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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第79章
第八卷 第七十九章 流水浮燈,人生如此2

盧子言在椅子上坐著,香兒不允許她坐在床上,因為她會情不自禁往後躺;不允許她斜靠在椅子上,香兒說會壓皺了嫁衣;更不准打呵欠,做擠眉弄眼類的怪表情,這樣還要補妝非常不好受。她現在心底般切期望著安陵墨的花轎快點到來,拯救她於水深火熱中。從她被香兒抓下床開始,忙忙碌碌一直到現在,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更不論吃東西了,她現在己經有點精疲力竭了,好在一生就嫁人這麼一次。

就在盧子言滿以為自己要坐化了的時候,迎親的鼓樂聲隱隱傳來,香兒從外間匆匆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

「姑娘,來……來了。」

扯起桌上的蓋頭,細細地將她罩了起來,香兒的眼光前前後後在盧子言身上審視了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輕挽起盧子言,「姑娘,今天是香兒最後一次給姑娘妝扮了,有些話,本是做奴裨的不該多嘴的,只是,現在不說,恐怕就沒機會了。」擦掉眼角的淚,香兒扶著盧子言小步朝外間移著,「其實,姑娘心裡,是唸著主子的吧。做奴脾的猜不出你們的心思,只是有一點我敢肯定,你在的時候,帶來了王府少有的快樂,你走了,也把不屬於這裡的東西帶走了。

當初貴妃娘娘逼你嫁進李家的時候,是主子連夜闖到太子府,太子爺才算將那件事壓了下來,從此以後就成了眾人口中但子黨……你被李小姐打碎的珠花,他修好了,不過沒給你,一直在書房裡當寶貝似的放著。

即使主子成親了,這也不是你另嫁他人的理由啊,姑娘,要不你再想想吧。」七零八碎地將自己能想到的東西都說了出來,香兒停下腳步,淚水汪汪地看著她。

蓋頭下的盧子言輕輕嘆了口氣,她不知道如何開口,梁碩曾經給過她的溫暖,是任何人無法取代的。只是,七年前的那個響,樹上狄花妖先一步撞進了她的世界,撞進了她的心裡,從此就紮下了根。

在梁府的那段日子,她也迷失過,迷失在未曾享受過的溫柔裡。

可命運就是如此奇妙,就在你舉棋不定猶豫不決的時侯,不該出現的人又出現了。

她該恨安陵墨的,能狠下心來給自己下毒,為什麼又差人解了呢?她是冥冥中橫生的變數,不該出現在尚書府,也不該被選入島,不該遇到這些人……梁碩……心裡喃喃地唸著的時候,一雙白色的錦靴出現在面前,眼前的紅色慢帳她看不透,只是隱隱感覺有人停在前面阻了她們的路,香兒扶著她停下腳步。

來人走到近前,只是靜靜看著她,「吉時己到,別誤了我家姑娘上轎。」香兒看著來人直直地盯著盧子言,微微擋在她前面,話說的理直氣壯,卻拖著細弱的顫音,扶著盧子言的手臂也驟然收緊了。

「讓開。」呂葉陽的聲音清冷依舊,寥落了冬日裡的陽光,如揚灑的細雪散如頸中,微冷,同時在心裡滑落一道涼,涼得人眼睛酸澀,涼出心裡道不盡的悔。

香兒掙紮著張了張嘴,被呂葉陽的目光橫下里一掃,立時低頭沉默了。

靠的近了,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去掀盧子言頭上的蓋頭,「你……你不能揭。」該說話的時候,香兒多半是很有勇氣的。

捏著紅峭的一角,遲疑了一下,呂葉陽又將手放了下來。

「子言……願意這樣與我說話?今日得知師妹成親,雖沒請柬,我還是來了。」呂葉陽靜靜地站著,島上數年,他離她那麼近,又那麼遠,如今模糊得連揭起這紅綢的勇氣都役了。

伸手撩起蓋頭,盧子言朝著近前的呂葉陽展顏一笑,不多久,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大紅的喜服上,濺出一滴滴深紅,「四師兄,別來無恙?」笑顏如花,善睞明眸,晶亮的眼中,將他的身形映得如此清澄。

萬語千言在心裡翻滾了數個日夜,只是見到她的時候,卻什麼都說不出。

「別來無恙。」眉宇間的凝重讓這話聽起來分外勉強,「許久未見,子言‧‧‧‧‧一切可好?」的確是許久未見,一直以為這輩子是天人永隔了,能再見面,當真是恍如隔世。

伸手將盧子言臉上的淚輕輕抹去,彎起指頭刮了刮她的鼻子,呂葉陽輕笑。

「都要嫁人了,怎麼還這般愛哭?將來要是安陵墨負了你,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他……要是願意,子言來漠北瞧瞧也好。」呂葉陽釋然一笑。

芷煙的當空一箭讓他醒悟了,只要能看到她還快樂地活著,其他的,沒有必要計較那麼多。

「師兄……對不起……」這是壓在她心裡許久的話,盧子言一直不敢見呂葉陽也源於此。

傅千兒向她轉述過往的時候,每每說到她家宮主都要沉吟良久,「你假死潛逃後,安陵墨憤怒,梁碩失落,宮主……很平靜,眼神裡,像是有什麼東西永遠睡著了,當初看他抱著你的樣子,我差點沒哭出來,要不是為了你,我肯定一早就跑到他面前告密去了,說不定,宮主就此免了我的罰,可以平靜地回蝶宮去了呢。

子言,如若你不是你,我會早就將你了結了。」說這話的時候,傅千兒眼裡總是淚光點點,不知是被她氣的,還是為她家宮主委屈的。

盧子言的淚珠一串串成群結隊地湧著,看得旁邊的香兒著急,她辛辛苦苦了一天的成果,就這樣被毀了。

「好了,別哭了,子言什麼都不必說,我都明白的。」掌心被她低落的淚水打濕了,呂葉陽不知道該怎樣勸她,待還要說什麼,梁碩轉過影壁進了小院,

「時辰要到了,言兒……準備上轎吧。到最後,還是便宜了安陵墨。」淡然一笑,梁碩嘴角旋出幾分苦澀。

梁碩負手站在那裡,衝著呂葉陽使了個眼色。

「子言師妹想讓安陵墨就這麼輕鬆地將你娶走了?」呂葉陽眼裡帶笑,這樣的機會可算是千載難遇,他和安陵墨從沒正面交鋒過,不知道……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只要不是被搶婚,其他的,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輕輕扯了扯嘴角,她心裡明白,梁碩和呂葉陽兩人向來不和,今日能走在一起,怕是早有預謀了,而且封人的旨意明明就是直白地告訴他們兩個,去鬧吧,有朕撐著呢。

她從來就不敢想今日能平平安安地過去,但她最不希望搞什麼搶婚,傷感情,傷自尊。

「子言隨我來,我有事和你說,安陵墨這傢伙……」呂葉陽輕攬著盧子言的肩,慢慢走出小院,冬日的陽光下,梁碩看著那抹纖細的豔紅色身影慢慢遠去,收回目光,朝著陽光微微揚起頭,該是他上場的時侯了。

領著香兒,兩人向前院轉去。

安陵墨的迎親隊伍來在梁府前,端坐在馬上,他昂首望著高簷上懸掛著的紅綢,陽光下,紅豔豔地晃著人眼,府門旁的石階兩側早有一干梁府家丁站立,俱是嶄新的衣衫,甚至久匿於府內的魁星也現身了四位,眾人皆是肅穆威武,如臨大敵般。

眼光淡淡地掃過,雅然一笑,安陵墨眯起眼睛,郡王府的人看起來不那麼好相與啊。

眼見著梁碩從府內踱出,身後卻並無盧子言的身影。

梁碩一如既往的儒雅飄逸,在石階上站定,朝著馬上的安陵墨拱了拱手,「王爺來得似乎早了些,時辰還不到呢。」打量著安陵墨身後的迎親隊伍,梁碩抿嘴一笑。

人數並不太多,來人皆是黑色勁裝,外罩了紅色的短衫,隊伍整齊劃一,氣宇軒昂,雄姿英發,二十幾騎人馬架著飛鳳旗,黑緞的底面上用金線繡著「安陵」二字,列在四人抬的婚轎兩側,在喧囂的人流裡劃出兩道靜謐的黑色深流,連隊伍前的吹打手各個都是目光如炬身手矯健。梁碩輕彎嘴角,這怕是剛從什麼地方抽調過來的軍士臨時訓練的樂手。

安陵墨翻身下馬,錦衣玉帶,應景的一身紅,墨玉冠下半散著發,胸前結著粒紅色的綢花,換黑著紅,安陵墨依舊風采過人,輕抬手,身後的樂聲戛然而止,「良辰吉日,多生事端豈不是煞風景,趕早不趕晚。勞煩梁兄請子言出府吧。」先禮後兵,攻守兼備。

梁碩從容步下石階,與安陵墨站在一處,「梁某自是不敢耽擱王爺的好事,只是……言兒她……並不在府上。」梁碩笑得莫測高深。

「郡王打算違了皇命?」安陵墨臉上淺笑不動,墨眉輕抬。

「王爺此言差矣,聖旨上只是說言兒將今日出嫁,卻並未提及王爺在何處迎親,梁某所準備的一干婚嫁事宜,只是為兄之責,並未打算讓她從此梁府嫁出去。」言罷,梁碩展了展雙手,表示與他無干。

久經沙場多年朝野,安陵墨早己練就了山崩於前而不動色的本事,收回目光,面上仍是和煦的笑容,「那梁兄可否告知在下,子言她身在何處?」即使梁碩將人藏起來了,也必定是在城內,城門早己有人守著了,防的就是今天。

「這……言兒可以自由來去,我又沒有特意盯著她,到底她去哪兒了,我也不好說,也許……她是臨時改了主意不想嫁了,也說不定。」四目交接,周圍的氛圍變得凝重了許多。

圍觀的百姓紛紛小聲議論著,出了這種新鮮事兒,是誰都役料到的,安陵王娶親,新娘子竟然失蹤了。

如何善後是眾人期待的。

就在兩人深切對望的時候,由東飛來一騎快馬,馬上的人見到安陵墨俯首見禮後,小聲同他說著什麼。

「時辰不早了,我還要早早迎回自己的娘子,就不繼續叨擾梁兄了。」說罷,安陵墨飛身上馬,朝著城東疾馳而去。

梁碩看著遠去的眾人,微皺了皺眉頭,轉身的時侯,魁一來在他身邊,「請主子示下。

「原計劃不變,城西四十里處的子夫亭,迎親。

解下外面罩著的藍色長衫,梁碩同樣的一身大紅,旁邊早有人備好馬,梁碩從容上馬,朝著城西去了。

盧子言坐在馬車中,將自己外面繁複的嫁衣脫了下來,安陵墨著實可恨,這種事竟然瞞著她,「哼,犯我大漢,騙我姑娘,雖遠必誅。」英氣地吼出這句話,盧子言滿腔熱血沸騰,腦中翻騰著,呂葉陽告訴她,安陵家的老爺子知道他兒子要大婚,連夜打馬進京了,打算在安陵墨迎親的路上攔下他這個不肖子,老爺子給他定了三門親,通通被安陵墨賴掉了,這次他竟然不聲不響地在京都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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