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洞奇案 18 交易
白玉堂帶著景天飛身離開巷子,瞬間不見了蹤影。
葉少離有些不甘心地轉回身,就見巷口走出了一位老者……
“爹……您怎么來了?!”
走到葉少離面前的,是一位滿頭白發的威嚴老者,穿著黑色的錦袍,臉上淡淡的怒意,他就是葉龍宮的宮主——葉隆。
葉少離有些訕訕地收起鞭子,走過去低聲問:“您不是明天才到么。”
葉隆冷笑一聲:“我要是真的明天到~~你以為你還會有命在么?!”
“那可不一定……”葉少離很是不服氣,“這還沒打呢,怎么就知道我會輸。”
“呵……”葉隆苦笑著搖頭, “不自量力!還有,你怎么縱馬隊在街市上橫沖直撞?!傷著人怎么辦?!”
葉少離撇撇嘴:“這不是趕時間么……”
“混帳!”葉隆瞪起眼,怒斥了一聲:“你給我記住,凡是要適可而止,江湖人和土匪還是有區別的!”
“誰是土匪了~~~”葉少離小聲嘟囔了幾句,隨后又說,“我和白玉堂比武總可以吧。”
葉隆本已舉步準備離開,聽了葉少離的話后,轉回身冷冷道:“記住,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不然的話,不要去招惹白玉堂這種人,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說完,揮袖離去。
葉少離站在巷子里咬咬牙,“白玉堂……你等著,遲早要和你較量較量!”
天天隨白玉堂走出了一陣,才想起來問:“小白,剛才那個是什么人啊?這么囂張。”
白玉堂淡淡一笑,道:“他叫葉少離,是葉隆的兒子,現在葉龍宮的少當家。”
“你認識那個葉隆啊?”天天好奇地問,“那小子那么囂張你都不和他計較?換作平時,早被你揍趴下了!”
“呵……”白玉堂好笑,伸手捏住天天鼻子“我哪會和這種小孩子計較。”
“別講的自己很老一樣,你比他才大幾歲?!”天天揉揉鼻子,“不過,那小子實在是有夠欠揍,連我都想扁他!”
“葉隆是大哥的舊交,葉龍宮和陷空島也有生意上的來往。”白玉堂無所謂地聳聳肩,“葉隆老爺子那么大年紀了就這一個兒子,難道因為他不知好歹就宰了他,讓葉家斷了香火不成?!”
“哦,原來是這樣~~”天天點點頭,“這么說,他們是來給元家出頭的吧……你不是說元佩佩的師父就是葉龍宮的人么?來得還真快”
白玉堂聽到這里,輕輕點點頭,沒有多說別的,只是收起笑容,拉著天天快步地往前走。
景天和白玉堂在一起那么久,知道他平時話就很少,但是,今天的樣子,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說道心事,天天發現白玉堂是個心思很重的人,什么都喜歡放心里,好受不好受都不和人說,自己揣著……所以人家才會覺得他冷酷孤傲吧~~只是,這樣很容易忍出病來哦~~天天不舍得。
兩人靜靜地走了一陣,白玉堂正納悶平時呱噪的人怎么這么安靜,就聽……
“哎呀~~”
景天突然叫了一聲后就停住不走了,捂著肚子彎下腰,像是很難受的樣子。
白玉堂一愣,趕忙回身扶住天天:“你怎么了?”
天天低頭不說話,就是抱著肚子痛苦狀……白玉堂似乎是有些慌了,把他摟過來,“哪里不舒服?景天?”
偷偷抬眼瞄了瞄白玉堂的表情,就見那人一貫淡定的臉上竟有了一絲慌亂,手足無措的樣子,有些可愛。
天天突然就直起腰,面無表情地說了聲:“沒事啊~~”
…………
白玉堂呆愣的神情引得天天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嘆了口氣,白玉堂有些無力地放開了景天,轉身想走。天天趕緊伸手過去抓住他袖子,隨后順著袖子摸索到了那人的手,緊緊抓住,問:“你有心事啊?”
輕輕摸了一下天天的一頭短發,白玉堂微微一笑,道:“也不算是什么心事……只是查到了些東西,有點想不通。”
“什么啊?”景天好奇地湊上去,“你今早去查的?說來聽聽,我幫你想。”
“我今早去了趟驛站。”白玉堂拉著景天繼續走,只是速度慢了很多,“去查了一下往來書信的情況。”
“書信?”天天想了想,道:“對了,是不是查元家和葉家的書信來往?”
白玉堂伸手彈了下天天地額頭:“腦筋轉的挺快啊,你猜猜我查到了什么?“
天天轉轉眼珠,“是不是元家前兩日和葉家書信來往密切,但是這兩天卻完全沒有了?”
“聰明。”白玉堂贊許地點頭,“據驛站的人說,元家這個月總共派人往葉家送過十五封信,都集中在十天前,比以往要多,但是最近的三天之內卻是一封信都沒有。”
天天想了想,問:“從葉家到元家要多少時間?”
“快馬的話,一天左右。”白玉堂道。
景天睜大了眼睛:“真的?那……也就是說,元家還沒通知,葉家就來了?”
白玉堂搖頭:“不是,昨天元佩佩有派一個親信趕去葉龍宮,但是……”
“但是昨天元佩佩派去的話也是晚上了,趕到葉龍宮就應該是今早……”天天算著時間,“但是帖子昨晚就到了,人馬今早就浩浩蕩蕩來了……像是算好的時間一樣。”
白玉堂點頭:“沒錯,感覺早有準備……”
“真是復雜~~”景天皺著眉,撓撓頭“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別館前,抬頭就看見有兩個人等在門口,一個少年,一個傷患——正是蕭魏文和青竹主仆倆。
天天見兩人衣服沒換,一身的落魄……這是怎么了?
走上幾步,拍拍蕭魏文的肩,一拍還揚起了一層灰……
“哇……”天天趕趕灰,問蕭魏文“兄弟,怎么啦?遭劫了呀?!”
“唉……”蕭魏文搖搖頭,“一言難盡啊。”
青竹拍拍身上的灰,氣呼呼地說:“那元佩佩的師父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們要不是跑得快,就被狗咬了!”
“哈?”天天面臉的驚訝,“什么師傅、被狗咬?”
“昨天我們送元小姐回家時,她師父竟然正巧來了……”青竹給天天解釋,“后來她們娘倆就商量開報仇的事了……我跟她師父說,我家公子和元小姐有婚約,可以看看有什么能幫上忙的……展公子,你說我這句話有什么錯?”
天天回頭看看白玉堂,又轉回來問青竹:“你是說,元佩佩她師父正好來了?”
青竹點頭:“是啊!在家門口遇上的,沒那么巧的了。最氣人的是,她非說元老爺死了,死無對證,誰知道我們少爺是不是騙人的,就放狗追我們,我和少爺被追得那叫一個慘啊。”
天天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候,但是兩人的狼狽樣子還是讓他忍不住樂……
蕭魏文擺擺手說:“我倒沒什么,只是元小姐現在的處境有些讓人擔心啊。”
“有什么問題?”天天見蕭魏文一臉的擔憂,就追問了一句。
“我不是江湖人,不懂那么多……”蕭魏文搖搖頭,“不過還是覺得這案子有些蹊蹺……我這次來……是想請兩位幫忙,能不能查清真相?”
白玉堂看了看蕭魏文,道:“江湖事自有江湖人的了法,你不是江湖人,就別來淌這渾水了。”說完,拽著天天進了別館。
“我們不能幫幫他么?”天天邊走邊拉住白玉堂問,“這案子多少和我們也有些關系。”白玉堂點頭:“的確,現在葉家也扯進來了,葉夫人不早不晚偏偏這個時候到……太可
疑了。”
“小白,我們查這個案子吧。”天天一臉的興奮,“還有火螢,大匈奴王墓……我總覺得
那是個很大的陰謀,而且似乎還有人一直追著我們跑……”
白玉堂微微一笑:“早知道你忍不住,放心,這次就算我們不想參與,也應該很快會有
人找上門來。”
“真的?那剛好!對了,還有一件事。”天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臉認真地說。
“什么?”白玉堂停下腳步看著他,以為他有什么發現。
“就是……”天天深吸一口氣,“為了證明你的誠意,讓我在上面一次吧!!”
白玉堂盯著景天看了半天,直到天天感覺到頭皮發麻,大事不妙,轉身想跑……
“呀~~”色膽包天的某人只來得及慘叫了一聲,就被白玉堂一把抓住,抱進房里,關門~~~
子時,中天明月當空,齊岳準時出現在了城郊的竹林里。
林子里停著一輛馬車,車外站著兩個蒙面的黑衣人。
齊岳緩緩地走到車前,就聽車里有人說:“你很準時。“
沒有回答他,齊岳反問:“你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說話間,車簾一挑,一個同樣蒙面的黑衣人走了出來,“我只是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齊岳掃了他一眼,“什么交易?”
“你幫我做一件事……”黑衣人注視著齊岳,“我把你最想要的給你。”
“呵……”齊岳冷笑,“你到說說,什么是我最想要的?”
黑衣人干笑了兩聲,只吐出三個字:“展景天。”
齊岳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注視著黑衣人,“你究竟是誰?”
“這個我早說了,你不用知道。”黑衣人從容地走上前了幾步,“你幫我做一件事……我把展景天送到你身邊。”
齊岳思量著,臉上陰晴不定。
“只要你答應要求……我可以先把他送到你那里。”黑衣人淡淡道,“你可以先把他藏起來,然后再慢慢幫我做那件事……我保證白玉堂不會懷疑你……怎么樣?!”
見齊岳眉頭緊鎖,黑衣人又笑著加了一句:“只要你同意,三天之內我把人給你。”
“……好。”齊岳最終點了點頭,“我答應你,三天之內,你把他交給我,我幫你做那件是。”
“痛快!”黑衣人笑著走回馬車,回頭對齊岳說,“三天后,還是在這個地方,我把人送來。”
撂下車簾,一個黑衣的手下走過來給了齊岳一張紙條。
就聽車里的人道:“這幾天,你要先做一些準備工作。”
“等一下!”齊岳開口叫住已經掉頭準備離去的馬車,輕聲道:“記住別傷了他……”
“哈哈……”車子駛遠,車里人笑著說,“放心。”
等馬車消失于密林深處,齊岳打開手上的紙條,看了一眼……
臉上顯出一絲疑惑來,最后,伸手輕輕一擺,紙條瞬間在內力的作用下化為粉末。
轉身往回走,齊岳喃喃自語:“……別怪我,我只是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