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山路
短梅,空梅小皇叔,泣又是什麼意思”李治看到旺罕見地露出驚駭之色,也不禁隨之緊張起來,連忙問道。
郝處俊替李元嬰解釋道:“晉王殿下,正常黃梅雨季節大概一斤小月左右,一般都是在五月旬入梅,到月旬出梅。而短梅就是指在某一年份的黃梅雨季節極短,最多不超過十天,至於空梅,顧名思義,如果再過十幾天這天氣還沒有什麼變化的話,那今年恐怕就是空梅年了!”
李治略有所思地點點頭。從剛才李元嬰那驚恐的表情,他也能想到,這短梅或者空梅,對江南百姓的影響肯定不小。
不過看到李元嬰突然間這麼大的反應,獨孤延壽卻有些不以為然,短梅或者空梅其實也不少見,伏旱對於江南來說並算不得什麼,特別是他們湖州,就在偌大的太湖邊上,而且境內還有餘不溪、前溪、香溪水、若溪水等數條水量豐沛的河流,再嚴重的伏旱,能把太湖水抽乾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獨孤延壽連忙說道:“兩位殿下不必擔心!兩位殿下都是第一次下江南,對江南可能有些不瞭解。古人云,“北人跑馬,南人行舟”雖然關的八百里秦川號稱天府之國,土地肥沃,只是涇河、渭河等大川的水量卻並不豐腴。所以時常有早災侵擾,但是江南一帶卻與之不同,大小河”縱橫交錯。湖泊水澤更是星羅棋布,延壽就任湖州刺史這些年來,伏早也曾發生過一兩次,不過對湖州並沒有多少影響!”
“但願如此吧!”李元嬰心想也是,現在是古代,其森林覆蓋率可不是前世那種被現代明糟蹋過的喧囂世界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而且又是地處江南,長年水量豐沛,他這一路行來,基本上都是沿途行船,可以看出雖然今年的天氣有些反常,但地表的水量卻還是充足得很,只要接下來不要發生持續性的高溫炎熱,早情應該不會太嚴重。
不過看到獨孤延壽那一點也不在意的樣,李元嬰還是忍不住提醒道:“獨孤表兄,雖說江南的區發生大旱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但是獨孤表兄最好也不要麻痺大意。有道是未雨綢緣,還是要做好必要的准
“滕王殿下放心,延壽曉得怎麼做!”雖然獨孤延壽連連點頭,一副虛心接受的模樣,不過心裡面還是覺得李元嬰是在多此一舉。心想反正李元嬰在湖州也待不了幾天,自然不會反對李元嬰的意見,只不過才答應下來,隨後就被他給拋諸腦外了。
※※
沿著崎嶇的山路慢慢往山頂上爬去,正如郭忠昨天介紹的那樣,沿途千孔百竅、宛轉險怪的假山怪石遍地都是,或瘦骨峻絢,或四凸褶皺,或紋理縱橫,籠絡起皺,讓人目不暇接。只可惜這些巨石的塊頭實在太大,而湖州與長安城之間更是千里之遙,要想將其搬回京師,難度可想而知。否則的話。李元嬰非搬幾個回京裝綴滕王府後院的小花園不可,現在也只能訕訕作罷。
獨孤延壽雖然已經年逾不惑,但他畢竟出身關酷武勳世家,並不是像杭州刺史潘求仁那樣的純粹人,在這條崎嶇的山路上尚能健步如飛,只是苦了郝處俊和郭忠。
郝處俊還好,自從成了滕王府屬官後,因為李元嬰的惡趣味,他幾乎每隔幾天都會被李元嬰給拉了壯丁,陪他練箭,就算是現在出門在外也沒有例外,所以比起從前,郝處俊的體質已經強上了不少。
可是郭忠就不成了,他也是純粹的人,科舉出身,這些年曆任富陽縣令、湖州治,一直是養尊處優著,剛才騎馬從縣城趕到卞山腳下的時候就已經讓他耗費了大半的力氣,再加上昨夜因為閻立本的話使得他根本就沒怎麼睡覺,所以還沒有爬多久,郭忠那兩條腿就不由自主地打起顫來。不過他實在人微言輕,心想因為昨日太湖石的事情,到現在滕王殿下也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看,哪裡還敢再叫興致盎然的滕王殿下和晉王殿下停下來歇息。只能咬緊牙關,艱難地邁著步伐。心裡叫苦不迭,早知如此,還不如回家睡上一覺呢,只能暗幸在自己後面還跟著兩個滕王府親事,要是受不住摔倒了,有那兩個親事落在身後,自己應該不會滾下讓皇叔,我們歇息一會兒吧!”行至半山腰,李治就算興致再高,這會兒也累得不行了。
“好吧!我們就在前面那塊青石上休息一刻鐘吧!”現在時辰尚早,李元嬰心裡算了算,按現在這種登山速度,天黑前回到烏程縣城應該沒有問題,於是也就同意了下來。
李元嬰話音網落,早已苦不堪言的郭忠如聞天簌,也不管前面什麼大青石,直接就像死狗般趴在了地上,只剩下了喘氣的力氣。不過即便如此,郭忠還是不忘本分,仰著頭,用他那怪異十足的姿勢拱手道:“兩位殿下,卑官失禮了!”
“郭忠,你既然知道失禮。那還不快點給某爬起來!堂堂湖州治,這個樣成何體統?”獨孤延壽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丟人,實在是把他們湖州百官的臉面全都給丟盡了!就這副弱不禁風的身板,還敢腆著臉來陪伴兩位殿下登高卡山?真是不知死活!
郭忠狀況如何,李元嬰雖然一直走在前面,但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不過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娘,李元嬰的同情心可沒有那麼氾濫。要想溜他的須、拍他的馬,當然也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而且雖然在王洲鄉貢插這件事情上,李元嬰考慮到下面官員的實際因難,沒有打算再追究郭忠責任,但王洲鄉果農這幾年來食不果腹就是郭忠一紙符所致確是不爭的事實,今兒個也算是給王洲鄉那些果農出一口惡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