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人皮密碼

龍俊訥訥地看著面前強壯如山的李剛和還只是孩子的華致遠，他倒不是怕同他們說真話，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直接告訴他這個孩子就是未來的華致遠少校嗎？

“我們在等你回答。”李剛聲音沉穩，“為什麼要綁架他，你不像猶太人，就算你是為他們做事，你們已經殺了他父親，難道還不甘休嗎？”

“我不猶太復仇主義者。”龍俊說：“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希特勒手札？”

龍俊吃驚地望著李剛，李剛說：“布洛貝爾什麼都同我說，他也曾說過，如果有一天發生意外，一定是這個手札引起的。”

龍俊看看華致遠和華向強，低聲對李剛說：“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李剛向他們兩人打個手勢，.華向強不安地說：“怕不怕有危險。”

“我應付得了。”李剛給龍俊的第一.印象就是個強人，相信他一定知道不少事情。

華氏父子離去後，李剛關上大.門，問龍俊：“你是中國官方的人嗎？”

“不是。”龍俊回答：“我是受人所托，調查一件事情。請相.信我並沒有惡意，我的目的也是良好的。”

李剛盯著他的眼睛，努力在他眼神中捕捉什麼，“你.是怕我不相信你的話，是因為你的話很難讓人相信嗎？”

龍俊吃驚他的洞察力，“難道你也遇到什麼荒涎.的事情嗎？”

“是的。”李剛坦承：“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龍俊看到他銳.利的眼神，知道在他面前撒謊是件徒勞的事，他的眼光仿佛能洞穿自己的心臟。“我來自中國，不久前，我曾與中國一個秘密的軍事機構發生關係，他們在訓練一種超強的戰士，我無意中發現他們的訓練計畫似乎同華向強有些聯繫，便查到了這兒。”

“你是說W訓練計畫？”

龍俊大吃一驚：“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剛lou出笑容，“原來我們也算同行。”他從懷裡摸出一個徽章：“美國五十一號基地W計畫執行處高級顧問，我曾受雇于他們進行戰術指導，不過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同他們中止了和約。”

龍俊更是驚訝，雖然李剛是個武術家，但畢竟不是超人，他居然有資格擔任超級戰士的戰術指導工作，他到底有什麼驚人技藝？又為什麼會同他們中止合作呢？

“我曾師從于李小龍大師學術他的截拳道，他遭遇不幸後我在美國獨自開館授徒，就是那段時間我認識布洛貝爾，雖然他對猶太人做過壞事，可我看到一把年紀了，又東躲西藏這麼多年，也算是遭了報應了，就把他收到我館裡做個普通的幫工，把他保護了起來躲過猶太人的搜捕，沒想到時間長了以為安全了，放鬆了警惕，猶太人的復仇精神真是強大，幾十年了還找上門來把他殺了。”

“你真的相信那是猶太復仇者所為？”

“不信，我知道他們另有企圖，就像我知道你的目的一樣。”

“你認識我？”

“龍俊，中國數一數二的大富豪，前段時間你與中國最具傳奇色彩的千面俠有合作關係，後來同X基地訂下盟約，但因為千面俠的要求，你退出基地依舊做你的生意人，但不管是他們還是我們，都相信你依然在為千面俠服務。”

“你怎麼知道。”

“我同美國基地方面的情報人員還有些聯繫，他們告訴我的，其實千面俠和X基地合作早就是公開的秘密，我一看到你就認出你來了，先前我那樣問你只是要看看你會不會說真話。”

“你依然為美國人服務嗎？”

“同你一樣，我是獨立的，有著同千面俠同樣的顧慮，擔心這些軍事機構為了政治利益把我們當作爭權奪利的工具，所以我並不屬於任何機構。實際上，我非常希望能見見千面俠，我有許多話同他說，你的到來對我說是件好事。”

“我很想知道你有什麼本事能讓五十一號基地這麼看重你。”

“我是名搏擊專家，早在師從李小龍時期，並沒有多少實質上的搏擊能力學習，只是我信奉他以無限為有限的理論，截拳道並不是一個獨立的拳種，它最大的優勢就是能包容所有的格鬥體系，所以同李老師的其他弟子一樣，我們的學習範圍都很雜，對各派武學幾乎都有涉獵。後來認識布洛貝爾，讓我接觸到一種全新的拳種……”

“他會武術？”

“他不會，重複你前面那句話，這事說來有點話長。”李剛在他對面坐下：“在我庇護他的那段日子，可能是有感于我對搏擊的熱愛和對我保護他的感激之情，他交給我一份資料，上面記載種一種奇特的搏擊方法，其巧妙和威力都遠勝我從前接觸過的任何拳種，我把這種神秘的拳法與從前的截拳道融合起來，創立了雙截流，在多次參加搏擊大賽時都讓我戰無不勝。不久我就接到軍方的邀請，因為他們發現我的拳種和他們進行超級戰術訓練時採用的鬥法有驚人的相似之處，只是我沒有那種超人的力量。但是我在基地看到他們那種殘酷而不人道的人員選拔方式，在訓練過程中，有高達40的死亡率，我實在看不下去，拒絕與他們繼續合作。”

“布洛貝爾的方法是從哪來的？”

“這個問題他們也問過，當時為了保護布洛貝爾，我說是我自己想出來的，事後我也問過布洛貝爾，他說，是從奧斯維辛集中營一個猶太人身上得來的。”

“真是屬於猶太人。”

“希特勒是個劊子手這並不是問題，在前期他迫害猶太人是出於政治需要但並沒有想到對他們進行大規模的屠殺，真正開始屠殺就是在布洛貝爾發現那份資料並提交到‘鷹巢’（希特勒大本營）以後，起先布洛貝爾對希特勒下達屠殺令是有抵觸情緒的，希特勒交給他那份手札後他的態度就大為轉變，積極投身到屠殺工作當中，不止是燒屍鋼架，還做出許多重要貢獻。”

“那裡面到底寫了什麼？”

“裡面說經過他們專門人員對資料的研究，確認猶太人屬於有別于真正人類的奇特種族，在他們中間，有著極為危險的反人類份子，並在為滅絕人類積極活動，本著甯殺錯不放過的想法，再加上當時的政治需要，屠殺也就應運而生。”

“你當時相信布洛貝爾的說法嗎？”

“我的確不信，其實希特勒本人也是半信半疑，但眾所周知，他是個病態心理的政治狂人，如果說從前屠殺猶太人他還需要找藉口，現在他是寧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殺猶太人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你對那份資料瞭解多少？鷹巢又瞭解多少？布洛貝爾又是怎麼發現的？”

龍俊問這些問題時注意到李剛的手指有點抽搐，顯然，他的提問讓李剛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情，李剛沉默了一會說：“那些資料是些人皮。”

“人皮？”

“奧斯維辛對囚犯有多麼殘酷我想你應該從一些二戰的資料上見過，犯人被屠殺，毆打，被用做**試驗，被剝奪一切財物，就連人發也織成毯子，以及駭人聽聞的把人皮剝下來製成藝術品。集中營有一個專門的作坊，就像我們傳說中妖怪的剝皮亭一樣，專門剝人皮做成燈籠或包袋等工藝品，布洛貝爾不光是個建築師，也是位藝術鑒賞家，他一度曾擔任這個剝皮作坊的監工，視察那裡的作品是否合格，有一次他在被剝下的人皮中突然發現一些奇怪的東西。幾張上面印有古怪文字的人皮。這不是那種紋在皮膚表面的紋身，而是在裡面。”

“裡面？”

李剛抬起手臂作示範，“表面的皮膚是光潔的，但剝下來翻開，洗去血液後裡面出現文字和圖形。”

龍俊瞪大了眼，他看看自己的手臂，無法想像怎麼從人體內部進行紋身。

“這只能解釋為天生的，內表的皮膚上紋著七種怪物和一些奇特的符號文字，後來布洛貝爾把它送往鷹巢，德國的語言學家居然把他們譯了出來，大意是說，雅各重生於大地，聖火將照耀天庭，滅絕人類的時代已經開始，我們將重掌大地。”

“不可思議。”

“我們無法回到歷史去看清真相，但是可以想像當時的情景，這種怪異的事被希特勒看在眼裡他會有什麼感想？他本來就是個kao直覺辦事的人，而且歷史證明早期他的直覺往往是正確的。他可能就是從這些古怪的人皮上察覺到什麼，便給了布洛貝爾這份手札，當時這個發現並沒有被視為秘密，希特勒甚至想過把它公開以顯示自己的種族滅絕政策有先見之明。不過在那些符號文字中又發現，裡面有奇怪的東西，像某種超人的戰術，引起了軍方的高度興趣，他們認為這種戰術能培養出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士兵，也正因為如此這些資料被列為軍方機密封存了起來。而大規模的世界性大屠殺也提上日程，從命令下達之日起，奧斯維辛每天有八千多人被殺。”

“如果那時鷹巢在研究這些資料上投入些心力的話，可能從那時起超級戰士就已經開始製造了，但那時德國忙於世界大戰，而希特勒也篤信自己將在這場戰爭中獲勝，所以打算以後再慢慢研究，後來戰事不利，局勢混亂，這事也就擱置起來，據布洛貝爾的說法，這些資料的收藏地在轟炸柏林的軍事打擊毀于戰火，只有他作為發現者手上還有份拷貝，他那時已預感德國大勢已去，帶著資料逃出了集中營，將資料保存至今。他在逃亡的過程中一直對這事保持著研究，在數十年研究中他發現，其實在奧斯維辛發現這幾張人皮並不是特例，在一些關於猶太人的奇聞軼事中，也記載過某些醫生發現這種奇特的內部紋身，產生這種紋身的人無一例外是猶太人。”

“但真正這套戰術出成果的時間正是布洛貝爾把他交到我手上的時候，德國人只強調裝備很少注重個人修為，憑著我在武術方面的造詣，我發現這無疑是種極為高明的搏擊術，即使是瘦弱的人隨便練一下也有很大的威力，如果有相應的體力相配合，那幾乎是種毀滅性的力量，布洛貝爾出於感激對我知無不言，我也感覺這事太過蹊巧，所以對外界守口如瓶。”

“那你為什麼告訴我？”龍俊問道。

“因為你是中國人，而且又是千面俠的人。”李剛說：“我聽說過千面俠的事蹟，我並不是什麼國際主義者，如果有什麼好東西，我當然希望中國最先享用到他，從我在基地瞭解的狀況來看，如果讓外國人提前掌握，中國就要喪失戰略優勢，這也是我拒絕同美國人合作的部份原因。千面俠是個好人，他不肯服從于官方，獨立特行，很合我的胃口，我現在對這套戰術的研究越來越力不從心，我需要一個合適的夥伴一起來研究他。所以我才對你說出一切，算是我表面對千面俠合作的誠意。”

“這可太好了。”龍俊徹底放了心，“你的話對我們很有價值。”

“你能告訴我什麼？”

“雖說你的遭遇夠離奇了，但同千面俠相比，只是小巫見大巫，他能力的來源，是未來戰士。”龍俊對李剛的好感大生，也就不再諱言，把一切前因後果極盡詳細地同他說了，李剛果然聽得吃驚不已。

“什麼？你說致遠居然會是未來人？”

“如果說先前我還有疑慮，現在幾乎可以確認了，他是你的弟子不是嗎？”

“沒錯。這孩子是個武學奇才，從人皮上得來的奇妙戰術他年紀小小就能有心得。”

“所以一切就理所當然了，華致遠從小就在接受超級士兵的訓練，他成為未來戰場上的大人物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這太難以讓人相信了，怎麼會這麼複雜？”李剛臉色不斷變化著：“未來的末日危機，世界會被毀滅？”

“現在，大概的思路已經整理了出來，千面俠一直苦心在尋找亞克族，想不到原來就是遍佈世界各地的猶太人，這是個特別的種族，我可以相信，他們中一定有不少繼承了亞克的血統才讓他們這般優秀，但他們還不是真正的亞克，純種的亞克人應該是那些皮膚內有這些暗號的人。”

“太可惜了。據布洛貝爾說，這些被剝皮的人因為當時沒留意，被送到焚屍爐一併燒化了，我們無法得知他們的來歷，但我不敢相信，猶太人怎麼可能是史前人類的敵人呢？他們的歷史很清白，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他們都是人類。”

“我可沒說他們不是人類，李先生，你有沒有聽說過在海洋有一種魚類叫食人魚，可不是我們在亞馬遜所見的那種膽小的食人魚，而是真正兇悍無比能在五秒內將一頭牛化為白骨的食人魚，它們就是海洋中的另類，所有其他魚類的天敵，它們的歷史也很奇特，不是像其它魚類從海洋中的單細胞生物進化而來，它們的祖先是陸地上的生物，對魚類來說，有點像地球人與外星人的關係。但在海洋中與其他魚類呆久了它們也逐漸發生變化，我們在亞馬遜看到的食人魚，那種對其他魚類並無傷害，只以腐屍為食的膽小食人魚正是它們的後代，在許多海域中都有它們的分支，性情各不相同，只有在深海當中，還保留著純粹的食人魚，依舊兇悍好鬥，殘殺成性。”

“你的話有點啟發。”

“根據馬景榮的說法，人類與亞克人在史前戰爭後同時長眠于地底又同時進化重返大地，我們可以想像，進化之初他們沒有任何衝突，就像兩個大人打過架，但他們的後代，兩個嬰兒會有什麼仇恨呢？也許如希特勒所說，其他種族歷代與猶太人的衝突都是源于直覺，直覺他們同我們不一樣，但現在，我們無法否認他們就是我們當中的一份子，我能不能說，這些身上有紋身的猶太人就像深海食人魚一樣，只是極少一部份，也許那些怪物正是他們的傑作。”

“太顛覆了，連達爾文的進化論也被顛覆了，難道人類真的是從外星來的嗎？是地球侵略者？亞克人正在為反擊地球人暗中搞活動。”

“是啊，這一切都還是謎，要等到謎底揭開，就必須等到亞克人冒頭，不過紋身既然出現了，他們冒頭的日子不會太遠了。我來這之前，千面俠說過他正在為接觸亞克人努力地想辦法，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李剛再也坐不住了，“龍先生，我不能在這幹坐著，我要帶上華致遠同你一起往中國。”

龍俊伸出手：“我正想向你發出邀請。”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