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馴馬」

　　郭靖的身上滿是汗水，渾身散發著一股濃濃的灼熱氣勢，震得楊康一時也沒反應過來郭靖居然拿他和一匹馬相提並論，而是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想要我幹嘛？」

　　郭靖低頭看著躺在草叢之中的楊康，看著那一向精明的康弟露出茫然失措的表情，讓他不由得一愣。他想要他幹嘛？他想要……他……他想要再看他失神的情態……想要得更多更多……他不想只和他做兄弟，想要他做他的情人……可是他要怎麼說？郭靖直覺地知道他不能把心意說出來，否則康弟會很生氣很生氣，而並不只是要把他趕走不能同睡的程度。

　　楊康卻誤解了郭靖猶豫的神色，無奈地一笑道：「你是不是想要回來睡啊？」

　　雖然這不是他想說的，但確實是他想要的。郭靖看著楊康的笑臉，下意識地點點頭。

　　楊康撇了撇嘴，歎氣道：「好吧，只是不許再抱著我睡了，更不許再做那種事了。」

　　郭靖失望地點點頭。

　　楊康忽然笑容一收，冷哼了一聲算賬道：「行啊你，居然把我當馬騎了。」楊康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這郭靖當真像是一條大型犬，無論他教什麼都學得很快，而且居然還會舉一反三了！

　　郭靖一呆，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急忙跳起來把楊康拽起身，期期艾艾地解釋道：「康弟，你別生氣，我……我見那小紅馬和你脾氣很像……」

　　像？哪裡像了？楊康橫了一眼過去，見那小紅馬正柔順地站在郭靖旁邊，不時用頭頸去蹭一蹭他的臉，一副討好的模樣。楊康瞇細了雙眼，非常不爽。

　　郭靖向四周看去，發現因為小紅馬的搗亂，他和楊康來的時候騎的那兩匹青驄馬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不過那青驄馬都訓練得很好，自己可以找回部落，他們倒不用刻意去尋找，只是他們要回去的話，就只能同騎小紅馬了。小紅馬上並沒有馬鞍，但這對郭靖楊康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礙，郭靖先行翻身上馬，然後朝楊康伸出了手笑道：「康弟，我們回去吧。」

　　「我不坐前面，坐後面。」楊康卻向後走了一步，打算坐在郭靖的後面。他計劃的很好，可他剛腳一點地輕身而起，小紅馬卻突然低頭轉了一百八十度。

　　楊康確實是按計劃騎上了小紅馬，可卻是面對面坐在了郭靖的懷裡。

　　這搞什麼？楊康剛皺了皺眉想下去重來，可小紅馬卻同時發現除了郭靖以外，居然又有人騎到它身上了，頓時氣得不輕，高高地抬起前腿亂踢。

　　楊康猛地被重力作用壓向了郭靖，正想怒罵小紅馬變態時，小紅馬又忽然放下前腿，換了兩條後腿亂踢。楊康為了不被甩下去，只好別無選擇地摟緊了郭靖。

　　這麼一來，郭靖竟不想這麼快把小紅馬安撫下來了。他感到楊康的氣息噴在他的頸側，兩人的身體毫無間隙地靠在一起，然後……然後……郭靖渾身震了一下，因為這時楊康居然嫌小紅馬顛得太厲害，直接用雙腿環上了他的腰，整個人雙手雙腳地掛在了他的身上。

　　「快……快點……啊！」楊康本想說快點把那小紅馬搞定，但小紅馬突然間又一個狂奔亂跳，讓他連話都說不完整，只有無奈地把臉埋在郭靖的頸側。

　　郭靖聽了楊康這意義不明的話語，登時想起了這些天每日清晨他們都要做的那件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胸中一直忍耐的火焰騰地一下燃燒起來，朝下腹聚集而去。

　　和郭靖緊緊相貼的楊康自然能感覺到郭靖身體某處的變化，氣憤地抬起頭對他怒目而視，「你這個……禽獸，居然……嗚……這樣也可以……唔……」小紅馬的顛簸狂跳讓楊康說的話斷斷續續，他自己也聽出來這樣的怒斥根本沒有什麼威懾力，而更像是撒嬌，只好閉上嘴不言語，祈禱這小紅馬之前被郭靖馴服時消耗了大量的體力，這次折騰的時間能少一些。

　　可是楊康發覺他小看了這小紅馬的毅力，之前它在草原上前後左右急馳狂奔了一個多時辰，竟是精神愈來愈長。郭靖雙腿夾緊馬腹，便如用繩子牢牢縛住了一般，隨著馬身高低起伏，始終沒給摔下馬背。那小紅馬一時前足人立，一時後腿猛踢，有如發瘋中魔，楊康被它顛得頭昏眼花，只得收緊手腳抱緊面前的郭靖，什麼都不去想。

　　但他身下的那根堅硬如鐵的物事，卻不容讓他忽視。尤其在顛簸的摩擦中，那物事竟貼著他的臀部，在雙丘之間蹭來蹭去，越來越大。楊康咬著牙想躲避，攀著郭靖的肩一點一點向上挺起腰，可那物事也如附骨之蛆一般，也跟著他的動作而動，而且在小紅馬狂奔亂跳中上下移動，有幾次竟從他的私密處滑過，即使是隔著衣物，楊康也駭得不輕。

　　「快點……把那東西……解決掉……」楊康在郭靖耳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郭靖一手環上楊康的腰，無辜地說道：「我現在這樣的情況，根本靜不下心調息。」

　　楊康在慌亂中沒發現郭靖竟還有餘力抽出手來扶著他的腰，而且說話連貫得很，根本不似束手無策的樣子。楊康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根可恨的物事上，害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後面不保了。

　　楊康本想寄托希望於摩擦一陣郭靖那物事能自然消腫，但轉念一想這東西他曾親手體驗過，毅力和體力都不一般，他可不想這樣在小紅馬的背上呆一個半時辰，只得另想辦法。

　　郭靖看著楊康又氣又急的模樣，聽著他不斷發出的怒斥聲和抽氣聲，竟根本不想這種甜蜜的折磨這麼快就結束，甚至開始有技巧地放任小紅馬隨意狂跳。

　　他是不是變壞了？郭靖心中閃過一陣不安，但眼前康弟那因為急躁而緋紅的俊顏，懷中那柔韌的身子，兩人身體相貼摩擦時的銷魂滋味，登時就把他心下的內疚瞬間抹去。

　　不留一絲痕跡。

　　楊康本想直接跳下去，但小紅馬的動作完全不能預測，若在它疾馳中摔下去，就算他擁有武功，恐怕也會摔得很痛。

　　楊康很怕疼，所以做了幾次心理建設都沒敢鬆手，反而越發地摟緊了郭靖，在心中無數次詛咒這匹暴烈的小紅馬。

　　直到太陽完全落了山，小紅馬才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重新安靜下來。郭靖撫著楊康的後背笑道：「好了，這回它不會再抗拒你騎在它身上了。」

　　楊康慢吞吞地從他的身上蹭下來，在身體挪動的時候，郭靖那處仍然堅.挺的物事難免會被碰到，讓郭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楊康瞇起了雙眼，定定地看著他問道：「這小紅馬真的不會再發瘋了嗎？」

　　「真的。」郭靖見到楊康那因為這頓折騰而紅潤的雙頰，不禁放柔了聲音。

　　楊康得到了確定的回答，便毫不留情地一腳把郭靖從小紅馬上踹了下去。

　　郭靖由於小紅馬停止掙扎所以剛剛鬆懈下來，所以毫無防備地被踹了下來，愣愣地坐在草地上，抬頭不解地看著楊康。

　　楊康在小紅馬上轉了個身，牢牢地騎在它的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郭靖道：「你自己把你那處解決下，我先回去了。」說罷竟頭都不回地騎著小紅馬絕塵而去。

　　郭靖大受打擊地坐在草地上，低頭反省著。完了，康弟肯定是看出他一直在戲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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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將近子時，郭靖才回到他們住的部落，遠遠地就看到他和楊康住的營帳內隱隱傳來微弱的燈火，讓他忐忑不安的心立刻安定了下來。

　　康弟在為他留燈，看來是不會再趕他走了。

　　郭靖忍不住提氣輕身加快了速度，在營帳外，小紅馬見他回來，忍不住站起來要嘶叫，郭靖連忙制止住它，這才閃入營帳。

　　只見在昏暗的燈光下，楊康已經早就躺在床的一邊睡著了。郭靖輕手輕腳地洗漱了一下，換了乾淨的衣服，這才吹滅了燈火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剛想像往常那樣把楊康摟入懷中，但手卻在伸到一半時想起，楊康曾聲明以後不許再碰他了。

　　郭靖黯然地收回了手，規規矩矩地躺在床的另一邊，看著頭頂灰白的帳篷頂，卻怎麼也睡不著覺。

　　康弟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卻什麼都不能做，連擁他入懷都做不到。

　　做兄弟原來是要這麼痛苦的嗎？那他寧可不要做……

　　郭靖正胡思亂想著，而他身邊的楊康卻睡得極不安穩，翻了幾個身，逕自朝郭靖這邊靠了過來，待湊到郭靖身邊時，像是終於感受到那令他安心的溫暖，露出一個滿意地微笑，毫不客氣地在郭靖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還蹭了蹭，嘟囔了幾聲意義不明的模糊詞語，這才沉沉睡去。

　　郭靖僵硬著身軀，確定楊康只是在半睡半醒間下意識做出的這一連串舉動，並不是故意戲耍著他玩，這才鬆了口氣。他忍不住撫上楊康黑緞似的長髮，自言自語地笑道：「康弟，這是你自己靠過來的，我什麼都沒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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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嫉妒

　　楊康最近一陣時間以來，過得非常不爽。

　　可能是因為天氣轉涼，草原上的氣溫驟降，他每天早上醒來，都會發現自己像八爪魚一樣巴在郭靖的身上。而郭靖則在他的那半邊床上直挺挺地躺著，無比的規矩，好像就像被他欺壓了一樣。害得他每天睜開眼睛都要輕手輕腳地再爬回自己這半邊床，可是那種冰冷把他殘留的困意都硬生生地凍醒，連想賴床的奢望都沒有了。等又過了幾日之後，楊康便徹底連欲蓋彌彰的動作都不做了，乾脆地窩在郭靖的懷裡醒來。反正之前他的警告是針對郭靖的，那他自己打破也無所謂。

　　他說的是不許郭靖抱著他睡，可又沒說他不能抱著郭靖睡嘛！

　　可是這並不是楊康覺得非常不爽的根源，他拄著下巴，瞇細了眼睛看著郭靖正仔仔細細地給那匹小紅馬刷著後背。

　　郭靖馴服了小紅馬的這件事，在鐵木真的部落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鐵木真甚至在第二天的時候，就把那對小白雕讓拖雷送了回來。雖說是推說華箏年紀小照顧不好，但楊康哪裡還看不出來鐵木真的招攬之意？

　　不過這對小白雕既然鐵木真送了回來，楊康也不好再給華箏送回去，儘管他知道華箏喜歡的不得了，但她也會遵從她爹爹的意思，不吵不鬧。不過這倒是有了一點好處，華箏總是會到他這裡來玩，送些肉來喂小雕。

　　按理說，蘿莉主動親近，他應該高興才對，但是為什麼心裡這麼不爽呢？

　　「對了，都史大哥回去了。」華箏雖然才有十歲，但女人八卦的天分覺醒得很早，經常跑來和楊康說些族裡的瑣事，「都史大哥前天晚上發現你和郭大哥同住一個營帳，大受打擊，昨天終於回家接受他爹爹安排的媳婦了。對了，都史大哥的鬍子居然是假的哦！聽說是嫌棄自己長得沒有男子氣概，不過我覺得他長得很帥耶！」

　　「哦。」楊康對都史不感興趣，長得帥不帥也不是他關心的問題。他只是覺得這人居然還被拖雷蒙騙至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而已。是太傻了呢？還是拖雷那小子太腹黑？

　　華箏把玩著小辮子，不解地繼續八卦道：「可是我四哥居然在今天也去都史的部落了，他和我爹爹說是去參加都史大哥的婚禮的，可是那還有很長時間啊！」

　　楊康挑了挑眉，確實覺得這不符合拖雷效率第一的原則。不過拖雷和都史能結拜成安答兄弟就很怪異了，再怪異也不會怪異過這個吧？

　　華箏也想不明白，不過她年紀小，什麼事情都只在腦海裡停留片刻的時間，此時當楊康第N次調開視線朝不遠處的郭靖瞧去時，華箏終於忍不住竊笑道：「楊大哥，你是不是嫉妒郭大哥有那匹小紅馬了，你沒有？」

　　楊康皺著眉搖搖頭道：「不就是一匹馬嗎？我不也多了兩隻雕？寵物而已，我有何嫉妒的？」楊康邊說還邊伸手去逗弄臂上的兩隻小白雕，這兩隻小白雕已經餵養了快十天了，長得很快，現在已經有巴掌大小。一隻稍微大一點的叫大白，小一點的叫小白。雖然這名字被拖雷唾棄說沒品位，但好記好念就行，難道還起名叫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或者尼古拉斯·凱奇？

　　楊康的小手臂上縛著一塊玉質的臂韝，為了架鷹用的。這兩隻小白雕偏要站在一起，害得楊康想分給華箏一隻也不行。

　　楊康從懷裡掏出匕首，把肉塊切碎了餵它們。他的這兩隻小雕還比較好養，只要負責為它們吃就行了，拉和撒都是它們自行跳下去找地方解決，睡覺就在他和郭靖的營帳裡。就是吃肉必須是他親手餵它們，就算是郭靖或華箏喂都不吃。

　　倒是郭靖那匹小紅馬就嬌貴多了，自從郭靖給它刷過背擦過澡之後，天天纏著郭靖要給它刷背，刷高興了就會載著郭靖在草原上四處奔跑，有時候竟大半夜的才回來！靠！難道把馬當車飆了？但飆車也不能飆這麼晚吧？

　　楊康想到這裡，又不禁把目光調轉過去，發現小紅馬正和郭靖嬉戲，把郭靖的身上都弄得全是水。郭靖索性把濕透了的上衣脫了下來，就那麼赤著上身，露出他那結實健壯的身體。郭靖也沒把旁邊的華箏當女人，按年齡來說，她只不過還是個小孩子而已。

　　楊康卻拽著華箏的辮子，阻止她往郭靖那邊看，可自己卻克制不住地再次看了過去。

　　只見在燦爛的陽光下，郭靖那小麥色的健康膚色閃著金色的光澤，雙肩寬闊厚實，沒有一絲贅肉的身體擁有著極為完美的倒三角線條，每一下為小紅馬刷背的動作都帶動著那些像大理石般的肌肉塊一起一伏，讓人看得……

　　看得真TMD嫉妒！

　　楊康瞇起了雙眼，又看了看自己細瘦白皙的手臂，心想人和人怎麼就差這麼多呢？他也天天曬日光浴啊，怎麼身體差人家一大截？

　　華箏睜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仔細地觀察楊康臉上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楊大哥，其實，你是在嫉妒那匹小紅馬吧？」

　　「啥？」楊康一愣，沒弄懂華箏想說的是什麼。

　　華箏朝楊康放在桌上的匕首努了努嘴，「你看，楊大哥，你自己的匕首上都刻著郭大哥的名字，你還真喜歡他啊！」

　　「什麼？這不是……」楊康急忙把那匕首收了回來。靠！又是這匕首！

　　華箏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連珠炮地說道：「郭大哥這些天都在陪那小紅馬，不陪你，你肯定是嫉妒嘍！」

　　楊康想反駁她，卻突然發現自己竟一時詞窮。

　　難道真的是這樣？

　　楊康鎖緊了眉，把這些天的事情倒帶一遍，然後發覺這次好像真的是被華箏蘿莉說對了。

　　他總是習慣了郭靖在他身邊，圍著他轉。現在讓他坐在這兒，看他圍著除了他的事物忙活，就算那只是一匹小紅馬，也讓他感到不爽。

　　喏……原來他已經不知不覺間把郭靖視為他的所有物了嗎？

　　「楊大哥，你在想什麼？這麼嚴肅？」華箏見楊康許久都不說話，不解地問道。她還是很少看到愛笑的楊康這種表情。

　　楊康回過神，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道：「我在想，這兩隻小雕不是兄妹麼？以後會不會亂倫啊？」這是他以前看書的時候最大的疑問，這兩隻小雕明顯就是同一個父母所生，可是在神雕俠侶裡面，卻像是一對夫妻。

　　楊康說完這話，卻發現華箏並沒有說什麼，而是一臉古怪地看著他，不由得一愣問道：「怎麼了？」

　　華箏故作老成地歎了口氣，一語雙關地說道：「楊大哥，這兩隻小雕都是雄的……」

　　「砰！」楊康一掌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也不顧被嚇了一跳的華箏，悶著頭朝另一邊的郭靖衝去，一把便拉著不明所以的郭靖朝遠處奔去。

　　華箏呆看著那兩人火速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掩唇輕笑道：「哎呀呀，感情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中秋節快樂哦~~~肉餡月餅太難做了……還是吃甜餡的月餅吧^_^

至於都史和拖雷……大家腦補吧……以後會類似於羅密歐和茱麗葉……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