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三代

　　晚上在野外露營的時候，日向日足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女兒：「雛田啊，你不是沒有查克拉麼，為什麼跟得上我們？」他用白眼看過，女兒的體內並沒有查克拉，本來想背了她走，可雛田拒絕了，說自己跑是一種鍛練，以前跟著綱手老師一直是她自己跑的。

　　「爸爸，你想知道麼？」小女孩笑得兩眼彎彎，一副奸詐的狐狸樣，「說出來有什麼好處？」兩隻白嫩嫩的小手伸出攤開，日向日足輕輕地一巴掌拍下去，佯裝凶惡：「快說！」

　　「啊呀，我好怕怕，我要告訴媽媽爸爸凶我！」縮回手，雛田一臉得意地裝腔，沒一點害怕，暗衛在一旁眼現笑意，沒有插話地繼續準備晚餐，日向日足哭笑不得：「好啦，不凶你，快說說怎麼回事。」從雛田被綁架離開木葉到重新見到她總共才過了大半年，這大半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是遇到了綱手老師麼？老師的醫術可是很厲害的，我告訴她無法產生查克拉，老師就幫忙檢查，她說我的身體很正常，找不出原因。老師最近在研究一種叫針灸的療法。」

　　「針灸？」那是什麼？聽上去很陌生。

　　「針灸就是用針扎唄。」雛田懶得解釋，「爸爸，你繼續聽啦。」

　　「哦，好，你接著說。」

　　雛田清清嗓子接著說道：「老師發現人體有許多穴道管理著身體，某些穴道紮了會死人某些穴道紮了可以大幅提高人體的力量和速度，老師在我身上試了下，爸爸你看，效果不錯吧！」小女孩一臉要稱讚的表情，日向日足一開始聽著還好，可越想越覺得哪裡有問題，剛想稱讚女兒兩句，突然想通了，臉色頓時變了，大吼：「什麼？綱手大人拿你做實驗？」那個可惡的女人，膽子也太大了，針灸？聽都沒聽過，竟然用針扎他的女兒，太不可原諒了！如果扎出毛病來怎麼辦？

　　雛田肚子裡笑得抽筋，臉上則一臉無辜。

　　「爸爸，你不高興我變厲害麼？」

　　「沒……很好，我很高興！」日向日足臉孔僵硬地擠出一絲微笑，心裡想著怎麼才能找那個女人報仇，管你是不是三忍之一的偉大忍者，敢動他女兒，這個仇結大了。

　　「老師可照顧我了，沒食物了就讓我和靜音姐姐去森林裡打獵，還指定要那種兇猛型的，路上遇到了劫匪也是我去解決，我不行了老師就會來救我。」看著父親臉色越來越難看，雛田暗爽在心。哼哼，老師，我叫你不告而別，我可是很記仇的！

　　「老師說那是鍛練，成天練習體術不如在實戰中快速成長，我現在逃跑的功夫連老師都自愧不如。」小女孩喜滋滋地翹鼻子，都快把天捅破了，「爸爸，你看老師很了不起吧？」

「是啊，真是——了不起——」日向日足咬牙切齒地回道。好哇，綱手大人，您就永遠不要回木葉，否則我還真不知怎麼跟您算這筆賬。

　　在遠處負責警戒的暗部聽了父女倆的話，都無比同情地在心中為可憐的日足大人祈禱。這個仇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報了，那位大人成天不見蹤影，除非她自己回來！

　　雛田內心狂笑，這就是綱手老師的好處了，永遠找不到人也不會回木葉，只要推到老師頭上，誰都沒法找她對質，就算綱手老師回木葉至少也要七八年以後，那時候誰還會記得她才五歲沒有查克拉卻體術超強？

　　木葉位於氣候溫和的地方，即使是冬天也沒有雪花，枝頭的枯葉掉落後，才二月份樹枝上又暴出嫩芽，一片蒼綠。

　　輪到在門口值勤負責登記入村人們資料的忍者，一大早在鳥兒嘰嘰喳喳的鳴叫聲中和值夜班的同伴交接班後，打開了木葉入口處巨大的門扉。

　　人們不禁感嘆，真是和平的一天啊！

　　昏昏欲睡的午後，守衛伸個懶腰，剛張開嘴要打哈欠，忽然感覺一股風颳過——

　　「你們辛苦了！」

　　？？？風會說話？見鬼了，這還是白天呢！

　　守衛愣了一秒鐘，驚跳起來——敵襲，是敵襲！

　　木葉在上次戰爭中對其它國家造成很大的威懾，其它國家心懷怨恨想要顛覆木葉的不在少數，只是人們一直認為他們即使對木葉恨之入骨也不會有人正大光明地從大門口衝進來，這不是找死麼？

　　「哇哈哈，我終於回來啦！」

　　守衛被那陣會說話的風嚇了一跳，差點就要拉響警報。卻聽見風的製造者停在不遠處大聲喊話，守衛黑線地看著那個雙手插腰仰天長笑的小女孩，難道入侵的人是這個小女孩？

　　「各位上午好！」日向日足在小女孩之後趕了進來，向還來不及閉嘴的守衛打招呼。

　　「啊……日向大人，您好！」看到眼前身著木葉上忍服的日向日足，守衛連忙收回了吃驚的表情，有禮地鞠躬行禮。

　　「那是我女兒！」小傢伙跑得好快，一大早說要比賽誰先趕到木葉村，一開始拉開距離後就一直保持著，怎麼都追不上，綱手大人真的很會帶徒弟啊！日向日足不禁對綱手的怨恨減少幾分，不過還是不能原諒她用自己女兒做實驗！

　　「原來是日足大人的千金，終於回來啦，可喜可賀！」早先時候日向一族族長唯一的女兒從村子裡失蹤，這件木葉驚天大案震驚了整個木葉村，人們先是擔心小女孩的安慰接著就憂心忡忡村子的保衛工作出現了漏洞，村子變得不安全。日向家的人還有負責當天警戒的守衛和暗部全接受了暗部的審查，木葉草木皆兵，人們對忍者的實力表示懷疑，要求三代大人給大家交待，三代大人忙得是焦頭爛額，那段日子真讓人難過！

　「我還有事，就不打攪你們工作了！」日向日足向他們點點頭，走向女兒，「雛田，該回去了，三木，你送大小姐回家。」

　　「爸爸，你要去三代爺爺那裡吧，我也要一起去。」重生了那麼久了，說是木葉的人卻還沒見過那個慈祥的老爺爺，今天說什麼都要去見他一見。

　　「我見三代大人有正事。」

　　「我也有事見三代爺爺！」見父親不信地挑眉，雛田嘟嘴，「爸爸，我見過風影了，也見過四代哥哥，如今想見見三代爺爺，我不見了那麼久，三代爺爺肯定被你們煩死了，我去向他道謝！而且我是綱手老師的弟子，綱手老師又是三代爺爺的弟子，三代爺爺也就是我的老師，弟子見老師有什麼不對麼？」

　　日向日足無奈地點頭，吩咐暗衛三木將從砂隱帶回的禮物先送回去，再跟家裡說一聲他們去火影辦公室了，事情辦完就回去。

　　暗衛領命而去。

　　「爸爸，為什麼忍者每次原地消失的時候都會『嘭』一下一股白煙，然後就不見了呢？」

　　「那是瞬移，是種高級的忍術，只有上忍才能學習。」

　　「為什麼？小孩子不能學？」你們這是歧視！

　　「這種忍術對人體的查克拉量和查克拉控制力要求很高，任何地方錯誤一點就會失敗。手印的結法必須快速，慢了就會被人預先看出。」

　　「那不能變點別的？總變白煙好土的。」

　　日向日足汗，那是打鬥，只要能成功，不需要太華麗吧！

　　「白煙比較方便……吧！」日足大人已經快沒法解釋了。

　　「方便呀，好吧，我接受這個解釋！」雛田點點頭，和父親在村子裡慢慢走向火影的辦公樓，「爸爸，那些帶面具的哥哥他們到哪裡去了？不從正門進來嗎？」

　　「……他們把我們護送回來後去執行別的任務了！」

　　「是這樣麼？」頭頂風鏡的小女孩懷疑地瞟了眼父親。日向日足嘆口氣，真是瞞不過她：「暗部可不歸我管。」意思就是他們到哪兒去了，他哪裡知道。

　　「爸爸，我們跑快一點吧，早點完事可以早點回去！」

　　「好！」日向日足見女兒不再提問，鬆了口氣，這小傢伙的問題步步緊逼，都是不能回答的，暗部有自己的回村路徑，他們是一群在黑暗中徘徊的暗殺者，不會暴露在人前的，一般人見不到他們，如果不出村不犯事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有暗部的存在。

　　在日向家的父女倆在村口說話的當口銀發的暗部隊長已經到達了火影辦公室，向三代行了個禮。

　　「這麼說，任務順利完成了？」見到突然出現的暗部隊長，三代抽了口煙，懸著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了。

　　「是的！這是砂隱村的佈防圖！」暗部隊長雙手奉上同伴們共同打探來的砂隱地形圖，有些地方是靠日足大人使用了白眼後幫忙確定的。

　「很好，放你幾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吧！」三代火影欣慰地看著眼前的年青人，他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不用，三代大人，我不需要休息！」沒有起伏的聲音從面具後傳來，暗部隊長很直白地拒絕，三代拉了拉帽沿，沉默了會兒：「從進入暗部就沒休息過，你需要假期！」

　　「不，放鬆會讓我變弱，我還不夠強！」

　　「你……」

　　「三代大人，您答應我的！」

　　「……」三代火影狠狠抽了口煙，「雷之國的掃蕩對我們火之國在其國內的勢力也遭受了嚴重打擊，再加上雷之國對我火之國的野心，火之國國主發佈了S級任務——潛入雷之國取得雷之國試圖顛覆火之國的證據並暗殺雷之國國主，給雷之國製造混亂！你還是考慮一下……」

　　「我就接這個任務！」

　　「……唉……」三代火影還想勸他改變想法，雷之國現在很危險，全國戒嚴，很難混入，然而國主發佈的這條任務，總得有人接，沒有他這樣的身手還真不能說能保命，「暗部的力量隨便你調動，記住主要是取得雷之國顛覆火之國的證據，暗殺只是附屬，暗殺任務失敗也沒關係，注意安全！」

　　「是，謝謝三代大人！」

　　「你去吧！」三代已經聽見日向日足他們接近了，銀發的年青人微微一個鞠躬，雙手結印，消失在房間裡。

　　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敲了敲，三代感嘆女兒找到了就是不一樣，不砸門了！

　　「進來！」

　　隨著他的話，門被人打開，首先探進來的是顆長了一雙骨碌碌亂轉的白色眼珠的小腦袋，在與三代的視線相接後，頭頂風鏡的小女孩打量了一會兒露出了笑容。

　　「您就是三代爺爺，我老師的老師吧，我叫日向雛田，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小女孩推開門走進屋，在三代辦公桌前站定，很有禮貌地鞠了個躬。三代立刻就喜歡上這個有雙靈活大眼的孩子：「好好，很好，很好！日足啊，你的孩子真是討人喜歡啊！」三代樂呵呵地笑道。

　　「三代大人！」日向日足不置可否地笑笑，想，討人喜歡是真，只是您是還沒領教她的精怪，如果現在放鬆的話以後可不知會怎麼樣。

　　「來來，小雛田，讓爺爺抱抱。」咦？三代爺爺也要吃她豆腐？雛田很無良地想，不過看著三代慈祥的臉，雛田想起了前世的師父，她小時候師父有空了會把她抱起放在腿上，給她讀童話故事書，三代由於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和師父老頭相比他們差不多年紀卻要蒼老許多，但是他們的感覺很像……

　　「師父……」雛田失神地小聲喃喃。

　　「嗯？什麼？」三代看到她的嘴動了動卻沒聽清。

「沒什麼！」雛田很快就回神，甩甩頭，把浮上心頭的傷感壓回心底，跑到三代身邊伸出手，三代把她抱起來放到腿上。

　　「小雛田，你說我是你老師的老師？你老師是誰？」

　　「綱手老師是我的老師，她說爺爺是她老師，幾乎什麼忍術都知曉，是本忍術百科辭典，很厲害呢，她讓我回來後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請教您！」

　　「哈哈，她這麼說？太抬舉我了！」得到徒弟的消息三代很開心地大笑，自從三個徒弟一個個離開了村子，一直是心中的一塊心病，他最擔心的是綱手，她離開的時候似乎對忍者產生了抗拒，不肯承認自己是忍者也拒絕再傳消息回木葉，如今聽到她過得還好，遇到對村子有威脅時依舊會想方設法地解決，並給村子傳回消息，說明她的心中放著木葉，在她身上留有火的意志，終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爺爺，你別太謙虛了，老師說的不會錯，老師那麼厲害，老師的老師肯定更加厲害了！」雛田一個馬屁拍上去，三代一張老臉笑開了花，「爺爺以後可一定要指導我啊！」

　　「嗯？可你的老師不是綱手麼？」

　　「我老師都不知道在哪裡，等她來指導我，我要等到什麼時候？爺爺，你是老師的老師，徒弟欠的債老師要幫忙還……爺爺，你不知道，綱手老師喜歡賭博可是老是輸，她成天被人追債，還搶我的零花錢付船票，爺爺，等老師回來你一定要好好打她屁股！」一百萬啊，想想還是肉痛！

　　三代忍俊不禁地笑出聲，綱手確實做得出來。

　　「好好，在綱手沒回來前我來當你的指導老師！」

　　「三代大人，這怎麼行啊！」日向日足見女兒三言兩語就給自己拐了個超級老師，心裡也替她高興，不過嘴上可不能不說。

　　「沒關係，她是綱手的徒弟，我幫忙指導一下也是應該的！徒弟的債老師要幫忙還，對不對？」三代眨眨眼，雛田沒想到三代是那麼可愛的老人，愣了下開心地摟住三代的脖子：「謝謝三代爺爺老師！」雛田笑眯了眼，以後找三代開後門就方便了。

　　「叫我爺爺就好了！」三代爺爺老師，好彆扭。

　　「好，爺爺！」

　　「雛田不可以那麼沒規矩！」

　　「沒關係，沒關係！」

　　「三代大人，這是我們這次簽訂的同盟合約。」日向日足奉上合約。三代接過打開一看，越看越驚奇，這比他們討論出的約定更加細緻，而且每一條都是對木葉有利：「這是……」

　　「這是我和小女一起討論修改的，有什麼問題麼？」原本不想讓女兒暴露出來，不過當時有暗部在旁邊，相信暗部肯定向三代說過了，隱瞞並不能有用，反而會引起三代的懷疑不如攤開了倒安全。

「小雛田也參與了？」三代放下合約，很有興趣地望向坐在腿上的小女孩。

　　「是的，爺爺。本來就是砂隱很著急結盟，他們的國家被雷之國滲透很深入了，談判的時候最忌諱被人握住底牌，你們沒有從雷之國出來也沒在砂隱村裡住過，不知道他們現在的窘況，列出的條款自然很寬鬆。」雛田露出一個狐狸般的笑容，「我住在風影叔叔家裡哦，有次很晚了我起床上廁所，發現有人來找風影叔叔報告風之國國主得到消息後緊急排查雷之國派來的煽動者，結果發現幾乎大半的官員被雷之國收買或和他們有往來，於是向砂隱村發出召集令，要砂隱村派遣忍者幫忙穩定政局，砂隱村其實人力非常不足，他們需要這次結盟！他們以為我還是小孩子不懂，沒怎麼防備就在房間裡談……嘿嘿！」

　　三代火影感嘆隔牆有耳，可不能小看小孩子。

　　「唉呀，糟啦！」雛田突然大喊一聲，猛拍了下大腿，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

　　「怎麼了？」日向日足擔心地問，合約應該沒問題啊，他們核對了好幾遍確定沒有問題才簽字。

　　連三代火影也緊張地望著雛田。

　　「爺爺，我和老師她們給風影叔叔送信這是個A級任務，走的時候急沒有拿錢，虧死了！」雛田扼腕地捶胸，她的錢啊！

　　聽到原來是這個原因，兩個大人鬆口氣地笑了。一驚一咋，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不過A級任務啊，她都不是忍者呢就已經完成了A級任務了，要怎麼說……現在的小孩也不差呀！

　　「你不是敲了砂隱村很多錢了！」日向日足和雛田一起呆久了，也學會了「敲」這個字，對女兒財迷的性格有些無奈。

　　「那都是給木葉的，我又不能拿，A級任務是我和老師她們完成的，是我賺的，當然是我的！不行，爺爺，你快放信鷹，叫風影叔叔把錢付給我！」

　　「小雛田啊，信鷹是緊急聯絡用的，必須是大事才能使用！」

　　「我這個也是大事，會出人命的大事！」她雛田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汗，人命……

　　「不然爸爸給你吧！」

　　「不要。」雛田很堅決地拒絕。

　　日向日足很驚奇，財迷還會把送上門的錢往外推？

　　「爸爸你的錢還不是我的，A級任務是我賺的是我應得的！」雛田的理解很簡單，爸爸的錢是她的，給她不就等於把錢從左口袋放到右口袋？錢根本沒有增加，風影欠她的就不一樣了。

　　兩個大人聽得滿頭黑線，這是什麼邏輯！三代總算明白砂隱村為何會大出血了，原本的無償幫助變成了有償幫助，低息貸款……

　　「等我派人去砂隱村的時候，帶信給風影，讓他把錢給你。」三代說道，反正還要派人去砂隱村進行援建，幫忙守衛砂隱村，帶個信只是順便。

　　「只好這樣了！爺爺，你可不能忘記哦！要替我要利息啊！」雛田不放心地叮嚀，三代火影想，可憐的風影，以後絕對不能欠雛田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