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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第26章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人之多言,亦可畏也9

一路打聽,一路問著,終於摸到太傅府了,和門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很快,就有管家出來了,一看到她這麼年輕,老臉立刻就沉下來了,眼神多的是輕慢和不屑,盧子言一看他對自己這麼冷淡,也不說別的,

「敢問老丈,府中小姐是否身染沉痾?」

「嗯,恐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那小姐現在是否昏睡不醒,脈象微弱,間或劇烈地咳嗽,面色潮紅?」見盧子言把他家主子的病說的這麼詳細,管家臉色立刻緩和了三分,

「不錯,敢問,這位小哥可有醫治之法?」

「當然,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如若不能今日讓小姐甦醒過來,請取竹某項上人頭」

盧子言豪邁地說著,反正名字是編的,過了今天,這竹某人就從世上消失了,隨他們去哪裡砍頭。管家將信將疑地領著盧子言往內院走,正好來到她昨日偷聽壁角的地方,門前圍著一群的丫鬟婆子,幾個郎中愁眉苦臉的聚在一起,見又有人來了,都探著頭看。來到門前,有丫鬟往裡面通報,盧子言站在門前等著,有位四十多歲郎中模樣的人來到她身邊,

「這位小哥可是來為小姐治病的?」

「嗯,就是」盧子言點著頭。

「唉,奉勸小哥一句,今日連太醫院的人都來了,從上午開始就進去了,到現在還沒出來呢,太傅大人大動肝火,前天已經把寶仁堂的賈大夫給驅出京去了。明日午時前,如果還不能讓小姐醒來,我們就都集體要打行李捲走人了。」正聽他說著呢,小丫頭出來說,夫人請她進去呢。

隨著小丫頭進到閨房,裡面充斥著濃厚的藥味,讓人喘不過氣。幾個醫者在窗邊小聲地說著話,床榻旁坐著一個中年美婦,眉宇間儘是愁態,

「小的見過夫人」衝著婦人作了個揖,

「好了好了,先給小姐看看吧,如果看得好,定有重賞。」

盧子言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號著脈,嘿嘿,果然不出所料,這『恨海情天』正是出自她們無名島,她見師父調配過,本是用於麻醉用的,如果藥量用的大些,就會造成今天的局面了,但沒想到這藥還有個這樣的名字。

拿出隨身所帶的銀針,取前臂的上廉和太淵兩處,各施針一寸,一炷香的功夫,吩咐丫鬟將她所帶的藥丸用溫水給小姐服下,慢慢取下針,又接連在指上的商陽和二間兩處位下針,依她看,藥已經吃下去了,再加上自己的針,這小姐八成已經醒了,就是不肯承認罷了,既然她願意玩,自己就陪著她玩。施針過後,讓小丫頭將床上的帷幔掀起來,丫頭遲遲不動,用眼睛望著她們夫人。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這些,快,掀起來。」夫人下令了,丫頭利落捲好簾子,

「扶小姐坐起來。」盧子言從身上掏出準備好的瓷瓶,慢慢地放在她鼻子下面,幾乎是剛放下去,李顏玉立刻從丫鬟身上跳起來,伏在床邊不住地干嘔,其實她早就醒了,也不知道這次用的什麼藥,竟然解了『恨海情天』,她本想就一直拖著,但剛剛是什麼東西啊,奇臭無比,連裝她都裝不下去了。

所有人一見到李顏玉醒了,立刻湧了上來,她娘更是摟著她不放,眼淚都能把人淹死了。她撩起眼皮看著站在遠處的奇怪少年,正朝著她狡黠地笑著。盧子言用口型對著李顏玉說:有情天,離恨海。哈哈哈,看著怒目圓睜得太傅千金再也憋不住笑了。她剛剛給她聞的是蕪荑汁,味道酸澀,氣味惡臭,她早就知道李顏玉會裝不下去。

醫好了太傅千金,盧子言被眾星捧月一樣讓到了前廳,太傅與夫人先落座了,對盧子言自然是大大地讚賞了一番,太醫院的人對她更是慇勤有加,各種美譽之詞撲面而來,也許是受先生的影響太深,盧子言覺得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之責,根本無需如此,而且,她這次又不是來治病的,只是來看看熱鬧的,這回教訓了那丫頭,她也滿足了,那些空話根本就絲毫沒往心裡去。

「太傅大人,夫人,某還有事情要辦,就不多做叨擾了,只是,嘿嘿,只是……」

太傅一揚手,「只是什麼,你儘管開口,只要老夫能辦到的,定不會推辭。」

「只是,在來府上的路上,我聽人說,只要治好小姐,就有五百兩的賞銀拿,不知,可是真的?」

本來還笑容滿面但傅聽了盧子言一番話,臉立刻就沉下來了,

「哼,五百兩」

「啊,那也許是我聽錯了,難道是~四百兩?」

「哼」

「不會連三百兩都沒吧。」

「這些市井之人,也太瞧不起老夫,堂堂但傅千金的命,難道就值區區五百兩銀子?告訴你,早在三天前,我就放出話去,誰能救醒顏玉,立刻賞銀一千兩。去,將銀票拿來。」看看人家太傅的派頭!

懷裡揣著十張銀票,盧子言覺得自己是精神也足了,腰桿也硬了,走路也敢橫衝直撞了。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匆匆出了太傅府,剛剛走出去兩三百米,就聽到有人在背後喊「竹公子請留步」,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想起自己不就是那竹公子,停下身,回頭一看,一個小丫頭氣喘吁吁地追上來了,

「竹公子請留步。」

「幹嘛,難道想反悔不成。」盧子言緊緊地抱著前胸的東西,

「不,不是,我們家小姐想打聽下公子的名諱。」邊喘著粗氣,小丫頭邊說著,

「啊,原來如此,我的名字嘛,有點奇怪,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我的名字叫做竹本撇捺。嘿嘿」

「竹本撇捺?」

「對,還有,給她帶句話,有情天,離恨海,都不可沉迷太久,久了容易變痴呆。」說完話,盧子言頭也不回得走了,留下丫鬟一個人在那裡發愣。

盧子言從沒想過,自己的無心之過,造成日後無數的麻煩,真是應了那句話,命裡有時終須有,你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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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顏玉醒後決定的第一件事就是,她要進宮,丫鬟們誰都勸不住,只有任她去,備好車馬,李顏玉跳上車,風馳電掣地進宮去了,匆匆地闖進景福宮,侍女一看是二小姐,誰也不敢攔,看著她東看西看,在景福宮轉了一大圈。

「姐姐呢?」找遍了宮裡也沒見到她大姐李顏玉火了,

「回二小姐,淑妃娘娘被皇后請去御花園賞花了,要不,您先等等。」

「等什麼等,都要氣死了還等。」一跺腳,她賭氣又跑出去了。在路上橫衝直撞的,唯恐別人不知道她正在氣頭上,但誰又敢說什麼呢,淑妃是皇帝的寵妃,李氏一門四世三公,這樣的地位,加上李顏玉驕縱的個性,任是哪個都對她忍讓三分。

「是誰惹到我們顏玉了,火氣這麼大?」安陵墨轉著扇子,在陽光下半眯著鳳眼,魅惑地朝李顏玉笑著,一看是安陵墨,李顏玉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小臉笑的跟花似的,

「墨哥哥,是你啊,人家好久都沒見到你了,也不來看顏玉。」說著,上前一把抓住安陵墨的袖子,微紅著臉,撒嬌地左右搖晃著。

「怎麼,剛剛是誰給你氣受了?」安陵墨一身的玄黑,還是那麼神秘誘人。

「哼,不說還好,真是氣死我了,墨哥哥知道那王懷老匹夫吧」

「你不是立誓要把他趕出京去?」

「本來馬上就可以,可是半路殺出個壞傢伙,把我的毒給解了,而且看樣子,他分明就是知道我裝病,還跟我說什麼有情天,離恨海,末了還拿了爹爹的一千兩賞銀。」一邊踢著腳下的小石子,李顏玉邊氣鼓鼓地說著,

「嗯?看來你還是真遇上對手了。」

「我今天進宮來就是向姐姐借玉侍衛,就是把京城翻個個,我也要把那傢伙找出來。他還有個亂七八糟的名字,叫什麼竹本撇捺,氣死我了。」

安陵墨將扇子在手裡輕輕敲著,「唉,竹本撇捺,可不就是在說你是笨人。」心裡暗自好笑,能輕易地就將『恨海情天』解了,看來這人還真不簡單啊。

「顏玉,給你解毒的人多大年紀?」

「哼,應該和我差不多,怪模怪樣的。他一定知道我已經醒了不肯起來,才給我聞那麼臭的東西的。」李顏玉委屈地將少年救治她的過程說了一遍。

「我裝了那麼多天,每天都要服那該死的藥,昏昏沉沉的,本以為再堅持一天就成功了,哪想到半路殺出個這號人物,功敗垂成。」

「你說他的銀針是簪著珠花的?」

「是啊,奇怪的很呢,一朵珠花下面就是一根針。」

「嗯,有意思,有意思啊。哈哈」安陵墨展開扇子慢慢地搖著,暢快的笑著,他有好久沒這麼舒坦了。

「墨哥哥,聽說太白居又請新廚子了,我們去試試吧,好不好嘛」,李顏玉不住地晃著安陵墨。

「也好,正巧我也餓了呢」,將扇子別在腰間,安陵墨牽起李顏玉的手,朝宮外走去。~~~~~~~~~~~~~~~~~~~~~~~~~~~~~~~~~~~~~~~~~~~~~~~~~~~~~~~~~~~~~~~~~~~~~~~~~~~~~~~~~~~~~~~~~~~~~~~~~~~~~~~~~~~~~~~~~~~~

回到府裡,盧子言臉上是抑制不了的笑容,一千兩啊,一千兩,其實到底一千兩能幹什麼她一點概念也沒有,反正聽著這數字就讓人心裡舒服。把嘴角上的痣弄下來,眼睛上纏的布條解下來,盧子言蹦兵跳地往住的地方走,剛剛轉過假山,正碰上樑碩陪著沛柔迎面走過來了,估計他們沒見到自己,盧子言迅速地往假山後藏。

「言兒」,還沒等她藏好,梁碩已經發話了,她只有乖乖地出來,看著梁碩和沛柔走到她面前,盧子言扯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啊,真巧啊,八……,沛柔。」唉,都習慣了,差點就說漏嘴了,沛柔輕輕地掃了她一眼,「子言你好。」陽光下,盧子言的鼻翼上閃著顆顆小小的汗珠,臉蛋紅撲撲的,一笑的時候,露出潔白的牙齒,男裝打扮的她,雖顯得過分纖細,但也英姿颯爽,嬌憨可愛。

「言兒還沒吃飯吧,正巧我和沛柔要去太白居嘗嘗那裡的手藝,一起去吧。」梁碩輕輕地給她擦去汗珠,溫柔地看著她,「這,不太好吧,不方便。」盧子言的小眼珠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眼前的兩人,一對鴛鴦中間夾著個她算什麼。「沒什麼不方便的,我還想著找個機會認識下姐姐呢,正巧機會不就來了,一起吧。」

盧子言琢磨不出沛柔是否有什麼言下之意,既然她這樣說了,自己要是再推脫就顯得矯情了,「嘿嘿,那我真是有口福,沾了沛柔的光了。」稍稍地在兩人後面走著。三人上了馬車,盧子言掀起簾子看著外面的風景,想給他們創造一個情感交流空間,可她發現,兩個人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還倒是真有默契,都盯著她看,「老天爺啊,我就是不想引起他們注意才不說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看著外面的,可這兩個人都盯著我幹什麼啊。」盧子言坐在那裡那個不自在啊。

好在太白居沒有多遠,下車的時候盧子言鬆了口氣,「可算到了,否則時間久了身上非給瞧出窟窿不可。」三個人在太白居的二樓要了個雅間,清淨質樸,又透露著古色古香,臨窗的位置可以看到湖波蕩漾,楊柳疊翠,真是個好位置,有風吹過的時候,隱隱地帶著樹葉的清香。片刻之間菜已經上齊了,拿起筷子盧子言就打算開動了。

「姑啊,真的沒有了,雅間都已經有客人了啊」門外是掌櫃的苦苦哀求著,李顏玉可不管那個,她是一個個門去踢,「我就不信,就是沒有你也必須給到倒出來一個。今天我就是要坐雅間。」說話間,一腳踹開了盧子言所在的屋門,盧子言抬頭看看一身火紅的李顏玉,心想,這丫頭性子也真是火爆,上午還病怏怏地癱在床上呢,現在就有力氣到處撒野了。

門踢開後,李顏玉盯著盧子言足足看了好一會,只見面前的少年不慌不忙從容地吃著菜,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裡,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不住地伸著舌頭吹著氣,兩片唇瓣通紅的,左邊臉上的梨渦在嚼東西的時候上下動著。「哼哼,真是冤家路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我滿城找你呢,你倒躲在這裡逍遙自在。」不停地嘗嘗這個,品品那個,從李顏玉進來到現在,盧子言連瞧都不瞧她,只對面前的菜下著功夫,哪管門口那位杏目圓睜,怒髮衝冠啊。

其實不是盧子言不害怕,關鍵是現在害怕也沒用了,她想好了,最壞,大不了把銀子退給她嘛,再說,憑自己的輕功,真想抓住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李顏玉越看她火越大,平生就沒人敢對她這樣,一個小小的郎中,不僅戲弄她,讓她的計劃完美破產,還敢這麼無理,她怒氣衝衝地走過去,一條腿踩在凳子上,把手中的鞭子狠狠摔在桌子上,「今天,本姑娘就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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