直接拒絕但也沒有一口答應而是婉轉說道「明公依照白髮帥命令當率軍全部撤離高陽之時也就是我們撤離巨馬河一刻因此若白髮帥送來消息說已撤離高陽我們必撤離巨馬河。」

　言下之意我們要絕對遵從李風雲命令就算你使命很重要但李風雲既然沒有命令我們無條件配合你那我們就只能在自己權限範圍內給予配合超出這個權限我們就無能為力了畢竟聯盟「老大」是李風雲而不是你老人家。

　李子雄微笑頷首「某也要聽白髮帥命令。如果白髮帥命令你們撤退某當然言聽計從。」

　既然互相尊重和諒解事情就好辦了你好我好一團和氣談笑甚歡甄寶車和呂明星等聯盟總管更是乘機向李子雄虛心求教一些攻防戰術。

　下午在淶水東岸打探軍情斥候十萬火急稟報涿郡再來援軍兵力大約在一萬餘人左右午時前進入涿城估計黃昏前到達澤伴小城。

　澤伴小城距離安定驛大約三十餘里距離巨馬河不足五十里也就是說不出意外這支援軍為安全考慮今夜應該紮營於澤伴小城然後與先期抵達安定驛援軍取得聯繫詳細瞭解上谷現狀和巨馬河戰局養精蓄銳後明天趕到巨馬河展開攻擊。

　聯盟這邊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涿郡又來了一萬餘援軍這其中大部分應該是幽州精銳軍隊也不排除有年初聖主剛剛組建驍果軍甚至還有可能有聖主宿衛禁軍這麼多軍隊氣勢洶洶殺過來聯盟阻擊壓力就大了。

　甄寶車、呂明星、霍小漢、夏侯哲等總管緊急商議後當即決定向駐守在五回城總管郭明求援請調曹昆聯盟第二軍迅速沿易水而下支援巨馬河戰場。又急告總管王薄在包圍易城同時迅速加強淶水西岸防禦力量以防止涿郡援軍強渡淶水搶佔蒲陰陘斷絕了聯盟軍隊退路。

　李子雄也參加了軍議對中路大軍防守部署持有異議認為甄寶車等人防守思路有嚴重問題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是左路大軍主帥突然不聲不響地出現在中路大軍戰場上本來就讓甄寶車等聯盟總管疑慮重重十分戒備了如果再在軍事指揮上「指手畫腳」公然干涉甄寶車戰場指揮權那不但是目中無人驕橫跋扈更是自找仇恨四面樹敵之舉所以李子雄很識趣地閉緊了嘴巴一言不發。

　坐在一邊不說話不代表甄寶車等聯盟總管就能無視把當「空氣」。現在聯盟組成複雜內部派系林立李子雄已經不是當初「孤家寡人」一個而是做為齊王一系在聯盟最高統帥手下有一萬多軍隊實力強悍已經具備了與李風雲分庭抗禮之勢這種情況下就連李風雲都對「禮讓三分」更不要說甄寶車、呂明星這些出身卑賤豪帥了。

　甄寶車恭敬求教態度很誠懇畢竟李子雄年齡身份地位功勛都擺在那如今雖然「虎落平陽」但對甄寶車、呂明星這些出身卑賤晚輩來說李子雄依舊是「高山仰止」般存在不敢有絲毫怠慢。再說未來齊王若能「問鼎」李子雄就是輔弼功臣而們這些人也能「雞犬升天」所以現在與李子雄搞好關係有利無害實在沒必要得罪。

　李子雄本想敷衍幾句了事忽然想到日後李風雲知道自己到了巨馬河前線在甄寶車等人主動求教情況下依舊一言不發任由聯盟軍隊與衛府軍激烈廝殺以致聯盟軍隊遭受了太大損失雙方間必然產生誤會這對未來合作顯然不利。另外齊王能否北上戍邊何時北上戍邊不但關係到聯盟立足發展還影響到了即將爆發南北大戰勝負因此無論是高陽戰場還是巨馬河戰場都必須竭盡全力最大程度地推動局勢向有利於己方方向發展以便幫助齊王盡快實現北上之目標。

　「集中主力於巨馬河南岸借天險之力重兵阻擊以延緩敵軍南下之速度此計確不錯。」李子雄善意地誇獎了幾句然後話鋒一轉委婉說道「今日是初四以某推算韓世諤、周仲和來淵應該已經橫掃祁夷水兩岸正征戰於?干水一線迅速向燕北腹地推進。燕北局勢一亂就會危及到鎮戍安全所以燕北必定以最快速度告之涿郡留守府。段達為人謹慎行事穩重一旦接到白髮帥殺進燕北消息知道自己腹背受敵有首尾難以兼顧之危必定命令援軍止步於巨馬河北岸。畢竟聖主和行宮就在臨朔宮距離燕北和上谷都只有三百餘里而目前我們攻擊已經威脅到了聖主和行宮安全段達不得不有所選擇。」

　此言一出甄寶車和呂明星等人頓時意識到自己對整個戰局把握出現了重要疏漏竟然都沒有考慮到聯盟軍隊在燕北攻擊必定會影響到涿郡救援決策。

　甄寶車第一個聽懂了李子雄暗示當即衝著李子雄深施一禮以表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