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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襲之好孕人生》第62章
62

  瞿城一向淺眠,不到天亮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徐辭年還躺在他臂彎裏睡的深沉,整個人在被子裏蜷縮成一團,緊緊地捂住肚子,像是有些畏寒。

  瞿城把被子往上壓了壓,把徐辭年更加往自己懷裏摟了摟,睡夢中的徐辭年迷迷糊糊的,下意識的往熱源方向靠去,兩隻腳塞進瞿城的腿縫裏,冰涼涼的竟然一整夜都沒有暖和過來。

  這隻孔雀怎麽這麽不會照顧自己,都這麽大了,睡着了還跟小孩似的。

  瞿城有點心疼,用雙腿夾住他的腳,把他整個摟在胸前,用一個保護者的姿态環着他,低頭盯着徐辭年的睡顔,從狹長的眼睛到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在薄薄的嘴唇上。

  隻有睡着的徐辭年才會剝掉平時硬邦邦的僞裝,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慵懶,隻是輕微蹙起的眉頭看起來似乎有什麽心事,瞿城猜不透,伸手幫他撫平紋路,還伸手輕輕的挑起徐辭年的嘴角,想讓他開心一點。

  每天早上基本上都是他先醒,所以已經無數次的看到徐辭年睡着的樣子,可是哪怕看了這麽多遍,他依然沒有看膩,隻覺得哪裏都好,不管是睡着時安靜的樣子,還是醒來時突如其來的壞脾氣,他都甘之如饴,恨不得兩個人就這麽摟一輩子,也算是白頭偕老了。

  這個傻乎乎的想法,把瞿城自己都逗笑了,他舒展眉宇,低頭吻了一下徐辭年的嘴唇,悄無聲息的支起身子,伸手去拿口袋裏的手機。

  他一向二十四小時開機,因爲有時候幫裏很多事情都會夜間跟他彙報,他也養成了一大早就檢索信息的習慣。

  解鎖屏幕,他一眼看到了嶽照發來的短信,他問“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這句話現在還有沒有效。

  瞿城嗤笑一聲,順手就要删除短信,可是手指在删除鍵上頓了下,最終沒有按下去,轉而回複了一條短信,【小嶽,昨天的事情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果那件事你同意,那麽皆大歡喜,其他的抱歉我做不到。】

  短信石沉大海,沒有接到嶽照的回複,這讓瞿城松了一口氣,低頭看着徐辭年的睡顔,心裏湧起一股愧疚和不安,不由得想起昨天被着他與嶽照的那次會面。

  說起嶽照,瞿城對他的感情很複雜,裏面夾雜着親情和恩情,惟獨就沒有愛情,可是這話壓根沒人相信。

  當年他剛跟着龍哥混社會的時候,不過是個十五六的毛頭小子,學都沒上完就跟着一幫混混在街上打打殺殺,龍哥當時才剛過而立之年,正是風頭正勁的時候,看着他打架又狠又不要命,才一眼挑中,讓他跟着自己打拼。

  那時候青龍幫已經是S市赫赫有名的大幫派,什麽殺人越貨的買賣都接,但是龍哥這樣的黑社會頭子卻有一個寶貝的不得了的弟弟,從小又當媽又當爹的寵到大,可以說是青龍幫的小祖宗,爲了保護這個小祖宗不被敵人傷到,龍哥就安排了十幾個兄弟,二十四小時給他當保镖,其中就有瞿城。

  嶽照那時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剛上小學,對于瞿城這種十幾歲的少年有種莫名的崇拜,所以一直像小跟屁蟲一樣跟着他,兩個人算是從小玩到大,龍哥也很放心的把弟弟交給他。

  直到瞿城成年之後,幫派裏的弟兄開始給他介紹馬子,他才明白跟那些豐=滿圓潤的女人相比,自己更喜歡幹淨有韌勁的男人,所以直接就給幫裏的人說了,也省得他們總是塞女人給他。

  結果這個消息一走漏,不知道怎麽就傳到了嶽照耳朵裏,那時他也是性懵懂的時候,隐隐覺得自己對瞿城有好感,索性就告訴别人瞿城喜歡的是自己,是爲了自己才變成了同性戀,一下子搞得整個幫裏的人都以爲兩個人是一對,可天知道瞿城壓根隻把他當弟弟,一丁點别的想法都沒有。

  誤會傳開之後,瞿城解釋過上萬次,磨得自己嘴皮子都薄了一層,也沒人相信,用當時幫裏那些糙漢子的邏輯,兩個大男人都是同性戀,還從小一起長大,同進同出的,不是一對才有鬼呢。

  解釋到最後,瞿城也煩了,幹脆閉口不言,别人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反正他想着嶽照還小,以後遇上喜歡的人就不會再纏着他,到時候誤會澄清,對兩個人都好。

  可惜還沒等到徹底說清楚的那一天,龍哥就得了肝癌,等到查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期,連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了。

  躺在病床上的龍哥,簡直像當年劉備托孤一樣,把嶽照親手交到瞿城手裏,氣若遊絲的說,“以前我反對你們兩個的事情,現在我也快咽氣了,瞿城你要好好照顧嶽嶽,就當龍哥求你……”

  瞿城當時沒有任何借口拒絕,龍哥救過他的父母,還把他栽培到現在,他沒辦法看着自己的恩人死不瞑目,隻能咬牙抗下這個責任。

  可重擔還沒扛幾天,偏偏又遭遇不測風雲,龍哥死前的兩個星期,整個S市的政壇鬧得天翻地覆,新官上任直接一鍋端了青龍幫,龍哥也被牽扯進來,一下子被判了十幾年牢飯。

  那一年,瞿城二十五歲,嶽照十八歲。瞿城自願去監獄給龍哥頂罪,而嶽照在十八九這種最鮮嫩的年紀,哪怕再喜歡一個人也不願意等上十幾年光陰,更何況他當時年紀太小,根本就不懂的那些深奧的情啊愛的,所以等龍哥一咽氣,他就徹底失去了蹤迹,再也沒有去監獄裏看過瞿城一眼。

  往事不堪,隻剩下一聲唏噓,瞿城一直以爲嶽照已經死了,對自己曾經在龍哥面前許下的承諾卻沒有做到而愧疚,可是最近他突然出現了,甚至比小時候更光鮮俊秀,這讓瞿城欣慰的同時,又感到一絲惶恐。

  “城大哥,你怎麽走神了?”嶽照講了半天笑話,自己笑的前仰後合,結果對面的瞿城卻沒有什麽反應,忍不住擡手拍他的手背,“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嗯,我聽到了。”瞿城攪動着面前的咖啡杯,仍然覺得做在眼前的嶽照有些不真實。

  他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我剛才說的事情你想好了嗎?如果答應,明天就按我說的辦,我會把這些年欠你的都補償回來。”

  嶽照撇了撇嘴,俊秀的臉上仍然挂着笑容,“我也說了好幾遍了,我想咱倆回到過去行不行?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瞿城揉了揉額角,“我說過了,我有愛人,我很愛他。更何況我不覺得我們現在的關系跟過去有什麽區别,你隻要願意回來,我還是會把你當弟弟,其他的我做不到。”

  “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弟弟。我們原來一直是幫裏所有兄弟眼裏的一對,爲什麽現在回不去了?如果論先來後到,我才是最先遇到你的啊。”

  嶽照的話音剛落,瞿城的電話又響了,這已經是這一天不知道第多少次了。

  瞿城看着電話,臉上的表情終于露出了點笑意,這個表情他沒有在嶽照面前故意表現出來,壓制的非常完美,可坐在對面的嶽照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電話當然是徐辭年打來了,單純想着那隻孔雀耍脾氣的樣子,瞿城就心癢癢的,恨不得馬上接起電話。

  可是他對面坐的是嶽照,是個從小什麽事情都敢做敢爲的小祖宗。在他的目的沒有達成之前,他不能把嶽照丢下,也不能讓他打擾自己全部的計劃,所以哪怕他再心癢難耐,也不能接、不敢接。

  這個不敢并不是他畏懼嶽照什麽,他天不怕地不怕,沒有什麽是幹不出來的,但是惟獨遇上徐辭年,所有的“不怕”就都有了前提。

  當年,徐辭年被傷的有多重,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所以他壓根舍不得用感情上一丁點不确定的東西去傷害他,嶽照這脾氣向來是認定了就得抓到手,當年他能信口雌黃跟全幫的兄弟造謠,說他們兩個是一對,沒準現在也會怒急發飙,跟徐辭年胡言亂語。

  雖然瞿城從來不是個膽小的人,但是一遇到徐辭年他就忍不住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甚至有時候猶豫不決的根本不像自己。

  嶽照出現的太過突然,當年兩個人的事情哪怕他清者自清也抵不住别人三人成虎,幫派裏的人全都知道這件事,萬一讓嶽照知道自己的愛人就是徐辭年,胡說八道一通,那隻孔雀再倔脾氣上來跑去跟幫裏人求證,他簡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這個風險他賭不起,可對于嶽照這個恩人臨終前托孤的弟弟,他也不能下狠手除掉,所以隻能用這種近乎愚蠢的方式拖着,既不舍得扣掉徐辭年的電話,也不能冒着風險接聽。

  可是電話卻像是魔怔了似的,一遍又一遍地打過來,讓瞿城的心越來越不安,臉色也禁不住繃了起來。

  那隻孔雀像來懂分寸,如今突然這麽急躁的給他打電話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瞿城再也坐不住了,深吸一口氣,用力扯開嘴角,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愉悅一些,不要引起徐辭年的懷疑。

  電話裏他問他,“你在哪兒呢?還忙嗎?”

  瞿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的确在忙,忙的是想盡辦法讓嶽照松口,答應他之前提的條件,這樣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帶着徐辭年離開,這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情,就差這最後的臨門一腳,他不能功虧一篑。

  掩住愧疚的表情,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笑起來,“我在談生意啊,頭疼死了,估計要很晚能回去。”

  可惜徐辭年壓根沒有什麽反應,應付了一聲就扣上了電話,看着已經挂斷的号碼,瞿城心裏滿是疑惑,這隻孔雀給他打了這麽多次電話難道就爲了說這一句話?

  想着昨晚在溫泉裏他紅着臉不情不願配合自己的樣子,瞿城皺起眉頭又舒展開了,情不自禁露出了笑意,那隻孔雀大概是惦記他又不願意直接說出口,才會用這麽别扭的方式找他吧。

  想到徐辭年口是心非的脾氣,他笑着搖了搖頭,拿着手機回到了餐廳的座位上。

  這時嶽照正偷偷地喝他的咖啡,咧開嘴對他一笑,漂亮的眼睛彎了起來,“啊,你回來了,覺得你的比較好喝,所以我偷着嘗嘗,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

  瞿城面無表情的坐到座位上,看了一眼嶽照自來熟的動作,心裏沒有來一陣煩躁,想盡快結束這次對話,“小嶽,我們已經這樣幹耗着一天了,有話不妨直說吧,你到底怎麽樣才願意接手青龍幫?”

  嶽照臉色一僵,把杯子推到了瞿城面前,目光有些心酸,“沒有你的青龍幫我是不會要的。隻要你在,我就在。”

  話題又繞回了原地,瞿城失去了耐心,“好,那就當我從來沒有跟你談過這個話題,我還有事先走了。”

  “城大哥,你就這麽容不下我?”嶽照沒想到瞿城這麽絕情,心情頓時跌到了谷底,“你是不是怪我當年沒有在你蹲監獄的時候等你?可……我已經後悔了,你答應過我哥要照顧我一輩子的,現在我回來了,你就要背信棄義的抛下我嗎?”

  瞿城搖了搖頭,目光堅決,“我答應龍哥把你當弟弟,當然會照顧你,至于愛人,這一輩子隻有一個就夠了。”

  說着他轉身就走了,沒有再多碰一下那隻被嶽照碰過的咖啡杯。

  懷裏的徐辭年翻了個身,露出一整個後背,陷在回憶裏的瞿城這時回過神來,把手機放在一邊,此刻窗外天蒙蒙亮,被子裏、懷抱裏都是徐辭年的味道,他長呼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起這麽早都用來想這些亂七八糟做什麽呢,還不如摟着媳婦兒再睡個回籠覺合算。

  伸了個懶腰,他重新鑽進被子裏,把手放在徐辭年的肚子上捂住,就像昨晚那樣,把徐辭年捂得暖暖和和之後,再次閉上了眼睛。

  *****

  徐辭年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他打了個哈欠還是覺得有些疲憊,不由得又縮緊被窩裏,眯着眼睛賴在床不動了。

  瞿城聽見動靜,在客房裏豪華的廚房裏探出頭來,笑着說,“辭年别睡了,起來吃早餐,昨天你就沒吃,今天我可是特意給你做的,你要多吃一點。”

  徐辭年從被子裏伸出腦袋,一眼看到了穿着襯衫紮着圍裙打扮的瞿城。

  這個畫面跟兩個人住在一起的時候一樣,瞿城起的早,會提前準備早餐,窩窩會聞着香味醒過來,自己樂得自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一切都跟過去一樣,好像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現在天亮了夢醒了,瞿城還是那個瞿城。

  徐辭年揉了揉眼睛,掀開被子鑽進洗手間洗漱,水池子邊上,瞿城已經給他準備好溫水,牙刷上還擠上了牙膏,旁邊的架子上放着剛烘幹的白毛巾,湊上去一聞還有柔順劑的香氣。

  徐辭年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除了臉色不太好以外,看起來還算周正,眼睛也沒有丢人的挂上黑眼圈,完全看不出來他昨天經曆過什麽,真是謝天謝地。

  洗漱完,瞿城的早飯已經端上了桌,熬煮的糯糯的小米粥,配上醬瓜,盤子裏放了幾個素餡的蒸餃,完全避開了昨天早上那頓“腥氣逼人”的蝦餃和魚片粥。

  徐辭年看着面前的東西,半天才說出話來,“這些……都是你做的?”

  瞿城勾着嘴角“嗯”了一聲,随手給他倒了一杯鮮榨果汁,“昨天你不是胃裏不舒服麽,我怕廚房做的不幹淨,幹脆親手給你做。”

  “怎麽樣徐老闆,我的廚藝是不是有進步了?我現在連蒸餃都會做了,能不能求個表揚?”

  他一臉壞笑,五大三粗的還故意撒嬌,要是以前徐辭年早就笑出了聲,可現在他仍然沒什麽心情開玩笑,拿着勺子喝了一口粥,咬開一枚蒸餃,是南瓜粉絲胡蘿蔔餡的。

  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是促進消化,養胃的功效,細細密密處全都透露着瞿城的細心,徐辭年也不是瞎子,自然看的通透,心裏也沒有那麽生氣了,隻是仍然不想說話。

  瞿城見自己說了半天,徐辭年也沒什麽反應,不由得皺起眉頭,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是不是這些也不合口味?胃裏還難受嗎?我給你揉一揉。”

  說着他伸手撫摸着徐辭年的肚子,帶着薄繭的手掌隔着衣服在皮膚上摩擦,竟然真的讓原本翻騰不已的胃消停了下來,簡直像是跟瞿城心靈感應一般,被他一碰,就老老實實不再鬧騰。

  徐辭年暗暗稱奇,又覺得跟瞿城這樣端着架子也沒意思,索性搖了搖頭說,“不難受了,你做的這些也……挺好的。”

  瞿城被他這個樣子逗笑了,“你最近怎麽呆呆傻傻的,讓我忍不住想欺負你。”

  他伸手捏他的臉,卻陡然被徐辭年快速的拍開,動作快的簡直像瞿城身上有什麽瘟疫。

  這個動作讓兩個人都愣住了,瞿城臉色一僵,手臂頓住在半空,那神情讓徐辭年看着有些難受,但是又硬着心腸沒有給他道歉,

  最後還是瞿城扯了扯嘴角,像是沒事人一樣笑着轉移了話題,“對了,我買了一些藥,都是治胃病的,反正我也不懂這些,就讓藥房的人一樣給我拿了一個,你看着挑幾個,飯後别忘了吃。”

  他把一大包藥拿出來,還不忘倒上一杯溫開水,簡直周到的讓徐辭年挑不出一丁點毛病。

  前一晚還瞞着自己見老情人,現在又做這些到底有什麽意思呢?

  徐辭年很想這樣問,但最後還是忍住了,他不是沒有知覺的石頭人,所以瞿城對他細水長流一般的好,他也不是看不見,點了點頭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沒再多說什麽。

  一頓早餐吃的非常沉悶,瞿城絞盡腦汁想逗他笑一笑,結果卻無功而返。

  兩個人雖然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卻讓瞿城莫名其妙感覺到徐辭年故意在疏遠他,甚至是厭惡他,可是他真的不知道緣由出在哪裏,隻能一個人在心裏幹着急。

  吃過早飯,瞿城該去上班了,他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徐辭年,把昨晚藏了一晚上的盒子拿出來擺在了徐辭年面前。

  “今天晚上度假村要舉行開業典禮,到時候青龍幫的人都會在,豪庭的那幫子兔崽子也會跟着來,你跟我一去好不好?”

  他把盒子打開,裏面放着一整套禮服西裝,天鵝絨質地,領口和袖口都裹着絲綢亮片,一看就價值不菲。

  徐辭年看了一眼,動手摸了摸衣服,“這是你特意給我買的?”

  提到這個瞿城一個大糙老爺們竟然也有點不好意思,尴尬的咳嗽一樣,“我覺得你穿上肯定好看,所以就……你要是不喜歡這個顔色,我還訂了其他的,一定要把你打扮的風風光光的,讓别人都瞧瞧,這是哥一個人的孔雀,羨慕死那些打光棍的兔崽子。”

  他這心态霸道的厲害,看着對面不說話的徐辭年,心裏怕他會拒絕,還沒等他張口就粗聲粗氣的把禮盒塞進他手裏,“不許說不去。”

  他似乎真的不擅長做這種溫情攻勢,自己尴尬的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徐辭年看他一眼,微微的勾起一抹笑意,“晚上我會去的,你新店開張我肯定是要捧場子的。”

  一句話讓瞿城一早上的愁眉苦臉都舒展開了,他低頭吻了一下徐辭年的嘴角,嘴角上翹,“那說定了啊,晚上我等着你,你一定要來。”

  “好。”徐辭年笑着點了點頭。

  新店開業,瞿城有一堆事情要忙,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完,就趕着去上班了,盯着他離開的背影,徐辭年把手裏的禮服重新放進盒子裏,連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放進櫃子裏吃灰去了。

  本來他壓根沒有心情去參加什麽開業典禮,可是看着瞿城認真和期待的眼神,他突然釋然了,甚至心理還産生了前所未有的鬥志。

  昨天的打擊讓他當局者迷,起了逃避的心思,可是想了一整晚,他什麽都想通了。

  就算那個叫嶽照的男人真的跟瞿城有什麽又能怎麽樣?現在能夠光明正大站在瞿城身邊的隻有他徐辭年,别人都他媽要靠邊站,就因爲幾個人背後叫舌根,他就害怕去找到真相,這根本不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

  男人有人搶才說明他眼光好,管他什麽月照日照的,他徐辭年從來都不是膽小鬼,有徐新年一次的教訓已經夠了,這次誰敢打瞿城的主意,他絕對不會有一丁點客氣!

  ***

  補了一下午眠,徐辭年神清氣爽的起床,也不知道是因爲瞿城的揉捏起了作用,還是别的什麽原因,他的胃消停了很多,簡直像知道他要打一場硬仗一樣,安靜乖順的不像話。

  他洗了一把臉,随便梳了梳頭發就去了宴會廳,到場的時候,整個會場已經來了很多人,喧鬧嬉笑,熱鬧非凡,在場的多數都是青龍幫的弟兄,平時大家各有分工并不經常見面,如今借着新店開業的大喜日子,弟兄們難得湊得這麽齊全,一時間人聲鼎沸,簡直像個盛大的同鄉聚會。

  宴會廳裏裝飾的異常盛大豪華,到處用金銀兩色的絲帶包裹,正中間的鋪着紅地毯,兩邊擺滿了花束和花籃,頭頂的水晶燈,燈火通明,要不是牆上懸挂的“開業大吉”四個金燦燦的大字,徐辭年簡直以爲自己到了婚禮現場。

  他抄着口袋慢悠悠的走進去,嘴裏還嚼着口香糖,一路前行引來了所有人的側目,因爲他實在有點……格格不入。

  青龍幫的人雖然都是一些糙老爺們,但是因爲洗白多年的緣故,早就習慣把自己打扮的人五人六,如今會場上,所有人都穿着筆挺的西裝,女士們還拖着長長地裙擺,甚至連服務生都穿着黑色制服馬甲,隻有徐辭年一個人穿了一件寬松的白T恤,配上藍色牛仔褲,跟逛馬路似的就走了進來,悠哉慵懶的樣子壓根沒有一丁點參加宴會的自覺。

  不遠處正聊天的一幫子兄弟,看到他走進來,紛紛湊上來問好,這些都是豪庭的人馬,跟徐辭年混的稱兄道弟,把他當成半個大哥,這會兒見面就格外的親,一口一個“徐大哥”叫的火熱。

  在這種地方能遇上熟人,徐辭年的心情不錯,一邊跟他們聊天一邊往四處打量,結果并沒有找到瞿城的身影。

  “徐大哥,您找城哥嗎?我剛才看見他跟幾個律師進了會議室,現在估計還沒出來呢。”

  徐辭年愣了一下,“律師?他找律師幹什麽?”

  那小弟笑了起來,“您跟城哥這關系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不過看起來挺神秘的,城哥從進去到現在就沒出來過呢。”

  徐辭年若有所思,一肚子的疑惑,實在猜不透瞿城到底在做些什麽,新店開業當天就找律師,這算是什麽意思?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視線投到遠處,看到一堆人中間,有個白色的身影,手裏端着酒杯正說着什麽笑話,引得周圍人都哈哈笑了起來,這時那人擡起頭,正好跟徐辭年的目光對在一起,兩個人同時眯起了眼睛,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是那個叫嶽照的男人……徐辭年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毛。

  嶽照似有所感,遠遠地對他笑了笑,他周圍幾個跟他關系很好的兄弟跟着擡頭,其中就有昨天那個嚼舌根的阿強。

  “哎喲,你們聽說了沒有,今天這宴會說是開業典禮,其實是城哥特意給嶽嶽準備的接風宴,大家都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偏偏有些人就喜歡厚着臉皮來沾光,也不看看誰才是今晚的主角。”

  阿強故意擡高聲音,搞得周圍很多人都聽見了,徐辭年不動聲色,嘴角始終挂着一抹笑意,似乎根本沒把這人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他周圍一幫子豪庭的兄弟卻坐不住了,這話是敲給誰聽得,聾子都分得清,他們一向敬佩徐辭年,哪兒會讓他受委屈,接着就有人譏笑着嘲諷回去,“是啊,有些人就是那麽不長眼,主子還沒放屁,就上趕着狂吠,有句話怎麽說來着,皇帝不急太監急,别是嘴巴太賤,把自己的老二給咬下來當太監了吧?”

  豪庭的兄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嶽照身邊幾個人當即坐不住了,倏地站起來,“草你媽的!你說誰呢!?”

  “誰答應我說誰,這兒這麽多人,偏偏有人犯賤喜歡對号入座,我有什麽辦法?”

  阿強幾個人直接翻臉,豪庭的人馬也不甘示弱,一時間劍拔弩張,恨不得立刻就要打一場。

  徐辭年按住身邊的人,笑着搖了搖頭,“都給我老實點,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麽日子,别給我撒野,否則瞿城放過你們,我也得扣你們的飯錢。”

  豪庭的人現在被徐辭年養刁了胃口,頓頓飯都得去趙家私房菜館吃,所以财物科直接把每個職工的餐飲補助放在了徐辭年手裏,這幫子弟兄來吃飯就直接扣錢,還給打折,簡直不能更美,如果夥食費被嫂子給扣光了,那可是關乎“身體健康”的大事。

  一句話讓一幫子人乖乖熄火,跟瞿城那德行一樣,被徐辭年管的服服帖帖。

  這一幕讓嶽照看在眼裏,臉色當即變了變,接着笑着開口,“是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别爲了小事兒傷和氣,都散了吧,多大點事兒。”

  阿強不甘心的退到了一邊,徐辭年笑了笑,轉身去拿桌上的水果,這時身後的嶽照卻叫住了他,“徐大哥,有沒有空跟我談一談?”

  徐辭年頓住腳步,忍不住勾起嘴角,很想回一嘴,你算哪兒來的?跟我非親非故,我犯得着跟你談嗎?

  可惜他的确很想知道這個嶽照會跟他說什麽,索性笑着點了點頭,“好啊,你想說什麽?”

  兩個人端着酒杯靠在床邊,就着窗外的闌珊的夜色,嶽照一身白色的西裝,真的算是頂尖的帥哥,這樣人物放在演藝圈都能吃得開,這一點徐辭年自歎不如。

  沉默許久,嶽照把杯子裏的酒喝空,薄薄的嘴角勾起,敞開了話匣子,“徐大哥,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也該猜到我跟城大哥是什麽關系。所以我直接就說了,我喜歡城大哥,想跟他在一起,我知道你八成不待見我,其實我也不怎麽待見你,不過無所謂,有競争才有意思,大家各憑本事,我不攔着你倆親熱,你也别背後給我使絆子,這樣你看行嗎?”

  一句話讓徐辭年直接氣笑出了聲,心裏突然有點佩服這個叫嶽照的漂亮男人,這麽直接的話,要是他還真說不出口。

  不過佩服勇氣是一回事,被人挑釁到臉上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好整以暇的彎了彎嘴角,手裏摩挲着杯子邊,四平八穩的開口,“這話你跟我說沒用,應該去問問瞿城。這道理就跟馊掉的隔夜飯一樣,哪怕再好吃也得看吃飯的人有沒有這個膽子咽進肚子裏,你找我談,不如直接問瞿城,他有沒有這個膽子。”

  被比喻成“馊掉的隔夜飯”,直接讓嶽照變了臉色,他一直以爲瞿城會喜歡聽話溫柔的類型,看着徐辭年這張臉也沒什麽攻擊性,誰能想到性格尖銳鋒利到這個地步。

  “你跟城大哥不是一類人,你不是開小餐館的嗎?這種正經生意,你真的願意跟黑幫扯上關系?我才是跟他一個環境裏長大的人,而且他以前爲了保護我,幫我擋過很多次刀子,他爲你做到過這個地步嗎?”

  徐辭年一點也不生氣,或者說他的火氣和不理智全都在昨天晚上耗盡了,這會兒依然是平時冷靜精明的樣子,“你也說那是以前,如果你們兩個有現在,何必隻想着以前?你這麽多年都沒有回來,偏偏在瞿城新店開業的時候回來,到底是什麽居心,隻有你自己清楚。”

  嶽照臉色發白,被他噎的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徐辭年冷笑一聲,補上最後一刀,“順便,我說一,瞿城從來不敢說二,你什麽時候能夠做到了,再來給我提以前,隔夜飯就要有隔夜飯的自覺,否則隻會讓人笑話。”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走,留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嶽照站在原地。

  不管瞿城有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那也是他們兩個關上門自己解決,要是瞿城真的錯了,弄死他也是輕的,但是這些不能讓外人看見。

  在外人面前,他就得硬起來,露出全身的刺,牢牢地護住瞿城,給他徹底的信任,隻要彼此信任,就是神仙也拆不散他們。

  宴會廳裏的音樂響起,熱鬧的鼓點敲響,開業典禮正式開始了,八十八發禮炮同時拉響,鞭炮、煙火、彩帶和氣球飛上天空,把整片夜色點亮。

  歡慶的海洋中,徐辭年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瞿城給他發的一條短信,【辭年,今晚一定要留到最後,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徐辭年愣了一下,環顧四周,在看台上看到了瞿城的身影,周圍全都是煙火爆炸燃氣的白色煙霧,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瞿城穿着一件黑色的禮服西裝,竟然跟早上送給自己的那一件是同款。

  他似乎早就看到了徐辭年的位置,臨上台之前對他溫情一笑,背後的煙火把他線條堅毅的臉映襯出幾分柔和,一時間竟然有點讓徐辭年晃神,盯着他的身影看了很久,竟然連他一長串的開場白都沒聽到。

  典禮按照程序進行,先是放禮花,接着舉杯共飲,瞿城拿着剪子剪斷紅色的布綢,“清源度假村”五個大字被拉開了紅幕,周圍所有人都歡呼起來,這時徐辭年才徹底回過神來。

  瞿城調整了一下麥克風,露出一抹英俊又痞氣的笑容,“借着開業典禮這個喜慶的日子,我有兩件事情要宣布。”

  “第一件,當然是失蹤多年的嶽照終于回家了,當年龍哥一手創辦了青龍幫,如今他唯一的弟弟回來,我想大家心裏也都很高興,爲他一起舉杯,兄弟幹了!”

  “好!”所有人叫好,豪情肆溢的端起杯子透了底。

  嶽照在瞿城的邀請下,笑着走上台,跟瞿城并肩站在一起,兩個人一白一黑,又是多年的绯聞情人,台下一片叫好,整個場子熱鬧非凡,台下的徐辭年卻覺得自己徹頭徹尾的是個外人。

  不知道是誰小聲嘟哝一句,“看來真沒錯,什麽開業典禮是假,把嶽嶽迎回來才是真,這次那個小老闆是真的夠倒黴的。”

  “噓……小聲點說,你生怕别人聽不見是吧?”

  幾個人唧唧喳喳的聲音全都灌進了徐辭年的耳朵,他的手又有些發涼,擡起頭正好對上嶽照的臉,他似有所感,對自己露出玩味的表情,好像在嘲笑徐辭年剛才對他的自不量力。

  徐辭年毫不畏懼的跟他對視,心裏雖然有一瞬間的不舒服,但是更多的卻是冷靜,他是來給瞿城捧場的,不是争風吃醋的,更何況他選擇相信瞿城,就得對他有信心。

  一杯酒飲盡,瞿城的表情陡然間露出了掩飾不住的笑意,整個人神采飛揚,帶着大喇喇的痞勁兒說,“關于第二件事,我想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現在說出來,也當是讓全幫的兄弟給我做個見證。”

  全場的目光這時都投在他身上,連徐辭年的呼吸都繃了起來,可瞿城卻輕松一笑,抄着口袋說,“我決定,退出豪庭。”

  一瞬間全場死寂,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嶽照的臉色陡然變了,徐辭年更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麽!?這種話能随便亂說嗎?

  “這個事情我考慮了很久,在嶽照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這個打算,現在不過是把它說出來罷了。”

  他望着遠處的徐辭年,嘴角勾起,不緊不慢的開口,“我早就說過,豪庭要做正經生意,如果我既管着青龍幫又做着生意,很難保證豪庭不會因爲幫派的恩怨被牽扯進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要不我退出幫派,要不就退出豪庭。”

  “青龍幫是龍哥一手創立的,現在嶽照回來了,我代管這麽多年也要物歸原主了,可惜我跟他聊了很多次,他都不願意接手,那我隻能選擇退出豪庭,繼續留在幫派。當然如果在座的各位有誰覺得自己能夠抗下這個重任,我也一定會退位讓賢,把幫派整個交到他手裏。”

  “城大哥你瘋了!?沒有豪庭的青龍幫還叫什麽青龍幫?”嶽照臉色蒼白,完全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從一開始瞿城跟他見面,就隻是爲了把幫派交給他管理,自己孑然一身的離開,那時候他想着青龍幫的全部資金都在豪庭賬上,如果讓瞿城離開,就等于挖走了一整個豪庭,青龍幫也就失去了“聚寶盆”。

  這樣一個空架子,嶽照肯定不會接手,隻能仗着瞿城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一直拖着,就是不松口。

  可沒想到瞿城竟然這麽絕情,知道自己沒法退出幫派,也沒法物歸原主,就幹脆退出了豪庭,這樣一來,不管誰接手青龍幫,都跟豪庭沒有一絲關系,他嶽照也撈不到一分錢,真是好狠的心!

  “是啊城哥,你一走讓嶽嶽怎麽辦?”

  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了這麽一嘴,瞿城的整張臉都陰了下來,“說到這個,那我還有必要再說一件事情。我跟小嶽一直是兄弟,從來沒有過任何出格的感情,以後我也還會把他當成親弟弟看待,所以幫派裏那些流言我不想再聽第二個人提起,否則馬上滾出幫派,我說到做到。”

  嶽照的臉色陡然間一片慘白,他沒想到瞿城真的這麽絕情,甚至連流言都要一并抹殺,難道讓别人猜忌跟他有關系,就這麽讓他無法忍受嗎?

  全場的人都傻了,那些原本叫嚣着嶽嶽才是瞿城心裏的朱砂痣的人也全都變成了啞巴,之前嚷的最兇的阿強這時候縮着肩膀,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老大一直暗戀嶽嶽這件事,就隻是個謠言?那他之前那麽對徐辭年不就等于……

  想到這個他害怕的打了個哆嗦,這時周圍有人問道,“城哥,豪庭可是你的全部心血,你花了多少精力才把它經營到現在的規模,難道這麽多資産你都不要了?”

  瞿城笑了笑,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柔和,“當然不是,我已經找好了人選,也簽好了協議,現在他才是整個豪庭的主人。”

  全場的燈光全都暗了下來,惟獨在徐辭年身上打了一束亮光。

  “我已經找律師談過了,現在我名下的豪庭所有股份和資産,已經全都贈送給了徐辭年先生,他以後會是各位的新東家。”

  瞿城帶頭鼓起了掌,對台下的徐辭年促狹的眨了眨眼睛。

  等了這麽久,瞞了這麽久,他一直在策劃這件事情,就是爲了給徐辭年一個天大的驚喜。

  坤幫屢次來挑釁,讓瞿城感覺到了危機,特别是徐辭年經曆了這麽多打擊,他真的舍不得讓他再跟着自己擔驚受怕。他想讓徐辭年過得安定、開心,可是隻要他是青龍幫一天的主人,這樣的日子就永遠不會到來。

  所以,當嶽照重新回來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終于等到了機會,沒有人比嶽照更适合接管幫派,也沒有人比他更能得到兄弟們的支持,隻要他能說服嶽照接管幫派,他就能立刻帶着徐辭年遠走高飛。

  可是密謀了這麽久,嶽照不僅沒有松動,反而對他有了别的心思,這一點讓瞿城很煩躁,可偏偏對這個恩人的弟弟沒轍,隻能用最笨的方法拖着、瞞着,想要等自己退出幫派的那一天,一起跟徐辭年坦白。

  可惜,這個希望最終落空,他不得不選擇第二條路,把自己所有身家都送給徐辭年,這樣不管以後自己遇到什麽事情,徐辭年至少能生活富足,把窩窩養的白白胖胖。

  他并不在乎那些錢,在他眼裏錢還沒有跟窩窩還有孔雀吃頓飯的時光值錢,所以他一點也不心疼,幾乎是迫不及待,歡天喜地的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了徐辭年。

  甚至此刻站在台上,他都已經能想象到自己賴在家裏不幹活,跟徐辭年膩膩歪歪,當個吃軟飯的閑漢,那小日子不比現在美多了?

  “辭年,上來。”

  他笑着對徐辭年招手,帶着滿腔的熱忱,像是吃飯一樣,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全都交給了徐辭年。

  全場死寂,嶽照臉色青白,手臂發抖,所有人都在看着聚光燈下的徐辭年。

  面前是一條仿佛看不到盡頭的紅色地毯,那一頭是大喇喇沖自己笑的瞿城,這一刻徐辭年什麽都懂了,鼻腔湧起一股酸澀,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如果他沒有頑固的堅持選擇瞿城,那到底會錯過什麽?

  徐辭年不敢想象,兩天之間天與地的巨大落差,讓他喘不過氣來,第一次有了眩暈的感覺。

  腦袋一懵,他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轉身就走。

  所有人都傻眼了,瞿城一愣,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辭年!”

  阿四也是一肚子的悔恨,媽的,這次誤會可大了,趕忙湊過去小聲說,“城哥……徐大哥,他昨天親眼看到你跟嶽照在一起,你倆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瞿城瞳孔猛然一縮,竟然來不及去照顧整個宴會廳的人,跳下台子,對着徐辭年的背影追了出去,隻留下一屋子傻眼的人和台子上臉色蒼白的嶽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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