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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有一顆勇敢的心,去面對一切可能出現的非難。』
他們越來越紅。僅僅是半年之間,從夏天到冬天。
這一年裡突如其來的機遇和變化太快太多。
從前在Siesta的時候,歌迷的來信有時間還會一封一封地看,四個人湊在一起讀,好像只要是一點點的鼓勵就足夠給他們動力。
而現在,信件全部由公司和助理收起來,多地無法計算。
加盟PISTOL,第一張專輯將是他們INDIES時期歌曲的合集《rockU》。
專輯發行期間,通告和宣傳不斷。
那天,在公司,陸嶼光見到助理把一大箱的信丟在辦公室的角落裡。他在箱子邊站定下來,隨意撈了一封起來。見到信封上寫著“To:島,陸嶼光親啟”,於是便拆開來看。
信很長,滿滿地幾大張紙。
他一眼掃視下去。
看到來信人中肯地寫道:
“兩年前,第一次在S城看到你唱歌,那時候還沒有島。後來得知島誕生了,聽說名字是你起的。我曾經試圖在網上搜尋你。
那年,搜索島的圖片,結果是‘沒有找到與島有關的圖片’;一年前,找到的幾張是你們在PUB演出的圖片,小小的,我甚至看不清圖上的你;今年,已經是滿滿的幾十頁。
感覺好像最初開始喜歡聽你唱歌的時候,你的身邊並沒有太多人,而現在,你們紅了,這麼快,身邊的歌迷一圈又一圈,日後還會更多。而我仍舊和以前一樣,喜歡你們,支持你們。
一定要有一顆勇敢的心,不論是音樂,還是別的什麼。”
他為這樣的一封信而感到感動。
他聽到外面有人喊他,就急急把信裝回信封裡。
晚上的通告是一個電視台的專訪節目。
趕到電視台節目錄制現場的時候已經很晚,十二月裡的晚風吹得人瑟瑟發抖。由於阿澤有慢性鼻炎,總是尤其怕冷,車子裡的窗戶關得嚴嚴實實。
在主持的一段開場白之後,被正式請到錄播室裡。
“首先恭喜新專輯發售,聽過整張專輯之後,也認真地欣賞了歌詞。接下來會抓住一些歌詞中出現的關鍵詞來。首先……是《rockU》中,‘想要自由’,是很看重的東西嗎?”
陸嶼光平淡地回答:“啊,對。覺得任何時候都應該按照自己最初的願望和想法來,不是說簡單的軀體自由,而是任何方面,都想要自由。”
“‘想要rock’,阿澤對寫曲子相當拿手啊,音樂也是相當重要的吧?”
“比起藝人這樣的稱號,更想成為音樂人。誇張一點說,音樂創作是和生命一樣重要的東西。”
“‘想要女人’?這個,具體來說,是怎樣的人?(笑)”
“啊這個,”陸嶼光故作頭疼地皺起眉頭來,“說到這個,那時候是阿齊看了詞之後,覺得需要加上‘想要女人’這樣的部分。他還興高采烈地問我,‘這樣會更加ROCK一點吧,不是嗎?’……很傷腦筋。”
主持人不禁也笑了,“阿齊?”
看著自己被推上風口浪尖。只好無奈開口,“……要問具體是怎麼樣的人,大概是有主見,比較自我的吧。”
“沒有,他喜歡性感的啦。”陸嶼光在一邊開他的玩笑。
主持也繼續調侃著他:“喜歡某些雜志上那樣的性感女星嗎?”
“沒有啦……”阿齊苦笑,“比較尷尬的時候是買色情雜志的時候被認出來,雖然也有戴帽子和眼鏡……然後拿起一邊的口香糖說,‘誒呀拿錯了欸’這樣。(笑)”
全場爆笑。
笑場結束之後,阿齊抓抓腦袋小聲地問:“剛那段會剪掉的吧?”
於是,又引得全部笑場。
“最後一個問題,留給阿森吧,看到歌詞裡有寫‘想要掀翻桌子’,那麼請問,小光的憤怒點在哪裡?”
“……我覺得他根本不會胡亂地發脾氣,掀翻桌子之類。如果一定要說出一個的話……大概是沒有煙抽的時候會比較暴躁。”
陸嶼光笑著接話:“也不是那麼好脾氣的人。知道發火不好,感情用事解決不了問題,但是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所以,還要努力,嗯。”
……
節目錄完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搭著助理的車回到家樓下,在便利店裡買了一盒七星。
便利店的小姐看到他已經見怪不怪。記得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仿佛不敢置信地問:“那個,請問……你是島的陸嶼光嗎?”
然後索取了簽名。
原本還想要請陸嶼光吃熬點,但在熟稔了之後,就算是一角一分也不願罷休。
樓道裡的燈好像是壞了,不管把地點蹬地多響,就是不亮。
黑暗裡,摸索著門上的鎖口。
鑰匙還沒插進鎖口裡,就從身後被襲擊。
巨大的恐慌讓他嗓間發不出聲音來,只知道下意識地抬起手臂狠命地打上去。
好像是被打到了臉頰,偷襲者吃痛地松開。
正想要逃開的當口,他聽到黑暗裡傳來這樣的聲音。
“媽的,要不要這麼大力喔。”
只要他一張口,就會有濃烈的萬寶路味道漫出來。
這個熟悉的聲線,這種熟悉的味道,就算是在夢裡,都能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