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6~20節
第三章 亂世降臨 第十六節 桃園結義
作者:赤虎
由於黃巾聲勢浩大,地方官吏不敢抵抗。不到十天,就「天下響應,京師震動」。朝廷傳檄各郡縣,命令各州縣組織地方武裝,抵抗黃巾。檄到涿縣,我知道,我該見到絕世猛將關羽、張飛了。
此前,我自穎川回涿縣後不久,太史慈如約而至。為此,我特地前往東萊找他母親治病,在服下第一貼藥後,他母親感覺很好。我趁機對他表示,老人今後必須吃細糧、流質食物,這種食物放眼天下,只有出雲城能滿足要求,不如把他母親遷往出雲城。當然,為了母親他也只有答應了。
我暗自得意,嘿嘿,等他到了出雲城後,就知道那是個多麼現實的城市了,雖然我把他安排在城主府,又吩咐每月將我的部分工資送與他贍養母親,但是,城主府沒有僕役,凡事都要他親歷親為。出雲城又規定,沒工作者沒薪水,不上稅者沒身份。這樣一來,雖然他有元老院開給他的證明,但做起什麼事來肯定不方便。出雲城又不容許別處的錢幣流通,為了生活他就必須找工作,必須出仕了。
哈哈哈哈,果不其然,他到出雲城後3個月,就寫信給我,要求擔任官職,他自誇武藝驚人,若參軍必可為將,替我守衛一方。我去信建議他先通過出雲城的公民考核,依據出雲城法律先成為公民身份,然後有我推薦他擔任小隊長,加入軍隊。
隨後,高順在我的授意下,安排他帶人追擊一支來遼西劫掠的烏恆盜匪,立下戰功之後,他得以授勳,成為替代管亥指揮鐵騎左鋒的大將。如此,出雲城右有高順(漢代以右為尊),左有太史慈,真是穩如泰山。
等到出雲城增派的200名侍從抵達涿縣時,正好是涿縣張榜召集鄉勇的時刻,我特地從樓桑村赴縣城看榜。見到榜文,我慨然長歎。
四周毫無聲息,我一陣慌亂,再次異常清晰的長歎一聲。
四周還是沒有響應的聲音,我大恐。
史書上記載,劉備當日見了榜文,慨然長歎。隨後一人厲聲言曰:「大丈夫不與國家出力,何故長歎?」劉備回視其人,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聲若巨雷,勢如奔馬。玄德見他形貌異常,問其姓名。
其人曰:「某姓張,名飛,字翼德。世居涿郡,頗有莊田,賣酒屠豬,專好結交天下豪傑。恰才見公看榜而歎,故此相問。」
玄德曰:「我本漢室宗親,姓劉,名備。今聞黃巾倡亂,有志欲破賊安民,恨力不能,故長歎耳。」
飛曰:「吾頗有資財,當招募鄉勇,與公同舉大事,如何。」玄德甚喜,遂與同入村店中飲酒。
此時此刻,我明明清清楚楚的長歎兩聲,怎麼沒有人答話?
張飛,你在那裡?
莫非長歎兩聲還不夠,我疑惑的轉身向人群中觀望。只見,圍觀榜文的都是一些普通群眾,人群中我怎麼看怎麼都找不見一個壯碩的大漢。天哪,難道歷史真的已經改變,難道我真的找不到我的張飛關羽。
我心中一陣陣恐慌,額頭上青筋直跳,周圍的聲音被無限放大,耳中只聽見一片轟鳴聲,矗立在人群中,我彷彿身處於一片荒漠。
啊,我撫摸著心臟緩緩的退出了人叢,呆呆的站立在大路上,不知所措。
身邊侍從不停地張和著嘴,提醒我回到了現實,我晃了晃腦袋,聲音飄進了我的耳邊:「城主,你臉色這麼難看,是否到路邊小店歇息一下。」
哦,路邊小店?據說關羽就是張飛和劉備在路邊小店歇息時撿來的,我在路邊小店是否可以遇見關羽哪?我擺手示意眾人前往路邊小店歇息。
下午了,快吃下午飯了,太陽馬上就落山,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一個人符合關羽張飛的形狀。我大恐,難道我真的找不到我的關羽張飛了?
店家端上來一盤鹵豬頭,讓我們幾人填一填肚子,我無心就食,依舊癡癡的望著大路,關羽,你也不出現嗎?
侍從遞上半邊豬臉,對我說:「城主,你也吃點吧,我們吃完回涿縣,如何?」
我大怒,跳起來準備訓斥侍從。等等,等等,這半邊豬臉怎麼那麼怪異,我伸出手來,拿起了豬臉,仔細端詳。
啊,這個半邊豬臉是被人從中間整個從頭劈開的,怪不得這麼怪異。一刀,從頭到尾這人只用了一刀,就把豬的頭骨劈開,那刀勢渾圓,一氣呵成,從頭至尾絲毫沒有半點猶豫,看著這半邊豬臉,我感覺到了刀手那強大的自信。
好刀,絕世好刀,無敵好刀,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好刀,令人歎惜令人絕望令人恐怖的好刀,這世界上居然又如此刀手,真讓我奇怪。
我連忙抬首看看其他的豬臉,無一例外,所有的豬臉都是從中間一刨兩半。啊,這是名職業屠夫所為,這位屠夫恐怕用力之巧之猛,不下於古時候的庖丁,誰這麼恐怖?
我帶著疑惑,招手叫來店家,問道:「店家,這些豬肉你是從何處買來?是否是出自一個屠夫之手,這名屠夫是何人?」
我一連串的問題,似乎把店家問愣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柔聲說:「別急,你一個個回答我的問題,答的好,有賞。」
聽到有賞金,這名店家立即回過神來,馬上回答:「這些肉都是涿縣城西,桃莊張大戶所賣,至於是誰殺的豬肉,小人不知道。」
張大戶?桃莊?我腦海中立即閃出桃園結義的字眼,馬上又問:「那張大戶可是叫張飛張翼德?」
店家回答:「正是。」旋即,他又疑惑的說:「大人既然知道他的名字,可是認識這張大戶?」
我顧不得回答這名店家的話,心花怒放的看著這名店家,恨不得上前親他兩口。老天,你畢竟沒有拋棄我,你待我不薄啊。
我立刻答聲命令侍從,「快快,收拾一下,我們立即去桃莊。」
回頭,看到這名店家還在疑惑,我心中一動,既然張飛跑不了,那關羽是否也會來這條路上。好,我就賭一賭。我馬上吩咐說:「店家,你派一個人給我們引路,我隨身只帶兩個人,其餘侍從都留在這裡,你幫我大路上,若有雄壯的男兒見到榜文,要來投軍,你都給我留下來,就說我要招募鄉勇,每留下一個人,我給你銅錢300,你看如何?」
店家大喜,連忙答應。我低聲吩咐侍從,注意一個紅臉大漢,如果發現他後,立即與我聯絡。我暗想,既然現在還看不到關羽,那我把投軍的人都買下,我不信就發現不了關羽。
桃莊,不久就展現在我們面前,莊門口,一群人正在殺豬,一個大漢聲如巨雷的在招呼眾人,風中,隱隱約約傳來了「黃巾」、「投軍」等字眼。哈哈,看來這人比我還性急,現在就想召集眾人,自組軍隊保家鄉了。
我快步走向莊口,只見那漢子說完,馬上拿起一把屠刀來,走到了吊起的活豬面前,活動起胳膊腿。那豬似乎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發出淒厲的慘叫,拚命的掙動四肢。晚了,只見那大漢一聲大吼,揮刀在豬的咽喉處輕輕一抹,豬叫聲嘎然而止。
那漢子回過刀來,順勢在豬的肚皮上補上一刀,豬膛破腸出。好刀法,我快步走到了近前,觀看這死豬,只兩刀,在豬的膛前砍了個T字形,脖頸上一刀砍斷了豬的喉管、食管,至頸骨而止,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敢令人歎為觀止的是這肚膛上的一刀,順著肚皮的起伏劃下,將肚膛斬開卻絲毫沒有傷著內臟。好刀啊,但是這份用力之巧,我不如也。
那漢子看著我擠進來,拿著刀有點不知所措。莫非這就是張飛?我抬眼打量,只見此人身長八尺(漢尺,約1米70左右),皮膚黝黑,牛鈴般的兩個大眼瞪視著榜文,但下巴上卻沒有鬍子,那來的虎鬚。
我連忙拱拱手,自我介紹說:「我乃中山靖王之後,廬山太守盧植門下,前幽州兵曹從事,涿縣劉備劉玄德,聞聽此地有一勇士,特來拜訪,你可是桃莊莊主張飛張翼德?」
那大漢呆了一呆,馬上歡然大吼道:「某正姓張,名飛,字翼德。世居涿郡,頗有莊田,賣酒屠豬,專好結交天下豪傑。」
哇,恐怖,絕對的噪音污染,這嗓門大的震聾我的耳朵。這個恐怖男莫非真能喝斷長?翔禲H我大喜,不過也很不爽——你是張飛,可你沒必要喊的震天動地吧。這也太誇張了,你看看,周圍人都對我們側目而視。
張飛緩了口氣,馬上又聲如霹靂的說:「劉備,你就是那個涿縣劉備劉玄德公嗎,我聞名久已,倒是去拜訪過你幾次,但聽說你去了東萊訪友(為太史慈母親治病),未曾相見,真是遺憾。人們都說:平生不識劉玄德,便稱英雄也枉然。今日我既見到你,是不是今後也可稱為英雄了?」
我正色回答:「賢弟英雄蓋世,便不見劉玄德,也可稱為當世英豪,鄉村野語,以見不見我為英雄評價,豈能當真。」
張飛立即大喜,順竿爬的說:「哥哥稱我為英雄,今後我便是英雄了。」
我馬上故作不知的問:「賢弟在此聚集人等,也準備組織鄉勇共破黃巾賊嗎?」
張飛馬上說:「正是,我聽說黃巾亂起,我頗有資財,正準備招募鄉勇,前往軍中,哥哥來得正好,我們正缺一個頭領,哥哥既是漢室宗親,就來做我們的頭領,我與哥哥同舉大事,如何?」
我愛憐的伸手拍拍他肩膀,這就是我的兄弟,真是個質樸的孩子,幾句話就讓他交出了家產。破家為國,當世能有幾人?
轉眼看看聚集在周圍的人群,到是有幾條大漢,相貌雄偉,看來,以張飛的雄壯,不屑與弱小的人交往。好,這些人完全可以擔當我們起家的本錢。
等等,人群中有個紅臉大漢,紅臉,那是我的最愛,我仔細看其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面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
我立即向他行一禮,詢問道:「這位兄弟,我看你相貌不凡,可否告訴我名性?」
其人揚聲說:「我姓關,名羽,字長生,後改雲長,河東解良人也。因本處豪強倚勢凌人,被我殺了,因此逃難江湖五六年了。現在聽說涿縣招募軍士破賊,特來應募。路過此地,看人群聚集,故停足觀看」
哈哈,這就是關羽,我的兄弟。我大喜,立即恭身行禮,對他說:「我是涿縣野人劉備劉玄德,正在與兄弟張飛商議如何組織鄉勇破賊,今日見到關兄,正好一起商議。」
關羽大驚,問:「莫非就是「平生不識劉玄德,便稱英雄也枉然」的劉備劉玄德公嗎?小子無狀,今日喜見玄德公,失禮失禮。」
我馬上接口說:「我等既然同志破賊,豈能再敘這些瑣禮。」
關羽立即大喜,抬頭看看吊在架上已被屠宰的豬,說道:「此豬雖然破膛,但未曾斬骨,不如讓關某補上一刀,把它斬骨,如何?」
我正想看看這絕世猛將的春秋刀法,聞聽此言,立即慫恿道:「好,關兄就補上一刀,我們把它斬骨後,正好食用。」
關羽接過了張飛的刀,臥蠶眉一挑,丹鳳眼圓睜,不怒自威。揮刀斬下,這頭豬從頭到尾被分成兩片。我湊近一看,不禁心中膽寒。這是個什麼樣的刀法啊,沿著豬的椎骨,這一刀順勢而下,所有的椎骨都被均勻的從中刨開,直至豬尾,刀勢蜿蜒沒有絲毫停頓。這一刀無論眼力,力氣都是我所不能及,啊,這世界上真有如此好武藝,看來我以前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看著關張兩位的刀法眼力,我不禁想,那個在虎牢關傲視群雄的呂布,該是多麼的無敵啊?
舉目環顧四周,大家都為這一刀震驚,沒想到還能看到一個眼力、氣力比得上張飛的好漢啊!這一刀,樹立了他的地位。
張飛仔細的看著刀痕,嘴裡嘟囔著:「這一刀怎麼像我老張砍的。」
隨即,他又接著說:「我莊後有一桃園,花開正盛;明日當於園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結為兄弟,協力同心,然後可圖大事。」
我和關羽齊聲應道:「如此甚好。」
次日,於桃園中,我們三人備下黑牛白馬祭禮等項,三人焚香再拜,說出誓詞:「念劉備、關羽、張飛,雖然異姓,既結為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這時,劉備24歲,關羽25歲,張飛18歲。
這一刻,桃花飄落,人面猶存。這一刻,天地變色,雲開霧散。這一刻,永垂史冊,千古即將傳頌。
宣誓完畢,由於我具有漢世宗親的身份,所以關羽雖長我一歲,但仍拜我為兄,成為二弟,張飛為三弟。
祭罷天地後,我們復宰牛設酒,聚鄉中勇士,得三百餘人,就桃園中痛飲一醉。收拾軍器,編組軍校,準備大戰。可惜,軍士們沒有馬匹可乘,正在此時,兩大客商張世平、蘇雙如約而至,帶來了我們所藏的兵器和100馬匹,這些上好的兵刃正好裝備鄉勇,可惜的是,鄉民中會騎馬的不多。
果如所料,張飛選擇了丈八蛇矛,關羽選擇了青龍偃月刀作為兵器。對關羽的選擇我沒有異議,可張飛為什麼選擇矛呢,奇怪?
整軍完畢後,我迅速拉著這300鄉勇回到涿縣。隨即派出200侍從,把各位家眷和管寧迅速轉送到出雲城。而張世平蘇雙身邊的200名出雲城士卒,現在已不需要他們繼續偽裝成商隊護衛。我把這些人編入軍隊,讓他們擔當我們鄉勇的中級軍尉。而兩位客商就隨管寧遷移到出雲城以避戰禍。
不久後,傳來消息,黃巾軍打破范陽城,范陽郡太守殉職,續任范陽郡太守把治所遷往涿縣,此後,范陽郡的稱呼已不復存在,代之以涿郡的稱呼。
而此刻,我一邊在涿縣招募士卒,一邊訓練鄉勇。同時,對周圍郡縣的求救置之不理。我認為,我們招募的鄉勇如果沒有整訓完畢,就形成不了戰鬥力,在這之前,我堅決不會讓他們投入戰鬥。
但是,黃巾軍卻沒有給我時間,隨著黃巾之禍愈演愈烈,這日,探子來報,黃巾賊將程遠志統兵五萬來犯涿郡。前鋒已抵方城。
我心想,我的黃巾之戰就要開始了。
第三章 亂世降臨 第十七節 出戰黃巾
作者:赤虎
黃巾來犯的消息,在涿郡引起一片慌亂,代理郡太守王皓慌忙欲逃,郡校尉鄒靖上前制止:「明公不須慌亂,黃巾自方城來襲,必先經過涿縣東南之樓桑村,明公莫非忘了,樓桑村中還有一隻老虎啊?」
郡太守恍然大悟:「你莫不是說涿縣劉備劉玄德公嗎?我也曾幾次拜訪他,可惜,此人交遊廣闊,每次我去拜訪時候,都見不著他,近日他在樓桑村嗎?」
鄒靖答道:「此人目前正在樓桑村,自太守張榜募集四方鄉勇後,此人就在樓桑村召集鄉勇訓練。太守此刻最好徵召玄德公來此,率領鄉勇抗賊,我願意以校尉職位相讓。」
郡太守猶豫地說:「我聽說玄德公曾任幽州兵曹從事,我以小郡校尉之職召他,恐怕他不會來。」
鄒靖慨然說:「玄德公天下英雄也,當此危難之時,豈會以官小而不來。況且,玄德公訓練鄉勇,不就是為了平賊嗎,明公不須擔心,只要給我一個徵召劉備的公文,我親自上門與他解說」。
郡太守大喜,立即書寫公文,交與鄒靖。
鄒靖欣然說:「如此一來,涿郡各縣可以保全了。軍情緊急,我這就去樓桑村找玄德公。」
鄒靖抵達樓桑村時,我正在歡迎張郃的到來。此前,黃巾軍打破任丘城,張郃率領親族300餘人,向涿縣逃難。一路上,聽說他來涿縣劉備處避難,流民爭相依附。他們都曾聽說我過去安置過流民10萬,所以希望來這,讓我安置他們。一時之間,涿縣人頭湧湧,如同集市般熱鬧。
張郃一見到我,納頭便拜:「明公去年見我,曾言天下大亂,就在今歲。今日看來,果如明公所料。郃今日已然家破,特來投奔明公,望主公收留。」
我馬上扶起張郃,說出了曹操當時見他的名句:「張郃將軍來此,譬如韓信歸漢,我豈能不喜。來來,我與你介紹我的兩個兄弟。」
我隨即把張飛關羽介紹給他,看著張飛與張郃這兩個歷史上的冤家對頭握手言談,我不禁產生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正在此時,侍從通報,涿郡校尉鄒靖來訪,我點點頭,心中清楚,他必是來催我出戰。
鄒靖一見面,立即欣然的說:「小兒傳言:平生不識劉玄德,便稱英雄也枉然。今日我見到玄德公,以後也可向鄉黨誇口了。」
此時此刻,不是謙虛的時候,我劈頭就問:「鄒大人來此,可是黃巾賊黨已犯涿郡。」
鄒靖一愣,迅即回答:「果如玄德公所料,賊黨前鋒已打破方城,快則一日,慢則兩日,必來涿縣。」
說完,他深施一禮,說:「我來此地,看四鄉流民皆願托庇於玄德公門下,太守大人希望玄德公虎威,能庇護涿郡,靖情願讓出校尉一職,在玄德公麾下聽令。」
我點點頭,回答:「既如此,軍情緊急,我就不與你多說了。」我轉回頭,命令管亥:「傳令,召集所有大人,軍中商議軍情。」
眾人來齊後,我先起身向沮授深施一禮,說:「軍中之事,謀劃當先,沮公有神鬼莫測之智,備當拜為右軍師,望沮公助我平定這亂世。」
沮授起身拜謝,稱:「敢不遵命。」
我在轉身向田豐拜下去,「田公之才,不下於子正(沮授),我當拜為左軍師,望兩位同心協力,匡扶我大漢。」
田豐起身拜謝,稱:「謹遵命,不敢辭。」
我轉身對大家說:「今後,這兩位先生就是我的張良陳平,我稱之為『軍師』,就是軍中之師,軍中謀劃事項,全賴各位與軍師,望各位多與軍師商量。軍中號令當先,軍師之命,就是我的命令。各位要記住,遵守軍紀。」
眾人轟然應諾。我再次邀沮授田豐就座,沮授位於我的右手,漢代以右手為尊,因為右手比左手有力。田豐居左手,為左軍師位置。
看了一眼田疇,我開口說:「子泰,你當為軍中兵曹從事。如今四方百姓來投我,我不能不顧。出雲城和此地你都熟悉,安排百姓轉赴出雲城的事,就交給你了。去的時候,你帶上百姓,回來的時候,你帶上我們所需的兵器錢糧。兩地轉運事宜,我都托付與你。此事關係到我們軍隊的存亡,非子泰不能當此大任,望子泰能一力任之。」
田疇起身答應,我轉首向張郃說:「俊義(張郃的字),你才來此,尚未安置親族,我給你幾天時間整理行裝,若你的親族中願意前往出雲城避難,就隨子泰動身,若願意從軍,就把他們編入軍中。還有,四鄉百姓願意從軍者,可擇其青壯編入軍中。我撥與你20名士官,幫你建立行伍。等你軍隊編組完畢後,一路護送田疇大人的輜重隊,來往與出雲城與我軍之間。我任你為別部校尉,田疇大人與輜重隊的安危,就交付你手了。」
張郃沒想到我接著點到他的名姓,立即起身答應:「主公所命,郃願效死力。」
接下去,我點到了簡雍:「憲和,軍中之事,糧草為先,我任你為參軍,主管軍中糧草統籌。你可到流民中挑選民壯,組成糧草隊伍」。
簡雍起身答應,我接著對關羽張飛說:「兩位賢弟,現在我們共有訓練好的鄉勇1500人,我打算把它分成3旅,每旅設兩營,若今後再有擴軍,就讓他們成為滿編旅,你我兄弟三人各領一旅,分左右軍和中軍,如何?」
張飛馬上跳起來,大喊:「好好好,大哥出戰黃巾,我當為先鋒破賊。」而關羽站起身,默默向我一拱手,表示接令。
看著歡跳的張飛,我突然起了個想法,歷史上,張飛喜歡鞭打士卒,最終因此喪命,我若是在起軍時,就立下不許鞭打士卒,善待部下的規矩,豈不避免了張飛的厄運。
摸著下巴,我想起了一個人,田尚田不圭,那個在我的整軍行動中,連我都敢狠狠的打屁股的人,或許此人也敢打張飛的屁股。
哈哈哈,我馬上命令:「子泰,你此去出雲城,為我帶回一個人來,此人叫田尚田不圭,為出雲城軍法總監,軍中之事,軍律為先,你讓他帶齊副手,來我軍中任總軍法官。」
「陳群,你就待在涿縣,幫我們聯絡溝通出雲城。」看著陳群那單薄的身體,我下了命令,這個工作正適合他。
「至於鄒將軍」,我接著說:「就在此處歇息,看我等破賊」。
安排完這些後,我轉首向兩位軍師詢問:「子正(沮授)、符皓,兩位看我的安排可有疏漏。」
沮授搶先起身回答:「兵法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主公先安排糧草,再分配軍士,此舉真是深得孫子兵法之真諦。」
田豐也接著回答:「兵法云:三軍之行,軍律當先。主公最後不忘嚴格軍紀,豐歎服。」
我立即不悅的說:「備為人,聞過則喜。兩位軍師身負軍中所望,值此與敵相對,征戰之時,豈能只是誇獎,我只想知道兩位軍師的才能而已。」
沮授大慚,站起身來施禮說:「聞過則喜,主公不愧為當世英雄,授在想,黃巾賊寇有五萬之多,我等只有1500鄉勇,如何能敵?軍中戰事,不過是水火二計,如何能夠在此次戰鬥中施展著水火之計,我正在思考。」
田豐長身而起,說:「豐也曾思索這個問題,不過在豐想來,賊寇揭竿而起,削木為兵,郡縣之所以不能抵抗,不過是賊勢浩大而已。若我等採取擒賊擒王的策略,派一勇將直取對方首領頭顱,則五萬黃巾如土雞瓦狗,崩潰在即。」
勇將,我現在就是不缺勇將,再說,這一方針和歷史上劉備的初戰情況吻合,我立即起身,對田豐施禮:「謹尊軍師教誨,此誠是戰陣之道。」
沮授不好意思的說:「授迂腐,竟沒想到黃巾戰力如此,若依符皓之言,當可戰而勝之。」
我無暇顧及沮授的想法,馬上起身命令道:「兩位賢弟,你們帥左右兩旅軍士,見到黃巾賊寇,務必向賊首殺入,若能陣斬賊首,此戰可勝。我會在兩位殺入敵陣之時,統兵接應。各位,記住各自的職責,散去吧」。
管亥此前一直在摳著椅背,見到我說解散的話,立刻站起來,甕聲甕氣的說:「且慢,主公,炳元還沒有分派事情呢。」
我們聞聽此話,哄堂大笑,這個管亥,沒想到他比張飛還粗,漢代個人的字(如雲長,翼德等)都是別人對自己的尊稱,哪有自己稱呼自己表字的人。
我強忍住笑意,拍拍他的肩膀說:「炳元,你是我隨身大將,多年來隨我轉戰四方,劉備在那,管亥便在那,何需再分派任務,快去吧,編組整理中軍500士卒。」
管亥立即點頭稱是:「不錯,主公在哪兒,炳元便在哪兒。主公,我去編組士兵去了。」我揮手與與他告別。
在轉頭看,張飛正拉著關羽的衣襟,在哪兒來回躑躅,我招手問:「三弟,你還有什麼事嗎?」
張飛拉著關羽不放。對我說:「大哥,小弟我就要上陣廝殺了,我與二哥得兄長賜予兵器鎧甲,如今還缺一樣東西,方可上陣廝殺,求哥哥成全。」
我被他這一說,愣了,兵器鎧甲不缺,但還缺一樣東東,什麼東西?我慨然說:「兄弟如手足,你還缺什麼,跟哥哥說吧。」
張飛聞此,立刻興奮的說:「俺老張還缺一匹好馬,求哥哥成全。」
好馬?軍中馬匹那個也不差,你們隨便挑一個不就行了。再轉念一想,我立刻恍然,好你個張飛張屠夫,原來看上了兩匹出雲馬。
也罷,這兩匹馬本來也是為你們準備的,現在就送與你們何妨。我沖張飛點頭稱是,「我明白賢弟的意思了,看來是哥哥考慮不周。」我揚聲吩咐侍從,「來人,去後院牽出烏錐與紫騮」。
張飛立即放開了關羽的衣襟,連聲說:「我去,我去。」
我擺手止住了張飛,對他說:「三弟,這兩匹大馬是鮮卑部族的神馬,起先不是兄長不給你,實在是這兩匹馬尚年幼,不堪騎乘。今日我既送與你和雲長,你們可要小心照顧,每日騎乘不得超過10里,其餘時間由馬伕加以訓練,等到明年冬天,此馬長成,方可放心騎乘。」
張飛連連點頭,關羽也被我勾起了好奇心,問:「此馬既是鮮卑神馬,有何神奇之處?」
張飛立即興奮的解說:「二哥,你不知道,那日我到大哥後院玩耍,看到這兩匹大馬,高足有一丈,身材壯碩,四蹄雄健,咆哮如雷,只是不知馬速如何?當日我要騎著玩一下,那臭馬伕堅決不許,今日哥哥送給了我,看那臭馬伕如何不許我騎。」
我接著說:「身高一丈(一漢丈為2米1)又有何希奇,等此馬長成,身高足有丈二,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由於它身材體大,放到任何一個馬群中,就是當然的群馬之首,它若長嘶一聲,群馬戰慄俯首。」
關張兩人聽說這馬的神奇,想到這馬就要到自己的手裡,說不出的興奮。
我口氣一轉,接著對他們說:「不過,由於這馬是鮮卑神馬,故此餵養它規矩繁多。今後這馬是你們的了,我這裡給你們解說一遍,你們可要記住。
關羽張飛馬上點頭,露出了注意的神情,側耳傾聽。我掰著指頭對他們說:「第一:此馬非英雄豪傑不能騎乘、不准飼養。這一條你們記住,不准隨意讓外人騎乘。」聽到這馬英雄豪傑才准騎乘,關羽那臥蠶眉高高揚起,一臉的自傲。張飛只是笑的異常燦爛,連連點頭。
我接著說:「還有,第二條,此馬必須放置在專門的馬廄裡,由鮮卑部族派出的人來飼養,馬伕對馬匹飼養有全權。翼德,這第二條你可能遵守?」
張飛馬上反對:「若是那臭馬伕還不許我騎,那我豈不是還騎不上這馬。」
我安慰他說:「鮮卑人崇尚英雄,若你是英雄豪傑,他豈會不讓你騎。不過,此馬若是才吃完草料,你便要騎乘,這時馬要是跑快了就容易得病,馬伕不許你騎也是應該的。當然,你若不願遵守這些規矩,你可以不要這馬?」
張飛連忙一疊聲的喊:「要要,我要這匹馬,我若不是英雄,當世誰是英雄?我若不能騎著馬,當世誰有資格騎這馬?」。
我轉頭看著關羽,雲長那臥蠶眉依然高高挑起,回答說:「此馬如此多的規矩,必然不凡,我必要看看這馬的神奇之處。」
我再次接口說:「還有兩條規矩,我一併說與你們聽,此馬不得與其他品種的馬交配,每次交配時必須有兩個以上的馬官在場登記,其產下的馬駒也必須登記在冊,由專人飼養;此馬也不許閹割。你們可要記住。」
關張兩人點頭答應。
稍後,11名劉渾部族的馬伕將馬牽出。見到我,兩馬揚蹄長嘶,四周群馬立即低頭,黯然無聲。
關羽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好馬」——他大聲讚歎。
張飛手快,立即撲到了烏錐前面,抱著馬頭說:「俺老張人黑,這匹黑馬我喜歡,二哥別與我搶。」
烏錐立即擺頭掙脫了張飛,揚起前蹄向老張踏去。張飛閃身躲開,歡然說:「好馬,大哥,我現在可以騎乘嗎。」
我轉頭向馬伕詢問,馬伕答:「此馬今日尚沒有遛過,若是緩跑一陣,再行急跑也是可以的。」
張飛一聽此言,立即伸手牽馬。我趕忙喊:「三弟,且慢。」張飛不快的停手,怏怏的瞪著我。
我對馬伕吩咐說:「自今日開始,我把這兩匹馬送與我的兄弟,你們每邊派出3人,負責養馬。」馬伕應諾。
我又轉頭對關張兩位說:「兩位賢弟還沒有專門的馬廄,此馬就先放到我這養。還有,兩位賢弟先去整頓士卒,再回來遛馬。嗯,管炳元隨我久經戰陣,那些士官(我原來的侍從)他也都認識,兩位初入行伍,如有什麼不清楚的,問他就行了。」
關張兩位戀戀不捨的離去。不一會,張飛就回來了,大吼著:「大哥,我去遛馬」。
這時,我正在於沮授田豐商議,聞聽此話很驚訝:「翼德,你初入行伍,這麼快就把軍隊編組完了,真是天才啊。」
張飛大手一擺,說:「你不是讓我找管炳元嗎,我看那小子編組完他的軍隊,正閒著沒事,坐在太陽底下,拍著大腿跟我說閒話,說什麼:『我當日追隨主公於泰山,主公自泰山學藝歸來,出山之日,猛虎行10里相送,群鳥西來,暴雨瓢潑,天地為之哭』。我想,這人既隨大哥多年,大哥的事就是他的事,大哥兄弟的事也是他的事,我馬上掐著他的脖子,讓他同意把我那份編組也干了。」
暈倒,我受不了這個張飛了。
第三章 亂世降臨 第十八節 勢如破竹
作者:赤虎
第二日,雞鳴時刻,士卒們飽食之後,我們空群而出,迎戰黃巾。
看到我率軍而出,樓桑村附近的流民一陣慌亂,收拾好行裝的百姓急催田疇動身,田疇卻不慌不忙的將流民編組,每10戶為一什,指定什長,每五什戶為一隊,指定隊長。每十隊為一甲,指定甲長。同時,他命令一小隊士卒首先出發,為前引,編組完一隊流民就發一隊。不一會,20隊流民已開始上路。
張郃在旁觀看田疇工作,讚歎說:「田公理事,頭緒分明。我等士卒不多,要管理如此多的流民,肯定管不過來。田公將流民編組,讓流民自己管理自己,如此一來,士卒們就可專心警戒。這樣,雖有幾萬流民,我等也可安然到達目的地。」
田疇淡然的答道:「這種方法,不過是出自主公之智也,我等在出雲城管理10萬百姓,就用此法。對了,軍卒管理也是沿用此法,編組小隊,各領其責。如此,方使行伍不亂。今後張將軍要領軍作戰,切記這種統軍之法。」
張郃拜謝說:「田公此言,令我茅塞頓開,郃在這裡拜謝了。」
語畢,張郃又問:「田公,傳言賊眾有五萬餘人,主公只帥1500人前去,會不會兵力太少,不如讓我率一支兵馬,接應主公。」
田疇搖了搖頭,回答說:「無妨,主公為人,凡事謀定而後動。沒有絕對把握,主公不會悍然出擊。再者說,昨夜派出的探子已經回報,黃巾雖有5萬,但隨軍的還有不少老弱婦幼。這些人看起來聲勢浩大,一旦打起來,則漫山遍野,毫無軍紀。勝則劫掠鄉中,敗則一哄而散,我們雖只有1500鄉勇,但卻可戰可勝之。」
停了一下,田疇又說:「當日我與主公帥3000士卒出戰張純7萬悍兵,那才叫驚險哪。張純部下均是百戰餘生的勇卒,又有鮮卑部族勇將丘力居助戰,我等激戰兩日,才戰退張純,陣斬張舉。與張純部下比起來,這些舉木為旗,削桿為兵的黃巾,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何許多慮。」
田疇言罷,周圍聞聽此言的流民均用力點頭,彷彿他們這一舉動也能為我們添加勝利的砝碼一樣。
田疇再說:「張將軍還是準備上路吧,我把你安排在隊伍中間。若前方有警,張將軍揮軍往援,後方有警,張將軍來援後方。我在後軍打點一切,若有事,張將軍可來後軍,找與我商議。」
張郃點頭答應,隨即又疑惑的問:「田公,我們此去,目的地出雲城是什麼地方,為何你與主公說起出雲城,都是一臉悠然神往的樣子。」
田疇停下了手頭的工作,遙望著東方,悵然說:「出雲城,那是主公所建立的人間桃花源。在那裡,居者得其屋,耕者有其田,商賈往來,工匠欣然,士子以教書為業,民壯躍然從軍。農忙時刻,阡陌歡聲笑語,歌聲此起彼伏,農閒時,百姓披甲操兵,人人都以爭勝為榮,真是人間樂土啊。」
說完,他環顧四周,補充道:「最重要的是,出雲城農夫無稅。各位百姓到達出雲城時,正是播種季節,如各位努力耕種,等到了秋季,各位所收的糧食不用向官府上稅。等到了來年,只需各位在農閒時,自備糧食兵器,參加鄉中練兵即可抵稅。」
田疇說完此話,眾人都悠然神往。而說到這,田疇又想起了什麼,遂叮囑張郃:「俊義(張郃的字),出雲城規矩頗多,如不許亂丟雜物,不許隨地吐痰等等(^v^),但眾人為了維護這人間樂土,都願意遵守這些規矩。你雖為主公任命的一方大將,到了出雲城,卻需從小卒幹起,這也是當初主公立的規矩。不如這樣,我給主公寫信,建議你留在出雲城學習一段時間,讓太史子義(太史慈)與你輪流出擊,護送運輸隊,你看可好?」
張郃大喜,慌忙謝過田疇。隨後,田疇迅速派快馬追趕我們,送來他的信件。
當田疇信件送抵我手中時,我們已經和敵軍兩軍相對了。看完信件,我把它隨手遞給沮授,徵詢他的看法。沮授稍一沉思,立即回答:「我看可以,這樣一來,我們身邊有兩位大將都熟悉兩邊的事情,無論哪頭有事,均可迅速回援。」
我點頭讚賞,田豐在旁開始不悅的說:「兩軍已開始接觸,主公不想著如何破賊殺敵,考慮這些小事幹什麼?」
我和沮授相視一笑,我接口說:「狹路相逢勇者勝,鳴鼓,讓雲長、翼德兩軍不需立陣,直接殺散敵軍前鋒。」
鼓響,張飛關羽兩軍兩翼齊出,如怒龍出水般衝入敵軍陣勢,沒經過訓練的黃巾迅速亂成一團,四散奔逃。
我遙望關張兩位雄姿,真是絕世猛將啊,他們一馬當先的殺入敵陣,縱橫往來,馬前無一合之將。尤其是張飛,快樂的騎著烏錐馬,整個天地間都是他聲如巨雷般的吼叫,未戰,已嚇破敵軍的膽。
哈哈,這個張飛,告訴他不要過多的騎烏錐馬,如今初次戰鬥他就騎在烏錐上,這馬第一次上戰場,膽子肯定小,若是萬一馬驚了,怎麼辦?
看來,回去後要好好說說他。
轉頭。我望向關羽的隊伍,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原來,關羽也騎在他的紫騮上,馬大、人高、刀沉,他展開刀勢,陽光下,如一條光帶環繞在他身邊,刀過處,人頭滾滾。而他本人,正殺的暢快淋漓,時不時的,也學張飛發出一聲大吼。
「真英豪也!」沮授感歎道。
我皺皺眉頭,沒有說話。
關羽張飛兩人,也許是初經戰陣的原因,只顧自己殺得痛快,竟把本部士卒丟到腦後,他們所部士卒在各營尉官的帶領下,正竭力向他倆靠近。可這兩個人卻絲毫沒有覺悟。出雲馬高大無比,它奔跑起來,步距遠勝於普通馬,而我們的士卒都是才訓練不久,一群步兵如何能趕得上陷入狂化狀態的他們。
看來,必須找個機會,把關羽張飛也送到出雲城訓練一段時間了。我打定主意,命令中軍向前靠攏,收降敗兵。
緩緩的,我們中軍到了大興山下,關羽張飛在前鋒的戰鬥已經結束。我收攏隊伍,向山腳挺進。
近了,用肉眼就可以看見,黃巾賊寇漫山遍野而來,隊不成隊,列不成列,所有的賊眾都披散著頭髮,一塊黃布條紮在頭上。手持的兵刃也五花八門,有砍柴的斧子,做飯的菜刀,下地的農具等等,偶爾有一兩個手持正規兵器的人,看樣子,他們都是小頭目。
我揮鞭命令我的100侍從:「你們上前放箭,射住陣腳,讓對方列陣。還有,我軍的探子查探不明,記大過一次,等軍法官來後再處置。」
現在兩軍相對,我們看的分明。這那裡是5萬賊寇,分明足有八萬人。照這個探子的水平,分明是要害死我們。如此大錯,豈能不罰。
回頭想想看,歷史上劉備帥500鄉勇,就敢和這5萬黃巾戰鬥,其膽氣之豪,我不如也。以這樣的勇氣,要不是歷史上的劉備是個無錢無名無地位的小子,怎會被別人逼得流落四方。嘿嘿,以現在我的錢權勢,他逼別人四處流浪還差不多。
幾輪箭過,黃巾賊寇果然站定腳步,在一員大將的指揮下,黃巾軍開始列陣。
「笨蛋」,我暗暗的罵,我眾敵寡,這種情況下不指揮眾人漫山遍野、仗勢欺人的殺過去,反而要列陣與敵軍對壘,你以為你天下無敵嗎?程遠志,你真是一無可取之處。
我轉身對沮田兩位說:「就要對陣了,右左兩位軍師還是避入後陣吧。我與雲長、翼德、炳元出陣。」
田豐不等沮授說話,搶先說:「主公只管出戰,我等在此為主公壓陣。」
我揮手招關張兩位隨我出陣,雲長在左,翼德在右,後有管亥,我們三人成倒錐角排列。我揚鞭對程遠志大喊:「程將軍,你敗亡在即,何不早降。」
程遠志大怒:「憑你這千把人的鄉勇,就想打敗我麼?我逢州破州,遇郡破郡,幾萬人的軍隊打敗過不少,你這點人,尚不夠我殺上一會的。」
我搖搖頭,揚聲說:「程將軍,你此前所遇到的,不過是十常侍所任命的將軍,這些人除了錢多一些,買得官大些,豈能知道戰陣之道。現在你遇到的,是我劉備和我兩個兄弟,這不是你所能戰勝的,我勸你還是快快投降吧。」
程遠志怒不可遏,揮手讓副將鄧茂出戰。沒等我說話,張飛已興高采烈的催著烏錐馬,挺丈八蛇矛直出。烏錐馬明顯高出鄧茂的駑馬一頭,居高臨下,張飛手起一矛,刺中鄧茂心窩,鄧茂翻身落馬。
看到這番場景,我明白了為何當日關羽有了赤兔,武力彷彿上升了一個檔次。如此好馬,在這冷兵器時代,彷彿就是用坦克對付長矛,如何不勝?
程遠志見折了鄧茂,拍馬舞刀,直取張飛。雲長見此,舞動大刀,縱馬飛迎。起先兩軍對壘,相隔太遠看不清楚,如今正面相逢,程遠志見又出現一個猛惡的大漢,騎著明顯高出他一頭的駿馬,揮舞著大刀向他砍去,早吃一驚,措手不及,被雲長刀起處,揮為兩段。
這時,本陣中軍鼓響起,這是全軍突擊的號令。看來,兩位軍師審時度勢的功夫真是令人讚賞。我立即沖關張兩位大喊:「號令已起,諸將各歸本陣,全軍突擊。」
第三章 亂世降臨 第十九節 青州求援
作者:赤虎
鼓聲響起,我揮軍直進。毫無組織性的黃巾軍見程遠志被斬,扔下兵器四散而逃。田埂上,山坡上,道路中,四處都是逃散的黃巾士兵。我揮軍追趕,投降者不計其數。
眾多黃巾士卒見事不可為,反手扯下頭上纏的黃布條,披頭散髮,空著雙手,撒開丫子拚命的奔跑著,手中的武器已經不知道給他們扔到何方,有的人腳上的鞋跑的只剩下一隻,有的人在奔跑中被身上的長袍絆倒,於是躺在田野中哭喊,也有的人脫下不知從那裡搶來的峨冠博帶,光著膀子只顧埋頭逃竄。
可惜,我們的士卒都是本鄉本土,論起環境的熟悉誰能比得上他們,逃竄的黃巾士卒最終被他們一個個從樹林中、草叢裡、渠溝下揪出,個個面色蒼白,全沒有遇郡毀郡,遇縣滅縣的氣概。我發散士卒,滿山遍野的追趕他們,投降著不計其數。
騎馬立在戰場上,馬蹄下跪著無數哀號的降兵,我終於聽清那些黃巾最終發出的呼喊是什麼東東了,那與其說是衝鋒的吶喊聲,不如說是巨大的恐懼感讓人發出的尖叫聲,還有就是那面臨死亡的人特有的慘嚎聲。這兩者相混合產生的聲音,是那麼刺耳,那麼淒厲。
見此情景,我急忙派人通告關張兩位:「這些黃巾士卒不過是些百姓,民不得食,不得不隨眾而反,還望兩位賢弟刀下榮情,不要多加殺戮,降者即可免死。」
隨後,我再次傳令,命身邊步卒高喊:「降者免死」。
四方黃巾隨即爭相投降,唯恐落人之後。
日暮,戰鬥結束,頑抗的黃巾賊已被消滅,山崗上、田野中,全是跪地投降的黃巾降兵。
沮授迅速趕來前軍清點降卒,田豐低聲在我身邊詢問:「主公,這些降人若要交到郡縣,不免一死,是不是也把他們轉送出雲城。」
我冷冷一笑,指著那些降卒對他說:「符皓,你看這些賊寇,雖然兵器雜亂,但是隨身財物不少。多數還穿著長袍寬服。這些長袍寬服一看就不是他們自己的,以他們的身份,有資格穿這長袍寬服嗎?還有,這些財物哪裡來的,不就是劫掠手無寸鐵的鄉民所獲嗎?黃巾勢大,他們就投黃巾,如今黃巾敗亡,他們就轉投我們,如此沒骨氣的盜匪,我要他們有何用。都交與郡縣,今後他們自求多福吧。」
我此前看歷史,一直很納悶,三國中有很多人都靠剿滅黃巾發家致富,黃巾如是因窮苦無著而起義,他們那來的財物?
現在,身處此地我明白了,原來黃巾起義時,也許他們是窮苦無著的,但起義之後,人人都想在這場大亂中發點小財,於是搶劫比他們更弱小的人,欺凌比他們更無依無靠的人成了他們的最愛。難怪歷史上,一百多萬農民卻要逃避這「農民起義」,避入遼西、遼東。
天下興亡,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就是這個道理。
魯迅曾說過,善良的人是最可怕的人,因為他們沒有做惡的條件,所以善良。一旦他們有了做惡的條件,你不知道他會惡到什麼程度,所以可怕。那些惡人反而不再可怕,因為他們有了做惡的條件,你已經知道他們會怎麼惡了。這就是真小人和偽君子的區別。
基於以上理由,我是不會收容這些盜匪的。
押送著3萬降賊,我們得勝回軍,鄒靖聞聽此訊,親自出村迎接。兩天後,郡太守也聞訊前來犒賞三軍。我順手送了太守一個大人請,把三萬降俘交給了他。太守大喜,隨即增加犒賞。不出一兵一卒俘虜3萬黃巾,看來,他要陞官了。
接到太守的賞賜,我命令把它們全部分給士卒。今後我要靠他們去戰鬥,靠他們起家,現在正好借此事籠絡人心。各部士卒隨後按沮授登記的功勞,魚貫的領取相應的賞賜物。我親自陪同幾位因作戰勇敢而受到上賞的鄉勇,把賞金送回他們家中,順便在他們家人和四鄰面前誇獎他們的勇敢。士卒們大喜,徹夜歡慶。
冷靜下來,檢討此次戰鬥,我發現了太多的問題。
從統軍能力來說,關羽張飛遠遠不如高順,此戰的勝利,不過是憑著他們個人超常的武勇而已,難怪歷史上劉備見到高順要退避三舍。可這兩個猛男都是心高氣傲的人,直接批評他們,他們一定不會接受,說不定反而要生隔閡。
頭疼啊,幾天來我反覆徘徊,想著解決辦法。
這天,看到管亥在帶領士卒出操訓練,我腦中一亮。哈,不如讓他們接受熏陶,看看名將是如何帶兵的。高順現在還不能動,有他在才能防備遼東公孫世家和遼西鮮卑的窺視。太史慈現在出雲鐵騎左旅,這些士卒都是經過我多年訓練,不如命令太史慈這次押送軍械前來,帶起兩營士卒(500人),也讓關張兩位看看,訓練好的士卒是如何打仗的。
想到這,我立即回到房間,給出雲城寫信,要求太史慈帶500士卒參戰。同時,根據盟約,我要求馬韓國王派5000士兵,幫助盟友作戰。我向馬韓國王許諾,戰爭結束後,馬韓士兵連裝備帶軍官全部回國,歸他統領。這樣一來,等於我給他訓練了5000熟練士卒,我不信他不動心。
這5000馬韓士卒,我要求他們在今年九月在出雲城登陸,由出雲城加以整編,再視情況決定多少人派往我這助戰,多少人留守保衛出雲城。現在,我所訓練的韓國軍官已大致結業,正好讓他們管理這些士卒。以後,我們將在在共同戰鬥中培養感情——培養和我的感情。有了這種同生共死的感情,等他們回國後,掌握了軍權,嘿嘿,那時,就由不得馬韓國王做主了。
寫完信後,我派侍從快馬加鞭的追趕田疇,他帶著老弱婦孺趕路,很容易被追上。
隨後的幾天,我親自上陣訓練士卒,天天帶著關長兩位泡在軍營中,讓他們熟悉軍伍之事。
幾天後,青州刺史龔景傳檄涿郡,言黃巾賊圍攻青州治所臨淄,城池即將陷落。同時,被我們打散的黃巾軍也逃入青州,兩賊合一,其勢浩大。聽說涿郡曾擊退黃巾,龔景來信乞求我們能夠派兵救援青州。
接獲此信後,郡太守王皓立即招我議事。
青州,那可是我計劃中發家之地,原來的州刺史孔義與我關係良好,可惜,不久前他戰死於黃巾之亂中。我若能借此與現任青州刺史龔景搭上關係,豈不更好?有了這個打算,我怎會不願意救援呢?再者說,我正計劃找個機會把隊伍拉出去,借行軍、紮營等一系列活動鍛煉我的士卒,有這個武裝遊行的機會,別人還管吃管住,真是好事啊。
故此,王皓剛一開口,我就慨然答應領
兵前往救援。
光和七年三月末,涿郡太守王皓派兵5000人,由鄒靖統領,與我的1500鄉勇前往青州增援。我留下陳群在涿縣留守,其餘人隨我空群而出。
王皓派兵5000人?這個太守真是混賬。想當初我出戰時,他不派一兵一卒,現在青州有難,這傢伙一下就派出5000人,真是勢利眼啊。想起那真實的劉備,只能帶著自己的500鄉勇出戰,不知道他在此時的想法如何。
還有,這個王皓,戰黃巾前雖然在信中答應給與我涿郡校尉的職務,如今見了面卻隻字不提。倒是這個鄒靖,雖然沒有了校尉的稱呼,卻掌管著校尉的印授。幸好這個鄒靖為人厚道,見了我言必稱「公」,卻令我無法對他發火。
哼哼,王皓,既然你不把我的官銜落到實處,我也不願受你的束縛,到了青州,海闊天空,任我翱翔。
出涿郡不久,我們自容城踏入冀州地界,冀州是張角的大本營,張角的主力部隊正盤踞在巨鹿和巨鹿周圍的廣宗、廣平城。失去了名將張郃的冀州治所信都城正在遭受黃巾軍的猛烈進攻,韓馥快支持不住了。
在容城縣的大堂內,我們聽了容城縣令介紹的情況,大家都默然不語。
形勢嚴峻啊,看歷史書上,只寫著劉備救援青州,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現在看來,涿縣離臨淄不下500公里,四處黃巾橫行,光在冀州就有不下30萬黃巾,靠我們6500人的隊伍,要一路打下去,等到了臨淄,估計連渣都沒有了。
想想當年劉備憑5000人的隊伍,赴援青州,他是如何辦到的?緬懷這一英雄奇跡,不禁令我神往。
我下定決心:戰。我要一路打到青州去,讓黃巾聞我的名顫抖,讓青州陰我得享平安,讓四方豪傑聽到這個戰績,聚集在我的旗下,我比不負這劉備之名。
幸好,多年以來,我派出商旅隊伍遊走四方,繪製地圖,等的就是這一刻的到來。我現在可以說有這三國時代最完善的地圖資料,避實就虛,應該不成問題。我命令侍從把地圖鋪在几案上,與沮授田豐議事。
依我們的軍力,赴援韓馥、解救信都城是遠遠不做不到的。怎樣躲避四處的黃巾軍,在亂軍中殺出一條血路,保持完整的戰力到達青州,然後在青州大戰中完成任務,才是當務之急。韓馥,對不起了,但願我挖走了你的大將謀士,不至於讓你在亂軍中喪命。不過,你要上張合沮授田豐等人也沒用,與其以後便宜袁紹,不如現在便宜我劉備。
望著遠處的信都城,我低下頭,表達我深深的歉意。
第三章 亂世降臨 第二十節 轉戰冀州
作者:赤虎
據容城縣令介紹,朝廷已派三個中郎將到冀州、豫州,分別討伐張角及波才等人。派往冀州的,是劉備的老師、「北中郎將」盧植。派往豫州的,是「左中郎將」皇甫嵩與「右中郎將」朱俊。但是他們現在都還沒到任,所以我們必須獨力戰鬥到青州。
趴在地圖上,我一路用手比劃著,尋找一條進軍的路線。沮授田豐目光也隨著我的手指移動。
前方,離我們現在的地方不遠就是任丘,若我們在任丘補充完給養,行一日就到了河間。到了河間後,就必須選擇路線了。一條路是向東,走兩日到渤海郡,再行一日到樂陵,在碣石過黃河,抵達樂安,再行兩日就到了臨淄,共需六日時間。
至於另一條路,是南下,到信都與黃巾一戰,再通過信都到平原,自南皮或者高唐過黃河,到樂安。
走前一條路,好處是一路盜匪不多,壞處是一路都是小縣,補給困難。尤其是到了黃河入海口碣石,那裡尋找船隻困難,六千軍隊要過黃河實在,難啊。說不定,我們連船隻都無法找到呢。至於後一條路,雖然尋找船隻容易,渡河簡單,但沿途盜匪雲集,要一路打過去,困難也不小。
思索半天,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案,遂抬頭問沮田兩位軍師:「沮公,田公,依兩位的意思,我們該選擇哪條道路?」
沮授田豐相視一眼,毫不猶豫的答:「走東路,自河間向東,前往渤海,到樂安,再尋機渡河。」
我沉思著,問:「兩位如此意見一致,可否說說你們的理由。」
沮授回答:「從這裡到青州,現在只有兩條路最近。如果選擇走信都,黃巾賊首張角盤踞巨鹿,離信都不過百里,其麾下黃巾有30萬之眾,一旦我們向信都行軍,就如水入油中,四方黃巾賊必然認為我們是來去攻打張角,紛紛赴援,那時,前有張角30萬之眾,後用冀幽兩州黃巾20萬,我們進,不能入信都,退,不能回涿郡,我軍危矣。」
田豐也插嘴說:「若是我們走東路,到了樂安,樂安一面臨海,後路無憂,如不能尋船渡河,還可以把兵鋒轉向,一路向西攻擊,到南皮渡河。如此一來,進可攻,退可守,我軍無險矣」。
這到真是個好辦法,我欣喜的握住兩人的手,說:「我正在為如何選擇煩惱,聽兩位軍師一言,茅塞頓開,備有了你們這兩位軍師,當可縱橫天下。」
說完此話,我意猶未盡,看來凡事有人商量,真不錯啊。劉備擁有了諸葛亮,大概就是這樣快樂。我馬上補充說:「備有了沮公、田公,就如同高祖當日有了張良陳平,願兩位今後替我多謀劃,我等三人攜手,再安漢室。」
沮授聽了我的話,沒有表示,似乎對「再安漢室」的說法不感冒,茬開話題說:「主公,我等商議已定,是不是叫來鄒靖將軍,告訴他行軍路線?」
我點點頭,說:「如此,就招集眾將,升帳議事吧。」
傳令兵紛紛跑出大帳,不一會,眾將到齊了,我開口問簡雍:「憲和,我們每日消耗糧草多少?軍中糧草還剩多少?依你看,我們下一站需要補充多少糧草?」
簡雍回答:「軍中糧草按日發放,應該還有三日的量,下一站補充糧草,裝滿大車就行了,大車裝滿,估計我們能吃十日。」
鬱悶,簡雍做是怎麼大而化之,如是精細的田疇在此,倒是不用我擔心,看來要好好為簡雍配一些人手,現在,是時候把我們軍校培訓的後勤人員調調上前線了。
放下這個話題,我轉頭向鄒靖詢問:「鄒校尉,現在四處黃巾雲集冀州,依你看,我們該選擇走那條道路奔青州?」
鄒靖立即起身答:「願聽玄德公所命。」
我立刻回復:「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我站起身來,宣佈:「眾將聽令,管亥管炳元,你作為全軍先鋒,在前引路,明日過任丘前往河間,在河間紮營歇息。」
說完,我把地圖遞給管亥,繼續說:「後日拔營前往渤海郡,炳元,渤海郡情況不明,你當以兩營士卒滾動前進,一旦遇警,迅速匯報中軍。」
管亥領命,我再次發令:「關張兩位賢弟,你二人為左右鋒將,在全軍左右翼警戒,軍行則行,軍止則止,一旦遇警,迅速匯報中軍。」說完,我再補充說:「兩位賢弟,我軍左右兩翼安危就交給你們了,兩位遇到小股盜匪,趕散即可,不要深入追擊,遇事迅速回報中軍,不可擅做主張。」
關羽默然接令,張飛猶自嘟囔不休,我沒有閒心理他。轉身命令我的侍衛隊長厲尉:「你把全部侍衛隊帶上,星夜兼程前往出雲城為我送一封信。」
沉吟了一下,我接著說:「為了防止萬一,我把信的內容給你簡略說一下。在信中,我命令出雲城參戰鐵騎,輕裝疾馳,沿我們的行軍路線前往樂陵。如果你在路上遇到太史子義將軍,把我們行軍路線告訴他,讓他一路追趕我們。」
想了想,我告訴他:「嗯,如果你到了出雲城,軍隊還沒有出發,就讓太史子義直接坐船前往碣石與我們會合。我們一路行軍,如果沒有黃巾盜匪攔截,大約6日後到樂陵,稍加休整後第7日到碣石。如果你一路快馬加鞭,趕到出雲城時,最多需要5日。自出雲城,快船一日就可到碣石,我們會在碣石等候你們兩日,第三日我們會向南皮攻擊前進。如果你們在九日後趕到碣石,就直接過黃河前往樂安。你記住我的話了嗎?」
厲尉點頭稱是,我再度叮囑他:「在信中,我要求根據同盟條約,命令歸附出雲城的四大部族派兵助戰,其中劉渾的天馬部族(因為給我們養馬,部族的馬伕還參與飼養了出雲馬,故劉渾部族以天馬為徽記,稱為天馬部族)派兵300,良馬500匹,(為我們牧羊的)白羊部族派步兵100,(養牛的)公牛部族派步兵200名,(為我們狩獵的)飛鷹部族派50巡哨助戰。同時,出雲城要派出300步卒,攜帶我們的補給,在碣石登岸。如果你一路上趕的急,出雲城還來得及發出徵召令,九日後我們會在碣石碰頭。」
厲尉猶豫的接過信,說:「城主,我們走後,誰來侍衛在城主身邊?」
我擺擺手,對他說:「你不需擔心,你們走後,我與兩位軍師都到鄒校尉軍中,有這五千人保護,我很安全。」
厲尉撇撇嘴,似乎想說出看不上這5000士卒戰鬥力的話,我明白他的意思,立即嚴厲的瞪視他,厲尉嚅諾半天,終於沒有開口。
我接著叮囑他:「你記住,到了出雲城有兩件大事一定要交待清楚,其一是今年春播季節,黃巾盜起,農夫都不下地種糧了,今冬必然大荒,糧食缺乏。你務必傳我的口信,讓今年到達出雲城的流民都以種糧為主,出雲城要迅速囤積糧食,以熬過今年的大荒。」
抬起身來,我遙視著出雲城的方向,說:「另一件事也很重要,出雲城出兵的時候,你要告訴他們,在軍校中選出5名學習後勤的學員,5名學習訓練的學員,5名學習攻城器械的學員,隨軍出發。我現在急需他們幫手。」
我緩緩的接著說:「這些話我在信中都已交待了,為了防止信簡損壞、丟失,我把內容告訴你,你可要記住,不得向外人洩漏。快快動身吧」。
厲尉指天劃地的發誓決不洩漏,隨即出帳動身。
我掃視帳中諸將,叮囑道:「各位,記住自己的職責,明日一早,我們向河間縣攻擊前進。請各位早作準備。」
次日,天剛剛亮,薄薄的霧靄尚在大地上飄蕩,容城中稀稀落落的升起幾縷炊煙,我們在晨曦裡拔營出發。
清晨的大地上一片靜默,耳中只聽見士卒行軍的步伐。我們似乎進入了一個死域,環顧四周,空曠的大地上毫無人煙。農夫來?商旅來?遊學的士子來?為什麼這裡一片靜悄悄。
騎在馬上,我四處掃視,想找一片帶著露珠的草葉,帶樹皮的林木,還有那枝頭鳴叫的春蟬,綠水,蜻蜓。可是,這春季的大地上,找不到一點綠色,大地彷彿一個脫頂的老婦人的頭頂,光禿禿的裸露出她乾枯的皺紋,一道道龜裂橫亙在大地上。偶爾,在田野中屹立的三兩棵樹,樹葉已被捋去。
這就是黃巾走過的大地嗎?這就是我中華民族的沃土嗎?
「能吃的都吃完了」,我轉身對沮授哀歎:「憐我世人,其實堪憂,我心傷悲,何枝可依。」
沮授歎曰:「主公仁德,心懷天下眾生,授為之歎服。其實,百姓更傾向於忍受尚能忍受的苦難,只要尚能忍受,人們寧可選擇忍受,而不願意去揭竿而起,去廢除他們已經習慣的官吏統治。可是,看現在中官(宦官)橫行,私賣官銜,巧取豪奪的行為連綿不斷;豪門大戶濫用私刑,兼併土地,各州舉孝廉制,多數又都舉薦的是官吏的私人,此舉造成現任的及未來的官吏,從上到下,多數成為貪污分子。百姓只能在如虎似狼的貪官污吏下苟延殘喘。朝廷不以百姓的苦難為意,民何能不反?」
田豐接著說:「如今朝廷動輒以「黨人」之名打擊士子,聖上只信任十常侍,士子緘默不語,宗室子弟寒顫不敢上前,諸賢向隅而涕,漢室之危,又豈始在今日?」
我默默無言,我心中傷痛,我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