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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第25章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人之多言,亦可畏也8

還沒等到下船,盧子言就看見下面已經有很多人恭恭敬敬地侯著了,為首的人一見到梁碩,立刻快走幾步對著他深深地施了一禮,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欣喜和激動,六十多歲的樣子,給人很乾練的感覺。等到他們下了船,老人來到梁碩身邊,上下不停地打量著他,「少主子這一路可還順利?車馬已經備好了,這幾日老奴都會來這裡接,不想今日就到了,先回府吧。」引著大家上車的上車,乘馬的乘馬,盧子言被安排在和傅千兒一輛馬車,兩人坐在車中,都禁不住撩開窗紗往外看,雖然是清晨,但街上已經熱鬧起來了,道路寬闊平整,楊柳依依,粉牆黛瓦錯綜排列給人安靜清雅之感。車輪軲轆轆地壓在青石板上,一會兒就來到一所大宅前停下了,有小廝掀開簾子,拿來腳蹬,請她們下去。

傅千兒讓人扶著慢慢地下車,盧子言見她速度那麼慢,直接從另一邊跳下去了,抬眼望著眼前的深宅大院,朱漆的大門堅實厚重,屋簷下懸著紅底白字的「梁府」的燈籠,門前的一對石獅子威風凜凜分列兩側,身著青色衫的家將們已排成兩排,全部躬身相迎接,由剛剛的老人引著府裡,盧子言覺得此時自己就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什麼都好奇,雖然自己呆的洛尹閣景緻也是一等一的,但畢竟太熟悉了。遍眼一望,映入眼簾的皆是飛簷斗栱、碧瓦流丹,雕樑畫棟間亭台樓閣鱗次櫛比,高低錯落,沿著青石小路走下去,只覺得園中異香撲鼻,奇草珍藤蒼翠欲滴,穿石繞樑,不遠處湖光船影,蕩漾著天光雲影間的青磚灰瓦、粉牆綠樹,迴廊曲徑伴著草木扶蘇,花香鳥語,曲徑通幽處,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折轉跌宕於石隙之下,清溪瀉雪,石磴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獸面銜吐.到底這院子有多大,盧子言也不清楚,幾個人陸續進了前廳落座,小丫鬟立刻捧茶上來,盧子言還是貼著齊宣坐,「這位是梁伯,家裡的總管」齊宣小聲和她說著,「我還以為你是總管呢」「我是外事總管,梁伯總領內事。嘿嘿」

梁碩看著兩個人又在小聲的交頭接耳了,「梁伯,這位是傅千兒傅姑娘,恐怕要暫時住在府裡一段日子了。」朝自己左手邊的傅千兒點點頭,「梁伯,府裡的總管。」傅千兒娉婷起身,斂衽,頭微低行了個端莊飄然的萬福禮。梁伯也微低身,回了個禮。「那位,是子言姑娘,言兒,這是總管梁伯」盧子言迅速從椅子上跳下來,想想平時她都是朝先生作揖的,立即超著梁伯作揖。「言兒她……」「梁伯,我是郎中,如果您有個頭疼腦熱,大病小情的,我保管藥到病除,嘿嘿,當然,什麼都沒有最好。」盧子言沒等梁碩說完就接過話來,自己的身份比較尷尬,不管怎麼說,在她看來,傅千兒總是個備選夫人吧,自己住在這裡總是名不正言不順啊。「不敢不敢,子言姑娘請坐。」從下船開始,梁伯就注意到,主子對這個丫頭那眼神、口吻和平人都是不同的。

接下來齊宣他們三個討論了些府裡的事,聽得盧子言無聊的很,眼睛不住地往外瞟著,看著盧子言坐不住了,「雨凡,你先帶兩位姑娘下去休息吧。」梁碩超盧子言笑了笑,盧子言的小臉立刻鮮活起來了,兵著跟著走了。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了,梁碩才轉過頭來,「梁伯,你剛剛說廖王府怎麼樣?」梁伯在心裡嘆了口氣,他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他對誰上過心。「老奴是說……」

盧子言滿以為自己會和傅千兒住在一起,畢竟一起來的,相互還能有個照應,可一問,雖都是客房,一個東一個西。這下可好,沒一個認識的人了。坐在床上的盧子言不住地打量自己的屋子,什麼都是頂好的,可她就是不適應,一個人的時候,她會特別的想念邵靈,懷念和褚先生學藝的日子,孤單,無以復加的孤單,摸著那本手札,盧子言又開始流淚了。自己現在身無分文,要是梁碩不讓她住在這裡了,她恐怕就要露宿街頭了,唉,首先要解決今後的生存問題,先要把身處的環境摸個清楚才行,千萬別觸犯了人家的什麼禁忌。

晚飯的時候,小丫頭將飯菜準備好,站在旁邊侯著,「你叫什麼名字?」看著眼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姑娘,她友好地問著,「奴婢叫香兒」說話的時候不敢看她,有點靦腆,要打開一個人的心理防線,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相信你,說話的時候,盧子言拿出自己最誠摯的笑容,

「香兒,我剛剛來,很多情況都不熟悉,你能跟我說說不?」

「姑娘有什麼要問的,奴婢知道的一定說。」「嗯,先說說你家主子吧。」這可是個開放式的話題,好話壞話總是有很多可以說的。

「我們主子啊,怎麼說呢」小丫頭慢慢抬起頭,蹙著眉,努力地想著該怎麼表達。

「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唄,如果他這個人不好,你就是替他遮遮掩掩不也是不好。」

「主子大部分時候是好的,從來不對下人發火,對丫頭們也從不刁難,爹娘把女孩送進來都很放心。」

「那小部分時候是怎麼樣子的呢?」

「主子不喜歡別人問他的事,以前煙雨樓的凝琴姑娘也不知道怎麼惹主子不高興了,從此以後主子就再也不見她了,每次凝琴姑娘來了都是空等。」

「他朝人家發火了?還是動手了?」

「沒沒,主子從來都不發火,更不用說是打人了」

「那是怎麼回事?」

「我聽主子身邊的雨凡說,是凝琴姑娘鬧得凶了,主子只是用眼睛看了看她,朝她笑了一下,凝琴姑娘的臉色就變了。」

「哇,如此凶悍,真沒看出來。嘿嘿,對了,你們府上有幾位女主子?」一邊嚼著菜,一邊津津有味地聽著,原來自己也有八卦的潛質啊。說了一會話,香兒也沒有那麼拘束了,「來來,坐下說,和我詳細地說說。」香兒說什麼都不同意坐下,「你看,門關著呢,就我們倆個,你不坐下,我每次說話都要仰著頭看你,這樣好累啊。」拗不過盧子言,香兒小心地在椅子上坐了。「接著說」盧子言興奮地期待著下文,「府上還沒有女主子,一直都是梁伯在打理,偶爾有幾位姑娘回來小住,不過時間都不長,長得都好美啊,主子對她們也很好。」這一段飯吃了一個多時辰才結束,盧子言也把想要打聽的摸了個大概。

盧子言覺得自己是個精力超常的人,深更半夜的,別人早就睡覺了,她還精神抖擻地爬在房頂上看風景,蟬鳴月影,盧子言嘴裡叼著根草梗,雙手墊在頭下,躺在屋脊上,「唉,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咦,遠處有個黑影,在房頂上東跳西跳的,嘿嘿,看來真有志同道合的人,喜歡晚上在人家房頂上散步。悄悄地尾隨著前面的影子,盧子言也施展輕功奮力地追著。一盞茶的功夫,黑影閃入一所大宅中去了,嘿嘿,不是樑上君子,就是採花賊,盧子言也跟著了宅子,可這麼多屋子跑到哪間屋子裡了,一個窗根一個窗根到聽,終於,發現後院二樓的屋子裡有動靜。躲在窗子邊,將窗紗點了個小洞,眯起一隻眼睛往裡看,微弱的燭光下,一個丫鬟正邦著黑衣人換衣服,

「怎麼樣,小姐,這次去了如何?」

「哼,還不是那樣,一群老頭子聚在一起,胡天海地地亂說。」

「那他們討論出怎麼救治小姐了嗎?」

「就憑他們,你以為我的『恨海情天』是白給的嗎?」換好了衣服,盧子言一看,呦,還是位挺漂亮的姑娘呢。

「那明天小姐還要繼續裝病嗎?」

「要啊,當然要,這些庸醫,不殺殺他們的威風怎能消我心頭之氣,對了,今天是第幾天了?」

「遂了,小姐」

「哼,還有兩天,看他們怎麼辦,如果到時候還結不了毒,就讓爹把他們通通趕出城去。」

盧子言躲在那裡,心想,好你個壞丫頭,裝病來戲弄郎中,簡直是可惡,竟敢侮辱我崇高的職業,切,小小的『恨海情天』你以為就可以難倒天下人不成,也不看看你遇到了誰。轉身離開的時候,盧子言特意跑到大門口去看匾額上的字,怪不得這麼囂張,原來是太傅家的小姐。這一折騰快半夜了,來的時候容易,她跟著人家就來了,可回去就沒人領著她了,撓撓頭,怎麼辦呢,白天她方向感都不好,更不用說晚上了,在路上徘徊來徘徊去的,看來真要露宿街頭了。

坐在馬上裡的梁碩正和沛柔說著話,忽然瞧見前面有個姑娘的身影晃來晃去的,現在子時已過,街上幾乎已經沒有行人了,單身姑娘這時候出來的少啊。車子經過的時候,梁碩留意了一下,好嘛,那長吁短嘆的不正是盧子言,「停車」梁碩探出頭去,「言兒,上車來。」馬車徐徐地停了,盧子言一見到是梁碩,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啊。樂顛顛地就爬上去了,掀開簾子,發現裡面還坐著個姑娘,等她坐好才猛地發現,這姑娘與八師妹沛柔長得太像了,兩個人都吃驚地盯著對方,

「言兒見過沛柔?」

「沒見過」「沒見過」兩個聲音同時發出。

梁碩笑了笑。

「言兒,沛柔是撫台千金,隨著父母進京,他們的府邸沒修好前,在府裡暫住。」

「沛柔,子言她……」

「你好,你好,初次相見請多多關照,我是府上的郎中,不過看你面色紅潤,定是健康的很,不需要我的,嘿嘿」盧子言抓著沛柔的手緊緊地握了一下。

「這麼晚了,言兒怎麼會在太傅府前?」

「嘿嘿,具體情況不好說,詳細的不說好,至於過程,說不好。」

三個人靜靜地坐著,盧子言和沛柔各自想著心事。「這真是巧合嗎?幾天前坐船剛碰上四師兄和六師姐,今天搭個順風車又碰上了八師妹,命運真是捉弄人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遇上邵靈。」沛柔也相當奇怪,七師姐不是不在了嗎,怎麼會從這裡冒出來,不知道她會不會妨礙自己的計劃,唉,看樣子梁碩與她還很熟,不好辦啊,找個機會要好好地問下,不過還好今天她沒有貿然地與自己相認,她對自己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嗯,我能不能有個小小的要求?」盧子言笑眯眯地看著梁碩,表情真摯誠懇。

「說說」

「白天在府裡呆久了會很無聊,我可不可以沒事的時候出門逛逛?」

「可以,明日讓雨凡找幾件男子衣物,女兒家出門畢竟還是不方便。」

「嘿嘿,真是太好了。」盧子言美滋滋地晃著腦袋,她沒想到梁碩會這麼輕易地答應她。

馬車進府後,盧子言就先爬下去了「我知道怎麼回住處,你們早點休息,我先走了。」說完,就跑沒影了。梁碩扶著沛柔下車後,兩個人散步著往回走,「子言姑娘真有意思。」她瞧著旁邊的梁碩,月光下,更加襯得玉樹臨風,卓爾不凡,要打動這樣的男子,應該不會很容易吧。梁碩沒有說話,只是對著她笑了笑。

把沛柔送到她住的地方,梁碩轉身回了書房,裡面早已有一個黑衣人半跪著,

「剛剛怎麼回事?」

「回主子,姑娘最開始在房頂納涼,後來追著一個人影去了太傅府」

「那個是什麼人?」

「因該是太傅小姐,這幾日白天重病,到了晚上卻是到處打探。」這就不難猜出為什麼盧子言會在太傅府前了,多半是找不到回來的路了。「下去吧。」

第二日上午,雨凡親自過來給盧子言送衣物,

「這是平日公子穿的,奴婢挑小的拿了兩件,下午的時候自有人來替姑娘裁定新衣。」

接過衣物,盧子言一個勁地擺手,「不用不用,太麻煩了,這幾件就好。」雨凡笑盈盈地看著她,

「主子今天一早剛吩咐過的,姑娘就不要推辭了。」

「啊,對了,雨凡,你可不可以替我抓幾副藥?」

「姑娘不舒服嗎?要不要請郎中過來瞧瞧。」

「嘿嘿,我不就是郎中嘛,沒有不舒服,就是想要幾味藥材備用。」

「好,姑娘想要什麼呢?」

「等等,我給你寫上。」在書桌邊寫了個方子遞給雨凡,

「紅藤一錢,蚤休一錢,白頭翁、馬齒莧、蕪荑各四錢,就這些嗎?」一邊讀著雨凡一邊問,

「嗯,就要這些,越快越好。」

「好,呆會我讓香兒給姑娘帶來。」

下午的時間,盧子言忙著把各種藥草泡的泡,碾碎的碾碎,該熬的熬好,捏著鼻子獨獨將蕪荑的汁裝進小瓷瓶裡。正忙著,香兒跑來說給她裁衣服的人來了,匆匆慢慢讓來人量上量下的。對著鏡子將雨凡送來的衣服穿上,簡直就是超大號,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她在裡面轉圈都沒問題,香兒也覺得實在是太大了,把能掖的地方都掖起來,然後用針縫好,頭髮讓香兒幫著束好,簡單地插了根簪子。打扮好了,盧子言在香兒面前轉了一圈,「怎麼樣?」「姑娘,真是,真是俊啊」仔細對著鏡子看了看,不行,要是這次拆了太傅千金膽,和人家結了梁子,她找機會打擊報復,就不好辦了,就這樣去,太容易被人認出來了。拿出藥丸,從上面揪下來一塊,粘在嘴角上頭,又扯了塊布,斜著將一隻眼睛包住,再照照鏡子,嗯,這還像話。拿起自己準備的東西,盧子言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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