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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第19章
第二卷 第十九章 人之多言,亦可畏也2

盧子言一棵樹一棵樹地打量著,忽然,她看到前面有一棵幾人合抱那麼粗的古樹,看來至少有上千年的樹齡了,值得慶幸的是,雖然樹幹很粗,但並不很高,她輕輕一躍就上去了,發現上面相對還是平坦的,如果能好好的鋪墊一下,睡兩個人是不成問題的。一上午的時間,盧子言拚命的砍竹子,找干的樹葉和苔蘚,幾個時辰後,她終於在樹上弄了張相對舒服的床。又用剩下的竹子在樹枝間搭起一個棚,上面蓋了些樹皮,就這樣,盧子言的樹屋誕生了。

看著自己忙了一上午的作品,她激動地簡直要哭了。總算是有個安身之所了啊。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怎麼把這個明顯比自己塊頭大的多的人弄到上面去,傷腦筋啊。最開始,盧子言想把他背上去,將衣服打成結將他綁在自己身後,提氣,沒成功,竟然紋絲不動,再提氣,還是沒反應,把盧子言折騰的大汗淋漓了,也一點效果都沒有。看來用輕功飛上去的可能幾乎沒有了。困難雖然很強大,但我們要相信,知識的力量是無窮的,憑著腦海裡一點微薄的滑輪概念,盧子言利用竹子的柔韌性和力的分解,將他給提到樹上去了。

靜靜地看著身邊熟睡的人,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自從被盧子言進行了她畢生以來唯一一次成功的手術,脈象也平穩了許多,呼吸也勻稱了,現在只要保證傷口不潰爛,不發燒就沒大問題了。盧子言安頓好他,就開始滿山遍野地找野果子,找到的不多,她將稍微熟一點的放在一起,生一些的過些日子再吃。等她反覆幾次來回的時候,驚奇地發現,熟果子的數量明顯地減少了,她沒吃,周圍也沒有猴子什麼的,真是奇怪了,那些果子跑到哪裡去了,看看躺在那裡的人,還是昏迷不醒啊。又跑了兩個來回,結果還是一樣的,果子又少了,嗯,有古怪,將剛采回來的果子放下,盧子言靜靜地坐著,小眼珠上上下下翻轉個不停,「天快黑了,我要加緊干啊,走了」自言自語著,一縱身,跳下樹,盧子言又消失在樹林裡了,不過,這次她可沒走遠,她悄悄地伏在另一棵樹上,嚴密地監視著自己那顆樹上的動向。

躺在那裡的梁碩,其實早已經醒了,看著自己周身的傷口被人包紮過了,他立刻明白自己被人救了,看來這人還是相當有手段的,連天蠶蠱的毒都能解。他慢慢地坐起來,見自己著上身,衣服早已經變成一條條綁在自己的各個傷口上,伸手摸了摸腰間的玉珮,還在,看來救他的人一點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否則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敢救他。溫柔鄉,英雄冢啊,一夜風流差點把命就搭上了,不過,他倒是相當佩服水月姬,有勇有謀,手辣心狠,做起事來乾淨利落,殺起人來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正在回想著令人傷神的往事,梁碩忽然聽到遠遠地有腳步聲,有人來了,他立刻躺下來,靜靜地聽著。聲音由遠即近,其間還伴著女娃娃哼唱的小調。來人輕功不錯,上了樹後,噼裡啪啦地將手裡的東西一股腦甩在他身邊,坐下休息了會,盯盯地看著自己,梁碩感覺到她將自己的胳膊拉了過去,柔嫩的小手慢慢搭在自己的脈上,練武人的和昨夜的事情,讓他十分警覺,要知道,被人家切中脈門可不是鬧著玩的,暗暗地把全身的功力集中在左手,一旦有什麼變故,全力出擊。

等了一會,那姑娘確實只是老老實實地號脈,嘴裡還不停地嘟囔什麼,把自己的手放回去後,又伸手撫上自己的額頭,梁碩感到自己頭上的小手溫暖而,衣袖間帶著藥草的芳香。摸完自己的額頭,那姑娘又來翻自己的眼皮,然後就安靜地坐在床邊思考著什麼。梁碩偷偷地睜開眼,看來給自己解毒的應該就是這個丫頭了。把她抱回來的東西分揀成兩堆,就又從樹上跳下去了,梁碩慢慢起身,發現剛剛那小丫頭扔下的是一堆野果子,自從他從水月姬那裡逃出來,一路與追殺他的人周旋著,連口水都沒喝過,現在覺得餓得緊了,挑了其中看起來熟一些的嚼了兩個,正吃著,腳步聲又響起了,沒辦法,他又躺下去,反覆了幾次,這小丫跳上樹來,仔細地看著面前的果子,來回用手點數著,「咦,奇怪。」梁碩偷眼看著她,也許是發現果子少了很多,盧子言坐在那裡盤腿坐著,手指不停地在腿上來回敲打著,苦苦地思索什麼。呆了一會兒,就自言自語著從樹上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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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坐在另一顆樹上的盧子言,吃驚地看著剛剛還昏迷不醒的人敏捷地爬起來,撿起她剛剛帶來的果子就開始啃,行動如風,吃相優雅,哪有絲毫病人的樣子。她說為什麼果子的數量會下降的那麼快,原來這傢伙幾乎是兩口一個,遇到青澀一點的,直接就拋物線運動,那可都是她辛辛苦苦摘來的啊。頓時,盧子言感覺自己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熊熊烈火呈燎原之勢蔓延開來。丫的,她辛辛苦苦把他給救活了,這廝明明都醒了卻還裝,搞得她還又給他號脈又翻眼皮的,自己頂著大太陽跑了幾個山頭才采到的野果,被這傢伙坐享其成。一個扭身,空中翻轉,藉著樹枝的力,一個健步就躥到了梁碩旁邊。本來梁碩正嚼的津津有味呢,冷不丁的,他感到有一股無形的殺氣向他湧來,樹上的空間有限,盧子言撲過來的時候,梁碩一提氣就跑到更高的樹杈上去了。

盧子言看著頭上的得意洋洋的梁碩,梁碩低頭看著下面怒目圓睜的盧子言,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對視著,微風吹過,夾雜著不知名的花香,盧子言仰著頭,大睜著眼,一動不動地看著梁碩,看微風穿過他的發絲,撩起的魅惑與溫柔似漫天花雨般將她包圍了,讓人著迷,讓人窒息,時間彷彿就此停滯了,永遠定格在美人的笑意中,那是晚霞中綻放地讓人沉淪的弧度。

一刻鐘過去了,兩人依舊保持著先前的姿勢,半個時辰過去了,盧子言,流——淚——了——。不是場景太美好,不是對視太浪漫,她實在是受不了了,眼睛痠疼痠疼的,也許是剛剛仰頭的動作太猛烈了,她忽然覺得自己的頭動不了了,好像是,脫——臼——了……嗚嗚嗚嗚,不知是覺得太委屈,還是感到太丟人,淚水沿著面頰不住地流著。

梁碩沒想到,下面剛剛還恨不得和他拚命的小丫頭,現在正不知為什麼哭的那麼凶。從樹上跳下來,站在盧子言的跟前,低頭看著她,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抹去了。

「唉,其實沒什麼的,經常有女孩子在被我看了一眼後,就像你這個樣子的。」將盧子言的下巴用力一抬,錯位的骨骼馬上又復位了。「往後和我對視的時候,最好能眨眨眼,是不會錯過多少的。嗯?」說完,梁碩朝盧子言調皮地眨眨眼,盧子言的眼淚流的更多了。

過了一會,盧子言哭累了,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忽然她想起了什麼,一躍而起,迅速把所有的果子都搬到她腳下,哼哼,決不能便宜了那傢伙。拿起一個又大又紅的,狠狠地咬了一口,汁水流的滿嘴都是,雙眼不善地盯著梁碩,好像他就是被咬的蘋果一樣。

梁碩靠在樹幹上,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看什麼看,不要以為孤男寡女相處一室你就能怎麼樣,像我這種溫柔嫻熟、麗質天成、尊老愛幼、五講四美的好少女是不會被你的。」

「哎……」

「哎什麼,本姑娘有名有姓,二七年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醫中聖手,杏林奇葩,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雖說現在江湖沒有我的傳說,但擁有遠大抱負的我,不可能永遠默默無名的。」

「我想……」

「哼,連看都不能看,更不要說想了,想也不行。」盧子言一番話說下來,她自己都懷疑自己,什麼時候口齒如此伶俐了,思維如此清晰,看來人經過刺激真的可以激發潛在的本能啊,盧子言忽然想起桃花說的話來了。

梁碩見盧子言的敵對情緒這麼強烈,微微笑了一下,便不再開口,開始閉目養神了。盧子言本來很開心,因為剛剛雪恥了,終於扳回一局,可看到人家絲毫不介意,還這麼從容淡定,倒顯得她小心眼了。

「喂~,」

「梁碩」

「你怎麼不說話了?你為什麼不接著說了?」

梁碩睜開眼,嘴角綻放出迷人的微笑,露出整齊雪白的牙齒,

「現在沒有必要說了」

「什麼沒有必要?」

「因為剛剛我想和你說,果子裡有條蟲,可你都已經吃下去了。」盧子言聽了他的話,覺得無比的噁心,本能告訴她,應該吐出來,但直覺建議她,絕對不可以跑去吐,要不就稱了某人的心了。吃都吃了,還在乎他說,蟲子有什麼大不了的,補充蛋白質了。切,小看她。

梁碩注意到盧子言的面部表情真可謂豐富多彩,心裡想什麼完完全全寫在臉上了。懊惱、憤怒、失落、得意,千變萬化啊。

畢竟剛剛解毒,梁碩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坐了一會,他便伸展著身體躺下去了,盧子言看他微微閉著眼,臉上掛著輕鬆的笑,但胸前包紮的布條已經泛出點點殷紅,傷口開裂了,肯定是這傢伙逞能,傷的那麼重還做劇烈運動,爬過去重新給他包好傷口,這回梁碩倒是很乖,一句話不說,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自始至終臉上都是笑意,只是偶爾皺下眉頭。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盧子言坐在她的樹屋裡,回憶著從昨天落難開始到現在的一切,自己做的非常好。救人,造房子,存糧食,什麼都不錯。天將要擦黑的時候,墨黑的烏雲從山那頭壓了過來,頃刻,大雨如注,電閃雷鳴。盧子言算好了一切,包括下雨,但她卻忘了,天不僅會下雨,還會打雷,而且,大家都知道,打雷的時候千萬不要躲在大樹下,以免被雷劈,看著道道明晃晃的閃電著,雷聲震耳欲聾,盧子言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她一直就怕打雷,只要天稍稍一變,她必定扛著行李包和雅蘭擠一張床,後來安陵墨知道了,他特意在打大雷的時候跑到盧子言房中,神秘兮兮地對她說,如果要想不害怕,他有個好辦法,非常靈,只要在打雷的時候頂著馬桶蓋雷公就不會劈你了。

天上玉帝抽菸,人間就要跟著一起吐氣,盧子言死死地抱成一團,雙手捂著耳朵,雷電交加,裡彷彿受到了轟炸一般,隆隆的聲音在山谷間迴響個不停。唱歌吧,唱歌可以緩解緊張情緒,盧子言自我安慰著。漆黑的午夜,風狂雨橫,盧子言在蕭瑟的中,高聲吟唱著。正當她興致高昂,澎湃的關頭,梁碩用手輕輕地推了推她,一臉苦笑,「幹嘛?」盧子言防備地盯著他,「沒什麼,我只是不想讓別人以為,是我在欺負你,這樣的聲音容易引起誤會。」看著梁碩那「善解人意」的嘴臉,要不是看他傷的那麼嚴重,盧子言早就動用武力了。

雷聲響了半夜,盧子言也擔心了半夜。

白天的時候,雨依舊下個不停,水汽四處瀰散,雨線將天與地縫合了起來,什麼都是濕漉漉的,盧子言不能下樹,只能呆坐在樹枝上,不住地數著樹葉上落下來的水滴,一邊啃著果子,一邊盯著地上的水花,正當她覺得百無聊賴的時候,耳邊傳了悠揚的草葉吹出的曲子,她轉過頭,見梁碩拿著一片葉子在嘴邊輕輕地吹著,微微低著頭,以她的視角看過去,這人長得還真是標誌。盧子言仔細地聽著,在這天然的小調聲中,她彷彿見到初春光景中被雨水滌淨狄花,寶藍色的湖中央,明眸善睞的少女在湖心亭點放盞盞紙燈,在湖水微瀾中,扯出一縷情竇初開的嬌羞,流水浮燈間,浮光掠影,化作永夜的點點繁星。湖心弄雲影,袖底惹春煙,好美,正當人沉醉在這繾綣溫柔的畫卷中時,曲調抖然一變,易水繞孤城,夕陽旅人累,滄海橫流紅顏老,可憐人間百媚花月嬌容,那一抹歷經紅塵劫數的飄渺孤魂,化作對人生如此,浮生如此,緣生緣死,情真情痴的一聲喟嘆。

盧子言在梁碩的曲調中浮沉,掙扎,兩世為人,她曾經奮鬥,曾經痛苦,心裡的孤寂象抹淡淡的傷痕,擦不去,忘不掉,她的幸福就是在殘缺中守著自己樸實的心,不黯然,不低迷,塵世間的修行,由不得你想還是不想。

擦擦濕潤的眼睛,吸吸鼻子,「這是什麼曲子?」她聲音瘖啞地問著,默默地打量著梁碩,清雅,安靜,此刻眉目間籠罩著一股無法言說的情愫,「一位故人所作,好聽嗎?我就知道你會懂這曲子,也不枉我吹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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