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逃之夭夭》第23章
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人之多言,亦可畏也6

舞樂一停,這些美人立刻朝著梁碩一擁而上,敬酒的,喂糕點的,結成一道堅實的脂粉牆,牢牢地將人困在其中,盧子言是非常能理解梁碩的,衣香鬢影,環肥燕瘦,眾多的脂粉味混合在一起,人不窒息才怪,什麼叫做最難消受美人恩啊。坐在梁碩旁邊的傅千兒臉色可就相當的不好看了。先是潮紅,生氣了,後是發青,動怒了,最後是泛黑,爆發了,一邊吃著糕點,喝著清茶,她和齊宣兩個人嘿嘿地笑個不停,傅千兒終於忍受不了了,一甩袖子衝出去了。

「哎,哎,你看你,把人家氣走了,戀愛中的女人是得罪不起的,要是將來有一天她成了你家女主子,你就有的受了。」也許是吃但得意了,盧子言在椅子上盤腿大坐,一手拿吃食,一手擎茶杯,眉飛色舞,好不歡暢。「想當我家女主子,就她,省省吧。好了,別吃了,領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一路被齊宣拖著,來到甲板上,盧子言氣還沒喘順呢,望著眼前煙波浩渺的蔚藍,壯闊、豪邁,這就是海啊。夕陽的餘輝落在海面上,波光裡閃爍著萬點碎金,正午但陽是雄健有力的,光芒四射,讓人不敢直視,而此時但陽如同嬌羞的姑娘,在海的盡頭跳躍著,橘紅色的光芒柔媚而溫暖,天邊的晚霞乾淨地紅,紅的那麼徹底,那麼幹脆,摧枯拉朽,彷彿要在落日前釋放出自己最明媚的色彩。兩個人靜靜地站在船頭,在金色的落日中,彷彿要消融在這瑰麗的背景中,齊宣眼波溫柔地看著她,

「子言,聽說你是從山崖上跌下來才遇到碩的,是吧。」

「嗯,就是。」

「你一直生活在島上嗎」

「也不是啦,後來跟著師父上去的。」

「就你和你師父生活在一起嗎,這些年就沒遇到過什麼其他人?」

「當然有,梁碩啊」

「除了他以外的人呢?」

「沒有,幹嘛?」

「沒什麼,只是好奇你的身世,一個姑娘家家,生活在島上應該很辛苦吧。」

「才不,我和師父在島上過著神仙一樣的日子,逍遙自在著呢。」

「你經常在島上採藥,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

「有,我遇到一群黑衣人圍攻你們主子,他差點讓人砍死。」問了這麼久,一句有價值的消息都沒問出來,齊宣那無往不利的美男計也失靈了。

「啊,宣左使,我們要在海上呆多久啊?」

「怎麼子言覺得無聊了?也不會太久,七八天後,我們就可以上岸了」,七八天,盧子言記得當初自己上島的時候可沒花這麼長的時間。

太陽落到海裡去了,呆在外面黑咕隆咚的,一點意思也沒有,盧子言早早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桌邊喝著茶,過道里有小丫頭說著話,「你看都腫成那樣了,肯定很嚴重」「是啊,聽說晚飯都沒吃呢。」「上次姑娘說要要拔掉呢,他不同意。」兩個人說著說著走遠了,盧子言琢磨著,肯定是齊宣又開始牙疼了,平時人家那麼熱情,怎麼說自己都應該去看看,而且,自己又有機會練練手藝了,嘿嘿。

沿著廊道一直往前走,她知道幾個人的屋子都是在二層的,就是一個一個翻,都能找的到。何況,齊宣既然疼成那樣,她就不信他不吭聲。果然,前面的屋子前燈火通明的,幾個丫鬟擠在哪裡敲門,就是沒人開。

「怎麼回事?」

「不知道,宣左使晚飯也沒吃,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怎麼敲都不開。」

「我來看看,你們先下去吧。」看著丫頭們都走遠了,盧子言開始敲門,「齊宣,開門吧,她們都走了」,沒聲音。「開門啊,我有辦法治你的牙疼,腫了很正常,只是暫時的,不會影響你的容貌的,你先開門。」過了好久,門終於開了,盧子言走進去,見齊宣背對著她坐著,「我先看看嚴重不嚴重才好開方子。」沒辦法,病人不合作,盧子言走到他對面,呀,是很嚴重,左邊臉腫的跟嘴裡含了顆果子一樣,愁眉苦臉的,盧子言覺得很好笑,怪不得他不肯見人呢。「張開嘴,我看下。哎,你不要這麼婆婆媽媽的好不好,還是大男人呢,要是今天不給你想辦法,等明天你腫的跟豬頭一樣就好受了。」

也許是盧子言的恐嚇有效了,齊宣乖乖地張開了嘴,「還好,沒想的那麼嚴重,我寫個方子,先用點藥消腫,等好轉些了,我再給你處理那顆壞牙。」走到書桌邊抬筆寫好了,「記得這兩天不要飲酒,多吃點清淡的東西,忌辛辣,睡前喝杯菊花茶,很快就能好的。」

叫來了小丫鬟,讓她們按照方子上的藥抓來,「薄銀根三錢,醉魚草根一錢,搗碎後,用酒浸泡,一日三次,給你主子敷在牙周圍,如果疼得厲害了,就先去廚房要點生薑片,咬在痛處,可以緩解一下。」跟丫頭交代好了,她又轉身去給齊宣做思想工作,從平日的飲食習慣到生活細節,怎樣保護牙齒到養生之道,說的她是口乾舌燥。好容易等到齊宣情緒好點了,她才往自己的屋子走。

清涼的月光,有風吹過的時候,會覺得微冷,怎樣的風也吹不散這樣的淒清,在甲板上,她一個人靜靜地站著。

「睡不著嗎?」不知什麼時候梁碩已經站在她旁邊了,

「沒有,也許是剛剛上船不習慣。」

「有心事?」

「算是吧,畢竟第一次離開家,離開師父」

「島外的世界一樣很精彩。難道你想終身孤老在那荒島上?」

「沒想過那麼遠,外面的生活很精彩,但也有很多的無奈。我家裡兄弟姐妹眾多,雖有打打鬧鬧,但還是很幸福的。現在我突然離開了,他們應該很著急吧。」

回想起以前的往事,盧子言衝著遠方綻放出一抹會心的笑。

「我們要去的地方,湖山秀美,人傑地靈,是自古繁華富庶的百萬都會,煙柳畫橋,風簾翠幕,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物豐民富,天下安康穩定,書院裡名士風流,才子縱橫,市井中藏龍臥虎,人才濟濟,開科取士之日,四方士子紛至沓來,文采風流為天下冠。家家門前垂柳依依,蘊依人之意;窗外金粉流水,含之情,難道你不想去看看?不想把自己的一身醫術造福於民嗎?」

聽著梁碩的話,盧子言心裡也矛盾的很,心裡有個聲音對她說,人生一世短暫的很,你這麼年輕,真的願意在島上呆一輩子嗎,費盡苦心學來的醫術如果不能施展,那豈不是要抱憾一輩子嗎?

月光反射下,盧子言看到梁碩的手裡有什麼東西閃著微茫的白光,見她盯著自己的手看,

「玉簫,平日總是不離手的,上次遇險的時候弄丟了,沒想到齊宣又幫著找回來了。」

「這個我也會」

「你會?」

「切,小看我,以前在家的時候,姐妹們都學彈琴,唯獨我不喜歡,就偷偷地學了吹笛子,雖然沒試過這東西,但應該都差不多,來來,我試試。」

直接從梁碩手中接過簫,仔細地瞧了下,真是好東西,通體透亮,泛著淡青色的光芒,拿在手裡清涼溫潤。放在嘴邊,綿長低沉的聲音在夜空中伏動,溫雅婉轉,忽高忽低,伴著海浪聲,穿越蒼穹,在浩瀚中飛行。一首曲子吹下來,連梁碩都不盡拍手稱讚,

「這是什麼曲子,我從未聽過。」

「嘿嘿,不錯吧,碧海潮生曲,很應景。特意吹給你聽的。黃藥師的巔峰之作。」

「嗯,曲子很好,不知這黃藥師是誰?」

「嘿嘿,一個故人,說了你也不認識。好了,天晚了,我要回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將手中的玉簫塞給梁碩,盧子言樂顛顛地跑了。梁碩望著她的背影,臉上浮現出愉快的笑容,「碧海潮生曲。」心裡默默地念了一遍。他慢慢地拿起簫,想著盧子言吹奏的樣子,將唇輕輕地貼上去,將剛剛的曲子又重吹了一遍。

~~~~~~~~~~~~~~~~~~~~~~~~~~~~~~~~~~~~~~~~~~~~~~~~~~~~~~~~~~~~~~~~~~~~~~~~~~~~~~~~~~~~~~~~~~~~~~~~~~~~~~~~~~~~~~~~~~~~

第二日上午,吃過了早飯,盧子言早早地就跑到齊宣的房裡,「看看,恢復的很好嘛,」打量著齊宣消腫的臉,「我決定了,一會就幫你永除後患,將你的壞牙拔下來。」看著神采飛揚的盧子言,齊宣不置可否。簡單地準備了些藥品和用具,齊宣又開始打退堂鼓了,他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也可以漠視刀山火海,可,一想到拔牙,還是忍不住心裡左右為難。看他難猶豫的樣子,盧子言決定出狠招了,「去拿點燒酒來,多要一些」,吩咐了小丫頭。燒酒拿來了,盧子言遞給齊宣,「來,喝點壯壯膽,根本沒多疼的。」齊宣接過酒,大口地喝了兩口,

「如何,可以開始了嗎」

「好像不行,要不我再喝點」齊宣一邊搖頭,一邊往嘴裡倒酒,眼看著罈子就見底了,

「鼓起勇氣來,我做事,你放心」一邊拍著,盧子言一邊信誓旦旦地說著。

「啪」地一聲,齊宣手裡的酒罈掉在地上摔碎了,打著飽嗝,不住地傻笑,他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向盧子言走來,「哎,我要開始了啊?」齊宣似乎根本沒聽到盧子言說什麼,將身上的軟劍解下來,往桌子上一拍,氣勢洶洶地吼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我的牙。

領著一幫小丫頭從齊宣房裡撤出來,她決定還是不勉強他了,反正是病是痛都要他扛著。溜溜躂達來到甲板上,見到幾個家將圍坐一起唱著歌。嘿嘿,這個有意思,湊上去,找了個空,在人家旁邊坐好,聽著這些漢子用方言唱著哪裡的小調,雖然說不上好聽,但很有氣概,一幫子人在一起吼著,讓人覺得心裡痛快,在這宣洩似的歌聲中可以窺見他們的內心,質樸,隱忍,血氣方剛。

受了人家的感染,盧子言覺得自己也是澎湃,豪氣萬千,伸手拍了一下坐在中間的人,「我也來唱上一段,給大家助助興。」眾人這才發現什麼時候多了個丫頭出來,而且還是他們主子的貴客,既然人家提出來了,誰也不好駁她的面子,都靜靜地看著她。盧子言走在場地中間站好,豪邁地唱著:絕招~好武功,十八掌一出~力可降龍,大顯威風,是痛,非痛,問世間有幾個絕對出眾,練得堅忍,大勇止干戈~永不居功,義氣沖霄漢,立地頂天~是大英雄,從未~做大狗熊,誰人究竟是大英雄。歌唱的氣勢豪邁,絲毫沒有姑娘家的脂粉氣,不扭捏,不做作,詞曲都唱到這些漢子的心裡去了,相當的感染人,到最後,所有人不僅都跟著拍著巴掌打著拍子,還一起低低應和著,「誰是大英雄,從未做大狗熊。」

眾人覺得無比暢快,無論是唱的還是聽的,都忘我地投入,嘻嘻哈哈地鬧成一片,誰也沒看見梁碩站在廊道的轉角處。從盧子言開始摻和,他就一直站在那裡,看著她跟自己手下的死士們打成一片,聽著她盡情地吼著男人們才會唱的歌。這,也許才是真正的她,這小東西把自己隱藏但久了,給她時間,讓她逐漸把真正的自己找回來,柔和地笑著,梁碩用簫在手掌中輕輕地點著,他期待著那一天。

船在海上乘風破浪,鼓起的船帆加速著船的行進,芷煙和呂葉陽所乘的船相距盧子言他們的也就幾百米,按說大海航行,即使兩艘船遇上也不稀奇,芷煙和呂葉陽也站在船頭,感受著海面上吹來的風,芷煙心裡激動萬分,她是第一次出島,還是跟著心儀的四師兄,早已經把長老交代的任務忘到腦後去了,羞澀地看著呂葉陽,那樣的清冷,孤傲。呂葉陽他們的船稍微要快一些,漸漸地趕上了前面的船,兩船相錯的時候,盧子言那豪邁的歌聲就順風飄入了呂葉陽的耳朵裡,這聲音,這曲調都太熟悉了,除了那個人世上還有感覺如此相似的人嗎?

「前面的船,停下」呂葉陽的手緊緊握著欄杆,朝著對面的船喊著話,他絕對不會聽錯,一定是她。

芷煙覺得奇怪,「師兄,怎麼了?」呂葉陽一句話都沒對她說,只是表情凝重地繼續喊著,

「前面的船,停下,否則,呂某就不客氣了。」說完,一躍而起,飛身攀住自家船的桅杆,直接朝梁碩他們的船跳去。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