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

　　回到家後，李峻雙手環胸地瞪著坐在沙發上，不斷閃避他目光的冉昭穎。

　　「也沒有為什麼……」不擅長說謊有時候還真的是挺吃虧的，害他連話都說得很心虛。

　　「你不想和我獨處？」李峻微瞇起眼。

　　「……也可以這麼說。」好吧，他替他找了個還不賴的理由，就姑且試試。

　　「為什麼？」

　　冉昭穎抽動眼皮子。「還能為什麼？」

　　「我想不透。」

　　「那就別想了。」何必那麼辛苦地揣測他的想法。「反正，你就先回去住個幾天，你也剛好要交接嘛，剛好啊。」

　　李峻傾身探出雙臂，將他圈禁在沙發椅中。「你不介意我夜裡無聊，找人狂歡？」

　　他馬上瞪他。「你敢？！」

　　「你不想給我，我總得找人發洩。」

　　「你說那是什麼鬼話？你不給我，你有看見我找誰發洩了嗎？」不要跟也聊男人生理問題，那是可以控制的，偶爾DIY也是不錯的選擇。

　　「所以，你現在是因為不想把身體交出來，才要我暫時離開，代表彼此應該先冷靜一下？」

　　「……倒也沒那麼嚴重，就暫時分開幾天，有什麼關係。」唉，他只是想要先把汪如芳的事處理好，他真的很怕拖累他。「又不是要分手，你緊張什麼？」

　　「原來，你知道我們正在交往中。」李峻佯訝，笑得戲謔。

　　冉昭穎再度抬眼瞪去。「沒在交往，你以為我會允許你對我這樣那樣？」拜託，他向來潔身自愛。

　　「可還沒交往時，我記得你也是允許我這樣那樣。」他噙笑逼近他，溫熱的氣息吹上他耳際。

　　「李先生，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忘了當初自己是怎麼威脅我的？」不要跟他提從前，一提起，他就……很害羞。

　　「所以，我現在只要如法炮製，一樣可以得到我想要的？」

　　「哈，不好意思，我現在可沒有要要求你任何事。」他笑得很得意。

　　「是嗎？」他勾斜了唇，傾身吻住他，眷戀不捨地摩挲，等著他啟口主動親吻他。

　　「好了，這樣就好。」豈料，冉昭穎竟將他推開，再不著痕跡偷覷了眼未拉上窗簾的落地窗，怕屋外有人窺探，要是撞見這一幕，那可就糟了。

　　被拒絕的李峻明顯不悅。「昭穎。」他沉聲叫喚。

　　「幹嘛？」

　　「我只說一次，假設你的心中藏有秘密卻不告訴我，等到有天秘密被我揭穿，你就必須付出相當可怕的代價。」

　　他不喜歡被蒙在鼓裡，但則影向來喜歡瞞他，他希望昭穎不會有此惡習。

　　「……我覺得你那表情好像我紅杏出牆一樣。」幹嘛擺出這麼嚇人的面孔？都不知道他現在可是戰戰兢兢得很。

　　「最好不要有那麼一天。」李峻冷哼一聲，站直身後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他像是生氣了，可是他卻搞不清楚他在氣什麼。

　　「你不是要我走嗎？」他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聽著他駕車揚長而去的聲響，冉昭穎理該鬆口氣，但他卻沒有，反倒有點不適應這突來的安靜。

　　抬眼環顧四周，他突然發現這房子變得好大，只住他一個人……太空曠了。

　　歎口氣，拿起公文包和字帖，回到臥室，他將字帖取出，掛在床邊的牆面，坐在床上看著字，最後無力地躺下。

　　這樣的做法，到底對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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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不見李峻的身影，冉昭穎感覺有些失落，但還是打起精神，按計劃進行。

　　昨晚他打過汪如芳的電話，但她沒接，於是一上班，他便立刻再打一次。

　　「喂？」

　　「……如芳？」他雙眼發亮。

　　「昭穎？！這是你第一次打電話給我，我好開心！」

　　電話那頭是汪如芳像孩子般的輕軟笑聲，教他萌生淡淡罪惡感，但為了李峻，他立刻甩開那些無謂的想法。

　　「開心嗎？那麼，我可以邀你一道共進午餐嗎？」

　　「……晚上好嗎？」

　　「當然可以，你有沒有喜歡的餐廳？」他手上轉著筆，暗自盤算。

　　「有啊，那麼，我們去……」

　　記下了時間和地點，冉昭穎又和她寒暄問候幾句才掛電話，隨即再撥給汪如芳的父親，告知他今晚的計劃，只盼他能夠快點將她帶回家。

　　最後，他們相約在冉昭穎的住所將人帶回，免得在公共場合讓汪如芳更難堪，造成她情緒不穩定。

　　所有細節談論完後，他才鬆了口氣，原本想撥通電話給李峻，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與其現在什麼都不能說，倒不如等到事情解決之後再聊。

　　他揚起笑，期待今晚一鼓作氣地將煩人的事全部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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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鄰近郊區的社區，建築物都極為相似，除非經過特別裝潢隔間，否則就連裡頭的格局都大同小異。

　　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窺探隔壁的燈火，而今晚，冉昭穎的家燈是滅的。

　　「雋兒，我想大哥應該是去應酬吧，他偶爾也是要應酬的。」已經十一點了，還是不見哥哥回來，冉凰此只好替他想個理由，免得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兩人因此爭吵。

　　站在地窗前的李峻回頭淺笑。「凰此，你認為我是個善妒的男人嗎？」

　　「……我覺得現在再見到你，才發現你和鳳雛有點像。」

　　「皇叔？」

　　「甚至，你比他還滄桑。」這是再見到他之後，她的感覺。

　　「……是嗎？」

　　「你很不安嗎？就算是現在，還是讓你覺得無法掌握？」冉凰此輕歎。

　　「不，我只是覺得寂寞。」

　　「所以寂寞得只能緊抓住他不放？」身後傳來鳳雛的沉魅笑聲。

　　李峻撇唇苦笑。「皇叔，我不是因為寂寞才渴望愛情，我是因為失去則影，才懂得寂寞，可我現在只想著昭穎，其他的，我都忘了。」

　　坐在沙發上的鳳雛淡淡移開眼。「那就別再叫我皇叔了，換個叫法，我不喜歡那令人憎惡的稱呼。」

　　「可是，我該怎麼喚皇叔？」李峻面露難色。

　　「我無名無姓嗎？」他哼。

　　「是。」他恭順回著。「我知道了。」

　　他知道皇叔是拐彎提點他，要他把過去真的忘記才好。

　　「雋兒，大哥回來了。」瞥見大哥的車子轉入車道，冉凰此欣喜地道。

　　李峻回頭探去，烏瞳驀地一瞇，只因他瞧見車上還有個女人，而冉昭穎下了車後，等地替她開車門，朝她笑得誘惑，十分親密地摟著她，就這樣帶進家門……

　　「……雋兒，我想這應該是誤會。」冉凰此呆了兩秒，趕緊說，豈料她話都還沒說完，李峻已經開門衝了出去。「欸，動作怎麼這麼快？」

　　她哭喪著臉，回頭看她那一臉事不關己的丈夫。「老公……怎麼辦？」

　　「那是他們的事。」

　　「可是……」

　　「凰此，撥點心神看看我，你覺得如何？」他索性起身，一把拉起窗簾，抱著她往沙發一坐，不容她抗拒地吻上她的唇，不讓她再把心神分到其他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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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穎，今天真的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被親密地摟進冉昭穎家中，汪如芳由衷道。

　　冉昭穎只能苦笑。

　　「謝謝你。」她一身素白裝束，白靴白外套，就像一朵淡雅小白花，清新可人，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異狀。

　　「……不客氣。」她越是道謝，他越感罪惡，只好趕緊招呼她。「這邊做，站著做什麼？」

　　他和她父親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但無所謂，再多等一會也無妨，大不了等一下他再撥個電話詢問就好。

　　「昭穎。」她輕喚。

　　「嗯？」

　　「可以親我嗎？」她羞澀不已的說。

　　他頓時傻眼。

　　「可以嗎？」

　　冉昭穎喉頭縮緊，不是被她嚇住，而是被自己的心緒給震住。如果他沒有遇見李峻，這樣的請求他會照做，換取一份和平，可是現在，他不能，他做不到。

　　「如芳。」他輕歎，將她摟進懷裡。

　　雖說得知溯古被砸可能與她有關，但他對她，還是打從心底的同情，一個這麼嬌俏的女孩，怎會變得如此？

　　「昭穎？」

　　「如芳，對不起，我並不喜歡你，今天帶你回家，其實……」

　　「你都知道了，對不對？」汪如芳偎進他懷裡，阻止他說下去。「你現在只是想把我交給我爸爸對不對？」

　　冉昭穎一楞，「對不起。」她明知道他的用意，還是來了，明知道他的心不可能再她身上，還是寧可作一夜的夢，讓他更加忍不下心對她惡言相向。

　　「不用對不起，吻我就好，讓我的夢在最美的一刻畫下休止符。」

　　「我……」

　　「求你，我保證往後不會再纏著你不放。」她抬眼央求，黑白分明的大眼裡充滿淚水，我見猶憐。

　　注視著閉上眼的她半晌，冉昭穎心底猶豫了下，終究還是妥協，緩緩地俯身，卻突地聽見砰的一聲，接著就是玻璃碎裂的聲響，教他不由得抬眼，只見李峻擊破落地窗，推開了窗框，大步而來。

　　「你……」他張口結舌。

　　別鬧了，他怎麼會在這當頭出現？眼看一切就要和平落幕了，他為什麼偏要在這時候冒出來？！

　　「你在做什麼？」李峻走近，一把將他扯開。「這就是你要我暫時離開幾天的主要原因？」

　　「我……」他想解釋，卻被他沉鷙眸色震懾，半晌才擠出聲音。「……不就是一個吻？」

　　「不就是一個吻？」李峻垂眼低笑，扣住他的力道遽增。「冉昭穎，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他在外頭靜觀其變，沒想到劇情竟嚴重脫軌，氣得他腦袋一片空白，回過神時，他已經空手打破落地窗了。

　　「不是，如芳只是想要一個吻，這……有什麼關係？就像是朋友一樣，一個祝福的吻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幹嘛一副抓到他出牆的狠厲嘴臉？

　　「……你這性子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要改？你對女人真不是普通溫柔，就算對方要你的命，你還是能替對方求情，你……簡直混蛋！」

　　「對女人本來就該溫柔，有什麼不對？」莫名其妙被罵，冉昭穎也發火了，一堆話正要吐出口，卻瞥見他的手掌正在流血，立刻慌了。「你的手在流血，要趕緊包紮！」

　　「你也會在乎？」他冷笑。

　　「你說那什麼話？我當然……」話未竟，他突地瞧見汪如芳從包包裡頭拿出一把鋒利的刀子，就要朝李峻腹部刺去，他想也不想地空手就往刀刃處握住，制止她持刀往前推的力道。

　　而同一刻，李峻毫不憐香惜玉地以手刀朝她的腕間劈下，迫使她鬆手，再趕緊抓住冉昭穎的手，讓他輕輕把掌心攤開。

　　還好，他阻止得夠快，刀子只被他握進幾厘米深，純粹是板肉傷，可他依舊因為他掌心汨汨淌落的鮮血，而臉色鐵青。

　　「一定是你對昭穎洗腦，昭穎才會喜歡你！為什麼你不死？為什麼你還不死？！」汪如芳撿起刀子，神色狂亂得像已發狂，再度朝李峻刺去。

　　冉昭穎眼明手快的奪下她的刀，毫不憐惜地給她一個巴掌，不重但也不算輕，正好足夠讓她清醒。

　　「……你打我？」汪如芳錯愕的摀著臉。

　　「那是刀子，你以為那是玩具嗎？你已經犯了錯，還打算再錯得更徹底？」冉昭穎凜目瞪著她。

　　「可是……」

　　「不是他對我洗腦，而是我喜歡他，這樣你懂了嗎？」握緊拳頭冉昭穎就怕自己失控做出任何衝動的事，好比繼續打她。

　　汪如芳怔怔地看著他，失神的垂下眼，不一會，汪父總算到了，就連隔壁的鄰居也都因為砸破落地窗的聲響，忍不住探頭出來看個究竟。

　　半個小時後，一切落幕，看熱鬧和瞎操心的鄰居全都回去了，冉昭穎家中只剩下前來關切的鳳雛夫婦，和始終不發一言的李峻。

　　「大哥，你的手要不要上醫院？」聽完兄長的解釋之後，冉凰此才知道原來他之所以支開李峻，又帶著汪如芳回家，只是為了想要把危機和平化解罷了。

　　「不用了，只是一點皮肉傷，抹點藥就好。」冉昭穎輕笑，看向站在一旁不吭聲已久的李峻。「你要不要緊？」

　　垂斂長睫，他的視線一直專注在冉昭穎的掌心。「有你護著，我怎麼可能有事？」

　　「沒事就好。」冉昭穎笑得更用力，只盼望氣氛不要僵得讓他難受。「沒事了、沒事了，你們回去休息吧，那些玻璃碎片我明天再處理。」

　　正當他招呼著妹妹趕緊回家時，卻聽見李峻低喃道：「為什麼你的性子還是一樣這麼惹人厭？」

　　冉昭穎怔了下，緩緩皺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要再保護我，我已經長大了！我已經比你又高又壯，就連年紀也已經超越你了！」李峻厲眸狠瞪，惱聲低咆，「我不需要你保護，我可以自己處理！」

　　「你在發什麼火？」保護他不好嗎？他也不是每個人都想保護的好不好！

　　「真教人火大！」李峻憤恨的丟下這句話，隨即朝門外走，開車揚長而去。

　　「……你莫名其妙！」好半晌，冉昭穎回過神來，才猛地朝外頭咆哮。「這樣也要發火？不是都沒事了嗎？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處理誰處理？奇怪，真的以為我沒脾氣是不是！」

　　聞言，冉凰此擔心的看了丈夫一眼，可鳳雛只是不以為然地摟著她離去。

　　可憐的冉昭穎，掌心的傷沒人替他擦藥，玻璃碎片也沒人替他清掃，他就坐在沙發上，吹了一夜冷風，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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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冉昭穎自力救濟的上了藥，纏上紗布，出門前托了妹妹請人替他修理落地窗，便趕緊上班去。

　　他一直很努力融入工作之中，畢竟年關將近，要他連繫的事太多，所以他拚命把注意力集中在公事中，可惜，成效似乎不彰……

　　「你是瘋了啊？Moser的水晶酒具組你一口氣下一百組的單，是打算要賣給誰？」朱俐雅氣沖沖地一腳踹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將還沒傳真的訂單丟到他桌上。

　　冉昭穎意興闌珊地看了一眼。「我只是不小心多打了一個零。」

　　「你知不知道一個零差多少？！」她氣得快爆血管。「我知道你昨晚有事，所以今天沒什麼精神上班，所以我允許你馬上下班回家睡覺，要不然你要是再給我瞎下單，我就宰了你！」

　　「……你對我好凶，都沒看到我手受傷嗎？」他可憐兮兮地揚起右手。

　　「所以，我要你回家好好休息了，不是嗎？」

　　朱俐雅瞇眼瞪他，瞪到他哀怨地乖乖收拾家當，開車回家。

　　多可悲，都搞不清楚誰才是老闆了。冉昭穎輕歎，開著車，準備回家好好睡一覺，但是當他來到目的地，下了車，才驚覺自己竟來到Brace的門口。

　　「我來這裡幹嘛？」是鬼打牆嗎？他明明想回家的。

　　原本想要再坐回車內，但想了想，他還是朝門市走去。

　　唉，脾氣好的人就是這麼吃虧，他太愛好和平了，實在受不了任何無意義的爭吵和冷戰，與其如此，倒不如把事攤開，大伙聊個痛快，要是理念確實不合，要談分手也還來得及。

　　「您好。」門市專員立刻上前招呼。

　　環顧店內一周，沒瞧見李峻和於玨的身影，他客氣地問：「你好，我找李峻。」

　　「不好意思，他不在。」

　　「他不在？知道他去哪嗎？」

　　難道他昨晚沒回Brace？可李峻不回這裡，還能去哪？

　　昨晚，他等了他一夜，想要和他好好溝通，誰知道他大爺脾氣大得很，完全不見縱影，打手機也沒回。

　　「他跟老闆去機場。」

　　「去機場做什麼？！」他急問。

　　「老闆要回英國，所以李峻跟著……」

　　話還沒聽完，冉昭穎轉頭就跑，開車狂飆，直往機場的方向而去。

　　「混蛋，居然敢跟於玨一道回英國！把我當什麼了？自己撂完狠話自己痛快，也不管我是什麼感覺，就要跟人走……可惡，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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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到機場，冉昭穎把車子隨便一停就直接衝入大廳，就怕慢一步，那個人就真的要跟人走了。

　　幸運的是，才進大廳，他便見到於玨和李峻的身影，兩人像是正要通關。

　　「李峻！」他大吼，完全沒了平常的溫文儒雅。

　　李峻震了下，緩緩回頭，有些意外在這裡看見他。

　　然而冉昭穎的腳步壓根沒放緩，直直衝上前。

　　「他是我的！」他氣勢洶洶的捧住李峻的臉，在機場大廳，眾目睽睽之下，上演火辣辣的男男舌吻，嚇得眾人莫不退避三舍。

　　李峻先是一楞，但很快便回應起他的吻，直到他的氣息微亂。

　　「看見了沒，他是我的！」吻完之後，冉昭穎再次宣示主權，扞衛領地。

　　於玨見狀，只是掩嘴低笑，最後終究忍俊不住地放聲大笑，讓冉昭穎看得傻眼。

　　「他怎麼了？」

　　「我才想問你怎麼了？」李峻粗嗄地問。

　　「李峻，我走了。」於玨笑得痛快了，才揮揮手通關去。

　　「欸？他不是要帶你回英國？」怎麼就一個人走了？是清楚贏不了他，所以自動放手？

　　「我只是來送機。」

　　「……嗄？！」

　　「誰跟你說我要去英國？」

　　「呃……」

　　「不過那似乎也不太重要，我現在比較在意的是……」李峻眼帶興味地審視著他。「我是你的？」

　　「你不認同？」他勉強撐著回瞪他，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他還想怎樣？

　　瞧，很多人都在看他，他臉皮其實很薄，而對這些注視，他真的很害羞，只是死撐著不表現出來而已。

　　「總該有個證明。」

　　「什麼意思？」

　　李峻勾唇，笑得邪氣，俯身在他耳際低喃。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