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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第17章
第一卷 第十七章 雲上的日子9

第二天的時候,盧子言直睡到日上三桿,雅蘭來看了她一遍又一遍,平日裡這姑娘很少有睡懶覺的時候,即使背書背到後半夜,早上也是天不亮就起來練什麼「瑜伽」了。難道是又病了?剛撩開絲簾,一隻拳頭就打了過來,感覺到拳風,雅蘭往旁邊一閃,讓過了拳頭,只見盧子言露出半個腦袋往出看,一見是雅蘭,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姑娘這是怎麼了?」

「唉,嚇死我了,還好沒傷到你,我沒事,剛剛做了個噩夢,夢見有人追殺我,你來掀簾子的時候正巧我還不怎麼清醒呢。」

盧子言拍著胸口,頭髮亂蓬蓬的,額角的汗珠把髮絲都打濕了,臉色有點蒼白。雅蘭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熱。

「姑娘不必擔心,島上戒備森嚴,誰也傷害不了你的,再說,還有主子護著你呢。」,

雅蘭幫她把簾子掛好,把屋子裡的窗戶都敞開,風吹進來的時候,帶著院子裡芍藥的香甜。

「哼,就你們那主子,不存心害我就是好的,他會救我,打死我也不信」,

盧子言下床洗漱好了,隨便吃了點紅棗銀耳羹,邊吃著,她邊回憶著,如果不是妖精救的她,那還會是誰呢?

一天的時間盧子言都不敢出屋子,有半點風吹草動她就戰戰兢兢的,晚飯的時候,過來請她去吃晚飯。反正這麼久了,只要安陵墨在,盧子言就會和他一起吃晚飯,都成了府裡不成文的規定了。吃飯的時候,盧子言沒注意到,她們把菜上齊了,就都安靜地推出去了。安陵墨看著精神不濟的盧子言,拿起筷子給她夾了一塊排骨,要是平常,哪用別人下筷子的餘地啊,只要她愛吃的菜一上桌,盧子言就變得特別的專注,只專注於對付面前的菜。今天她竟然不動筷子。「大師兄,最好少惹為妙。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這樣你才能單純地活著,吃吧,傻瓜」,安陵墨又給她夾了好多菜,他說的話,盧子言半懂半不懂,但很少看他這麼嚴肅,以前總是看見他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樣子,人一嚴肅起來就自然有種威信,盧子言也就乖乖地點了點頭,安安靜靜地開始吃飯。

「昨天晚上,在藍田居的肯定還有其他人,當時我差點就被抓住的時候,有人出手相助了,你覺得是誰?」

「是嗎?是我也說不定啊,子言怎麼就沒想到是我呢」?

「切,你能救我,就是打死我我都不信」。

安陵墨停下筷子,深情默默地說「子言,人生其實有很多無奈,如果我出手相救,你就根本不能發覺,潛藏在身體內部能量的。潛能的爆發,其實也需要一個契機的。當我們不能控制事態發展的時候,就只能控制我們自己。」安陵墨努力地抑制著抽搐的嘴角,卻掩飾不住眼中的笑意。

「對了,五師兄,上次我去書房找你,把一件重要的東西忘在你那裡了,我能不能拿回來啊?」

為了不讓安陵墨繼續取笑她,盧子言只有趕快轉換話題,

「嗯?你說的是搶我茶杯喝水的那次嗎?好像不是,那次你什麼都沒帶,那就一定是在書房睡覺把口水淋在我的書上的那次了,是吧?」

安陵墨一本正經地回憶著,

「嗯,就是,就是那次,我有一幅粘貼畫忘在牆角那裡了,等我回去找的時候,就發現不在了,一定是誰收起來了。」

「偶,終於想起來了,你說那個東西啊,上次芷煙來的時候覺得喜歡,我就讓她帶回去了,當初真不知道是你的」。

盧子言是萬般的不高興,自己的東西竟然被隨便的送人了,

「哼,鑑於你的表現,今晚你的馬殺雞沒有了」。丟下飯碗,盧子言迅速地跑了。

剛剛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雅蘭就迎上來,說香雪齋的碧梧急著找她,一定是邵靈出了什麼問題了,盧子言轉身又往香雪齋走,在路上的時候,正碰上出來迎她的碧梧,見到她,碧梧一句話都不說,拖起盧子言的手就往回跑,匆匆進了香雪齋,兩個人都累得氣喘唏噓的。到了邵靈的房門前,碧梧就垂手站在那裡,盧子言輕輕地推門進去,內室,發現邵靈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麼,幾天的光景,又瘦了不少。盧子言來到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她,「子言,你來了,剛剛還擔心這會兒你又進山去了呢,來坐著。」邵靈讓了讓她跟前的椅子,盧子言也依言坐下了。

「子言,我有件東西要交給你,你要好好的保管,也許將來會用的著。」邵靈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本書,看樣子,已經有年頭了,書脊已經磨損了,微微泛黃,沒有名字,盧子言接過去細細地翻看,好像是什麼人的手札,密密麻麻地記載著各種草藥的藥性,但不似其他的醫書,裡面大多數的草藥都是她沒見過,沒聽過的,任何一種都記載的很詳細,有親手描的樣子,生長地帶,不同部位的藥效,甚至還詳細地寫下了人服用過程的變化和感受。盧子言很好奇,邵靈怎麼會有這樣的一本書,又為什麼突然要送給她。

「小師妹,你有哪裡不舒服嗎」,瞧著邵靈蠟黃的小臉,盧子言關切地問,但如果按照她開的藥,傷口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啊,為什麼還是這麼憔悴呢,拉過邵靈的手,盧子言又給她搭了搭脈,很正常啊,傷口應該恢復的很好,脈象平穩。「子言,我近日總覺得頭很暈,看東西的時候有些模糊。」盧子言站起身來,翻開邵靈左肩的衣服,看看傷口,已經結痂了,愈合得很好。「是不是前些日子失血過多啊,我一會讓銘揚把藥廬的那顆人參拿來,雖然傷口還沒完全癒合不宜進補,但稍微調養一下是必要的。我明天進山,聽說褚先生說南峰頂有種蓮花,對外傷恢復可有用了。」眼光一掃,她發現邵靈的耳根上有五個鮮紅的血點,看起來就像是胎記一樣。

「子言,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其實人活在世上,哪能正的做到逍遙自在?」邵靈說著說著,眼角就淚光閃動。「好了,不開心的事情,咱們就不說了,過去的也就過去了,總之,不要再去幹那種冒險的事情了。」盧子言給她擦擦淚水,「好了,我現在就去找銘揚拿人參過來,你乖乖地在床上躺躺。」小心地扶著邵靈在床上躺好,盧子言拿起桌子上的書,就準備走了,「子言,東西,你一定要保管好。」「放心好了,一定一定。」盧子言將房門關好,從香雪齋出來,就往滄浪小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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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太陽剛剛升起來,草葉上的露珠還沒曬乾呢,盧子言穿著青衣小褂已經在山腳下了,今天藿香和銘揚不能陪他一起來了,要跟著著先生整理藥廬,反正這虎剌山她來了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只要不走但遠,趁太陽落山之前回來,就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臨走的時候藿香和銘揚叮囑她一定要早早的回來,如果找不到路了,就先找到山泉,順著溪流走就可以出山。盧子言背著籮筐一蹦一跳地進山了,清晨的空氣最是清新,露珠在草葉上閃閃發光,這才是自然界裡最純粹的珍珠,濃蔭連綿的蒼翠綿延起伏,頭頂是淡藍奠空,陽光下,浮動著金色的雲朵,雜草旁佈滿零星的小花,泉水叮咚,流水輕盈,微風吹過的時候,帶著野外特有的泥土與草葉的芬芳。

盧子言沿著小溪一直往上走,高興的忘乎所以,嘴裡哼著草藥歌:硫磺硫磺原是火中精,朴硝是它對頭人;水銀水銀莫與砒霜見,狼毒最怕密陀僧。一路採草藥,一路玩著,「余甘子、青葙子、無根藤、沙苑子、杜仲,嘿嘿,先生讓找的都找到了」盧子言看著手裡銘揚給她列的單子,一邊數,一邊琢磨,缺的草藥已經都采好了,剩下的時間她要給去給邵靈找先生曾經說的那種蓮花了,雖然沒親眼見過,但聽藿香他們描述,自己應該不會找錯的。難就難在這種花竟然長在峰頂,看來今天要花大力氣了。

盧子言一路走,一路唱,最近讓她不開心的事情特別多,現在出來走走,感覺真是,好級了。餓了,背筐裡有雅蘭給她準備的小點心,用手捧點泉水喝了,真甜,還是純自然的東東好啊。邵靈給她的那本書,她也一併放在裡頭背來了,若真的遇到什麼稀奇的藥草也有個參照啊。

漫山的綠色,望不到邊,更看不到山頂,山路越來越陡峭了,樹木盤根錯節,枝葉遮天蔽日,漸漸地,光線暗了不少,路也不那麼好走了,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割斷攔路蒂蔓,盧子言心裡的念頭就是,我要征服這座山,然後以我的名字命名。汗水被盧子言用髒手擦的一道一道的,頭髮上頂著各色的枯葉,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亮光,那是太陽的光線,到了,終於到頂了,盧子言興奮地往前爬著,從古木林中鑽出來,直射但陽讓她眯起了眼睛,深深地吸口氣,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讓她失望的是,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山頂,再往前走,是雲霧縹緲深不可測的斷崖,對岸是高聳入雲的山峰,真是「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沒希望了,走了這裡已經是盡頭了,再想往上爬,除非她能飛過著斷崖。

坐在旁邊的岩石上休息,盧子言忽然聞到淡淡的香味,既像是雪蓮的香,又像是什麼藥草的香,從哪裡飄來的呢,不斷的抽著鼻子,盧子言站起身來東看西看,終於在斷崖邊上發現岩縫里長著一顆什麼樹,香味就是從這裡飄出來的,她小心地俯身下去,探著頭努力往下看,嘿,樹上結了一朵花,有碗口那麼大,淡紫色的,形狀很像牽牛,葉片要厚實的多,盧子言伸長了胳膊想把它給摘下來,哎呀,差一點,還差一點,指尖可以碰到那花了,又往前探了探身,要是這次還摘不到就必須放棄了,要是為了一朵花把小命弄丟了就不值得了。

中指勾到了那朵花的枝幹,順勢一把就搶了下來,捧著花坐在崖邊喘氣,盧子言仔細地端詳著手裡的花,真是奇怪,裡面還有一朵小花,是淡藍色的,小花的裡面還有一朵,是淡粉色的,數了數,一共有七朵之多。嘿嘿,肯定是好東西,如果拿回去賄賂褚先生,說不定往後自己的日子就沒那麼難過了。盧子言正高興著呢,突然從崖下躥上來個東西,就落在和她兩步之外的崖邊,當時盧子言愣了一下,瞬間就發現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就知道自己的運氣沒有那麼好,看,討債的來了,她發現眼前的東西簡直就是放大了數倍的壁虎,就是全身黑乎乎的,有一米多長,全身的鱗片閃著光,爪子上的指甲那個鋒利,估計一下,就能把她抓碎,頭上的兩個大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盧子言手中的花,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它下巴上一直淌著的也不知道是口水,還是鼻涕,呃,好噁心。

拿人家的手短,盧子言也挺不好意思的,這個怪東西也許看著這花不知道多久了,突然就被自己給拿走了,放在誰身上都不好受啊,可是,已經給揪下來了,自己也不能幫它長回去,這,要怎麼解決,估計眼前這位和它講理是說不通的,金銀也是打動不了的,善罷甘休是絕對沒可能的了。

盧子言是一動也不敢動啊,就像一隻被蛇盯住的老鼠,自己稍微動下,那東西的身子就要往前探,就這樣僵持著,一個時辰有了吧,雙方都是相當有耐力的,秉承的原則都是,你不動我也不動,你動我就撲上去咬你,當然,盧子言就是有那個心,還沒那個裝備呢,看人家那雪白尖利的大牙,不是誰說長就能長的啊。

怪獸開始一點一點向盧子言移動,準備找個機會就把她解決了,再不想辦法就只能葬身獸腹了,突然,盧子言將拿著花的那隻手伸到崖邊,「過來我就扔下去,退回去」她大聲吼著,果然怪獸不動了。估計現在即使把花給它,它也不會放過自己了,既然這樣就不能怪自己不仁義了,反正都是死,說什麼也不能便宜了這個畜生,盧子言小心翼翼地站在懸崖邊上,腳下是雲霧滾動著,把花拿在鼻子底下輕輕地嗅著,一下子塞到嘴裡,直接就吞下去了,「嘿嘿,看,沒了,我吃了。」盧子言看著怪獸得意的晃動著雙手。這時候她發現那東西的眼睛突然變得血紅,直接向她撲來,「哼,企會等著你來吃。」,那東西一動,盧子言就縱身跳下去了。意識模糊前,她一直想的,是可以大叫一聲菠蘿菠蘿蜜,然後躺在洛尹閣裡自己的床上,美美地啃著梨。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星星冷冷地在空中眨著眼,盧子言一直沒有回來,藿香和銘揚急得都要掉眼淚了,跑到洛尹閣去問了一遍又一遍。和雅蘭也打發了小丫頭們去姑娘的別院問,有了什麼消息就立刻回來說一聲。由於盧子言平日裡的人緣特別好,各個別院都派人出去找了,最後連長老也驚動了,可這黑燈瞎火的,怎麼找啊,藿香和銘揚領著幾個人打著燈籠在山腳下一遍遍地喊著。

黑暗中,呂葉陽一個人坐在洛尹閣西廂房的屋頂喝著酒,事情鬧得這麼大,他早就聽說了,他心裡很清楚山裡有什麼,雖然這個秘密只有長老和他們師兄幾個知道,他也明白現在盧子言還沒回來,意味著什麼。雖然明白這幾個名義上的師妹將來的用途是什麼,但,為什麼心裡這麼不舒服,好像裂了一道道口子,悔恨象潮水一樣從傷口裡往外擠,憋得他要喘不過氣來,舉起酒罈子大口大口的灌著,好像從酒裡能得到一種安慰,能洗掉心裡的那絲血痕。身後的瓦動了一下,呂葉陽知道有人來了,沒有回頭,懶懶地把身子一歪。安陵墨上來的時候,發現呂葉陽滿身的酒氣,走過來坐在他旁邊,望著起伏的群山,不知道在想什麼。「怎麼,捨不得了?當初她發現密室的時候,第一個動了殺機的,不是你嗎」,看著呂葉陽現在的樣子,安陵墨就特別想把他心裡的那道傷口扯的更深。「你不懂的,自己親手毀掉和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毀掉,是不一樣的。」說完,呂葉陽一扭身消失在夜色中。安陵墨拿過酒罈子,把剩下的酒灌進嘴裡,他從來沒感到,酒,也可以這麼苦。即使沒有今天的意外,她也不會逃的掉,一年以前,他就已經在她身上下了「醉荷香」,一種可以讓人平靜的死去,絲毫不會有痛苦的毒藥。

幾天後,事情終於平靜了下來,很少有人再去提進山找人了,藿香和銘揚每天早出晚歸,幾天下來,毫無消息,慢慢也就洩氣了。他們在滄浪小築的竹林中挖了個坑,把盧子言特別喜歡的小玩意兒都埋了起來。這樣他們就可以每天都陪著她了。

安陵墨每次睡不著的時候,都會來盧子言的房間坐坐,人雖然不會回來了,但屋子裡的擺設分毫未變,每天雅蘭都會按時打掃,任何東西都像是她剛走的時候一樣,牆上還貼著那張時辰對應的食譜。當初雅蘭找到他,想保留著盧子言的東西,反正西廂房也不會有人住,他也就沒有反對。走到床邊,他靜靜地在黑暗中坐著,床異常的,那小丫頭特別的會享受,什麼都特別挑剔,練武的人還嫌這嫌那的,想起她平日的樣子,安陵墨就忍不住揚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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