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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襲之好孕人生》第43章
43

  聖誕節剛過,徐辭年的清源養殖場終于重新開業。

  之前經曆了一場寒流冰雹的洗禮,整個養殖場一度癱瘓到無法經營的地步,幸好鍾叔及時出手,把徐辭年的情況跟老家搞種植的幾個老夥計一說,幾天時間就湊來了上萬株魚腥草幼苗和優質種子。

  老爺子雖然歲數大了,但是經驗老道,手把手的教給養殖場的工人如何栽培嫁接,還借鑒了反季節蔬菜種植的經驗,在清源的地頭建起了座座土培大棚,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力挽狂瀾,在原本顆粒無收的地皮上養出了比以前更優質的魚腥草苗子。

  與此同時,徐辭年也沒有閑着,半個多月的時間東奔西跑,爲養殖場拉來了幾十個訂單,單獨算拿到手的定金就已經有七八萬。

  一時間S市周邊大大小小的制藥廠、藥材大商戶,幾乎都知道徐辭年的魚腥草質量優價格好,紛紛向他投來橄榄枝,清源養殖場的經營也終于步入正軌。

  手頭有了資金之後,徐辭年就開始籌劃着開一家餐館。

  養殖并不是他最終的目的,他當初搞養殖一是爲了籌措資金,最重要的其實是完成爺爺的遺願。如今他手頭還算富裕,又有鍾叔和趙家秘方壓陣,可以說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這個東風是什麽呢?當然是一塊位置優越、吸引眼球的地皮。

  “我就說你腦袋一定是被門擠過,想要租一塊好地皮還不容易?你随便給瞿城招呼一聲,他保準會在豪庭裏面給你留一塊最黃金的店面,何必自己滿大街的跑來跑去?”

  羅小茂一邊走一邊抱怨,腳上踩着高跟鞋,穿着短裙黑絲,端的是十足的女神範兒,可嘴巴裏說的話來是粗聲粗氣,爺們十足,要是周圍回頭看他的男人湊近了一聽,保準能被他吓尿。

  徐辭年也不搭理他,自顧自的逗着懷裏的窩窩,小家夥正穿着白色的小兔子棉襖坐在爸爸身前的育兒袋裏,嘴裏含着手指頭,每次小腦袋撞在爸爸胸口就自顧自的傻笑。

  “一家三口”遠遠看上去異常和諧,媽媽漂亮,爸爸帥氣,娃娃可愛,可是兩個大人之間說的話卻相當的不和諧。

  “喂,别裝啞巴不說話,我剛才的話你到底聽沒聽見?哎哎,别走這麽快,卧槽這鞋太高了,我跟不上了!”

  羅小茂又抱怨了一句,這時徐辭年隻好無奈的停下腳步,“我就是出來看個房子你也非要跟着,現在走不動了又這麽多廢話,我說小茂同志你穿上女裝麻煩能不能矜持一點?”

  “不能。”羅小茂非常堅決的搖了搖頭,挎着徐辭年的胳膊,一副小女兒般嬌羞的靠過來,嘴角卻挂着奸笑,“誰讓你家大BOSS天天往咱家跑,我這電燈泡就得到處躲,今天我穿成這樣就是要跟你們這對狗男男耗上了,看誰惡心過誰。”

  “……”徐辭年翻了個白眼,使勁的往外抽胳膊,努力了幾次都沒成功隻好作罷。

  圍觀了全程的窩窩這時候回過頭來,一臉天真地問,“羅叔叔,什麽是電燈泡啊?”

  “電燈泡就是妨礙你爸和你城叔叔親嘴兒的人,比如你羅叔我。”

  “羅小茂你夠了啊。”徐辭年捂住窩窩的小耳朵,斜眼警告。

  但是小家夥好奇心太重了,抓着爸爸的手不給捂耳朵,好不容易掙脫後,歪着腦袋一臉認真地想了想,雖然還是不明白但是感覺好膩害的樣子。

  “爸爸爸爸,下次城城什麽時候來看窩窩?”

  徐辭年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問起了這個,于是開玩笑逗他說,“他什麽時候來看你很重要嗎?難不成你這小兔崽子還要提前安排檔期啊?”

  “才不是。”窩窩鼓着包子臉,笑眯眯的晃了晃腦袋,“因爲我要提前告訴他,要帶好多好多的糖葫蘆和糯米團子,米有零嘴我也要跟羅叔叔一起當電燈泡。”

  “……”徐辭年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小兔崽子,你除了吃以外懂的真的太多了……

  旁邊圍觀的羅小茂看着他的臉色一下子笑出了聲,連假睫毛都差點飛出去。

  窩窩你這家夥絕對是個人才!天然黑肚皮。

  爲了堵住窩窩不斷發問的嘴,徐辭年給他買了好多小零嘴兒,小家夥坐在懷裏一邊吃一邊到處看,看到周圍有小姑娘拿着照相機要拍他,就把零嘴藏在背後,擺好POSE沖人家笑,那副古靈精怪的樣子引得路邊好多大叔大媽圍觀。

  三個人一路上備受矚目,搞得徐辭年一個頭兩個大,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快下班了。

  這裏是城西的老城區,原來是S市的市中心,後來因爲城市的不斷擴建,商業氣息越來越淡,大部分的餐館、商場都不會選擇這裏,所以這裏的房價異常便宜,幾千塊錢就能租到一間位置好面積大的好房子。

  按照之前房主給的地址,三個人找到了位于街角的一棟二層小樓,羅小茂看着眼前破舊的屋子和旁邊人煙稀少的馬路,忍不住又皺起了眉頭,“你看中的房子就這裏?”

  徐辭年點點頭,把窩窩從育兒袋裏抱出來,拿着手帕蹲下給他擦嘴,整理衣服,“是啊,就是這裏,如果房子的質量還不錯的話,今天我就租下來。”

  “我看你的腦袋的确是被門擠了……”羅小茂撫額,一臉糾結的開口,“這裏這麽冷清,一個小時走不過來幾個人,你看看四周,連個像樣的館子都沒有,你把飯店開在這裏是準備賠的血本無歸是吧?”

  “就因爲這裏沒有像樣的飯館,我才要開一個,反正我手頭上也沒有多少錢,這裏的房價又便宜,就算周邊蕭條一點沒有關系,酒香不怕巷子深。”

  徐辭年一邊說一邊給給窩窩整理好衣服,還順手捏了一下他圓滾滾的臉蛋,而就在這低頭的瞬間,周圍投來一道非常陰冷的視線,他下意識的側過頭,那道古怪的視線又突然消失了。

  “你沒錢?你敢說你沒錢!?瞿城手裏随便一家娛樂城一天的營業額就能給你在市中心買一套房子了好嗎!你就算不想依靠他,讓他拿出點錢給你租個好地方又怎麽了?你總不能一分錢不要讓他白操吧?哎哎,你幹嘛掐我啊!”

  羅小茂掐着腰胡嚷嚷的時候,徐辭年一把薅住他的胳膊,低聲說,“你先别嚷嚷了,我給你說正事,你有沒有感覺好像有人在盯着我們?”

  “哈?”

  羅小茂愣了一下,偏過頭就到處掃視,結果被徐辭年一把扳過腦袋,“你别到處亂看,打草驚蛇了怎麽辦。”

  羅小茂嗤笑一聲,一把推開他的手,“你沒事兒吧,大白天的疑神疑鬼幹什麽?這裏哪兒有什麽人盯着我們啊。”

  徐辭年沒說話,眯着眼睛向四周看了看。

  周圍人煙稀少,大街上空空蕩蕩,連個行人都少見,的确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可是他剛才分明感覺到了那道陰厲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們。

  “我看你是白天忙工作,晚上還得應付大BOSS,累得兩眼昏花了。”羅小茂挑着眉,眼睛往四周掃了掃說,“如果真有人盯着我們,剛才走了一路了怎麽也沒事兒,偏偏到了這裏你才感覺到?難不成這破爛房子還鬧鬼了?”

  他越說越帶勁,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勸服徐辭年的理由,扯着他的胳膊小聲說,“你看你看,你還沒租下這房子就碰上這麽靈異的事兒,沒準兒就是這房子風水不好,咱說什麽也不能租了,要是以後遇上個鬼啊怪的,多不吉利呀。”

  他神神秘秘的這麽一說,沒說動徐辭年,反而把旁邊偷聽的窩窩給吓到了,小家夥一下子抱住徐辭年的大腿,小爪子抓住爸爸的拇指,“爸爸,有鬼鬼……”

  “沒有什麽鬼,别聽羅小茂胡說八道。”徐辭年拍了拍窩窩的腦袋,忍不住瞪了羅小茂一眼,“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偏偏拿糊弄小孩的那一套跟我瞎白話,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兩個人在這裏說了這麽久的話,那道不友善的目光也沒有出現,或許真的是自己的錯覺吧。大概是被人害的次數太多,現在都有被害妄想症了。

  徐辭年在心裏這麽想着,把窩窩抱起來塞進羅小茂懷裏說,“算了,你要是覺得這房子風水不好就别跟着了,看好窩窩在樓下等我一會兒,我上去跟房主聊一聊就下來。”

  “爸爸,表去……”窩窩盯着二層小樓裏黑漆漆的過道,再聯想起羅叔叔剛才說的鬼鬼,突然覺得離開爸爸好危險。

  “你乖一點啊,爸爸一會兒就下來了,晚上我帶你去吃火鍋好不好?把雞蛋和蝦滑煮得嫩嫩的,蘸着調料給你吃。”

  徐辭年哄兒子一向很有一套,往常隻要一說吃的,小家夥肯定會被他勸得服服帖帖,可是今天窩窩也不知道怎麽了,緊緊地抓着他的衣角,不停的晃腦袋,“窩窩怕怕……爸爸不要丢下窩窩……”

  說着說着窩窩竟然眼睛都紅了,眼看這就要掉金豆子,徐辭年不明所以,不過是去看看房子,小家夥怎麽突然這麽不懂事了?以前他不會這樣的。

  羅小茂這時候也有點糊塗,還以爲是自己剛才說的話吓到了窩窩,連忙揉着他的小腦袋說,“窩窩乖啊,剛才叔叔是吓唬你的,哪兒有什麽鬼鬼啊,你爸爸願意上去就上去吧,叔叔帶你去吃蛋糕。”

  窩窩還是不願意,一個勁兒的搖頭,一張小臉都憋紅了,嘴裏還不停地念叨,“窩窩要跟爸爸在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房主催促的電話打了過來,徐辭年一接起來那邊就問道,“徐先生,我記得咱們約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半吧?現在都五點多了,你怎麽還沒來?大家的一次合作就失信,這算是什麽意思?”

  徐辭年連忙道歉,說自己已經在樓下了,馬上就到。

  電話扣上之後,窩窩仍然不管不顧的抱着他的腿大哭,以前小家夥乖巧的不得了,這時候也不知道犯了那股倔脾氣,硬是抓住他不松手。

  “窩窩,松手,爸爸要生氣了。”

  “表……”

  “再不松手我就把你推開了啊。”

  “嗚……表……”

  窩窩哭的不停倒氣,像是預感到什麽一樣緊緊地貼着徐辭年,使勁的晃腦袋,羅小茂實在看不過去了,一把抱起窩窩扛在肩膀上,對徐辭年揮了揮手,“行了你上去吧,你兒子估計是餓了,我哄着他就行了,你上去吧。”

  “嗚嗚嗚!爸爸……表丢下我……爸爸!”

  窩窩哭的聲嘶力竭,簡直像生離死别,徐辭年看着都心軟了,可是一想到小孩子就是喜歡撒嬌,總是對他千依百順也不是辦法,所以咬了咬牙,拽出自己的衣角,轉身就走。

  “爸爸表丢下我……爸爸!”

  羅小茂扛着不停哭鬧的窩窩往馬路對面走,嘴裏還念叨着,“我真是怕你了小祖宗,走走走,你看不見你爸估計也沒心思耍橫了。”

  窩窩的哭聲越來越遠,徐辭年的一隻腳已經踩在了樓梯上,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回身走出二層小樓去追羅小茂。

  也就是這個時候,街角突然拐出一輛黑色轎車,瘋了似的沖羅小茂駛去。

  羅小茂隻顧着哄大聲哭鬧的窩窩,壓根沒有注意到這輛突然出現的車子,可是徐辭年卻一下子就看到了。

  “小茂停下來!”

  他情不自禁的大叫一聲,拼命往前跑。

  車子一眨眼的時間已經沖到了眼前,羅小茂這時候終于看到了汽車,抱緊窩窩就要往一邊躲,可是慌亂之間他忘了自己還穿着高跟鞋,腳下不穩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失去了逃命的最佳時刻,車子呼嘯而來,眼看着就要撞上了羅小茂和窩窩。

  徐辭年腦袋霎時一片空白,根本想都沒想,撲上去狠狠地推開羅小茂,就地一滾,車子一下沖過來,把他撞倒在地。

  他躲過了緻命一擊,但是腦袋卻一下子撞在路邊的石台上,瞬間鮮血直流。

  羅小茂被推出去摔倒在地,雙手來不及護住窩窩,眼看着小家夥從手裏滑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到羅小茂回過神來的時候,那輛瘋狂的車子已經跑了,車尾沒有号牌,眼睜睜的消失在眼前。

  他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吓得全身都在哆嗦,“辭年……窩窩……”

  這時二層小樓的房主聽到動靜走下來一看,當即尖叫一聲,“啊!救命……救命啊——!殺人了!”

  ***

  尖銳的救護車呼嘯的駛來,擔架急匆匆的擡進了手術室。

  羅小茂坐在手術室門口,膝蓋蜷縮在身前,望着亮起的“手術中”三個字呆呆的出神。他腦袋上的假發套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絲襪破了個大洞,高跟鞋也跑掉一隻,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盯着他指指點點,可是他已經感覺不到了。

  他是三個人中傷的最輕的一個,隻是擦破了點皮,崴了腳,最嚴重的傷口不過是胳膊上縫了三針,可是徐辭年和窩窩兩個人卻傷的很重,至今到底是生是死還得等到手術後才知道。

  他不明白三個人好好地出來玩,怎麽就能碰上這種事情,那輛車子很顯然是沖着他來的,之前徐辭年也明明已經預感到了危險,連窩窩都下意識的要跟爸爸在一起,可是他卻稀裏糊塗的抱走了窩窩,硬生生的把辭年和小家夥推到了鬼門關上……

  羅小茂後悔的不停地掐着自己的大腿,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擦了擦眼淚,擡起頭就看到了快速跑過來瞿城和他身後的阿四。

  “辭年和窩窩現在怎麽樣了?!”

  瞿城停在門口,一把攥住羅小茂的手腕,臉色是從來沒見過的慘白。

  羅小茂嘴巴哆嗦了幾下,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又掉了下來,一張漂亮的臉蛋哭的花裏胡哨,“城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辭年要不是爲了救我也不會……”

  瞿城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呼吸,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先别哭,到底是怎麽回事?辭年今天早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

  “有輛車……沖着我來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窩窩當時還在我手裏,辭年看見就撲過來……好多血……”

  羅小茂說得前言不搭後語,眼眶通紅,聲音全啞了,一邊說手指一邊打哆嗦,顯然是受到了驚吓。

  瞿城耐着性子聽,好不容易聽完了所有經過,一張臉陰沉的風雨欲來,“你說有人故意撞你們?你看清楚是什麽人了嗎?”

  羅小茂搖了搖頭,捂住半邊臉,“沒有……什麽都沒有,那輛車沒有車牌,呼一下就沖過來了。肯定是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才連累的辭年和窩窩……萬一他倆有個好歹,我……我……”

  “住口,他倆會好好的。”瞿城冷着臉一口打斷他,搓了搓臉,那雙平時總是透着精明的眼睛裏全是血絲。

  他控制不住自己,在走廊裏走來走去,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是心卻在瘋了似的打鼓。

  明明上午通電話的時候,辭年還約他一起吃飯,他還給窩窩買了好多零食,特意推掉晚上的例會,可是轉眼之間,他最在乎的兩個人全都進了醫院生死不明……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對他們下的黑手!

  瞿城猛地攥起拳頭砸在牆上,指節瞬間流出了血。

  “城哥……你别這樣。”

  阿四的臉色也慘白一片,湊上來想要安慰,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瞿城對徐辭年和窩窩是什麽心思,老大當初可以豁出一條命從監獄裏出來,如今好不容易把人捧在了手心裏卻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滋味不亞于在心口上狠狠地捅上幾刀。

  瞿城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臉色陰郁的回過頭來看着羅小茂,一張嘴聲音裏竟然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小家夥呢?他怎麽樣了?”

  羅小茂說不出話來,隻能不停地搖頭。

  他根本沒法回憶剛才發生的一切,他根本忘不了窩窩當時從他手心裏飛出去,狠狠砸在地上的場景……窩窩還這麽小,全身都軟軟的,之前還拽着他的衣服甜甜的叫羅叔叔,可是被推上救護車的時候他一動都不動,滿臉都是血……

  想到車禍前一刻,窩窩還哭鬧着呼喊着“爸爸,不要丢下我”,那種聲嘶力竭的聲音響徹耳邊,羅小茂哽咽的蹲在地上,根本不敢看瞿城一眼。

  “說啊!你不是抱着他的嗎?怎麽他進了手術室你他媽還在這裏活蹦亂跳的!他才兩歲啊你怎麽能把他扔出去!”

  瞿城一把抓住羅小茂的領子,一張嘴聲音啞的不成樣子,眼眶通紅,像一隻受了傷的野獸。

  “城哥……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他媽甯願死也不願意讓窩窩和辭年給我賠命啊!”

  羅小茂絕望的喊叫,瞿城咬住嘴唇,困獸一般看着他,死死地攥緊了拳頭。

  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大門突然打開了,醫生急匆匆的走出來,瞿城一下子撲過去,“大夫,他們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額頭上滿是汗珠,“兩台手術同時進行,大人暫時安全,但是孩子恐怕……不太好。”

  這話一出,羅小茂的臉霎時間慘白,險些站立不住,瞿城晃了一下,死死地咬緊牙關,不知道用了多少定力才不讓自己冷靜下來,“大夫,您給句準話,有什麽好藥好儀器都盡管用,錢不是問題,但是孩子您一定得救救他!”

  “放心,隻要有一絲可能我們都會盡力而爲,不過現在孩子出血太多了,而且年紀還這麽小,恐怕……”

  羅小茂脆弱的神經再也受不住一丁點打擊,聽了這話直接撲上來,死死地抓着醫生的衣袖,“求您救救他吧!隻要能把窩窩就回來,我給您跪下都行……”

  說着他直接就要往地下出溜,阿四剛忙扶住他,醫生歎了口氣,臉色有些複雜,“不是我們不盡力,實在是現在醫院的血庫不夠了,我們沒有O型血,你們誰是孩子的家人?除了父母這種直系血親以外,隻要是O型血的就趕快聯系,再耽擱了恐怕就……”

  一聽這個瞿城的腦袋嗡一聲響,眼睛瞬間亮了,“那太好了!大夫我就是O型血,也不是他的直系血親,您趕緊用我血,抽多少都沒關系。”

  醫生的眼睛也亮了,高興的點頭,“那就好那就好,你趕快跟護士去做一下檢查,符合标準馬上就給孩子用上。”

  瞿城二話沒說脫下西服就要跟着護士走,這時羅小茂卻突然攔住他,表情複雜的根本無法形容,“城哥你不能去!我們在想想别的辦法好不好?”

  “羅小茂,以前你聯合辭年騙我的哪些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如果要是因爲你耽誤了窩窩,我發誓一定弄死你!”

  瞿城根本不聽勸阻,推開他帶着阿四就往前走。

  羅小茂急的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直系血親是不能直接輸血的,否則會立刻排斥,厲害的就會引起死亡,這點常識羅小茂還是知道的,可是瞿城就是窩窩的父親,如果現在不攔住他,窩窩就真的要沒命了!

  “不行!總之你不能去!我求你了城哥,我不會害辭年和窩窩的,這血你說什麽也不能給窩窩!”

  這時候旁邊的護士也看不過去了,“我說你沒事吧,現成的血源不用,非得舍近求遠,您真是孩子的家屬嗎?”

  瞿城看着羅小茂哭紅的雙眼,腦袋裏突然閃過一絲古怪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就像是徐辭年之前刻意對他隐瞞了什麽秘密一樣,讓他突然冷靜下來,死死地盯着羅小茂說,“好,我信辭年看人的眼光,但是你要給我一個理由,爲什麽不讓我給窩窩輸血?”

  羅小茂說不出口,他使勁的搖頭,“我不能說……如果說了辭年肯定要恨我一輩子……”

  瞿城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目光銳利的幾乎像是把羅小茂看穿。

  良久之後,他垂下手臂,對旁邊的阿四說,“馬上聯系省醫院的孫院長,他一定有辦法救我兒子。”

  阿四一向對他的命令說一不二,點了點頭迅速的跑出了醫院。

  羅小茂狼狽的撇過頭,根本不敢跟瞿城對視,他有一種恐怖的錯覺,仿佛瞿城已經徹底看穿了他,也知道了他跟辭年掩藏的全部秘密。

  瞿城默不作聲的重新坐回長椅上,雙手合上抵在下巴上。

  直系血親,直系血親……嗎?

  他的腦袋嗡嗡作響,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相信這個可能。

  但是想到羅小茂的表情和辭年對他的欲言又止,還有窩窩與他驚人的相似,瞿城又甯願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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