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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第80章
第八卷 第八十章 流水浮燈,人生如此3

行至城門,安陵墨翻身下馬,守門的軍士匆忙上前。

「幾時發現馬車出城的?」語氣和緩平靜,辨不出當事人的情緒,可堂堂新郎官大喜的日子丟了新娘,這各中滋味誰都明白。

「就在一個時辰前。」抬頭看了看安陵墨的臉色,軍士戰戰兢兢。

「不是小的不想票報,而是提督大人說,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為確保一切順利,奉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擅離職守……」看著安陵墨的眉頭越擰越緊,話音也越來越低。

「可看清了馬車內人的容貌?」算來算去漏算了封人還有這一手。

「小姐隔著簾子,看得不大分明,而且,是呂爺親自駕的車,小的不敢多問……呂爺還說了,他此番帶著姑娘出去,到底走孽路,讓您自己猜去,到底追不追得上,要看您本事了。」吞吞吐吐地將話說完,軍士長出了一口氣,額上己經是汗涔涔的了。

沉吟片刻,安陵墨復又上馬。

「哼,庫車碟騎又能耐我何?子言,你能比他們跑得更快?」一路打馬向東,出了城門,安陵墨順著官道疾馳而去。

盧子言坐看馬車一路南行,她心裡清楚,那隻狐狸一定已經追來找她,既然大師兄己經給他們賜了婚,即使今天她和安陵墨沒有拜堂,名義上她也算是安陵家的媳婦了,要是這麼走了也就罷了,事到如今要是被他捉到……盧子言抱著肩膀打了個冷戰,吸了吸鼻子,她裹緊了身上的大裘。

原本按照呂葉陽的計劃,兩人應該是由西城門而出,走官道八十里後,那裡的子夫亭會有人接應,誰知最後呂葉陽又改了主意,讓她改走南城門,自己駕車由西門去了。

折騰了整整一天,盧子言又累又餓。

車輪碾在新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單調而沉悶,她昏昏沉沉地靠在車壁,半睡半醒。

車行了一段,天色漸晚,恍惚間馬車停了下來,睜開眼睛,盧子言聽到簾外的小廝在和人說著什麼。天微冷,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盧子言掀了簾子的一角向外看著,暮色蒼茫與白雪互映,天際裡是一望無際的灰,馬前五丈開外,撤出一隊人馬,阻了她們的去路。

「怎麼了?」盧子言輕聲詢問著,以她對狐狸的瞭解,不可能是安陵墨追上來了,否則她就不會這麼安靜地坐在車裡了。

「姑娘,他們橫下里插出來攔了我們的路,問話又不答,您看怎麼辦?"盧子言往前探了探身,瞧著對面車隊裡走出一人,「前面可是盧家小姐?請您下車敘話。」態度恭謹卻帶著獨有的官家氣派。

盧子言愣了愣,看來人家是專門在這等著她的,遲疑了一下,掀開簾子鑽了出來。

袖手在車旁站定,盧子言打量著前面的一行人,不似京都裡常見的那些權貴巨賈般奢華顯揚,卻自有世家門閥的尊崇。

說話的人見盧子言下了車,朝著她微施一禮,隧閃身在一旁。

「盧姑娘,我有話問你,你且上前來。

馬車內輕柔和雅的話語傳出,車簾掀開,一男一女兩身影閃了出來,男子昂首站定,鳳眸美目,淡青色的衣衫在寒風中撩起一抹剛毅,目光在她身上打了幾個轉,繼而挑了挑眉,神情裡滿是不屑,「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上前來。」

安陵玄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站的女子己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那麼凶做什麼,會嚇到人家姑娘的。」

女子一身素白,雖己是年近不惑,卻依舊是天香國色的美人,朝盧子言安撫地笑了笑,嚴歌凌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這京都果然不比江南,冬日冷得骨頭好像都透著寒風。

「挑來挑去,墨兒的眼光越來越差了。

真是不明白,你那好侄兒怎會給我們安陵家找了個這樣的媳婦。」

將嚴歌凌攬在懷裡,安陵玄握著她的手輕輕咬著,深情款款,他的娘子,從各方面都不輸任何人,可他那不肖子就是能找到這樣讓他說不出話來的。

手肘抵著擁她在懷的人,嚴歌凌牙縫裡清冷的聲音飄出,「在外面你最好正經點,第一次見媳婦,別給人家留下個為老不尊的印象。」話說得冷然,但眼裡的笑意卻是藏不住的,安陵玄攬著她的手又緊了緊。

盧子言看著兩人旁若無人地親呢,望著深灰色奠空,嘆了口氣,又要下雪了啊,她最怕冷的,輕輕咳了兩聲,她可不願意在這看人家鶼蝶情深,從兩人的話裡,她己經知道了來人的身份,這次,恐怕沒那麼容易過關啊。

「哦,子言姑娘是吧,我們是墨兒的爹娘。」美婦轉過頭溫柔地笑著,「成親這麼大的事這孩子卻瞞著我們,我還怕趕不及了呢,沒想到這就碰上了,真巧。」

盧子言對著兩人乖巧地笑著,心道,恐怕是得了什麼消息特地在這等著她的,不過,既然遲早要見,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子言,我聽說……你和墨兒的親事……很勉強?」左右斟酌,嚴歌凌不知道怎麼說,她既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又不想傷害了盧子言,自己的孩兒為娘的最清楚不過,浪蕩了這麼多年,她從沒聽安陵墨說過想成親,可這突然之間……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接到封人給他們信,其中只略微提到了親事另有隱情,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兒,她和安陵玄兩個還是雲裡霧裡的。

不過,肯定是有什麼原因迫使她兒子答應娶這位姑娘了,能讓國主親自賜婚,這姑娘當真有些手段。

「這……當中的確有些曲折,說來話長。」

訕訕地笑著,盧子言轉著眼睛,她和安陵墨的這段公案,當真不好說。

「哼,墨兒說他有把柄落在你手上了?」面色陡然一變,安陵玄眼中精光一閃,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自己那不肖子竟然也有受制於人的一天,不過,安陵家的人豈是說要挾就要挾的?被安陵玄盯得分外不自在,盧子言撇了撇嘴,這話從何說起?真要是說有把柄,那也是她的把柄落在狐狸手上了啊。

「子言,你不要怕,既然賜婚的旨意己經下了,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只是……我們想知道個中緣由。」

嚴歌凌瞧她左右為難的樣子,好言安慰著。

喟然長嘆,盧子言皺了皺眉,「當中……親事,卻非兩廂情願。」她該怎麼說,該說哪一段,賴上她了,想讓她負責?這話說出去,眼前的兩位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難道說安陵墨被她采了,這小子……

「是因為……孩子?"嚴歌凌看她說得勉強,自己接過話來,兩人緊張地盯著她。

盧子言無奈地點了點頭,的確是因為嘉寶那個小東西,當然……還有些小小的因果她說不好,反正結果就是這樣了。

安陵玄和嚴歌凌對視一眼,瞭然一笑,果然和他們想的一樣。

「子言,墨兒委屈你了,不過成了親就好,相信他會厚待你們娘倆的。」

說著嚴歌凌走上前牽起盧子言的手,「天氣這麼冷,要注意身子,上車說話吧。」

盧子言沒動,她此次落跑都是為了不被搶婚,沒想到才出了京都就撞到狐狸的爹娘手裡了。

「夫人,我,還是坐自己的車吧,別讓我耽誤了您,我們……好像走的不是一個方向。」

話一說完,盧子言低著頭拚命盯著自己的鞋尖。

嚴歌凌不明所以,也瞧了瞧安陵玄,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對了,今日明明是你和墨兒成親的日子,子言為什麼會在這裡?」

其實盧子言也想知道,到底四師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難道……墨兒又逃婚了?」要是這樣一切還講得通。

「是逃婚……」可惜不是安陵墨,但她又不能說是她。

「這……」嚴歌凌啞然。

「夫人不用擔心,時間緊迫,我還要早點上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盧子言麻利地行了禮,利索地爬上了車。

「等等。」簾子放下來的時候,安陵玄出聲阻止了她,「你手上的鐲子是怎麼回事?盧子言很想裝作沒聽見,可她擔心這老爺子一生氣把她的車掀了,「其實,說來話長。」每次被問到啞口無言的時候,盧子言總是喜歡說這句。

「這個東西,很怪,戴上就弄不下來了。」

謅媚地笑著,她那妙手空空的本領可不能讓這二位知道。

「看來逃婚的不是墨兒啊。」盯著她腕上的那道猩紅,嚴歌凌苦笑。

「一切都是誤會。」不情願地下了車,盧子言縮在車旁不肯走過去。

「墨兒對你還真是用心良苦,連這東西都用在你身上了。我勸姑娘還是不要走了,如果我所料不錯,他很快就會到了。」嚴歌凌莞爾一笑,她一直擔心安陵墨成親是不情願的,哪成想,不情願的另有其人。

拉著盧子言的手,嚴歌凌陪著她上了車,「子言很奇怪我們怎麼知道今天的事?」「你當真一點都不知道這鐲子的來歷?」

「價值?」她本是衝著這個才偷的。

「豈止。」嚴歌凌搖了搖頭。

「安陵家的男兒歷來都是多情種,在男女情事方面歧路甚多,永遠都有扯不斷的糾葛。」輕拍著盧子言的手,嚴歌凌慢慢說著。

「這樣的情景讓安陵家的先祖很是頭痛,自然,安陵家的媳婦更是難做,幾乎無一例外地,這些男子都厭惡成親,為了能將這些私逃出去的男子弄回來,先祖可謂絞盡腦汁,後來終於尋到了這對『鳳求凰』。

馬車徐徐走著,天飄起了小雪。

兩人靠在一起,說著哪些經年累月的事兒。

「雌雄一對兒,男子執雌的,女子執雄的,而且一經戴上,女子如果不想解,男子就一輩子別想弄下來,就像你這樣的。」嚴歌凌暢快地笑著,讓這小子把這東西用上,看來這媳婦還是相當厲害,往後的日子……有的瞧了。

「這個東西可以取下來?」盧子言聽的眼中放光,怪不得每次狐狸都可以輕易找到她,她終於看到希望了。

「可以……不過,要等洞房後看墨兒的心情了。」

盧子言撫摸這鐲子,心里納悶,要是一定要洞房才能取下來,她己經以身試法了,可毫無效果阿。

兩人正說著,後面馬蹄聲響起,疾風過後,她們的車被迫停了下來。

「子言,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出來?」盧子言心下慘呼一聲,「糟了。」

死死抱著嚴歌凌的胳膊,「我有把柄,我怕什麼。夫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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