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2翻倒巷之行

　　Raistlin並沒料到自己和Harry一樣受歡迎，他完全不適應Weasley家的熱情好客。

　　——在Krynn世界，Raistlin的名聲其實最後也和「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沒兩樣。他一面回想著沖杯茶都嚇跑了整間酒館裏的傭兵這類往事，一面婉拒了Weasley夫人打算塞進他盤子裏的第二根香腸。

　　不知道你們要是看見我召喚不死生物，或用死雲術籠罩整個城市時，還會不會擺出這麽一副「憐愛」的表情……Raistlin鬱悶地在自己肚子裏發牢騷。要比心狠手辣他自認絕不遜色于黑魔王……當然前提是那是最省力效果也最好的必要手段。

　　在這個連地精都淪落爲菜園子普通害蟲的世界裏，Raistlin實在不明白那個搞恐怖襲擊只爲製造聲勢的黑魔王到底有沒有邏輯思考能力——太浪費了。

　　（Krynn世界的地精是群居、有自己的語言和戰鬥力的狡詐的劫掠者。）

　　早飯後，Raistlin出門仔細打量了下陋居，隨即被驚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樣靠著魔咒疊加的不穩定結構建築物，居然沒有在早餐時分突然坍塌？！

　　面對熱情邀請他住下來的Weasley太太和無比期待的Harry，Raistlin很想學蛇王一般噴毒液——你們以爲握著魔杖就能不把常識性問題放 眼裏了嗎？！我就是住Leomund's Secure Shelter（李歐蒙庇護所，四級法術製造的臨時房屋），也不要住這樣的地方！

　　當然，Raistlin沒有破壞自己僞裝的「好孩子」形象，他硬是將痛苦的牢騷憋進肚子裏去，趁其他人沒注意的時候，趕緊施法調整加固這座怎麽看怎麽像危房的小樓。

　　魔法部不准未成年巫師在校外使用魔法的禁令？那個監控的基礎是魔杖，連魔杖都不用的話，他們也無從監控起。瞧瞧正在院子裏騎著掃帚亂飛的男孩子們，難道使用魔法工具就不算了嗎？

　　Raistlin輕笑，伸手從二樓窗外很準確的將Harry提著衣領拉進房間。

　　「假期作業寫完了？」

　　「嗚……」Harry耷拉下腦袋——還有大半沒動呢。

　　☆☆☆☆☆

　　這個暑假Raistlin最大的收穫，就是在Dalamar的協助下建立了自己的半位面穩定連接。

　　不少Krynn世界的高階魔法師都有這樣的隨身空間，用於儲存需要的物品。但是魔力一旦下降到某個臨界值以下，這個半位面就打不開了。是以 Raistlin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連自己的傷都沒法自己拿法器治療。後來進入Hogwarts之後，也只能拿出來一些體積很小的東西。

　　另一個附帶的收穫是翻倒巷。

　　Dumbledore在那種地方肯定會有眼線，但是那種眼線很明顯不大靠得住——畢竟Dumbledore是白巫師，用得出的「計謀」有他的底線，對自己立場和信念也很堅定。很多黑巫師們慣用的臺面下的招數，Dumbledore是絕對做不到的。

　　增齡劑加一件能把人捂嚴實的黑斗篷，足以讓Raistlin毫無顧忌地一路飆魔威清理乾淨沿途那些雜魚。他轉過拐角一家賣黑魔法二手商品的舊店，正打算找油腔滑調的店主Borgin（博金）老頭子拿預定的東西時，和落滿爐灰的小黑貓Harry撞了個正著——

　　「Harry？！」

　　Raistlin眯起眼睛，一把握緊Harry的手臂。

　　小黑貓條件反射地迅速將魔杖抵上了Raistlin胸前，在看見兜帽中流瀉下來的一縷銀髮後才勉強將滑到嘴角的咒語咽了回去。

　　「Voldy？是你嗎？」Harry對面前這人冰冷輕柔的嘶嘶低語聲差點冒汗。不過直覺告訴他自己絕對沒有認錯。

　　「增齡劑。」

　　「喔……」Harry終於松了口氣，收起魔杖，「我咳嗽了一下，結果走錯壁爐了……」

　　Raistlin住在陋居這段時間經常獨自出門，早上大家吃早餐時，Raistlin就用飛路粉先走一步。不過能在這裏遇到的確很出乎意料。

　　「安靜點兒，緊跟著我。」Raistlin順手將兜帽給Harry套好。

　　大小兩個Malfoy此時此刻正好出現在巷尾，看見Raistlin，Lucius只是稍微愣了愣。倒是見過Raistlin買這件成年巫師尺寸繡銀線斗篷的Draco睜大了眼睛，隨即對自己老爸輕聲打小報告。

　　「……實力決定權利，你別想！」

　　Harry只聽見Lucius對Draco最後半句嚴厲的教育，就被Raistlin隨手拖進了店裏。半分鐘後，垂頭喪氣的Draco跟著老爸進門，和Harry交換了一個「很不爽」的眼神。

　　「站在這裏，什麽都別碰！」Lucius冷漠的貴族式腔調從兩個孩子頭頂傳來。

　　「待在我看得見的地方，其餘隨意。」Raistlin漫不經心地撇下一句給Harry，然後繼續認真驗收他定的東西。

　　差別待遇！絕對是差別待遇！鉑金小龍看著Harry在櫃檯前跑來跑去地大飽眼福，哀怨得都快開始撕咬自己絲質領巾了……然後他偷偷瞄了一眼正忙著和店主討論正事的老爸，再望了一眼Raistlin，拔腿奔向Harry。

　　——諒自己老爸也得看黑魔王繼承人幾分面子，哼。

　　臨走前，Lucius將一本深棕色封面的舊本子遞給了Raistlin，而Raistlin很自然的將它和其它雜七雜八的東西一併扔進了自己的半位面。看起來就像是Raistlin在空中揮了一下手，滿桌物品就都消失了。

　　Lucius的眼神很有幾分震驚，不過他從頭到尾什麽話也沒說。

　　穿過幽暗肮髒曲曲折折的小巷，Raistlin帶著Harry走了幾分鐘，徑直來到距離陽光不遠的巷口，遠處可以望得見古靈閣那雪白的大理石建築。

　　「Voldy，Malfoy先生給你的是什麽？」Harry終於忍不住問道。

　　Raistlin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似乎是個半成品命匣，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種叫做巫妖的不死生物，會將自己的靈魂保存在這種器具中……如果確定危險性不大，我研究的時候允許你旁觀。」

　　——危險性這問題得因人而異，雖說一個命匣和跨位面的魔族相比實在沒什麽了不起的，但Harry畢竟只有12歲。Raistlin可不想花太多時間善後。

　　Harry快樂地點頭，他在Lucius拿出那本子的瞬間的確有種奇妙的感覺。

　　「……Harry！！」

　　Hagrid（海格）充滿了嗡嗡聲的粗大嗓門從後面突然響起，這個半巨人一臉驚恐地大步沖向他們——

　　「你是誰，快點離開Harry！」

　　Raistlin優雅地向牆角後退了一步，全身融化般消失在陰影裏。Hagrid一把揪住Harry的後脖頸將他拉離原地，拖到對角巷灑滿陽光的石板路上。

　　「——你怎麽能靠近翻倒巷這種地方，剛才那人——很危險——翻倒巷裏有很多黑巫師——老遠就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陰冷味……」

　　Harry張了張嘴，最後很明智地沒有告訴Hagrid那是Voldy。他們一路上遇到的真正常駐翻倒巷的黑巫師們，可都是遠遠就給Voldy讓路……

　　Malfoy先生是對的，Harry想著，實力決定權利，Voldy很厲害，所以縱使是這樣的地方也能來去自如。二年級，我要加油了。

　　兩個小時以後，被Weasley們簇擁在書店門口的Harry再次見到了Raistlin——增齡劑已經過了時效性，Raistlin學校制式黑斗篷 下，此時穿著造型簡潔沒有任何多餘裝飾的襯衫，與一旁戴著寶石領扣，袖口流瀉出大把精致蕾絲的Blaise形成強烈對比。

　　「喲，」Blaise揮揮手和Harry打招呼，「來買課本？」

　　Harry心有戚戚焉地回頭看了一眼混亂中的書店，歎氣：

　　「Lockhart居然拉著我一起照相……」

　　「怎麽，你應付不來那只花瓶？」Blaise揚眉，他可不想走進如此擁擠的書店去。

　　「哼，」Harry不爽地跑到他們旁邊，將兩包縮小的書遞過來，「我的肖像使用權可不便宜——我讓他送了我們整整十套書！不過那個白癡居然能答應得這麽爽快，總覺得還是虧本了。」

　　「幹得好！」Blaise豎起拇指，「剩下的，可以開學後慢慢補。」

　　Raistlin扶額，他本來就沒打算買Lockhart的任何一本書。

　　「……希望那個花瓶多少能教你們點兒常識……」

　　「不是還有Voldy在的嘛——」

　　要做我的學徒，你們還早得很！Raistlin低聲嘀咕了一句，擡手揉了揉Harry的腦袋——

　　「你確定要跟著我的學習計劃？做好思想準備吧……」

　　沒管面前Blaise和Harry兩個的嬉鬧，以及靠近來的其他人，Raistlin用視線餘光注意著不遠處的魔藥材料店。Snape教授的身影方才 站在那家店門口盯了自己好一會兒……鑒於自己恢復12歲身高，獨自離開翻倒巷的時候，並不能確保不被人注意到……那麽Snape教授他發覺了嗎？

　　——應該沒有哪條校規說不能出入翻倒巷吧？

　　Raistlin並不擔心被Snape教授抓包，經過整整一個學年的相處，他早就搞清楚了這個院長對自己學院的學生那是相當護短。只要不給他知道自己躲在Slytherin密室裏做禁忌的實驗，就算有什麽小問題，這位院長也會輕輕放過。

　　02-03轉向的「歷史」

　　再次回到Hogwarts的時候，他們進入校門的途徑就從劃小船穿越湖面，改爲了乘馬車直達正門。

　　——那顯然不是什麽一般的「馬車」。

　　Krynn魔法師的基礎冥想練習展現了它特有的效果——Harry、Blaise、Draco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死盯著馬車前「看似空無一物」的轅杆之間，驚叫：

　　「怎麽能讓這樣瘦得皮包骨的生物來拉車呢？！」

　　「什麽啊？！難道是黑魔星？！」（黑魔星，一種黑色的具有隱形本領的飛馬，被很多巫師認爲是不祥之物。）

　　「實在太不符合貴族品味了！」

　　旁邊Hermione揉著眼睛，她可以發誓自己只看到了模模糊糊的一個帶著翅膀的馬型影像。而根本不曾做過任何冥想練習的Ron完全感覺不到負能量的存在，也就只能合情合理地在一旁大呼小叫追問別人到底看見了什麽。

　　Raistlin打量了一下活像裹了一層皮的微型骨龍的黑暗生物，面無表情地帶頭上車落座：

　　「只是夜騏而已，動作快點。」

　　安靜幾秒之後，以Hermione爲首，小動物們驚聲尖叫——

　　「夜騏是見過死亡才能看得見的神奇生物啊啊啊！」

　　遠遠站在車站角落裏的Snape教授聽得眉頭狠狠抽了抽，臉色愈加僵硬。

　　……死亡……嗎？居然沒有針對如何感受魔法能量的冥想練習，導致這個世界的巫師非要經過那麽強烈的衝擊，才能感知到負能量魔法生物？Raistlin 抿了抿嘴，想起城堡裏面飄來飄去的幽靈。那些幽靈顯然只是因爲環境中過於充沛的魔力而顯形，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可以繼續自我進化發展的亡靈生物。

　　顯然，這個世界是真沒有發展出任何利用負能量的魔法，更沒有任何亡靈系魔法。可這樣一來，那個「半成品命匣」又是怎麽回事？！

　　帶著滿肚子迫切的研究精神，Raistlin心不在焉地隨大流走進城堡大廳。

　　有那麽一瞬間，他有一種奇妙的錯覺：不待見其他任何種族的Silvanesti（西瓦那斯提）精靈居然穿著節日盛裝，和虎背熊腰、鬚髮濃密的半巨人坐 在一張桌子旁……Raistlin頭一次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教師席——那是穿著一身鮮豔的水綠色長袍的Gilderoy.Lockhart，以及 端著巨大酒杯的Hagrid。

　　——要是讓Dalamar看見這一幕就完美了……Raistlin壞心眼兒地想著，回憶起最近一期《大法師之塔》上面對精靈自然魔法文化的簡介和附圖。Lockhart還真敢照著雜誌上圖案訂制精靈的禮服來穿啊？那可是……

　　「咣——咚——嘭，啪哧……」

　　與旁邊開始亂成一團的師生相比，Raistlin頗爲鎮定地斜睨著Lockhart在上菜的那一刹那被莫名奇妙抛上後牆，滾落……想要坐回原位的時候再次栽下椅子，臉朝下摔得有模有樣……

　　那可是，Dalamar一時興起設計的隱魔文裝飾長袍，附有保護穿著者遠離「邪惡」的特別效果。當然，秉承精靈一貫的素食傳統，任何靠近穿著者者的肉類食物，自然也被劃進了「遠離」這個效果的觸發條件。

　　《大法師之塔》在學術上面絕對句句屬實，可沒說奇聞異事或傳說考據也句句屬實來著啊。那些提供給學術到無聊的人們的消遣版塊，Dalamar比巫師界著名的《唱唱反調》雜誌主編做得還要隨性呢。

　　（如果我們不去注意這個板塊的出現時間的確在8月初，那麽現在發生的一切就真的只是一場因虛榮而誕生的意外……）

　　『……Raistlin……』

　　從另一個層面的世界傳來直達心底的通訊，Raistlin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那是同爲神祗的Gilean。

　　『什麽事？』

　　『……』可疑的停頓之後，是這個知識與歷史之神難得一見的失控語調，『聯繫上你所在的世界的主神了……他竟然說這是他遺棄已久的無主世界……』

　　『是嗎？著手接管如何？』

　　『……Raistlin！你想讓這個不穩定的世界坍塌了掩埋你嗎？！你的神格（神祗的權能和職責範圍）裏沒有創造再生！』

　　Gilean當然知道Raistlin一度放棄封神，選擇沈眠於黑暗深淵的理由——他的哥哥穿越了時空，看到了Raistlin封神後統領的大地只有一片死寂的未來。諸神因此斷定Raistlin不具備創造再生的屬性。

　　Raistlin輕笑，搖了搖頭。

　　『Gilean，當初我想要奪取的神格是Takhisis的，自然會有那樣的未來……然而此時此刻，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神格來源於什麽……』

　　Takhisis幾乎神力全無，神祗的核心要素——神火也只餘一星，但這兩樣證明了她的神格依舊屬於自己——那麽Raistlin的神火到底怎麽來的？又有怎樣的神格？沒人知道。

　　『算了算了，反正再沒有誰比我更知道你一貫行徑……』Gilean忍住想拿厚重的歷史記錄跨越時空砸過來的衝動，『這種被遺棄的世界一旦失衡是非常危險的，你可千萬別亂來。』

　　——如果我現在有足夠的魔力召喚異次元魔物的話……或許會有「亂來」一下的能力？Raistlin不置可否地切斷聯繫，然後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新鮮的葡萄汁。

　　「殿下，院長讓你等會兒去他的辦公室。」

　　一個高年級學生在走過Raistlin旁邊時低聲說。

　　Raistlin微微擡頭瞄了一眼教師席上面無表情的Snape教授，心下恍然：搞不好是因爲自己出入翻倒巷確實被看見了。

　　☆☆☆☆☆

　　Snape教授的辦公室陰冷乾燥，沿牆一圈架子擺滿書籍和藥品，顯然這裏更合適保存魔藥材料而不是居住。Raistlin經常被以名義上的補習這種理由叫來，和Draco一起享受魔藥大師特開的小竈。

　　Raistlin單獨過來的情況卻是寥寥可數。

　　Snape教授坐在自己位子上盯了Raistlin半響才開口：

　　「我想，你應該知道看見夜騏的條件……Potter是怎麽回事？」

　　「看見夜騏的條件是感受到負能量。死亡所産生的負能量衝擊，加上看見死亡對自我意識的干擾相結合，能夠使魔力穩定的巫師覺知負能量的存在，並感受 到，」Raistlin語調輕柔地慢慢解釋，「Harry已經做過基礎冥想練習，對任何魔法能量都有比較高的感受力。我並沒有……帶任何同學……去謀 殺。」

　　尾音略微揚起，帶著一點兒被誤會的委屈——Raistlin成功感覺到房間裏隱身的另一人瞬間僵硬。

　　Snape教授微不可查地歎氣。

　　「voldemort，叫你來只是想確定一件事——」

　　他點了點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將它推向Raistlin。

　　「血緣鑒定？」

　　「Slytherin校董們的意思。」

　　Raistlin低頭看完這份來自古靈閣的簡短繼承文件，嘴角扯出一抹嘲諷地微笑，不過他隨即將這掩飾了下去，問道：

　　「我要怎麽做？一滴血就夠了？」

　　用神火去影響這個魔法效果，簡直輕而易舉。Raistlin的血一接觸到紙面施了特殊魔法的小魔文陣，就變形爲一條銀綠色澤的小蛇。

　　繼承黑魔王的遺産和四分之一Hogwarts主權，這種好事誰不幹啊？

　　Snape教授看著這個結果，臉色卻當場黑了。

　　——當年勒令古靈閣開啓這個繼承測試的黑魔王本人都沒能做到這種程度，只是留下了象徵Slytherin旁系的簽名而已。出現銀蛇是什麽意思？這孩子擁有Slytherin直系血脈！

　　銀蛇出現的瞬間，周圍響起好幾聲倒抽冷氣的聲音——Raistlin冷冷地回頭掃視了一圈看起來空無一人的房間，然後望向Snape教授。

　　「這樣就可以了嗎？」

　　Snape教授嘴角抽了抽，將兩把鑰匙遞給Raistlin。一把是鑲嵌綠寶石的銀鑰匙，華麗大氣，隱隱盤亙著黑煙；另一把是古樸的銅鑰匙，遍佈魔文，一落進Raistlin手中就化作一枚蛇型戒指。

　　銀鑰匙是黑魔王的金庫，銅鑰匙是Slytherin後裔對四分之一Hogwarts主權的象徵。Slytherin後裔明面上的財産早已被敗家子們消 耗殆盡，但真正的財富其實都在Hogwarts城堡中秘密封存，這把銅鑰匙一直被魔法部神秘事物司「名義上代爲保管著」。

　　「你最好有與你身份相稱的大腦……」Snape教授低聲嘶嘶地說，比起叮囑更像是警告。

　　「教授，」Raistlin望進那雙深不見底的死寂黑瞳，微笑，「我只知道我是一個Slytherin。」

　　Raistlin用神火作弊，只是想認Slytherin後裔身份給自己攬些好處。黑魔王繼承人？這個沒好處只有麻煩的身份，他絕對不會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