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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裡芬士兵前哨》第49章
50、 一瞬

  邵江一摟著螣柏茫然四顧,思維無法跟上突如其來的變動,他看到無數的卵在螣柏捅破第一個卵之後,開始猶如多米諾骨牌一般的接連自我爆破。這恐懼的效果突如其來,猶如原本很平和的一鍋沸油,掉入……一滴雨水,兩滴雨水……雨水彙集成暴雨……將整個卵室攪得天翻地覆。

  螣柏躺在那裡身體上下小幅度快速起伏,他嘴巴無聲的張大,呐喊,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邵江一能清晰的看到這個可憐的男人,眼球凸起,他茫然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卻什麼都做不到。

  「是你帶他來的,這是你的罪孽,你毀了一個對你抱有善意的人……」

  「我來幫他結束這種痛苦吧!」

  「我該怎麼辦?跑出去嗎?還是陪著他一起死亡。」

  螣柏在與那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抗爭著。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痛苦,他的每個細胞都在爆炸,四處亂飛,沒有一個細胞屬於他,但他對每個零件的知覺還在,思緒全然接受著所有的折磨。他只是失去了控制權。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邵江一的思緒,他的每一個想法他都能深刻的體會,卻無法反應,即使如此痛苦,他依舊掙扎……他竟然覺得他可以,可以扛過去?這真是個奇怪的想法。

  從捅破第一個卵開始,激怒了的母親,那只巨大的特麗娜母蟲……它突如其來的發怒了……它也在翻滾,將一個一個可憐的保姆蟲,工蟲碾的粉碎。隨著它笨拙的翻滾,一股巨大的熱能從地心向上翻滾著……成群的磁力蟲,不知道從那個洞穴沖出來,足足有幾十萬隻那麼多,它們義無反顧的向下跳,添補著那個熱力急劇升高的熔岩帶……它們排著隊,從四面八方而來,接著飛身一躍,有的還未曾接觸到熱源,便已經失去適度,烤乾,化成粉末。

  神秘的熱量與磁力蟲發出毀滅力量的奇妙結合,這種群體自殺的行為,產生了一種更大的效果,那些被高溫蒸騰烤乾,烤成乾塊的磁力蟲屍體一片,接連一片的發生了質變,邵江一親眼目睹了那種能源礦的產生,眼睛裡是成片成片的碧綠色結晶體……

  聽不到的,雙耳無法承受住的全宇宙的「力」!變成嘶鳴在耳邊集結,無數雙的無形手揪住抓著可憐人的耳朵、眼睛、軀幹、靈魂……無法死去,只能承受,想瘋掉,卻又如此清醒。可憐人的身上被壓著一個星球,星球的力度巧妙的被自然安排在了這兩隻螻蟻身上。只能活生生的承受,只能全然感知著這種無法抗拒的痛苦。

  邵江一緩慢的倒在地上,螣柏依舊在掙扎著……就這樣,邵江一用盡最後的力氣,伸出手將他們緊緊的束縛在一起,他盡力摟住他,腦袋與螣柏的腦袋緊貼,化成結晶也好,化成什麼也好,只要跟他在一起……後來……一刹那的不知道什麼東西爆炸,他感覺他們思想竟連接起來,記憶開始共用,一些螣柏無法消化的東西,邵江一下意識的全部引到自己身上……

  那是世界最後的景象吧?大地在翻滾,一處炎熱,火燎,一處猶如極寒地帶……大地分裂,土地乾涸的到處是深溝……鋼筋在四下飛散,城市的標誌物傾斜的倒塌在地面上……

  一個士兵,或者是兩個……或者更多……天寒地凍中,他們排成長長的隊伍,畏縮著生命向前走著……在他們身後,是被遺棄的都市。

  陽光是黑白色的,世界也是。

  大地是黑白色的,世界也是。

  植物是黑白色的,世界也是。

  人的眼睛與世界的顏色保持一致,面無表情,沒有目標的前行……

  「他」站在那裡,四下看著,看著天地間死去的靈魂,一束,一束的向天空飛躍,就只剩下「他」自己。「他」很傷心,卻又委屈。

  他們站在一塊狹小的泥土上,在宇宙中來回碰撞著,一直,一直碰撞到腳下那塊土地越來越大,變成一個小球,開始翻滾……變成小球,無數的小球……小球越來越大,圍繞著陽光旋轉著,一直旋轉到無色的世界突然有了分子……

  這是一場由「他」演變出來的新的結合,新的開始……他們目睹著「他「在作著新的遊戲,這個世界是有規則的,不可違抗的自然法則。

  無數的分子開始分裂,世界上第一個簡單的生命誕生了,雖然那只是一個簡單的新分子。它卻努力的,努力的分裂者自己,完成自然法則給予的任務,那分子不斷的複製,複製,越來越多的分子,一模一樣的分子在複製……不停的在複製著……

  他們在虛無的世界,一直上下起伏,身邊是空的,身體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神志,他們看到了世界的第一個規則,錯誤的裂變!

  有一天,一個調皮的分子覺得這種複製非常沒意思,於是,它自己想了一種變化,成為了一個異類,分子對撞,變化無常,新自然出生了。自然帶著那些異類一起迎合著水與空氣,溫度產生著自己的變化,猶如星球的碰撞,生命也在碰撞。那些異類不斷的結合分離,變成了……動物,植物,昆蟲,變成了……這個新的世界……

  自然歷史開始了,運動中的生命一直一直向前行走著,快速的進化中的生命,變成了各種群體。很久很久以前,特麗娜也是那群體中的一員,她這只笨拙的分子,總是追趕不上同伴的腳步。它看到自己的夥伴進化快速,與它越走越遠……它如何奔跑也無法追趕同伴,就這樣,它被同類悄悄的拋棄,許是傷心的或是其它的什麼,特麗娜安靜下來,默默的等待著第二次碰撞……這種等待是漫長的,它隨著大海漂浮,沉積,它被沖刷在珊瑚上,被蒸騰在空氣當中,後來,它變成雨水來到特麗娜,在廢土之前,最後一隊士兵排成長隊在暴雪中來此歇息,接著永遠的熟睡……變成養分,滋養激化了特麗娜……就這樣,無數的特麗娜分裂,分散到了這個星球的很多很多角落。變成了新的種群……特麗娜生物種群……

  螣柏忘記了自己是誰,他只是安靜的站立在特麗娜的星空下,呆呆的看著,在他的身邊,有無數那樣的人,他(她)們站在天空,看著腳下的世界……如果不是一個聲音,也許他會永遠的留在那個停滯的世界……

  「跟我走……」有個聲音突然響起。

  螣柏扭頭看著,仔細聽著……

  「跟我走……你不該在這裡,跟我走……」

  他不想跟他走,他不是曾想殺死自己嗎?死?他死了嗎?

  「求你了,跟我一起走……」

  那聲音幾近哀求,不停的呼喚他……

  他扭頭看去,只看到一隻手,還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他猶豫了一下,緩慢的伸出「手」……猛地……天旋地轉之間,猶如從子宮中從新再次誕生一次一般……他大叫著……從特麗娜的一顆大樹下睜開眼,坐了起來……劇烈喘息起來……

  「……一」螣柏吃力的叫著面前這人的名字。

  輕輕的笑了一下,邵江一拍拍他的頭,很溫柔的回答:「是我,世界的確是從一開始的,你數學不錯……」在邵江一的身後,陽光乍起,金色鋪滿世界,五顏六色突然無限延伸了出來……

  螣柏看著腳前成片開著的藍色,白色的花朵交纏在綠草之間,他的夢一般的站起,搖晃了一下,集中精神四下看著……不遠處,有一顆他認識的大樹,那顆他離開的大樹下,老黑坐在那裡,閉著眼睛猶如睡著一般的低頭呆坐。他努力回憶了一下,終於想起,這人原本是認識的,幾萬年前,或者更加久遠的時間裡……他們約定好了,在此會面。

  「我們……回來了?」他驚訝的看著四周,是的,這裡他認識,是他離開的地方。

  邵江一慢慢走到老黑面前,緩緩的蹲下,用手拂去老黑眼角下流出的一條血線,沒有回答螣柏的問題。他自己也在努力的組織著各種記憶。

  那隻巨大的母蟲發了瘋,這是他所沒有預料到的。直到現在,他都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螣柏發瘋一般的捅破了一個卵,接著那只最大只的母蟲發出強大的波……無數的蟲卵開始毀滅一般的自我爆破,成群結隊的自殺……他不懂為什麼自己一點沒受到波及。他就猶如一個旁觀者,呆呆的看著螣柏發瘋一般的將自己的腦袋往岩壁上撞擊,他看到無數的記憶波在岩洞四下飄蕩。他確定自己與螣柏看到了同樣的事情,卻無能為力。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自我毀滅一般的情形結束了,他能動了,他背著螣柏離開……那麼危機的時刻,他竟然沒忘記任務,他不費力的背起螣柏,夾了兩塊一兩平米大的TO礦離開那裡……回到地面,來到離開的這塊地方。

  在回來的路上,他感覺不到螣柏的重量,他健步如飛的跑著,甚至跳躍著,當他拼命奔回那顆離開的大樹,看到老黑滿臉是血的坐在那裡。他害怕極了,從未那麼害怕過,那種很久沒感覺到的恐慌感蔓延全身。他大叫著搖晃著那個該死的傢伙……那傢伙卻一動不動的坐著,在他身邊倒著幾隻僵直的貓科動物屍體……

  接著,火山爆發了,天搖地動一般的噴了很久,再後來……下了一場暴雨。暴雨將那塊巨大的TO礦洗的,碧綠,碧綠且閃耀……後來,天地間掛起了無數的旋風,在這些個島嶼四周到處盤旋。無數巨大的山石,樹木被卷的四下亂飛。很奇怪的是,他們三人呆著的周邊幾十米卻如有神護,安靜非常……這算什麼?「他」在庇護自己嗎?邵江一搞不明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或者更長……螣柏終默默地向前走了幾步。「他?死了?」螣柏站在邵江一身後問他,語調卻感覺不到他的悲傷。

  邵江一搖搖頭,老黑的心臟是跳動的,身體是有溫度的。

  螣柏慢慢坐到邵江一身邊,跟他一起等待老黑醒來。

  又過了很長的時間,螣柏能清晰的感覺到一隻蝴蝶,努力的掙扎著,從它的繭裡掙脫出來。陽光普照在特麗娜的每個角落,這塊可憐的土地,在剛剛經受了一場火山噴發與疾風之後,很快重組了自己的規則,新的生命,活下來的生命猶如那場災難從未發生過一般的再次前行。

  那只蝴蝶晾曬乾自己的翅膀之後,慢慢的從草叢的那端飛起,它的翅膀閃過一個山谷的腰間,緩慢的,緩慢的從幾個靜默如石的人身邊飛過。也許,是那只蝴蝶扇動的力量過大,老黑於沉睡中清醒,他緩緩的睜開自己的眼睛,帶著一絲新奇的看著面前兩人。他的那雙眼睛,猶如貓科動物一般的眼睛,是金色的,中間的顏色狹長是銀白。快速的,急速的調整著視覺角度……

  「嘿。」邵江一松了一口氣,仰面躺在了草場上喃喃的說:「我以為你再也不醒了呢。」

  老黑的雙眼被陽光刺激的猶如照相機的光圈快門一般的迅速動了幾下,他不舒服的捂著自己的眼睛,低著頭反應了一會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些動物瘋了一般的襲擊我。」

  螣柏依舊呆呆的看著他,還沒從巨大的變化中清醒過來。邵江一躺了一會,吸吸鼻子坐起來。他走到丟在一邊的裝備面前,打開包帶開始翻找衣服,默默的穿了起來。他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螣柏的體重和他一樣消失了,他能感覺到,還有老黑的眼睛也因為某件事情,產生了變化。雖然目前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事情沒有,但是他確定,一定有什麼事情波及到了他們,現在,他什麼都不想知道,什麼也不想思考,他只想離開這裡,回到那片海灘。

  「你要穿衣服嗎?」邵江一拿著衣服遞給依舊呆坐著的螣柏。

  螣柏仰起頭,看著遞給他衣服的邵江一。他遲疑了一下,回頭看看磁力蟲山洞的那個方向,反應了一下才問:「你……帶我出來的?」

  邵江一點點頭,拉起他,幫他一件一件的套上衣服,繫好帶子。

  「我想留在這裡。」螣柏看著邵江一的手說。

  邵江一沒理他,彎腰收拾行李。

  「不行?對嗎?」螣柏撇下嘴,歎息下,扭頭看看依舊捂著眼睛坐在那裡的老黑。他從醫藥包拽出一團紗布,幫老黑一圈一團的纏在眼睛上。

  「它們比你更加倒楣吧。」

  螣柏說的它們,那幾隻貓科動物。說不出的奇怪,螣柏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是無法用語言形容出來。

  終於,這三人收拾好了行裝,他們沿著來時的道路向回走著,這一路,歸程縮短,快速非常。

  老黑蒙著眼睛,卻健步如飛,他走在最前面。十幾米高的岩壁,他輕身一躍就跳了上去。他看不到東西,卻能感覺到周圍所有的障礙物,方向感強烈無比。

  邵江一走在最後,一邊走,一邊與身邊的大樹,綠草一起呼吸。他知道那一朵花就要開了,他甚至感覺到了某片樹葉下,兩條爬行動物正在做生命的祭禮。他覺著他能控制那兩隻爬行動物的祭禮,他甚至能計算出未來,這兩隻動物能生出幾隻蛋,有那只蛋是公的,那只蛋是母的?

  螣柏走在最中間,來時的笨拙已然在這個人身上消失,他一直在沉思者,偶爾他會奇怪的看邵江一一眼,接著繼續前行,老黑蹦過的地方,他能輕鬆的躍上去,但是,對於這種變化,他毫無欣喜,理所當然。他表情呆滯,顯然,這種變化不被他所喜歡。從最踏上來時路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不再屬於外面那個世界了。他畏懼著,不知道如何接受自己。

  回去的道路,是一條直線,所有的障礙都不存在了。在接近海灘沒多遠的地方,螣柏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身後的邵江一。

  邵江一慢慢走近他,拉下他的手:「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幾年前,我跟蘭蘭茲也經歷過這些事情,只是……那次的變化沒這麼大。我想,這是蘭蘭茲封閉自己的原因,習慣……就好了。」

  螣柏沒說話,習慣?他想在都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不是人類了。他是作為人類出生的。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以前邵江一畏懼社會群體,為什麼他怎麼也無法融入人群,這種感覺並不好。

  老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默默等待了很久。當身後那兩人再次邁動腳步,他才再次的前行。

  邵江一拉著螣柏,一步一步的走過成片倒下的熱帶植物,看樣子。不久前的一場變動,連累了不少植物。當腳步再次接觸到沙地,螣柏彎腰脫去鞋子。他被口袋裡的一瓶東西咯了一下。伸手摸出來,卻是那瓶鎮靜劑。他看下瓶子,順手將它丟在一邊。

  那片海灘悄然的發生著變化,水位向前走了幾十米。不久前被小組成員搭好的簡易屋子淹在水裡,那三條裝滿物資的皮筏子就剩下了一條。在那條孤獨的筏子上……只有旭日,阿爾平兩個人一躺一臥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

  小筏子被海水顛簸的輕微的起伏著,這海岸,安靜的就如從未有事情發生過一般。

  邵江一的眼神黯淡下來,他四下看著。離開前夜的記憶不停的在腦海裡翻轉。他想起柏文的水果堆,還有蘭蘭茲那封信,那幾張臉一直在腦海裡翻轉。他不死心的盯著小筏子上那兩人死死的看著,並未得到該有的回應。

  對視許久之後,終於,阿爾平從小筏子上蹦下來,趟著海水走到他面前,曾是瘦小枯乾,總是做神仙夢的那個神職者,眼神裡那種總是自己是全人類救贖者的表情再也看不到了。他一隻手拍拍邵江一的肩膀,另外一隻手就將他與老黑的行李輕易的提在手裡。沒回頭的甩了出去,坐在小筏子上的旭日先生,輕易的接過笨重的行李,放置在一邊。

  小筏子因為重量猛的向下沉了一大截。

  「勞雷爾.麥克突然瘋了,他拿褲帶勒死了動物學家亞羅之後,衝到山裡……柏文追趕了他很久,看著他進了林子,後來……我們都聽到他的慘叫……是你們離開不久……發生的……我該慶倖吧,那傢伙死了,我就清淨了,再也沒有傻瓜員警跟著我滿世界亂轉了。」阿爾平低聲說著,慢慢向回走。

  邵江一想起了幾天前的那聲淒厲的慘呼,那叫聲原來是勞雷爾.麥克的。

  輕鬆地將幾大包行李丟到船上之後,阿爾平跳回木筏子。旭日睜開眼,看了他們一下,接著翻過身,看著遠處平靜的海,聲音毫無起伏的說:「我們幹了很多活,提煉了很多TO礦石……後來,你們都知道了,火山爆發,颶風。蘭蘭茲還有柏文坐的那條船被風吹走了……我們沒有地圖,沒有物資,不過別擔心,我知道怎麼找那些東西,也知道怎麼回去。啊!我你們那浩瀚無垠、綠色草原似的大海,他能湮滅一切……記得肯先生嗎,我看著他悄悄的跟著你們再也沒有從那林子裡出來。昨天我看著他跟著一群猴子在山崖間跳來跳去。現在……誰知道呢?也許明年這時候,我們可以看到無數隻肯的猴子後代……」

  老黑最後一個爬上小船,而在他之前,無論是邵江一,還是螣柏,都沒有令那條可憐的皮筏子下沉一點點。柏文冷笑了一下,伸出手在水裡撈了一下,一條四五公斤重的扁型魚出現在他手裡,他拿出磁刀,猶如廚子一般的將那魚解如一片一片如紙一般薄厚的肉片遞給歸來者。

  邵江一吃了幾片,說了聲謝謝。

  阿爾平舉了下船槳,看著邵江一說:「那些礦石也跟著蘭蘭茲他們被風吹跑了。」

  邵江一點點頭,看著身邊那袋子礦石,眼睛裡卻閃過那個坐在療養院樹下,那個神態安詳的男人。他知道,他不會回來了,那場暴風裡,他看過無數巨大的岩石在天空盤旋。即使他們活著,憑著現在的條件,他們也沒能力在蒼茫的大海裡尋找到他們。

  「走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坐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螣柏突然開口。

  老黑呆了一下,大家沒辦法看到他的眼神,卻看到這個粗壯的男人,咬了一下下嘴唇,一絲血線,緩緩流下,他伸出手,準確的抓過船槳,慢慢的劃了起來。

  海面依舊是安靜的,特麗娜被拋棄在了身後……許是不捨,或者是其它什麼。一些驚鳥突然從山谷那邊成群,成群的飛了起來。

  又是一聲悶響,一處小火山再次的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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