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挑燈夜戰教跳舞

　　湯普爾的樂曲終於停了，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消失，喬露露與哈瑞肯也擺出了結束的姿勢，兩人都驚喜若狂，喬露露驚喜於她能用華爾茲的技巧應付貴族舞會，哈瑞肯則沒想到喬露露可能真的印證了前些日子他和某人一起討論的猜測。

　　「太棒了，露露你是最棒的，從來沒有人學得像你這樣快，你簡直有跳舞的天賦！」哈瑞肯興奮地緊緊擁抱了喬露露，學生如此聰明，做老師的很有成就感啊。

　　「謝謝，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麼順利。」喬露露也緊緊回抱了哈瑞肯，兩人分開後，看到湯普爾把皮箱重新塞回床底，又加了一句，「也要謝謝湯普爾的伴奏，太完美了。」

　　「對，你最後表現得這麼好是該謝謝他，不過不用太感激他，他會得意的，不能慣他這毛病。」

　　湯普爾拍拍手站起來，一臉溫柔笑容地來到喬露露身邊，輕輕執起她的雙手，用柔得能溺死人的性感聲線邀請喬露露在他家舉辦的舞會上做她的專屬舞伴，不用理會那些長得亂七八糟污辱視線的傢伙。

　　喬露露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仰著臉張著嘴就差說個好字，哈瑞肯怒跳過來迅速地分開他們兩個，轉身使勁戳著湯普爾的胸口，戳一下說一個字，「什、麼、叫、長、得、亂、七、八、糟、污、辱、視、線、的、家、伙？」

　　湯普爾給他戳得直往後退，一直抵到了身後書桌才停下，而哈瑞肯說完了還不放手，食指緊緊地頂著湯普爾的心臟，怒瞪著他，像只發怒的紅眼公牛。

　　湯普爾淡定地抓住那根食指拉離自己胸口，露出個奸計得逞的表情，「誰剛才應聲了我就說誰。」

　　「你……！」哈瑞肯左手一揚，風系魔法開始形成，連喬露露都感受到了房間裡出現了奇怪的氣流。

　　湯普爾不甘示弱，水系魔法也在飛快地成型中，湯普爾的身邊已經出現了肉眼可見的大水球。

　　「紳士們！」在他們拆了這間屋子之前，喬露露覺得自己有必要干預一下，「紳士們，我餓了。」

　　詭異的氣流突然停了，水球也沒了，就像出現時毫無預兆一般，停得也沒有一點準備，但就是停了，本來已經劍拔弩張的湯普爾和哈瑞肯都一臉詫異地望著喬露露，他倆停了手，房間裡剛剛出現的一切怪異感覺當然都消失了。

　　「紳士們，不要那樣看著我，跳舞很耗體力的。你們不餓嗎？」喬露露笑得優雅柔美和無辜。

　　哈瑞肯和湯普爾不情不願地互瞪一眼，終於分開了。

　　喬露露穿上外套，拿上手袋，哈瑞肯和湯普爾也都各自套上法袍，但在兩人誰先出房門又扛上了，抵著門誰都不肯退後一步。

　　喬露露用她四年野外地質工作經歷鍛煉出來的蠻力，一手推一個，湯普爾被先推出去，然後是哈瑞肯，她最後慢悠悠地拍著手走出去，看著吃驚地望著自己的兩個年輕人，她傲然微笑。

　　魔法師是不是體質不太好？這兩傢伙體重似乎跟身高不稱，而且他倆的腰還真細，都沒什麼肌肉的。

　　「我先下了，別忘了鎖門哦。」喬露露笑瞇瞇地轉頭往梯間走。

　　湯普爾默默掏鑰匙鎖門，哈瑞肯蹦跳著追上喬露露與她並肩一塊走，湯普爾雙手插在褲兜裡跟在後面四五步遠的地方。

　　學生宿舍屬於生活區，生活區有學生餐廳，三人出宿舍沿小徑走了七八分鐘就到了餐廳，在這晚飯時間，餐廳裡的人稀稀拉拉，但晚飯的菜品沒有因為過節放假而有折扣，他們三個打好飯找位子坐下，喬露露坐一邊，哈瑞肯和湯普爾坐她對面，兩人中間隔著一個空位，三人的座位呈現出一個三角形的形狀。

　　三人埋頭吃飯，沒人說話吵架，晚飯算是平靜祥和的結束了，享受了飯後茶點後，喬露露與這對活寶互致晚安，回自己宿舍去了。

　　女生裡，大部分女譯員們都回來了，不少人趁著天色還亮，聚集在院裡的水井邊洗衣服，喬露露聽到她們嘰嘰喳喳聊天的聲音，但她今天實在累壞了，除了想趴在床上挺屍外不想再動彈，雖然自己也有衣服要洗，她還是選擇了無視，換了睡衣去公共衛生間洗漱去了。

　　再回到自己房間後，喬露露鎖了房門，拎起扔在隔壁床上的裙子，掏出口袋裡的紙筆，再從絲囊裡拿出她那本大記事本，翻到後面幾頁，將小本上記著的一些重要筆記轉抄到那大本子上，再翻回到正面，趁著洗了個熱水臉後腦筋恢復了些清醒的狀態，繼續寫她中斷已久的回憶錄性質的流水賬日記。

　　洗完衣服回上的女人們注意到喬露露的房間窗戶亮著燈光，連衣服都顧不上曬，就先跑來敲她的房門，她們已經從別人嘴裡知道了喬露露今天表現出色的經過，現在她們更想知道的是她獨自跟哈瑞肯走後去了哪裡又經歷了什麼。

　　喬露露哭笑不得地站在門口與她們聊天，沒說自己學跳舞的事，但是把在會所哈瑞肯被愛慕他的貴族小姐們包圍的經過當八卦一般講給了她們聽，聽她們對那慕名已久的嘉碧絲?凡會所大發了一通驚歎感慨羨慕後，才各自心滿意足地散開整理自己的私務去了。

　　喬露露重新關上房門，坐回書桌前，拿出剛才倉促扔進抽屜裡的日記繼續寫下去，在完成了一篇後，她有些寫不下去了，腦子裡一再地浮現出舞會的事而始終靜不下心來，最後只得合上本子扔進絲囊，擰開墨水瓶給鋼筆灌滿水。

　　接著又從抽屜裡拿出那份大會日程表，翻到後面幾頁，大會後半程貴族舉辦的晚宴和舞會排了一溜，頭銜還都挺嚇人，從公爵到勳爵都有，就連王儲都要代表皇室在他的宮殿裡舉辦一場皇家晚宴兼舞會，喬露露特別注意到湯普爾伯爵家緊接在哈瑞肯伯爵家後面。

　　想到下午湯普爾跟她說的話，平民在這種高級場合跳不來規範的舞蹈的話，會被一些貴婦人取笑甚至厭惡，喬露露覺得沒必要給那些吃飽了撐的貴婦人們製造茶餘飯後消遣平民取樂的談資，短暫的幾秒鐘思考後，她最終決定教會大家跳舞。

　　收拾了書桌上的其它東西，喬露露拿著那幾頁紙出了房間，扶著欄杆站在走廊上大聲地叫著上下的各位同事的名字，把她們都召集到跟前談事。

　　女同事們從各個角落紛紛聚攏過來，有的剛晾好衣服，有的在衛生間洗漱，有的散了頭髮，有的已經戴好了睡帽。

　　「出什麼事了？」

　　「要談什麼？」

　　「明天有另外的安排？」

　　眾人嘰嘰喳喳，都鬧不清楚喬露露這是要幹什麼。

　　「大家都靜一靜，靜一靜，聽我說，安靜地聽我說。」喬露露連連揮手，讓大家都安靜下來，她一個人的聲音實在比不過這麼多人。

　　議論的聲音漸漸小了，女人們都專注地看著喬露露。

　　喬露露揮著手上的日程表，「你們誰仔細看過日程表了？後半程有貴族晚宴和舞會的事你們都知道嗎？」

　　女人們的反應各有不一，有的說看過了知道，有的表示知道但不感興趣，年紀大一些的更乾脆說她們只是去湊個熱鬧的。

　　「不光是貴族晚宴和舞會，王儲也要舉辦一場晚宴和舞會，皇家宮殿那麼美好的地方，難道你們只是想一晚上都坐在角落裡看別人跳舞？」

　　「噢，露露，這又什麼辦法呢？上層社會的舞步我們不會跳，就是去了也只能看著那些貴族們跳了。」莉拉替大家道出實情。

　　「那你們想不想學呢？我個人是不希望在舞會上，被貴婦們暗中取笑我們有失禮儀，你們都知道她們最喜歡消遣這種話題了，以顯示她們高高在上教養良好。」

　　「噢，露露，那種場合，說真的，我們這些人裡沒有誰願意有任何失禮的地方，但我們確實不會跳那種舞蹈。」

　　「等等，露露，你這樣說，是不是說你會跳？你願意教我們？」有人領悟過來喬露露剛才的意思，語調興奮的高亢起來。

　　「很遺憾地說，我只會流行於上層有錢人士之間的舞步，也就是宮廷舞步中最簡單的那種，大概叫圓舞來著。」

　　「啊！我知道這個，我聽說過，露露你真的會跳？」幾位跟莉拉有過類似生活經驗的女人尖叫著跳了起來。

　　喬露露無所謂地聳聳肩，「跳得還行，起碼不會踩到舞伴的腳。到底有沒有人學？雖然舞步簡單，但我們沒多少時間用於練習。」

　　「學！」所有女人不分年紀大小都異口同聲地回答。

　　「但是，露露，我們這麼多人，你怎麼教得過來啊？白天我們還有各種活動，時間真的很緊張啊。」莉拉拉著喬露露的胳臂有些擔心地說道。

　　喬露露沉吟片刻，有了主意，「這樣，有沒有平常跳舞跳得好的？我先教你們，再由你們去教大家，盡量抓緊時間，能練熟多少是多少，我估計在那種場合，就算我們不想跳，男魔法師們也一定會來邀舞，而我們的男同事們也一定會腳底癢癢，而他們除了請我們的舞，請不到別人。」

　　「噢，你不會還要去教他們？」

　　「如果時間來不及的話，我就不教他們，就讓他們在邊上看著好了。」

　　「那行，就照剛才的方案來，誰平常經常跳舞的？舉個手。」莉拉代喬露露清點人數。

　　簇擁的人群中舉起了幾根胳臂，都是相對年輕些的女人，喬露露讓大家空出點位子，她現場考察了一下這些報名者的舞技，再從中挑了四個她認為基礎比較好的，讓她們帶上魔法燈，現在就去院子裡學習，抓緊一切時間。

　　一盞魔法燈的光亮就已經足夠亮，幾盞放在一塊，小範圍內亮如白晝，喬露露帶著四名女士在院子裡站成一排，隨她數節拍的節奏跟著她前進後退和旋轉，她只教女步。

　　哈瑞肯怎麼教喬露露的，喬露露就怎麼教這些人，後面隨音樂跳的那些花樣她不打算教，她覺得那有些即興的意思，先把基本步學好再說。

　　其他暫時不學的女人們都站在旁邊圍觀，有些人發現這舞步很簡單，自己跟著學起來，一時間大家都忘了明天還要早起，沉浸在學舞的歡樂中。

　　直到這四名學生都記住了舞步，能聽著節拍順利跟跳，喬露露終於宣佈解散，大家互致晚安，各回各屋睡覺。

　　鎖了房門上了床，熄了燈鑽進被窩，喬露露終於撐不住了，今天一天前所未有的疲累，幾乎眼睛剛閉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