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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第2章
2.

  存在感(2)

  派對結束,楚放好不容易才把曉鶯和她的助理從狂熱的少年中年老年的粉絲群中拖了出來,仍然上了別墅主人的車,往酒店駛去。

  真是小地方,沒有見過大場面,即使是富豪,也跟暴發戶差不多,見著個小明星就都樂傻了。楚放腹誹著,坐在車子上。曉鶯跟她的助理也沒有說話。楚放回頭看了一眼,見曉鶯頭靠在助理的肩上,似乎比較疲倦。

  也該著疲倦了。下午四點多鍾張總就帶著秘書和律師過來簽合同,楚放忙著把合同傳真給公司的律師,又跟老板鄧帆和律師視頻聯系,最終敲定合同細約,這期間,一直都是曉鶯在應酬那個張總。

  應酬這兩字,意思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去做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做的事。為了自己的相關利益(如做生意,工作,職位),去一些自己不情願去的地方,做一些自己不情願做的事情,說一些自己不情願說的話,見一些自己不情願見的人。所以,怎麼可能不辛苦呢。

  更何況還是曉鶯那麼個人。

  回到酒店,楚放彬彬有禮地謝過了司機,約定了後天來接的時辰,又謹慎地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疑似狗仔的人,這才領著曉鶯回房間。

  曉鶯跟助理進了他們的雙人房,楚放進了自己的單間。先開了空調,又弄了杯水,仰脖兒一口喝光,這才脫下身上的大衣和套裝,掛上,然後翻自己的皮箱,找出棉質運動褲和毛衣,穿上,搓了搓手。這兒的冬天太冷了,冷到刺骨,比北京還要冷。北京雖然絕對溫度比長沙低很多,但是干燥,而且有屋子的地方就有暖氣,其實比這邊要舒服得多。

  又從皮箱中找出簡易蒸汽電熨斗,加上水,通上電,把西裝、馬甲和領帶熨了一下,再把箱子中的另一套西裝掛上,也熨了熨,才把電熨斗放在電視機櫃上,揉了揉太陽穴,再到保險箱中把手提拿出來,放在床上,打開,插入SD卡……

  照片一張張地在手提上呈現出來,亂七八糟的,都是沖著別墅裡面拍的,就沒有見到幾張拍到臉的,唯一一張比較清楚的,還是楚放本人,照得還真不咋樣。

  楚放一張一張地把照片刪掉,到自己那張時,猶豫了一下,存入自己的電腦中,然後把SD卡上的也刪掉了,把SD卡抽出來,起身放入第二天要穿的西裝口袋裡。

  把自己的那張照片又點出來,楚放靠在床頭,皺著眉頭看著這張照片。拍得好差勁。不過狗仔隊,可不是專拍寫真的攝影師,不可能好到哪裡去的。如果是丑樣兒,那種人會更加高興。靠,這都什麼人,什麼心態啊。

  在機場出口處,楚放就注意到有人在盯著曉鶯看,而且手裡還擺弄著單反。做了好多年的經紀人,這點職業敏感性還是有的,他立馬就對曉鶯采取了保護措施。之後在酒店入住的時候,楚放再一次看到了那個掛著照相機的傻乎乎的家夥。不過那個人長相很普通,夠平凡,一時之間,楚放也沒有把握這家夥到底是不是在機場看到的那個家夥。為防萬一,他特別叮囑了前台經理。果然,他正忙著跟張總討價還價的時候,前台打來了電話,說那個人試圖闖入客房。

  楚放冷冷地一笑,真是個不入流的狗仔。果然這種二線城市,池子不大,孕育不出足夠攪渾水的家夥。

  但是在去別墅的路上,楚放驚奇地發現有輛摩托車似乎在跟蹤他們。楚放要求司機放慢速度,直到那輛摩托跑到前面去了,他這才放心下來。

  看樣子,到底不是地主,對地形不夠熟悉。而那個狗仔,果然是本土出產的,居然采用了守株待兔的策略。

  從車子上下來到別墅的短短十幾二十米的距離,楚放就有了非常不舒服的感覺,覺得被人盯視。所以跟別墅主人簡單交代了一下之後,他就一直站在窗前,四處觀察,果然發現圍牆外頭的樹上,有什麼東西反了一下光。

  也許是照相機吧。就算是錯覺,楚放也不敢掉以輕心。曉鶯算是少女歌手,走純情玉女路線,這個派對萬一洩露出去,對曉鶯的形象非常不好。於是他悄然離開別墅,一路摸到了那顆大樹下,果然黑暗中見一個人笑得非常猥瑣地翻看著單反中的照片。

  “曹頭!”楚放用家鄉話輕輕罵了一聲。那個家夥的確就是一個不入流的狗仔,不過是威脅一下,居然哭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呼,不知道是哪家媒體的,最好不要是個人行為,那樣很難找到人,自然也不怎麼好解決。如果是有單位的,稍微賣點好,這事,就過去了。得,明天如果能碰到,就把SD卡還給他吧。

  第二天一早,楚放就起了床,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鎖好電腦,穿戴整齊,就去樓下吃早餐。這邊的飲食跟老家贛州的頗有相似之處,味道很重,就連自助早餐,都有炒的辣椒菜。楚放巡視了一下,最終要了份牛肉粉,沒有要清湯,只要求在上面澆了一層紅紅的辣椒油,端著回到座位,攪拌了一下,立刻滿口生津,稀裡嘩啦的,一下子就給干掉了。

  賓館裡的食物,味道畢竟不夠濃,不過也足夠了,讓楚放憶起了他媽常給他做的沙河粉。

  這一碗當然不夠,楚放琢磨著再去弄點什麼,正裝稀飯呢,一眼看到旁邊一大盤炒粉……楚放吧嗒吧嗒嘴,看上去倒挺像贛南炒粉的,便老實不客氣地裝了一大盤子,回到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就吃開了。

  嗯,其實長沙還是不錯的……啊,離家也不太遠,江西湖南靠得很近,這一次搞完之後,先讓曉鶯他們直接去下一站,自己還是先回家打個轉身吧。包一輛的士什麼的。

  這樣想著,有點雀躍,又有點難受。對父母當然是想念的,也希望能把父母接到北京一起住。不過在北京買房子,自己還不夠格,租房子還成,但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自己要伺候著那些大大小小的明星,要在全國各地跑來跑去,真跟父母在一起的天數,屈指可數……所以也就沒有辦。這樣,他不用租房子,也省下很多錢。至於住的,鄧帆還算厚道,單獨給了他一間辦公室,也就湊合著住了。

  感歎著,楚放又回到自己的房間,開電腦,打電話,忙公事。

  直到中午,才有人敲楚放的門。楚放開門一看,是助理,衣著很整齊,面色不大好看。原來曉鶯到現在還在賴床,不肯起來,怎麼說都不肯。

  楚放搖了搖頭,把門帶上,跟著助理到了他們的房間,進去一看,助理的工作做得蠻好,房子裡沒有煙味,也沒有各種不該出現的垃圾,看樣子助理都收拾妥當了。服裝化妝品都擺了出來,只有曉鶯,頭埋在被子裡,腳露在外面。

  楚放看了看手表,清了清喉嚨,冷靜地說:“現在是十二點過三分。十二點一十,我再來。你必須全部都弄好,然後我們下樓吃飯。一點半電視台就要來接人了。”

  曉鶯在被子裡大聲地說:“不要,我還沒有睡夠!”為了表達她的不滿,露在外頭的腳丫子還踢了兩下。

  楚放懶得控制自己的脾氣,走到床邊,拎著被子,猛地一掀,就看到曉鶯光溜溜的身子。女孩子嗷地叫了一聲,然後側著頭咯咯地笑了起來:“楚哥,你這是性騷擾哦!”

  楚放冷笑一聲,解開自己的皮帶,抽出來,對著曉鶯的屁股刷地一聲就抽了下去,曉鶯雪白的屁股上立刻出現一個紅印。

  曉鶯痛得高聲大叫,然後開罵,這妞一罵人,就連男人都要甘拜下風。而且雖然光著身子,曉鶯一點顧忌都沒有,她還爬起來罵人了。

  楚放不說話,又揮起了皮帶。助理一看不得了,趕緊撲了過去,撿起被子,把曉鶯包了起來,一邊捂曉鶯的嘴巴,一邊跟楚放解釋說:“楚哥,您可千萬別!曉鶯有起床氣的,你知道。”

  楚放再次冷笑,把皮帶系好,從褲口袋中掏出折疊刀,打開,玩了十來秒鍾,突然往前一竄,一條腿跪在床上,一只手撥開助理,捏住曉鶯的下巴,另一只手就把刀子比在了曉鶯的臉上:“你再跟我鬧,信不信我來幫你整一次容?我一直就覺得你的嘴唇太厚了,走少女風,這麼厚的嘴唇,一點都不符合……還有,你大可以找你的叔叔告狀。如果不是鄧帆求我,你以為我會簽你做你的經紀人?你要玩可以,找別人玩去,換一個經紀人,否則你的名聲壞了,我簽的其他的明星也會被你連累。”

  楚放直起身,把刀子收好,陰鷲地說:“我再多給你五分鍾。十二點一刻,我在房間門口等你。”

  出了房門,楚放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其實曉鶯應該去演電影的,這麼一個桀驁不馴的狂放女,這一年居然能把純情美少女演得這麼逼真,還真不是一般的演技派。只可惜這個富二代一心做的就是歌星夢,加上他叔叔是唱片公司的大股東,再加上鄧帆軟語相求,楚放沒有辦法,才簽了她。然後這一年,他花在曉鶯身上的時間和精力,比其他所有他簽的歌手的加起來的還多。

  但是,啊,什麼事情怕就怕但是……曉鶯的叔叔不喜歡她在娛樂圈浸淫太久,曉鶯本人又很喜歡唱歌不喜歡演戲──這話說起來,認識曉鶯的人沒一個相信的──而且她那麼那麼喜歡當歌星的感覺,尤其喜歡演唱會的感覺。問題是,曉鶯還遠遠沒有開演唱會的資格,只能帶著她去走穴咯,雖然走穴賺來的錢,還不夠她買衣服的。

  也許再過一年,曉鶯就會厭倦這種套子裡的生活了吧,他楚放也就可以解放了。

  十二點一刻,曉鶯准時打開了房門。啊,其實走這種路線還是有好處的。曉鶯多少還算得上天生麗質,之前的整容,也不過把鼻子墊高了一點。唇紅齒白,長發披肩,很容易打理。

  楚放伸出手摸了摸曉鶯的下巴,放軟了聲音說:“乖,不然我會打你打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來的。”

  曉鶯咯咯地笑了兩聲,吐了一下舌頭,捂住嘴,眉眼彎彎。

  楚放搖了搖頭。所有這些明星,男男女女,跟他這兒,都好像他的孩子一樣。該打的打,該罵的罵,但是最後都還是要寵著的,畢竟,都是衣食父母。

  之後一切都很順利。吃飯,收拾東西,換衣服,然後一起坐上電視台的車,去廣電中心的錄影棚,然後是化妝師給曉鶯化妝,導演給她串台詞,又到棚裡試了音樂,唱了幾首歌。

  這個時候,曉鶯是很專心的,無事可做的楚放在觀眾席的最後一排找了個位子坐下,打開手機,繼續干活。

  四點鍾,錄影棚放人了,多的是少男少女,還有帶著小孩子的中年人。楚放抬眼一瞧,居然看到了個眼熟的家夥,就是昨天跟蹤他們偷拍的那個男人。

  楚放瞇著眼睛仔細地打量著那個人,有點底了。他人脖子上掛著采訪證,跟旁邊的也掛著采訪證的一男一女在聊天。不過那兩人聊得比較多,這個男人,只偶爾插得上一兩句話。很明顯,這人並不是很混得開。不過這樣的話,說不定也不好處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嘛。越是走得起的,顧忌越多。

  那人穿了件灰色的棉襖,掛著個單反。過了一會兒,可能熱了起來,那家夥就把棉襖給脫掉了,裡面是件灰色的毛衣。再加上灰色的長褲,這一下子,那個家夥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一灰人。再加上其貌不揚,五官分開來一般般,湊在一起也是一般般,還真不怎麼惹人注目。

  混娛樂圈的,哪怕就是個狗仔,也不能這麼沒有品位啊。

  楚放又低聲罵了句“曹頭”,站了起來,悄悄地溜到前排,拍了拍灰人的肩膀。那家夥轉頭看到楚放,大吃一驚,嘴巴張得連後槽牙都看得到。

  楚放把SD卡遞給灰人,又伸手拽過那人胸前的采訪卡,看了看,低聲說:“農先生是吧?晨報的是吧?記者發布會上,請先生口下留情。有什麼話,我們可以私底下說。”

  楚放准備回座位,卻被農濟鋒抓住了衣袖。楚放回過頭,疑惑地看了看農濟鋒,那家夥笑得真他媽的難看,聲音也難聽:“楚先生,那我能不能做一個專訪?嘿嘿,我還有些照片,想給楚先生看。”

  楚放眉頭一抬,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甩開農濟鋒,蹭蹭蹭地上樓梯,坐到位子上,滿心的懊惱。自己,居然,果然,竟然,輕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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