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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第55章
第五卷 第五十五章 亂花漸欲迷人眼9

天亮後,汴州城內多了個面黃肌瘦的小乞丐,頭上扣著頂破草帽,蹲在離城門不遠的地方曬著太陽,偶爾拿眼掃著城門口的動靜,對於旁人扔給她的銅錢倒是撿也不撿,帽簷下烏黑的眼睛滴溜溜亂轉著。看著守門的兵士嚴密地盤查著過往行人,盧子言心裡明白,這八成和她有關,簪子上的迷藥對梁碩這個級別的人,只能治得住他一時,憑他的功力,要不了多久就會醒了,昨夜她雖從客棧逃了出來,仍是沒出得了城,本想天亮開城門的時候混出去,哪成想剛到城門口,她就見到了平日與他家主子形影不離的魁一,盧子言向來行動比思想要敏捷,止步——扭頭——轉身——輕步慢走,在街上兜兜轉轉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大口喘著氣,她就知道沒那麼容易能從梁碩手底下溜走。

花了半錢銀子盧子言弄了身乞丐的衣服,從清晨開始她就一直窩在米店的窗根底下,她就不信梁碩能一直派人守在這。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雖是初秋時節,可當空但陽勢頭不減,盧子言覺得有點頭暈,肚子嘰哩咕嚕地叫,看看自己面前散著的銅錢,她心里納悶,難道自己真有討飯的潛質?這往來的行人也是奇怪,她越是不撿,扔的人就越多。唉~好餓,按著肚子,盧子言又往城門口瞧,讓她驚喜的是,魁一正和守門的兵士交代著什麼,看來是有什麼急事要離開。哈~果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機會來了不是。

盧子言這廂聚精會神地盯著城門邊,只聽面前「咚」地一聲響,她低頭看了一眼,原來是有人往她那破碗裡扔了一錠銀子,目光淡淡地掃了掃,盧子言又轉頭看著城門方向,

「哎~小哥,銀子你不要,跟著我去仙客來,山珍海味隨你高興,如何?」

「沒空。」

「那上萬花樓哥哥請你喝花酒?」

「沒興趣。」

路上的人從沒見過這麼牛氣的乞丐,紛紛圍上來看熱鬧,為了引起她的注意,那人清了清嗓子,

「我家有個妹子今年十八,人長得玲瓏標誌嫻雅端莊,目前還待字閨中,我願以萬兩金銀細軟倒貼嫁給你作老婆,你看中不?」

「不要,麻煩。」

盧子言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瞧瞧和她說話的人,目不轉睛地猜測著魁一什麼呢,不是要走嘛,怎麼還不動呢。

她剛答完話,立刻人群中就沸騰了,無數的聲音喊著「我願意,我願意!」

「切,你們願意娶,我還不願意嫁了。我那妹子說了,要麼不嫁,要嫁就嫁乞丐。」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數十人躥到盧子言身邊擠好,「我們是乞丐,我們是乞丐。」

這年頭連乞丐這行都如此走俏,當真是沒天理啊,這兒是呆不了了,看來是有人故意來搗亂,端起自己的破碗,盧子言扶著牆慢慢站起來,她這個人淡定慣了,對於太古怪的事情,向來難以接受。撩了撩眼皮,盧子言從帽簷上的縫隙裡打量了一下來人,下意識地,她抓起碗中的銀子朝著那人丟了出去,旋即撒腿就跑,沒想到剛跑出去沒多遠,一頭撞進迎面走來的人懷裡。

梁碩摘了盧子言的破草帽,朝著她蠱惑地一笑,身後有人大喊著,

「小言言,你跑什麼啊?」齊宣接過盧子言丟過來的「暗器」,快走幾步來到兩人身邊,

「哎,子言,說真的,乞丐要是囂張到你這個份兒上,不是被餓死,就是被幫內的兄弟解決了,還有,你剛剛竟然偷襲我。」

「我~我其實是沒練過,無心的~」

「沒練過還砸的這麼準,要不是我早有準備,非被你破了相不可。」

齊宣曖昧地看看這個,瞅瞅那個,朝著兩人彎起一抹瞭然的微笑。

「哇,進展神速,一日千里。我竟然錯過了最精彩的部分。」齊宣後悔地直敲腦袋。

「嘖嘖,裝乞丐,言兒怎麼想的,我看歷代丐幫中像你這麼雪白乾淨的應該沒有。」

梁碩抬起她的胳膊仔細看著,子言抬頭望著攬她在懷的人,梁碩笑得溫和,風度翩翩,與昨夜簡直判若兩人。

「言兒不餓嗎?我可是看到你幾次捂著肚子緊皺眉頭,難道不是餓的?」

溫柔體貼的話語,溫潤的眼神,讓盧子言有剎那的失神,她真搞不懂這人是偽裝但好還是一到夜晚就人格分裂?反正不管是哪種,對她來說都是大大的不妙。用力掰著梁碩的手,盧子言試圖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我不回去……反正結果都一樣,大不了我把背上的皮割下來給你。」

要是這樣自己犧牲可大了,要是逃不出去……。

感覺頭頂的人微微嘆了口氣,

「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要靠著犧牲女人來完成自己使命的。這世上沒有人能逼言兒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我也一樣。」

見盧子言詫異地看著他,梁碩淡淡一笑,

「真的?那太好了,我們就此別過,你放我走吧。」

盧子言可憐巴巴地等著他鬆手,

「當然,前提是言兒成了梁夫人,為夫自然保你不受任何人的欺負。」

「可我聽人說,梁郡王早已經完婚了啊?原配夫人溫柔嫻熟,與你可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我又怎忍心去搶別人的夫君呢?天意弄人,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我看我們也不必勉強了。」

盧子言竭盡全力的說服梁碩放棄娶她。

「言兒是不想嫁人還是……不想嫁我?」

「在我看來沒什麼區別。」盧子言小聲嘀咕著,

「這區別可大了,如果言兒是暫時不想嫁人,我可以等;但……如果言兒不想嫁我……」

盧子言看到他墨玉的瞳仁中深深映著自己的面容,言笑的眸子冷澈犀利,幽如寒潭。

「那……我也要拼盡全力去爭一爭,雖然無心這天下,可保不準能攪鬧出另一番天地,言兒覺得呢?」

溫潤如玉的聲音,俊逸溫雅的臉上平靜如水,迎風揚起的零散髮絲從盧子言臉上劃過,她努力地想從他眼中找到什麼。

「好了,回去吧,我已經讓人準備了吃的給你,香兒一定等你等的著急了。」

看著懷裡的人兀自低著頭努力地想著什麼,梁碩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原來他也有恐嚇別人的時候,為了這丫頭,他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前路多艱啊~一切好像沒有想像中那麼順利,接下來還不知道要出多少亂子,要不是昨夜一時大意,現在已經是生米煮成熟飯了,哪還用這麼折騰。

「不是回刺史府嗎?」

看著馬車轆轆地從她家門前走過並沒有要停的意思,盧子言忍不住了。

「暫時不回,迎親當天回去呆上幾個時辰,花轎一到,言兒就再也不用回這裡了。而且,言兒應該對這刺史府沒什麼感情才對。」

梁碩微微睜開眼,丰神如玉的俊臉上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斜倚在座位上,說不出的慵懶。

「這怎麼行?還有我娘呢,再說,我一個姑娘家總和你膩在一起,這於理不合,有辱……有辱……」

盧子言緊張地爭辯著,如果送她回刺史府,自己還有可能逃出去,但一旦被梁碩看管起來,她就沒把我能全身而退了,何況昨天那人剛吃了她的虧。

「唉……在這憂傷華麗的初秋九月,我從我那單薄的青春裡打馬而過,穿過紫藤,看見狐狸,穿過木槿,那蹲著還沒現形的妖怪,永遠跑不完的無常和悲傷啊……我好像在人生之路上迷茫了。」梁碩聽她小聲嘀咕著,嘴角微微上揚,疏朗清俊的笑映著寶藍色的錦袍,愈發顯得人飄渺如斯。

「我很好奇,言兒是怎麼認出我的?一路應該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吧。」

伸手攬她在壞,梁碩輕輕靠著她,低頭嗅著懷中人身上的馨香,

「開始沒認出來,只是覺得很怪,又說不出哪裡怪。」

「那是從什麼時候認出是我?」

「在『楓林晚』,覺得你特別的熟悉,一定是我認識的人,而且一個人無論怎麼易容,眼神是改變不了的,吃飯的時候我終於想起你哪裡不對勁了,你渾身的氣質和表情太不搭調,明顯那臉是假的。」

「哦?還有呢?」

「吃飯的時候,你夾給我的東西都是平日裡我愛吃的,如果你不是與我相熟,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梁碩低頭看著她,唇邊的笑意加深,

「唉……我真是搞不懂,拋開地圖的原因,你老人家為何要對我青眼有加?你府裡隨便拿出一個都是絕頂美人,千兒、沛柔、水月哪個不是天香國色?」

「記得在無名島的時候,我生平頭一次覺得一個女孩的笑容可以如此璀璨,如此讓人為之動容,言兒很聰明,很堅強,有時又隱忍的讓人雄。當時我就打定主意,願意一輩子去守護這樣笑容。雖然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會喜歡多少個女人。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錯,還是甘之如飴地錯下去,把你留在身邊,因為我覺得能夠讓你永遠快樂。」

梁碩寵溺地摟著她,黑眸深沉,炯目微眯。

這樣深情款款的話語,放在誰身上都不可能不動心,盧子言覺得有剎那自己心湖裡的水開始不平靜了,但這十多年來的經驗讓她有自己處事的評判標準,那就是不管好話壞話,聽在她耳朵裡,總要打個對折再來分析。哼哼,揭開事件華麗麗的表面,剩下的是燃燒後糜爛的面目全非。當男人握著你的手時,他可以不嚴肅,但必須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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