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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裡芬士兵前哨》第21章
21、猴子之前的事情

  邵江一愉快的拍拍老黑的腦袋嘆息了下:「你又長高了,看樣子,沒受罪。被撫養的不錯?對了,幸虧不是我花錢……長這麼大,那得多少錢啊?」他嘆息著,心裡暗暗計算著各種款項,為自己當初的拋棄,找理由自我安慰。

  老黑點點頭,指著遠處正準備開溜的遊樂場老闆說:「叔叔對我很好。」

  剛站起來的人,再次倒下。

  邵江一心情難得的好,要知道,站在他人肩膀上說話,是每個人都有的下意識的野望。他看看哭笑不得的華萊士,扭頭看看抱著女兒,一臉驚訝的凱蒂.伯內特女士,帶著一絲炫耀說:「我……兒子,很可愛對嗎?高大健壯,有著不輸於燕子那般的歡快勁兒的男孩子。您真的愛孩子嗎?女士?您的語氣充滿慈愛,那只是說說而已吧,您看,您給她穿著不合適的體面鞋子去遊樂場,她腳後跟已經出血了。」

  伯內特女士驚訝的低頭,看著小夏爾的小新皮鞋已經將孩子的後腳跟磨破,一些血流了出來,有的已經黑了。

  伯內特女士暗暗驚呼一聲,連忙蹲下幫孩子脫襪子。

  「放下我。」邵江一對老黑說。

  「不。」不容置疑的拒絕聲。

  「啊,有進步,會拒絕人了。」邵江一嘮叨著,掙扎著,姿態難看的往下爬。

  「不。」又被扛了起來。

  華萊士終於想起了來此的目的,他有些尷尬的收拾好自己,穿起外套,對著那邊看熱鬧的愛比克說:「走吧。」

  愛比克點點頭,站起來,幾人一起往外走,在經過那位女士身邊的時候,伯內特女士突然抬起頭,語氣帶了一絲責怪的質問:「這位先生,你早就看到了吧?」

  邵江一停止掙扎,看看她,點點頭。

  「您讀過書,受過教育,對嗎?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邵江一撇下嘴:「抱歉,恰恰好,我沒讀過書,也沒受過那該死的上流社會的教育!你才是她母親吧?生下她,保護她,教育她是你的責任。如果照顧不好,那就不要生了。」

  伯內特女士隨團的一位先生站起來,大聲喊了句:「太失禮了,我要抗議!」

  邵江一的眼睛裡閃過一些發自靈魂的不屑,此刻他高高在上,再往上就是今天的驕陽,他剛要張嘴,華萊士卻插話了。

  「你抗議什麼?你們又不給他們發薪水。」

  現場氣氛尷尬無比,無論如何,這是一件挺失禮的事情,不論圖佩蘭與麥德斯外交到底是不是敏感期,這樣明面上給予難堪都是極其不理智的。當這行失禮的人慢慢離開了這個地方以後,所有的人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走到門口的時候,邵江一拍拍老黑的腦袋,老黑站住。

  邵江一看著華萊士說:「你忘了,三百萬。那槍是我打的。你去把錢要回來。」

  華萊士先生似乎討厭邵江一這樣居高臨下命令自己,他仰頭看著他說:「你下來,誰給你的權利這樣跟我說話!」

  「你還沒給我們發薪水呢!」愛比克適時的在身邊來了一句。

  華萊士看下左右,沒找到螣柏,他只好親自回去要那可惡的三百萬。

  這夜。

  華萊士.巴曼克的官邸,有一場盛大的酒會,為了答謝這次特麗娜登陸遠征軍出行所作出貢獻的各社會階層,華萊士投入了大本錢。將酒會舉行的無比奢華。

  上等美酒,著名樂隊,奢侈佳餚,成堆的消耗品隨您取用。有意思的是,無論是老巴曼克,還是老比爾.康他們都沒被邀請。華萊士本人非常清楚,這些被邀請的人都屬於隨風派,只是來露個面,說些好聽的話,該走的形式他還是必須要走。

  那些不為外人道之的原因,悄悄籠罩在酒會的周圍,人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在頭頂懸掛的朦朧色的燈色下,小步舞曲的伴奏下,悄悄的議論著,麥德斯的上層建築在悄然發生變動。老一派的四大元帥一直控制著麥德斯隱約看不見的政局被年輕派無聲的抗拒,他們都清楚,大總統先生就是一位糊塗蛋。他甚至無法將四種重複收的稅務減輕一點點,隨著麥德斯的稅務越來越沉重,手裡沒有軍隊的那些團體,除了抗議,幾乎什麼其他辦法都沒有。

  當然,當一杯上等烈酒下肚,在眩暈中他們也感嘆,啊,麥德斯還算好的,在奧古,民眾要重複遞交八份稅務。麥德斯人偶爾還是很可愛的,從根骨中向後看的民族。他們完全忽略了身邊的因佩蘭,在那邊,民眾的稅務只有一份。內南.伯內特,他是整個大陸民心所向。說到底,今晚吃飽的這些人,他們一點都不喜歡伯內特,因為,伯內特的政治根本就是完全剔除他們這層階級的利益,屬於真正的服務於人民的,民眾派。

  那麼今晚,老政治團體的人幾乎就被剔除了,無論是老調長談的滿頭白髮的老傢伙,還是總是吹噓自己祖上傳下來的珠寶的那些老婦女,那些人一個都沒出現,這一晚的酒會,清一色的都是三四十歲的新生派。小巴曼克想做什麼?高飛嗎?似乎他權利頂峰的父親,外公都還沒給他斷奶呢,就憑著他那只臨時拼湊出來的雜牌軍?

  老比爾坐在自己的辦公室,看著盒子裡最後幾根捲煙,有些想抽又有些捨不得,終於他伸出手拿出了一支,點燃,一邊吸一邊靠在皮沙發上歎息:「蕊,你的小傢伙,他長大了,他恨我,對嗎?他永遠帶著微笑,在內心唾棄我,唾棄我這個懦弱的父親,唾棄我明明能阻止,卻任由一切發生……蕊,你還不原諒我嗎?你的兩個哥哥都戰死了,除了小華萊士,我連個繼承人都沒有。這是你對我的報復吧?今晚,這只小兔子,竟然自己在那裡開始蹦躂了。我還是高看了你的孩子,他把特麗娜看的太輕,好吧……摔打一下還是對的……話說回來,難道?那個混蛋明確了支持他的態度嗎?我不相信。」

  老巴克曼在城的另外一頭與一位少女約會。他摟著那位少女,粗大的手指在有彈性的肌膚上一下,一下的劃拉,他將頭不停的伸到少女的脖頸下深深的吸著,每吸一下。就在靈魂裡讚嘆一聲,仿若他是一位元千年老僵屍,需要新鮮的血液方能獲得永生。

  精於此道的少女打個寒戰,很快調整好情緒,發出咯咯的嬌笑聲,她轉過身,嘴巴放出一串難懂的鄉下外國語,老巴曼克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他甚至幾小時前都不認識她,他揚起臉,從鼻腔裡發出一陣笑,帶著長輩那種特有的溺愛的笑,少女癡迷的看著自己的豔遇。沒錯,對於她,這是改變生活的豔遇。

  穿著大元帥制服,帶著護衛隊,開著軍車滿大街跑的泡妞人,整個麥德斯,也就這位了。

  這人能帶給自己貧窮生活一次翻天覆地的轉折。成熟,強大,權利,霸氣……老巴曼克有本錢。現如今,他依舊英俊,歲月與權利造組合成了他男性所擁有的奇異魅力,他伸出手,抓著少女的金髮在鼻子下深深的聞者,嘴巴裡嘆息:

  「哎,你不要爸爸了,一個簡單的小玩具,就令你毫不遮掩的放棄了爸爸的庇護了嗎,是那個老東西終於鬆口了?老巴曼克的東西你不稀罕嗎?」

  他猛地站起來,舉起那位少女將她丟在大床上,猶如狼一般的猛的撲過去,少女嚇壞了,開始索索發抖。

  老巴曼克親吻她的腳,慢慢的親吻著……嘮叨著:

  「你的耐心,你所謂的恭敬,你的笑容,你所謂的不記仇,對爸爸的尊重……都是假的,你恨我,恨我殺了你母親。華萊士……你是個小傻瓜……你不知道嗎?那個女人,她只是自己在毀滅自己……我只是見死不救,比起我,你更加應該恨你的外公吧。那個老奸巨猾的傢伙……他會幫你嗎?我不相信。」

  一場突如其來的降雨,伴著閃電,嘩啦啦的澆灌進巴曼克的宅邸。高貴的人也罷,圓滑的人也罷,可愛的人也罷,他們都被突如其來的大雨,生生的澆離了這場奢侈盛宴。螣柏帶著侍衛,打著數十把黑色的雨傘整整送了半個小時才送走那些嬌客。當最後一位嬌客離開,那雨卻奇跡一搬的停了下來。

  螣柏收起雨傘,輕輕的搖頭笑了一下,他看著幾十米長桌上那些浸泡進雨水,變得腫脹,稀爛的食物,無奈的歎息。他走過去抓起一瓶未開瓶塞的香檳,在衣服上擦了幾下雨水,又拿起兩個透明的水晶高腳杯,將裡面的半杯雨水倒乾淨後甩了幾下,慢慢走到走廊下,對依舊在閉著眼,欣賞廊下雨水滴答聲的華萊士說:

  「要喝嗎?」

  「恩。」

  螣柏倒了兩杯酒,華萊士接了過去,小小的喝了一口歎息:「溫度比冰塊鎮的要好些。」

  螣柏拉了一把椅子坐好,跟他一起目視前方。

  老管家指揮著僕人們收拾這殘局,一邊收拾一邊抱怨今兒的該死天氣。

  螣柏扭頭看下又合起眼的華萊士,輕輕笑了下:「你故意的。」

  華萊士的臉上頓時展現出今晚最最燦爛的笑,不止是臉皮子在笑的那種笑容。他沒點頭,也沒搖頭,但是對於看著那些無謂的人被澆灌成落湯雞這件事,他是高興地。給那麼一點捐助,還不停談條件,無論特麗娜登陸機計畫會多麼利國利民,這群蠢豬都咬緊牙關一個錢要換來一百塊的利潤。他早就夠了。

  螣柏又給自己倒滿酒,將雙腳舒服的搭在前面的欄杆上,他愜意的嘆息了一下說:「華萊士,記得士官學校嗎?」

  華萊士點點頭,伸手將放置在地上的酒瓶拿起來,對著瓶嘴大口喝。

  「我有時候會想起那時候的生活,我睡上鋪,你睡下鋪,我總是掉下來,每次你都嘆息著將哭泣的我拉起來,最後實在沒辦法我們只好睡在一張床上。那時候多好啊,我才十一二歲。總是能獲得你最大的關照,可不像現在,你把我當成騾子使喚,有時候還倒貼錢。」

  「後悔了?」

  「後悔?才不會。」

  「呵……」

  「教官那句話,你還記得吧!」螣柏晃動著酒杯,透過琥珀色看著已經平靜的院落。輕輕的說:「將理想放到神的位置,便能普度眾生,將心放在眾生的位置,便能知曉眾生所需。「

  華萊士和他輕輕的碰了一下杯子,接著說:「給予與被給予,挽救與被挽救……那是王者與碌碌無為者的最低界限。那位先生每一句話,都飽含哲理。」

  花園裡,最後一盞燈光熄滅,在那邊的二樓,老黑推開窗戶,好奇的四下觀望著。過了一會,邵江一伸出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將他掐了回去。

  螣柏看著那邊,終於還是不放心的說:「將我們的命運寄放在他們身上,這一步棋太險了。」

  華萊士笑了下:「最起碼,我的父親,外公,他們都沒有拿著一塊高純度的TO礦對我說,我可以為了你的理想去死。你說,換了你,你去相信誰?」

  螣柏搖頭:「他們那裡會懂你的理想。你說,如果他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其他人,又會怎麼想。」

  「誰統一十三州不是統一呢,只是換了一個人而已,還有……噓……這個話題,此刻不易討論。」

  螣柏並未因為華萊士的阻止而停止自己的話題,他從裡面襯衣的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華萊士:「教官給你的。」

  華萊士呆了一下,放下酒杯,擦下手上的水漬,這才端正坐好,接過那個信封打開。

  這是一封信箋,還有一張十億元的支票夾在裡面。

  華萊士將支票遞給螣柏,借著頭頂的光認真的閱讀那封信箋。

  「華萊士。螣柏:

  我親愛的孩子,你們好,自國際少年士官學員畢業,至現在近十數年未見。人生轉瞬,昨日嬌童今已振翅高飛。

  雖名義上只是短暫的師生情誼,但內心一直互相認以知己。我們的理想,我們暢想的理想世界是相同的。為你們的成績高興,不,作為老師,我的欣喜即使在靈魂深處,都雀躍不已……

  …… 十三州時局動盪,各地局勢不用多言。前幾日你的求助信我已經看到了。很高興,非常高興在這個時候你們能信任我。華萊士對新大陸的設想,對未來世界的前瞻相關的文章我一直在看,作為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你的東西與我雖有有些分歧,但是在總綱領上,還是相同的……

  來信奉送支票一張,數目是少了些,你知道圖佩蘭的日子也不好過。最後,真誠的祝願你,我親愛的孩子,摯友,祝願你在特麗娜一切順利,祝願我們期盼的那個統一的大時代早一點降臨。

  你們永遠的朋友:內南.伯內特」

  華萊士講信閱讀了兩遍,又將信遞給了螣柏,螣柏閱讀後,將信燒成了灰燼。

  邵江一帶著老黑出去散步,在路過庭院時,他好奇的看著院子裡的那兩人,他們倆就像被注射了僵硬劑,一動不動的那麼坐著。他輕輕的搖搖頭,正要大步向前邁進,老黑卻一把將他扛到了自己肩膀上。

  「老黑?」

  「恩。」

  「我們是去散步。」

  「恩!」

  「你扛著我算那門子散步!」

  「爸爸……會跑。」

  「不會。」

  「會跑。」

  「只是去散步!」

  「會跑。」

  「又不是去散跑,你放我下來。」

  「不!」

  「我不跑。」

  「爸爸,騙人!」

  「沒有!」

  「會跑!」

  「我想死!」

  「爸爸!不能死!」

  「啊!!!!!」

  僵硬的兩個人,待邵江一與老黑這對奇怪的組合消失後,華萊士突然扭頭對螣柏說了今日下午的事情。

  螣柏低頭想了會說:「你的意思,邵江一對伯內特女士有著敵意,他故意給她難堪?」

  華萊士點點頭:「應該是這樣,我們與他接觸到現在,他很少做出一些針對性的事情。你知道他一直無所謂,除了那片農場,還有那幾隻山羊,他對任何事情都很麻木。我們都知道,做人有個基準道德線,邵江一先生連墓地的花都去偷。他對一些事兒都在乎,表面上能觸動他情緒的事情基本沒有,有些事兒,也許根本不像我們看的那麼簡單,就如我對外公,你對你父親的那種所謂的臣服。那都是表面上的事情,直至現在,我們對這個人都不瞭解。我怎麼都無法將伯內特女士與他聯繫在一起,只是單純的純天然的……來自?血型厭惡?」

  螣柏嘆息了一下,臉上泛起一些悲哀色:「但是,我們除了選擇相信他,還能相信誰呢?我們無人可用,最起碼的,將生命交付給我們的人,這個世界還找不到。我們那種所謂的理想,還被老輩人以帶著溺愛的笑容,稱呼為幼稚。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嗎?為了你的成長,成千上萬的士兵就必須跟隨你去送死,這就是偉大的特權階級……」

  華萊士慢慢站起來,拍了下有些激動的螣柏的肩膀,悄悄俯下身,對他說:「喂,你有偏激了。」

  螣柏站起來,深深懶腰,自我恥笑了下:「不,只是醉了。」

  邵江一跟老黑,一起漫步在古老城鎮當中,老黑興致勃勃的走著,每當他心情愉快,他的步履便會加大,他每一步踏下去,都震動著地面。他們穿過高級住宅區,連著走過幾條街道,邵江一任由老黑扛著自己走。

  老黑臉上始終帶著笑。每當看到一些買食物的夜市攤,老黑會停下腳步,自己伸手拿了吃,邵江一會心情愉快的付錢,以前他倒是沒這樣做過。每次付錢他都會大聲抱怨,那個時候的老黑,他當然也從未在乎過他的抱怨。

  當食物占滿老黑的兩隻手,邵江一終於獲得自由,他雙足踏地,歎息幾下自己的社會地位還不如幾個夜市肉包子。

  他慢慢走著,下意識的去學習著現實裡的這些人的姿態,偶爾他會抬起頭裝腔作勢的對老黑說些剛學來的閒話,比如剛才那場大雨,東部的乾旱會獲得緩解。

  這個時候,老黑會咬著肉包子,連連點頭,雖然他半句也聽不懂。

  「你知道嗎?我們在完成一個艱巨的任務,假裝自己是一個普通人。」邵江一嘮叨著,一屁股坐到了街邊的木排椅子上,他才剛剛坐定,一位「純潔」的神職人員便抱著一個募捐箱走了過來。

  「先生,不要再沉淪下去,作為一個孤獨的個體,您應該回到神的身邊。受神庇護,受神憐憫……」

  邵江一大大的打了個噴嚏,抬眼看著這位「純潔」。

  這位神職人員,真的純潔無比,他有一頭純潔的頭髮,全白。他的衣服很純潔,白袍。他的眼神很純潔,看上去很白癡,他的皮膚很白,透過皮膚能看到根跟血管。他手裡拿著一張白色的紙張,面露純潔的真誠表情。

  邵江一結果接過宣傳單,簡單的看了一眼,哧的笑了:「我們都是神創造的,我看書裡寫著,我們之前可是猴子?」

純潔的神職人員,眨巴下眼睛,突然冒了一句:「先生,那句話是沒錯了?但是猴子之前的事情呢?你確定猴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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