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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第20章
第二卷 第二十章 人之多言,亦可畏也3

大雨持續了幾天,山谷裡水勢猛漲,原來的小溪流瞬間就氾濫成小河了。等雨終於停下來的時候,盧子言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梁碩也跟著翻身下來,久違的陽光終於照在這片濕漉漉的土地上,暖烘烘的,草葉上滾動的水珠像一粒粒鑽石一樣閃閃發亮,不遠處的半空中,彩虹在兩座山巒間搭出一道七彩的橋。盧子言歡快地深深吸了口氣,好像,是青草混雜著泥土的香味,大雨過後,竹林裡的筍子已經拱破了土皮,盧子言興沖沖地挖了幾隻出來,看來中午可以吃頓好的了,挖過了竹筍,她又跑到草叢裡去找蘑菇,梁碩看著她又蹦又跳的不禁微笑著搖搖頭,找了塊乾爽的地方,他坐下來靜靜地運功給自己療傷,雖說盧子言已經把大部分的毒血放掉了,但天蠶蠱是極其霸道的,如不能趕快逼出體內的剩餘的毒素,會對身體造成重大的損害。

等他神清氣爽地站起來的時候,盧子言已經抱著竹筍和蘑菇向他走過來了。兩個人沿著溪流的方向一直向下走,水面不時有成片的飄過,「時有落花至,遠隨流水香,也只有在這大山中才能見到這等美景。」盧子言邊走邊搖頭晃腦的說著,「沒看出來,你這個杏林奇葩原來在詩詞上造詣也這麼高」,「那當然,我會的,多著呢」盧子言才不管他是不是調笑她。

走了沒多遠,終於見到溪水匯聚的小潭,盧子言在水潭邊站著,盯著水面,春日飛花,逝水流紅,陽光下,水波蕩漾,周圍的水草倒影在水中的影子,愈發顯得潭水清澈見底。盧子言站在水邊一動不動,看著自己的影子映在水中,在波紋中不住地搖動。

來了,兩尾肥碩的魚絲毫沒注意到岸上的動靜,悠哉游哉地在水草間出出入入。盯著水裡的魚,盧子言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可是現在即沒有網,又沒有釣竿,該怎麼把它們弄上來啊。想了好久,盧子言轉回林子裡,削了根比較粗壯的竹子,將一頭弄得尖尖的,嘿嘿,終於能吃上頓正經的飯了。梁碩看著盧子言不停地忙活,也走到水潭邊去看,「哎,別過來,你一探頭也許就把它們嚇跑了。」盧子言緊張地衝著他揮手。

她把鞋子放在石頭上,捲好褲腿,躡手躡腳地下了水,啊,這裡肯定久沒有人來,要不怎麼養了這麼肥的魚,還一點都不怕生,盧子言看著在她小腿邊轉悠的魚,「要斜向下的叉,否則會跑掉」,屏住呼吸,瞧準機會,迅速的下手,真不愧是練了這麼多年的武,捉魚真是手到擒來啊,看著自己竹籤上的魚,盧子言不住地感慨,這多虧了四師兄呂葉陽,如果不是他池塘裡養著那麼多尾魚,哪有今天她輝煌的成就啊。

就在盧子言專心致志叉魚的時候,梁碩聽到對面樹林裡發出一聲短促的哨子聲,雙腳一點地,他一躍而起,剛剛站定,一個全身黑衣的人單膝跪地,朝著梁碩深施一禮,「屬下看到主子留下的記號就迅速趕來了,水月姬已經返回上京,魁六和魁八密切監視著她,請主子放心,不知主子身上的毒怎麼樣了」梁碩衝他微微一點頭,黑衣人站起身來,「事情準備的如何了?」「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都準備好了。」「傳話給齊宣,計劃不變,三日後午時出發。」「諾,主子身邊的丫頭要不要處理掉?」「你先去吧,我自由安排。」說完,梁碩轉身走出林子。

當梁碩回到水潭邊的時候,盧子言已經把兩條魚去鱗掏了內臟用竹子串起來了,枯枝冒著青煙燒的噼啪亂響,沒有鍋,盧子言把竹節剝成兩半,竹筍蘑菇湯已經夾在火上了。見梁碩走過來了,她將魚塞到他手裡,「你先烤著,我去找點香料回來。」說完,蹦兵跳地不見人影了。

梁碩將魚不停地在火上翻烤著,盧子言像兔子一樣跳著回來了,見到竹籤上的魚已經微微泛黃了,好香啊,「嘿嘿,我來嘗嘗熟沒熟,」伸手就要去拿火上那條比較大的,「你真的要嘗這條?」梁碩看著她,「當然,拿來。」見梁碩遲遲不肯給她,盧子言自己動手搶了過來,「呀,真燙啊」,魚在她手中顛來倒去,盧子言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吧嗒著嘴正津津有味的嚼著,嗯,她隱隱約約聽到什麼聲音,她抬頭看了看梁碩,「快吃啊,你不是餓了嗎?」,梁碩繼續在火上烤著自己的魚。「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是女子的呼救聲,可是這深山老林的,怎麼會有落難女子,她立時想起了白骨精,會不會自己也在山中遇到什麼妖怪吧。

手裡拿著烤好的魚,她站起身來仔細地打量著四周,什麼都沒看見,這時那女子的聲音又斷斷續續地傳來,「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盧子言試探著問梁碩。「沒有」「不可能,連我都聽到了。是有人在叫救命呢。」「少管閒事,吃你的魚。」梁碩淡淡地說著,盧子言低頭繼續啃著自己的魚,唉,看來自己就是個愛管閒事的人,將手中的魚放在一邊,盧子言朝著聲音的方位走去。

沒多遠,就見到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衫的女子跌坐在草叢裡,用手捂著自己的腿,很痛苦的樣子。「姑娘,是你在呼救嗎,你怎麼了?」盧子言站得遠遠的問著,「我,我在河裡摸魚的時候,被蛇咬了,現在動不了了。」地上坐著的人緩緩抬起頭,看的盧子言頓時一呆,美人她是見過不少,自己的師姐妹們任意一個都是絕代佳人,可是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眼裡泱泱地蕩著水波,顧盼神飛,那墨黑的眼底有朵朵流光,抬眼柔柔地望著你,那一縷情意綿綿地縈繞在眉間,就一眼,被看的人便化在那水眸中,只覺得心倏地沉溺了,只是想這樣望著她。盧子言不僅差異,這荒山野嶺的,竟也能孕育如此俊秀的人物,女人見到她尚且如此,更不用想男人會怎樣。

盧子言慢慢地走到她身邊,打量著她的腿,掀高的褲腳,露出如雪的肌膚,小腿上面有兩個汩汩流血的小洞,周圍的皮膚有些泛黑了,盧子言用手輕輕地按壓下傷口周圍,「疼嗎?」「剛剛比較疼,現在已經沒感覺了,就是很酥酥麻麻的。」現在盧子言明白為什麼吳儂軟語好聽,珠圓玉潤,輕靈、溫婉,當真是溫軟到骨子裡。

「你看到咬你的蛇的樣子了嗎」「當時我感到腿上一疼,就拚命地往岸上爬,只瞧了一眼,好像是綠色的,細細的。」「還好,只是一般的水蛇,傷口也不嚴重,只要敷兩次草藥把毒引出來就可以了,你等等,我去周圍找找看。」

轉了一圈,盧子言在周圍找到幾株水蓼,匆匆回來,在石頭上將水蓼的葉子和莖搗爛,慢慢地敷在那姑娘的傷口上,從自己袖子上撕下布條,簡單地給她包紮了一下,盧子言記得曾經有人這樣說過,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遇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唯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不錯,病人都在谷底等著她,人生的際遇當真奇妙,她甚至懷疑自己的這次跳崖,就是為了救死扶傷來了。

「姑娘,你的腿已經沒事情了,過會,你可以慢慢地回去了」說著,盧子言站起來,就想走了。「等等,這位姐姐」,她掙紮著站了起來,「我家在山梁的那邊,今天一時貪玩,走的遠了些,你看,我這腿,走回去肯定是不行的,再說,這裡荒無人煙的,我一個姑娘,一旦有什麼事情連個照應的人都沒,能不能,今天先勞煩姐姐收留我一下,明日腿好些了,我自當回去。」說完,一雙美目期待地盯著盧子言,真真的楚楚可人。唉,家裡已經有一個病號了,這回可好,又來一個,她都成了流動人口收容站了。但拒絕吧,人家說的也是真有道理。算了,一個包袱是背,兩個也是背。「走吧」盧子言無奈的說了聲,過去攙扶她。

盧子言扶著她走到梁碩身邊,本來依靠著她的女子,忽然身子一軟,向梁碩倒去,梁碩用手輕輕地一拖,將美人攬在懷中,四目交接時,兩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般,情愫湧動間,是說不盡的恩愛,目光淒迷,情如流水,繞盡千般結。婆娑竹影,桃花人面的羞澀,當真是迷惑人心,盧子言呆呆地望著兩個人,心頭頓時冒出一句話:誰敢說一見鍾情,與色相無關?唉,真是色子頭上一把刀啊,一個情字,熏神染骨,誤盡蒼生。

「嗯~,嗯~」,要是等著兩個人繼續對看下去,估計天荒地老都不夠,盧子言不停的咳咳,兩人終於清醒了點,少女依舊嬌羞,輕輕地從梁碩手中將手抽出來。盧子言走過去拿起自己吃了一半的魚,再次咀嚼的時候,她發現味道很怪,「奇怪,為什麼魚裡面有一股子土腥味兒呢,」「你終於嘗出來了,我還以為咬第一口的時候你就能吃出來呢,在烤那條魚的時候,我不小心把它掉在地上了,剛拿起來,就被你搶去了。」梁碩微笑著慢慢說道。

湯已經煮沸了,三個人圍著火堆慢慢坐下來,「多謝姐姐搭救,小女子姓傅,名千兒,住在這山谷的最下邊,父母早逝,只留千兒一個孤苦伶仃的,幸虧今天遇上姐姐,要不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好。姐姐如何稱呼?」傅千兒話是對盧子言說的,可眼角卻一直瞟著梁碩,「我叫盧子言,你叫我子言就好,嘿嘿,我還不滿十五歲,姐姐是不敢當的。」一邊翻著竹筒裡道,盧子言邊瞧瞧這個,看看那個。「呀,那子言還真是妹妹了,千兒已經滿十六歲了。」傅千兒嬌笑著說。

梁碩慇勤地將一隻竹筒從火上取下,遞給傅千兒,可能是還沉醉在梁碩的電眼裡,拿過竹筒的傅千兒張嘴就去喝裡面道,盧子言直直地盯著她,見湯倒進嘴裡,傅千兒被燙的一哆嗦,盧子言差點沒笑出來。嘴裡含著熱湯,傅千兒是吐也不是,吞下去也不是,火辣辣的感覺,雙眼立馬就淚水漣漣了,「淑女不好當啊,為了逼真,苦肉計也要演啊。」傅千兒在心裡苦叫著。「千兒,你怎麼了,怎麼哭了?」盧子言「關切」地問著,「沒,沒什麼,只是千兒剛剛想起了已經故去的爹娘,自個兒孤苦伶仃的,內心就忍不住悲傷。」盧子言拿起自己的竹筒,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娘啊,怎麼還這麼燙呢,強忍著把湯給吞了,盧子言也變得眼淚汪汪的了。「小丫頭,敢笑話我,自己也吃苦頭了吧」傅千兒腹誹著,「呀,子言,我是感懷身世,你怎麼也哭了呢」擦擦眼淚,盧子言確實承認,自己的忍耐力就是沒人家強,看,自己眼淚都出來了,「沒什麼,我是想到千兒那麼小的時候就是孤兒了,心裡替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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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子言記得安陵墨和她說過,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的時候,目光高一點就是欣賞,目光低一點就是流氓,可梁碩一直盯著傅千兒的脖子看,這不上不下的位置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呢。

三人吃過東西,慢慢地向樹屋走,盧子言扶著傅千兒,路上,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炎炎烈日,烤的樹葉無精打采,熱的蟬在樹上聒噪個不停,傅千兒恨不得把整個身子都壓在盧子言身上了,搞得她是大汗淋漓,可人家是傷殘患者,你能說什麼,「千兒,梁公子身體也還沒痊癒,走了這麼久,我怕他身體吃不消,你幫我去扶扶他可好?」盧子言話剛說完,傅千兒就鬆開了她,轉身緊緊地靠著梁碩,兩個人走在前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病號情深,患難與共啊,嘿嘿,要是能成全這對鴛鴦也不錯啊,盧子言美滋滋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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