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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舊笑春風》第18章
青山依舊笑春風 第十七章(有修改)

夜色漸深,小光意興闌珊地靠在桌邊,手裡握著書卷,捲上的內容沒能吸引他的注意力。那雙眸子是放空的,長時間看著燭火發呆,使得視線逐漸模糊。

牆外傳來微弱打更聲,雖然聽不清,但也能猜到已經不早了。

丫鬟進進出出了幾回,本想伺候他更衣洗漱,都被他拒絕。

偏廳裡,亮堂堂的,三盞燭火靜悄悄地燃著。小光擱下書卷,彎了彎嘴角,笑得有些自嘲。本想試試為一個女人留盞燈守夜會是什麼感覺,現在看來,這感覺糟透了,活像是個望眼欲穿的怨夫。

想著,他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起身,伸手擋住忽明忽暗的燈火,正打算吹熄。

門外傳來了微弱的呻吟聲:「作孽啊,要死人了。」

小光聞言,身子震了震,舉起燭火,慢悠悠地轉身。

有個身影靠在門框上,披頭散髮,有氣無力,像是隨時都會順著門框滑倒在地上。

「怎麼了?」小光緩步走上前,輕柔地撩開她的發,視線對上笑春風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不禁輕笑。

「你家少主是個變態吧。」她虛弱地抬了抬眸,埋怨道。

「呵呵,有多變態?」事實上,小光也從未覺得他是個正常人。

「說來話長,先扶我回房,可好?」春風垮下雙肩,哭喪著臉,已經累到舉步艱難地境界。

眼看著她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樣,小光噙著笑,轉身把手裡的燈安置在燈托上,身一傾,忽地就將她打橫抱起,言語間有抑制不住的幸災樂禍,「死活都是你自己選的。」

「我哪知道他完全就沒把我當女人看嘛,小光兄台,我是不是真的那麼差勁?差勁到看起來就像個力大如牛的男人?」沒料到他會索性抱她進屋,春風有剎那的受寵若驚,很快就自然地抱怨了起來。

「嗯,從打扮上來說,的確不像個女人。」他將她放置在屋內鋪著毛毯的躺椅上,偏頭,打量了春風些會,鄭重其事地丟出評論。

「呃……那還有藥救嗎?」春風換上愁眉苦臉的表情。不至於那麼嚴重吧?她好歹曾經也是個能和妖豔沾上點邊的妖啊。

「先告訴我,怎麼那麼晚回來?」見春風試圖給自己揉肩,眉心皺得很緊,他繞到她身後,拍開了她的手,略帶冰涼的指尖落在了她的脖子上,算是體貼地揉捏著。

這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春風閉了閉眸子,舒服地低吟。可一想到這一下午非人的際遇,她又緊繃起放鬆的神經,數落開,「你不知道,明月光實在太可怕了。他說要搬來驛風樓住,搬就搬嘛,他是來陪明蘭的耶,又不是陪我,為什麼搬家的活全得我來做,至少也該考慮下我的感受呀。他讓我扛著兩大箱衣裳,追在馬車後頭跑啊!一直跑到驛風樓,還嫌我慢!」

「你不懂得拒絕嗎?」他沒好氣地垂眸睨她,就差沒直接說——自作孽,該怪誰?

「還不止哇,就連整理屋子都要我做,好不容易忙完了,還要我給你捶背。是不是人哇,比較腰酸背痛的人是我是我啊!」春風情緒很激動,描述起明月光的罪行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跡象。

「那你給他捶了嗎?」幽沉的聲音從她頭頂飄來。

「捶了啊,唔……他身材還真不錯,摸起來還挺舒服的。」辛苦一天,只換來上下其手的觸碰,春風撇了撇唇,還是覺得不太划算。再回神時,發現背後的男人動作停了,她仰起頭,倒看著他,詢問道:「小光兄台,你怎麼不捶了?我肩好酸呀。」

「你伺候完他,回來在我面前撒嬌,不覺得有點不公平嗎?」小光傾下身子,手肘撐著椅背上,將兩人間的距離調整到了曖昧程度。

「那你告訴我呀,我是不是真的沒藥救啦?要是我能比較像個女人,就跟明蘭一樣哇,風情萬種了,就可以不用伺候他了呀。」

「病入膏肓,沒藥救了。」他頭一轉,不屑置評。

春風失望地努嘴,這才發現跟小光的距離不知不覺地近得有些不尋常,剛想拉開距離,又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你不開心嗎?」

「真那麼愛他?」他答非所問,對於被春風左右了情緒這件事,小光甚至不願意對自己承認。

「嗯!」毫不遲疑地點頭。

「可他現在說不定正在同明蘭溫存呢。他的笑是給別人的,他的枕邊耳語也是給別人的,甚至你在他眼中只是個買來的丫鬟而已。這樣你都不介意嗎?」小光嗤笑,不介意偶爾扮演藍顏知己的角色,讓她搞明白什麼男人才是值得愛的。

可春風的反映出乎他的意料,她只是笑容黯淡地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不是這樣的,他只是……只是忘了而已……」

她堅信,即使歷經了輪迴那些記憶再也回不來了,那份感覺還是遲早會被喚醒的。因為曾經,他說過一諾永生。

小光一時有些恍惚,那雙溢滿堅定的眼眸,他隱約覺得曾見過。

竹林深處,有個女子,星眸天真迷惘,歪著頭笑語:愛不會變的,只是……只是忘記了而已……

「你怎麼了?」他突然的沉默,讓春風覺得困惑。

「沒什麼。」小光回過神,輕搖了下頭,趕走這莫名其妙好似不屬於他的記憶。再看向春風時,他的眼神恢復了一如既往地玩味,也許的確是最近太過放縱自己的情緒,才會讓一切偏離軌道,想了想,他笑得很誘惑卻也很沒感情:「我打算幫你了。」

芙蓉帳被輕輕撩起,明蘭穿著一襲粉色薄紗,春光若隱若現,從帳子裡探出頭,凝視了會窗邊面色冷峻的明月光,她秀眉緊皺,精心點出的妝容因妒恨有些扭曲。

「少主,夜深了,該睡了。」天籟般的嗓音帶著嬌嗔。

「我還有事要忙。」他沒回頭,依舊望著窗外的夜色走神。

「你是有千里眼嗎?站在這兒就能瞧見那邊園子裡的畫面?」明蘭抑制不住地埋怨,招來了明月光的瞪視。她識相地閉嘴,知道他不喜歡女人多話,手一鬆,帳子滑了下來。翻了個身後,她仍舊還是覺得不甘,「不用看了,我比誰都清楚,小光不舉,醜八怪就算跟他躺一塊、蓋同一條被子,都出不了什麼事。」

嘁,好端端的男人,有幾個能面對她的投懷送抱不為所動?所以明蘭絲毫都不懷疑自己的魅力,認定了是小光有問題。

「閉、嘴!」明月光總算捨得正眼瞧她了,卻是伴著一聲含著怒氣的低吼。

躺一塊?蓋同一條被子?她要是累成那樣還有力氣取悅別的男人,他發誓會變本加厲把她折磨得再也走不動路!

小光真的是在幫她嗎?

這個問題,最近困擾了春風很久。自掏腰包為她打扮,她可以理解;不斷教她怎麼對著男人撒嬌、誘惑,這她也能勉強理解;可是……要她搔首弄姿地陪客是為了什麼?!

「你要是連來尋歡的客人都搞不定,這輩子都別奢望能搞定少主。」

回想起小光把她丟進房後,留在她耳畔的警告聲,春風禁不住寒磣,隱藏在桌子底下的雙拳緊握,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她是只妖,是妖!

想想以前其他姐妹,哪個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把男人誘惑到醉生夢死?沒錯,要是連個尋歡的男人都搞不定,也太丟妖族的臉。

於是,春風眼波流轉,講狀態調整到傳說中的媚眼如絲、吐氣如蘭、恬笑嫣然。能有多難?無非就是眼睛眨呀眨,視線放放空,呼吸靜悄悄,笑到不露牙。再加上小光的諄諄教誨,她一一照做,聲音要嬌嗲,手指要翹出蘭花狀,如貓般的乖順膩人,耳語一句:「兄台,喝酒。」

「……」男人傻坐著,臉頰漲得通紅,還當真覺得那一眼顧盼,如春風拂面,通體酥麻。可是,這樣是不對的,事情不該這樣發展,他會很為難,「姑娘。」

「嗯?」

那一聲淺淺低應,讓男人差點就忘了來這的目的,好不容易重拾回理智,端出一副正義凜然,「姑娘,我也知道自己長得很帥,可你千萬別愛上我,我是正派人士,不會輕易在風月場所留情,哎。」

「噗!」她想繼續優雅的,她發誓!嘴含著半口酒,不急著咽,將誘惑引爆到最佳點……小光是這麼講的,春風記得,然而在聽完那句話後,她本性畢露,硬是把嘴裡的酒全都噴了出去。

好巧不巧,那個「正派人士」湊得太近,春風回過神後,伴著一陣猛咳,才發現自己噴了對方一臉的酒。慘了,要是把他惹怒了,跑去老鴇面前告狀,再傳到少主耳中,她就死定了。

為了平息他的怒氣,春風執起絲帕,勉為其難地邊把他擦拭邊賠罪:「對不起,對不起,兄台實在太幽默了,我一時無法自持失態了……」

白皙柔荑握著散發馨香的帕子,若有似無地在他臉上摩挲,動作輕緩,再搭配上那位姑娘看似天真純然的眸子,不似尋常風月女子的平實語言,男人的喉頭不自覺地滾動了下,身子崩得死緊。

「你在這做什麼?」緊閉的房門被推開,躍入眼簾的這一幕,讓明月光瞬間斂住笑意,臉色僵硬。

「哈?」春風回頭。他把她想問得問題給搶了,讓她說什麼好呀?

倒是那個男人,一見到明月光就立刻堆起笑,起身行禮,言行舉止間透著熟稔。

「明少主,早聽說驛風樓的姑娘個個絕色,果然名不虛傳啊。這位姑娘雖說容貌算不上上等,倒是很合在下的意,少主如此盛情款待,在下甚為感動。不知、不知能不能……」能不能快點談正事,然後讓他繼續享受溫柔鄉?

話還沒講完,明月光眯眼睨他,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不能。」

順勢,他轉頭審視著春風。不得不說她極其適合亮紫色,長裙綴上短帛廣袖外套,髮飾嵌著同色流蘇,若有似無地流轉生姿,沒有多餘的贅飾,乾淨素雅間透著妖嬈。明月光隨之撇了撇嘴角,不覺得以笑春風的格調可以把自己打扮成這樣,思來想去,那個幕後綢繆的人也就只有小光。

「呃……」那邊的男人沒料到話才說了一半,明月光就會如此義正言辭地拒絕。儘管早前就聽說明月光個性冷漠,可對待江湖同人時他還是較為圓滑的,今日一見,傳聞果然是不可信的。

才這麼想,明月光忽然挽起笑容,伸手抓起春風攬到身邊。看起來像是情人間在嬉鬧,實則這手間的力道只有笑春風清楚,疼得她直想咧嘴。

「秦公子,不好意思,我家春風愛玩。平日裡我忙,也沒什麼時間陪她,閒來無事,她就愛在驛風樓裡找些看起來像傻子的男人玩,要是有什麼不敬之處,多擔待。」那語氣,活像是在為自家娘子開脫。

唯獨那只在春風肩上暗暗施力的手,足以透露出他正處在爆發邊緣。

「春、春風……」被喚作秦公子的男人笑容尷尬,冷汗瑟瑟。

江湖上最近可是傳都有板有眼,驛風山莊少莊主,從燕山搶來個女人,據說就叫春風,雖然姿色普普,仍是疼愛有加,還因此惹得燕山大當家一怒為紅顏,處處針對驛風山莊。氣勢啊,傳說啊,連打劫都只挑情敵家的。

「對了,秦公子特地來驛風樓找我,是有要事?」明月光懂得點到為止,話說到這份上便差不多了。他堅持自己尚還不至於為了個女人,遺忘了正事。

「哦,是這樣的……」話起了個頭,秦公子欲言又止,望瞭望春風。

「我、我先去忙別的。」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嫌她礙眼麼?嘁,她早就想逃了,只是苦於沒機會而已,難道還留著等明月光聊完正事,跟她算這筆調戲他朋友的帳?

「坐下。」身邊男人握著酒盅,目不斜視,低柔地命令。

春風剛起身,保持著半蹲的姿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兩難地僵化住。

「嗯,秦公子繼續。」明月光看似完全沒被她影響,依舊自若地與那個男人閒話家常,手卻一伸,不僅是把春風按在了椅子上,還順勢把她的頭按在了自己肩上,絲毫不介意在旁人面前展現親暱。

「是、是……是我聽說驛風山莊想要尋找一幅畫,明少主在找人一同聯手……」

「你不是伺候客人伺候上癮了麼?小光教了你些什麼?我不介意被你當做練習對象。」那邊,秦公子吞吞吐吐卻也說得熱火朝天;這邊明月光漫不經心地輕笑低頭,附在春風耳邊竊語。

「我、我我我……」春風面露難色,他是終極BOSS啊,她還沒能到能挑戰他的水準咧。

小兩口在打情罵俏,秦公子頓了頓,還是硬著頭皮講了下去:「我又聽說,明少主似乎有意同燕山聯手,不知真假?在下是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山賊終究是山賊。明少主不如考慮下在下的隱當派……」

「春風,他在罵你,說山賊終究是山賊。」明月光饒有興致地支著頭,挽著春風的手抬了抬,手指輕磨著她的臉頰。

「哇!山賊也比□派好呀!」春風瞪大眼,全然沒了方才風情萬種的樣子,大當家兄台對她好,燕山的人也都對她好,怎麼能冷眼旁觀著大夥被罵呢。

「還是這副嬌俏的憨樣討喜,女人味不適合你。」看似充滿憐愛的撫摸還在繼續,明月光壓根就無視了秦公子,手指從臉頰慢慢移向了脖子,姿態越發曖昧蕩漾。

春風漲紅了臉,羞赧地往後縮了縮,不捨得避開,難得氣氛如此讓人心醉,可又不想免費給「□派」的人看戲,「討厭,還有人在哇。」

「有人嗎?」他含笑抬頭,目光直勾勾地看向秦公子,問道。

「沒有,沒有,在下這就走,改、改日再來找少主詳談。」識相的人就是趁早溜,他剛罵了明少主的女人是永遠是山賊,眼下對方不計前嫌,還為他鋪台階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看戲的人走了,明月光的戲卻還沒演完,那陣擾得春風心頭悸動的撫摸仍在繼續。

「舒服嗎?」醉人的聲音蕩在耳邊。

她垂下頭,笑得靦腆,傻乎乎地點頭。

「以後還想要嗎?」

頭持續地點。

「那無論往後小光對你說什麼,全當他在放屁。否則……」他頓了頓。

春風茫然點頭,靜候下文。

「我就把你的臉捏扁。」說著,為了讓警告更有份量,他轉身,專心致志地蹂躪她的臉,揉圓搓扁,其樂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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