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逃之夭夭》第24章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人之多言,亦可畏也7

盧子言正領著自己的小合唱隊唱的歡呢,餘光瞥到後面另有一艘船駛來,她也沒在意,繼續唱著,忽然聽到有人朝著他們喊話,這聲音,盧子言是萬萬忘不了的,也是她最害怕聽到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雖然想過要回去,但沒想到是這個回法,她不想被抓,可現在這個場面,要是讓呂葉陽逮住了,她怎麼解釋,而且憑她對呂葉陽的瞭解,根本就不用解釋了,那就是一鎚定音,私自離島,還和陌生男人一起,等著秋後問斬吧。

盧子言向來都是行動比思想迅速的人,一把拽過旁邊人的斗笠,直接扣在頭上,轉身就往船艙跑,剛跑了兩步,一道深青色的人影已經飄落在她面前了,怎麼辦,現在就是打死都不能承認,反正只要不摘下斗笠,他就不敢確認是自己。芷煙望著欄杆上呂葉陽抓出來的指印,「看來不是小事啊,能讓他情緒失控了。」飛身也跟著上了梁碩的船。來到呂葉陽身邊,見他直直地盯著面前戴著斗笠的姑娘,船上其他的人都已經站了起來,缺乏善意地盯著他們,雖然沒有立刻動手,但練武之人周身散發出的凌厲氣勢,可以辨別出,這些人,絕對不是等閒之輩。梁碩依舊在原來的位置上站著,他不點頭,旁人都不敢動。

芷煙上前輕輕拽了拽呂葉陽的袖子,掃了一眼旁邊的人,「師兄,別誤了正事,回去吧。」

呂葉陽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的人。盧子言不敢抬頭,但一聽聲音她就知道,來的這個是六師姐,真是巧啊,她跌到山谷中的時候,半個人影都見不到,現在她好容易過點平靜的日子了,親人們就一個個出現了。這就是緣分啊,大家有海一同出。她開始悄悄地向旁邊移動,想繞過呂葉陽和芷煙,「站住」,就這兩個字,盧子言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絲毫不敢動了,她覺得自己相當緊張,手心裡已經冒汗了,腿也有些不聽使喚,如果呂葉陽這時過來揭她的斗笠,那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言兒有貴客嗎?就請到裡面說話吧」梁碩慢慢地走過來,用手攬著盧子言的肩,感覺到她全身繃緊,用手在她的肩膀處輕輕捏了捏,以示安慰,面帶笑容地打量著對面的男人,呂葉陽也默默地打量著他,雙方只是這樣看著,目光裡都寫滿著堅決,過了一會,呂葉陽突然出手,想掀掉盧子言的斗笠,梁碩右手裡的玉簫也不停地轉動,兩個人一出手,芷煙就看出這是兩個高手之間的對決,招招搏命,沒有一絲含糊,她一點忙都幫不上,袖口裡的弩箭緊緊扣著,怕傷了呂葉陽也不敢輕易地用。盧子言從斗笠的縫隙中看著呂葉陽的攻勢凌厲多變,一招快似一招,電光火石間,兩都已經纏鬥了十幾個回合,梁碩雖是單手,玉簫左挑右擋,密不透風。齊宣早已經趕來了,站在一邊觀戰,收起平日那吊兒郎當的樣子,緊緊盯著芷煙,以他所見,看這姑娘的神情,定是鍾情於眼前的人,繃緊的袖子裡肯定有什麼名堂。內行人看門道,兩個人的交手每一招都是生死邊緣徘徊,個中凶險自然不必說,但在盧子言看來,兩個人衣玦翻飛,長發飄舞,煞是好看,她好像了那天高雲淡,山清月小的境界,簡直著迷了。

既然分不出高下,兩個人也就都住手在一邊,呂葉陽拉著盧子言的一隻袖子不放,梁碩也攬著她的肩不松手,暗自較著勁,唉,看來考驗衣服料子的時機來了,不知道要多大的力才能把袖子扯下來。但如果扯下來的不是袖子,是胳膊怎麼辦呢。盧子言眼珠咕嚕嚕地轉著,想著兩個人在一邊爭論,「胳膊是我扯下來的,是我的」,那可太血淋淋了。

「貴客不請自來,有何指教」雖是激烈的爭鬥過後,梁碩依舊是風采昂然,平心靜氣,額上連顆汗珠都沒有。

「怎麼,子言,故人來訪,都不相見嗎?」呂葉陽依舊漠視其他人,眼裡只有她。

「這種情況下,相見不如不見。」盧子言小聲嘀咕著。

「言兒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不便與外人相見。還請貴客見諒。」梁碩雲淡風輕地說著,話雖平淡,語氣確是不容置疑的決絕。聽到梁碩的話,盧子言不安分地在他懷裡拱了供,表示著自己的不滿,梁碩在她的斗笠上輕輕地敲了一下,低聲說道,「乖乖的」,又把攬著她的手緊了緊。

「外人?我倒覺得曉靜湖邊蹈話是昨天的事情。」呂葉陽冷冷地盯著盧子言,

「師兄,七師妹已經不在,肯定是認錯人了,我們走吧。」芷煙在旁邊催促著,周圍的殺氣愈來愈凝重了,呂葉陽知道再糾纏下去也不會有個結果,自己身上還有任務,確實不能耽擱。既然她還在人間,憑他的手段天涯海角都會把她揪出來,只要是他認定的,沒人可以和他爭。從盧子言身邊走過的時候,他停了一下,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就頭也不回地飛身離去。聽了呂葉陽的話,盧子言心頭一驚,身子不由顫了一下,斗笠下的臉開始變得陰沉,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芷煙離開的時候,也在盧子言身邊稍稍停留,「既然選擇離開了,就永遠不要回來。」追著呂葉陽的身影而去。

所有人都散了,盧子言呆呆地站在那裡,任梁碩摟著她,低著頭,身子輕微地抽噎著,梁碩將斗笠摘下,見盧子言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水,一點表情都沒有,

「怎麼,在山裡那麼艱苦的日子都沒掉眼淚,現在倒開始哭鼻子了。」用指頭將她臉上的淚水抹去。

「他是我四哥,很嚴厲的人,但這麼多年,對姐妹們也還好」不住地淌著眼淚,臉上流露的卻是笑容。每當盧子言特別難過想哭的時候,她都會讓自己笑著,因為她知道自己哭的時候很醜,讓別人看到了,會更難過。什麼時候都要笑著面對生活,這就是她之所以能快快樂樂地成長的原因。

「可是半年前,邵靈病了,病的很嚴重,我之所以會跌到山下,是想給她找療傷的草藥。剛剛四哥對我說,邵靈已經不省人事了,卻總是喊著我的名字。我和邵靈一起長大,雖然我是她姐姐,但多數時間都是她在照顧我,我淘氣的時候師父罰我,都是邵靈陪著我,偷偷地給我送飯,打雷的時候,我們會緊緊地抱在一起,藏在被子裡。」回憶著從前的往事,盧子言更是傷心。

「言兒這麼好的醫術,是和誰學的呢?」將盧子言摟在懷裡,梁碩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和先生,他是不世出的名醫,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不想收我呢。我足足在他門前跪了半宿。」想到拜師學藝的時候,自己鬧出的笑話可不少。

「那言兒現在的醫術已經青出於藍了?」

「才沒有,先生的東西我也就學到了些皮毛,可是現在沒有機會了。」

「那你還擔心什麼呢,既然先生醫術那麼好,你們又都是姐妹,他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邵靈死而不救呢,除非他醫術不如你。」

盧子言想想他說的話,也有道理,邵靈之所以病的凶險,是因為根本就沒讓褚先生看過,一直都是自己給她調養。

「師父對其他姐妹都比較隨和,只是除了我,每次一見到我,他就立刻繃起臉。」

「那你一定是笨手笨腳惹他生氣了」

「沒,就只一次,先生問我用於克製毒性的馬錢子的用量,我那天光想著太陽落山後和邵靈去玩了,就隨口答了句一錢,先生好一會都沒說話,只是臉色馬上就黑了,我就意識到不好,仔細想了一下,藥量應該縮小十倍,當時我就跪下了,說,先生,我錯了,藥量加了十倍。師父根本就不理我,站起來走到窗邊說,病人已經服了我的藥立時就死去了,現在和他說錯了有什麼用。那次是真的把先生氣的狠了。」想到發生的事情,盧子言不禁笑了起來,剛剛的陰鬱一掃而光。梁碩見她開心一些了,就讓她先回屋子洗洗臉,這麼一會眼淚流的可真是驚人。

盧子言走後,梁碩嘆了口氣。

「出來吧!」

齊宣嬉笑著從樑上跳了下來。

「看夠了?」

「沒,既然抱都抱了,為什麼不用點的,鞏固一下呢」

「剛剛的人,你有印象嗎?」

「似乎見過,在寥王府那天。」

「去查查他」

「怎麼,人家是子言的四哥,這你也介意?」

「四哥?他這個哥哥對妹妹的感情倒是奇特。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碩,我覺得這個小丫頭大有來頭,不會簡單的。」梁碩笑了笑,不置可否,

「切,又是這種笑法,故作神秘。」搖搖頭,齊宣轉身消失了。

回到屋子裡的盧子言,拿著自己的珠花又開始發呆,恍惚間聽到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原來是傅千兒,奇怪她為什麼來找自己,傅千兒朝她笑了一下,左右看看沒人,馬上鑽進了她的屋子裡。

「子言,我這兩天,身上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幫我瞧瞧?」剪水秋瞳裡波光蕩漾,讓人心神一震,盧子言很奇怪,每次她和傅千兒對視的時候,都會有這種眩暈的感覺,她所求的事情,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好,我先幫你切下脈。」琢磨了好一會,傅千兒見盧子言時而蹙眉,時而沉吟,

「怎麼樣,有什麼不對嗎?」她此次來就是想求證一下,梁碩所說的蠱毒是否真的和她想的一樣厲害。

「不好說,微似秒芒微軟甚,浮沉不別有無間」,

「什麼意思?」

「你的脈象很奇怪,虛浮輕微,似有似無,血液運行不暢,還有,」盧子言停下來曖昧地笑著看她,

「還有什麼?」

「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行房事,如果實在忍不住,也要節制一些。」

傅千兒知道盧子言在暗示她和梁碩的關係,其實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樣就好了,最起碼自己還有轉敗為勝的機會,可現在,梁碩連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子言,自從你在島上救了我,我就把你當作自家妹妹一樣看待,姐姐現在這個樣子,希望你能幫幫我。這世上,千兒已經沒了父母,無所依託了。」說著,兩行清淚滴落下來。

「只要是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一定會幫你。放心好了。你的情況很特殊,我要好好的想想才好給你下方子。這樣吧,你先將外衣解下,我會在你背上的神封和玉堂施針。」

等傅千兒解下外衣,盧子言看著面前的如玉美人,肌膚若水,細膩光滑,讓她背對著自己坐好,盧子言看到她的耳根處有顆梅花形的紅點,像是胎記又不是,她隱約記得在哪裡見過,啊,邵靈也有一顆一模一樣的,這年頭,什麼奇怪的事情都會發生啊。

盧子言將針施入神封一寸,用手捻著,慢慢地轉動,見傅千兒沒有什麼不適就又深入一寸,剛剛轉動,傅千兒就開始劇烈的咳嗽,接著吐出一口鮮血,盧子言將針拔下,將她嘴角的血跡擦乾,

「可以了」幫著傅千兒把衣服穿好,「依我看,你應該是中毒了,但具體是什麼毒,暫時我還不知道,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致命。」將傅千兒送走,盧子言很納悶,在山裡她被蛇咬的時候,自己幫她號過脈,當時並沒有什麼異常,這短短的幾天,怎麼會這個樣子。

被呂葉陽一嚇,盧子言再也不敢隨便到外面唱歌了,要是再遇上幾次這樣的事,她覺得自己非短壽十年不可。接下來的日子,盧子言變得異常的安靜,有時間就在屋子裡研究邵靈給她的書,偶爾齊宣會和她調笑幾句,船上的人誰有個頭疼腦熱的盧子言都會主動趕過去護理。幾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天剛濛濛亮的時候,盧子言就聽到有人在歡呼著,爬起來一瞧,遠遠地可以看到陸地了,風的味道也開始轉變了,更輕柔,帶著暖暖的濕意。盧子言可變地別興奮,在海上漂了這麼多天,終於可以登陸了。她再也不想睡在搖籃一樣的床上了。迅速地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將邵靈給的書和幾件常穿的衣服用包袱包好,簡單地打了個辮子,背好包袱,她興奮地跑到甲板上等著船靠岸。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船慢慢地駛入港口,盧子言睜大眼睛盯著眼前的一切,大清早的,港口裡已經是船桅高揚,白帆林立了,碼頭上人頭攢動、車馬絡繹不絕,迎來送往的人們,在碼頭上穿梭著,熙熙攘攘地裝卸著貨物,小商販也混在人潮中等待著自己一天中的第一位客人。第一次看到這麼熱鬧的景象,盧子言開心地很,船上的家將們早已經穿戴整齊,規規矩矩地站好了,在海上漂了這麼多天,大家臉上都寫滿了興奮。船慢慢地在岸邊停穩了,梁碩也從船艙裡出來了,身後跟著齊宣,兩個人邊走邊說著什麼,見盧子言早早地等在那裡了,梁碩的臉上勾出一道完美的弧度,「言兒來的這麼早。」「嗯,終於可以上岸了。」盧子言用力地點著頭,水汪汪的眼睛裡清澈地映著梁碩的影子。她已經習慣梁碩這麼叫她了,反正名字只是個代號,又說明不了什麼,儘管齊宣總是曖昧地看她,那眼神就好像在暗示什麼香豔的故事一般。盧子言深深地明白,當謠言滿天飛的時候,你愈出來澄清,就愈證明事實的存在。所以,走女人的路,讓男人想去吧。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