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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三國》第3章
商業三國 第二章11~15節

第二章我的遊學第十一節幽州收穫

所有的工作都交待完畢,劉虞才把眼睛轉向王越手持的寶刀。

「這就是那把值十城的寶刀?」

王越立即會意的把刀獻上,劉虞細細的把玩著刀,那古怪的獅頭造型,長久的留住了他的目光,這個獅頭上沒鑲嵌任何寶石,因為我認為,一把鑲嵌了寶石的武器,會讓他的主人在拚鬥時因為心疼寶石而分心,所以我禁止工匠們在武器上鑲嵌任何珠寶。

不過鄭渾為了顯示他的技藝,在馬刀的護手上使用了多種金屬,用不同顏色的金屬,構成了一個獅頭造型,紅色的毛髮,黃色的身體,黑色的眼珠,銀色的利爪,經過沖壓機的沖壓顯得渾然一體。

劉虞用手撫摸著獅頭造型,在撫摸過程中,他快速的用指甲在獅頭上刻劃了一下,已確認獅頭金屬的材質,過後,又仔細端詳他刻劃的地方。

王越看到這個舉動時,臉都綠了。

我卻偷偷的笑了。這刀把雖然都是用軟性金屬所製成的,但為了在拚鬥中保持它的堅硬度,鄭渾對它進行了21級沖壓,每一級沖壓,都使它體型縮小一點,也使金屬更加緊密、堅固。

用現在的話說,這叫納米技術。劉虞怎麼可能用指甲在上面劃出痕跡。

「果然值十城」,劉虞發出讚歎聲。

「只是不知這刀把是如何製成,似乎也都是五金所成,但我卻沒見過如此多的古怪金屬。」

聽到劉虞如此一說,王越臉上立即樂開了花。劉虞是宗室顯貴,這麼一說,就等於認可了此刀的價值,後面見到此刀的人,為了顯示自己的眼光也不差,也只能是同聲附和。

此後,王越日夜不離此刀,甚至出門在外,如果沒帶刀的話,也擔心有人使用調虎離山之計,偷盜此刀。後來的日子,他整夜抱著刀睡,誰也勸服不了他。

當然,我嚴厲叮囑了鄭渾,禁止他說出真相。

到靈帝去世,洛陽大亂時,這把刀和王越一起失蹤。我常常懷疑,王越真抱著此刀到了大食王國,或許他真用此刀換取了十個城池。當然,也許他因此送命。這讓我常常汗顏,慚愧,內疚。此後,我不想再對人欺騙。而最後,我居然因為老說真話,產生了一句諺語——劉備之言。孩童無知,如果想讓人相信他說的是真話,就說:我說的是劉備之言。

再次汗顏,慚愧,內疚……

當晚,在公孫家安頓好侍從後,我連夜拜訪了韓當、程普,希望阻止他們南下,不過兩人決心已定,怎麼拉攏,也不成功,從他們兩個的目光看,他們只把我當作,在今後一個可能會有什麼職務的小官,對我說的話充滿了譏笑的神情,似乎認為,我說的話,不太值得相信。

我哄騙,誘惑,許諾,懇求都無效,他們決心已定,堅持南下。無數次,我心中轉著綁架他們的念頭,但最終,沒有下手。這主要是我和管亥不好直接出面,此次來幽州,為了不引起注意,我只隨身帶了10名侍從,靠他們的力量,對付龐大家族勢力,對付孔武有力的韓當、程普,恐怕吃不了他們,反而會崩壞我的牙。

思之再三,我決定放棄,好在,我過去玩三國遊戲時,對這兩員將,並不是十分喜愛,就由他們去吧。

「義公、德謀」我親切的稱呼著這兩個人的表字。

「此刻幽州有難,兵鋒所指,居民流散,更難以讓人忍受的是,異族虜我同胞,作為奴隸,搶我婦女當作婢妾,百姓哀號,四野震動,我本想好男兒,當橫刀立馬,逐走異族,為我大漢。不過,人各有志,兩位既然不願隨我從軍,我也不勉強。就此告辭。」

當我說這番話時,程普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倒是韓當臉上似乎有不忍之情。我稍微等待了一下,看他們沒有挽留的意思,只好怏怏的告辭了。

第二天,在他們動身之時,順便來回拜我,我仍然沒有從失敗中恢復過來,就在廳堂前的院落中,草草接見了他們。

程普遠遠向我行一禮說:「昨夜小子無禮,竟然不知閣下曾率200士卒,追擊上千烏恆士卒。閣下之勇,我程德謀佩服,若大人今後有了安身之地,用得著在下時,我們兄弟必來相隨」。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閃過一絲殺機。原來這兩位竟有謀反之意,他們可能對東漢政府,已失望透頂,也和張純一樣,認為這天該換一換了,所以打算借遷移族人之際,四處尋找能人投靠。而我無名無分,在此依公孫瓚而居,不是他們認為的能人,所以才會讓我在今後有了自己的安身之地,再找他們兄弟倆。當然,如果當時他們還沒找著投靠的人的話,我也是一個選擇。

我目光轉動,望著他們兩個,心中正想著用什麼方法下手。

程普已向我拱手:「我們兄弟就此告辭」。

告辭,急急忙忙要走,莫非發現了我的意思,程德謀有這麼聰明嗎?

我先試試看:「且慢」,我喊道。

程普立即一驚,握緊了拳頭。好傢伙,果然發現了我的殺機。

我立刻放慢了語氣,柔和的說:「近日一別不知何日相見,我看兩位赤手空拳,決定送給你們一件好兵器,兩位一路南下,兵荒馬亂的,沒有好兵器如何防身。我只希望,你們有朝一日,用我給你們的兵器,保護百姓,保護朝廷。」我特地加重了語氣說出「朝廷」這兩個字,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歷史上,吳國稱帝,這兩個是大力倡導者,希望他們不要和我做對。

侍從們拿出10來件兵器讓他們挑,這些都是鄭渾的弟子所製作,我準備拿來送給公孫瓚,雖然它們比不上鄭渾所造的精美,可是比當時很多兵器強。

兵器一來,程普立刻搶了一把矛,握在手中,然後放鬆全身肌肉,長出一口氣,似乎放心了很多。抬頭一看,我正盯著他,看到他這些動作,衝他微微一笑。

立刻,他全身的肌肉又繃緊了。抬頭看他選的矛,倒真是把好矛,矛頭兩側是兩個向下彎曲的獠牙,似乎是我們士兵所持的「虎牙」雙面版,「鐵脊長矛」,我心中掠過這樣的字眼,正是一把鐵脊長矛。

再看韓當,他正選了一對雙鐵鞭,這個鐵鞭用彈性很好的鋼製成,全長1米2左右,雖然不能像軟劍一樣彎曲後圍到腰上,但在揮動時,也會有很大彎曲度,想用一般方法擋格它的人,會吃盡苦頭的。

「如此,兩位一路走好」,我想憑他們現在的精神狀態,絕對不會說出多麼動聽的感謝話,為了消除他們的顧慮,我立刻把他們送出府門。

據說,他們出門之後,連夜趕路,直到出了幽州,才放緩腳步,從此後,對我的心思之靈動,大加佩服。

剩下的日子,應該說很乏味,我一邊等待朝廷對我的孝廉身份的認可,一邊在王越的帶領下學習馬上和步下戰鬥技巧,王越時常讚歎,我是個學武的天才,很多東西,他一說我就明白。

我心中暗想:開玩笑,我難道白活了幾千年,現代運動學已經開始研究肌肉動力,重心學說、生理機制等等,作為一個軍事愛好者,我多少瞭解一點內容。用現代科學解釋肌肉運動,我怎麼不會明白他說的道理。

據說日本的柔術開始走向沒落時,姿三四郎用牛頓力學解釋了柔術,認為柔術的本質,就是利用對方的移動改變對方的重心,使對方摔倒,並因此總結出一套方法。從此之後,日本的柔術被稱作柔道,由一種身體技「術」,上升到「道」的境界。

柔道也成了一種科學。

而此後,中國的武術卻逐漸成為了「舞」術,不僅沒有繼續在「術」的基礎上深入發展,而且有時甚至成為街頭痞子的工具。

這當然是因為文人以舞刀弄棒為恥,武人文化水平低,無法對武術進行科學解釋,而文人則喜歡在文字層面上,神話武學——一拳打死一頭牛,為啥打死不知道。一腳踢走一座山,說了自己都不信。我痛感於此,在學武之初,就喜歡用運動學,理解武學,這也就是我和高山等人雖然學武的時間不長,但成效不錯的原因。而這一切不過是基於一個簡單真理:科學一定會戰勝蒙昧。

人體細胞都是一個個帶有電荷的個體,由於各自導電方向是無序的,所以相互抵消放電效果。我私下裡認為,所謂內功,不過是把所有的細胞導電方向整合起來,讓它們向同一方向放電,打擊對手就是電擊對方,而另一方面刺激自己的肌肉,讓肌肉運動更迅速,更有力。這也就是為什麼被內功擊打過的人,描述他們當時的感覺,與被電擊的感覺相同。我認為,那就是一種電擊的現象。用這種理論來解釋內功,那內功運行的路線,就是一種調整體細胞導電方向的方法。所謂走火入魔不過是在調整細胞導電過程中,對自己的肌肉放電,導致肌肉痙攣。

我以這樣的態度學習內功,功力的進展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這讓王越很鬱悶。本來中國老師教徒弟總是喜歡留一手,但我不停的與他探討武學理論,招式技巧,用力方式,又使他總想知道,我對他所有的武藝的評價和看法,我相信,他也在教授的過程中,也學到了一些東西,要不然他不會這樣欲罷不能。

在學武的空閒中,我順便拜訪了田疇田子泰,崔琰崔季珪,這兩人的招攬,倒沒費我多少功夫,我只是把「桃花源記」稍加改變,說給他們聽,他們立即表示,願意見識一下這樣的城市,在他們發誓對此保密後,我偷偷的把他們運到了出雲城。

恰好,在他們到達出雲城時,高山運來了一批青州流民,這裡居然有三個大賢人,管寧管幼安、邴原邴根矩還有王烈王彥方,其中管寧邴原與華歆同稱為東漢一龍,龍頭為華歆、龍腹為邴原、龍尾為管寧,其中歷史上有名的成語,劃地絕交就出自管寧之手。

據說華歆與管寧當日正在屋裡讀書,街上有達官貴人經過,乘著華麗的車馬,敲鑼打鼓的,很熱鬧。管寧還是和沒聽見一樣,繼續認真讀他的書。華歆卻坐不住了,跑到門口觀看,對這達官的威儀,艷羨不已。車馬過去之後,華歆回到屋裡,管寧卻拿了一把刀子,將兩人同坐的蓆子從中間割開。

說:「你呀,不配再做我的朋友啦!」

後世的所謂割袍斷義,劃地絕交,大約就是從這裡來的。

據說,自張純亂起,盜匪橫行,人的生命財產都不能保障,管寧、邴原敏感的察覺到大亂將至,中原一帶沒法再待下去了。於是管寧、邴原還有王烈幾個人相約,去比較安全的遼東去避難。

當時遼東地理位置偏僻,戰亂沒有波及,是一個理想的避難地。由於張純,騷擾青州冀州幽州,陸路往遼東的行程不安全,所以就乘坐高山的船,希望到遼西後,再從陸路轉進到遼東,結果在碼頭上被高堂隆認出,於是一方面留住他們,一方面快馬飛報我。

第二章 我的遊學 第十二節 大賢來投

作者:赤虎

接到這一消息後,我立即把王越扔在公孫府上,自己飛馳到了出雲城。這幾個大才,我可要留住,那個王烈也是個不凡的人物,他曾在曹操府上任過丞相掾,也就是現在的國務秘書,這樣的人,綁也要綁在出雲城。

拜見管寧後,得知他們上岸後,只是待在高堂隆府中,還沒有四處看看,我立即邀請他們與崔琰等人一同上街看看,我希望用此地居民的安居樂業,來打動他們。

走在街頭,來往的人不時向我們行禮,軍人則右手握拳,立正後以右拳捶擊胸膛;百姓則行鞠躬禮。不久前,我們改革了禮節,廢除了下跪禮,宣佈,除了天父和皇帝之外,不得向任何人下跪。此後若干年,又廢除了向皇帝下跪的禮節,軍人只行軍禮,百姓行鞠躬禮。

我微笑著一一回禮,這一古怪的禮節,讓管寧與崔琰等人很奇怪。於是我向他們解釋了這個禮節。

「聖人周遊列國,曾感歎周禮盡在魯矣,戰國時代,各國周禮儘是,致使綱常淪喪,玄德又想盡費漢禮嗎?」管寧不悅的說。

在他的大名前,崔琰等人只有點頭附和的份。

「不知堯舜時代,百姓都行何禮?聖人也曾讚歎過堯舜盛世,不知堯舜之禮,可也要百姓動輒跪拜。據言堯舜時代,百姓安樂祥和,不知道有官吏存在。堯舜以當官為苦,所以三讓其位。自周以後,可有讓位之官宦,為什麼會這樣呢?官宦受百姓供奉,食百姓血肉,卻以殘民為樂,動輒要百姓跪拜行禮,高高在上卻不知為百姓謀福。我廢卻諸禮,就是要官吏明白,官吏所食,出自百姓鋤下,官吏所穿衣物,由百姓雙手織成,官吏所住房屋,由百姓一磚一瓦建成,百姓是官吏衣食父母,官吏受上命所遣為之管理百姓,若不為百姓謀福,則上對不起我們皇帝,下對不起百姓的盼望。如此官吏,怎能讓他活在世上。」我立即反駁,接受平等觀念多年,我還說不出平等的好處,那我也白活了。

管寧沉默良久,沒有說話。崔琰等人看管寧的臉色,也不好開口。

邴原此事接過話頭:「若是民不知尊卑上下,豈不天下大亂。」

哎,這時代的人太難溝通了,老是想著,把老百姓壓在下面,怎麼都跟我們那時代的貪官想法一樣,好在我早有準備。

「走,今日元老院正要公佈《特權法案》,以確定百姓上下尊卑,我們正好去看看。」於是我帶頭領他們幾個向元老院走去。

這個《特權法案》規定:自即日起,凡第一次隨我們來到遼西建城的人,都享有公民身份,其中為出雲城做出傑出貢獻的工匠,學子,造船匠都獲得封爵,這一爵位可以世襲,第一批來到出雲城的流民,也自動獲得公民待遇,包括韓國農夫。

新來到的流民,可以從官府借到磚瓦蓋房,分配100畝土地耕種,糧食種子也可從官府賒到,若有壯男參加軍隊,則房屋種子不用向官府歸還,如無壯男參軍,則需每年向官府服勞役3個月,3年後房屋、種子歸自己。

至於耕種的土地,若有壯男參軍,則5年兵役服滿後,100畝土地產權歸自己,退役男丁自動享有公民待遇。如無男丁服役,則必須在五年內,每年每畝上繳100公斤稻穀或相當於100公斤稻穀的錢糧,五年後,每年每畝上交數目減半,10年後,不再上繳穀物,土地產權歸自己,所產的糧食如自己食用,不用上繳任何稅收,如出售,則需為出售部分,上繳稅收,每20公斤需繳納1公斤的稅收。

法案還規定:新到流民沒有被選舉權,要按每50戶為一單位進行軍事化管理,這50戶居民要選出一名具有公民身份的管理者,稱戶長。這名管理者不具備收稅權利,稅收按地域有專門的收稅所管理,他只有傳達、執行上級命令,組織服勞役的居民向上級機構報到,協調居民關係的權利。每250戶選舉出一名里長,每5個裡1250戶居民為一行政單位,設鄉長,等等。

這些官吏每5年選舉一次,有公民權的居民都可參選。

至於貴族,制定了爵位順位繼承法,規定爵位可以按從長子到次子,女兒,從直系親屬到旁系親屬,按繼承順序,繼承爵位,一個爵位只能有一人繼承,繼承人還必須通過官府舉行的科舉考試,否則沒有繼承權。

小貴族沒有屬地,但可享受政府津貼。

大貴族擁有屬地,但不得向屬地居民徵稅,徵稅權屬於國家,不過大貴族擁有屬地的行政權,司法權,可以任命屬地的高級行政官員,高級司法官員。

當然,屬地居民對這些官員有罷免權,在屬地議政院80%議員同意的情況下,可以罷免這些官員。同時,大貴族可以直接進入元老院任職,貴族私宅中所產農作物不能免稅。連續一年不納稅的貴族取消貴族稱號。貴族准許佩戴特殊徽記,並作為家族徽記繼承,元老院必須登記入冊,以便管理。級別低的貴族和平民、公民見到級別高的貴族必須行禮,讓路。

這樣一來,貴族雖然實惠不大,但榮譽很大。這也滿足了管寧的尊卑理論。

站在佈告前,管寧沉思良久,向我長掬一禮:「玄德大才,吾不如也,但有所命,唯爾是聽」。

管寧此言一出,邴原王烈崔琰田疇立刻弓身行禮:「但有所命,唯爾是聽」。

好,我心裡樂開了花。有管寧在此,世人豈敢再小看我,才子佳人豈不蜂擁而至。

我立即回一禮:「豈敢受管兄大禮,管兄高才,我們新發明了一種印刷術,還有一種新的書寫方法——鋼筆,想要整理古籍,教化萬民。昔日,孔夫子在魯國設館教徒,百姓得以獲得知識,從此知識不再是王侯將相所專有。我想請管兄主持整理典籍,刻錄圖書,設館授徒,行聖人故事。這是千古流芳的大事,非管兄不能勝任。希望管兄不要推辭。」

聽到我這麼一說,邴原王烈崔琰田疇立即躍躍欲試,這種流芳千古的好事誰不願幹,不過我之所以要求管寧作此事也是有考慮的。

歷史上,管寧避難在遼東,居住的屯落,只有一口水井,每天打水的人很多,男女錯雜,還常常為了爭水而吵罵鬥毆。管寧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自己買了許多水桶,每天早早地把水打好放著,自己躲開,大家來了都有現成的水,就爭吵不起來了。等人們知道這個雷鋒式的賢者是管寧時,都為自己以前的行徑感到羞愧,主動地講起秩序來,爭水的問題便徹底解決。

還有一件事。當時流民們在遼東開墾田地,種糧為生。管寧也開了一塊地種著。有一回,鄰居的牛跑到管寧的地裡啃莊稼,管寧把牛牽到樹蔭下,弄了些草料清水供牛吃喝,照料得比牛主還要好。牛主人聽說以後,羞愧得好像犯了大罪似的,以後就把牛看好了,不讓亂跑。此後當地的人感念管寧的賢德,服從他的教化,形成了良好的社會風氣,大家和睦共處,安居樂業。

管寧這些舉動說明,他無愧於道德大家的身份,中國從來也不缺道德大家,就如中國從來也不缺漢奸一樣。這種道德對於治理國家來說是好事,以仕紳的道德示範作用,為社會範式奠基與加固,使國家更加團結穩定、使各民族能和諧相處。

但對於亂世,對於今後的中華民族,我們僅有美德是不夠的。

日本靠甲午戰爭的中國,賠款發展了國力,轉而來凌辱中國。二戰之後,中國卻不要日本的戰敗賠款,這讓日本更看不起中國,既然凌辱了,又不用付出代價,沒有成本,小日本當然以凌辱為快樂之本,至於虜掠的勞工,也可以合法不賠償,誰叫你放棄了戰爭索賠。

所以,我認為,這種道德文化,可以用來毒害日本,但我的士卒,必須讓他們以為民族、國家獻身為榮,與敵人血戰到底、不怕犧牲為榮,以抵禦異族欺凌與侵略為榮,以打勝仗為榮。讓每一個人知道,戰爭對軍人而言,是死生之地,對國家民族而言,是存亡之道。

中華民族是不可征服的。

當然,百姓必須有道德律,懂得對自己的同胞寬容,修己治人,達到社會和諧,這就是讓管寧與尹東編書的理由。

安排完管寧,我轉身對邴原說:「根矩(邴原的表字)兄,幼安負責教化民眾,約束民眾的事,就交給根矩,我們有個大司刑的的職務,主要以法律來約束百姓行為,使民眾知道何為對,何為錯,何者可行,何者不可行。我們的律法還沒完善,希望根矩兄,幫助制定律法,使百姓官吏各安其位,使奸邪之徒不敢作惡。此等重任,希望根矩兄不要推托。」邴原立即拜領此職。

隨後,我安排王烈作為城主府侍中,這是個半新半舊的職務,用東漢舊有的官職稱呼,做得卻是類似國務秘書的工作。至於崔琰就任監察使,主管報紙傳媒,輿論監督,田疇則幫助高堂隆主管戶部工作。這幾個人中,只有田疇名氣不如高堂隆,所以安排他到高堂隆手下工作。至於其他幾人,還是各給幾個閒職好。

安排已定,高堂隆顯然也很高興,立即拉著這幾人前往我們的校舍參觀,明亮的大玻璃鑲嵌在校舍的窗上,令眾人大加讚賞。管寧想到這就是他日後教書育人的地方,不禁興致大發,轉身問我:「玄德,此地可曾命名?」。

我哪能掃了他的興,「正待管兄大才,為它題寫檻聯。」

管寧隨即揮毫潑墨,命名它為「水晶台」,之所以稱之為「台」,主要是漢代把所有的三層以上建築都稱之為「台」。

回到我的府第,我興奮的招呼眾人在長桌邊坐下,親手為眾人燒一壺茶。眾位新來的人坐在椅子上,似乎很新奇,左扭右扭的四下打量。

等我沏上茶,管寧和邴原卻離座而起,向我深施一禮,慌的王烈等人也急忙站起。

慌的我立即去扶他們:「兩位大賢到此幫助我,備深感榮幸,如此大禮,備受不起。兩位快快請起。」

管寧和邴原再行一禮,對我說:「我等此時,才知玄德公仁德,玄德把豪屋美居讓學子居住,讓我們在哪兒教化民眾,自己卻住如此陋室,此等行為令我等慚愧。今後但有所遣,我等唯有肝腦塗地,以報知遇之情。」

恍然大悟的王烈等人立即也重複著什麼「肝腦塗地」的話,卻讓我更加不自在。

我一直是個喜歡享受,喜歡美食華服的人,之所以沒有佈置我的居室,不過是忙來忙去,沒有閒工夫罷了,何況我們城中人手缺乏,我還沒來得及安排專職打掃房屋的人。最近我又去了幽州,20多天沒打掃房子,是顯得有點破敗了。

不過,說這是陋室,也太過分了點。畢竟這是上好的磚木建成的,唯一一點不好的是,還沒來得及裝上玻璃而已。

我不解的問管寧:「管兄,這房子都是上好的磚木所建成,房間很寬大,即使30名朋友同時來,我也可以招待下,長桌兩邊可以放30張長凳,可以讓朋友一邊喝茶一邊閒談。怎麼會簡陋哪?」

我心想,你還沒看到我在1800年後的房子,那個鴿子籠大小的地方就要幾十萬才能買下來,這麼大的房子放到1800年後,怕不得上千萬。就這面積擺在哪兒,也不能算簡陋啊。

我接著說:「可能是房子沒有光亮,屋內太黑,所以顯得簡陋,請恕我招待不周,我這就拿幾個火把來,房子亮堂就會顯得好點。」

我起身去拿火把,沒想到他們竟然痛哭失聲。

「主公居此陋室卻甘之若飴,城民十萬卻無人侍奉,連倒茶點火這樣的小事都要親力親為,若我大漢均是主公這樣的官員,則漢室可興,百姓有福。我等敢不效死力而。」

好,已經開始叫我主公了,我心花怒放。我們水晶琉璃的產量太小,產出的東西都拿去賣錢換了糧食,沒辦法,流民量太大,我們糧食不夠,而我本打算,等今年底再把所有官邸都裝上水晶琉璃,看這情形,倒也不著急。以後來了人才,大可先把他帶到學校,再帶到我這住宅來。他要不感動,我難道不能暗示他、引導他。哈、哈、哈。

安頓好他們之後,我詢問了一下軍隊的情況,目前我們已有15萬居民,要求參加軍隊的有三萬人,我們原有5000老兵,我要求把3000老兵獨立出來,建立鐵甲騎兵,剩下的2000老兵分配到各部,當做初級軍官。新老兵混編後,戰鬥力會下降,估計提高他們的戰鬥力,還需要一年的時間。在此期間,我們必須保持一股強大機動作戰力量,所以我要求盡快把鐵甲騎兵裝備成軍。

第二章 我的遊學 第十三節 左豐索賄

作者:赤虎

簡單的處理了出雲城事物後,我突然想起一事。

遂轉首詢問高山,「我們的船隊是否再次去了日本」。

高山回答:「路途遙遠,怕不容易。」

我點點頭,問高山:「你知道我上次為什麼要到日本,購買回大量的日本婦女嗎?」

高山答:「不是為了報復他們曾在我國強征慰安婦吧。」

我搖搖頭,對他說:「這時代,我們要航行到日本,路途是遙遠,但是如果我們以韓國為跳板,在韓國相對於日本最近的島尖上,設立一個補給點,建立一個城,如此一來,通過這個城,我們就可以把韓國,綁在我們征服日本的戰車上了。至於購買日本婦女一事,要把它當作大事來辦。因為從科學上來說,只有年輕力壯的婦女,生育下的後代,生存力才強盛,我們大量購買日本婦女,一方面可以解決出雲城男女比例不當的問題;另一方面,我們可以抬高日本的婚姻成本,讓日本只有少數人,才娶得起媳婦。至於第三方面,當十年後韓國統一時,日本身強力壯的人已老了,生育率降低,導致他們下一代素質低下。那時,如果我們鼓動韓國與我們一同遠征日本,殺光日本男人就不是難事。」

抬起頭,仰望日本方向,我悠然嚮往的說:「等我們佔領全日本,就可以把日本海叫做「我們的海」,日本島將構成我們太平洋東北方向的外層防禦網。向南,我們再把印尼、馬來西亞拿下,這樣我們大漢民族的太平洋島鏈就完整了。如此一來,退可守,進,我們可以以此為跳板,向東向北航行到美洲,向南西航行到印度,到羅馬。

我不敢奢望,凡太陽照耀的地方就有中國領土,但這樣一來,漢民族的騰飛,就沒有了外在束縛。通過此舉,我們還要讓人們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中國人啊,別老是內鬥,要去征服,要去掠奪。」

對日本的攻略方針就如此定下了,我們決定,用那些好看不實用的玻璃,瓷器等等,換光日本的金銀、糧食、青壯婦女。等把日本的國力抽空,再瞧準機會,對它發動征服。當然,現階段我們不打算給予婦女人權,這樣就不怕那些婦女翻天。如此一來,陷於分裂狀態的日本,就像一條美味的魚,等我們下筷子了。

隨後,我帶著50侍從,立即返回了幽州,現在出雲城大事已定,政府框架都已搭好,剩下的工作就是全力爭取出雲城的政治地位了。

一到城門口,普裕已焦急的迎了上來,「玄德大人,你這幾天到哪去了,使君(州牧的尊稱)大人已多次詢問了」,說完。

他伸手拉住我的馬,「大人快去州牧府吧,小人為你領路。」

真是勢利啊,或許我的任命已經下來了,所以普裕才這麼獻慇勤。不過我轉念一想,任命一個從事,劉虞不該如此著急,或許有什麼事找我辦。會是什麼事那?我一邊疑惑著,一邊隨普裕而行,帶著半喜半憂的心情來到州牧府。

劉虞一見我進廳,立即從几案上站了起來,發出一聲驚喜的長笑:「玄德,你回來的,聽說你去了流民屯寨?」

不錯,我是這樣叮囑公孫府的,目前公孫瓚的從弟公孫越、公孫范都已跟隨他出征,只剩兒子公孫續在家。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我只簡略告訴公孫續打算去屯民點看一下,這樣的說法應該不會有問題。

「正是」,我回答。

「此屯民點一個月前曾遭烏恆襲擊,營寨盡毀,軍民遭到屠戮,屍骸遍地,慘不忍睹。」

我的把情形說的恐怖一點,免得有那個官員認為它是肥肉,準備到那收割果實。

「當日我追擊烏恆賊兵,曾奪回一些虜去的婦孺,但目前屯營點周圍賊兵環繞,目前雖是農忙季節,但農夫不敢下地幹活」。

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在廳內的人,一個宦官模樣的人,兩三個文人,大家似乎正在商議事情。

我接著說到「幸得遼東公孫度大人慷慨,派來500士卒衛護屯民,農夫才敢下地。」聽到此話,他們的表情一鬆,我心裡一哆嗦,怎麼回事,真有要錢不要命的主,還是我嚇得他們不夠。

我馬上又說:「奈何賊兵勢大,已數次攻擊屯寨,500士卒死傷過半,寨中無法支持,所以派人急告,要我回寨主持。」

「玄德即已到此,想必賊兵已經退去。」看來劉虞到是對我充滿信心,他說話的語氣很輕鬆,看來我還得給他加一把勁。

「賊兵勢大,此刻不與我交鋒,退去復來,真讓人無奈。」

劉虞淡淡的一笑,「玄德勇冠三軍,只有200餘人也敢思謀著與賊兵交鋒,如此我就放心了。」

放心,壞了壞了,看來恐嚇力度過大了反而弄巧成拙。

我立刻辯白到:「使君大人過獎,賊徒上千過萬,我們不可不防,稍有差遲恐怕必有大禍。」

說到這,我思謀著,或許我也可以組織一隊人馬,假裝異族賊兵,四處恐嚇,來阻塞通往出雲城的道路,讓劉渾部族的勇士來擔任這項工作正好,若是他們在恐嚇行動中,殺人放火,正好有借口把他們滅族。好主意,回頭一定通知高山,讓他來策劃此事。當然,這事一定要瞞著管寧王烈高堂隆等人。

「好,勝而不驕,勇而不懈,玄德可謂軍中之霸也,只看玄德一到屯寨,賊兵迅即退去,就知賊兵也知道玄德之不可勝。有玄德坐鎮幽州,我幽州安如泰山。」劉虞讚歎道。

聽到泰山這詞,我又一哆嗦,安如泰山,這詞可不確切,我來到三國時,泰山可是地震了。

不過,劉虞這樣誇我,他想幹什麼?雖然劉虞是個忠厚長者,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這句話,可是我們民族幾千年總結出的真理。我心中越發警惕,戰戰兢兢德等著他說出下面的話。

「玄德,朝廷旨意已下,今後各州舉孝廉,由州牧自己決斷,所以你現在已是孝廉啦,我任命你為幽州兵曹從事」,他隨手從几案上拿起一封文書交給我,我心驚肉跳的接過文書,隨便瞄了一眼,抬頭看著劉虞等他的下文。

「張純叛亂,四野震動,州郡殘破,流民湧入幽州,我欲安撫四方民眾,但流民太多,不知玄德屯營點可能安置2萬流民。我知道,這個屯營是由公孫度大力相助,你才得以建成。不過你屯營點地處幽州,遼西有屬國5個,再加你一個不多,你若能安置3萬流民,我上報朝廷,准許你自選官吏管理屬國」。劉虞慷慨的說。

「這三萬人安置起來,所費太多,不知使君大人撥付多少種子、磚石、農具?」,太好了,真是瞌睡來枕頭,不過要是能壓搾出更多的東西,就更盡善盡美了,我毫不客氣的向劉虞要物資。

「幽州地貧,朝廷撥付的糧草遠遠不夠,若有物資給你,這些流民就不用找你安置了。我看,玄德與公孫度關係非淺,如能讓他撥付一些糧草,災民度過春荒應該不難。況且,公孫度即已出兵衛護屯寨,再讓他出些糧草也不太難。」劉虞飛快的說。

「此事就交於玄德了」轉頭又對那個宦者模樣的人說:「左公你看如何?」

「咱家倒沒有其他看法,不過,你那屯寨中有何好東西?」那個左公用公鴨般的嗓子尖叫著。

公然索賄,我喜歡,以我現代人的觀念來看,對方即敢公然索賄,就表示他的後台很硬,敢於承諾。我就怕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人,這樣的官員收了錢後,經常翻臉不認人,不給你辦事反而要害你。不過,在劉虞面前索賄,他可以不顧及名聲,我還要面子。

「不知左公大人如何稱呼?」我盡量用不亢不卑的態度問。

「咱家是中官左豐,你小子可要記住了。」那個尖細的嗓音說。

左豐,這不就是在黃巾之亂後,向盧值索賄未果,將盧植押上囚車的中官左豐嗎?我一陣怒氣上來,殺了他?迅即退後一步,手按在刀柄上,殺機不可遏止的湧上心頭,我惡狠狠盯著他虛肉叢生的脖子,心中在想,現在不是動手的好機會,等他回京的路上下手,這一刀砍在脖子上一定很痛快。第一次,我有了嗜血的快感。

感受到我的怒氣,左豐立即拔高了聲音,用更尖細的嗓音喊:「怎麼,小子,咱家叫你小子你不高興了嗎?小子?」。

這人可不是一般的討厭,居然如此撩撥我,欺我不敢殺你。

#¥%%¥#*,算你狠,我還真不敢殺你。

我正在考慮如何下台,一隻大手拍在我肩膀上,劉虞關心的衝我一搖頭。

我趁勢鬆開了握刀的手,「那裡,左公大名,我久仰了。」我行一禮,說。

誰知左豐仍不以不然的說:「小子,我量你也沒那麼大的膽子,敢惹我。我叫你後悔生出來。」

我這個恨啊,我恨不得把大海喝乾,我能喝乾大海嗎?不能。所以我搶上前去,飛速的在他手中塞了一支水晶琉璃雄雞杯,杯子不大,剛好可以讓他肥厚的手掌抓住。

我低低的說:「此物價值萬金,左公切切收好,我還有一支,待今夜送到左公府上。」

左豐飛速的瞥了一眼手中的東西,那東西迅速像變魔術一樣,消失在他寬大的袍袖中,那張肥臉上也立即堆上了油膩的笑容。

「玄德到是乖巧,今晚你到我府上,我有事找你。咱家就先告退了」。

看來,他急於回去欣賞手中的東西,以判斷它是否價值萬金。當然,如果價值不高的話,他也會讓我把缺少的價值補齊。

恨恨得看著死肥佬扭著臀部走出大門,我不覺又把手放到刀把上,這個肥屁股砍上去一定很痛快,我惡狠狠的想。

「玄德,我還擔心你忍不住,不過看來你還是挺住了。」劉虞關心的說。

「安置流民的事就這樣定了,你匆匆回來,先下去安歇吧。」真是個忠厚長者,連我給左豐送什麼禮,也不問。我默默無言的退下。

當晚,我來到左豐的寓所,當我把另一支水晶琉璃雌雞杯遞上時,他那張肥臉滿是笑容。

小眼瞇起對我說:「玄德,這就是水晶琉璃盞嗎?常侍張讓有一對水晶琉璃蟾蜍盞,常侍趙忠有一對水晶琉璃冰兔盞,這應該是水晶琉璃雄雞盞,這樣的琉璃盞你有幾對。」

我強壓著火,慇勤的說:「這等寶物,竟有3對之多,我實在不知道還有其他的琉璃盞,此物是我費盡萬金購得,本以為世間無雙,遂拿來孝敬左公,不知左公可滿意。」

「唉,不知其餘的琉璃盞都是何樣,不知是否還有同樣的琉璃盞,玄德可務必替我留意。」左豐笑著說,我心中大恨,這混蛋,有一對還不滿意。還要更多。

出了左豐寓所,我心中暗暗傷心,那兩對琉璃盞也都到了宦官手中,看來宦官搜刮的能力真是不同一般。這其中又不知有多少悲歡離合,家破人亡的事。

在這東漢的舞台上,皇帝庸碌無為渾渾噩噩;宗親面壁形影相吊;臣子坐冷板凳,無用武之地;只見貴戚、閹宦上躥下跳,輪番折騰。東漢末這最後的一幕簡直糟糕透頂,眼看就要到了曲終人散了的時候。

想到這,我不禁為我們當初的打算感到憂傷,這個王朝值不值得我們去挽救?無官不貪,無吏不黷,上位者把天下百姓作為自己產業之花息,個個以殘民為樂,不以為恥,反而認為這是天地綱常之道,個個都振振有詞。這樣的社會還是讓它毀滅最好。

天予萬物與人,人無一物以報天,這個天就是百姓,這個人就是官吏。我暗暗下決心,既然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就必須全力為百姓爭得平等的權利,哪怕是用血與火,我也要用我的汗水和辛勞,為百姓爭取平視官員的機會。

第二章 我的遊學 第十四節 兩大客商

作者:赤虎

隨後的日子裡,我待在公孫府安排遷移流民,同時發瘋的練習馬上步下戰鬥技巧,要在這亂世爭一席地位,我必須先強大自己。

隨著我的瘋狂,王越也常常喊受不了,因為不管白天黑夜,只要我想到好招式,就會衝進他的房間,把他拉起來和他試招,絲毫不顧忌他師傅的身份,要不是他不停地從我這收到小禮物,我估計他早就不幹了。

就這樣,我們過了一個月,收到禮物,回到洛陽的左豐,傳達了朝廷的詔命,准許幽州自設屬國,建立流民屯寨,安置流民,我這個漢室宗親也被任命為暫代國主。

東漢時代,對於「國」的概念與現在不同,所謂「國」,不過是相當於一個小縣的的面積。國主也不過是一個虛銜,既無官員任免權,也無治理權,只可在國內收稅而已。但由於左豐收了我的大禮,聖旨上准許我這個國主自選官吏,治理國內。

或許,在他們看來,兵凶戰危的遼西郡,郡吏全部戰死,我派出的劉渾部族四下騷擾,阻斷道路。官員無法上任,至今仍無人願意擔當遼西郡太守,在這個凶險之地立國,不過是早晚國破家亡而已。但能夠不花一分錢,把幾萬流民推出去,實在是一筆好買賣。當然,如果我們最終站住腳跟,那這塊肥肉會有很多人來搶。

奇怪的是,劉虞並沒有免去我的兵曹從事職務。這就成了一個怪現象,我以國主身份擔任幽州一個小官吏,一份比二百石的小吏。但我想,這或許又是左豐的功勞,還不如說是水晶琉璃杯的功勞。

不過,幽州的所有政事我卻無法過問,士卒也不能統領。望著城頭上樹起的我的軍旗,我常想,也許幽州需要的,只是一面我的軍旗。

獲得立國的詔命後,我心情開朗,立即邀請王越,到酒樓慶祝。本打算順便叫上劉虞,可他忙於安撫異族不在幽州城。只好帶上公孫瓚的兒子公孫續,來到幽州最大的酒樓「望遠閣」。酒樓老闆到也知趣,把我們安排在二樓廂房。

酒過三巡之後,王越公孫續都有點興奮,頻頻向我舉杯祝賀,可惜我對這個酒不敢恭維,三國時代,酒並沒有好好過濾,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杯濁酒喜相逢」。這種酒載喝的時候需要用茅古過濾,這茅古也就是向日葵莖桿內的白色芯。想像一下,這樣每喝一杯就要等半天,過濾完的酒又需要吹開杯子上的白芯,才能飲用,那什麼興致也沒了。

我突發奇想,建個酒廠,一定能掙錢,又能樹一個百年的美酒品牌。

正當我像喝藥一樣的喝下第四杯酒時,廂房外響起了店夥計的扣門聲,隨即,不等我們招呼,兩張臉伸了進來。

「玄德,果然是你,我們聽店夥計說你在此,冒昧來訪,你不會怪我們吧?」沒等我回答,這兩個人就擠進了廂房。

誰?我跟他很熟嗎?

突然間,我想到了原因,我猛然驚出一身冷汗——看來不是我跟他很熟,而是劉備跟他很熟。我居然忘記了我不是劉備,我只是個劉備的扮演者。

這是我來三國以後,最大的挑戰,在遼東首次見公孫瓚時,由於公孫瓚是個志大才疏的人,也由於公孫瓚和劉備的關係,使他不及細想,就給我來了個熊抱,這讓我省去了自我介紹。

但此人顯然和劉備關係不淺,會是誰那?我心中如電閃雷轟,想著如何解決這事。

王越此時已酒精上頭,見我沒有表示,仗著他師傅的身份,瞪得醉眼喝道:「你們是何人,為何闖入席中」。

闖入的兩人見是坐在上席的人問話,立刻恭敬的回答:「我等二人是涿縣客商張世平、蘇雙,此來幽州經商,壯士何人?」

那一刻,我頓時欣喜若狂,連王越與他們的說話聲也無暇去聽,張世平、蘇雙可是涿縣有名的客商,歷史上,劉備在黃巾起事後招募軍隊,就是這個張世平、蘇雙給贊助的馬匹和鑌鐵,劉備的雙股劍,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張飛的丈八蛇矛都是由他們贊助的鑌鐵打造的。據說這兩人在劉備母子孤苦無依時,也常多加贊助。

這樣的好商人,也正是我所需要的,出雲城各項工作已走上正軌,但一直以來,我們不敢向國內大量銷售貨物,就是怕引起別人注意,反而讓官宦認為這是塊寶地,蜂擁來此作官,那我們就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不過,有了張世平蘇雙兩人,這一切就變了。我們的直接出口貿易,變成轉手貿易,而這兩人與劉備關係親切,只要作交易時加上保密要求,相信與公與私,他們都會為我們隱瞞出雲城這個大貨源的。如此一來,出雲城豈不打開了國內市場。

我恭恭敬敬的離席,向兩位商人深深拜下:「備在涿縣時,多虧兩位照顧,備遊學期間,寡婦也托兩位福,不至於凍餓街頭,方纔已見二位,不禁思及涿縣老母,不及大禮拜謝,備失禮了。」

這是我在三國行的第一個叩頭禮,即使拜師王越,我也沒行過叩頭禮,一方面王越收了我的禮物,另一方面作為一個現代人,我還是不習慣行叩頭禮,但這兩人我是無論如何都要行大禮參拜的,為了劉備,為了今後出雲城的出路,也為了兩位的仁德,我誠摯萬分的拜下。

也許是眾位感到了我的真誠,大家都離席而起,張世平也立即搶上兩步,扶起了我。

「賢侄不須如此」,他說,「我等四處行商,對你寡母照顧,我等也有心無力,只能在回家時看看而已。倒是公孫縣丞在任上時,為你家重修了房子,購置了一頃好地,你寡母現在生活到也無憂。」

我心中一陣感動,一直以來,我總是迴避去見劉備寡母,我知道,我扮演的劉備,可以瞞過任何人,瞞不過與劉備血肉相連的母親。我知道,歷史上,劉備寡母在光和六年過逝,看來只要一年的時間了。想到這個依閭望子的母親,我不禁想起了我在現世的父母,母親,你在他鄉還好嗎,是否也在依閭相望你的兒子。

「賢侄,別哭別哭」,蘇雙立即拉起我的手,安慰我說,看來,我又犯了劉備的毛病,不過,他那雙溫暖的大手使我想起了父親。我的眼淚立即流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平靜下來,拉過王越向張世平蘇雙介紹:「這位是當世大俠、遼東王越,我正拜在王師門下學習武學。」

蘇張二人立即拱手相拜,「即是玄德老師,我等也要代玄德相謝」。

王越看這我,不滿意的說:「不許客氣,如此哭哭啼啼的徒弟,真讓我丟臉,若是當日見你這般模樣,我必不會收你為徒。」

頓了頓,他又說:「若是烏恆賊子見了你這般模樣,必不會相信你便是幽州一虎。」

王越這種說法讓我有點難堪,為了掩飾,我又拉過公孫續為蘇張兩人介紹:「這位公子就是昔日公孫縣丞的長子公孫續,公孫縣丞現遷任幽州長吏,正出征在外。」

說到這,我忽然心中一激靈,急忙問公孫續:「伯圭出征多久了?」

「現在是五月,父親出征已有四個月了。」公孫續答。

「中間可有消息傳回?」我再問。

「二月時,傳回父親與劉叔叔在相遇的消息,送回一批戰利品,三月時,傳回消息,父親追擊張純與烏恆賊寇丘力居,戰於遼西屬國石門,大敗敵軍,丘力居棄妻子翻越長城逃走。此後在無音信。」公孫續答道,旋即又問我:「叔叔,可有什麼事情」。

我默默想了一會,回答說:「你父親勇猛勝於我,當不會有事,也許是我思慮太多,回頭我們打探一下,現在好好飲酒吧。」

酒席間,蘇張兩位聽說是為我擺酒,慶賀任命,立即歡笑起來,在他們看來,這個孩子終於出人頭地了,是該好好慶賀一下。

但我卻在席上心不在焉,歷史上記載,公孫瓚追擊敵寇深入無繼,反為丘力居等所圍,於遼西管子城被困二百餘日,糧盡食馬,馬盡煮食皮質的弩楯,最後力戰不敵,公孫瓚就與士卒辭訣,讓士卒各自分散逃回。幸好當時多雨雪,敵寇也饑困難耐,遠走柳城。而公孫瓚的士卒在雨雪中逃離,一路走一路凍斃在路上,最後,成功逃回來的不足一半。而我一時順利,居然把這段歷史忘了。

雖然公孫瓚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公孫瓚身邊有我的一些子弟,如果他們也是那路上倒斃的一半怎麼辦?我心裡慌亂。

這時,我聽到了公孫續提到我的名字,「什麼?」我問。

公孫續立即向我解釋道:「方纔兩位客商提到,想來幽州購置鹽鐵,然而,幽州雖素有鹽鐵之利,但張純過後,諸縣殘破,現在盜匪橫行,路途不通,故而滯留薊縣多日,無法購貨。我說兩位不如求叔父作主,幽州雖盜匪橫行,路途不通,但叔父遷移流民,只要打上叔父軍旗,就通行無阻。曾有盜匪衝近流民大隊,見到叔父大旗,就轉身退去。若叔父願意給他們一面旗子,他們來往幽州購貨,必可來去自由。」

哦,劉渾部族居然作出這種事情,我讓他們四處打劫,阻斷道路,可也沒讓他們做得這樣明顯。不過,他們四處打劫,到現在也沒被官兵消滅,戰鬥力也算可以。

我立即把思緒拉回來,既然公孫瓚沒有生命危險,我也不必過於操心,況且現在離下雪還有5個月,就是準備救援也來得及。現在,我要把蘇張兩位客商搞定。

「二位叔父來幽州,除了採購鹽鐵,還要採購什麼?」我環顧席上,把眾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王越雖然沒有任何官職,但自持身份的他與兩個商人答話不多,如果不是兩位商人對他的徒弟有大恩,估計他會恥於和他們同席,只有公孫續年幼無知,與兩位商人坦的熱烈。同時,有王越在席,兩位商人也不自在。

「我等來幽州,原希望購買一些貨物,但現在道路不通,連回涿縣都困難,賢侄若能助我們回涿縣就好,不過,私打軍旗客要違反軍律,賢侄不要太為難了。」蘇雙說。

「這有何難,不如兩位叔父留下住址,今夜我就會拜訪,安排兩位的事。」蘇張兩人大喜,立即留下地址,閒聊兩句後告辭。

當晚,我拜訪了蘇張兩位,詢問起別後母親的情況,我向他們表示,等我向王越師傅學習完後,預計在明年雪後回家。同時,我托他們帶回錢糧,照顧我母親。我也向他們告知了最近獲得孝廉身份,受命組織流民屯荒立國的消息。做完這些鋪墊後,我繼續開口:

「流民屯荒後,生產一些貨物想賣給外面,換取糧食與生活用品,但流民又憂慮,若是讓官府知道了,必會來加稅,派遣官員來監督生產,這樣一來,百姓一年辛苦,不過是餵飽了貪官污吏。這該怎麼辦那?」

「玄德到也不必發愁,我們來往此地,官府客商皆知,回程中我們就帶上你那點貨物,就是有人查驗,我們也不會告知他們。」蘇雙慷慨的說。

「一點貨物,那我也不用發愁了,怕只怕貨物數量太大」我說。

「你們隨身帶了多少貨款?」我進一步詢問。

「本來帶了千金上路,奈何在此地滯留很久,我們帶有300護衛,多有花費,目前只餘500金,玄德的屯民流離失所,能產什麼東西,我全買下了。」張世平也搭了腔。

五百金,還不夠買下我的一付麒麟鎧,能幹什麼事。不過好在他們兩人都是仁德之人,又是我的同鄉,把貨物賒銷給他們,我還是放心的。

「這樣吧,」我說,「你在此處隨便採購一些東西,明日我派護衛拿我的信,領你們去一處地方,他們會賒銷你們一些貨物,你們可以賣出貨物後,再把錢付給我們。但你們要保證,對於所看到的事物不得外傳,所選購的貨物不得告訴人來源。同時,我們可以派200護衛一路護送你們往返。他們的薪水由我們支付,但由你們統領。你們可以對外面說這是你們的護衛。當然,我這樣做沒有其他的意思,只不過是想保證你們的安全,保證我們貨款的安全而已。如果你們接收這一條件,明天你們可以帶200護衛動身。」

蘇張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問道:「玄德可否告知,屯民所欲出售的貨物都是什麼東西,我們也好安排此地的購貨計劃。」

我立即撩起上衣,露出了衣內的麒麟鎧:「這樣的鎧甲,屯民們日產十件,還有其他鐵製品,還有琉璃製品,紙張、書籍、瓷器、瓷磚等等,其中,有一種琉璃製品稱為玻璃,明亮如水晶,可以裝在窗戶上,使屋內無燈自明。只是此等貨物價值昂貴,運送不易,產量也不高。兩位叔父可留一人在此,主持購貨事務,另一人前往此處,由此處人等安排運輸事宜。並派出兩百護衛一路護送。兩位叔父認為如何?」

蘇張兩人大喜,迅速安排好事宜,隨後蘇雙前往灤陽城,帶回了大批貨物。雖然他也很疑惑,一個剛建立的屯民點,怎麼能生產這麼多的東西,但他聰明的不說不問。

此後,我們的貨物源源不斷的借助蘇張兩位,進入了中原市場。在這期間,雖然有很多商人也曾想尾隨蘇張兩位的足跡,進入灤陽城。但劉渾的軍隊把他們全部趕出了遼西,發覺這一現象的蘇張二位,更加保持沉默。

不過,這兩位也有一些舉動,讓我好佩服,每次他們賣出貨物後,總是把我們免費贈送、用於運送貨物的四輪馬車拆散,在車底盤上裝好華麗的車廂後在高價出售,真是無利不商啊,看來,中國從來不缺經商的人才,也不缺經商的頭腦,缺的是適合發展商業的政策,缺的是尊重商人的文化觀念。

我們商機無限啊!

第二章 我的遊學 第十五節 逼債鄭渾

作者:赤虎

時間一晃到了六月(陰曆),這真是個收穫的季節,我們兩年前種下的種子,經過兩年的培育,已經可以大面積種植了。

其中,尤其是花生,在遼西肥沃的土地上,畝產量高達1000大斤,對於豬油炒飯,實在忍無可忍的我,抵不住誘惑,偷偷跑回出雲城,命人先挖出一畝花生,大半用來軋油,小半用來直接食用,我還親自下廚,炒出了一頓香噴噴的飯菜。

兩年了,我終於可以吃到油炸花生了,那一刻,激動的我差點哭出來。就為了這油炸花生,我奮鬥了兩年,想想以後,還有那麼漫長的路,怎不讓人熱淚盈眶,嗚嗚嗚。

最可恨的是高堂隆,連管寧吃完後,都大讚此物美味非凡,他卻在吃完後,一抹油嘴。

振振有詞的說:「美味,人皆所愛也,華服,人皆所好也。聖人說,君子遠煲廚。此物雖美,但城主之志,不可終日圍繞在煲廚之間。今日,城主食此美味,當思城中百姓之憂苦,中原黎民哀愁。幽州兵禍未解,城主還能安臥於此麼?」

豈有此理,剛才搶著吃時,沒見你謙讓,盤子光了,你開始說話,沒天理啊。

我本想反駁幾句,可看到管寧王烈等人,紛紛點頭,高山尹東等人沉默不語,只好忍下這口氣。

站起來長掬一禮說:「謹受教,備不敢忘先生教誨,望先生常常提醒劉備,我願意按先生的教誨行事。」

直起身,我又加了一句,「若大漢朝廷都是先生這樣的官吏,則漢室可興,若出雲城中官吏都如先生這樣做事,則我出雲城10餘萬百姓有福。」

這番話後,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齊聲說:「城主如此誠懇,出雲百姓有福。」

我看了看席上,鄭渾正在角落中,便親切的問候:「文公(鄭渾的表字),近日你可有新發明?」

鄭渾畏縮的走上前來,向我施一禮,說:「渾近日正在思考溫度的度量,目前已有了草案,正要與主公商量。不過,主公能否先相借金千兩,渾日後必歸還主公。」

哦,鄭渾居然缺錢缺到在酒席上向我要錢的分上,我本認為鄭渾之所以坐在後面不願說話,是因為管寧他們看不起工匠出身的鄭渾,正打算為他撐腰,幫他說話,沒想到……

我好奇的問:「文公,你居然會缺錢,你可是拿四份薪水的人,百工司一份,元老院一份,鐵器廠一份,馬車坊一份,你拿的薪水比我還多,我還想找你借點錢花花,你居然花錢花到借錢的份上,這是怎麼會事,說來聽聽。」

高唐龍立即接過話茬:「鄭渾拉走三車玻璃,款未付,30車磚石,20車木料,鋼管若干,動用勞工1000人,修建自己的住房,未付勞工工酬……,本月工資未付,全部抵賬後,尚欠官府金900兩,利息20金,下月再不還賬,連本代利共欠官府金1000兩。」

我忍不住想笑,這些日子以來,我長久奔波在外,竟然不知道,鄭渾已經變成我的免費長工了。高堂隆,算你狠,這樣的損招都想得出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單憑高堂隆想必想不出這麼高明的主意,鄭渾一定是太囂張了,得罪了高山等人,才有這樣的損招對付他。算了,怎麼說他也為我們做出了大貢獻,我就支付了這筆賬吧。

「文公啊,近日你吃的這頓飯有何感想?」我啟發他說。

「好吃」。廢話,欠賬欠傻了你。

我繼續開導他說:「這花生我們準備明年大規模種植,其中軋油的設備要用蒸汽沖壓機的話,太費工夫,要是我們有小型壓搾機,比方說,手動小型壓搾機,用螺旋搖桿的方式壓搾,這種壓搾機將大有用處,我們可以用它來壓搾糖汁,油汁等等,那我們可大量出售這種油、糖,購回的糧食將養活更多的流民。」

鄭渾聽到此話,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高堂隆等人立即向我致歉:「主公請我們吃這頓飯原來大有深意,我等不知,誤會主公了」。

我衝他們擺了擺手,繼續對鄭渾說:「我如替你還債,也可以,但這樣就開了一個先例,以後有人都向我借錢還債,我借是不借,不過我有三個辦法,可以幫你還債,你想不想聽聽。」

「竟有三個之多,主公快說,我想聽聽。」鄭渾眼睛立即亮了起來,不只是他,連管寧高堂隆等人也露出了渴望的神情。

「其一也,我想文公你發明多項新東西,其間費盡了心思,還要搭上自己的錢財去研究(搭我的錢財),東西出來後,別人不知你的辛勞,拿來就用,照你的東西仿製,實在是無恥無德,」鄭渾立即連連點頭,心有同感。

我掃了一眼觀寧等人,又說:「幼安(管寧的字)也會有這樣的遭遇。」

管寧立即瞪大了眼睛,「主公何以出此之話,我怎麼不知道?」

好,我就想讓你和鄭渾處於同樣境遇,這樣你才可以拋開成見,與鄭渾這樣的發明家平起平坐。

我接著說:「幼安竭盡心力,編撰古籍教化民眾,付出心血和勞力,時間和金錢,但人不知你的辛勞,把你編撰的書籍拿來就用,不知仰慕古之聖賢,今人之辛苦,豈不讓人大恨。」

聖賢,一談這題目管寧立即點頭。

我接著說:「我想讓人都知道,人之所以有今日,全賴古之聖賢之辛勞。所以我想,設立一個『專利法』,讓人們的辛勞被後人承認。今後凡發明新東西者,後世人仿製生產,必須付發明者辛勞費用;凡著作新書,編輯古籍者,後世人再出版,必須付著作人費用。以使後人緬懷前人事跡,同時,也可使做學問者,可以衣食無憂的專心做學問。此乃千秋萬代之事,不知各位認為如何?」

眾人立即離席,大讚此法。願意今後在出雲城範圍內,首先討論使用,至於專利期,付費多少問題,將由元老院討論決定。

我接著對鄭渾說:「此法為上策,但你若還債,當在元老院通過此法之後才有收益,估計你還債需要一年的光景。」

聽聞此話,鄭渾的臉立即變得青白,估計這段時間高堂隆催債手段高明。

他立即說:「此策太緩,願聞主公別策。」

我看著鄭渾說:「還有一個中策。自古以來,匠師決不把所有的技藝傳給徒弟,老師也不把所有的學問交給徒弟,是怕教會了徒弟自己沒飯吃,這就導致了先進技藝的失傳。我打算改變這一狀況,我們可以設定「從師法」。凡從師於某人,一旦此人出師後,在一定的年限中,必須把自己的薪水付一定比例給老師,如果不付,老師可以訴之法律,追討此款。當然,我們必須設定一個較低的比例,讓徒弟可以養家餬口。這樣一來,師長若竭心盡力教導學生,就可憑借教育工作,衣食無憂。教授子弟越多,所獲收益越多。昔日聖人教授弟子時,也用此法,只不過當時沒有明文規定而已。我們將之固定成法律,當使夫子在世,也覺得欣然。」

眾人皆點頭,獨鄭渾問:「主公,此法若要還債,需用多少時間?」

看來,他被高堂隆摧殘的不輕,我答道:「三五個月而已。」

「此法也太緩,願聞主公下策」鄭渾皺著眉頭說。

「下策麼,到有兩個步驟,第一,你發明壓搾機,雖然我們明年才可能大規模種植花生,甜菜,但如果有了新型壓搾機,每家每戶都可自己搾油炸糖,搾出來的豆餅可以加糖、加燻肉食用,糖渣可以造紙,油、糖可以大量使用,今後我們每天都可食此美味,其不快哉。

第二,你發明溫度計,之前我們沒有溫度計,煉鋼,燒磚燒瓷都是憑經驗,若有了溫度計量設備,我們今後可以大大提高我們正品的產量,從此,所有燒製行業工藝水平都要有個大提高(中國的溫度計量由西方人在清朝末年引入),如你兩項都完成,我獎勵你金1000兩,爵位再升一級。這種方法快則十天,慢則一月,你選那種?」

鄭渾思索一下,斷然下了決心:「渾選下策,不過,上中兩策,願主公早日實行。」

「好,不過立法之權出自元老院,你們當中誰願意提出此項議案,爭取立法。」在座諸位一同表示願意連署此案。

此後,管寧等人在立法的討論中,倒是與鄭渾親近了很多,有管寧這樣的人作楷模,我相信,儒人會慢慢的開始尊重工匠,尊重技術。

我讓蘇雙帶回來的信中,我佈置了兩件事。

一件是銷售給蘇雙貨物的問題,另一件是要求出雲城迅速2000武裝鐵甲騎兵,組織3000民壯的事。此次回到城中,我發現由於出雲城很富足,所以迅速的武裝了3000鐵甲軍,每個鐵甲軍士配三匹馬,3000韓國民壯也組織起來,進行了簡單的軍事訓練。800輛大車即將完工,其中300輛車上裝備了三弓床弩,弩臂上帶三個滑槽,可以同時射出三隻箭的大型弩弓,軍用物資也準備就緒。

我想,是時候救援公孫瓚了。

留下管亥通領隊伍,以整軍備戰,我帶著劉洪前往幽州。可憐,真實的劉備在三國中身邊不缺猛將,而我身邊可以算得上是猛將的就管亥一人。

此時,劉宙正隨著蘇雙張世平輾轉各地,他的任務是沿途繪製地圖,描畫地形,為我們今後在三國的戰鬥做準備。

而陳永正在薊縣蓋飯館,我準備在此設立一個情報機關,王志來往韓國做買賣,劉凱正在公孫瓚身邊戰鬥。猛將兄,你們都到哪裡去了?

人心苦不足,既得隆又望蜀。想想我來三國沒多久,身邊有了管寧等一批文人輔佐,應該知足了,可我總是不停的制定計劃,不停的向前趕。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來到公孫府,向王越問安後,我來到公孫續的房間,詢問我走後可有人來報訊,可有公孫瓚的消息,公孫續在我最近連續的啟發下,也開始有點擔心。

「父親此去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哪?」他開始問。

「沒關係,我這就前往州牧府,詢問一下可又訊息。」我安慰他。

走出公孫府,我站在大街上發了半天呆,該怎麼向劉虞開口,實在是個難題,慢慢的,我一步步走向劉虞府,腦袋裡緊張的思索著如何開口。

現在,劉虞正在安撫異族,每天接見無數的異族頭領,許諾、誘惑、讓步。在朝廷看來,只要幽州安定,則一切可以商量。

真的可以商量嗎?我知道,在幾十年後,休生養息完畢的異族,將大舉撲向中原,以漢族青壯為奴,以婦女為婢,以中原大地作為他們的牧馬場,中原籠罩在一片膻腥之氣下,至少200年。200年啊,漢代,一個人的生命長不過60年,這是一個爺為奴、子為奴、孫為奴、再為奴的時代。對待他們,中庸之道真的是可行嗎?

想起歷史上,大英帝國把印度次大陸、美洲、非洲踩在腳下,沒見到有何懲罰,反而因此強大,西班牙消滅了整個瑪雅文化,不見的因此崩潰。張伯倫對希特勒綏靖政策反而招來恥辱。和柔政策真的很好嗎?我懷疑。我們漢民族嫁出了一個個女兒,去和親,也不見的因此減少了異族的凌辱。

縱觀整個中華歷史,自漢以後,不過是一次次被異族征服的歷史,漢以後是南北朝的異族入侵,打走了異族建立了隋唐兩朝,安史異族之亂又使唐朝衰落,其後是五代十國的的大混亂,剛出現個北宋有統一的徵兆,接著又是南宋和遼、金、西夏的對峙,最後宋朝又被蒙古征服,建立元朝,好不容易擺脫了異族的統治建立了明朝,又被另一個異族征服建立了清朝。

每次被征服時,我們的科技水平,政府體制都比遊牧的征服者先進,可為什麼一次次我們被征服。我絕不相信,異族代表了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那我就只能在指導思想上找毛病。我們的思想上生了病,而且病得不輕,一個老是不想著去征服、去奴役、去掠奪,只想守城的民族,一旦別人的力量大過你,等待你的命運只有毀滅和被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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