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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第22章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人之多言,亦可畏也5

半個時辰後,盧子言遠遠就聽到海浪的聲音,夾裹著鹹味的海風撲面而來,說不出的清爽。到了海邊,黑衣人將盧子言放下就立刻歸隊了,這一路上,只聽得耳邊生風,在樹頂踏著樹葉穿行,在她看來,和飛沒什麼兩樣,過癮過癮,自己就飛不這麼好。踏著海灘上的細沙,軟軟綿綿的,離她不遠處停著幾隻小舢板,上面的人一看見他們就立刻行禮,盧子言覺得特有面子,雖然不是對她失禮,狐假虎威一把嘛。

所有人都上了舢板,船即可開了,向著更遠處的一艘大船駛去,還沒到船身,就已經有人放下軟梯等候著。舢板上的人開始慢慢地往大船上爬,梁碩則輕輕一躍就上去了,盧子言盯著這巨輪,嘴張的大大的,「哇,三層尼,簡直就是航空母艦啊。」看著梁碩飛上去了,傅千兒也跟著飛上去了,自己要不要也試試呢,想了想,還是算了,一旦要是上不去,掉下去可就丟臉丟大了,走過去,老老實實地蹬著梯子上去了。

跨過船沿,就看到旁邊一個人笑語盈盈地打量著她,她也毫不猶豫地反過去盯著人家看。

「這位肯定就是子言姑娘了,能解天蠶蠱的毒,又這麼年輕美麗,真不簡單啊。」齊宣這幾天收到無數的線報,說他家主子被一個奇怪的姑娘救了,各種點點滴滴的小事都記錄的清清楚楚,今天終於見到本人了。第一次聽人家這麼誇她,盧子言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說過獎過獎吧,那多虛偽啊,何況毒確實是自己解的,沒辦法,她也學著那些黑衣人,一抱拳,說了句「幸會幸會,久仰久仰。」說完站在一邊盯著齊宣傻笑。又一個美男子啊,身材頎長,眉清目秀的,還長著一雙桃花眼,一笑起來,眼睛就彎彎地,美得很。

齊宣覺得盧子言很有意思,要是以往,他只要盯著別的姑娘看上幾眼,所有人不是嬌羞地笑,就是臉紅著走開,只有盧子言,你盯著他多久,她也可以看你多久,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再這麼被她看下去,齊宣覺得自己快要不好意思了。

引著盧子言上了二層的船艙的一間屋子,梁碩已經坐在椅子上品著茶了,旁邊坐著傅千兒,盧子言找了張靠門邊的椅子坐了,抬眼看了一圈,這裝修,絕對是頂級的,屋內的擺設也都是好東西,雖不鑲金貼銀,也是華麗到骨子裡,也許,這就是世家們崇尚的「低調的奢華」吧,剛剛坐下,就有小丫頭捧上了茶。在島上的幾年,她學的最好的莫過於泡茶,因為褚先生喜歡,她沒辦法不喜歡,每次只要她犯了錯,都要早早回來給先生泡一壺好茶,雖然不能把罪責全免了,但先喝點茶降降火氣,起碼能少承受一半的怒火。久而久之,什麼茶多少火候,用何種茶具來承,盧子言可以說是各中高手了。端起桌上的三才杯,輕輕地揭開杯蓋,只見茶葉在水中舒展,芬芳氤氳、香氣吐露,喝上一口,「香於九畹芳蘭氣,圓似三秋皓月輪,好茶。」的確是好茶,盧子言覺得這煮茶的人手藝可是絲毫不比自己差,能把普洱煮到這種程度,沒有幾年的功夫是下不來的。

「子言姑娘懂茶道?」齊宣撩著自己狄花眼柔情地望著盧子言,「嘿嘿,一點點。為了討好師父平時就留心了下。」平靜地與齊宣對望,盧子言覺得這個宣左使很有意思,自從她上了船,就一直和她打目光戰,那意思明明是有話要說又不好明說,曖昧的很,難道,這宣左使有什麼隱疾?當齊宣第三十次超盧子言拋媚眼的時候,她忍不住了,以前先生總是和她說「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一方濟之,德逾於此」,既然患者有需求,她怎能坐視不理呢。走到齊宣面前,她一把抓住他的手,這舉動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大跳。齊宣的小心肝更是撲通撲通的,這可是他家主子看上的女人,他看了她幾次不過是逗逗她,要是有人當了真,非出人命不可。

齊宣面色微紅,心想,自己可千萬別把玩笑開大了,他可十分清楚自己的魅力,這種黃毛小丫頭,是最容易上鉤的。盧子言拉著他的手,搭上脈,仔細切了切,沒什麼毛病啊,就是脈像有點亂,續有點快。「沒什麼,我很健康的」看到盧子言過來是給自己號脈,安心了不少。

「等一等,你張嘴。」

「幹嘛」

「我終於找到你的隱疾在哪裡了,哈哈」,上前一把托起齊宣的下巴,認真地往他嘴裡看著,

「張大點,再大點!!」

「我說呢,你有一顆好大的蛀牙啊,牙洞都要那麼大」盧子言用手誇張的比量著,

「不錯,我近來牙痛的厲害」

「這就對了,你看你牙洞大的,說句話裡面都有回聲了」。

「那依子言看,如何治宣左使的隱疾呢?」梁碩笑著問她,

「我的想法是把那顆壞牙拔掉,這才是治標治本的辦法。不過,就是有點疼。」

「啊?要~拔~掉?算了,我寧可疼著。」說什麼齊宣都不同意拔牙,盧子言也只有作罷,怎麼也不能強迫人家啊。

「子言,你是怎麼看出宣左使有牙疾的?」傅千兒好奇地問著,莫非這妮子真有那麼厲害,她可不信。

「啊,很簡單嘛,我一上船來,他就不時衝我擠眉弄眼,總是欲言又止的,一看就是深有隱疾而不得說,痛苦的很,還有,你看他的左臉明顯比右臉要大一些,這是被蛀牙連累的,都腫了」經過盧子言一說,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盯著齊宣的臉看,像是發現什麼奇聞一般,然後一起明白地點點著頭,小丫頭們還竊竊私語,你看,真的誒,不說還看不出來,果真是左臉要大一些呢。面對著大家的指指點點,齊宣只有心裡苦笑,自己真是自作自受,這下可好,成了笑柄了。

梁碩把杯子舉得高高的,遮擋著自己的笑臉,他真的忍不住了,齊宣這小子,平日裡就喜歡和他比,什麼都比,甚至連他的女人他也敢勾引,就是為了證明他比自己更有魅力,每次他都是一笑置之。今天一上船,他就知道齊宣得到那麼多線報,肯定不會放過盧子言,可這次他可是踢到鐵板上了,這丫頭壓根不吃他那套,其實連他自己都沒搞清楚這丫頭到底吃淖。不戰而輸,這回,齊宣應該會安分兩天了。

外間有小丫頭來,說飯已經準備好了,這可解救了齊宣,因為盧子言一聽到有飯可吃,立馬就把注意力轉移了,只要她不再揪著這件事了,其他人也就不敢說什麼了。在來人的帶領下,幾個人陸續在桌邊坐好。幾個小丫頭魚貫而入,每人手裡端著一道菜,恭敬地在桌上放好,又施禮離開了。盧子言看著眼前色香味俱全又樣式精美的菜品,居然沒有一道菜她能叫的出名字了。碗筷也是相當講究的,白色的象牙筷打磨雕琢的十分精美,她甚至覺得每一個盛湯的碗都是大有來歷的。齊宣慇勤地以主人的身份為她詳細地解說著每道菜,嗯,好吃,不但好吃,連名字取得都這麼好聽,可見管理膳食的人可是煞費苦心啊。

吃飽喝足,賓主皆歡,看看天色也不早了,畢竟人家是要出海的,也不好打擾太久了,盧子言走到梁碩旁邊,「嗯,那個,我也就不繼續打擾了,先帶著東西回去了,你們多保重。」梁碩看了看她,嘴角依舊掛著笑意,「齊宣,東西準備好了嗎?」「子言姑娘,請跟我來,」齊宣在前面領路,盧子言歡喜地跟在後面,進了另一間很寬敞的屋子,裡面放著不少女孩家的衣物首飾,挑了幾件素色的讓丫鬟包了起來,雖然很喜歡珠寶,但自己在野外連肚子都吃不飽,那東西又不能充飢,忍痛放棄了,到是讓人給準備好了好些干糧,盧子言打算下船後,自己就去找回家的路,所以趕路用的所有東西都要準備的很周全。

一切都准好了,盧子言被子自己的大包袱,就去前廳向梁碩辭行了,走在廊道里,她感到船有點顛簸,扶著欄杆放眼往海上一望,呀呀呀,哪裡還有無名島的影子啊,遍眼都是灰茫茫的海水,這,這是怎麼回事情。她急急忙忙地跑過去問梁碩,

「子言姑娘」齊宣快步朝她走過來,

「宣左使,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船走的啊,我怎麼辦啊」盧子言急得雙眼都冒眼淚了,

「姑娘別著急,下面的人剛剛和我說起,海上要起風了,如果我們不走,船就很危險。」

「那我怎麼回去啊。」聽見兩個人說話,梁碩也從屋子裡走出來,瞭解了事情的始末,他找來掌舵的人,

「子言姑娘還沒下船你們就開了,現在如何解決?」臉上雖然依舊有笑容,但那凌厲的眼光是別人受不了的,

「這,是屬下疏忽,可是現在船已經駛了兩個多時辰了,海面上已經起風了,返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那能不能放下一條舢板,讓我自己回去?」

「這,小的不敢說,海上奠氣說變就變,要是方向錯了,就更糟。」

傅千兒看著這麼多人聚在那,也趕快走了過來,

「怎麼了?」

「船開了,我下不去了,回不了家了。」

「啊,是這樣啊,子言,你也不用太難過了,反正也回不去了,不如放寬心,將來找機會再回去嘛。」傅千兒將手搭在盧子言身上,不住地安慰她。盧子言愈發沮喪了,如果不是自己貪吃,也許就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了。現在也只有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人群散了,盧子言被齊宣拉走了,先給她安排好住處再說其他的。梁碩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海面,海風吹的發絲飄揚,傅千兒也走到欄杆邊,望著遠方。「如果沒有你的命令,誰也不敢開船吧」傅千兒轉頭看看梁碩。「是嗎,那千兒認為我是有意不放子言走了?要知道,你一半的解藥,在她身上呢。」梁碩在傅千兒耳邊輕輕地說著,時不時地,溫暖的氣息刺激著傅千兒,酥,麻,癢。

盧子言一個人在房間裡鬱悶著,她相當的不開心,現在又處於無盡的未知中了,有些事情她根本就把握不了了。門口有人敲門,從床上跳起來,開門一看,是小丫鬟給她送洗澡水來了。在山上的這些天,她就一直沒洗過澡,水兌好了,丫頭們規矩地站著,「那個,你們先下去吧,我習慣自己洗。」盧子言尷尬地笑笑。看著人都走了,將門關好,脫下衣服,將束髮的布條解開,一頭過腰的黑髮散落在肩上,捧起水裡的,她又想起邵靈了,每次洗澡的時候,都是邵靈給她撒,輕輕地坐在水裡,將頭靠在桶沿上,慢慢梳理著自己的思路。怎麼說在無名島上也生活了八九年了,沒有感情是騙人的,雖然近幾年姐妹間的明爭暗鬥越來越明顯了,但她一直過得很快樂,沒有人就不會苦惱,邵靈的病也不知道怎樣了,她失蹤了,藿香和銘揚一定很著急,褚先生平日裡對她嚴厲些,但能感覺出,他是真心地關心她。生活完全被打亂了,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未來,要怎樣才能明哲保身呢,還像以前一樣肯定不行了,梁碩是什麼人,船要到哪裡去,她都不好問。唉,頭疼,走一步算一步吧。

舒舒服服地泡過了澡,穿上小丫頭們帶來的新衣裳,一襲青色的羅衫,寶藍帶束腰,簡單的如意髻,頭上依舊簪著銘揚他們送的珠花,在銅鏡裡看看自己,梳洗打扮過後精神狀態果然不一樣了,心情也好些了。無論將來遇到的什麼樣的生活,她都會以最樂觀憚度活下去,人生短短就那麼幾十年,最重要的是自己過得開心,而不是討好他人,所以活得真實才能活得快樂。

「姑娘,主子在前廳等著呢。」

「有勞帶路了。」跟著小丫頭盧子言又來到前廳,幾個老熟人都已經坐好,齊宣見盧子言走進來了,忙站起來迎她,遠遠地這麼一打量,到真是意外的賞心悅目,不似他周圍的女人那樣的美,也沒有傅千兒那樣妖嬈的美,不張揚,不神秘,不顯赫,淡定入骨,楊柳隨風,青色穿在身上,更襯得人明眸善睞,清雅脫俗了,一笑起來,眼睛清麗的可以彎出水來,鬢角青絲垂在肩上,調皮而可愛。就這樣看著她,心轉眼間就變得年輕了,舒服了,齊宣把她讓到自己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糕點茶水馬上就送上來了,見所有人都到齊了,齊宣一拍手,幾個舞姬輕盈地走到大廳中間,琴聲響起,讓人彷彿回到了那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的朱樓畫棟,琴音裡流淌著桂舫蘭棹燈曳波漾的迷濛,桃芳李豔半卷珠簾的氤氳霧靄,淺吟低唱,對酒和詩,盧子言不禁呆了,恍惚迷離間,似有天上仙子踏歌而來,長袖翩然,舞姿輕靈娟秀,好似要乘風歸去。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好美。」

「美吧,這是我送梁碩的禮物,你覺得如何?」齊宣挑著眉毛嬉笑著問她。

「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你怎麼不自己留著?」

「切,這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的絕代佳人,一年裡難得幾回可以看他為難的樣子,怎麼能錯過呢。」他把頭靠近盧子言「我要的女人,一定要心甘情願才行。」盧子言立時覺得,對面開始媚眼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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