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三國 第三章56~60節
五十六節 故友相見
田豐審視著我的表情,看到我似乎無動於衷。
緩了緩,田豐心猶不甘的說:「主公,古語說刑不上大夫,當中行刑,是否讓犯了過失的將領顏面掃地,這種刑法是否過於苛酷。」
「秦法失之於酷,漢法失至於寬,漢法過寬,則豪強坐大,地方官吏不能懲治。出雲,虎狼之地也,所附百姓均是各方流民,若依漢法治理,信令行不能禁止,軍旗所向,無人衝鋒,早晚必被異族攻陷,故此,非嚴格法律不可。另外,為了抑制外來居民拉幫結伙,對抗官府,出雲型律上規定,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以此警示百姓與豪族,不得輕易觸犯刑律。
不過,出雲法律雖嚴,但法外也有情。律法規定,除了十大惡行,城主可以赦免其餘的罪行。我此次到是可以赦免管亥,但就怕他不准許——因為律法還規定:一個人一生不能被赦免兩次。這是為了防止豪族屢次要求寬恕而設立的,管亥疏忽,小罪爾,鞭不過兩下。要是因此給與他赦免,恐怕他不會同意。」我毫不介意的解說。
心中到有些高興,出雲城實行的刑律與漢代的刑律大不相同,這些刑律在孤苦無依,走投無路的流民中實行還可以,但這些理念士大夫還接受不了,我需要慢慢的滲透,影響。這次行刑對我很有好處,處罰的是小官——侍衛首領管亥,引起的反響不大,但至少已經讓他們有了印象,對此產生了默認情緒。然後,我會用出雲城的物質生活誘導他們,讓他們從容忍走向讚許,再走向支持。
幾天後,當現場行刑的場面還震撼著觀眾們時,我安排好青州諸事。在沮授張合關羽張飛的陪同下,攜妻子於龍口港登船,前往出雲城。
出雲,一別多年,我又要回到你的懷抱裡了。
中秋節前後地渤海灣格外風平浪靜,我們的船隊如同在鏡面上滑行般掠過水面,平穩的駛入了出雲海域。
路過碣石地時候,我稍做停留。本想帶上劉渾一起回出雲。可惜,陳群轉告說,劉渾早已動身回到了平安城。
看來陳群是管束不住這個劉渾的,今後我是不是要把他帶在身邊,親自管束。
我們的船隊越靠近出雲城,越能感受到節日歡樂的氣氛。海面上,幾百艘往來捕魚的小船歡聲笑語,遠遠還可以聽到,小船上的漁夫隔著大海。相互交流著農牧節的準備。一陣陣漁家姑娘的歌聲傳來,中間,不時夾雜著漁夫地獻媚聲。
每次,漁夫拉起網,都引來無數的海鳥。在船周圍飛上飛下。不時,一群群白色的軍艦鳥,信天翁。海鷗掠過我們的桅桿,帶來了陣陣清脆的鳴叫。
這美景感動著黃鶯,海上這幾日,黃鶯早晚都呆在艙面上,癡癡的看著海面上飛來飛去的海鳥,看著海面上日出日落——人都曬黑了。
那三個倖存的太監再也不囂張,彷彿看出點什麼,他們寸步不離的侍奉黃鶯身邊,估計到黃鶯地感受,幾次我都下不了手,混蛋,這幫太監可真是不一般的精通察言觀色啊。
進入出雲港口,遠遠的看,那碼頭長長伸入到大海中,防波堤全用巨石砌成,只看這點,出雲城最近發展,就非同一般啊。
碼頭上,擁擠著幾十艘大船,嚴嚴的堵滿了大堤,船上掛滿了五色彩旗,船隊的旗艦上升著一個大麾旗,遠遠地,看不清掛的什麼旗。見到我們船來,居然絲毫沒有讓開主航道地打算。
美人在懷,一股少年的衝動促使我不甘示弱:「浩軍(厲尉),鳴號,升我的指揮旗。對了,看看碼頭上是誰的船隊,要有禮貌的命令他們讓出主航道,我們*岸登陸。」
軍號淒厲的響了起來,那只憨態可掬的傻熊緩緩的升上了主桅桿,四周,軍艦齊聲吹響了致辭敬的軍號。升主旗了,張合的領軍旗也隨即掛上了桅桿,不久,此次出海才匆匆趕製的關羽張飛的海軍旗,沮授的海軍旗也相繼升上了桅桿,一時之間,船上旗幟飄揚,軍號陣陣。
看著桅桿上那只笨熊,黃鶯撲哧一聲笑了:「相公,別人都用龍啊,虎啊,豹啊,獅啊的象徵勇猛,你怎麼用熊來自比?用熊則罷了,怎麼把這熊畫的如此不堪,別人用猛獸象徵,唯恐不畫的猛惡,相公這熊一臉傻相,讓人了笑。如何讓人知道相公的勇猛,因而畏懼?」
我斜著眼睛,微笑著說:「你是不是還想說,這傻熊下如你的傻相公,人傻,故此用這個做象徵?」
黃鶯前仰後合的笑了起來。
我頷首示意她觀看碼頭上的情景——見到我的指揮旗升起,碼頭上一片慌亂,水手們匆忙引導各船讓出主航道,來往的閒人紛紛避居路邊,以手撫胸,向著我的大船深深的彎下了腰。海面上,等待進港的漁船自發的駛離了主航道,船上的漁民放下了手頭工作,面向我的大船,遙遙致禮。
「武力和恐嚇獲得的敬畏並不長久,我需要的是長久的敬畏」,我向黃鶯解釋說。「浩軍,吹軍號,向讓出航道的船隻致答謝禮,命令俊義的船隻先*岸卸下軍士,讓沮軍師,雲長翼德的船隻*舷,讓他們都到我船上來。
我安頓好士卒,接著向黃鶯解釋說:「草原上諸族崇尚猛獸猛禽,老虎他們不常見,但熊卻常見。熊是個溫和的動物,他以自己的尿液標誌自己的領地,如果你不侵入它的地盤,任你在它的標誌外咆哮,熊也置之不理。不過,一旦侵入它的地盤,發怒的熊邊老虎也敢打。我取熊的標誌,是警告草原上諸族,若不侵入我的地盤。我願和他們和平共處,否則,他們就等待暴怒地反擊吧。」
看看還有時間。我進一步解釋說:「另外,這頭憨熊有另外一個寓意,出雲以法治國,如不觸犯刑律,規章,出雲是可愛的,是百姓安詳樂居之地,否則,等待他的是嚴厲的懲罰。」
我一指碼頭上忙忙亂亂。登上小艇向我的大船駛來的出雲官員說:「我一別出雲多年,新一代流民,有些不認識我。但是,出雲城是我建立的我們青州大治,需要出雲的支持。而我限於誓言,不能登岸巡視出雲四境收攏民心。所以,這次來出雲,你需替我巡視四境,安撫百姓,收攏民心。」
黃鶯擔憂的問:「相公,人都說出雲律法苛刻。邊身為左鋒將,元老之一的管炳元也免不了當眾鞭打,小女子到了出雲,恐怕動輒得咎。以女子身份干政,恐怕會誤了相公的大事。」
我充滿柔情地拍拍黃鶯的肩膀,安慰她說:「不怕,你是出雲的城主夫人,出雲律法苛刻,下需要你來添點柔和之氣。中原大亂,到遼西的流民不少,他們初來乍到,適應不了這律法,你去,本著女子的心態,該赦就赦,該免就免,百姓歡喜還來不能,那管什麼女子干政。至於出雲官員,現在想必為責罰太從而煩惱,你以城主夫人的身份,為他們免除煩惱,只要我向他們解釋清楚,他們也不會反對。」
沮授正在登船,聽到我向黃鶯解釋的這番話,點點頭說:「百姓歸心,出雲城誰敢作亂。我正在豐收,出雲律法苛刻,若然全盤推倒這律法,恐怕官府威信盡失,出雲政策崩壞,在這虎狼之地立足,恐怕城池不保。主公這想法,到是可以試試。若是百姓被赦免一次後,還要觸犯刑律,哼,如此刁民,正需懲治。」
隨之,沮授長歎一聲:「病急亂投醫,此乃權宜之計,主公,牝雞司晨,此風不可長。」
我明白沮授的意思,連口答應:「那是,那是,下不為例。」
不一會,岸上駛來的小艇紛紛*近了大船,厲尉來報:「城主,馬韓國國王韓王昌請求船,出雲城終身元老、大首相高堂隆請求船。請求船地還有出雲城終身元老,大司法高山;終身元老,創神大宗尹東;終身元老、右鋒將、雷騎統領高順;終身元老、工部司馬鄭渾;終身元老、監察使崔琰崔季圭;終身元老、大教導管寧管幼安;終身元老、出雲商院教化蘇雙。」
哦,原來走馬韓國王來訪,所以出雲眾官都聚集在了碼頭上。
終身元老、大司刑邴原邴矩未到,其餘的全來了。但是,武將只來了個高順,看來,出雲周邊不穩的形勢已經很惡劣了。
「請求容許,准予登船」,我發令。
久別重途,那味外非同一般。我們故友相見,說不完的話,倒是高堂隆有經驗,見到黃鶯身邊的太監幾次躍躍欲試,開口詢問:「幾位公公走皇宮裡來地?」
太監們見到高堂隆這語氣,馬上覺得才機可乘,一個太監邁步上前,亮開公鴨嗓門高喊:「皇上才旨,出雲眾官聽宣。」
眾官面色一震,左右互視,緩緩的做出了跪的婆勢。獨尹東、高山,韓昌國王然而立,而高順毫不理會太監地叫囂,把熱烈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憂慮的看著這一切。幾天來,我在青州拖延行程,就是想搶先送信到出雲,讓出雲才所準備。另外,大野譯上的場景,回航的水手想必也傳達到了出雲。可是,有大儒管寧在出雲,我也不指望他們能商量符合我心意的辦法,但願,尹東和高山接到我的密信,會有所準備。
皇帝的威嚴,不是這時代的常人所能抵禦的,眾官們已經做出了屈服的表態。幸好,這時尹東搶上前幾步,沉聲喝道:「海上不是宣旨的地方,閹人,退下,馬韓國王也在這兒,眾官正在相互見禮,你想讓國王也跪下嗎,好沒分寸。」
我暗暗的偷樂,這個下馬威使得好,也適合由堅持跪神不跪人的大教宗使出來。經尹東這麼一說,大家也馬上意識到:我們走馬韓的平等外交關係。而馬韓與朝廷沒才相互的隸屬,在這種情形下宣旨,無論是馬韓國王做出什麼禮儀。都將是場外交災難。
管寧邁步上前,申斤道:「三位公公好莽撞,聖上有旨,也要在規定的場所,符合禮儀的宣旨,此地身處大海之上,許多人官服未穿,怎麼就要倉促宣旨呢。公公們先退下吧。等我們準備好了,再請公公宣佈旨意。」
高山毫不客氣地呵斥:「退下去,今日我等故人相見,正敘說一下別日情形,那才你們插嘴的份。來人,帶公公們到艙下去。」
管寧皺了皺渭,似乎想說點什麼,但終於把話嚥了下去。
「出雲的工匠們怎麼樣?」等太監們剛被帶走,我馬上詢問高堂隆,鄭渾。
鄭渾搶先說:「若能等到皇帝地賞賜。還能回歸故里,倒也沒什麼,走,雲最好的工匠,都是最早追隨主公的。他們在都已封爵,若是皇帝能給相應的官職,他們聽候皇帝的宣召。倒也沒什麼。不過,主公,在中原大亂,以主公的眼光看,今後會怎樣?」
鄭渾這個官迷,要是皇帝給於他高官。想必他會第一個跑到皇帝的腳邊吐舌頭,可走,在宦官的壓迫下,在士子地正統觀念主導下,有技術的工匠們除了做奴隸,還能才什麼出路?」
高堂隆按著說:「走啊,中原四方亂起,聖上此時不思勵精圖治,反而想我們索要工匠,對大漢朝廷來說,這不是個好兆頭。隆想問的和真渾的一樣:以主公看,中原大亂,會亂到什麼程度?」
我抬眼看著韓昌國王,勿勿的打了介紹呼:「韓王勿怪,我們這些人都出身中原,故土戰火四起,我們心中大亂,我先和他們聊聊,回頭和國王正式見禮。」
韓昌揚起了修長的眉毛,優雅的回答:「城主,我怎會怪罪呢,你忘了,我馬韓士卒也在和城主並肩作戰,中原戰局,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也好,我們條說」。我招呼眾人回艙。
在我招呼黃鶯時,宦官之家長大的她乖巧地表示,還想留在艙面看風景,不參我們討論了。於走,我留下三兩個侍從陪伴,大隊返回了艙中。
分賓主落座後,大家重新見禮,相互介紹熟悉。我以師禮待管寧,他被安排在我的右手,左手是沮授,下面諸將,高堂隆,高順為首,分文武落座。馬韓國王被安置在我對面,平行而坐。
我的打量著眾人,一別多年,眾人都變化了許多,變得更成熟穩重。對於交出工匠這事,看來解決的難度倒不是很大。中原亂起,即使人心如鄭渾這樣的人,也在憂慮朝廷是否能控制亂局。若朝廷不能控制亂局,這些為皇帝效命地工匠,也將為舊朝廷殉葬。
我講述了中原發生的戰亂,聽到宦官索賄不成,竟然囚禁了大儒盧植時,眾人都表示了深深的失望,當然,在大漢光輝下幾百年,大家更多地走表一種深深的哀傷和落霧。
當聽到我盧植探討朝政是否尚有可為時,聽到我堅決的答「事不可為」時,管寧抑制不住悲傷,痛哭失聲。
我按著敘說盧植見面的情形,當聽到我說「但求心之所安,唯盡力而為之,何計成敗焉」時,眾人深受感動。聽到我和老師約定「盧植居於內,而弟子居於外,內外呼應」,以正朝綱時,大家隱隱約約明白了我的意思。
「盧師別後曾長吟道『路饅饅其跨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長歎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其猶未悔』,我想用這話與諸位同勉。大漢朝政敗壞,非自今日始,我身為漢室宗親,每每想到事不可為,常常涕淚沾襟。盧師在朝堂之上努力維持,還需要我等在下面盡力積蓄力量。若事有可為,我等藉機而起,清君側,除宦官貴戚;任賢人,用君子大儒。若事不可為,我等退而保境安民,衛護一方百姓以待明君。希望我等上下同心。匡扶我大漢。備在此替列祖列宗多謝各位了。」
說完,我站起身來,向在座眾位深深行禮。
大家統一的看法。剩下的事就好辦了很多。我們決定,同意向朝廷稱臣納貢,但絕不交工匠來。首先,可以,先整理行裝,然後天寒地凍為借口,拖延工匠們的行程。等到春暖花開時,若皇帝還不依不饒,再想其他借口。總之,在需要靜觀其變,若天下太平,工匠們再上路不遲。
至於那些太監,即來到出雲城,決不能放他們回去,洩漏我們的虛實。等他們傳旨完畢,立即把他們送往灤和城實施軟禁。反正他們要與工匠們一起上路的,就讓他們在灤和城等吧。
安排完出雲的大事,我笑著和韓王打招呼:「韓王。多虧了你們地5000士卒,幫我們守衛了不少地方,今年春節我們將派他們放假,讓他們回故里過節,然後春節過後,還望韓王再派一批隊伍過來,我希望人數上再多加點。另外,韓王這次來出雲,我們可以把韓王軍的僱傭費先結清,這樣,韓王在雲就才大把犯的錢花銷了。」
韓王揚聲歡笑起來,高山地眉頭一皺,終於還是忍了下來。
眼看天色不早,出雲元老,高堂隆為首,組織隊伍迎接黃鶯入城。在沮授關羽張飛陪伴下,大家離船登岸。
高山尹東沒才隨大家行動,特地留在了船上,我們兄弟幾個說別後形勢。
別後沒有多少時間,高山已顯的穩重成熟了許多,他首先開口,解釋韓王的行動,「韓王這次來,是送他妹妹的,我打算明年成親,順便讓韓王留到成親後再走。」
「哦?恭喜你了」,我衝上前去,握住高山的手,激動的上下搖動:「兄弟們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成家了,可惜,我對不起尹東啊。」
尹東淡淡的回答:「沒什麼,每當我想到這時,我就想起了我們初來這世界時,所發的誓言,你們還記得嗎?」
我們相互對禮著,不約而同地首誦著誓言:「以之血,衛我大漢,以我之骨,築我長城,以我之刃,護我族民,以我之汗,復我中華,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我們激動的熱淚盈眶一一這麼多年,我們都還沒有忘記當初的誓言、沒有放棄當初的理想,沒有拋開青春的激情……
等我們平靜下來,我笑著詢問高山;「遠亭,剛才我讓韓國明年添兵時,我看你皺了一下眉頭,怎麼回事,剛準備結婚,胳膊肘就向著岳家拐了。」
高山淡然的搖搖頭:「我怎是心向岳家呢,是你這人做事,總走陰謀重重,我越走瞭解韓國的情況,越覺得你的手段大才深意,我當初怎麼真是交友不慎了。現在,馬韓國成了我的妻子娘家,我希望你做事多考慮一下兄弟情誼。」
「你怎麼這樣說,高山,這世界上是我們幾個兄弟最親,我怎會不領忌兄弟情誼呢?」我不悅地反駁道。
高山馬上接嘴道:「在這個時候,你要求韓國添兵,沒有其他的陰謀嗎?」
我尷尬的笑著:「好的好的,我承認,我是有點小陰謀,不過,馬韓國王到了出雲,應設是沒有什麼大事了。」
尹東不解地問:「高山,怎麼事,說說看。」
高山解釋說:「知道這小子有意把韓國拉上我們的戰車後,我有意識的接觸了韓國。韓國這段歷史並不明晰,漸漸地,隨著我瞭解得越多,我發了在這時機實在是最好的吞併機會。
古時代,稱古朝鮮人為「東夷」,或者「夷人」,意即「東邊的弓箭手。他們散佈於後來的滿洲地區、中國東部沒海、長江以北和韓國半島。東夷人中有一個神,說傳說立國者檀君是天上下凡的父親和一位,髯為圖騰的部落的女子所生。據說他於公元前2233年開始統治,他的後代在朝鮮「黎明寧靜之國」執政達一千餘年。
尹東啊,你想想,這傢伙選擇的圖徽是什麼—熊,你覺不覺的其中有陰謀的味道。
周朝伐殷時,東夷人移鉛滿洲和韓半島,因為那裡氣候條件好。看來他們保持著團結,因為聖人孔子和孟子曾讚揚他們親密友愛。恪守禮儀。
在戰國時代,黃海有的東夷人同周朝人發譽衝突。這導致他們向滿洲南部和韓半島遷形。
東夷還有其他一些部落,即居住在滿洲地區的徒貊和居住在韓半島上地韓人。他們都屬於通古斯族,語言上屬阿爾泰語系。殷朝崩潰時,殷國臣民箕子約在公元前13世紀進入檀君的轄土,引進殷國的文化。
接著,位於中國東北地區地燕國入,古朝鮮在公元前3世紀喪失了遼河以西的領土。這時候,出現鐵器時代文明,戰國諸國句東驅趕難民。移民中有一個叫衛滿的。在古朝鮮出任軍事指揮官,以鴨綠江為基地。他把准王趕到南方,篡奪了政權。但在武帝時期,漢武帝發大軍由陸海兩路進犯了位於遼河口的古朝鮮。兩年後,古朝鮮被打敗,中國在滿洲南部和韓半島北部設立了四個都督府。這就是樂浪郡譽的來歷。
古朝鮮淮王的後代隨後分裂成現在的三韓,日前,三韓國是以小城邦組成的氏族為元老社會聯盟,小城邦又漸漸成政治結構複雜地部落元老聯盟。並最終形成了城邦聯盟的王國。三韓國王是南部朝鮮半島城邦制國家的共主,但不具備類似我們中國的絕對王權。
尹東,你再想想,這傢伙吞併韓國的策略是什麼一一城邦聯盟,以現在韓國的政治狀況。城邦制能受到反對嗎?你不覺的有陰謀的氣息已經越來琥濃了嗎?
還有,在這些部落聯盟中,位於鴨綠江中游的高句麗最先建國。以公元紀元法推算大約是在公元前37年。在位於後來地漢城附近,南面還才一個小城邦發展而成的類似高麗的部落聯盟王國,它叫百濟,它開建城離現在(184為年)不到百年時間。而位於朝鮮半島最南端,也就是在馬韓統治的地界,還有一個小地城邦制國家,它叫新羅王國,大約在公元前57年建城。還有一個類似我們公民隊的群眾尚武組織,這個秘密團伙叫「花郎團」。現在,我們出雲韓國士卒中,就有「花郎團」的成員。
百濟、新羅,這些名稱你熟悉吧,你看,這是不是陰謀。
而我認為,其中最大地陰謀是一一就在他打算向韓國國王借土地的地方,在他打算建被窺視日本的軍事城的地方,居然才一個現成的城,這個城叫椰(日本呼為任那),城中的居民居然都是日本殖民者。
我一聽到這消息,立刻仔細搜尋了椰城的資料,他們應是新羅同期開始建城,在還沒有自己城池的統治權。目前,伽椰城的日本流民與周圍弁韓百姓衝突尖銳,城內日本人蠢蠢欲動,想趕走周圍的弁韓百姓,擁有獨立的治權,建立自己的邦國。就在這時,他頻繁從馬韓國抽兵,這不走鼓勵,縱容伽椰的日本鬼子暴動嗎?」
說到這,高山轉身嚴詞質問:「今天說到這兒,你給我說清楚,伽椰城到底怎麼事,為什麼你想在那建城?我為了瞭解韓國底細,為了你的統一大業,我都犧牲自己的愛情,去韓國公生結婚,我可不容許我的妻子失去家人。」
我不好意思的答:「得了得了,你也別做出一付苦大仇深的模樣,韓國公生漂亮著呢,我不信,交往了這麼多時間,你沒才垂涎三尺?還犧牲自己的愛情一一有這樣的美事,下次我也犧牲一下。」
「說,老實交待,伽椰城是怎麼事。」尹東乘機煽風點火。
「好吧,我解釋給你們聽」我無奈的開口解釋說:"椰城建於大約公元90年人右,關於這個城的存在,韓國學者日本學者多才爭論,日本人認為確有椰城其事,而高句麗「好太王碑」碑文為證,但韓國學者認為這是日本偽造的歷史。考慮到日本一貫喜歡偽造歷史,我過去一直贊同韓國人的看法。可是真沒想到,確會有伽椰城這事。
如果椰城確實存在,那麼,日本這個民族的侵略史就可以上朔到公元90年左右,當時,部分日本移民遠渡那個所謂的日本海,到了椰城這個地方,大約在三國時代,日本殖民者暴動,造成三韓地帶動盪,弁韓國王因此喪表命,三韓衰落。隨後的日子,百濟、新乘系機崛起。
當然,小鬼子們在這場暴中獲得了椰城的統治權,日本利用此一形勢在朝鮮半島建立裡己的勢力。由此導了公元四世紀時大和進行朝廷出兵新羅,佔領弁韓國土,設置「任那日本府」進行統治。其後,大約在562年,在中國軍隊的協助下,任那日本府被漸羅所滅。
任那日本府的建立,標誌著日本第一次向外侵略的開始。
我承認,我反覆從韓國抽兵,走想造成韓國國內兵力空虛的局面,促成這一事件的到來。然後,等到小日本暴亂的時候,我打算向韓國國王討要椰城,藉機出兵滅日。」
高山冷冷的補上一句:「還要藉機『平定』三韓。」
我不好意思的笑著:「你明白就好,把三韓納入我們的懷抱,讓三韓成為我們的糧倉,成為我們的戰略後方,對於中原的平定,意義深遠。至於馬韓國王的安危一一有了你這一個妹夫後,我們完今可以加強出雲在韓商社的防衛力量,一旦有事,讓他全家進入商社躲避,我們隨後揚帆出海,小鬼子能把我們怎樣?馬韓精兵都在出雲城治下,三韓亂對他影響不大,一旦韓昌引軍到三韓,那還不走摧枯拉朽平定三韓嗎?
三韓既定,考慮到日本的威脅,我不怕三韓不和我們結盟,不怕他們不給我椰城,我準備在那地方,再建一個堡壘,嗯,就叫望海城。出雲、望海、廣繞,三城鼎足而居。我們的大三角戰略縱深就建立起來了。」
五十七節 前車之鑒
看不過去我自鳴礙意的樣子,高山冷冷的插言說:「從歷史上、從現實看,明年,遼西鮮卑必叛,這已經是定局了。如果在此時,三韓動盪,你才能力同時打兩場戰爭嗎?如果,三韓動盪,韓國的糧食明年就指望不上了,青州和出雲能否支付兩場戰爭的糧草和費用?當然,還要養活得起飽受戰亂之苦的韓國全境百姓?」
「什麼?」高山的這番話如冷水潑頭,頓時澆醒了頭腦發脹的我。
「怎麼辦''我不禁脫口而出,詢問到:「兄弟,感謝你的提醒,我還真沒想到這點,這可怎麼辦?弄不好,這可走三場戰爭啊。青州,也不能保證明年不再開戰,三個地方全燃起戰火,我們如何應付?」
尹東建議:「先發者制人,後發者制於人,我記得後世的日本頭領小犬蠢一狼曾堅決主張先發制人,不如我們先發制人?」
我與高山異口同聲回答:「不行。」
緩了口氣,高山向尹東解釋說「你對軍政不怎麼關心,所以瞭解不多。戰爭一旦打起來,很難控制規模、控制結束的時間。大漢朝廷與匈奴的戰爭,打了一百多年,打空了整個漢武帝之前,漢朝所有的積蓄。
與匈奴的第一次追擊戰,四路漢軍,四萬鐵騎,只有衛青出上谷,至龍城,得胡首虜七百人而還——小勝而已。其餘三路:''公孫賀出雲中,無所得。公孫敖出代郡,為匈奴擊敗生擒。李廣出雁門,為匈奴所敗,匈奴生擒李廣,李廣僥倖逃脫。
第二次追擊戰。衛青和李息兵分兩路,衛青出雁門關,李息出代郡。衛青又一次捕捉到了匈奴的蹤跡。但此戰斬首及虜獲不過數千而已。
第三次追擊戰,衛青出雲中,西至高闕,到達隴西地帶,捕首虜數千,畜百餘萬,趕走白羊王、樓煩王,取河南之地為朔方郡。
第四次追擊戰。衛青率三萬騎出高闕,採用夜襲的手段,長途出塞六百餘里,「右賢王驚,夜逃,獨與其愛妾一人騎數百馳,潰圍北去。漢輕騎校尉離成等追數百里,弗得,得右賢裨王十餘人。眾男女萬五千餘人,畜數十百萬」。
而第五次追擊戰,衛青斬首一萬九千多,成債還算不俗,但兩路大軍覆滅。趙信降胡,蘇建全軍覆沒,隻身逃回。這時。霍去病正式登上歷史舞台,代替了衛青的鋒芒。
漢武帝給予霍去病特權,讓他挑選漢軍中精英中的精英,組成了一支精華快速反應部隊,代表了當時漢軍中最強的實力,接下來的三次出征是霍去病在青史留名地三次大勝利。
隨後,是漢朝廷與匈奴的決戰,衛青和霍去病各領五萬騎兵,步兵共30多萬,包括運送糧草
輜重的馬匹共約14萬匹,以戰後一匹母馬價格20萬計算,普通地公馬最少30萬,而戰馬的價格更是倍數,光馬匹的費用就已經是一個驚人的數字了,更何況糧草軍械戰後的賞賜等其他軍費。大漢帝國將全部賭注押在這一仗上,衛青和霍去病首次以平等的身份同時出戰,陣容之豪華當世罕見。
衛青的人馬與匈奴王遭遇後,戰鬥一直從清晨持續到黃昏,可見戰鬥之激烈。黃昏,匈奴的軍隊在側翼地打擊下終於崩潰了,單于趁亂帶著數百騎從西北角突圍而去,衛青追了二百多里末果,於是扎駐匈奴王城勞軍,將匈奴的積糧能帶走的全部帶走,不能帶走的放火燒掉,徹底拔掉了匈奴的這個據點。
匈奴此役元氣大仿,自此漢與匈奴的實力對比開始朝向有利於大漢帝國的方面傾斜,但匈奴的實力仍然很強,在衛青霍去病之後仍然數次擊敗漢軍,其韌性不可謂不強矣。匈奴的真正開始衰弱,要待漢宣帝時,新一代名將趙充國橫空出世之際。想想看,以大漢朝廷舉國之力,還要與匈奴激戰百年,才把這個匪徒趕走,以出雲,青州。再加上韓國,三地之力,打敗與匈奴實力不相上下地五胡鮮卑,需要什麼樣的戰鬥?如果他們容易打敗,就不會禍亂中原幾百年了,如果這時,我們不傾盡全力,恐怕誰勝誰負還難以預料呢。這時,還想兩面開戰,他真是好大的膽子。
「是啊」,我補充說:「韓國是多山地帶,一旦對韓開戰,戰火不知綿延到什麼時候,此刻,絕不能兩面開戰。看來,是我心急短視了。」
高山伸出一個巴掌,張開五個指頭說:「五年,至少我們需要五年的準備,才能夠戰勝鮮卑。」
五年,正是董卓開始進入洛陽,中原大戰的時候,看來,那時,仍是個兩面開戰地局面,不行,這五年之內,必須先穩定韓國,我們必須有個安全的大後方,穩定的糧食產地和兵源產地。
「遠亭,這五年裡,我們不得不積蓄力量。那麼,五年地時間裡我們必須盡一切可能,誘發韓國動亂,乘機出兵,穩定我們糧食的產地。我決定了,對於遼西鮮卑和青州匪患,能忍盡量忍——有這些小的不安定,反而可以向朝廷叫苦。五年後,等我們積蓄了力量,兵出盧龍塞,滅了鮮卑、高句麗。東北,中是一片沃土啊,那土地,抓一把出油,種下糧食不用管,產量也很大。我們拿下東北,就有了戰略縱深,何況,東北地廣人稀,正適合採取城邦制管理方法。我們就在這片土地上,播下民主的種子。」我站了起來,慷慨激昂的說。
「明天,召集人世間將制定作戰計劃,我們要把韓國,出雲可能遇到的戰事全考慮進去,至於青州,我人在青州,就上青州諸將操心吧。」想到就做,我立即做出安排。
「對了。尹東」。我忽然想到一事,向尹東詢問:「我走以後幾年了,你的教典編錄完畢了嗎?」
尹東得意的說:「當然。大部分都完成了。」
我點點頭:「那好,我還有一事拜託。」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說:「在這個時代,等級制度森嚴。為了新政能夠讓士子、儒人等統治階級滿意,我特意設立了民分六等的等級制,今後,將配合官員的『九品中正制』推廣,雖然。我想利用等級制激發人們的奮鬥慾望,特意冒著風險,規定了不同等級向上攀升地激勵機制。同時,為了加強尚武精神,規定有軍旅經歷的功民為平民階層的頂層,以及平民向貴族過渡地必須。但是,在中國,實在不乏將好的策略實施壞的人,為了讓民族今後保持向上的動力。我需要你在教典中加入一些萬民、眾生平等的觀念。
看著尹東為難的表情,我接著解釋說:「當然,現在提這個觀念,恐怕會受人攻擊,那你就說的含糊點。這樣,隨著時代的不同,對這句話地解釋也不同。等到了後世。人們有尋求平等的慾望時,可以在教典中找到支持他們的理論依據。你看如何?」
「說得好聽,這樣的話,你寫出幾句來給我看看?」尹東抱怨說。
「這樣的言語我口袋裡可是大把的有,比如:我們認為下述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賦予他們若士不可讓與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存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政府的建立,就是為了保障這些權利不受侵犯。
再比如,創世神創造每個人,都用了相同的材料,誰也不多,誰也不少,他們都生長在同一片藍天下,呼吸著同樣的空氣,腳踩著同樣的大地。每個人的生活或有不同,但那決不是取決於他地出身、他的種族、他的膚色,而只是取決於他個人地努力和奮鬥。
創世神沒有賦予任何人阻止他人謀求幸福的權力,神的子民在神的面前都是平等的,任何一位神的子民無權干涉另一位神的子民追求幸福的權力等等。
在這個時代,我們不可能要求絕對的平等——這時代,知識只掌握在少數人手裡,學會這些知識需要十幾年,收集記錄這些知識的竹簡,需要幾代人的努力,所以,高門大閥不可能輕易願意與平民分享他們因知識而獲得的力量。但是,我們可以假借神的名義,先要求給予百姓平等的追求幸福的權力,任何人都可以通過自已的努力獲得應得的幸福。
我們必須先邁下平等的種子,隨著知識的普及,再進一步普及平等。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保持我們民族進取的活力。尹東,這個任務全*你了。
這番話說完,看著尹東陷入了沉思,我轉頭看著高山:「遠亭,出雲法典的編制也要全*你了。今日我們先談軍械,以後有空,我再和你談談法典的事。我記得我走後,曾要求你們製作蒸汽輪船,幾年了。你們研製的怎樣?」
高山搖了搖頭,歎息著說:「咱們的蒸汽機,因為密封問題沒有完善解決,所以熱效比一直不是很高。功耗損失太大,現在,勉強做出蒸汽輪船來,似乎不切實際,況且,這似乎超越了時代很多很多。」
「超越時代,你的意思是說造出蒸汽沖壓機,技術難度不大,但造出蒸汽輪船,技術難度很大嗎?我記得我來這個時代前,曾看過一期美國小學生「奇思妙想大賽」,一名參賽的美國二年級小學生,用一把茶壺造出了蒸汽機模型——用一把茶壺啊,據我所知,這個設計居然只得了不如流的鼓勵獎,可見它難度多麼不起眼。
蒸汽機難度很高麼,我記得那個設計,用茶壺的蒸汽推動一個輪輻的轉動,輪輻再通過皮帶輪帶動一系列傳動裝置,這就是蒸汽機。
就憑我們漢代精美的鑄造工藝,我們已經可以鑄造出完美的青銅樂器,鐘鼎等器物,鑄造出一把茶壺來,不難吧?以鄭渾的智力,只要告訴他原理,我不信比不過美國小學二年級學生。小學二年級,字還沒識全呢,比我們這些大學生有用——我不信。
至於你說的什麼熱效比等等,我認為不要考慮太我。每項技術剛誕生,它都是稚嫩的。粗略的,我們可以通過它的工作,不斷瞭解它的原理。改進它、發展它,讓技術不斷進步去吧。別想一口吃個大胖子,在這時代造出一個完美地蒸汽機,不見得是個好事。」
五十七節(下)
蒸汽機,學過近代工業史的人都知道它誕生的意義,有了蒸汽機,就有了長時間勻速運動地精密車床。有了精密車床就有了精密軸承,有了精密軸承就有了珍妮織布機。有了蒸汽船。依*精密軸承,誕生了陰尼式電流計量儀。電可以計量,電氣化就來了。電應用到煉鋼上。精煉鋼誕生了,優質的槍管炮管也就誕生了。所以蒸汽機是一切工業的基礎。蒸汽機的涎生,才帶來了近代工業的發展。可以說沒有蒸汽機,就沒有工業。
「當然,你憂慮我們對生產力干預太多。這我理解。」我緩緩的端起茶來,輕輕的喝了一口,接著說:「我現在對生產力的干預,大多集中在農業上——我們是農業大國麼,新種子、新農具、新耕作方法地使用。大大加強了我們的出雲國力。但是,我認為,我們必須在先進的工業上也有所發展。這樣才能帶動我們慢慢走出農業大國的氛圍。
最重要的是,我想利用蒸汽船打破我們中央大國的自大,讓我們國民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采,外面,還有比我們燦爛的文化,如此,我們才能讓唐代兼收並蓄的博大胸懷早日到來,並持久地維持下去。
出海到羅馬,到埃及,海上航行時間漫長,現在,很多運河(蘇黎世、巴拿馬)還沒挖掘,來回需要一年多時間,培養一個熟練的水手需要十幾年的時間,培養一批合格的造船手需要幾百年,我們有這時間,等的起嗎?
最重要的是,蒸汽船剛誕生時,必然龐大,我們內河航運還用不到,所以,我想,為了不干預歷史過多,我們把它限制用在外海航行。我想用這船完成三件大事,第一:我們中國自古以來,喜歡挖掘運河,運送物資。從來沒想到通過大海運送物資,挖掘運河,所化費的錢財遠甚於造海船,每年維持運河的費用,遠甚於海上運輸造成的損失,有人據此說我們是個河上民族,我倒想知道,我們能否成為外向型的海上民族。這樣做,至少可以讓那些維護運河的錢,少一點到貪官的腰包裡,少製造點中國貪官。
第二點是日本,倭寇騷擾中國的歷史有一千多年了。我想,如果我們擁有了先進的海船,我們也組成一個船隊,搞一幫「漢寇」去騷擾它,我想知道,這一個小小的島國,能否經得起我們上千年的騷擾。嗯,可以結合我們童子軍的成年儀式,把這個作為傳統流傳下去。每當童子軍成年時,就讓他們乘船去日本掠奪,培養他們征服掠奪的喜好。掠奪成功,准予成年,否則,繼續當童子。
第三點是羅馬,我們幸運的回到古代,看到了璀粲的漢文明,我想在我有生之年,到地球的另一邊,看看璀粲的羅馬文明。能親眼看到這古代的兩大文明,並能使他們交匯,這是我來到這世界的志願。高山,希望你能幫我完成這平生之志,也希望我們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這兩個文明的碰撞。」
高山激動的兩手發抖:「到羅馬去,我也想見見愷撒,屋大維,安東尼奧,看看亞里斯多德的故鄉,看看印度的泰姬陵、埃及的金字塔、羅馬的鬥獸場,我決定了,第一台蒸汽鍋爐,就叫『茶壺一號』幾年我們關於『茶壺』的談話。」
尹東喃喃自語:「條條大路通羅馬,這句話已經說了三五百年,我也想去羅馬,看看他們的得爾福神廟、雅典神廟,噢,雅典神廟、宙斯神廟、太陽神神廟,建成快1000多年了,我要親眼看看這古代的文明。嗯,胡夫金字塔建成快有3000年歷史了吧。那裡面繪著地球上最早的太空星圖。每一顆恆星周圍還環繞著多少不一的、大大小小的行星,整個星相圖居然與現代人通過射電望遠鏡測繪出的星圖,幾乎一棋一樣!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他們怎麼可能用肉眼觀測到那些恆星和行星的!據說,在一些圖案上面,竟有一些人頭戴星星,或者有一些人駕駛著展翅的飛球。甚至還有這樣一個圖案:一串虛實相間的小圓球環繞成了一個大圓圈,它使人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基因模型。畫這些圖案的人,是不是與我們一樣。回到過去的人呢?我希望能到哪兒看看,至少,可以補充點我們沒帶來的知識。也許,他們還帶來了不少東西,歲月的流失,讓後世人沒有發覺。」
站起身來,尹東如癡如醉的大喊:「去羅馬,我也要去羅馬。」
說道金字塔,我到想起來了水泥。據說,後世人從金字塔上取下小石塊逐個加以化驗,結果證明,這些石塊是由人工澆築貝殼灰石組成。由此推測,在埃及,奴隸建造金字塔很可能是採用「化整為零」的辦法,先將攪拌好的混凝土裝進筐子,再拾上正在建造中的金字塔。這樣,只要掌握一定的技術。就能澆築成一塊塊巨石。有趣的是,石塊中還發現一縷一英吋的頭髮。而這縷頭髮可能就是古埃及人辛勤勞動和燦爛智慧的見證。
水泥,埃及人在3000年前的配方是否和現代一樣呢?我們出雲港是個淺水港,完全依*轉爐生產的成本高昂的水泥,不停的修建向海中延伸著碼頭。若能解決水泥問題,我們的築城術豈不獲得了飛躍式的提高。
出雲港,我想起來了。「先別急」,我打斷了他們的迷醉:「我記得你們說過,出雲海港不是個深水港,造不了大船。按照現在的地圖,樂亭是個臨海的小鎮,但在我們帶來的GPS的地圖上,樂亭這個經緯度,離海尚有100多公里。而現在的灤河口與後世的灤河口位置大不相同。另外,後世的天津港,在現在經緯度上還是一片大海。這說明,幾千年來,黃河泥沙淤積很厲害,陸地不斷向大海延伸,海港也不斷被泥沙吞沒。
所以,我建議,造遠洋船必須選擇一個深海港,必須讓後世的泥沙淤積不至於影響海港的使用。現在,這樣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遼西郡的秦皇島,另一個是青州東萊郡的龍口港。
秦皇島的好處是離出雲城不遠,工匠們可以隨時回出雲,但壞處是離烏恆(烏丸)太近,戰亂頻繁,海港還沒建成。龍口港的好處是一一那裡是我們的控制範圍,東菜太守是沮授,東菜尉是樂進樂文謙,龍口港地處黃縣,那是太史蔥的家鄉,孔義曾經大加修繕,所以,我推薦龍口港。」
高山立即應和:「我也贊成龍口港,無論是把龍口港的煤炭運到出雲煉鋼,還是把出雲的礦石運到龍口煉鋼,都走很符合節省的原則。另外,龍口港與遼東郡的旅大(大連)港,剛好處在渤海海峽的兩端,佔領了這兩個海港,就封鎖了渤海口。加上海峽口上的廟島列島組成的島鏈,我們退,可以讓渤海成為我們的內海,進,可以窺視朝鮮和韓國。為了發展遠洋攻勢,這兩個港,無論早晚我們都要建設,不如現在動手,把龍口港建成大遠洋港,為出雲城建立一道炸彈上屏障。」「卡兜論壇www。fhxp。net手打VIP首發」
我欣然回復:「既然我們倆意見一致,那就這樣辦了,明年,你就派出工匠,我們在龍口造船。」
尹東冷冷的笑著:「兩個呆子!龍口造船,木頭從何而來?從遼西運過去嗎?青州出產木頭的是泰山郡,他不是還需要泰山郡的盜匪吸引朝廷的目光嗎,如此一來,他現在敢拿下泰山郡嗎?龍口附近,陽丘山、菜山、參山的木頭,能造船嗎?」
這倒也是,陽丘山、菜山、參山經過多年砍伐,會不會被砍伐一空了呢?
造大船,用的全是巨木,在中國,巨木基本上被用來造皇帝的宮殿,地方官員發了好木頭,首先要報告皇帝,等待皇帝派人來砍伐。而皇帝每造一所宮殿,地方官員要貢獻巨木,巨木大小不合適,那是殺頭的罪。所以在中原,做一根木頭都是悲哀的。現在倖存的巨木,基本上都在難以運輸的深山老林,*這樣的巨木建船,那花費也太昂貴了一一估計比皇上造宮殿便宜不了多少。
「等等,我想到了,在龍口造船。先造一些小船,巨木路上運輸多有不便,陽丘山。菜山、參山的巨木運到龍口。估計也很昂貴。不如這樣,我們通過小船向遼西傾銷貨物,登陸地點就在大連,我們用這種方法逼迫他們建造海港。另外,東北巨木很多,我們再從大連販回巨木到龍口。豈不正好滿足造船所需。
尹東眼睛一亮:「不錯,張純叛亂後,昌寨郡居民逃散。我們與遼西音訊不通。以前我們軍力不夠,所以刻意保持與遼東郡的距離,這市場反而成了一片空白。青州亂後,當地豪強多數都逃向遼東,他們有錢啊,正好銷售我們地東西。」「卡兜論壇www。fhxp。net手打VIP首發」
高山連連點頭:「一舉兩得,一舉兩得,為了運輸巨木,他們必然要修路。能運過巨木的大路,軍隊一定移動的很快,一旦有事,我們地軍隊可以順著運送巨木的大路,迅速抵達遼東郡腹地。我們甚至能夠跨過遼東郡。直達玄菟郡的高句麗部落,那時,嘿嘿嘿。」
尹東歎了口氣,痛苦的呻吟著:「唉。以前我看見一個*人,高山,你現在怎麼也成了*人。買別人一棵木頭,也想著人家修好你偷東西的路。*人,你現在也成了一個*人了。」
說著,尹東站起身朱,向著天空伸展他的雙臂,做一痛苦狀「神啊,有什麼比看到一個*人更為痛苦的事?」
低下頭來,他莊嚴的宣佈:「那就是,在一個*人地感召下,我最親密的朋友成為了*人,於走,我看到了兩個*人。」
我們三人隨即發了周星星式的招牌*笑,那*笑聲肆無忌彈,艙門外,聽到我們*笑聲的侍衛,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談到遠征軍的軍械……」,我接著說「我還有幾個問題,明天大家都來了,反而不方便說了。現在,我們先說說,一旦鮮卑叛亂,我們應該為遠征軍配備那些軍械?」
高山思索了一會,問:「前車之鑒,我們不可能像霍去病,衛青那樣廣徵民夫,動用傾國之力打下鮮卑。我們沒有哪個國力和實力,也沒才那麼多士卒和民夫。嗯,你能不能先談,歷史上中外遠征軍的成功戰例,或許能給我們啟發。」「卡兜論壇www。fhxp。net手打VIP首發」
我站起身來,背著手在艙室中踱著步:中外戰史,愷撒遠征軍——以海軍作為運輸工具,沒有可比性;漢尼拔遠征軍——可以模仿的不多;蘇拉、馬略、克拉蘇一一似乎後勤運輸值得借鑒;成吉思汗一一軍隊糧草的補給很有可取之處。
「古代,不,應該是現代,現代羅馬士兵遠征,多數使用羅馬戰車隨行。初期,羅馬戰車是弓箭手和將領使用地,但後期,幾乎所有的羅馬士兵都擁有戰車。羅馬士兵的戰車不光是打仗用的,相反,對於普通士兵來說,由於戰鬥時要排到戰陣,戰車反而用不上。但是,在行軍時,馬匹背後拖一輛戰車,備用的軍械、弓箭、衣物、帳篷、糧草放到車中,反而能減輕行軍負擔。個人地戰利品也可放到車中,帶回家鄉。
我認為,這種羅馬戰車可以讓每個士兵配備一輛。大約1000年後,明代一個和戚繼光一樣
著名的大將曾發明過相同的羅馬戰車,叫做『正廂車』一一兩個車輪,細長地車轅,矮矮的廂座類似一個車斗。
到了大革原上,補給困難,讓士兵們馬後拖上一個正廂車,放上箭支和備用軍械、衣物、帳篷、糧草。我們在一段時間裡,就不會為他的補給發愁了。一旦紮營或者遇敵時,廂車連接在一起,就是一個草原城堡。
還有,成吉思汗的遠征軍最值礙借鑒。他的軍隊後面,跟著一大群趕著牛羊牧民,這些牛羊就是軍隊的糧食,草原上的草,足夠牛羊們吃飽。還有,成吉思汗所過之處,不願意屈服於他,為他提供糧草的部落,他就直接攻打,勝利之後,男孩身高過了車轅(大約2歲多),就斬殺殆盡。至於女人,勝利之後,他就召開輪*大會,讓部族勇士享用美女。據說他的輪*大會、屠殺幼兒行為,促進了民族大融合,是我們的英雄。我們是不是也去民族大融合一次呢?」
「住嘴,別人無恥你也無恥嗎?戰爭。與婦孺無關,無論如何,我們訓練出來的軍隊。決不
能做出這樣的獸性。」尹東站起身來,激動的面紅耳赤:「學什麼成吉思汗。就是成吉思汗下令,中國北方90%漢族平民慘遭種族滅絕,我們需要歌頌我們的祖先被屠殺嗎?還有,蒙古軍隊在四川也進行了大屠殺,整個四川在蒙古屠殺前,人口超過了1300萬人口,屠殺後竟然不滿80萬人口。這是什麼禽獸行為。你連這個道德也分不清了嗎?
成吉思汗遠征軍地特點就是每到一處都是大規模屠殺人民、弓雖*婦女。成吉思汗還要親自弓雖*其他民族領袖的妻子和女兒,蒙古攻佔了花刺子模國王,軍隊抓住了國王的母親和妻子,送給成吉思汗弓雖*。而成吉思汗還命令波斯畫家現場觀賞,圖畫以示炫耀(見故宮收藏)。這個心理變態地弓雖*犯,你居然還要學他組織遠征軍,別侮辱我的耳雜了。如果我們非要學他,這個遠征軍不組織也罷。」
高山的反駁尹東:「我記得有一本暢銷書,叫做《狼圖騰》。他還受到了當時的中央電視台著名主持人趙忠祥、白巖松等著名人士的校友捧場支持,而且成為北京最大的書店最流行的暢銷書。這本書的作者認為:漢民族血統是劣等地奴性羊血統,遊牧民族才是高貴的狼性血統。
作者在書中宣稱「一旦華夏民族在農耕環境中軟弱下去,嚴厲又慈愛的騰格裡天父,就會派狼性的遊牧民族衝進中原。給羊性化的農耕民族輸血,一次一次地灌輸強悍進取的狼性血液,讓華夏族一次一次地重新振奮起來。」按他的意思。輸血時採用弓雖*的方式,不過分。「卡兜論壇www。fhxp。net手打VIP首發」
我就想知道,我們的漢民族是否有狼性血統,我們是否可以通過這次遠征,也輝煌、光榮地為遊牧民族輸一次血,當然,輸血時採用弓雖*的方式,不過分。」
尹東氣喘吁吁的斥責說:「把歷史上種族滅絕行為編造成民族融合行為,這是比『畝產萬斤田』更大的彌天大謊,而且為鼓勵中國的敗類日後帶助外來勢力屠殺欺壓中國人民埋下禍根。外蒙獨立的時候,對幾十萬非蒙族的漢滿居民進行種族清洗,日本侵華時,內蒙的王公勾結日寇出賣中國軍隊。他們都是以所謂成吉思汗蒙古帝國的事跡鼓勵自已的。
我們來到這裡,就是想淨化歷史,讓我們的民族不再經過大屠殺和種族滅絕,我決不能同意我們以卑鄙的手段,將我們所鄙視的行為,用在對方身上——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我決不能容忍我們在歷史上留下這個污點。」
「別激動,別激動」,我連忙安慰著尹東:「我也就是這麼一說,我這不是仰慕我們的英雄嗎?嗯,孫子兵法說:『善用兵者……因糧於敵,故軍食可足也。國之貧於師者遠輸,遠輸則百貧……百姓之費,十去其七;公家之費,破車罷馬,甲冑矢弩,戟盾蔽櫓,丘牛大車,十去其六。』又說:『故智將務食於敵。食敵一鐘,當吾二十鍾』。
這就是說,軍械糧草的長途運輸,損耗太大,所以,一旦發生戰爭,務必取食於敵,吃敵人的糧食,敵人少一份力量,我們加一份力量,還減少了運輸費用。我這裡說的就是取食於敵。你不喜歡那禽獸行為,那咱們就嚴格軍紀,願意供給我們糧草的,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與他們做交易,買賣貨物。不願意為我們提供糧草的部族,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就攻擊他們,搶光他們的食物。部
族成年男子,斬盡殺絕。俘虜女子小孩,禁止搞民族大融合。轉送後方安置,這可比成吉思汗仁慈多了,你應該按受了吧?。」
「我們可不可以不殺成年男子。」尹東緩和了語氣,探問道。
我心中暗暗呻吟:「我的大教宗,這個問題可不可以明天討論,我們問問將領們什麼意思。再作決定」。
五十八節 威臨四方
第二天清晨,初升的陽光把整個水面都浸染成變幻不定的璀璨金紅色、金黃色,天上飄忽著一朵朵夢幻般悠閒的白雲。
來開會的諸將還未到齊,得知我回來的出雲公民紛紛架著小船,來到停泊在港外的大船邊,水面上頓時充滿了喧囂的人聲、大吠,以及一
種節日般喜氣洋洋的氣氛,他們虔誠的奉上剛剛收割的新麥,向我祝福。
船艙外的喧嘩聲驚動了一夜未眠的我和高山、尹東,我們聞聲走出窗外,向歡呼的民眾招手答謝。天氣十分睛朗,陽光格外燦爛,我的心
情也變得分外爽朗。
「民心可用」,我一邊向百姓招手,一邊低聲與高山尹東交換意見:「出雲、青州兩處共72萬居民,為我們利用不斷的征伐,擴承我們的
勢力範圍。最重要的是,我們利用這些不斷的戰爭,來打造一支身經百戰的強兵。五年之後,我們藏兵於民的策略賣施成功,這兩處至少能為
我們提供10萬猛士。30年之後,我們至少能獲得30萬遵守我們的律法,搖受我們思想的強悍士卒。這30萬猛士生長在我們的律法統治下,他們
,將是我們席捲中原大地的基礎。」
「30年,不晚嗎?」尹東感慨的說。
高山也搖過話茬:「連續的戰爭,窮兵默武,雖然可以打造一支虎狼之師,但也要防止戰爭掏空了國力。」
「所以我們要借這次遠征,設立一套制度,讓連續的征伐不僅不能掏空國力,反而能夠讓我們強大起來。」我一邊向群眾招手,一邊低聲
答覆。
「你有什麼想法?」高山尹東異口同聲的詢問。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羅馬越戰鬥越強盛,為什麼大英帝國越掠奪越無敵。為什麼俄羅斯越貪婪越富裕。為什麼,偏偏我們中國,只要
進行一場大的對外戰爭,國力就衰退,內亂緊接著就要來臨,王朝緊接著就要崩潰。前車之鑒,強大的大泰也不能倖免,以至於歷朝歷代以對
外動武為畏途,以至於我們外敵來臨時,只想著屈唇的保存王朝的延續。百姓的災難與死活完全不放在心裡?為什麼?你們想過了沒有?」
高山尹東驚然而驚:「說真的,我們真沒想過這問題,乘著眾將沒到齊,你先給我們說說。」
我放下舉得發累的手臂,答道:「先回艙裡吧,這話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解釋清楚的。」
進入艙門前,我轉身吩咐侍衛們:「傳今,各縣鄉參加農牧節比寒的團隊。我將在每日下午接見他們,讓她們組織好,爭縣鄉派出十名代表,
每日下午登船見我。」
侍衛們領命。站在船頭高聲複述我的命今,船外的百聽到命今,逐漸散去。
一進艙門,高山迫不及待地追問:「你說,到底是什麼原因,使我們逐漸的丟棄了血性?」
一手托腮,整理著思路,緩緩的說:「其實,五胡亂華對我們民族是最大的災難。五胡亂華之後,經過300年的異族統治,前後有15代人
生長在異族的統治下。而經過儒家思想的解釋,我們的民族丟棄了血性,只把異族的統治當作一次改朝換代,他們只會默默的等待下一次改朝
換代,而有血性民族脊樑,又在長達三百年的殺戮中被斬殺殆盡。五胡亂華,是漢民族不斷被異族征服的起始,自此以後,我們只能以不斷的
同化了他們,來安慰自己,為自己遮羞。」
「怎樣避免我們今後不斷被征服的命運,多年以來,我不斷的思索著,橫向比較西方世界,我發現了這個問題。我們民族的人口膨脹是不
可遏止的,每到一定時聞,人口的壓力、資源的匱乏使我們的民族面臨一場內亂,異族總是在此乘勢而起,無論以前多麼順馴服的異族。」
「而五胡亂華的起因,直接的說,是在於我們三國時代不斷的內戰,該我們國力衰退,人口減少。但我認為,還需往遠的追述一下,我們
在漢武帝時實行的大復仇主義,驅趕了匈奴,反而導致了國力的衰退,自此以後,『兵者,凶器也』的思想根深蒂固。」
「三國時代,鮮卑首先叛亂,漢朝不願追究他不句朝巨服,反而要放棄遼西,開了個惡劣的先例。此後,涼州叛亂,放棄涼州,遼東叛亂
,放棄遼東。而這一切都基於我們在漢武時期,打了勝仗反而虛耗了國力。後世之人,若沒有十足把握,不敢輕易對異族動武,助長了異族劫
掠的習氣。」
「每到秋天,沒有糧食了,異族來劫掠一番;每到秋天,沒有冬衣了,異族來劫掠一番;每到秋天,沒有奴隸和工匠了,異族再來劫掠一
番,在異族的文化中,秋季,草長馬肥,正是「打秋風」的好時機,而最好的獵物,就是眾院。搶了掠了,只要不反對皇帝,把搶來的東西分
給皇帝一點,美其名曰:「進貢」。皇帝也就不追究了。反正搶的也不是他的,有機會參與分贓,也不錯。」
「為什麼我們打了勝仗反而虛耗了國力,為什麼羅馬、大英帝國、俄羅斯等等,等等,這些國家在不斷的征伐中,富裕強大,威凌四方,
聯繫到後來的美國不斷通過戰爭壯大,我們是該考慮考慮,我們怎麼了,為什麼本該帶來富裕強大的征伐,反而讓我們虛弱,以至於我們的後
代不敢輕易動武,為什麼?」
「我反覆考慮來考慮去,我認為中間若沒有體制問題,那是天理難容!」
「我們的征伐體制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讓我們的戰爭得不償失,這是我們這次征伐所需要考慮的。」我一口氣說完了番話,拋出這個本質
問題,帶著詢問的目光,掃視著高山與尹東。
「我們的民族不善於征伐,我們的民族不善於掠奪,我們的民族不善於征服,我們老是等著別人來『促進民族大融合』。為什麼別的民
族可以『民族大融合』我們,我們漢民族不能『民族大融合』別人。歷史有沒有倒過來的可能。讓我們有機會融合異族一把?
哪怕後世異族說我們殘暴也罷,說我們種族滅絕也罷,我也想像成吉思汗一樣,『民族大融合』一次。憑什麼他的種族大滅絕就是英雄,
我的就是種族主義,我認為是民族的麻醉教育,這是狹礙的漢族劣等生義觀念,是危險的亡國滅種思想。
我就想知道,我就想試試,若是給我一個機會,創立一套完善的征伐體制。我們大漢民族是不是就該在幾千年的歷史中,不停的等待別人
來『民族大融合』我們。
我想,幾千年屈辱的歷史賦予了我們個權力,我們有權像別人『民族大融合』我們一樣,去征服、去掠奪、去侵略。」我憤怒地捶著桌子
,我怒不可遏的呼喊著,我痛哭流涕的嗚咽著:「憑什麼?憑什麼只許別人來征服我們,而我們不能用鐵與火來還擊,憑什麼?蒼天沒有禁止
,大地沒有禁止,我也不會禁止。我要找到我們民族的癥結,用鐵與火,屠殺與滅絕。來回答對我們民族的輕慢。我想,歷史賦予我們這個權
力,讓我來完成對民族征伐的改造。」
我想,我當時兩眼通紅,像飢餓的狼一樣,目光灼灼的逼視著高山尹東,嘴中還不時發出低沉的咆哮聲。這幅神態嚇壞了尹凍,使他把反
對的言語嚥回了肚裡。
「征服」。高山受到我言語的蠱惑,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聲嘶力竭高喊:「征服,只要你說出的道理能夠讓我認可,我將竭力幫助你征
服四野,讓我們開創一個大漢民從沒有過的局面;讓我們大漢千秋萬代,永為強國;讓我們像老美一樣,那個不服打那個,讓世界只聽到我們
大漢民族的聲音,征服!」
「好,我來告訴你原因」。我長吸了口氣,跳到桌面上,大聲吼道:「我們歷史上從來的征伐都是奴隸主式的征伐,對外的戰爭都是為了挽回
奴隸主(皇帝)的榮謄而進行戰鬥,漢武帝的遠征也是這樣,都是為了一個人的面子——奴隸主(皇帝)的面子,而進行的戰鬥,不是國家征
服或者人民征服的行為。」
我站在桌上,揮舞著拳頭,大聲解釋說:「漢高祖被匈奴圍困,逼不得已求和。後來漢高祖一死,匈奴王很無禮的寫信給漢高祖的皇后說
:你丈夫死了,就不如嫁給我吧。這封信是很侮辱的,也很符合匈奴人的道德水準的。在匈奴人看來,我比你強大,你的財產就是我的財產,
你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
在這種情況下,國力不強的漢朝還是忍耐了一下。皇后就回他一封信,很客氣很委屈的說:我現在年紀老了,牙擊也掉了,頭髮也掉了,
不能做你太太了。
有時候國力不濟的時候,忍耐一下是很重要的。
等到漢朝國力強大了,漢武帝宣佈:九世復仇,猶未晚矣。漢朝的大軍由此出征。在這漫長的歲月中,我們經過了匈奴人多少次劫掠,史
書一帶而過。皇帝也毫不理會——因為那些劫掠並沒侮辱到皇帝,我們的歷史因此也毫不在意。所以,那次戰爭只是為了維護皇帝的榮謄,是
榮謄之戰。
漢朝的大軍出發了,那是什麼軍隊——沒有財產權,就是奴隸。既然他們是奴隸,所有的繳獲當然歸於皇帶。既然他們沒有參與分配戰利
品的權利,戰爭的物資當然由最大的奴隸主——皇帝來出,皇帝怎麼準備這些戰爭物資,當然是搜刮手下的奴隸——百姓的財產。以舉國之力
發動的戰爭,只是富裕了一個人,幫一個人恢復了榮謄,國家怎能不困頓。
如果一切過來,讓富裕的百姓自己出資打這場戰爭,所有掠奪歸於百姓,百姓怎能不願意打仗,百姓富了,國家也就富了,征伐的良性循
也就建立了。
千百年來,異族把我們中原看作是肥美的獵場,來征服、來掠奪、來侵略、來奴役。而實際上,只要方法正確。技術、科教、文化都相對
落後的草原。對於我們來說,反而是更加肥美的獵物。
讓那些在長子繼承法下獲得不了財產的人,通過不斷的征伐來獲得榮謄,獲得財產,讓我們的財富在不斷的掠奪中增加,讓我們的疆域在
不斷的征伐中擴大,讓我們建立一個無比強大的大漢。讓後世千秋萬代響樣的聲音:『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尹東默然不語,高山再次探問:「初期的戰爭物資由我們出。後期,我們也免不了要出戰爭物資,戰利品歸於百姓,我們獲得什麼,長期這樣
,政府不是虧損嗎?」
「我們也有收穫呀,那土地,那臣服的百姓,那臣服的百姓帶來的稅收,那臣服的土地帶來的市場,還有,掠奪歸來的富裕戰士,都是
我們的財富。」
「只要我們選派好各地的都督,由他自己出錢組織護衛,由他自己規定當地稅率。以十年為一期輪換,保證每一個外派的都督都滿載回鄉
。這樣,至少幾百年的時聞裡,我們不愁當地沒有我們的統治者。即時我們從當地獲得不了很多稅收也不要緊。都督們在任時,他要維護當地
的市場,保證平等交易,擴大的市就是擴大的稅收。都督們卸任時。他所拿回的錢也要花在家鄉,我們也等於擴大了市場。就是羅馬式、或者
大英帝國式的征服,這就是國家征服行為。」
「我們的市場擴大了,必然要促進生產力、科教水平的進步,我們的民族也進步了,以商品、生產力、以及強大的武力來征服四鄰,就是
我們商業立國的真諦。
嗯,在我們邊征服邊掠奪的時候,我們還要開始殖民政策,通過不斷的擴大生存空聞,來緩解我們的人口壓力。美國的國土面積比我們大
1。7個江蘇,即使到了生產力極其發達的20世紀,他的人口只有2億。我想,我們現階段,能保持全國1OO0萬人口,已經足夠了。人口過多,過
度墾荒,必然導致後世的荒漠化中國。而我們現在的一系到
征伐措施,就是要確定我們的千年大計。」我站在桌上,慷慨激昂地揮舞著拳頭,腳下的桌子不堪重負,發出了一件件難聽的鬼叫。
「不好,快下來!」尹東急忙招呼。
我連忙跳了下來,順勢爬在地上,在桌腳四處察看。
「你幹什麼?」高山好奇的問。
「我在找簽名。」我頭也不抬的回答:「鄭渾這傢伙,喜歡衷在自己造的東西上刻名宇,連帶著,許多工匠都有了這惡劣的喜好。這破
桌子質量這麼差,差點摔著我,我要找見簽名,知道是誰作的這張破桌子,我非揭了他的皮不可。」
「得了吧,你別神經了,你1米8的個子,身穿著麒麟鎧,腰帶著刀劍,在桌子上又跳又舞這麼長時聞,這桌子還沒塌,我看質量真是過
的去。」高山勸阻道。
尹東在旁冷言冷語的說:「別,讓他我,找見名宇了,告訴我一聲,我正好準備打幾張新桌子,我看就找這工匠吧。我挺欣賞這手藝的。
」。
我站起身來,臉色鄭重:「你們猜猜,我看到了什麼名字?」
高山譏諷的說:「這時代,除了鄭渾,還有誰能讓我們驚訝?」
轉念一想,高山立刻站起身來:「馬均,你看到馬均的名宇了?不可能,馬均現在最多十歲……」
「你來看看!」,我一指桌腳下的答名,對高山說。
高山隨即撲倒在地板上,掃視著桌腳,我們面面相窺。
桌腳,在一排大工匠的答名下,歪歪抖抖的綴著「馬均」兩個宇,看那情形,名宇似乎實是偷著刻上的。
完了,又一個大好青年被鄭渾帶壞了。
馬均,是中國火箭的發明人,現在竟然是個小木匠,誰,誰敢這麼糟蹋人才?
「弄不好,馬均現在真是個小木匠。」彷彿聽到了我心底的話,高山爬在地上跟我解釋說:「這人發明了灌溉翻車,複製了指南車,還
曾改造了諸葛亮的連弩,設計製造了離心發石車。這些可都是木匠的本領啊。怪不得我們老沒找見他。原來他待在木匠中間。看樣子,現在只
是個學徒。」
嗯,找到他,盯緊他,別驚動他,由著他學習和發展,必要時,為他我個好師傅。」我跪在地上,叮囑高山。
「出雲城右鋒將高嗚雷將軍、右鋒將太子史義將軍,步軍統領張浚義將軍率部下將佐。報名求見。」艙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高喊,隨即傳
來咚咚的腳步聲。
「高嗚雷,是誰?」我詫異的問。
「高順啊,他不是雷騎統領嗎,所以取了個表宇,叫嗚雷。取其雷不及掩耳之意。唉,你我倒是快點爬來起來呀,這樣爬著像什麼話。
扶我一把,快點。」高山迫不及待的懇求著。
不等我們站起來,高順已帶著眾將闖了進來。尷尬、羞愧、難堪,我和高山拍打著衣衫。訕訕的招呼著眾將。
高順性格嚴謹,不苟言笑,淡淡地憋了一眼桌底,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張合性格沉穩,目不斜視的走向自己的座位。太史慈按耐不住好奇,迅即走到桌邊,伸手舉起了桌子,站在那裡向我們炫耀:「主公。要找什麼東西,你現在找吧。」
「放下來,放下來。」我尷尬的回答:「東西已經找見了,子義,把桌子放下吧。」
太史慈恭恭敬敬的放下桌子,我順嘴問了一句:「子義,你母親的病好點了嗎?」
太史慈恭恭敬敬的叉著手回答:「多謝主公垂詢,,母親的病好多了。」
「冬天快到了,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你多準備點炭火,大冬天,為你母親多熬點肉湯喝。」我關愛的矚咐道。
太史慈低頭行禮,答覆說:「是」。
我拍拍太史慈的肩脖,再次叮矚道:「我那城主府,雖然修得簡陋,但是牆厚保暖。你別急著搬出去,這個冬天就和你母親住在那兒,順便幫我看看房子。你母親把你養大,吃了不少苦,你現在做事了,讓她好好享享福,安心度過晚年,也是兒孫的孝敬。要好好待她」。
太史慈叉手連聲應諾。
「好了,坐到座位上,我們開會。」我招招手,下今。
「報,馬韓步卒統領李虎、金明奉命參加軍事會議,正在門外求見。」侍衛推門而入,向我報告。
奉命而來,奉誰的命今,我目視著高山,探尋著答素。
高山微微搖搖頭,示意這事不是出自他手。
高順沉聲發話,解答了我們的疑惑:「厲尉通知我們開會時,馬韓國王也在旁邊。當晚,韓王轉告我說,既然韓國軍隊也協同守衛出雲,軍事會議他們也要參加。我當時不知師弟的意思,不好表態。估計韓王看到我沒反對,就命今他們來了。」
好吧,既然來了,那就一起開會吧。我隨手招呼李虎、金明入艙,開始我們的軍事會議。
「諸位,大家都明白,鮮卑3年前曾經叛亂過。如今,中原大亂,鮮卑又蠢蠢欲動,經過多方打探,我們可以肯定,鮮卑在明年時,必有異動。我們這個會議,就是想研究出一個方略,讓我們可以在遼西這虎狼之地長久的站住腳。
這方略包拓三個方面,第一:一5鮮卑劫掠遼西,我們如何應討?第二:一旦開始攻伐戰,我們如何調配軍力,出兵多少,兵種如何配置,在此期聞,出雲如何守衛?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們對鮮卑攻伐戰該如何展開,具體的戰略方法是什麼?這包括行軍方式,搜索方式,戰鬥方式,後勤補給方式,佔領方式等等。」
我開宗明義的說出了我的打算:「大家都知道,(漢)武帝時,朝廷舉國之力征伐匈奴,我們現在沒有實力打一場一樣的戰爭。戰勝鮮卑,我們必須制定一種戰略,開始與鮮卑的征伐,並在這征伐中在遼西立足。
武帝驅趕匈奴上萬里,卻沒有為大漢拓展一分土地——那草原還是匈奴、鮮卑、氏族、蕪族的,我的想法卻有不同,只要我大漢的腳踏過的土地,那就是我大漢的。我們要確立一種佔領方式,牢牢地佔領住我們所獲的土和馴服的臣民,把一切可能的危險消滅在葫芽狀態。
兵者,凶器也。我們出雲國小力弱,與百萬鮮卑戰鬥,必須每戰都有所獲,兵出則滿載而歸。只有這樣,戰爭所獲才能支持我們把這場戰爭打下去。」
高山接著解釋說:「需要說明的是,幾年來,我們的商隊走遍了草承,各地的山川河流我們都有圖志。什麼地方有水,什麼地方有可食用的花草樹木,地圖上我們都有標記。我們先進的定位方式,使我們不至於在大草承上迷路。這為我們解決了很多難題,使我們的攻伐變得簡單易行。所以,我們現在只需考慮怎樣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搜索敵軍,尋我敵軍主力決戰,怎麼與敵軍戰鬥,以及採用什麼方式運送給養,就行。」
「一旦鮮卑來攻打我們,以主公看,會從何地攻打?」張合看著懸掛在艙室中的地圖,詢問。
「這正是我們需要討論的。」我來到地圖前,指著地圖探問道:「我這幾年沒回出雲,我想知道,出雲城的屯民點都修到了什麼地方,我們遼西郡,什麼地方最容易受到襲擊,還有,西方漁陽郡有公孫瓚將軍部隊,以伯圭與我的交情,暫時不擔心遭受攻擊。東方呢,遼東公孫度的動態如何,一旦我們出兵,我們需要留多少人防守出雲?這些情報將決定我們要討論的第一點——一旦鮮卑劫掠遼西,我們如何應對?
一旦我們遭受攻擊,我們可動用的機動兵力是多少?還有,我們出擊的路線是什麼?是我們第二點要討論的,諸位,你們先把情況說說。」我用手指在地圖上比劃著,同時,要求出雲眾將向我說明遼西戰情。
五十九節 不同凡響
聽到我的詢問,高順首先站起來,朗聲回答:「出雲右旅,雷騎所部,現在全旅戰鬥人員三千兩百人。另外,尚有三千五十名預備士卒,在軍中充當後勤兵。」
太史慈緊搖著站起來報告:「出雲左旅,狼騎所部,全旅戰鬥人員五千兩百人,後勤兵不計。」
張合也沉聲報告說:「鐵甲步卒,現在重甲士兵三千兩百人,輕甲弓兵三千人,沒有服現役的預備役士兵兩萬人,一旦有事,緊急徵召令一下,立即可以擴軍至三萬人。」
嗯,出雲城十萬佘居民,現役士兵近兩萬人,這已經達到了出雲城承受的極限,附近各縣還有多少軍隊?我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高順似乎領會了我的意思,走到圖邊,指點著地圖為我補充說:「現在是農閒季節,所有的預備役都被徵召參加訓練。各地縣鄉,現在沒有大的部隊,全靠公民隊維持秩序。目前,出雲西方,黎陽城有馬韓守軍五百名,平安城有部族軍隊兩千人;北方,徐無山附近盧龍寒,馬韓守軍有一千人,盧水與玄水的交匯處,肥如城有出雲步卒五百人守衛;東方,泰皇島城(山海關),有出雲輕甲步卒五百人,馬韓士卒一千五百人守衛。
另外,由於各地防守力量不足,我們組織了一支一千兩百人的輕甲游騎兵。游騎士卒都來自各部族的騎術好手,雷騎和狼騎各出一百人擔任士官,他們全部配備好馬,由趙雲趙子龍帶領,在遼西境內游戈,一旦某處有事,子龍可以迅速赴援,同時傳警出雲。」
我讚賞的連連點頭:「子龍之才。擔任游騎綽綽有餘。師兄之才。保護遼西綽綽有餘。出雲有了師兄,我可以放心了。」
高順聽到這誇獎,臉上露出了罕見的一絲微笑,旋即,這微笑消失在他嚴肅的面容中:「以出雲之力,保持著三萬軍隊,原也不難,因為主公建城時,就是本著軍事建城的方針,婦女兒童不多,人人都參加習武練軍。
但今年,出雲心接收了十餘萬流民,這些流民的安置,費了我們很大的財力。而這些流民過去在中原,沒經過這麼嚴格的軍事管理,整頓他們又花了我們很大精力。如果,再給我們三年時聞,流民整訓完畢。那時,主公一聲今下,出雲帶甲之士可以達到十萬之眾。」
「好吧,看來我們第一個問題解了。一旦鮮卑劫掠遼西,我們現有的軍力,只能打一場有限的保衛戰。三年,三年的時聞我們無力反擊百萬之眾的遼西鮮卑。」我仔細打量著地圖,問:「那麼,為了我們三年內不再受到反覆的騷擾、劫掠,我們首戰必須打退鮮卑的進攻,讓他受到深刻的教訓。誰能告訴我,鮮卑最可能首攻的城市是什麼地方?」
眾將聞言,都圍攏在地圖兩邊,仔細地研究起來——西方的黎陽城和平安城肯定不可能了,攻擊這兩個地方要越過和我們友好,強大的公孫瓚部隊,即使遊牧民族劫掠成功,他們撤走也不方便。
北方的盧龍寒,這個關隘可是幾經整修的大漢名關,它是專門為了防備異族入侵而修建的石寨,以遊牧民族的能力,圍攻堅城是不可想像的。
肥如城,建城未久,城防設施不全,到是可能受到襲擊。但是,那裡有善於搜索的專業嚮導——天鷹部族,進攻肥如城,想要瞞過天鷹部族的眼睛,達到突襲的效果,恐怕很難。
西方的山海關,雖然關牆未修,但那裡有勇悍的公牛部族,這些世代養牛為業的猛士是最好的步兵。現在他們投靠了出雲,專門為出雲提供耕牛和肉食。宗教的狂熱再加上出雲的支持,他們是最可怕的戰士。誰想試探他們的實力,必將受到出雲和公牛部族的聯合打擊——以公牛部族的勇悍,支撐到出雲援軍到達,不成問題。
這樣樣想來,出雲四周真個是鐵壁江山。這樣的局面,難道鮮卑不打算進攻遼西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歷史真在這裡拐了個彎。可是,鮮卑不進攻我們,出雲以什麼理由攻伐鮮卑呢,再者說,漁陽郡和北平哪有出雲富饒,沒道理鮮卑不搶劫出雲,而轉攻漁陽郡和北平郡。
漁陽郡的鹽鐵到是有名,可漁陽的大商戶都來自出雲,因為只有出雲才給予商人平等待遇。這結果,最終導致漁陽本地商戶在重稅下,紛紛前往出雲轄境內定居。搶劫了出雲,等於順帶搶劫了漁陽商人。鮮卑怎能不動心呢?
「戰場形勢變化萬端,若是一心等敵軍來選擇進攻方向,不如我們讓敵軍選擇我們滿意的戰場。」石破天驚,高順談談的一句括,驚醒了我們。
「不錯,戰場的選擇,生動權應該在我們手中,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我們戰而勝之。」張合高呼。
「對,設個圈套,讓敵軍鑽入我們選定的戰場,擊而破之。」太史慈立即領會到意思。
名將果然不同凡響,稍一指點馬上心有靈犀。這三個人都是三國時代威震一方的人肋,三人聯手,再加上一個不世出的絕代名將趙子龍,我的出雲城還有什麼擔心的?
「好,各位,如何引誘鮮卑攻擊我們預先設定的戰場,全交給你們了。我倒是有個想法,在這裡,」我的手指狠狠的點在肥如城:「肥如城,在兩水之間的肥如城,或許是鮮卑攻進的方句。鮮卑逐草而居,依水建寨。肥如城在盧水與玄水之間,正適合鮮卑大軍飲馬。而盧水與黎河相通,正適合我們船隊逆水而上,增援肥如,在肥如設伏,公牛部族自東夾擊,盧龍寒守軍在西夾擊,出雲援軍自南而來。三面合圍。滅鮮卑於此。」
大家聽到這慷慨激昂的話,紛紛熱血上湧,恨不能立即提刀躍馬,上陣殺敵。望著圖上肥如城的位置,眾人臉上都露迷醉的表情。
「圍三打一,此次三面合圍,為了不使鮮卑情急拚命,導致我軍傷亡過大,我軍必定要放鮮卑一條出路。殘餘鮮卑逃走後,如何追擊他們。我們必須早作打算。我認為,出雲建城時立下的規矩必須遵守——凡犯我強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我目光灼灼的看著眾將,用力在空中揮舞著拳頭,宣佈:「我們在這遼西猛惡之立國,不能讓周圍強鄰養成這樣一個習慣——力量積攢足了,就來出雲劫掠。劫掠不成,就退回去休生養息,等力量足了,再來劫掠。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鮮卑的進攻被擊退後。我們要立即懸賞拿人,有捉拿或者斬首此次來犯的鮮卑酋首者,賞羊萬頭,有斬首此次來犯鮮卑士卒者,賞羊兩頭。一枚首級換兩頭羊,我們不要詢問這首級的出處,拿百萬頭羊,換五十萬鮮卑人的生命。這買賣值得做。」
這一策略將在鮮卑眾族埋下相互攻伐的種子,只要他們開始相互殺戮,再也別指望他們聯合起來攻打出雲,等到我們出雲騰出手來,派出遠征軍復優時,勢單力孤的鮮卑盜匪將任我們宰割。
「我與高遠亭(高山)大人、尹志平(尹東)大人將在這幾日為大家編寫一本士兵手冊,主要講一些野外生存的技巧,包括如何在野外確定方位的方法,野生的可食用動植物的吃法,如何尋趙水源,如何取火,如何應對野外傷亡等等。
我希望,我們用三年的時間,訓練士兵學回這些技巧,這樣,一旦我們開始對鮮卑的復仇追擊戰,會將士兵們傷亡減少到最低。千里追擊,也不至於讓我們的士兵失蹤或迷途。
一旦復仇追擊戰開始,我希望出雲三支軍隊,能各有一半參戰。出雲這三支部隊是一個相互配合的整體。狼騎的弓騎進攻,可以讓敵軍不得不保持鬆散陣型,以躲避弓箭的打擊,而疏鬆的陣型正好利於雷騎的突襲衝陣。為了防備雷騎的突擊,對方又不得不保持緊密陣型,緊密陣型又正好利於弓箭打擊。這兩隻部隊如此配合,是破襲敵陣的最好利器。等到敵軍陣型散亂,部族的格鬥兵正好上前,徹底瓦解對方的抵抗。
追擊戰開始時,限於我們的實力,我希望三軍各出半支部隊。由你們三位將軍,加上子龍將軍,任選一人帶隊,其餘兩軍以各位副手帶領,軍自盧龍或者肥如而出。前期的討伐只是宣揚我們的懸賞,探尋敵人的營地。所以,大軍前行一個月的路程,迅速返回出雲。
我們三軍各出其半,軍力還是太少,我決定,再行招募平民或者公民加入討伐軍。我們藏兵於民,百姓訓練了這麼久,也該讓他們經歷一下實戰了。
平民或者公民加入討伐隊後,如何編練,幾位將軍拿出個意見。不過,他們既然放下手中的農活,加入討伐隊中,我們不能讓他們兩手空空回家,我宣佈,我們對鮮卑的復仇之戰,所有虜獲,七成歸於參戰人員,一成歸隨隊商隊,兩成上繳出雲。如何分配戰利品,幾位將軍拿出個方法。
嗯,你們前期的試探進攻,一路上,對於願意服從我們、給我們軍隊提供糧草物資的部族,可以加以善待。每相距一段距離,我們可以設一商棧,與這些友善的部族交易。參戰的公民和平民,視其表現留在該地,任地方官。五年若一任,五年期滿輪換。十年之內,當地交易稅、人頭稅全歸在任官員支配。
這些稅收,在任官員可以用來僱傭當治安人員和武裝護衛(傭兵),剩餘部分歸自己。但是,在任官員收的人頭稅和交易稅必須符合出雲稅率,出售的物資必須符合出雲戰略物資管理條令,如有違反,不但免官,還要按律法懲治。
如果,你們的試探進攻,路上遇到敵對部族,那麼,他們的財產就是你們的財產。殺光男人。俘虜所有婦孺,進入出雲境內打散安置。」
太史慈躍躍欲試的問:「主公,第一次出軍,誰來領軍?」
太史慈飄忽游動的攻擊性格,到是正好適合第一次出軍。我微笑著額首,答:「若是子義有興趣,第一次出軍,由你帶領如何?」
太史慈大喜,連聲應諾。張合界臉上立即露出了懊惱的神情,鬱悶說:「慢了一步。第一次出軍既然被子義搶先,主公,第二次非我莫屬。」
我點點頭,答應說:「第二次出軍,正該浚義。」
張合臉上馬上綻開欣然的表情,轉首頗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威嚴的高順。
「師兄」,我馬上安慰高順:「第一次出軍是探路,第二次出軍敵軍料不到還有攻擊。故此不會預作準備。第三次,我估計敵軍必然全力迎擊,這次,我希望仰仗師兄的攻擊力。粉碎他們最後的頑抗。第三次出軍,將領全由師兄調派,等出軍時,師兄預先轉告,我會派兵派將,協防出雲。」
高順臉上露出了罕見的微笑,難得說一句粗話:「主公放心,我會打的他們連他娘都認不出來。」
「好吧,我們就到剩下最後一條需要討論了,我們的行軍方式,搜索方式,戰鬥方式,後勤補給方式,兵種搭配等等。
我們勝於草原部族的利器,是我們的橋形馬鞍、馬蹬,這使我們在與鮮卑騎兵格鬥上略勝一籌。但是,馬鞍、馬蹬技術簡單,歸順我們的部簇可能已經把這技術傳揚到各地。雖然各地交通不便,騎馬走一年也走不了多遠,所以傳播還不太廣,可是,我們在單兵格鬥時,一定要注意,別太大意了。
我們的另一個利器是神臂弓,我們個技術,一時半時鮮卑部族學不去,所以,每次攻伐戰,我們要多配置弓兵。以鐵甲部族立住陣腳,弓兵在陣件中遠程射擊,雷騎、狼騎游動左右翼,隨時準備突擊敵軍本陣。是我對軍種搭配的意見,各位,你們隨機應變,靈活處置吧。
後勤補給方式麼,我們將製造一種兩輪隨軍馬車——正廂車,出征的騎兵隊隨軍配置兩匹馬,其中要有一匹母馬,母馬身後可以拖著正廂車,出征的步兵也要配一匹母馬拉車。母馬的馬奶可以讓士兵飲用,士兵的隨身物品,繳獲的戰利品可以放置在正廂車上,傷兵也可以在正廂車上養傷。一旦野外紮營,把正廂車連接在一起,就是一個野外堡壘。
後勤補給可以容許商隊隨軍,商隊可以在軍隊的保護下,與我們友善的部族交易,也可供給我們糧草,軍隊的信息可以讓回程商隊轉達。
再者,商隊自己的武裝力量,戰時也可編入隊列,補充我們的軍力。士兵隨軍帶15日糧草,加上商隊的補充,野外戰鬥三十天,應該不成問題。征伐隊攻擊前進,如有所獲,繼續向前攻擊,如無所獲,糧盡就退——說明白點,這是場劫掠之戰,我們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讓他們後悔來出雲劫掠。
至於軍隊的搜索方式,我們要求將手下的將軍們分組,採用8字型或滾動式前行搜索,每一組的將領在有限的規定區域內搜索,但在規定時間內必須到達指定的地點和其他部隊匯合,這樣各支部隊之間彼此有個照應,同時相距不是很遠,一旦發現敵人的蹤跡可很快趕來救援,或採用包操的戰術擊破敵人。
各位,我現在想到的就這些,誰有補充?」
在大家一片狂熱中,尹東談談的說:「我補充一點,切記切記,出征路上,對於友善部族,一定要友善對待,千萬不要把他們逼成敵人。
敵軍少一個支持者,我們就多一份力量。對於不願定居的部族不要強迫,由他們去吧。」
在討論過程,馬韓步兵統領李虎,金明一直默默旁聽沒有插話。此時,兩位統領相互對視了一眼,在金明再三的示意下,李虎開口表示:「城主大人,出雲征戰前期,我們馬韓士兵是否可參加對士卒的訓練,還有,我們國內部分韓人已經擁有出雲公民身份,他們是否有資格參加討伐隊?」
按照我和高山此前達成的默契,我立即爽快的回答:「當然。對士卒的訓練是面向全軍的。馬韓士兵可以參加。有公民身份的人,無論是誰,我們都歡迎參加討伐隊。還有,今年春節,碣石的三千守衛將放假回來,你們轉告韓王,這三千馬韓士兵是我們訓練好的,裝備齊全,足以拱衛京師。不過,我希望你們再派一萬人來接替他們。五千人協防出雲,五千人協防青州。」
對此要求,李虎、金明欣然同意。李虎扭捏半晌,再次要求道:「城主大人,我家有兩千家丁,我想讓他們也來參加訓練,可不可以,不把他們算在一萬的人數中。另外,討伐隊如果缺人手,我願讓這些家丁參加。還有,我也有出雲公民身份……」
金明不甘示弱,立即插話說:「城主大人。我也有兩千家丁,願意協防出雲。這兩千家丁生活費用,我願一力承擔,只希望他們能參加前期的遠征訓練。另外,我希望出雲對他們的賞罰,由我們安排。」
李虎恍悟:「不錯,我們可以負擔家丁的費用,希望出雲賞罰經由我們安排。」
我聞聽此言。到是陷入了沉思中:「出雲以律法治國,有功不賞,有過不罰,與出雲律法牴觸。不過,你們既然願意負擔這些士兵的費用,我們宣佈賞罰後,把賞罰交給你們實行,也沒什麼不妥。
這樣吧,出雲明年將受到多重壓力,處處需要用兵,你們馬韓卒,除兩千人駐紮碣石,三千人在青州龍口港登岸外,其佘士兵全部來出雲。至於兩位的家丁,現在就可以動身來出雲了」。
「師兄」,我轉首望著高順:「三軍輪換,現在輪到雷騎到青州協防了。但我想,雷騎是出雲防禦的中堅力量,不可全去,你調一千雷騎,再加一千狼騎,這次調去的雷騎狼騎將士將在青州駐防一年,不再輪換。我再從我的中軍步卒中抽調三千人馬給你,加強出雲防禦。另外,本次輪換青州駐防,出雲不需出將領了,我準備打一兩場小戰後,青州全境休兵,以便全力支持出雲作戰。」
等雷騎狼騎來青州後,可以交給關羽張飛統領。至於關張兩位的軍隊,我準備以中軍剩餘的兩千人為管干,重新整編。與雷騎狼騎比較,這些人的騎術幼稚可笑,有了雷騎狼騎這左右雙拳,再把剩餘的士卒編成迅馳兵(以馬代步,快速趕到戰場,再下馬步戰)。這樣一來,青州雖然兵少,但這股機動打擊力量,會讓誰也不能小視它。
「好了,大的方針定下,我們討論一下具體的實施方法,時間不多,下午還要接見參賽的各地公民呢,我們加快腳步,一個個來議。」
我昂頭看了一下天色,心急的催促著:「對了,據說劉渾回到出雲了,想看農牧節的表演。我這個父親來了,他怎麼也不來見我,子義,他去我府上了嗎,去了,你給我抓來,沒去,你幫我把他我出來。」
太史慈回頭望著高順,腳下連連踢著高順。見到情景,我心頭暗暗的明白了:「師兄,怎麼回事?」
高順面無表情的回答:「劉渾已被相國監禁。不聽號今,私自帶領族人深入中原,犯私自聚兵罪;不聽號令,私自回到出雲,犯臨陣逃脫、玩忽職守目無軍紀罪;回到出雲,不向都督府報道,私下行動,犯逃兵罪,違反公民條例罪,數罪並犯,正在等待相國審理。昨日通知開
會時,陪主母進城的青州右軍師沮大人也堅持,須按青州軍法處置他。」
完了完了,沮授視劉渾如眼中釘肉中刺,落在他手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我慌亂站了起來,急問:「審了嗎?」
高順回答:「今日就審。」
「這麼大的事,高堂隆為什麼不告訴我?」
「高相國說,依律法治出雲乃臣子本份,也個小逃兵而已,何須請示主公。」
這話是沒錯,但加上沮授就錯了,有他在一旁不斷的煽風點火,劉渾這次,想不死都難。
「子義」,我急急解下佩劍,叮矚他:「你速速前去審判現場,持此劍進去旁聽,如果審判還沒完,你傳我的話:劉渾,不過是個小孩,孩子
習性,沒把軍法當回事,希望法庭考慮到他年幼無知,在律法許可的範圍內,從輕判決。快去。快去!」
太史慈接過佩劍,匆匆向艙外走取。
「等等!」,我放心不下,再次喚住了他:「子義,城主印綬我交與了主母保管,若劉渾被判死刑,你可去主母處,讓她寫一封赦免令,赦免劉渾死罪。」
尹東在旁叮矚:「最好先拿上赦免令,如果沒判死刑還則罷了。一旦判了死刑,現在可是農牧節前的秋斬時節,遲恐不及。』
得到這一提醒,我立刻覺悟:「不錯不錯,子義速去,一旦赦免。立即把劉渾扛來船上,告訴他:想活命,就別看節日了。」
高山微笑的提醒:「子義,你可記住了,任他說破天去,你的手可千萬別離開他身體,拿出你舉桌子的力氣,直接把他提到船上來。切記,揪住他,別放手。」
太史慈躬身施禮,領命而去。
受到這一突發情況的攪擾,我再也無心議事下去。但願,沮授下手別太恨。與這些士子們的想法不同,我到並不是太在意是否是我的孩子繼承我的事業,在我看來,以劉渾的奸詐,在亂世立足是綽綽有餘。如果他能夠遵循律法約束,贊成我的施政方針,即使他是異族身份,又有何妨。
再說,我的孩子能夠從殘酷的政治鬥爭中退下來,在我的餘威下,快快樂樂的作個富家翁,渡過平生,豈不是對孩子最好的愛護。
但願,但願沮授做的別太過分。
我私下的這些想法,不便對現在的士子們訴說,在父子相傳的教育下,他們不可能理解這一切——說不定,一旦處置不慎,反而引起一場內亂。而沮授對劉渾的敵視,也基於此。
我焦急地在艙中踱著步,心如亂麻的思索著:依沮授的脾氣,一旦找見劉渾這個破綻,肯定不殺之不甘心——反正已經得罪了他這名義上的主公義子,不如徹底消除個隱患。
不行,太史慈與沮授不熟,恐怕他對出雲還有點影響,但不會動搖沮授的想法。
「厲浩軍」,想到這,我連聲呼喚厲尉:「速去,持我的青州令牌,勸沮軍師手下留情。告訴他,劉某教導無方,願承擔部分責任。劉渾小孩子,分不清輕重,還望法外容情」
厲尉持令牌奔出艙門,想了想,我還有點不放心,轉首看著高山、尹東,帶著懇求的表情,要求道:「兩位,你們閒著也是閒著,幫忙跑一趟,幫襯一下。」
高山尹東相對看了一眼,點頭同意:「也罷,我們去看看。」
六十節 民心可用
我們的會議不得不告一段落——接連派出三波人馬,以期能夠挽救劉渾的生死。
坐在艙中,我威到渾身的肌肉緊縮,胸口就像堵著石頭一樣難以自在的呼吸。內心的焦急灼使我坐立不安。我焦燥不安的頻頻起身,心慌意亂地不住到艙門觀望天色,唯願那三波人馬能夠趕得及救下劉渾。我就像滑了絲的螺絲——急得團團轉。
高順、張合善解人意的一邊安慰著我,一邊和我談著別後的情形,當然,順便也談了談師父王躍的現狀。我無法全心投入到談話中,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們聊著。
在沉悶的氣氛中,一名侍衛走入了艙門,報告:「城主,日近中午,百們也越聚越多,需要主公下午接見的各地參賽選手,也與他們的鄉老趕來,正在旁邊的小船等候,是否容許他們登艙,請主公指示。」
噢,忘了,外面還有一大群百姓等著我。
高順、張合擔憂的看著我,高順輕聲的說:「主公,要不改日再見。」
我招了招手,示意侍衛傳百姓登船。同時,轉頭對兩位馬韓統領吩咐:「兩位,你們的家丁可以不受時聞限制,先期增兵出雲,這樣吧,兩位速速去安排家丁赴援的事,我希望在八月底,兩位的家丁在出雲登岸,等家丁們換裝後,我希望他們在九月初調往青州,等我把青州士卒重新整編後,明年二月,他們調回出雲。時聞緊迫,兩位,現在就動身吧。」
這就是上位者的苦惱啊,別人只看見萬民擁戴的風光。哪知道是一點點的花費精力和心血、時間和汗水、努力積累而成。甚至連自己煩心的時間都不能擁有。
這次接見百姓是我早計劃好的,離開出出雲幾年,我的影響力和對百姓的熟悉度正在逐漸下降。為了讓百姓真切感覺到我的存在,我必須做點什麼——讓妻子巡視各地,順便給予她赦免罪犯的權力,雖然說得冠冕堂皇,但實際上就是想恢復自己的影響力。接見各地參賽百姓,也是基於此想法:通過他們的嘴,我可以瞭解到出雲各地別後的情況,順便讓老百姓感知到我的力量。把影響力施加給他們。
一手抓軍隊,一手隴民意,毛老爺子就是樣打下江山的。我心裡悶悶的想著安慰著自己。
日正當午,最先被召見的是出雲城棗花街、出雲城短刀路;樂亭城;黎陽城三地四處的公(功)民代表。這些誠惶誠恐的百姓一進門,有的人立刻匍匐在我的腳下,有的人恭敬的低頭行鞠躬禮,還有的人右手握拳,響亮的撞擊胸膛,樹以軍禮。
行過鞠躬禮與軍禮的人,輕蔑的看著跪下去的人,滿眼不屑。
「起來吧,」我低下頭。和顏悅色的對跪著的百姓說:「出雲地界,不流行行跪禮。在這裡,跪禮只針對皇帝、逝者和神靈。三者我都不是,你們快點起來吧。」
說著,我一指這些跪著的人,詢問他們同來的夥伴:「他們都是新來的居民吧。」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我憂然的沖高順、張合點點頭:「怪不得啊。」
不過,剛來不久。就能獲得公民的身份,實在是令我詫異:「看來,你們都是一群出色的人啊,說說看,你都有哪些好本領?」我走到艙中的元老椅上,舒服的坐了下來,對著那些跪下去的人,盡量用柔和的語調詢問著。
「回……,回……」一名看上去五十多歲的老漢顫顫巍巍地答我的括,可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剛一開口,就卡在那兒。
我盯著他胸前別的的功民徽章,微笑著安慰說:「別急,慢慢說,你們既然有公民身份,可以稱呼我『主公』,或者『城主』。稱呼自己為『小民』,或者直接稱呼自己為『鄙人』——公民嘛,有這個資格。」
「主公」,那個五十多歲的漢子嘴中含叨著個詞,眼淚猛然間流淌下來,哽咽著回答:「主公,小民姓張,排行第三,別人都叫我張三,小民會一手好農活,今年自翼州投奔出雲,被安置在樂亭城。我們一起安置的鄉民看我老,讓我當小隊首領,組織大家補種莊稼。今年收穫時,小民所屬的小隊,莊稼收成在樂亭縣第一。縣令把小民的事上報到出雲,高堂相國知道後,就說:『出雲處於軍管時期,流民小隊首領也算軍籍,既然有樣好的收成,也算軍功吧』,於是,小民就成了功(公)民。」
「不錯,動亂時期,能夠組織鄉民補種莊稼,並且糧食沒有歉收,真是一件大軍功啊」我讚賞著連連衝他點頭:「來人,拿我的杯子,賞他一杯美酒。」
端著滿滿一杯英雄血,我走過去親手捧給了那老農,語重心長的叮矚道:「出雲律法,有功必賞,有過必究,你以功得賞,可要遵守律法,做個百姓的表率。我敬你一杯酒,祝你明年的莊稼長得更好。
不過,地力有時窮,莊稼的收成不可能無限制的年年增長。你一人收成好,算不了什麼,天下受饑受餓的還有很多人,所以,大家收成都好,才是我希望的。明年,我希望你學幾個宇,認識幾個數,把你莊稼收成好的原因和方法寫下來,傳下去,也是大功一抖。切記切記。」
張三哆哆嗦嗦的舉著我的酒杯,淚花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酒杯裡。一個從不受人重視的老農,居然能獲得城主大人的親手敬酒,巨大的喜悅充滿了心間,他的身體搖搖晃晃,需要周圍的人攙扶才能站穩。
看著語不成句的他艱難的嚥下美酒,我伸手搖過了酒杯,補充說:「張三,這名宇不好,我給你取個名宇。嗯。叫張成吧。祝你心想事成。只要自己努力,凡事都可做成。至於表字,就叫樂土吧,你在樂亭種莊稼,取得了好收成,我希望你和我共同努力,我們把出雲建成人間樂土。張成張樂土,回去把你的新名宇告訴地方官,讓他重新登記。」
張成一殊榮感動了周圍的鄉鄰,隨後。在我的詢問下,那些曾經下跪的鄉民,一個個激動地報著自己的名字與事跡,希望能夠得到我的青睞。這些人,或者有一技之長,或者有組織才能,我個個溫言嘉獎。不時的賞賜他們一杯美酒。
等所有曾經下跪的鄉民問完後,我心中暗自讚歎:我走後這麼久。高堂隆他們把出雲治理的真不錯,真正貫徹了我的主張——無論貴賤高低,只要你努力,你就會獲得承認。獲得與自己努力相符的身份和地位。這些人就是後來者的榜樣,我們的新生政權若能一直保持這樣向上的活力,我們的民族就有希望了。
想到這裡,我更深切的體會到明年擊退鮮卑,保衛我們建設果實的重要性。
「民心可用啊」,我沖高順張合點了點頭,指了指艙中掛著的地圖,堅定他們保衛出雲的決心。
高順張合明白了我的意思。手緊了緊腰上的佩刀,咬牙切擊的點頭回應。
「來」,安頓好新來的這些鄉民後,我招手召集那些向我行鞠躬禮和軍禮的功民:「到我身邊來,你們這些人,一看就是我的老人,我回來了,你們離我那麼遠這幹什麼,到我身邊來。艙中沒有那麼多椅子,你們就坐在艙板上。離我近點。」
那些老出雲一見我這麼親切,紛紛圍攏過來,席地坐在艙板上,回過頭來,我順便招呼那些新人:「來,你們也坐。」
一名出雲棗花街的公民代表走上前來,恭敬的舉著一個托盤,向我獻禮。
揭開托盤上的紅布,盤中的禮物顯露出來:幾顆棗子,一條鮭魚,一把栗谷,數個板栗。
一陣熱淚湧了上來——早(棗)歸(鮭)故(谷)裡(栗),看來,出雲的百姓已經把這裡看作他們自己的家園,把我看作這裡出去的遊子,企盼我能早日回家。
低下頭來,我細細地打量身邊的老出雲人:「郭雲,我記得你,你還是第一批隨我到出雲的人啊,幾年不見,你可有點老了。」
郭雲激動的抹著眼淚:「是啊,我就是原來的郭大眼啊,現在這名宇也是城主給我改的,城主,您還記得我。」
怎麼不記得呢,事隔多年,家鄉的面貌漸漸模糊,但我仍然記得那年——光和三年六月末,我們一行三十一條船、六百名童子、五百名士卒、一百二十名工匠及學徒、四百名農夫、三十二名造船匠、四名畫匠及三十四名女子,攜帶五十五匹馬、二十一頭牛登上了岸,這一天,已銘心刻骨。
「你記得嗎,光和三年六月末,那個冬天可真冷啊,我們沒有城牆,沒有保護我們的軍隊,整個遼西,地廣人松,走幾天也見不到一個人影。那時,我跑到遼東,與公孫太守商童借地借糧安置流民的事,我記得,你也是隨行的士兵。」
「是啊」,得我提醒,郭雲也陷入回憶中:「那個冬天可真冷啊。」
「今年的冬天,也會很冷」,我打斷郭雲的回憶,提醒說:「今年,我們出雲二十萬居民,搖受了二十二萬中原流民,平均一個人要養一個人,幸虧張成他們補種的莊稼略有收成,否則,這個冬天會很冷很冷——你現在知道張成的貢獻有多大了嗎?」
郭雲恍然,馬上句振成拱手致禮。張成見狀,慌亂得不知所措。
我坐在椅子上,打量著腳邊一一個似曾相識的面孔,憂心忡忡的說:「我在青州,最擔心的就是新人和老人互相不融洽。出雲老人可能會想:我們把出雲建設的像人間樂土,這些新人來了,吃光了我們的積蓄。我擔心,老人們會因此對新人敵視。
可是,你們想到了沒有,無僕新人老人,我們都是背井離鄉之人,我們都離開了故土,把出雲看成我們新的家鄉。別人都用同一個名宇稱呼我們——出雲人。我們都是出雲人啊。」
無論新人老人,聽到我這括,連連的點頭,同時相互親切的打量著。
「來,出雲人都向你們的同伴伸出手來,這是我的手,誰把手伸給我?」我伸一隻手,握住了郭雲的手臂,另一隻手伸向了高順:「師兄,把你的手遞給我。我需要你的手,扶持我的手臂,我們一起宣讀『公民之誓』,你們還記得公民之誓嗎?」
艙中的人紛紛站了起了,無數的手臂齊齊的挽了起來,低沉的誓言在艙中迴響:「讓每一個熱愛出雲城,每一個熱愛生命,每一個渴望生活富足的人。用自己的鮮血發誓:不違反出出雲的律法,也不容忍他人對律法的冒犯;
讓每一個熱愛出雲城,每一個熱愛生命,每一個渴望生活富足的人。用自己鮮血發誓:珍愛自己的榮謄,如同珍愛自己的土地;
讓每一個熱愛出雲城,每一個熱愛生命,每一個渴望生活富足的人。用自己鮮血發誓:保護他人的財產,一如保護我們自己的財產;
讓每一個熱愛出雲城,每一個熱愛生命,每一個渴望生活富足的人。用自己鮮血發誓:履行自己的義務,以便和自己獲得的權利相稱;
讓每一個熱愛出雲城,每一個熱愛生命,每一個渴望生活富足的人。用自己鮮血發誓:尊重他人的權利,正如我們期望自己的權利受到尊重;
……」
就這樣,當日下午,我一批批接見著出雲所轄的公民,送走了一個個熱淚盈眶的百姓,最後,張合也隨人群離去,高順則被我硬留了下來。
日落時分,隨著一隻小船的靠舷,終於盼來了劉渾等人。
遠遠的,看不清艙上都有什麼人,似於,上面黑壓壓的一片。登船許可發出後,不一會,劉渾的小腦袋首先從船舷耘邊升出來。
「父親」,劉渾一見我,馬上奔了過來,抱住我的大腿痛哭起來。
我厭惡的狠狠一腳踢去:「小畜生,為父一生希望別人遵守律法,今個為了你,停了軍事會議,還連連派人求情,為父平生求過何人,為了你,破壞了律法的實行,要不是看你年幼無知,我今日非砍了你不可。」
劉渾被我一腳,踢得在艙面上翻滾不停。看著他那幼小的身軀瑟瑟發抖,我又有點不忍。而這是我的家事,高順不便插手,只好默默地站在我身邊。
一隻秀麗的小腳在劉渾的身前出現——是黃鶯,她低頭攙起了劉渾,用手中的汗巾擦拭著劉渾嘴角的鮮血。
「小孩子家家的,以後不許調皮了。」黃鶯邊籐拭,便柔聲向劉渾叮矚:「你義父打你,是恨你不出息。但是,他心中還是記掛你的,要不,怎麼連派幾波人去救你。你要明白義父的苦心,以後要乖點,別惹你義父生氣了。」
黃鶯出現在劉渾身邊,到讓我不好過去扶他。我只好站得遠遠的,怒氣沖沖的喘著氣,狠狠的瞪著劉渾,琢磨著怎麼收拾他,才能讓他接受這次教訓。
「義父安好,孩兒們向你老人家請安了」,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倒是嚇了我一跳,頭望去,劉宣(本為劉玄,後為了避劉玄德的玄,改為劉宣)次子劉黃,劉宇,劉洪正站在艙邊向我行禮。
好了,除了遠赴益州的劉宙,我的義子們都來了,這到不好再處置劉渾了。
嗯,小船中還有誰,讓他們一塊上來。」我踱到艙邊,準備招呼小船上的人上來。
低頭向下一看,小船正漸漸的駛離我們。船上,無教黑影見我神頭,紛紛向我抱拳拱手,高山的聲音小船上傳來:「城生,今日你們家人團聚,我等就不打擾了,明日一早,我們再來開會。」
我衝著駛去的小船一拱手,揚聲喊道:「昇平(高堂隆字),子正,幼子無知觸犯律法,明日我必給大家一個交待。」
小船漸行漸遠,船上渺渺的飄來什麼聲音,聽不清楚。
轉過身來,我招呼大家進艙:「好啊,今日我們大家也算是小團圓了。還有兩日就是中秋。我們進艙,提前過這中秋節吧。」
根據史籍的記載,「中秋」一詞最早出在《周禮》一書中。到魏晉時,有「諭尚書鎮牛浠,中秋夕與左右微服私訪」的記載。直到唐朝初年,中秋節才成為固定的節日。
出雲的農牧節正好選在中秋季節,現在,正好月圓人團圓。
「師兄請上座」,我招手安排座位。
「主次之分不可廢,還是主公上座。」高順堅定的擺手。
「今日是家宴。只敘家禮,師兄為長,還是上座吧。」我再次邀請高順。
「不可,綱常不可廢,君臣之禮為大,家禮為小,師弟不要再提。」高順堅決的回絕我。
「既如此,師兄坐我下手。劉宣,兄弟們裡你最大,你安排兄弟們坐下。」
等各就各位後,我提醒劉宣:「今日既是全家團圓。給你不在的兩個兄弟也擺上一副碗筷,以示我們全家人一起吃這家宴。」
劉宣乖巧的在長桌上擺上碗筷,我默默地走到老六的空碗前,舉起酒瓶到滿了酒,向黃鶯介紹說:「這是我的六子——劉凱。」
說到這話時,我內心一陣陣絞痛,眼眶微微發濕,劉凱那青春洋溢的面容再次浮現在我心裡。我彷彿聽到了他那無憂無慮的聲音:「父親,我們勝了。」
我一手扶著桌子,悲不可抑,那青春的戰鬥身影沒有倒在戰場上,卻在內部的爭鬥中被卑鄙的殺害……
用顫抖的手端起酒杯,我艱難地緩緩把酒灑在地上:「孩子,你在天之靈可以感覺到嗎?今天過節了,你下來和父親喝杯酒,一別多年,父親想你。」
白色的月光淒冷的灑在海面,我側耳傾聽,陣陣波濤輕輕的拍打在船舷,彷彿是聲聲歎息——這一刻,我是個有神論者,我寧願相信靈魂不死,人死而有知。
「孩子,你一去不回,丟下老父在這亂世間、日日思夜夜想,今夜,回來吧,與老父喝杯酒,我們全家人一起過節。」
我順手斟滿酒,端起來一飲而盡,乘著酒意,拍打著劉渾的肩膀說:「六子,回來給我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成材的弟弟,一天到晚總想著害別人,謀算別人,那有你半點仁愛之心,那有你半點勇猛之膽,那有你半點無畏之氣。」
說著說著,我火不打一處來,伸手提起了劉渾,沖黃鶯說:「夫人,忘了給你介紹,是我劉備最不成器的孩子劉渾。」
說完,我把劉渾擲到椅子上,看著哭泣的他,呵斤道:「把眼淚鼻子擦乾淨,男兒流血不流淚,看看你這付窩囊樣。今天家妻,我不罰你,明天,你在甲板上接受鞭刊,讓大家知道,即該你年紀幼小,犯了錯照樣腰承擔責任。」
劉渾淚汪汪地點頭答應。黃鶯擔心的問:「相公,他還是個小孩子,能受得了幾下皮鞭。」
高順插話說:「出雲律法,撻不過十,小孩子,減半吧。」
「也好」,我點頭答應:「劉宣,你來行刑,看看你在高遠亭大人身邊學得怎樣,記住,可別讓人笑話我們徇私。」
接著,我挨個把幾個義子介紹給黃鶯。當然,也介招了師兄高順。
在陣陣海濤聲中,我們盡興的吃完了頓家宴。
第二天,高山等人登船,我們繼續開會。中午時分,在眾目睽睽之下,劉渾接受了鞭行,等示刑完畢,尹東親自為劉渾敷傷。
「幼子頑劣,為各位帶來麻煩,今後,備要把他帶在身邊,親自管教。」對著高堂隆、沮授,我鄭重保證。
高堂隆拱手連稱不敢,沮授皺著眉頭,深深地歎了氣,不再堅持。
「正午了,各位,吃了飯再走,如何?」我建議。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高山打著圓場:「回艙吃恢,主公,正好,我有東西送你。」
「什麼東西?」我疑問著。
高山沖尹東一擠眼,尹東立刻會意,拉著高堂隆等人走到了船邊。向船外觀刑的百姓打招呼。示意他們散去。
旋即,高山像變魔術般,從口袋裡面掏出許多櫻桃大小的圓球形小果遞給我。那些小果,綠的草綠、紫的嫣紫、黃的金黃、紅的鮮紅,舉到鼻尖,好沖的辣味。
高山賣弄的問:「你猜猜,是什麼?」
「五彩櫻桃椒」我驚詫的連連罰問:「你那弄來的?有種子嗎?出雲種了嗎?」
五彩櫻桃椒是日本特產,果實圓球形,成熟時鮮紅但櫻桃,果實無空腔。辣味強烈,香味濃郁。五彩櫻桃椒株高僅五十到八十厘米,其果實辣椒含量比普通辣椒高近十倍。嫩果鮮綠,供食用。老果若加工辣椒干、辣椒粉、是調味的佳品。同時,五彩櫻桃椒除果實供食用外,植株也頗具觀賞價值,因其轉色期不同,同一植株上的果實分綠、紫、黃、紅等顏色。並且花果同株,極為美觀。
另外,五彩櫻桃椒再再生力強,適應性廣。耐熱耐澇抗低溫,對土壤無選擇,庭院陽台盆栽均可,且管理技術比一般辣椒簡單,也無病蟲害。畝產可達一千五百公斤以上。如果我們現在廣種這種植物,在這調味品匱乏的漢代,無疑是極好的經濟作物,能為我們的農民帶來豐厚的效益。
「這些是從韓國進來的,韓王聽說我們四處收集植物種子。就把這些拿來送給我,今天來你這議事,我就知道要吃午飯,順便帶這些給你。」隨即,高山湊近我耳邊,低聲說道:「老大,多久沒有吃到好菜了,我們若為看好出雲,你親自下廚,做頓好飯招待一下我們,如何?」
我低聲回答:「老高,這可是種子啊?吃到肚子裡,多可惜。」
「放心」,高山安慰我說:「這東西早已種到苗圃中了,還有,我把你府上的花都鋤了,空地全種上這個,你一定喜歡吧。」
「你去死」我惡狠狠的奪過櫻桃椒,叮矚道:「別人無所謂,你看好了沮授和高堂隆,別讓他們到廚房。」
「放心」高山轉頭招呼尹東:「大教宗,請派你一名弟子隨主公到艙裡,察看一下劉渾的傷勢。」
尹東裝模做樣的派出弟子隨我入艙,我一頭扎進了廚房。
啊,為了吃到花生我奮鬥了兩年,如今,正好又是個兩年,我吃到了辣椒,親愛的辣椒,久違了。
飯做好後,眾人魚貫入艙。聞到那特別的香味,高堂隆皺了皺眉頭,直接走到我身邊,伸出鼻子使勁嗅了嗅我的衣服。
壞事了,我瞪著尹東、高山,焦急的頻頻使著眼色。高山立即會意,故作驚詫的大叫:「哎呀,主公,這個東西你研究出來怎麼用了,恭喜恭喜,百姓之福啊。」
沮授恰到好處的詢問:「什麼百姓之福?」
不等高堂隆發話,高山急急解釋說:「這個東西是韓王送與我,據說是一種植物,我送給主公,希望主公能研究出使用方法來。如果主公研究出來了,我們先嘗嘗,如果好吃,出雲著及種植,進而向中原出售,其不為百姓之福了。」
尹東也急忙幫腔:「讓我來嘗嘗,若是真好吃,主公寫出加工方法來,我替百姓多謝主公賜福。」
接連兩人幫腔,高堂隆不好再說什麼「君子遠?廚」之類的括,陰沉著臉回到座位上。
沮授聽到,馬上讚道:「京師洛陽都在誇獎主公的『敬師雁』做的好吃,今日我有福,吃到主公親自動手做的飯菜,也算是與盧公同列了。」
高堂隆訝然的問:「什麼『敬師雁』?」
沮授一邊伸手拿筷子,一邊解釋說:「盧植公奉命剿匪,在廣平包圍了匪首張角,可惜,盧植公拒絕了中官索賄,被太監誣陷拿入牢車,主公一路護送盧公進京,路上,戰亂之無以為糧,主公射雁為老師烤制進食。這雁麼,洛陽人都說是『敬師雁』。據說,吃過的盧公和押送的禁軍,提起這雁都讚不絕口,稱這是人間美味。」
高堂隆默然半晌,突然向我鞠一躬,稱:「隆迂腐,食古不化,君子進?廚又怎麼了,若為尊師,若為愛民,此誠大仁之所為。隆,腐儒也,不敢再以淺見誤導主公。」
我伸手扶起高堂隆,恭敬的還禮:「昇平兄,我走後,你為我在出雲支持大局,如今,出雲興旺全靠你勞心,為你做一頓美食也算是回報你,還望昇平兄今後多多操勞。」
去了心病,這頓飯吃得格外開心。自此以後,每到中午,參加軍事會議的官員自然不願走開,連出雲文官,有事沒事都要來船上,吃一頓午飯。好在,張飛關羽兩個大肚漢護衛著黃鶯四處巡視,否則,多少飯都不夠吃。
當然了,其後的午餐不再由我動手,培訓好的廚子已經駕輕就熟,眾官也因此吃得格外心安理得。
在這種久別重建的歡樂中,我流連忘返。等到九月中句,我不得不回青州了。田豐傳來消息,泰山郡的黃巾突然像瘋了似的,攻向了齊國郡,前鋒已進入了樂安。幸虧赴援的馬韓士兵擋住了黃巾的瘋狂攻擊,據稱,馬韓士兵傷亡慘重。
我知道,這個時間,大賢良師張角即將去世。莊稼都收割之後,黃巾軍嘗到了不種田的苦果,地裡無糧無草,黃巾士兵飢餓難忍,不得不收縮防線,聚攏兵力,想在入冬前攻下一個縣城,度過產寒的冬天。
帶著一千雷騎,一千狼騎,我迅速回航,在青州登陸後,馬不停蹄的趕往樂安,同時,轉令廣饒的六千步卒西進,在博昌縣境,正面迎擊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