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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裡芬士兵前哨》第53章
54、一個邀請

  秋日的沙克之光透過大片的桐樹三角葉散進咖啡屋的玻璃窗。秋日的光總是美的,它成熟的旋轉在古老都市,追逐著各種有趣的圖像。咖啡屋內的暗色迎接著金色。兩種色調交織,便成為一股異樣的風景。

  吉.伯內特饒有興趣的在打量沉默的年輕人。那光透過窗戶奇異的給這位年輕人度了一層金,那些金色閃耀在他面頰的細絨毛上,眼睫毛上。他的眼神深沉晶瑩,眼瞳的黑色猶如最華美的絲緞,光的亮猶如在蠟染的烏黑緞子上打滑,並一閃,一閃的跳躍。這位青年鼻樑高挺,下巴略尖。肌膚蒼白,有些病態的柔美。他的頭髮烏黑,有一抹自然垂下,阻擋著他高爽的額頭。

  邵江一低著頭,看著杯子上的咖色花紋。那是幾顆抽象派咖啡豆。他沉默,對面也沉默。他沉默是他不願意說話,對面沉默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人,不擅長做這些。抬起頭,邵江一目光與之直視,記憶的碎片,化成千百,一塊,一塊的連接起來,四面八和組合成了那段永遠都無法回避的記憶。

  啊,是啊,吉.伯內特,邵江一知道並且熟悉他。他是老伯內特與第二任夫人瑞嵐溫所生的孩子。那個家族中總是在實在的說大實話的那個,不討喜,經常離家出走的一月叛逆三次先生。按照輩分,邵江一要喊他四哥。好久沒有想起過這個人了,他在仔細端詳他的樣子,從上到下。如此心平氣和,邵江一覺得自己創造了個奇跡。他審視內心,只是覺得詫異。為什麼,他毫不在意,無所謂的這麼打量?他不是該憤怒嗎?那些憤怒又去了那裡?

  他長高了,也老了。有些白頭髮,細碎的出現在他的髮髻。他眼角已經出現了魚尾紋。這人,他的性格註定了他悲哀的一生。他努力做著笑嘻嘻樣兒,討好的就坐在對面的座位上,身上古龍水的味道正在慢慢飄向這邊,這種味道真難聞,華萊士就不用這麼沒品的味道。邵江一不經意的批判著,終於……對面的先生說話了。

  「還要一塊嗎?」他指著那塊啃的剩下一點的小蛋糕。邵江一看看盤子,搖搖頭。他又問「我可以再要一塊嗎?」他商量,甚至哀求的問。邵江一點點頭。這人,越來越奇怪了。這麼大了,還是無法擺正自己的位置。

  對面那位先生身處的環境常常就是一個大教室,只允許他隨便發言。他習慣的沒等別人開口便開始嘮叨,當然,他的嘮叨也不算是那麼討厭,卻很突尤。邵江一放下叉子,看著對面這個熟悉的,不,曾算是熟悉的人嘮叨著。這種感覺微妙且奇怪。以前,他看到凱蒂的時候愛恨很強烈,但是這次從特麗娜回歸之後,這種愛恨沒那麼強烈,不在放置在生命的重點了。他就如第一次見到此人,並做出傾聽的樣子。其實,在他的思緒裡,有一些記憶還是開了鎖。

  這傢伙,這個叫阿吉的傢伙,算是伯內特家族中的異類,他不精明,不,也許他算是最會隱藏自己的。他自小便是家族中唯一早早就認定自己不走政治路線的人。他是家族中唯一的一位對文學抱有強烈熱愛的人。他會為書中人物悲慘的命運大哭,會直言反抗別人,說別人的短處。在邵江一的記憶力,他因為這位愛說實話的先生,常常突然冒出來的某句話,而嚇得離他遠遠的。他記得,他常常從樓梯的拐角蹦出來對自己大喊:「小肥豬,我要是你,就不會厚著面皮,到處闖禍,你是個家的恥辱!」

  為這個,這位先生沒少挨揍。

  老伯內特算是位不錯的父親,別說打孩子,就連語氣兇惡一些的樣子對他來說都少見。但……阿吉是家中唯一經常挨打的。他受的那些罪,大部分都是因為邵江一,那個年級的邵江一也自認自己不是好人,告阿吉的黑狀,那是常事。當然,阿吉先生自己也算是個不爭氣的。

  他總有方式激怒老伯內特先生。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說實話,比如:

  父親大人,我覺得您最近在一次演講當中掉的眼淚不真實。您一定在演講當中幻想您被對手擊敗下臺才哭的。我覺得,那種眼淚沒死去親人悲痛,您可以幻想一下您最愛的凱文死了,那您一定會哭的更傷心,更真切。千萬別想我死了,您會笑場的。

  要麼:國王陛下,我放學的時候去找你,看到你扶著女秘書的腰出去了。我幫您回家告訴了皇后您不回來吃晚飯。還叫女僕在我的屋子裡鋪了個地鋪。如果皇后不叫您進屋子,您可以睡我的床,我打地鋪……我不嫌棄您打呼嚕。

  阿吉是不討喜的,每個人都在說他近乎於愚蠢。可是,大家都不防備他,他的身邊總是圍繞著笑聲。

  邵江一看著阿吉在絮絮叨叨的說著沙克的歷史,說這邊著名的景觀,還有他那不爭氣的學生們。他嘮叨了一會,終於放下手裡的空杯子,有些尷尬的撓撓亂髮說:「我不想繞圈了,其實,我別有目的。」

  「哧!」邵江一終於笑了,他想多少年了,他沒這樣失態過。也許阿吉跟別人說這話,沒這效果。但是對於一個很瞭解對方的人,而對方覺得對面這位是陌生人。這種感覺微妙,對於邵江一,這種笑料的效果是加倍的。是的,他瞭解他,他明白這個笑料包袱。

  「您為什麼要笑?您已經知道我要做什麼了嗎?真是丟臉,不好意思,是這樣的。您等一下……」

  阿吉將手放進口袋,拿出一張疊的很整齊的紙打開,他先是看了一眼邵江一,接著很認真的對他說:「那麼,我就念了。這些話是我父親叫我以暗喻的形式敘述給您,我不懂他所謂的暗喻是什麼意思,但是我是他兒子,他得到的消息過於突然……恩!在沙克他又找不到可以用的人。

  您看,這就是沙克,我愛他的原因,這裡沒有政治。好吧,我的意思不是說政治是個壞東西。其實政治是個好東西。不是,我的意思是,好的政治會將惠利整個社會。我覺得……恩,其實我一直覺得,伯內特先生的政治其實有時候,是不錯的。當然,這話您別跟他說,我誇他了。您就是說了。他也不信,我們倆是仇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

  邵江一點點頭:「我跟您說的那人不熟。」

  阿吉先生的臉又紅了,他很認真的打開那張紙,很認真的咳嗽了兩聲開始讀了起來。

  「我父親說,你要告訴那位先生,代表我跟他表達善意。並且一定要給他留個好印象。」他又抬起頭,遺憾的聳肩:「我很抱歉!」接著繼續念:「別穿你那件舊襯衣出去,太丟臉了……這話是跟我說的,下面是對您說的。阿吉抬起頭看下邵江一,邵江一端著杯子,輕輕的喝著,眼神不帶情緒的看著他。觀察他,那是一種很直觀的觀察,阿吉不喜歡這樣被看著。他低下頭又開始念。

  「華萊士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年輕人,他大部分的政治理念都來自我的父親,他們有一層不可分割,情誼深厚的師生關係,雖然前些時候有些誤會,而華萊士先生一直拒絕與他的老師,也就是我的父親聯繫,但是我的父親一直當華萊士先生是他最最好的學生之一。無論華萊士先生有多優秀,今時今日,也許那位先生真的非比尋常,站在世界的巔峰。這一點我不同意。呃,上面這句是我臨時加的,我父親說,今時今日,您不會缺乏任何東西。因為您掌握著世界上最大的秘密。這個秘密是福氣,也是一個不好的事情,華萊士先生……我父親的意思是,華萊士先生過於年輕,他無法庇護您,給您一個好的環境。當然這並不是離間你們的關係,其實,我父親到現在都深愛著他的學生華萊士。

  父親說,您為麥德斯奮勇戰鬥在前線,並未得到國家的報答,一定滿腹怨氣。對於舊的麥德斯,到處都是您這樣為國家做了什麼,卻又含著委屈,沒得到承認的勇士。麥德斯應該給您一個交代。它欠您一個勳章,國家勳章。

  還有您的農莊,父親請人在照顧,那裡的蔬菜長勢良好,小山羊已經出生了。有三隻,父親叫我問您,下一季,是不是可以播種了,如果您搭個大棚,那農莊還可以出冬菜。好了,完了,就是這樣。還有,因為怕浪費,父親就做主買了您農莊的農作物。所以您回家後,是不是去下我們麥德斯家,我媽媽,她手藝還不錯。而且,那些莊稼也是您的,請您一定要去,畢竟,您也算是我家的債主了,呵呵!就是這樣。」

  阿吉先生念完,放下那張紙,他想了一下,又拿起火柴點燃紙張將它燒成灰燼。他帶著客氣的笑容對邵江一說:「請原諒,電影上是這樣的,重要的東西不能留,這涉及您的隱私。對了,您要去我家,如果去,幫我跟我媽媽說。吊橋屋那邊,幫我貼綠色的牆紙。我喜歡牆紙,不喜歡油漆。」

  邵江一對阿吉先生的家宴邀請並未作出反應,他在想一件事情。阿吉是那個家族中唯一帶火焰花戒指的。其他的孩子,都有一個概念,他們認為,那朵火焰花代表的理念是伯內特家族的私有物。這傢伙瘋狂的崇拜他的父親卻不自知。

  「先生?您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是不是我把父親的差事辦砸了?!」阿吉帶著一份小心的確認,神情有些黯然。

  邵江一放下杯子搖搖頭:「沒有,我在想別的事情,你說什麼?」

  對面這位先生的神色,頓時垮下來:「剛才,我念了那麼多?您沒聽?」

  邵江一點點頭,一點也不覺得遺憾抱歉。

  「為什麼?怎麼辦,我燒了……」對方非常驚異,接著慌張的看著那堆灰燼。

  「為什麼?你是教授吧?專門回答為什麼的。」邵江一難得有跟別人說那麼多話。

  「我家的邀請,沒有任何政治傾向,甚至沒有目的,這只是一份善意。」阿吉先生的語氣急迫。

  「我永遠不會進伯內特家族的大門。」邵江一側頭看著一邊的一群學生,聽他們說話。一邊隨意的回了句。

  「嘿,這個週末去那裡?」

  「城邊的都市樂園。」

  「真好。」

  「想什麼呢,打工。」

  「哇哦,那你真可憐,我這個週末……有個約會,知道蕊嗎?就是她。」

  「哇哦……」

  對面有人用手指輕輕敲擊桌子,邵江一扭過臉,驚了一下的樣子,阿吉先生有些氣惱,但是還是好脾氣的問他:「為什麼?」

  邵江一沒反應過來:「啥?」

  「你說,你永遠不盡伯內特家族大門。為什麼?」阿吉先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論調。他很困惑。

  為什麼?邵江一也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牽下嘴角:「對啊,為什麼,你才是教授吧?」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就像厭惡某種噁心的東西。

  更加困惑了:「為什麼?!」

  這位教授先生顯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按照他的想法,不,正常人的想法,即使是不喜歡去,最起碼也找個體面的理由,這樣大家都會情面上過得去。

  邵江一沒有說話。

  「是什麼事情令你厭惡到我的家族了嗎?」

  「……」

  「是我的家族裡,有人做了傷害您的事情了嗎?」

  「……」

  「有人對您說了……說了有關於我們不好的話?是華萊士嗎?不可能是螣柏,那小子,他不會這麼做。」

  「……」

  「我不懂,您看,我父親,我父親他,其實只是想跟你暢談一下,他說您出身麥德斯,您來自麥德斯,您是麥德斯人,無論如何,這個出發點是沒有錯誤的,他只是好心的叫我邀請您去一下,即便是您不願意去,我的意思是,您說,您不進伯內特家的大門。先生,也許我偏執了……我想知道為什麼?小錯誤要及早糾正,不然就是大誤會了!」

  「這裡面沒有誤會,我說,華萊士該回來了。」邵江一想趕他走。

  對面這位先生不在意的說:「哦,華萊士,我才不怕他,以前打棒球,我常贏他。我們很熟的。再說,我又沒惡意。」

  邵江一無奈的站起,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卷鈔票放在桌子上,看樣子是遠遠給多了。他彎腰拿起放置在一邊的大衣,也沒跟阿吉先生告別,就徑直走到門邊,打開門,走了出去。

  道路的那邊,華萊士匆匆的歸來。他的步調很著急,在努力抑制住奔跑的欲望,只能快速行走,當他看到站在街邊的邵江一,鬆了一口氣,停下腳步,自我調整了一下後,才穩步走過來。

  「我很抱歉,我被一些奇怪的事情絆住了,想想不對,就趕緊回來,果然是這樣。那人動作很快,我安排保衛的人,竟然出了內鬼。呵……我就知道,看樣子,我修煉的還是不夠。如果不是為了給你留個好印象,我想這會子,已經出事了。幸虧這是沙克,幸虧全世界的刻薄人都來自這裡。感謝傳媒大學。呼!」華萊士的額頭有著一層均勻的細汗。語氣急促。

  邵江一無所謂的笑了下:「有人請我去伯內特家赴宴,我拒絕了。你不放心?」

  華萊士看下就要推門走出來,又被酒保一把拉住,滿身摸錢的阿吉.伯內特,點點頭:「是,非常不放心,那位先生是心理大師,只要跟他有一絲接觸,他就會悄悄進入你的生活。我擺脫他不容易,真的……我畏懼他。以前……非常畏懼,現在,我覺得他很卑鄙。」

  邵江一遞給華萊士一個帕子。華萊士接過道謝,開始擦汗。

  「你打棒球。」邵江一問華萊士。

  「阿吉說的?」華萊士還帕子。

  「 經常輸?」邵江一問。

  「我讓著他!他笨極了,每次輸了都不叫我們睡覺!」語氣有些氣憤。

  「再不許輸給他了!」命令的語調。

  「啥?!」疑惑不解。

  邵江一看著小店內,忙手忙腳與酒保拉扯大衣,絆倒凳子,踩到大衣,跟酒保摔成一團阿吉先生說:「華萊士,我從未求過你,有件事,你必須要清楚。這個世界,我可以允許天崩地裂,可以原諒任何無恥之事。唯獨有一件,那是你必須要做到的。」

  華萊士收起不解,很認真的看著邵江一。他很擔心,只是短短一刻分離,這時候的邵江一有種無法把握的感覺。也許,他從未掌握過這個年輕人,他端正態度,認真直視他到:「你說。」

  「有關於伯內特這家人,不管是棒球也好,談判也好,你可以輸給全世界,永遠不許輸給伯內特。即便死!你在畏懼下去,我不介意離你遠遠的。」說這句話的時候,邵江一的眼睛緊緊盯著華萊士。

  華萊士頓時有了一肚子為什麼要問。但是……他……只是點下頭說:「好,我保證!」

  阿吉先生終於解決了他的麻煩,他一頭汗的跑出來,看著遠去的那幾道身影。他看了會,蹲在地上,氣惱的拍下自己的腦殼,帶著滿臉無法遮蓋的苦惱說:「爸,我又搞砸了!」

  坐在新大陸新生公司設立在沙克機場的貴賓室,邵江一翻看著一邊置物架上的購物雜誌。華萊士坐在他不遠的沙發上閉眼小歇。阿爾平托著臉頰,表情耐人尋味的看著窗外來回走動的機場員警。也許,他想起那個死去的員警麥克。

  輕輕的用手裡的雜誌敲敲阿爾平的亮頭,邵江一對他說:「來的時候,我看到不少店鋪,你可以叫他們陪你去逛下。買一些特產,旭日他們會喜歡的。」

  「一,再等會吧,我們的人沒全之前,我再也受不了第二次驚嚇了。犯了一次錯誤,得到一次教訓,我以為,沙克城只有我一個買主,看樣子……有人出價比我高呢。」躺在一邊的華萊士沒睜眼的說。

  他們等了很久,大約在從傍晚入夜那刻,沙克機場連續飛下十幾架新大陸新生公司的飛機。在天空雲層某處,巨大的轟鳴彙集著也傳了下來,看樣子,武裝飛機的數量也不少。

  邵江一驚異的透過機場的燈光,看著老黑帶著一票身材並不亞於他,就連膚色都差不多的一群「老黑」,全身武裝的向這邊走。

  「先道個歉,他非要來,他說,如果不叫他來,他就搗亂?世界真是亂了,就連老黑都開始搗亂了?」華萊士開始抱怨,招呼這一室的隨行人員整理行裝一起出去。

  頭髮有些凌亂的莉亞女士,扭著高跟鞋,有些跛的過來低聲與華萊士語氣急促的,哀求著低語。這個可憐的聯絡人,今日,看樣子受了大罪。

  過了一會,華萊士的語調傳過來:「你告訴他,書本上的理想,需要武器與金錢來實現。我給予了他足夠的尊重。他卻沒有尊重我。還有……沙克城,我尊重它。所以,我放棄收購。他可以自由的將這座城市買個好價格,只要有人願意要。」

  華萊士的語氣並不好,邵江一只聽了一半。

  老黑沉默的走過來,先是小心的看了邵江一一眼。見他沒生氣,便露出白牙,雙手交叉的站在他面前嘿嘿傻笑。邵江一看著他,無語搖頭,語調責怪氣惱:「我就知道你忍不住。」

  老黑彎腰給了他一個大擁抱,在他耳邊低聲說:「我也以為我可以,可是呆在沒人替我擔心的城市,我總是覺得不安全,所以我就來了。」

  「你威脅華萊士?」

  「我只是實話實說。」

  「哈!你準備怎麼搗亂?」

  「沒怎麼,就是開著挖掘機上公路,要知道,修路很費錢。」

  他們一起走向專項走道,這傢伙越來越會說,那麼笨拙的身材,配上一副花言巧語的樣子,現在的老黑實在叫人無法習慣。

  阿爾平快步跟著,一邊走一邊問老黑:「你當頭是什麼啊!媽媽嗎?」

  老黑沒理他。

  「爸爸嗎?這事以前你常做。」

  還是不理。

  「那麼……外公!」

  乒乓一聲脆響,阿爾平蹲到了地上,邵江一沒有回頭,嘴角無奈的咧著。華萊士與莉亞告便,趕忙跟過去。

  已經是晚上了,沙克城曲終人散。機場上空,因為突如其來的大量機群盤繞而燈光輝煌,邵江一站在那裡,那一刻,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經不可抑制的發生在歷史的滾滾洪流裡。在他身後,老黑猶如巨樹,華萊士有著他的遠大理想,他有許多事情可以做。太多的事情了……他……也許真的不那麼在意了。最起碼,這一刻,他會為遇到故友家人而欣喜。為相聚,為華萊士的成長,為自己這一刻的不在意而慶賀。今晚,他決定跟這幾人,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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